天有点闷热,傅西沅索性解开了下颚处的细绳,将官帽摘下。
她五官小巧,姿色天然,乍一看,宛若顶着一头白发的妙龄少女。
傅西沅一手抱着官帽,一手在脸侧扇风,目光扫过北堂渊桌案上的画像。
她眸色微沉,走到桌案前,问向北堂渊:“又是东厂的人,送来的通缉画像?”
北堂渊点了下首:“魏显又找画师,根据当年婴孩的模样,测画出了一堆成年的女子画像。”
傅西沅打量着画像上的女子,这几幅画中的女子,五官虽然相似,但眉眼都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特征,就是脸上,均有一道伤痕。
据悉,当年在追杀谢家的时候,魏显手下的弓箭手,伤了襁褓里婴孩的脸。
但不知道,具体伤了哪里。
“呵~”傅西沅冷哼一声,“魏显是做了亏心事,夜不能寐吧。
找了这么多年,还在找谢家的遗孤,是怕找他索命吗?
没准那被流箭射伤的婴孩,在当年就已经夭折了,他竟然还不死心。”
北堂渊摸了摸自己浓密的眉毛,看向一旁坐在那里安静吃茶的南歌,将画像卷起,塞进桌案上的典籍里:“不说这个了,东厂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查,我们敷衍一下就成。
走,去陆中焉那里看看。”
北堂渊起身,走到南歌身前,将一个纸包放在她手边:“南歌就留在这里,等搜查御史府的兄弟们回来。”
言罢,北堂渊和傅西沅,去了验尸房。
南歌看向桌面上的袋子,扯开查看,一如既往,是西街桥头自己最爱吃的蜜饯。
她的唇边,挂上了似有似无的笑意,数着蜜饯的个数,拿起一枚送入口中,视线落在了桌案的典籍上。
南歌站起身走了过去,掏出那几张画像。
面无表情的观摩了一番后,她嫌弃的撇了下嘴角,又把画像塞回原处。
也不知魏老狗是从哪里找的画师,就这画功,不及自己分毫。
南歌拿起腰间挂着的狼毫笔,沾染了砚台里的墨,随手翻出一张空白宣纸,开始笔走龙蛇。
许久,御史府搜查的锦衣卫们回来了。
他们看到南歌坐在北堂渊的座位上,在认真作画。sttgxcl.com
大家对此,见怪不怪。
南歌是锦衣卫前总指挥使北堂靖收养的义女,与北堂渊一起长大,两人的关系,算半个兄妹。
北堂靖一年前重伤身亡,至此,二人相依为命。
虽然他们都觉得,北堂渊好像并没把南歌当妹妹。
但眼前这位南歌大人,向来不谙此事。
除其他四位刑案使,她对谁,都不冷不热的。
纵使那位名满京城的太子殿下,也没能让她多看一眼。
据说南歌大人儿时,和北堂镇抚使一起玩耍,不慎从树上掉了下去,磕破了眉骨,至此留了疤痕,所以始终戴着那顶面具。
因为这件事,北堂镇抚使对南歌心生愧疚,一直很宠爱她。
“千户大人,卑职在张御史的卧房内,发现了一封信。”
南歌放下手里的东西,接过锦衣卫呈上来的信笺,直接拆开。
信没有署名,只写了一行字:
子正一刻(0点15分),天街桥见,要事相商。
南歌端看这几个字,问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锦衣卫:“字迹对比了吗?”
“我们核查过张御史的字迹,可以确认,这封信上的字迹是张御史本人的。”
南歌略显意外,如此看来,张朝礼是想约人见面,但信没有送出去?
子正一刻,也正是张朝礼离开酒楼,不明行踪的那段时辰。
南歌细细观摩信笺,信封比较整齐,张朝礼写完这封信的时候,把信很规整的放入信封。
既然有要事相商,为何这封信,还留在他自己的房内?
不合常理啊……
难道是他又临时变卦,不想再约那人?
南歌思索着,继续问道:“这封信,放在屋内何处?”
“张御史卧榻的方枕之下,我瞧着,像是特意藏了起来。”
南歌暗忖:难道是张朝礼有事耽搁,没来得及把信送出去?
不对,他都能与同僚一起吃酒,既然有要事约人,为何会搁置呢?
信上只写了时辰,却没有日子。
也有可能,张朝礼打算约这人在明日或后日相见。
南歌暂且没想清楚,打算将信收起来。
在收信的时候,她突然停下动作,把信笺凑到鼻尖嗅了嗅,有淡淡的檀香气。
南歌若有所思的补充道:“劳烦再跑一趟御史府,把府里所有的香料,一并带回来。
还有,将巡城校尉杜欢,也请来问话。”
“是。”面前的锦衣卫抱了下拳,带着几位兄弟离开。
南歌继续作画,空闲时,顺手去拿纸包里的蜜饯。
不知不觉间,她就吃完了所有的蜜饯。
擦了擦手,南歌今日的画作也完成了,她起身走到院子里,查看那些被带回来的鞋子。
鞋子摆满一排,她找到楚月的名字,弯腰查看。
那只绣鞋周围,已经陆陆续续招引了些许虫蚁。
南歌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鞋面上果然是酒水。
烈日当空之下,鞋面上的酒水和气味,经过一段时间的烘晒,基本已经挥发掉了。
所以蚂蚁们,也开始啃食起她鞋底的甜糕渣子。
南歌又看向鞋面,酒水挥散后,可以清晰的看到绣鞋上的污垢。
的确很像张朝礼嘴边的呕吐物。
南歌继续观察,发现有一只蚂蚁爬上了鞋面,没过多久,便不再蠕动。
南歌眼前一亮,有毒?张朝礼是中毒身亡?
南歌快速掏出一条巾帕,将鞋面上的污垢擦拭下来,包在帕子里。
她站起身,随手取出鸾带里的画像,展开后,拿起腰间的狼毫笔,在上面描摹着什么。
随后,又将画像折叠成豆腐块大小,塞进鸾带中,转身走去验尸房。
就在此时,北镇抚司的屋檐上,有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趴在屋顶处,将南歌的举动,尽数收在眼底。
旋即,他纵身一跃,消失在此处。
黑衣人离开不久,隐在树上喝酒的沈东君,突然睁开眼睛,将手里的空酒壶,甩落在地,迅速跟了上去……
“啪”的一声脆响,南歌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地面。
酒壶,碎了一地。
她抬头望了眼屋顶,知道沈东君,是去捉鱼了。
南歌迈开步子,走进验尸房,不出所料,陆中焉并没有给尸体开膛剖肚。
而是在人真能观察,检查尸首口鼻。
此时,正用一根银针,探入死者的咽喉。
南歌走上前,打开手里的巾帕,递给陆中焉道:“楚月鞋面上提取的污垢,蚂蚁食用后不久,便被毒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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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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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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