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荣国府中,此时已是一片混乱。稍往前捯一刻,正是节下时候,方过了元宵,府中并无大事,邢夫人会了王夫人,携凤姐过来与贾母问安,面上却也和睦,又有宝玉在身边嬉笑承欢,贾母笑容满面,正搂着问两句素日的饮食,便见外头匆匆地进来一家人,也不等着里头丫头通禀,径直闯入内室。
凤姐急上前喝道:“哪里来的猢狲,还不快打出去!现下放着老太太、太太们都在,你四处蹿噔什么。”
丫头们原是都唬住了不及反应,这会子听见凤姐说话,忙上来两个妈妈拉着那人就往外走,“还不快离了这里,真等着拿大棍子来打你不成!”
那人这才慌了,忙忙道:“我是外头大老爷遣来的,叫老太太太太姑娘们都回避至院中内室,不能走动。”
贾母经历过的,凤姐等人还只管骂胡言乱语,她却心慌起来,忙摆手止住,问邢夫人道:“这可是你老爷跟前儿的?”邢夫人忙站起来仔细打量了,迟疑道:“仿佛是书房外头扫地的一个,我却也认不狠真。”
那人忙道:“我正是了。老爷身边的大管家、二管家,早叫人看住了,怎么能动得了。这才叫我过来传话,说是等会子外头的人就要进内院查看家产,再不快着,就惊了老太太了。”
这话一出,没等外头来人,贾母就先惊着了,扎煞着手道:“这是什么话,怎么就来查看家产了!”一语未了,外头早闹嚷起来,哗啦啦涌进一大批的家奴番役,一个个凶神恶煞,看着贾母院中的摆设装饰,嘴里贪得流下水来,眼中放着精光,齐齐道:“这样豪奢的地界,不知盘剥了多少百姓血汗才有的,咱们只管狠狠地查,查出来竟是做了好事了!”
原来前头贾赦贾政已被扣下,说是叫人传信使女眷退避,可那些红了眼等着发财的差役们哪里等得,何况楚昂也正不知贾赦贾政到底参与了多少,恐二人走漏风声,他在宁府中查抄李成平、贾敬住过的院落,使人扣下贾珍贾蓉,一壁便令人迅速动手,守住前后大门、角门不许出入,一壁兵分两路,连后院一齐动手,绝不能让人提前有了防备。
这些差役哪个安了好心,一齐涌进来,先奔了两边库房,抄了个不亦乐乎,一个抱着两箱子地契,一个端着三匣子银子,口内只管叫嚷道:“好一个忠心的国公府,这一个个都是什么?很辜负了皇恩!”
丫头婆子们人仰马翻,哭嚎不止。
贾母吓得急要出来查看,却又不敢,只是搂住了宝玉一个劲儿地哭道:“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邢夫人王夫人更是肝胆俱裂,惶惶不定,凤姐胆子好歹大些,便乍着要出去,却又有平儿披头散发地抱着大姐儿进来,哭着说不好了,院子里头遭了不知哪里的来强盗,“竟是拴着二爷进来叫他指认里头的东西,推搡喝骂,全然不当个人看了!”
凤姐也吓没了胆子,六神无主,只抱住了大姐儿,眼泪早忍不住地淌了下来,与王夫人哀声道:“太太,叫人给宫里娘娘知会一声儿,好歹求个情呐!”
王夫人原本不知所措的,听见凤姐说到元春,心中竟稍稍安定,自寻思道:“元春还在宫内,好歹有些面子情,不拘旁人,我却是她的母亲,是有几分脸面在的,谅那些人也不敢怎样。”便忙抓着宝玉的手,先拍着道:“我得儿,你别怕!等告诉了你大姐姐,必然没有事的。”
宝玉早被唬得丢了魂儿,这会子还不敢说话呢,听见王夫人说,忙反手抓着央告道:“太太快告诉了大姐姐去!”
正说着话,门口便被一个番役一脚踹开,狞笑着就要进来,宝玉吓得一哆嗦,登时垂下头,畏畏缩缩地往后挪了几步,王夫人忙挡在宝玉身前,厉声喝道:“这是女眷内室,便是查抄也没有你们来的道理——我是宫内元妃之母!仔细回禀了娘娘,有你的好果子吃!”
那番役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什么元妃!我没听过!倒是今早有个叫褫夺封号、打入宫内司受审的贾元春还听见上头说起了——你说的是她也不是?”
王夫人脸色煞白,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口内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贾母心中却是早有预料,听见后反而觉得心头一块石头落地,贾家已经被查抄了,元春又怎么能幸免呢?老太太哆嗦上前几步,扎挣着竟给那差役行了个礼,低声下气地道:“这位老爷,我们都是女人家,并不知道外头的事情,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要查的,你们只管拿了去,倒是饶我们这些人一个消停,都是女人家,吓也被吓死了,并不敢做什么。”
众人见贾母如此放下身段,各个惊吓之余,心中一片哀凉,老太太竟给一个下九流的番役行了礼!
那番役只是一笑,“老人家别跟我讨饶,你们这样深宅大户的女人,背地里手段狠辣起来,哪一个也不比外头的男人差,这会子说这些也是没用。何况——”他一指宝玉,“这不是还有个男人么?我们是守规矩的,女眷并不是我们查抄,到时候自然有大理寺的妇差前来。倒是那个男人,还是交出来到我们这里来罢,仔细算你们一个隐匿不报,怕是这位小哥儿的身子骨受不住。”
宝玉哪里肯去,抱着贾母,拉着王夫人半步也不肯上前,王夫人回身抱住了宝玉,悲声啼道:“他才多大,还不成人,你们又这样逼一个孩子,他能做什么了,家里什么都不知道的。”
贾母也抱住了不肯撒手,那番役见了,反而笑道:“再小也有十四了,十四便已成丁,如何算不得男人——我话说在了前头,夫人们还不肯交人,那就别怪我们的人动手了。”说着便一摆手,早有三四个如狼似虎的番役冲了进内,吓得丫头们惊声尖叫不已,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上前去蛮横地拉扯开王夫人和贾母,拽着宝玉就往外走。
宝玉早吓得瘫软在地上,披头散发的,衣裳都扯开了几个扣子,口内只是不住地叫太太、老祖宗,贾母疼得无法,却奈何人老了,被推了几把便站不住。王夫人悲啼一声,扑了上去攥着宝玉的腰带不肯撒手,“我的儿!”
番役们哪里管得了这些!别看都是小人物,消息却最灵通,来的路上都悄悄地打听过了,笃定贾家犯了大罪,绝无翻身可能,带头来的又是个生人,半分不曾禁管,他们哪儿还不知道上头的意思?自然半分情面都不肯留。
只见一个身材壮硕的番役回身一脚踹在王夫人心口,王夫人也是大家子闺秀,从小娇养的,自受不住这样一记狠踹,登时便向后仰倒在地。番役抬脚狠狠地碾在胳膊上,照脸啐了一口,“呸!爷们儿这是够给你们脸面了,不然一个个都抓起来,办你们一个阻挠办差、隐匿人犯的罪,都下了狱,跟蛇虫鼠蚁作街坊去!”
贾母还要上来再求,番役们却不等她,半拖半拽地撮弄走了宝玉,把一个瞬息前还好端端金堆玉砌的富贵公子生生弄成了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阶下囚。
屋内众人见王夫人挨了一脚,贾母求情不及,扑地放声哀哭,都觉天塌了一般,往日哪里有老太太办不到的事,如今却只能在这里哭了,原本心里把贾母当做神一般畏惧敬仰的,这会子再看都有些恍惚,原来也不过是个年迈的老妇人而已,离了这出身,便什么都不是。
贾母成了这样,王夫人又倒地不起,凤姐心头慌乱,又不敢插手,扯着平儿低声追问贾琏,邢夫人不曾经过大事,更六神无主。满屋子的主子,竟没有一个能撑住事的,一地的奴才更成了没头的苍蝇,四下乱转,更有甚者,起了歹心,趁着慌乱,悄没声儿地往怀内塞东西。
唯有一个鸳鸯,是忠心且还有几分胆色的,早听见元妃不中用,又见贾母这样,一咬牙,拽过珍珠琥珀来嘱咐她们好生扶起老太太,自己却要悄悄地溜出去,“你们好生顾着老太太,如今这都是没良心的东西,由不得咱们说什么。我见娘娘已经不行了,外头老爷们也都扣住,还有谁能救老太太?”
珍珠琥珀都不知所措,鸳鸯忖度片刻,便想道:“旁人我管不着,也不管,唯有给老太太安顿住了,方不负老太太这些年待我的恩义了。”
她拿定了主意,一心想去见黛玉求情,“我看,反而是林姑娘那里,林姑老爷当着官儿,贾家又牵连不着林家,她又有公主撑腰,如今才是真说得上话的。老太太素习待林姑娘不薄,这会子少不得请林姑娘出面,给老太太求一个情面。”
鸳鸯仗着熟悉道路,这些番役们又都忙着抄家发财,悄无声息地摸了一条不见人的小路,先出了三门二门,到外头也不敢走角门,便从厨房的一个夹角,上回修园子这里遗下了许多的砖瓦,墙也不曾好生修补,她踩着勉强翻了出去,狼狈奔向公主府。也是她运气好,公主府内正忙着清查人数,又有楚星带来的人,正认不清楚,竟叫她一路闯到了正房,才看出不对来,有一个妈妈上来喝她,“你是哪处的丫鬟,也不睁眼看看混跑到了哪里来了,这是你能进来的地方么?”
鸳鸯眼看不好,赶在众人上来之前叫嚷了出来,这才被楚旻听见了,“叫进来,我倒要听听她有什么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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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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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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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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