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铁桶前后的隔板被抽走,整个花堂里的人竟不约而同齐齐倒抽一口气,之后,潮水般的口哨和尖叫疯狂地自花堂的四面八方爆炸响起——
“我C,真特么是个处儿啊!!这小哥儿大爷包了,多少钱?!”
“是百合花?!真是人间极品啊!”
“太难得了!难怪今天搞这么大阵仗!”
“这也太勾人了吧?”
“他这样儿是被用了什么药?看样子好似马上要来情潮了!”
……
议论纷纷中,高悦被骤然炸亮的白光晃得闭上了眼,好一会儿他才喘息着灼热的气息适应过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纱堆叠而成的纱袍,四肢处只有单层纱衣,腿上百合花型的胎记显露无疑,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仍为处子之身!!
热!!!
高悦此刻就这么一个感觉,热力汇聚在胎记,像是刚被烙铁打上,疼得有些发胀,最终如一个再也无法承载更多气体的气球突然爆开,那些四散的热气顺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引得指尖都在轻轻打颤。
高悦被热流冲击,大脑混沌不堪,不知不觉便昂起脖颈,发出一声引人遐想的嘤咛。这一声不算响亮,却令哄闹的花堂一瞬间突然安静,所有人侧耳倾听,当听到高悦又哼了一声后,忽然如炸开锅的沸水般再次叫嚷起来——
“快开始叫价吧!!老子等不及了!!”
无数人都在喊这句话。
躁动的人群中,唯李景双眼圆睁,不可置信地盯着画舫甲板上那人,整个人呆愣痴傻,又惊又惧,好似已坠入某个可怕的梦魇中——
鲜红的百合,诱人的清香,雪芙衬青蕊,三千丝绕颈。
十四岁就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一副画,如今重现,他怎么可能不震惊?!!!
那年,三殿下府里,数名御医为解少年迷情忙碌了数日,他和周斐琦日夜坚守在床榻前,亲手照顾过的人,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
世间哥儿千千万万,香气亦不同。百合独属高悦,也唯有高悦才配得上这矜贵又甜美的气味!!!
到了此刻,眼前这人是谁还用问吗?不论他之前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这身体、这香气总不可能是假的!!!
他就是高悦!!!
那个曾经令他心驰神往的人——
不!!!!!
他为何仍是处子?!!!!!
这一刻,李景突然怒气横生!当初是谁告诉他‘高悦来潮是由陛下替他疏解’?!是谁说得?!这人该死!该死!!
这些人——李景怒目环视,目之所及全部都是一张张□□熏心的嘴脸,他们竟然全部都在垂涎——他们根本不配!!他们也全部该死!!!
开锅般不断呐喊的花堂中,突然‘哐当’一声巨响,如地震般的晃动自众人脚下传来,只眨眼间勾廊的一整排立柱全部从中间折断,廊顶哗啦啦砸下,将毫无防备的众人全部拍到了底下!
一瞬安静,之后尖叫连连!
李景收掌回招,脚下轻功一点,竟然脚踏几朵盛开的莲花飞到了画舫二层的甲板上。白楸皱眉上前,刚要询问就被李景一掌拍到胸口,震飞出去。
李景双眼爆红一把扯下那纱帆,飞快裹在了高悦身上,又三两下捏碎了捆住高悦四肢的铁链,接住瘫软下来的人,紧紧抱进了怀中。
这一刻千言万语涌上喉头,李景双唇打颤,最终只道了一句‘对不起’。
高悦迷迷糊糊间,抬眸看向眼前的人,这人虽戴着银甲面具,但高悦就是认出了他是‘陈谦’!他终于又出现了,这是来救我了吗?算他还有点儿良心——
‘快带我走。’
高悦颤声嘟囔,一句话愣是因浑身难耐拐出了八个调儿。
说出来后,他自己都觉得不堪入耳。于是索性闭上眼,不敢看那人的表情。
李景喉头滑动,没应,却一把将高悦抱了起来,扭头对花堂顶上的某个地方喊了句‘躲躲藏藏得能干成什么?人我带走,这里交给你们了’!
他抱起人就走,在场的其他客人又哪里肯干?尤其是那些不知他底细又色急上脑的纨绔子弟,简直是在李景话音才落就饿狼一般地扑了上去,边嚷嚷着:“你要走就走,人给我们留下!凭什么你说带走就带走,你以为你是谁?”
李景的回答就是一脚揣翻一堆,再一腿扫倒一片。与此同时,刚才被李景喊过话的屋顶上数道黑影如数把黑色利剑般从天而下,花堂里的众人只来得及看清数道残影,就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中了穴位竟是一动也动不能动了!
那是鬼吗?太可怕了!有人禁不住被吓得当场尿裤,有人直接番了白眼晕倒在地,还有人吓得立刻抱头跪地求饶。一时间场面又乱作一团。
李家死士的战斗力,李景心中有数,因此他抱着高悦旁若无人,大步往外走。边走边自脖颈中拉出一条银色链子,那链子上穿着一枚骨哨和一只——平安扣!!!
骨哨三响,花堂里的一些东家和几位大佬就察觉出了不对,再也坐不住了。他们连忙带人就要撤退,然而还是晚了——他们还没出花堂门口,就见一个管事从前面的客栈匆匆跑了过来,其中一人拉住管事问道:“前面出了什么事?”
那管事急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是、是、是镇东军!!镇东军把咱们这儿给包围了!!!我要赶紧去报告东家!!各位让让,让一让!”
“这可怎么办?”看着那管事的跑远,各路东家中有人问道。
一个大佬沉吟片刻说‘先弄清楚是怎么得罪了镇东军,再见机行事。’
‘对,大家不要急,咱们别自乱阵脚。若真出了事,记得一起往白家身上推!’
‘只能如此,本也是白家挑得事……’
镇东军的将领见他们的大帅抱着个浑身缠满纱帐的人从白家花堂里出来,一时间神色各异。他们互相挤挤眉眼,向李景发出无声的调侃。往日里,李景多半会笑骂几句,然而今日,他好似根本没这个心情,抱着人翻身上马,对几位将领道:“白家客栈所有人,尤其是今日花堂中的人全部收押,跑了一个你们就降职一级!”
将领们一听,知道今日怕是出了大事,连忙肃容领命,再也不见一丝嬉笑之意了。
而李景这时,牵着马缰,回身冲他的贴身护卫道:“阿兵你现在立刻去同济堂请晓苏大夫到将军府来。”
“是。”
见阿兵打马跑了出去,李景这才一夹马肚,抱着高悦赶着回府。这一路跑马,一路留香,所过之处无不引起阵阵骚乱。李景的心情也因此一路烦躁飙升,以至于回到府里听说男妻梁辰又在哭闹,那烦躁就直接突破了闸线,扔下一句‘让他随便闹,闹够为止’后,抱着高悦直接进了书房。
书房里也有床榻,他将高悦放下,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连忙逃命似得退了出去。直到关上后室的门,李景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他如今再怎么说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不再是那个十几岁懵懂无知的少年,再如当年那般对着一个正处于情潮中的哥儿想做到坐怀不乱,那实在是强人所难!
更不要提,这怀里的人还是对他来说极其特别的高悦了。若高悦还是那个江南高家送进京城的高悦,怎么都好说,可如今的高悦已经不是他能动的人了!甚至连多想一点儿都成了亵渎皇誉!
李景长长叹了口气,深知此事绝不可瞒,连忙转身来到外间书案,抬笔写信。这信自然是写给皇上的,既是密函又是急报,言简意赅,塞进竹桶,系在白鸽腿上,向西放飞。
当晚,这只白鸽便出现在了平京皇宫极阳殿的窗口,周斐琦展开纸条看了两眼,一连发出了两声冷笑。
李景写完信后,从书房出来,一眼就看到自家院里跪了两个人。跪在前面的人正是李家死士统领濯阳,在濯阳的侧后方,跪着一名手捧匕首的青年,是李厚。此人就是当年将‘高悦来情潮被周斐琦带回宫’这个消息,通报给李景的那位死士。
今日李家死士埋伏在花堂的房梁上,自然也看到了高悦腿上的百合花胎记和李景当时何等暴怒,李厚深知自己当年汇报那个消息是多嘴了,也预料到李景必然会罚他,这才有了现下捧刀请罪这一幕。
幽亮的月光中,李景负手立于廊下。
他看着眼前这两人,再次想起当年他大婚前夕去看高悦,那时高悦尚在病中,发热昏聩,面对自己的质问,却依旧在极力解释。只是那时的自己完全被嫉妒冲昏了头,满脑子想得都是怎么报复背叛自己的高悦,根本就没把他的解释听进去……
那时若是自己能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也未必不能理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到底,还是和他聚少离多,再怎么喜欢,再怎么爱,终是少了一份日久天长积累下来的基础,一份没有信任的爱情,又能有多坚固呢?
这一刻,李景悔不当初,也算幡然醒悟,知道他和高悦落到如今这个结局其实错在他身,迁怒别人那绝非君子所为。
因此,他看着面前的两位李家死士,道:“事已至此,错的是我,与你们无关。速速回岗,此事到此为止。”
濯阳和李厚没想到李景竟然不追究,常年无表情的脸上纷纷闪过一丝诧异。但李景话已说出,他们也不便追问,只得应了一声,化为两道黑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李景望着空中弦月长叹一声,正要回后院休息,就见管家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到了他跟前噗通一跪,道:“将军,君主子在房里,砸东西呢!您快去看看吧!!”
李景:“他一天到晚就不能消停一会儿?!”说完,满脸烦躁地往后院去了。
管家跟在他身后,哪里敢接这话?他只知道梁家这位侯府出身的哥儿那真不是一般人能镇得住的主儿。
李景和管家赶到后院梁辰住的院子,还没进门口,就听见一阵阵瓷器落地的哗啦声。整个院里跪了一地的仆役纷纷吓得瑟瑟发抖,大气儿也不敢出。
李景锁着双眉穿过一地的人,走到灯火通明的住寝门口,才推开门就被一只飞来的翡翠花瓶迎面砸来,好在他躲避及时,否则若被砸中,免不了也要鼻青脸肿。
梁辰扔完花瓶,见来人是李景,冷冷一笑。他挺着个大肚子,在一群仆人的搀扶和劝拦下,抖着手指着脸如黑炭的李景,怒骂:“你今日是不是又跑去窑子里找野鸡了?!李景,你不要太过分!我为你李家诞后,你往日找就找了,我有说过你什么吗?!可你今天竟然把那些野东西带进府里?你是不知道我过两天就要生了吗?你这是想让我死啊!!你到底把我当你什么人?!我梁辰就活该被你这么欺负?!!”www.sttgxcl.com
李景不言,梁辰气得一袖子又扫掉了一对青瓷花盏,那碎片满地飞溅,有一块砸到了李景的鞋面,他也只是稍稍移开了一步。
梁辰见李景无动于衷,气得再骂。
他骂着骂着突然悲从心起,一串串泪珠滚落脸颊,他不顾众人阻拦,硬是冲开人群,扑到李景面前扬手就打——
手臂被李景一把抓住,梁辰气得抬脚踢他。倒底还是怀孕笨拙,一连好几下都没有踢中,反而自己累得喘不上气来,心里越发苦了。
李景全程一言不发,站得如个笔直的木桩。这时见梁辰似是闹不动了,才开口,道:“书房里的人,你不要动他。”
“我不动?”梁辰惨然一笑,讽刺道:“呸,我动他还嫌脏了自己的手!姓李的,你带个来潮的哥儿回府里,你当外面的人会说你什么好话?!你等着吧,有你——”
‘啪!!’
梁辰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李景,“你,你竟然打我?!!”
李景似乎已忍到极点,此刻虽还在努力压着,却也听得出那声音里满是怒不可遏,道:“你特么用脑子好好想想,里面那人若是我能动,我还用得着叫大夫么?!”说完,一把推开梁辰往书房走了。
梁辰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好在仆人扶得及时才没有摔倒。梁辰抽了抽鼻子,抬手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回身对他的陪嫁小厮,道:“去查查,将军今日带回来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那小厮应声退下。
然而根本没等到小厮调查出结果,当晚子时刚过,将军府的大门就被人拍响,来人也不是外人,正是梁辰的亲哥哥梁霄。而梁霄的到来,直接将梁辰心中的疑惑解开了,因为就在他面前,他听见自己的亲哥对李景说‘将军,下官奉皇命来接高侍君回宫。’
高侍君?!高悦?!!
这一刻,梁辰脸上的震惊绝对不比当初李景在花堂时少,他就算想破脑子也想不通一个已经被皇帝收进后宫的人怎么会有一天出现在窑子的野鸡群里,这事任谁来看,也是天方夜谭好吗!
不过,那人若是高悦——梁辰连忙去看李景的表情,遗憾的是李景脸上并无一丝异色。梁辰心想,你还真是能装!他从和李景成亲那天就知道,在李景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高悦。这个人、这个名字也是从那天起就成了李景的禁忌!因为,就在他和李景成亲的同一天,高悦被皇上接进了皇宫,还封了良人。
李景冲梁霄点点头,道:“他还需医治,情潮未退。”
梁霄一愣,道:“那下官便在此等高侍君养好再启程。”
“也好。”
李景看了梁霄片刻,忽然笑道:“瑞景,咱们是何时这般生分了?”
闻言,梁霄也笑了下,却只摇了摇头,并未作答。
李景叹了一声,道:“你难得来沽城一趟,今晚陪我喝两杯吧?”
此刻已过子时,李景却邀梁霄喝酒,梁辰一听就知道李景是有心事,他皱着眉想要阻拦,却没来得及,就听他哥梁霄竟然已一口答应下来。
梁辰只觉得,心口有股闷气,不知该往哪里发。这时,梁霄仿佛才顾上他,习惯性地摸了下他的头,道:“小辰早些去歇着吧,为兄这次来得急,明日带你上街买礼物。”
梁辰哼一声,道:“我都是要当爹的人了,你怎么还拿我当小孩儿?”话虽这样说,到底还是很听话地先回去睡下了。
梁辰一走,李景便拉着梁霄去了书房。才推开门,梁霄便被扑面而来的气味熏得连忙捂住口鼻,忧心忡忡地道:“他这次来潮怎么这么严重?好端端的,怎么会来潮?”
李景也遮住口鼻,道:“被人诱发。放心,那些人我已尽数抓获,只待他日发落,没人知道他是谁。”
“一帮畜生而已,最好杀了干净。”梁霄恨恨地说,转眼见李景已在开窗,也忙将另一侧的窗户推开,又问:“你是如何找到他的?”
李景便将高悦大闹勾栏打完就跑的事说了一番,末了加了句,“他当时故意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别个长得相似的人,还好后来我追过去看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梁霄听完后,却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有件事,我得告诉你,高侍君他……高悦似乎已想不起之前的许多事了,儿时的事更是基本全都忘了。”
“什么?!”李景没想到还有这层隐情,连忙追问。
梁霄便将那日陪高悦逛皇宫蹬钟鼓楼时的事说了,“……他亲口跟我说,以前很多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李景听完后,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恍惚中,心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撕开,疼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真相,对李景来说他宁愿高悦怨他恨他也不愿被高悦忘记,因为忘记就相当于将自己曾经留在那个人生命中的痕迹全部抹除。
这对现在的李景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想,当初自己是有多蠢,才会听信死士的汇报,用那种近乎残忍的方式向高悦报复。不但害人害己还将高悦伤害至深,若非当初情殇太深,高悦又怎么会选择将记忆抹除这种方式活下去?
当初高悦有多痛,现在李景就有多悔。
就在这时,书房内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中年大夫拎着诊箱走了出来。他见了李景和梁霄,略行一礼,道:“将军,里面的公子醒了,想要见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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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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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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