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力气的支撑,秦潋的身体,又倒了下来,好在血止住了,她喊人,把秦潋抬回殿内。
逐月捂着了肚子,慢慢的缓神,嘴里念道,“孩子,你坚强一些,千万不要出事。”
气沉丹田,吐纳调息,腹中疼痛轻了不少,逐月不敢停留,慌忙又回到了殿内。
承乾宫的所有人,都愁眉不展,满面忧色,陛下一向身强力壮,这到底是怎么了?
特别是郭秉政,一张老脸忧愁的如枯树皮,忍不住哭出了声,他从小看着秦潋长大,秦潋是他的主子,更像他的孩子。
如今天下太平,帝后感情甚笃,眼看着皇家又要添子嗣,为什么老天就如此不长眼啊?
他看逐月拖着沉重的身子进来,生怕再有个闪失,急忙扶住她,眼泪扑簌簌的落,“娘娘,这可怎么办才好?”
娘娘医术高明,都束手无措,这陛下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逐月脸色凝沉如霜,苍白的唇,被她咬出了血迹,“郭公公,你好生伺候陛下,我出宫一趟。”
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卧房内传出,“月儿,你进来。”
是秦潋,他醒了,逐月鼻子一酸,再也维持不了坚强,脚步踉跄的奔向了房内,坐在床边,握住了他冰冷的手。
“亦尘,你感觉怎么样?”话未落音,眼睛已经变得模糊。
秦潋用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睛,他感觉快不行了,如风中的蜡烛,下一刻就会熄灭。
“让,郭……秉政,传丞相和将军来。”秦潋眼皮都抬不起,神色晦暗,面如死灰,像是刹那间,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
逐月心乱如麻,连忙扶他坐好,暗中把力气凝结于手指,按在了他的脉搏上,又把气息输进,秦潋的神色,才些微好了一些。
她含着泪点头,吩咐郭秉政,把南宫池和元彻喊来,扶他坐好,“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你别说话。”
说着又要给他运功,秦潋却抓住了她的手,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可是发现,他根本做不到,断断续续的说。
“不要再浪费气力了,免得伤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还能撑住,你别难过了。”
逐月心里酸痛难忍,不敢看他掩饰悲伤的笑容,舒了一口气,才凄楚出声。
“亦尘,你好好想想,这段时间用了什么?或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
他血色紫黑,必是中毒之症,他们每日同食同眠,几乎形影不离,逐月却一点事儿没有,那么就是说,他一定用过一些其他的什么。
秦潋疲惫的眼睛,无力的转动,他摇了摇头,想不起来。通天阁小说
没过多久,南宫池和元彻一同进来,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明明前日,向陛下禀报国情的时候,他还英姿勃发。
怎么一夜之间,就形容枯槁,二人齐齐的跪在床边,见过礼之后,只听秦潋虚微的声音。
“你二人,是朕最信任的臣子,朕如今病了,朝堂之事就托付于你们,一定要尽心尽力,不可存懈怠之心。”
二人心中恓惶,说道,“陛下好好养病,臣定当全力以赴。”
秦潋又费力的说道,“南宫,老九可有下落?”
南宫池答道,“有下属,在岭南的边陲小镇,好像发现了九爷的踪迹,如今正在查找。”
秦潋微微颔首,有气无力,“如果找到他,就传朕的旨意,让他作为摄政王辅国,不得有违,你们起来吧。”
南宫池和元彻,心里惶恐不安,怎么感觉陛下是在交代后事,他们担忧的看了一眼逐月,起身退到一边。
秦潋把手伸向神色忧伤的逐月,“月,扶我起来,帮我研墨。”
逐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扶着蹒跚的他,走向桌边,秦潋那平时挺拔伟岸的身躯,此刻有些摇晃,他吃力的扶着桌子,却怎么也站不直。
最后在元彻的帮助下,才勉强站立。
逐月把纸铺平,他颤抖的手,提起狼毫,在那纸上写着什么,字迹潦草不清,但仔细能辩。
逐月移过视线,只见他写的意思,国事暂交南宫池处理,元彻辅助,等皇后分娩,如若是男孩儿,立为太子,由皇后垂帘听政,秦涉辅国,直到太子成人。
他写了这些字之后,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把笔放下,喃喃低语,看向逐月,“月,我说,你来写。”
“如若是女孩儿,就有皇后接管南晋,成为女帝,百年后,从秦氏子孙里,挑选德才兼备的继承人。”
他的话未落音,逐月早已泣不成声,搂住他的身体,痛哭不止。
“我不写,也不要你写遗诏,你不会有事,南晋不能没有你,我和孩子也不能没有你,我一介女流,无法担当此重任,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她抹了抹眼睛,伸手把那份遗诏,撕碎扔在地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交代什么后事?”
秦潋眉头微蹙,他聚起残存的力气,坐了下来,颤抖薄唇说,“月,你冷静一些,我如果不交代,怕待会儿就没力气了。”
因为他能感觉到,生命每时每刻的在抽离,秦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逐月揽在胸前,颤动着唇,“我何尝又舍得离开你,还有我那没见过面的孩子。”
秦潋亲吻她的额头,“月儿,你虽是女子,才智和功夫,都远在我之上,南晋交给你,我再放心不过。”
逐月任由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衫,摇了摇头,“我不,我没有那个能力,亦尘,不要听你说这种话,你等着,我这就去寻找仙药。”
秦潋抓紧了她的手,“别,只怕你一离开,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状如死灰,看向南宫池和元彻,又嘱咐说,“朕若不幸离世,秘不发丧,免得邻国趁机作_乱,等朝中稳定,一切步入正轨,再将朕葬入皇陵……,你们退下吧,朕想和皇后单独待一会儿。”
南宫池和元彻对望了一眼,心中情绪万千,悲凉在无限扩大。
“陛下,不要太悲观,臣这就去寻天下名医。”元彻抱了一下拳头,“娘娘,多宽慰陛下,陛下保重,臣等告退。”
他和南宫池一起退下,元彻张贴檄文,企图召集天下能人异士,暂且不提。
殿内就剩下他夫妻二人,秦潋身体摇摇欲坠,逐月怕他支撑不住,和郭秉政一起,把他扶到床上。
秦潋体内的那股力量,来势汹汹,已经冲击的,他眼前模糊,思绪混乱,意识也无法聚拢,可他舍不得闭上眼睛,他想多看一会儿,他可人的小妻子,要把她刻入脑子,以便来世,能一眼认出她。
秦潋抚摸着逐月的脸,唯有叹息老天无情,他以为能和逐月,就这样相守到老,怎么也没料到天降横祸。
秦潋心中哀怨,他以前从不信命,从不信天,可如今他祈求上天,能够别那么残忍,他不怕死,不怕老,不怕病痛,而是怕留下逐月,和孩子孤苦无依,凄凉度日。
他手已发颤,亲吻她的秀发,神情悲绝,气息萎靡的说。
“我很后悔,把你留在身边,却不能再呵护你,如果你跟谪君走,哪怕是拓拔邕,抑或是南宫池,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凄惨。”
逐月把头靠在他的胸前,强忍住眼泪,“你还说这样的话,我从没后悔和你在一起,又怎么能跟别人,你放心,只要我们同心协力,没什么有什么困难过不去的,你好好歇着,别想太多了。”
秦潋一直抓着她的手,想陪着她一起到老,但是他知道,怕是不能够了。
伸手抚摸着她的肚子,喃喃低语,“儿子,父皇怕是见不到你了,但是记住,我一直爱你和你母后,父皇若是不在了,你一定要挺母后的话,别惹她生气,替父皇照顾好她……”
逐月早已泣不成声,她就算有千年的道行,可她还是需要他来做依靠,“你瞎说什么,他要你陪伴,我也需要……”
“月,我怕是不行了,可我不想走。”
顽强的求生欲,也抵不过那铺天盖地而来蚀骨腐心,想多看她一眼,可奈何,眼皮怎么也睁不开,最后那一线光明也消失,他的世界倏然间陷入了黑暗。
像是坠入无底深渊一样,眼前迷雾重重,怎么也看不到,逐月那绝色倾城的容颜。
耳边只有她的呼喊声,和她悲愤欲绝的哭泣上,声音渐远,最后什么也听不到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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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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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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