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秦非同也以为,容照约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事。
毕竟,自己的确伤害了容颜。
可一顿饭吃下来,容照从头到尾都客客气气的,这就让秦非同很困惑了。
“你找我什么事,直说。”
容照抬眼看着他,眸色意味深长:“颜颜有没有联系过你?”
秦非同这下不止是困惑,还觉得好笑了。
他低笑了声,“你妹妹出去不就是为了躲我么?怎么可能又来联系我?”
容照不说话,自顾自倒了杯酒。
但他只是捏着酒杯把玩,并没有要喝下去的意思。
秦非同估算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就算容照臂力十足,只要不是砸杯子过来,那点酒泼在脸上,不会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所以,他的姿态挺悠哉的。
甚至在等了半晌不见容照有动作,他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容照就掐着这个时间点说了句:“颜颜怀孕了。”
“咳——”秦非同实实在在地被呛去了,连咳了好几声。
他的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盯着容照一眨不眨。
容照淡声说:“你以为她为什么突然跟我断了联系?就是因为我知道怀孕了,要求她把孩子拿掉,所以她才躲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
“查出来怀孕已经有大半个月了。”
秦非同手里还拿着酒杯,嘴角呛出来的酒渍也没有擦掉。
他有些发懵,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作何反应。
容照真的是看他哪哪都不顺眼,可他头脑清醒,知道这个时候把气撒在秦非同的身上一点用都没有。
还不如来问问他,容颜有没有和他联系过。
容颜从小被宠着长大,独自生活的能力很差。
她的朋友也就那么几个,都已经派人盯着了,但是没有线索。
所以,容照觉得,容颜有可能回头找秦非同,毕竟她肚子里怀着的是秦非同的孩子。
可秦非同说:“她没有联系过我。”
容照有点失望,但来之前,也有过这个猜测。
这便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容颜和所有人都断绝了联系,就连他和秦非同也是,那么说明——她是想要偷偷把孩子生下来的。
一定是疯了。
一个娇小姐,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居然还要养小孩。
容照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头痛得厉害。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口气:“既然颜颜没有联系过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说完就起了身,也没有多看秦非同一眼。
好似今晚这一场饭局,就是单纯地吃个饭,打听一点消息。
可秦非同是什么人啊,他怎么会不懂容照的用心。
以容照原先对自己的厌恶,如果不是想要自己拼尽全力去找容颜,他是绝对不会把容颜怀孕的消息告诉自己的。
可怎么就……怀孕了呢?
是在南江那次中的吗?
那一次,的确没有做措施。
可当时太急了,他被容颜逼到了极致,整个人都像是要爆炸一样。
理智完全被愤怒和欲望所占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切,都是随心出发。
那一次,容颜是和她的未婚夫萧策一起去南江玩。
萧策那个人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的,背地里却是个真正的花花公子。
他会和容颜订婚,也是家族联姻,为了所谓的利益。
两人到了南江之后,萧策把容颜一个人扔在酒店,他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
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秦非同现在也不清楚。
他只记得那晚容颜穿得跟个小妖精似的,和朋友在酒吧玩,喝了很多。
说来也巧,那天他和尉迟风也在那个酒吧。
容颜却仿佛不认识他一样,对上前搭讪的男人来者不拒。
有两个,还摸了容颜的手。
尉迟风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先是怂恿秦非同出手打架,后面见秦非同无动于衷,又叫了自己的朋友去搭讪容颜。
也不知道容颜受了什么刺激,竟还真的答应了其中一人的‘特殊邀约’。
秦非同以为自己是能忍到最后的,他心里也只当容颜是在胡闹,刺激自己。
可最后,看到容颜被别的男人搂着腰从酒吧带出去,他没能遵从理智,起身追了出去。
身后是尉迟风得意的大笑,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
错误就是从那一晚开始蔓延的。
容颜一开始不愿意跟他走,假装跟他不认识,还说要报警告他骚扰。
后面是他黑着脸,不顾容颜的反抗,强行把容颜带回了酒店。
偏偏一到酒店,容颜就又换了一张脸,开始勾引他。
是最直接的那种勾引。
秦非同拒绝过。
可容颜说:你不要我,又为什么阻止我和别人玩?
她就是铁了心要把自己‘送’出去,以他最不能容忍的方式。
秦非同当时气急了,她又重新扑上来勾引,一时之间,理智溃败如雪崩,他有些不太敢回想自己对容颜做了什么。
总之,很粗暴、很禽兽。
像是要让她知道,那种事没有她想得那样美好,也想让她有个教训。
再后来就是尉迟风的电话,让他赶过去救命。
他和尉迟风认识多年,他能有今天,尉迟家对他的帮助很大。
所以,他不可能不管尉迟风。
那时候容颜安静地睡在他的怀里,虽然累坏了,但是睡着的样子很乖巧。
她的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一眼看去,触目惊心。
没有人知道,那晚秦非同走得时候,曾在容颜的眉心轻吻过。
带着温柔和眷恋。
只可惜,事情后来的发展,没能如他的愿,也没能如容颜的愿。
容颜带着满腹委屈和绝望,终于下定决心和他彻底了断。
而秦非同……
在看到她和萧策那般如胶似漆,又觉得自己不该再去纠缠。
本来不会有交集的人,硬生生有了交集,已经是错了。
何必再错上加错。
……
秦致雅最近明显感觉到秦非同的动作加快了很多,同时也变得更加狠辣,丝毫不顾他们之间的母子亲情。
她让人去查了一下,只能查到容照约他见面过,其他的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容颜现在不知所踪,容家二老恨不得将秦非同大卸八块,要不是容照从中阻拦,自己上次都要说动那二人跟自己合作了。
所以,容家是绝对不可能帮秦非同的。
照明面上的势力分布来看,秦非同的人并没有多起来,那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因为知道来人是谁,她没有回头。
这个人,从她青春年少的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看着她为爱要生要死,看着她一步一步变成如今的模样。
只要是她做的决定,对方都无条件支持。
这么多年了,无怨无悔。
等到那人到了跟前,秦致雅笑了起来。
上一代的秦家大小姐,年轻的时候也是貌美如花的姑娘。
她突然就问:“阿展,如果最后我失败了,你说他会杀了我吗?”
“不要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天冷了,要穿点衣服。”
说话的人是高展,曾是秦家当年请来专门看守秦致雅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就和秦致雅之间有了感情。
当然了,这份感情是单方面的,他至死不悔地爱着秦致雅。
至于秦致雅,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他。
高展不是不知道,但他心甘情愿。
将披风披在秦致雅的身上之后,他又轻声叮嘱:“小雅,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还有我。”
秦致雅看着他一直笑一直笑,最后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她也曾动过‘算了’的念头,想要和一直守在身边的人简简单单地过日子。
可总在夜里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另一个人的脸庞。
他厉声问:小雅,你为什么不下来陪我?
是啊,当初明明说好的,生死都要在一起。
是她最后当了逃兵,让他一个人在下面等了那么多年。
可是靳容,你在梦里为什么也不问问我,怎么就当了逃兵呢?
因为有了非同。
我迟早都会下来陪你的,就是一直想不好,到底要不要带儿子一起下来陪你。
……
秦之意最近和秦致雅联系上了,但是这件事她并没有告诉曲洺生。
一来是觉得和自己的姑姑联系是私事,二来则是两人之间的联系内容实在太过平常。
她也问了秦致雅有关于秦致远和秦致严的事,但秦致雅说自己一直在国外玩,也没怎么联系,等有了消息就告诉她。
秦之意当时没太在意,甚至在心里怀疑,自己的姑姑也被曲洺生给收买了,故意对自己隐瞒某些事情。
可隔了两天,秦致雅又忽然联系她,告诉了她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秦致远已经去世了。
秦之意当时拿着手机一动不能动,整个身体如同被人施了魔法一般。
她想过各种各样的可能,唯独没想到秦致远已经……死了。
秦致雅后面还说了什么,但是她已经没有心情去听了。
耳边‘嗡嗡嗡’响个不停,太阳穴一阵阵尖锐的刺痛。
脑海中闪过很多零碎的画面,有些是她记得的,有些是她完全陌生的。
秦之意的脸色有点发白,手机被她紧紧地握在手里,因为太过用力,指关节也泛着青白色。
阿姨正好端着水果过来,一看还以为她是病了,连忙问:“太太,你哪里不舒服?”
秦之意摇摇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我大伯……已经死了?”
阿姨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吓一跳,有些懵地说:“我、我不知道啊。”
她是真的不知道。
秦致远已经去世的消息,秦之政对外隐瞒得很好。
再加上没有举办过葬礼,很多外界的人还真不知道他已经下葬了。
尤其是像阿姨她们这种,平时和豪门圈的人也不会有接触,消息的接收来源都是从网上。
所以,没有对外曝光过的消息,她还真的不太清楚。
她只说:“前段时间的确是住院来着,后来怎么样,就没再听你和先生提起了。”
所以——
“我大伯一直在生病住院对吗?”
阿姨点点头。
她还想再问什么,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步子有些快。
抬头一看,是曲洺生。
阿姨见状连忙回了自己房间,生怕会被再抓着问问题。
曲洺生来到秦之意的身边,也没有坐下,而是直接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和她视线齐平:“对不起,那天本来说要带你去看你大伯,被最近的事情给耽误了。”
秦之意现在连发脾气也顾不上,心里的感觉很是奇怪。
至亲的人死了,自己应该很难过才对。
可为什么……反而有一种很奇怪的、轻松的感觉?
自己这是疯了吗?
她当着曲洺生的面给秦之政打了电话,直接问:“你爸呢?”
“在国外啊,我上次不是和你说……”
“姑姑说,大伯已经不在了。”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过了许久,秦之政才低声说了句:“姐,你都知道了啊。”
秦之意没接话,又听到秦之政问:“你是全部都记起来了吗?还是姐夫告诉你的啊?如果是姐夫告诉你的,你就相信,姐夫说的全都是事实,他不会害你的。”
“你呢?你就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秦之政心想:自己能说什么啊?
一事无成的烂泥,就该有多远滚多远。
他又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挂电话之前,只说了句:“姐,你要好好的。”
秦之意的脾气被挑了点上来,她盯着曲洺生,一字一句地问:“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有,很多。”
这次倒是承认得干脆!
秦之意气得冷笑连连,又有些分不清自己这火气到底是在气什么。
曲洺生握着她的双手,哪怕是她想要抽回去,也不肯松,只是更用力地握住。
他说:“我对你隐瞒了很多不好的事,我不想你知道,但你现在想知道,我可以都都告诉你。”
“怎么不干脆瞒一辈子呢?!”
“可以的话,我想瞒一辈子。”
他眼神真切,语气无奈中又带着温柔,如春风拂过人的心头,将那躁火瞬间就吹灭了一半。
“之意,我宁愿你永远十六岁,骄纵也好,不懂事也好,哪怕是死要面子一辈子不承认你喜欢我,都可以,我不想你记起来那些不好的事情。”
“有多不好?”
“让人想死。”
秦之意愣了一下,情绪上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转瞬又被压制住。
曲洺生握着她的手,能感觉到刚刚她很轻微地抖了一下。
毕竟心理上还没恢复,害怕也是很正常的。
他终于放开了秦之意的手,转而把她抱在了怀里。
两人头贴着头,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就落在耳边旁边:“那些不好的都过去了,以后你有我和女儿。”
他原本以为,秦之意在眼前这种心理状态下得知秦致远的事,或许会对自己大发脾气。
可她竟然没有。
这种茫然无措反倒更让人心疼、自责。
是自己这个做丈夫的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受了那么多的苦。
“之意,你要是难过,就跟我说,你不是一个人,你要记住,我们是夫妻,应该福祸共倚,不离不弃。”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又推了推他,“我有点累,想睡一下。”
“我陪你。”
“好。”
秦之意不是真的想睡,就是突然之间心里空空荡荡的,慌得厉害。
她本来想要一个人静一静的,但她觉得曲洺生不会同意让自己一个人,而且她有点怕。
两人回了楼上房间,她脱了外面的衣服躺下去。
曲洺生坐在床沿,看着她:“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她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画面,她竭力想要屏蔽,那画面却又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曲洺生看她睫毛一颤一颤的,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但他忍着,没有出声打扰。
无论好坏,那些事她想记起来,迟早都会记起来。
而这一关,也总要渡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之意突然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一把抱住了他,像是抱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她的呼吸十分急促,一边喘着气一边问:“我大伯……是我亲生父亲?”
果然。
刚刚这一阵胸口剧烈起伏,就是被记忆给刺激到了。
曲洺生抱紧了她,“对。”
“为什么?”
“你要我直接告诉你,还是等你自己想起来?”
“你告诉我。”
曲洺生没有犹豫,只是把话稍稍说的婉转了一些:“他不顾伦理道德,对你妈妈见色起意,他是最该死的人。”
如果不是秦致远贪财贪色,最后又贪生怕死,哪会把秦之意逼成现在这样?
“还有秦非同,他是你姑姑的儿子,你们是表兄妹。”
“那我姑姑……”
“也不是好人。”
秦之意眼里剩下的那点光,也熄灭了。
她怔怔地坐在床上,低垂着视线,好像是在消化这一切。
曲洺生安安静静地陪着,间或摸一下她的头,让她知道自己就在身边。
又过了好久,秦之意似乎才缓了一点过来,她说:“晚上叫我哥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吧。”
“商量什么?”
“未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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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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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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