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香域好歹也出自官宦人家,她在夏荷嬷嬷的搀扶下,远远的福了福礼,“将军来了老身便放心了,这朝堂之上,如今这么多蛀虫,真是朝堂的不幸,还望将军替老身在皇上面前说道说道,这京兆府尹不顾百姓安危,怂恿纵容江湖人在我逍遥庄闹事。”
“老夫人这话就不对了,我明明是来护卫逍遥庄的,老夫人怎么能说我纵容江湖人闹事?”刘子彤叉着腰,一副他很有道理,他是被冤枉的模样。
秦王香域冷笑,“那刚才他们动手的时候,你怎么没把他们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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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还没问明缘由么,逍遥庄树大招风,在江湖上万一得罪了什么人,我们朝堂也不好过分干预江湖事不是么?”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的秦王香域都不好反驳。
可那守备将军却冷笑着说:“江湖人有江湖人的规矩,你们若是在城西斗殴,我等朝廷命官也不好过分干预,可这是城东,逍遥庄素来受皇家重视,也并不是全然的江湖人,逍遥庄最多算是商贾,我朝对有作为的商贾,一定要保护起来,来人,把这些闹事的都给本官抓起来。”
守备将军的话音刚落,那些江湖人便要出手反抗,他骑在骏马上俯视那些江湖人,“反抗者,杀无赦!”
刘子彤对那些人使眼色,让他们不要反抗。
“哟,刘大人是眼神不好,还是想传递什么?”疾风与那守备将军几乎同时出口,出口的话都别无二致。
两人相视,而后抱拳,颇有些英雄惜英雄的感觉。
刘子彤只得捂住额头的伤口,愤然对那守备将军说:“将军,我这一身的伤,可是被逍遥庄庄主弄伤的,他竟连个交代都没有,作为伤者,我能去逍遥庄要求赔偿么?”
“这是刘大人与逍遥庄的私事,与朝堂无关。”守备将军将那些因为刘子彤一个眼神便不再反抗的江湖人,全都带走。
刘子彤冷笑着看着疾风:“逍遥庄倒是真厉害,连守备将军都请得起。”
“守备将军不是我们请来的,你们明目张胆闹出这么大动静,想不惊动任何人,怎么可能?”疾风冷声道。
刘子彤沉吟了片刻后说:“我要求与秦道非对话。”
“你屡次羞辱我家夫人,害的我家夫人难以忍受屈辱而自刎,你居然还有胆子要同我家庄主对话?难道你觉得你的命真有那么硬么?”疾风讽刺的笑着说。
说起来,刘子彤也是害怕的,毕竟秦道非临走前的那一眼,那一眼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过,项王比秦道非也是不遑多让。
“你们不要太过分,你们公然袭击朝廷命官,藐视朝堂纲常,难道他秦道非就不该给我一个交代么?”
疾风笑了,“你要交代是么?他来了!”
疾风话音刚落,却见秦道非从逍遥庄里面飞身出来。
江湖人从未见过秦道非用剑,可这一刻,他手里握着一柄闪着妖异红光的剑,那剑邪气很重,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或许朝堂上的人不知那剑的来历,但是江湖中人,看见那把剑,眼神瞬间就亮了。
那种感觉,就如同女人看见漂亮衣服首饰还有胭脂水粉时的激动。
光是一把剑,就让不动如山的那些江湖人躁动不安,刘子彤即便再不识货,也知道,他真的把秦道非惹急眼了,连兵器都亮出来了。
“刘大人说自己是朝堂命官?”秦道非反问。
刘子彤挺起胸膛,冷声说:“怎么,秦庄主对我有质疑?”
“不,我没质疑,只是很快刘大人就不再是了。”秦道非无所谓的说。
你!
“秦道非,你以为朝廷是你家的私人花园?你允许谁进出谁就得进出?”刘子彤的恐惧多于愤怒,他说话的语调都是颤抖的,这种感觉很不好,他很害怕。
秦道非将长剑放在脚边,淡声对疾风说:“疾风,给刘大人列传,用最快的时间让全城都看看,刘大人是如何的风流,是如何敛财有道,御女有方!”
又列传啊!
刘子彤面部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他思忖了片刻后,忽然激动的往回跑。
“庄主,列传?”
“列传!”秦道非说罢,转身进入逍遥庄。
逍遥庄的大门,沉重的关上,这场项王处心积虑制造的风波,连个水泡都没起,就这样散了。
进门后,谭惜音追上秦道非,紧紧的握住他的衣袖,不许他走。
“我知道我不能杀人,但是我今天很想杀……”秦道非的话没说完,谭惜音便放开了他的衣袖。
夜半。
项王府。
刘子彤灰头土脸的敲响项王府大门的门环。
门房在门里问:“谁啊?”
“我,京兆府尹刘子彤,我有要事要禀告王爷。”刘子彤的话音刚落,门房便将房门打开了。
刘子彤顾不得让人通传,便自己朝后院走去。
项王这人有个习惯,不管他在谁的房里歇着,他一定会将他的侍卫放在门口,也不知是怕死,还是什么?
所以,刘子彤很轻易便找到了项王。
“属下有要事求见王爷……”刘子彤的话没说完,便听到屋里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进来吧!”
项王居然没睡,不过说起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要是睡得着,也是心大了。
刘子彤推门走进黑暗之中,他不知项王何在,只能站在门口躬身道:“王爷,我……我跟我爹爹的小妾私通,被秦道非发现了,他还抓住了我的账房,把原本的账本带走了,求王爷救救我,只要我能活下来,我便还能为王爷所用。”
哼!
项王冷哼一声,薄凉的说:“秦道非要拉谁下马,谁不得下马?”
当年那位宰相大人可谓是权倾朝野,连他父皇都不敢动的人,秦道非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却动了他,还给了父皇光明正大处决宰相大人的证据。
“那……王爷是真的不管我了么?”刘子彤面如死灰的说。
“我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自己去请罪,将你所有的家财都如数上交,让父皇留你一条命,或许你还有一线生机,待他百年之后,我自会提携于你。”项王淡声说。
呵呵!
刘子彤笑了,“王爷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若是陛下不法外开恩呢?”
“那你就只能被发配被流放,甚至被杀。”项王说。
刘子彤咬牙道:“王爷这般不讲道义,难道就不怕我将一切告诉陛下么?”
“掌灯!”项王淡声说完,便有人点燃了烛台,房间里面瞬间亮如白昼,与此同时,刘子彤惊呆了。
因为,站在他对面点燃烛台的人,分明……
“殿下……”刘子彤激动的看着那人,一刻也不愿眨眼。
项王挥挥手,那人便转身进了内室。
项王冷声说:“我交代你的事情,还没做到最后一步,便不能松手,这天下是不是能在我手里,你是不是能飞黄腾达,都只看那最后一步了。”
“王爷请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辜负王爷重望。”刘子彤躬身退了出去。
待刘子彤走后,项王抬头看了一眼房梁,冷声说:“我按照你的计划进行到这一步了,可玲珑呢,我要的玲珑呢,现在我连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你爱她成痴,却还是不了解她。”那苍老的声音说罢,便有一阵衣袂破空而去的声音。
项王反复思忖那人的话,最后越想越激动,以至于整个都在颤抖。
“凤玲珑,你装死是吧,那我就让别人以为,你真的死了才好。”项王阴恻恻的笑了笑,对着大门口吹了一声口哨,一个清瘦到脱型的人影出现在项王面前,他整个人罩在黑袍里面,没人能看清他的样子。
那人进门,不行礼不问安,仿佛他就是个死人。
“去,让藏在逍遥庄的血燕行动,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见到玲珑。”项王说罢,那人飞身离去。
与此同时。
逍遥庄玲珑阁。
玲珑房间的床榻上,秦道非笔直的躺在床榻的外侧,忽然一条纤细笔直的腿如泰山压顶一般,整个压在他肚子上,拱了两下,就像章鱼一样缠绕在秦道非身上,接着便是细白的手臂,啪一声打在秦道非脸上。
沉睡中的秦道非拧眉将手臂拿开,却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缠绕在他身上的腿,像是哄着她继续入眠。
啪!
那只不安分的手再次打在秦道非的帅脸上,秦道非睁开锐利的眸子,却在看到那人香甜的睡颜时,所有的戾气都化为无形。
那睡得口水肆意横流的小猪,不是玲珑是谁?
“你再打到我脸上,我就弄死你!”秦道非无法忍受玲珑那豪放的睡姿,低声警告。
迷迷糊糊中,玲珑睁开眼,勾住秦道非的脖子,娇蛮说道:“你不能这样对一个死人。”
“死猪!”秦道非反驳。
玲珑双腿一蹬,“死猪就死猪吧,你不能这样要挟一个死猪,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秦道非无语望苍天,心累到无法呼吸。
可是,身边的人已经安然入梦!
秦道非啼笑皆非,只好轻轻的揽住她,仔细的珍藏在怀里,却再也没有睡意。
其实,回府看到玲珑倒在血泊里面时,秦道非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冷下来了。
失去玲珑的痛填满了他的胸腔,他这样坚如磐石的男人,竟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然而……
他抱着玲珑回到玲珑阁后,那原本已经“死翘翘”的人,竟一把推开他,豪放的脱了外面的衣衫,剥开绑在脖子上的血袋子嫌恶的说:“这猪尿泡的味道真重。”
“凤玲珑!”秦道非咬牙,愤然看着玲珑,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玲珑翻着白眼兀自将那住尿泡丢在地上,不满的说:“你以为我真会为了这点小事抹脖子呀?你真是笨,啧啧啧,还哭了么?”
然后,秦道非将人抵在墙面上,发了狠的乱啃一气。
真的,是用啃的,啃得玲珑脖子上到处都是青紫,简直就是个禽兽。
直到将胸膛所有的怒气都纾解,秦道非才扒开玲珑那讨人厌的小脑袋,查看她的脖子,看到底有没有事。
玲珑哼哼唧唧的推开他,“我身上全是鸡血,你别挨着我,我要去洗澡。”
言落,玲珑往屏风后面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防备的说:“你不许偷看我洗澡。”
“滚!”秦道非此刻是暴虐的,要不是这世间只有这么一个凤玲珑,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撕碎她。
哎呀!
玲珑哼着小曲去到屏风后面,脱衣服下水,一气呵成。
秦道非在外面听着她哼歌,恨不能再进去堵住她的嘴。
玲珑将自己丢入水中,想到秦道非血红的双眼,不由得害羞的蒙上眼睛,然后痴痴的笑,可笑着笑着,眼眶却又酸又胀。
玲珑将整个脸埋入水中,直到窒息的感觉席卷全身,她才抬起头来。
吓!
玲珑一抬头,就看见秦道非幽幽的站在浴桶边上,用那种要吃人的眼神看着她。
玲珑以手护胸,口吃一样叨叨叨,“你,你,你不能对我耍流氓,我,我可是会叫的?”
哦?
秦道非被玲珑的话勾起了极大的兴趣,他勾住玲珑的下巴,魅惑的问,“你怎么个叫法?叫一个给我听听?”
噗!
玲珑被气笑了,捧了一捧水就朝秦道非脸上泼,秦道非不闪不避,直勾勾的看着玲珑。
玲珑怂成一团,撒娇道:“我脖子其实也蛮疼的,为了逼真,我绳子勒得可紧了。”
秦道非凝聚的浴火怒火,就像被针扎破的泡沫,碎了!
他扒开玲珑的脑袋,让她歪着头,果然能看见她脖子上有几条红红的勒痕。
“下次还敢不敢胡闹?”秦道非将玲珑的头扒开,不愿看她。
玲珑呲牙笑:“要不是我胡搅蛮缠,这会儿只怕还得跟他们周旋,我打破了他们的计划,你不夸我就算了,还怪我。”
“我谢谢你!”秦道非咬牙切齿的跟玲珑道谢。
虽然他毫无诚意,可是玲珑受用啊,她眯着眼笑:“不用客气,这也是我该做的。”
秦道非觉得,他的火气又上来了,愁人!
……
秦道非将玲珑搂在怀里,只有将她搂在怀里,他才觉得安心。
翌日清晨。
妙音阁。
小翠一边帮谭惜音梳头发,一边疑惑的问:“二夫人,您觉得这大夫人是死了还是没死?”
谭惜音正在选首饰,听到小翠的话,她停下冷手里的活,冷的说:“不管她死没死,受这样重的伤,也够她受。”
“可是,庄主这样秘不发丧,要是在家里放臭了,弄出个瘟疫来,那逍遥庄可就完了。”
“怎么说?”谭惜音一听说有可能感染瘟疫,当即便害怕了。
小翠往四周看了看,没发现有人在外面,她才低头说:“您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我小时候,家里死了人,因为没钱下葬,便放在家里,也是这个季节,放了两三日,他家的人便感染了疫病,跟着一起死了。”
“这么严重?”谭惜音想到自己有可能感染疫病,便浑身不自在。
小翠点头说:“对啊,就是这么严重。”
“要是以他的性子,他是有可能留着凤玲珑的尸体舍不得下葬,但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不知道凤玲珑有没有死,要是确定她已经死了,我就可以去怂恿秦王香域施压,让他把凤玲珑的尸体交出来。”
问题是,现在秦道非压根不让她靠近玲珑阁,这是个大难题。
“我倒是有个方法能确定凤玲珑死没死,就是……”小翠话说一半便不再说,谭惜音不悦的拧眉。
“有什么方法,快说!”现在她急于知道凤玲珑生死,只要能确定凤玲珑没死,那项王就一定不会罢休,只要他不罢休,谭惜音就有几乎除掉凤玲珑,而独拥秦道非。
小翠咬着唇期期艾艾的磨蹭了一会儿才说:“二夫人你可以穿一身孝服,就指明了要给凤玲珑送葬,不能让庄主这样,让凤玲珑不得安生,入土为安是大事,若是凤玲珑死了,他旁边的人一定会劝他下葬凤玲珑,可若是没死,他便一定会骂二夫人,二夫人可能要受点委屈。”
哼!
谭惜音冷声说:“我受的委屈还少么?”
“那二夫人要不要这么干?”小翠问。
谭惜音咬咬牙说:“好,你去把孝服给我准备好,我就要看看,凤玲珑到底是真的死了,还是假死。”
小翠高高兴兴的去了。
没多一会儿,两人穿着素白的孝服出现在玲珑阁门口。
唐力拧眉看着谭惜音的装束,冷声说:“二夫人这是为何?”
谭惜音不理唐力,跪在地上秦道非的名字,“道非哥哥,我知道你舍不得大夫人,可是她人已经死了,你不能这样留着她,应该早点让她入土为安。”
噗!
听到谭惜音的话,玲珑噗一声吐了一口茶,秦道非手疾眼快的躲开,不让自己被玲珑殃及。
然后,他嫌恶的说:“你能不恶心我么?”
“喂,我都死了,你还不去陪你的谭小妾?”玲珑不以为杵,还调笑秦道非。
秦道非冷声说:“那我是不是要当着她的面,把你活埋了?”
“你埋吧,记得拿银子压着我,这样我才不会诈尸。”
哎!
秦道非第无数次叹息,他要是能弄死她,把她弄死了倒也清静了。
“道非哥哥,你出来啊,你不能这样闷在家里,我求求你了,你让大夫人入土为安吧!”谭惜音还在“体贴入微”的哀求秦道非。
玲珑看热闹不嫌事大,踢秦道非的小腿;“秦庄主,快点,谭小妾要伤心死了。”
玲珑与秦道非还在屋里打情骂俏,那边重伤的画儿已经气得忍不住,在方晴的搀扶下,她拿着茶壶走出来。
咚!
茶壶掉在谭惜音的头上,淋了谭惜音一头一脸的茶叶。
“二夫人这么喜欢假慈悲,那我伤痛之余,给你丢个茶壶,扇个耳光,都是可以理解的咯?”
噗!
玲珑差点再次喷笑,她凑到秦道非耳边说:“道非哥哥,我家画儿好凶残哟。”
“全靠玲珑姑娘教得好!”秦道非已经不怎么想跟玲珑说话,可她却非要说,跟蚊子似的嗡嗡嗡个不停。
秦道非气的很了,便将人摁在桌案上,又是一顿啃,啃过瘾了,才放开她,要挟道:“一个月期限快到了,凤玲珑你仔细点你的皮。”
“混蛋,还不出去把你家谭小妾带走?”玲珑生气了,却不敢大声吼秦道非。
秦道非哭笑不得,“我现在出去能说什么,让画儿打发她走吧!”
于是……
画儿站在廊下,小翠叉着腰站在楼下,小翠指着画儿大骂,“你这贱人,你虽然不是奴籍,可你终归只是逍遥庄的一个丫鬟,你凭什么骂我家二夫人?”
“小翠姑娘,说话要注意措辞。”听小翠骂画儿,唐力很不舒服,便帮腔说话。
哼!
小翠将战火烧到唐力身上,“我可是听说唐侍卫跟这贱人不清不楚,一个杀了自己丈夫的女人……”
小翠的话出口,她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唐力眸色一沉,伸手就掐住小翠的脖子,“你说什么?”
秦道非拧眉,终于从里面走出来。
谭惜音一直看着玲珑阁的房门,见秦道非从里面走出来,她急忙往上面跑。
秦道非在楼梯口堵住谭惜音,冷声说:“你来做什么?”
“道非哥哥,你终于肯出来了,我知道大夫人的事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不能这样,她死了,你就得让她入土为安。”
听了谭惜音的话,秦道非冷笑着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回去。”
“道非哥哥……”
“来人,送二夫人回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妙音阁一步。”秦道非怒道。
当即,便有人过来拉谭惜音离开。
回程的路上,小翠浑身颤抖的说:“二夫人,我说漏嘴了。”
“我知道!”谭惜音也浑身颤抖,可是她却能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看起来跟小翠一样慌乱。
玲珑阁。
玲珑斜睨着秦道非,画儿依偎在方晴怀里,唐力看着画儿,竟没有一个人说话。
许久之后,玲珑开口:“画儿捅伤文三的事情,除了唐力就是我们几个知道,小翠为何会知道?”
“要么她是当事人,要么她是知情人!”方晴笑了笑,替玲珑接了话。
玲珑状似惊讶的捂着唇,“要是她是知情人的话,那秦庄主岂不是戴了绿帽子?”
噗!
嘶!
画儿与大家一起闷笑,却因为牵动伤口而呲牙,“小姐,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
哦!
玲珑看秦道非,秦道非睨玲珑。
两人互不相让,死死的盯着对方。
“唐力,找个机会去查查,看看小翠在那个时间段有没有去过后院?”秦道非冷冷的说。
嘁!
玲珑不屑的冷哼,其实她心底更倾向于谭惜音。
毕竟,文三那样的人,不可能对小翠那样一个牙尖嘴利的刁蛮丫头如此迷恋。
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总要慢慢来。
玲珑按捺住自己的情绪,淡笑着说:“谭小妾给我披麻戴孝,这件事情你们怎么看?”
“她不可能这么好心,我怀疑她是想帮项王刺探小姐到底是不是还活着?”画儿对谭惜音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要不是秦道非在,她定会给她一个贱人的名头背着。
方晴也点头赞同画儿的话。
唐力看了秦道非一眼,也沉重的点头,他也赞同。
“哎呀,还以为她是真孝顺,没想到还是有目的!”玲珑拍拍自己的肩膀,心想着,当初干嘛那么麻烦,搞得自己现在都不能出门。
“项王今晚一定还有大动作。”秦道非总结。
呼!
风声过,疾风出。
“庄主,今日刘子彤上朝请罪,将庄主给他列传的所有罪名都坦诚下来,他老子气得呕血,皇帝当场下令,将刘子彤流放到漠北苦寒之地,终生不得回朝。”
疾风的话,让秦道非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知为什么,玲珑最喜欢看他掌控一切的样子,可是她却不喜欢他掌控一切,而她却一无所知。
“那个,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玲珑推秦道非。
秦道非斜睨着玲珑,不愿与她说话。
“哎呀,你告诉我一下么?”玲珑心里有只小猫玩毛线,越抓越乱。
秦道非握住玲珑不断挥舞的小手,高深莫测的说:“我只能告诉你,成也刘子彤,败也刘子彤。”
“那就是,有得玩咯?”玲珑知道,秦道非说出这番话,那就说明,他又在项王头上悬了一把剑。
“疾风,让人盯死项王,还有项王府所有的内线都启动起来,一定不要错过任何的信息,哪怕他去茅房,都要给我盯死。”
噗!
玲珑对秦道非竖大拇指。
另一端,谭惜音没能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小翠还不小心暴露了信息,这让她很是坐立不安,不得已,她再次去到松柏居。
松柏居。
秦王香域正跟夏荷嬷嬷不知聊什么,听到丫鬟禀告:“二夫人求见老夫人!”
两人便停止了话题,纷纷看向门口。
“婆婆!”谭惜音屈膝行礼,而后走到秦王香域跟前,不安的说:“您说凤玲珑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这道非哥哥不许我们看,真是着急人。”
原本秦王香域也很着急的,可看到谭惜音着急,她反而不急了。
“急什么?人要是真死了,放个两天,整个逍遥庄都是臭味,大家不就都知道了么?”现在让她去得罪秦道非,她是一定不会。
谭惜音急了,“可是一个死人放在逍遥庄一直不处理,到时候生了疫病,整个逍遥庄都要跟着倒霉。”
谭惜音加重了“整个”,而这个整个,就是秦王香域的软肋,对于她这样的女人而言,替丈夫儿子守住家宅,就是她一辈子的责任。
秦王香域看夏荷,夏荷看秦王香域,两人面面相觑,后来夏荷在秦王香域耳边说了什么,秦王香域便抬头,幽幽的看着谭惜音。
“你去问过非儿了么?”秦王香域试探谭惜音。
谭惜音点头:“我刚刚从那里回来,道非哥哥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婆婆记得当年凤玲珑在监狱发生大火时,道非哥哥是怎样的痛苦么?”
如何会不记得?
秦王香域从来不知道,她那个素来冷清的儿子,会因为他们原本他不爱的凤玲珑的死,而如此沉痛。
所以,那时候她才知道,秦道非不是不爱凤玲珑,只是他的自尊和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自己爱上这样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失去时,什么都不重要了。
眼里心里所有的地方,全都是那个小女人的身影。
“说那时候做什么?当年的旧事他不提,你也休要提起,要是让凤玲珑知道,她这辈子都不会离开逍遥庄。”秦王香域不愿玲珑在这里,谭惜音也不愿玲珑在这里,所以谭惜音不会提的,打死她她都不提。
谭惜音惨然一笑,“那婆婆觉得,若是凤玲珑死在他怀里,他会不会舍得将她下葬?”
不会!
这个答案,秦王香域也是肯定的。
于是……
秦王香域站起身来,对夏荷嬷嬷说:“夏荷,你去玲珑阁一次,就说我吐血了,要死了,让非儿来见我。”
“老夫人……”夏荷不赞同秦王香域诅咒自己。
可秦王香域却说:“若真由着他胡来,我们一家子到最后都得死,凤玲珑那一刀如此决绝,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是是是,我这就去!”夏荷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
“老夫人,凤玲珑身边的方晴姑娘来了。”
方晴走进大厅,淡淡的颔首便算是行礼了。
小翠欲开口训斥她不懂规矩,谭惜音一把拉住小翠,不让她动作,因为方晴颔首,秦王香域也没有任何不高兴之处。
“你们下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秦王香域赶谭惜音走。
谭惜音不敢逗留,却忍不住猜想,这方晴会不会是秦王香域放在凤玲珑身边的一枚棋子?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任何理由解释方晴算得上傲慢的行为。
确定谭惜音走远,也没有人偷听之后,方晴才开口:“秦老夫人,秦庄主让我给您带句话。”
“方姑娘请说!”看来,秦王香域是真的知晓方晴的身份,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客气。
方晴温言道:“秦庄主让老夫人安心呆着,不要听谭惜音任何怂恿之词,他不会让逍遥庄有任何的危险。”
“可是,他将凤玲珑的尸体留在身边,时间久了,我害怕他会生病啊?”这一刻,秦王香域只是一个老母亲,不是这大宅院里面勾心斗角的女人。
呵呵!
方晴冷笑一声:“虽然谭惜音很希望玲珑死,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老夫人,玲珑一点事情都没有,谭惜音如此急切的打听,自有她的用意,但是绝对不是为了逍遥庄,老夫人还是不要透露给她比较好,毕竟谭惜音跟老夫人想象中的,可完全不一样。”
言落,方晴走了出去。
看着方晴的背影,秦王香域问夏荷:“她说凤玲珑没死?”
“对,凤玲珑自小就鬼灵精怪,要是用点计谋,说不定也能骗了很多人。”夏荷倒是相信了方晴的话。
“她还说,谭惜音有大问题?”秦王香域的眸子里面聚集的怒火,已经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夏荷摇摇头安抚秦王香域,“大小姐,您要知道,谭惜音当年能爬上庄主的床榻,又能让庄主心甘情愿的与您作对娶她进门,三年长宠不衰,没点本事怎么做得到?”
“小贱人,尽敢在我眼皮底下对逍遥庄不利?”秦王香域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要去找谭惜音的麻烦。
夏荷无可奈何的拉住她,“大小姐,我的大小姐,您不要冲动,庄主既然如此提醒您,就说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指不定他还有什么大事需要通过谭惜音去做成呢?您要是打草惊蛇,可就害了庄主了。”
夏荷这一次,倒是做对了一件事情。
秦王香域听了夏荷的话,可算是平静了下来。
“好,我听我儿子的,就乖乖呆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就等着看这两个小贱人,看他们谁比较狠。”反正两个她都不喜欢。
秦王香域在心里想,等项王闹这一波过去之后,她就去王家提亲,先把亲事定下来,然后再把凤玲珑赶走。
有了计划,秦王香域的心情可算是好了许多。
下午,黑沉的天显得异常的沉闷,空气中连一丝风都没有。
玲珑在屋里也热得难受,可是她又不敢推开窗户,只能拼命的用扇子摇风。
嗯嗯!
玲珑吸着鼻子四处闻,并嘟囔着说:“怎么回事?我怎么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轰!
一声巨大的声响后,方晴扶着画儿在走廊上喊:“着火了!着火了!”
火?
那无疑是玲珑的噩梦,无疑是玲珑最怕的东西。
她揪着衣襟哀求:“秦道非,出来救我,快点救我!”
尽管害怕,可玲珑却一点都没有要逃走的意思。
方晴扶着画儿去到院子里,见玲珑依旧不出来,画儿便慌了,她扑着要去救玲珑,“小姐,我家小姐还在里面,我不能让我家小姐在里面啊。”
方晴见她情绪激动,便在她耳边说:“画儿,不要暴露她还活着的消息,要不然她更麻烦?”
画儿一边哭喊,一边问:“那怎么办?”
“秦道非不会让她有事,再等等,要是秦道非还不来,我马上去救她出来,我不会让她死在里面的。”有了方晴的保证,画儿才算安静下来。
方晴说:“继续哭,就像刚才那样,只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玲珑还活着就行。”
于是,画儿继续哭闹,方晴就负责抱着画儿,不让她进去。
很快,家丁丫鬟带着桶赶过来。
与家丁一起来的,还有小翠,她提着一个桶,第一个朝玲珑阁冲去。
这下,连方晴都忍不住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紧接着便没入玲珑阁中。
可是也是在同一时间,玲珑的房间也被火舌吞没。
没多久,秦道非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走了出去。
小翠提着没有水的桶冲上去,秦道非双眸赤红的说了句:“都别忙了,让这玲珑阁也付之一炬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但是在秦道非面前,谁也不敢说话。
就这样,大家眼睁睁的看着精致的玲珑阁被烧成灰烬,而画儿,在秦道非一个人出来的时候,便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谭惜音坐在妙音阁的围栏上,静静的看着玲珑阁被付之一炬。
不多时,小翠回来禀告,“二夫人,庄主进火海了。”
“怎么样,他有没有受伤?”谭惜音还是很紧张秦道非的,抓着小翠的肩膀问。
小翠摇头说:“没有,他进去后,没一会儿就出来了,一直沉默着,死死的盯着玲珑阁,看那意思,好像是想拿玲珑阁给凤玲珑陪葬。”
哈哈哈哈哈!
谭惜音不可遏制的笑了,笑的肆意而又苍凉。
“真好,她终于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二夫人,您别这样,我再去看看,看看他们能不能从里面找出尸体。”小翠觉得,只要没见到凤玲珑的尸体,那就无法说明凤玲珑已经死亡。
谭惜音抹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厉声说:“快去,我要第一时间知道,那个贱人到底死了么?”
小翠再次回到现场,管家正带着人清理,火场上什么都没剩下,管家于灰烬中,在玲珑床榻的位置找到一些灰烬。
“庄主,大夫人这骨灰……怕是拿不起来了。”灰烬中,一堆人形的骨头,轻轻一碰就变灰烬,风一吹就散,根本就收集不起来。
秦道非走过去,蹲在灰烬中,淡淡的看了许久,然后厉声说:“将所有东西就地掩埋,然后在这里种上蔷薇花,成片的蔷薇花。”
“小姐啊!”画儿悲伤过度,晕倒在方晴怀里。
唐力见状,顾不得避嫌,抱着画儿往他的房间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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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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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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