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淡笑着,从荷包里面取出匕首,冷笑着说:“我跟你说说我这两年的经历吧,我逃亡到塞外的时候,饿狠了的时候,你知道我吃什么么?”
“奴婢不知!”那小丫头浑身颤抖,看也不敢看玲珑一眼,这位大夫人的行事作风,他们素来是害怕的。
玲珑笑着说:“塞外最多的,就是死尸,我就是用这把匕首,从他们身上削肉下来吃的。”
“别……别说了!”那小丫头已经吓得支撑不住,坐在地上。
玲珑笑的兀自开怀,“为什么不说,因为我待会儿很有可能会用这把匕首,从你身上挑下最好吃的肉……”
“凤玲珑,你这是在威胁她么?”秦王香域被玲珑形容的血腥过往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喝住她。
玲珑笑了笑说:“老夫人,我这两年学得最好的,就是狠,我说过,你们不招惹我,我也不会招惹你们,可是既然有人想要我跟画儿死,那不如大家一起死。”
言落,玲珑抓着那小丫鬟的手臂,便要用匕首刺下去。
从玲珑说她食人肉开始,秦道非就一直浩如烟海的眸子看着她。
啊啊啊!
那小丫头见秦道非没有阻拦,吓得拽着玲珑的裙摆说:大夫人,我知道错了,是有人给了我银子,让我这样做的,我弟弟生病了,我需要银子,求你不要杀我,我求求你!”
“呵呵,说说吧!”玲珑轻轻放开那丫鬟的手,淡声说。
小丫头颤抖着说:“银子是有人放在我的房间的,让我给大夫人的巾帕做手脚,我经过玲珑阁的时候确实内急,便请了画儿姑娘帮我拿着,我见事情败露了,就……就想嫁祸给她。”
“所以说,确实是有人想针对我咯!”玲珑淡笑着说。
谭惜音还没法睁开眼睛,她凄楚的说:“大夫人觉得是我么?”
“不不不,谭小妾可是秦庄主的贤内助,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呢?这一定是那下毒的贱人在作怪,你说对么?”玲珑反问谭惜音。
谭惜音凄然道:“我也这么觉得!”
“来人,将这丫头赶出去,永不录用。”秦道非说。
那丫头哭着拽着玲珑的裙摆说:“我可以偿命,求大夫人救救我弟弟!”
“画儿,给她银子,让她走!”玲珑淡声说。
那丫头跪在地上,给玲珑磕头磕到额头血流如注,玲珑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淡淡的看着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冷冷的说:“亏欠你的,逍遥庄会给你交代,可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昨天你去项王府大闹,让我儿蒙羞一事?”
呵呵!
“老夫人最好是把话说清楚点!”玲珑淡淡的看着她说:“我现在的脾气真不怎么好?”
你!
秦王香域愤怒的看着玲珑,可已触及她手里的匕首,便再也不敢妄动。
“夏荷,把那童谣唱给凤玲珑听听!”秦王香域说。
“凤家有女叫玲珑,项王婚宴争风波,送完菊花抢银子,秦郎戴了绿帽子。”
夏荷嬷嬷唱完后,场面迅速安静下来。
玲珑笑着看秦道非,“秦庄主,人家都说,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戴点绿,我相信你不会介意吧?”
“事情舅父回来同我说过,母亲要是不清楚事情经过,可问问舅父,当时他人在现场,他还夸奖玲珑不愧是逍遥庄的夫人,赚银子很有一套。”秦道非淡淡的看着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心里憋着气,冷幽幽的说:“就算她在项王婚宴上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那项王为何听到这歌谣的时候,打赏了那些唱歌的小童?”
“他傻呀!”玲珑理直气壮的说。
秦道非无语望天。
秦王香域冷冷的看着玲珑,淡声说:“既然知道他心怀不轨,日后不要同他来往不行么?”
“这我做不到!老夫人要是看不惯,就赶我走吧!”玲珑说完,转身就走,连商量的余地都没给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看着远走的玲珑,回头恨恨的看着秦道非:“你真不管么?”
“这就去管!”秦道非追着玲珑出去了。
留下秦王香域与谭惜音在屋里,连空气都是压抑的。
“婆婆……您还是给道非哥哥再娶一个妻子吧?”虽然不甘愿,但是谭惜音是真的认命了。
哼!
“刚才我没揭穿你,但你也别给脸子不要脸,下次若再敢在我的宴席上作妖,就给我滚出逍遥庄!”秦王香域说罢,夏荷嬷嬷便扶着她进了内室。
只留下谭惜音一个人在外面哭的梨花带雨。
花园里。
画儿拉住玲珑,哽咽着说:“你刚才说,你在塞外吃死人的肉才能活下来,是不是真的?”
紧跟着追出来的秦道非听到两人的对话,一闪身藏在柱子后面。
他紧了紧拳头,用幽深的眼神看着玲珑的方向。
“傻不傻,我吓唬他们的!”玲珑笑着叹息:“我要是不这样说,今晚上秦道非老娘非撕了我不可,但是现在他们有愧于我,又震慑于我的狠毒,自然就不敢太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了呀?”
“你吓死我了!”画儿跺着脚又哭又笑。
玲珑扯着画儿的两颊说:“我凤玲珑的贴身丫鬟胆子这么小?”
“去去去,刚才没吃上饭,我去给你做碗牛肉面。”画儿用衣袖擦干眼泪,心里诸多感叹。
玲珑望天,“不要给秦道非吃!”
“好,就给小姐一个人吃!”画儿说罢,便去厨房去了。
玲珑一个人站在幽暗的院子里,驻足了一会儿之后,方才离开,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叹息声。
唐力跟在秦道非身后,欲言又止的说“庄主……”
“我知道,在塞外为了活下去,食人者不在少数……拨银子去塞外建一个慈善堂,让那些人替我采集塞外信息,我供他们吃喝!”秦道非沉重的说。
唐力看了一眼玲珑离去的方向,躬身说:“是,庄主!”
秦道非到玲珑阁的时候,玲珑正在吃牛肉面,见秦道非进门,玲珑双手牢牢护住自己的大碗,连看都不给他看一眼。
秦道非走到玲珑身后,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柔声说:“不跟你抢,快吃!”
“我吃完了,就还剩汤没喝而已,你抱着我,我怎么喝汤?”玲珑翻白眼。
秦道非被气笑了:“你连汤都护成这样?”
“昂,就是不给你吃!”玲珑端起汤碗,大口喝汤。
喝完后,玲珑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说,“吃完就想睡觉,人生果然还是要在秦庄主的庇护下,才如此完美。”
说罢,她没心没肺的将嘴角的汤汁蹭在秦道非衣衫上,然后靠在他胸口沉睡。
不多会儿,玲珑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秦道非紧了紧手,在玲珑耳边说:“那就永远在我怀里,我许你一世无忧!”
“放屁!”玲珑一耳光打在秦道非脸上。
要不是她确实在沉睡,秦道非会觉得,她是故意打他的。
秦道非就势握住玲珑的小手,将她的手贴在脸上,许久都不曾松开。
画儿打了热水来给玲珑擦脸,见秦道非与玲珑相拥在一起,舍不得打扰这静谧的时光,安静的退了出去。
“把热水拿进来!”秦道非没看画儿,说罢便将玲珑抱到床榻上,让她躺好。
画儿将热水放在盆架上,秦道非起身从她手里接过巾帕,淡声说:“你去休息吧,我来。”
唔!
画儿笑着告退。
秦道非拧了巾帕,仔细的替玲珑净面,然后一根根的将她的手指擦干净。
看着她手掌上的伤疤,秦道非从怀里取了香膏,放在玲珑鼻子下面,让她闻了几下后,对着暗处说:“方晴,把那女人赶出去。”
不多时,就听见房梁上传来打斗声。
渐渐的,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秦道非思忖了片刻,终于拉下玲珑的袜子,露出了她一直不许任何人碰一下的玉足。
她的玉足并未见任何伤疤,只是右脚的大拇指的脚趾,齐根断了。
秦道非错愕的看着玲珑的玉足,然后抓住她腰间的骰子,那双素来冷静的眸子瞬间如血注。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无人知!
原来入骨的相思,也只是她自己的相思!
秦道非捧着玲珑的玉足,将额头贴在她脚背上,久久没有抬头。
过了许久之后,他再抬起头来时,却看见玲珑脚背上多了一行血红色的小篆,“非礼观之,生儿子没屁眼。”
“凤玲珑,你这小混蛋,小混蛋!”秦道非将玲珑紧紧的抱在怀里,双眸终究还是湿润了。
看着那小篆消失在玲珑脚背上后,秦道非才给玲珑穿好袜子,当做自己从未看见过玲珑脚上的秘密。
不过,他没有发现,他额头上,完美的复制了玲珑脚背上的那串小篆。
留下了他的犯罪证据。
将玲珑安置好后,秦道非走出房门,淡淡的对唐力说:“陪我去喝酒!”
“庄主,您这……”唐力指着自己的额头,憋笑憋到内伤。
秦道非冷冷的看着唐力,“说人话!”
“您等等!”唐力拔剑,用剑当镜子,让秦道非看他的额头。
看到额头那串狂妄的小篆,秦道非气得直磨牙,“凤玲珑,老子要是弄不死你,我跟你姓凤!”
这是唐力第一次看见秦道非如此挫败,又如此气急败坏的说脏话。
真是,挺爽的!
秦道非回到房间,用他刚才温柔的给玲珑擦拭脸颊的巾帕狠狠的擦了几下,可那小篆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印上去的,竟擦不掉。
“给我拿斗笠来,我要去老朱家!”秦道非的表情可谓阴沉到骨子里去了。
唐力飞奔而去,飞出去大概一百米后,他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连串爆笑。
秦道非眯着眼看着唐力消失的方向,心里腹诽道,你先笑着吧,我们且慢慢走着瞧。
事实证明,唐力已经算很给他面子。
老朱同康俊才看到秦道非额头那串小字,抱在一起笑到岔气。
“笑够没有?”秦道非冷声问。
康俊才忍住笑点头,可老朱不给面子啊,兀自拍着大腿笑到坐在地上。
“噗!少爷,您这……大夫人亲笔杜撰的吧?”康俊才拼命忍着笑,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问。
秦道非幽冷的看着他说:“有没有办法弄?”
“这应该是用一种植物的药粉弄上去的,您还是去找找鬼医先生吧?”康俊才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找夜离殇?
那还不如让他顶着这一头字算了!
不过,若是让玲珑发现他看了她的秘密,却不知那小混蛋要闹到什么时候!
“唐力,去夜离殇那里寻药,告诉他要是敢打听一个字,我打断他的狗腿!”秦道非霸气的说。
唐力憋着笑告退。
康俊才不敢看秦道非那凄惨的样子,拱手道:“少爷,我们有点事情商量一下,您稍等一下!”
说罢,拖着老朱进屋。
哈哈哈哈!
屋里传来两人毫无节制的爆笑声。
秦道非咬碎了一口钢牙往肚里咽!
三更时分,唐力捧着一罐子黑乎乎的药膏回到老朱家,彼时老朱同康俊才已经笑饱了,正战战兢兢陪着秦道非说话。
见唐力捧着药膏回来,两人松了口气,连忙起身问:“怎么样,鬼医先生有没有配到药?”
“配是配好了,但是他也不知管用不管用,他的意思说,最好是给他看看那字,这样他才更有把握……”但是很显然,他们家庄主是不会去的。
秦道非眸色沉沉的看了唐力一眼,淡声说:“拿过来我试试?”
唐力连忙把药膏给秦道非,老朱意外的贴心,当即给秦道非递了一面小镜子,看到镜子里面自己额头上的字,难以承受的闭了闭眼。
他需要很克制,才能忍住要掐死玲珑的冲动!
唐力见秦道非气得狠了,主动担起帮他涂药的重任,避免他看着自己额头上的字闹心。
“你们都下去,我自己弄!”秦道非知道,那一坨坨黑色的药膏敷在额头上,势必是难看的,他这辈子所有丢脸的事情加起来,都没今晚多。
恨!
三人不敢逗留,鱼贯离开客厅。
反正也不消睡觉了,老朱便从灶上选了一块上等的酱肉,配了一壶花雕酒,三人喝着酒等秦道非。
秦道非一个人在屋里,沉默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半个时辰后,他洗掉药膏,拿了镜子一看,发现额头的字只是淡了一些,却并未消失。
“凤玲珑!”这是秦道非今夜第一百三十八次想弄死玲珑。
不得已,他又给自己抹了药膏,思忖了片刻后,他走出门,一脸阴鸷的坐在康俊才对面。
唐力欲起身,秦道非淡声说:“坐下,喝酒!”
老朱也康俊才互看一眼,然后两人一同看向唐力。
唐力装没看见,取了酒杯替秦道非倒上酒,秦道非用修长的手指握住酒杯,轻轻的转了一圈后,淡声说:“喝酒!”
然后,他兀自将酒倒入口中,纯烈的烈酒下口,热辣的劲儿从口腔一路向下,肚腹之中暖洋洋的,却无法遏制他心头的冷意。
秦道非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搞得老朱都不敢说话,更不遑说是康俊才同唐力。
酒过三巡,秦道非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些,他摸着额头已经干涸的药膏,淡声说:“我去处理一下,你们随意。”
他一起身,老朱就趴在桌案上,大半个身子越过桌子,揪着唐力的衣襟问:“庄主今儿是怎么了?”
他们都知道,秦道非这样心智坚定的人,绝对不可能因为玲珑一个恶作剧而气闷到要借酒消愁。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儿晚上,老夫人准备宴席,想找大夫人算她昨天去项王府的账,不知谁给大夫人的巾帕加了辣椒水,而不知情的大夫人拿了自己的巾帕给二夫人用,被众人误会她对二夫人下手,后面……大夫人威胁那小丫头,说她在塞外吃人肉活下来的,那小丫鬟就招了,当时庄主就有些不对劲,后面在房间他们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想必两件事情加在一起,庄主才如此伤怀吧?”
“吃人肉……这在塞外确实很常见,想不到大夫人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经历了这么多磨难。”康俊才担忧的看着屋里,沉声说。
老朱表情有些古怪,她沉吟了许久方才开口说:“看来,当年下毒一事真不是她干的,要不然庄主也不至于如此纵容她,更不至于如此伤怀。”
“你们都不懂,庄主很早以前,就已经对大夫人动情了!”唐力沉重的说。
哎!
众人齐叹息。
却不知要如何去安慰秦道非。
好在,秦道非在出现时,额头上的字已经完全消失。
“回府!”秦道非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清晨。
玲珑阁。
抱着被子睡得兀自香甜的玲珑抓了抓大腿,翻了个身后,伸长双手高高举到头顶,然后蹬脚,让四肢舒张开来。
啊!
“画儿,我饿了!”连眼睛都没睁开,玲珑便开始叫唤。
隔壁间的画儿听到玲珑的召唤,连忙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走过来,却被唐力挡在门口,他小声说:“去厨房准备食物吧?”
“哦!”虽然不知唐力何意,但是唐力在门口,那就说明秦道非也在。
画儿走后,唐力也下楼。
玲珑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画儿过来,这才睁开眼睛。
吓!
可一睁眼,就看见秦道非放大的臭脸。
玲珑吓得拍拍胸口,不满的说:“秦庄主,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秦道非二话不说,起身压倒玲珑,疾风骤雨劈头盖脸一阵狂暴的亲吻,吓得玲珑瞪大眼珠子,连踢带踹也没能阻止秦道非。
玲珑在心里腹诽,这厮到底是有多饥渴,她刚起床味道那么重,他居然也下得去口。
可秦道非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尺度也越来越大。
当他的手试图从玲珑衣摆处伸进去的时候,玲珑可算是怒了,一脚踹在秦道非肚子上,虽然未能让他翻身下床,但好歹他动作停下来了。
“那个……我年纪大了,你不要大清早吓我。”玲珑双眸似一汪春水,那表情却欠揍得紧。
秦道非埋首在玲珑精致的锁骨处,恨声说:“凤玲珑,老子一个月之内一定要睡了你!”
噗!
秦庄主这样谪仙似的人儿,居然也讲粗话?
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格老子的,我要是一个月让你丫睡了,那我就不叫凤玲珑!”先不管自己怎么得罪了他,光冲他这样理直气壮的耍流氓,就该反抗一下,要不然他还以为玲珑好欺负呢?
是么?
秦道非挑眉,邪肆的勾唇,凑到玲珑耳边,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说:“那,我们拭目以待!”
好重的酒气!
刚才光顾着与秦道非互相撕咬,这会儿冷静下来,才感觉到他好重的酒气!
秦道非握住玲珑的下巴,狠狠咬了玲珑的下唇,直到两人的唇齿间都能感觉到浓重的血腥气,秦道非才放开玲珑,径自离去。
“秦道非……你这只死狗疯狗!”玲珑拿起枕头就朝秦道非砸过去。
可是,枕头落在门框上,无辜的滑下来。
连人家秦庄主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嘶!
玲珑抚摸着嘴唇,气狠狠的下榻去到梳妆台前,从镜子里面清楚的看见自己下嘴唇上有一块伤口。
禽兽!
玲珑愤恨。
画儿端着早点进门,看见玲珑嘴角的伤,忍着笑想,难怪唐力不许她进门,果然很激烈呀?
“再笑把你嫁给隔壁二傻子!”玲珑撒气给画儿。
唔!
画儿忍住笑,“小姐慢用,我去买点菜去!”
画儿走后,玲珑望着房梁,幽声说:“女人,昨晚上秦道非做了什么?”
“老子被秦道非找来保护你的那女人追赶了一夜!”楼上的黑衣女子冷声说。
呃!
玲珑的瞳孔骤然缩紧,她顾不得在用餐,踢掉鞋子除去袜子,却见自己脚上丝毫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把你蹄子收起来,要不然弄死你!”黑衣女子杀气腾腾的说。
玲珑讪讪的穿上鞋袜,毫无同情心的问:“你跟她打架,谁比较厉害?”
“一根手指弄死你,信否?”
哎呀,生气了!
玲珑呲牙笑得不怀好意。
午时,秦道非不请自来。
鉴于早上他的禽兽行为,玲珑决定不理他。
秦道非也不理玲珑,自顾从玲珑手里抢过碗筷开吃,一点都不客气。
玲珑干巴巴的看着他,见他眼窝深陷,眼眶乌青,一看就是熬了一夜没睡,不由得警惕的看着他。
“那个……认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发现你的手指好看呢?”玲珑“厚颜无耻”的抓着秦道非的手,一根根的检查。
秦道非知道玲珑想干什么,可他不动声色由着她欣赏。
“我的手指不但好看,还好用!”秦道非一本正经的的耍流氓。
噗!
玲珑气得被口水狠呛了一下,“流氓!”
秦道非反手握住玲珑的手,淡声说:“我要去碎叶城两天……这两天,你老实点!”
“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玲珑大言不惭的说。
秦道非白了玲珑一眼,从腰间取了个钱袋子放在桌案上,淡声说:“不想在家里吃饭,便去找老朱或者阿良嫂,别饿着自己。”
“哎呀,秦庄主真是……太贤惠了,慢走哈!”玲珑抓着秦道非的钱袋子,已经在心里盘算,她该去捅谁的马蜂窝比较好。
秦道非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神色幽幽的看着玲珑,“尤其不能去找项王!”
“是是是,娘!”玲珑仔细的把钱袋子保护妥帖,已经迫不及待要赶秦道非离开。
秦道非磨牙,却只能无奈的走了出去。
切!
方晴守在门口,见秦道非出来,她温婉的笑着,仿佛方才的嘲笑声,不是她发出来的。
“这两日,看好她!”秦道非说罢,便离开了。
秦道非一走,玲珑就冲出房门,见方晴站在门口,她呲牙笑着说:“方晴姑娘,我们去听小曲去?”
“庄主还没出门呢,你就不怕他弄死你?”方晴倚在栏杆上,美人频频,美不胜收。
玲珑挽着她的手臂,很笃定的笑着说:“放心,他一定会先弄死你们,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弄死我。”
“谢谢你这么坦白!”方晴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玲珑挽着她,拉着正上楼的画儿,撒欢的说:“走走走,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听雪楼的小曲迷死人!”
三人刚走出玲珑阁,就看见双眼红肿的谭惜音,在小翠的搀扶下朝松柏居走去。
谭惜音第一眼就看见玲珑唇上的伤口,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过来人,谭惜音自然能看出来,玲珑唇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哟,谭小妾昨晚上没睡好哇?还是哭鼻子了?”玲珑背着手,很欠揍的围着谭惜音打转。
谭惜音咬着下唇,没吭声。
倒是小翠,她似乎很见不得玲珑这样嚣张,恨声说:“大夫人真是好脸说!”
“我为什么不好脸说?谭小妾送我大礼,我回敬一下,礼尚往来有何不可,只是要是我的话,就不会下什么辣椒水,下就下绿矾。”玲珑虽然笑着,可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小翠还想说话,谭惜音楚楚可怜的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柔声说:“我们该去给婆婆请安了!”
而后拉着小翠离开。
玲珑拍了拍手掌,冷幽幽的看着谭惜音离去的方向。
“所以,昨天那有辣椒水的巾帕,原本是谭小妾孝敬给你的?”方晴笑问玲珑。
玲珑笑而不语。
“小姐你是怎么发现的?”画儿不解的问。
玲珑笑着说:“闻着味道了,加上我面前的巾帕颜色偏红,我就猜巾帕有问题。”
“所以你故意把排骨丢到谭惜音脸上,然后用人家的脸给你做测试?”方晴无奈的说。
玲珑扭扭捏捏的扇着风,故作娇羞的说:“总不能叫人家自己拿脸来试吧?”
“我真是……佩服你得紧,老夫人发火的当下,你就已经算计好要怎么反攻,你丈夫知道你这么优秀么?”方晴这赞美,有点言不由衷。
玲珑并未回答方晴的话,只是挽起两人的手,急吼吼的往外走。
“这个问题稍后再议,再不去可就没位置了!”
玲珑等人走后,秦道非同唐力牵着马儿从角落走出来,他淡淡的看着玲珑离开的方向,眉头拧得死紧。
真是伤脑筋的小混蛋!
“庄主,要不要属下请大夫人回来?”唐力躬身问。
秦道非睨了他一眼,很不给面子的说:“你请得回来?”
“估计……有点困难!”唐力抓耳挠腮,要是可以揍一顿的话,或许有点把握。
可是,他真的能揍玲珑么?
自然是不能的!
“走吧,早去早回!”秦道非淡声说完,便翻身上马,驾着马儿飞驰而去。
远离了秦道非,玲珑就想脱缰的野马一般,在外面浪荡了一天,直到暮色四合,方才领着画儿同方晴回府。
逍遥庄门口,秦王香域在谭惜音的搀扶下,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玲珑。
“哟,老夫人这是在迎接我么?”玲珑仿似没看见秦王香域脸色难看,笑嘻嘻的看着她说。
秦王香域冷冷的看着玲珑,淡声问:“这一整天,你去哪里了?”
“去外面吃喝玩乐了呀!”玲珑依旧笑。
秦王香域冷哼一声,“凤玲珑,做人要有羞耻心……”
“秦老夫人请举例说明一下,我到底哪里没有羞耻心,我好改正!”玲珑打断秦王香域的话,一步步沿阶而上。
玲珑每走一步,秦王香域与谭惜音便不自觉后退一步。
直到,两人的脚后跟顶着逍遥庄高高的门槛,玲珑才满意的停下脚步。
“凤玲珑,你大胆,竟敢对婆婆无礼。”谭惜音为了弥补当初推秦王香域那一把的失误,坚定的将秦王香域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阻隔在玲珑与秦王香域中间。
呵呵!
玲珑摊手。
“幸好我没有伸手扶你们一把,要不然我稀里糊涂又要背负一次杀人的罪名。”玲珑退后一步,远离谭惜音与秦王香域。
秦王香域推开谭惜音,冷冷的看着玲珑说:“既然是我秦家的儿媳妇,犯了错就必须要去跪祠堂……”
“老夫人确定要我去跪祠堂?”玲珑冷声打断她,并反问。
看到玲珑似笑非笑的神情,秦王香域忽然想起多年前,秦道非也曾罚玲珑跪过一次祠堂,可是她在祠堂里,差点没把祖宗牌位当柴火烧光。
“回屋去反省!”秦王香域冷冷的说完,便转身走了。
谭惜音氤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她深深的看了玲珑一眼,而后追着秦王香域离去。
“这两位,是为什么?”画儿不信她们特意堵在门口,就这样放过了玲珑。
玲珑耸耸肩说:“这没什么不好解释的,秦王香域自有底线,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不至于主动出手,而谭惜音,她就算想利用秦王香域,也没那么容易,毕竟秦王香域有多不喜欢我,就有多不喜欢谭惜音。”
“哎,豪门深深深似海!”方晴想,日后她要是要成婚,一定要找一个没爹没娘的相公,至少不用迎合婆婆。
玲珑淡笑着看了一眼逍遥庄的牌匾,期期艾艾的说:“谁说不是呢?”
玲珑阁,玲珑躺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脑子里面不期然的想起早上秦道非的举动。
内敛深沉的秦道非,竟跟她飙脏话,简直是天下奇观。
可是,他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失态呢?
作为罪魁祸首,玲珑却无辜的猜测一切的可能。
到最后,她不得不放弃的总结,男人心海底针,谁知道他想什么?
咔咔咔!
忽然,玲珑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人用匕首挑动窗户的插销。
玲珑惊而坐起,悄然将放在水里的巾帕卷成管状,谨慎的看着外面。
那黑衣女子悄然落在玲珑身后,对她做了个禁止的动作,便贴着屏风的边缘聆听外面的动静。
与此同时,在门外守着的方晴也发现了屋里的动静。
黑衣女子对玲珑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洗澡,要不然太安静了,会引起那贼人的怀疑。
玲珑会意,放慢了动作从水中出来披上衣服,用手指轻轻的划拉着水面,假装还在沐浴。
玲珑房间的窗口,一个身穿黑衣的身影鬼鬼祟祟的落到地面,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一个五个人,进入玲珑房间后,他们并未进行翻找,看到没被打开的被褥,他们悄无声息的鱼贯朝屏风这边走来。
此时,黑衣女子与方晴不约而同的疑惑,看来来人功夫不弱。
那几人进门后,好像是为了防止有人逃走,将门窗都落了锁,好在方晴先一步上了房梁,才没被人发现。
听到屏风后面传来水声,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对他的同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几人更加谨慎的朝屏风后走去。
就在他们靠近屏风时,已经被关闭的窗户再一次被打开,一袭白衣的方晴从窗口悄然入内,与黑衣女子一起,将那些人包围起来。
啊!
为首那个男子正探头去窥视屏风,就感觉到一股热气袭来,紧接着鼻子被黑衣女子用湿巾帕打中,瞬间血流如注。
与此同时,方晴提着长剑朝后面的黑衣人攻去。
两人一前一后,不过片刻,便将那些黑衣人全部制服。
“不错!”黑衣女子虽惜言如金,眼神却真真切切的透着欣赏。
方晴抱拳:“姑娘这样的绝顶高手,却甘心守在我家大夫人身边,我才是佩服!”
玲珑走出来,就看见那五个黑衣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居然全都晕倒了。
啧啧啧!
玲珑摇着头说:“你们这两个女人真凶残!”
简直不要太狼心狗肺。
黑衣女子当玲珑不存在,走过去将一个黑衣人的面巾扒拉下来,冷声问:“认识?”
玲珑摇头,“不认识!”
黑衣女子继续扒拉,这次是脱人家的衣服。
玲珑兴致勃勃的围观,“不知他们身上有没有银子昂?”
方晴扶额!
黑衣女子将那人衣服扒拉开,就在那人胸口看见一个奇怪的纹身,像是某种图腾。
“幽冥堂!”黑衣女子与方晴同时开口。
幽冥堂?
幽冥堂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素以神秘著称。
玲珑惊愕的张大嘴看着黑衣女子,黑衣女子却眸色平平,只淡淡的看着那人胸口的标志。
这时,被扒拉衣服的黑衣男子悠悠转醒。
“艾……艾……”男子惊惧的看着黑衣女子,连话都说不利索,黑衣女子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扣住他的脖子,冷声问:“是谁雇佣你们的?”
男子诡异的笑了笑,眼睛里面便漫出血液,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断气身亡。
在看其他四人,不知什么时候,两只眼角也流下浓稠腥臭的血液。
“就这么死了?”玲珑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五个黑衣人。
黑衣女子冷声说:“他们是修罗门的门徒,只要出任务,体内的毒药就会自动发作,要是不能快速回到他们的头人身边,必死无疑。”
“那,请他们杀人应该很贵吧?”果然是奸商的娘子,玲珑最先想到的,不是他们有多凶狠,而是价钱。
黑衣女子冷笑,“杀一个人,一万两金!”
“格老子的,我居然这么值钱!”玲珑那神情,竟然有些自豪。
方晴笑着拱手,“既然你这么优秀,接下来的事情,就看你表演了!”
言落,方晴从容的走出去,推开画儿的房门,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出现过。
黑衣女子冷冷的勾唇,“从明天开始,加价!”
“女人,是不是朋友?”玲珑暴跳如雷,可黑衣女子却置若罔闻,当着玲珑的面飞身上房梁,不过片刻便消失无踪。
看着屋里摆放的那五具尸体,玲珑跺着脚,咬着牙,叉着腰,运足了气大吼一声:“来人啊!杀人啦!”
玲珑石破天惊叫喊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尤其刺耳,听到声音,逍遥庄所有管事的下人都往这边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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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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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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