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管你要不要跟秦道非寻仇,我与项王,你与项王之间的仇,你是不会放弃的吧?”胡寒之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是他掩饰得很好。
玲珑抬起头来,坚定的说:“那是自然?”
胡寒之眼里的幽暗之色,越发的浓重起来。
沉默许久之后,胡寒之对玲珑说:“玲珑,我准备要对项王下手了,谭惜音也有可能被波及。”
“可是若是他们都死了,那躲在幕后的人,会不会就逍遥法外了?”玲珑没法忘记自己孩子的仇恨。
胡寒之看着玲珑说:“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出手吧,只要我们将项王和谭惜音逼到穷途,那个人自然会浮出水面!”玲珑坚定的说。
胡寒之给玲珑续了一杯热茶,淡声说:“既然如此,打起精神来,不要让我失望!”
不要让我再一次失望!
“你放心,我会的!”玲珑坚定的说。
胡寒之淡笑,“不要让我失望的第一步,就是先将阿良嫂安葬,她的仇,我们一定会报也一定能报!”
“我听你的!”玲珑思忖了一会儿之后,终于下定决心。
阿良嫂出殡,时间定在第三日的清晨。
因为阿良嫂没有儿子,玲珑便让青云善堂的少年帮着送葬,而她以女儿的身份,给阿良嫂送葬。
天灰蒙蒙的时候,玲珑跪在阿良嫂的棺椁前,看着那些婶子给阿良嫂做最后的整理。
“大小姐,您还要不要看看她?”大婶问。
玲珑摇头:“我没查到凶手,没脸见她!”“那,我们要封棺了!”大婶说完,玲珑跪伏在地上,按照习俗大喊三声:“母亲,您安息吧!”
玲珑的话音刚落,轮到儿子盖棺的时候,胡寒之居然穿着儿子的孝服出现了。
“你……”玲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
胡寒之淡淡的看着玲珑说:“我与你情同手足,无妨的!”
看着胡寒之,玲珑忽然就想起,她爹爹出殡的那日,秦道非也是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以孝子的名义给她爹扶灵,那时候玲珑以为,秦道非是害怕别人说闲话才不得已去的凤家,可现在想想,他那样的人,谁能逼他?
“玲珑,怎么了?”见玲珑发呆,胡寒之柔声叫了她。
玲珑摇摇头说:“没事,我没事!”
“出殡大吉!”有人唱喏着,玲珑便跪在地上,看着胡寒之他们扶着灵柩出了灵堂。
玲珑以为,她会哭的。
可是奇怪的是,她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只是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磕,额头都磕破了,眼泪也流不出来。
“小姐,你别这样!”画儿不忍心见玲珑这样,便伸手挡在玲珑的额头上。
玲珑喃喃的说:“画儿,我不知为什么,竟哭不出来!”
“阿良嫂是去见老爷了,她是去见自己心爱的人了,你不用哭的,你该为她开心,因为她们终于团圆了!”画儿忍住眼泪对玲珑说。
玲珑无助的看着画儿问:“你说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画儿点头,很坚定的说。
玲珑惨然一笑说:”我大概是最不孝的女儿了,双亲枉死,我却坐以待毙!”
说完,玲珑捂着胸口,闷哼一声,便吐了一口血。
画儿伸手抱住要倒下的玲珑,哭着喊:“艾菲姐姐,我家小姐吐血了?”
艾菲从房梁上下来,蹙眉看着玲珑说:“你这样下去,不用谁弄死你,你自己都能弄死你自己!”
可惜,此时的玲珑脸色青白一片,什么都听不见。
艾菲不知去哪里寻夜离殇,便去了二皇子的府上。
好巧不巧的,正好看见二皇子与夜离殇在屋里插科打诨,基本上是二皇子调戏夜离殇,而夜离殇负责炸毛这种。
“夜离殇,女人!”艾菲嫌弃的看着夜离殇。
夜离殇最恨别人说他是个女人,听了艾菲的话,他瞬间便炸毛了。
“你他娘的说谁呢?”夜离殇扑上来就要上手挠艾菲。
艾菲冷笑着说:“你要是挠我,就更像女人了!”
“把你剑给我,我不弄死这个女人就不叫夜离殇!”夜离殇挠二皇子。
二皇子颇有些无奈的说:“你弄不死她的,还是问问她找你干什么吧?”
“对啊,你找老子做什么?”夜离殇这人,看似仙风道骨,其实一肚子的匪气加傻气。
“凤玲珑这几日接连吐血,我担心她再吐下去得死!”艾菲言简意赅的说。
嘶!
二皇子头疼的捻着眉心说:“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秦道非执意要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离开,他们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约就是一个蠢男人跟一个作女人的互相伤害而已!”艾菲极不耐烦的回答完,然后追问:“给不给玲珑治病?”
夜离殇傲娇的甩了甩头发说:“凤玲珑那身体只能调养,她那性子怪得很,平素闹死闹活,真到了有事的时候,比谁都要冷静,不哭不闹的,这样对她的病反而不好,吐血就吐血吧,至少不用郁结在心里,给她开个方子,调理一下。”
夜离殇说完,便对艾菲伸手。
艾菲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你他娘的不给银子,还想让神医给你看病啊?”夜离殇怒了。
艾菲挑眉冷笑:“祸是秦道非惹出来的,要银子也跟他要去!”
“老子要先见银子!”夜离殇这会儿倒是傲娇上了。
二皇子幽幽的看着夜离殇说:“你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找死,要是秦道非在,你不得少层皮?”
“那你给银子!”夜离殇把手伸向二皇子。
二皇子从容的拿了一张银票放在他手里,淡声说:“拿去……“
夜离殇见到银票,便美滋滋的将药方交给艾菲,艾菲冷笑着说:“跟凤玲珑一样,又蠢又贪财,女人!”
“你他娘的说什么?”夜离殇伸手来抢药方,却被二皇子一把掐住细腰,“银票我给你了,但是那不是药方钱,而是我给你的嫖资。”
我……
夜离殇真的怒了,上手就是一通挠,“你才是妓女,你是妓女!”
“你放心,我对男人没兴趣,给你银子。你就给我跳支舞吧,穿个女装什么的……”二皇子话没说完,夜离殇将银票撕扯成几片,丢在二皇子脸上,愤然道:“你他娘的去死吧?”
言落,夜离殇对着二皇子书房一通砸,砸完就破窗离开。
屋外的侍卫见怪不怪,若是哪天夜离殇不砸东西,他们反而觉得不习惯。
二皇子也从来不阻止,夜离殇每次砸完,他便让人在去取些过来,方便他下次发脾气的时候能有得砸。
二皇子看着夜离殇离去的背影,幽幽的说:“你要真是女人,倒也好了!”
言落,他沉重的闭上双眼,许久没有睁开。
青云善堂。
阿良嫂出殡之后,玲珑便恹恹的躺在床榻上,谁也没去打扰她,画儿见她没精神,便将一笑丢给她说:“我去帮着准备年货,小姐你要好好带一笑!”
“嗯!”玲珑答应了,但是也没起身。
画儿将孩子丢给她,便出门去了。
玲珑放着一笑在身边躺着,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一笑的小脸,心里想着:“我要是个婴孩该多好啊?”
可是,她不可能变成婴孩,一笑也不可能一时间长大。
她不知道她娘心情不好,身体难受,只知道没有抱着她玩,她无聊了便大哭,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不得已,玲珑只能起身,抱着一笑玩,抱着她去找奶喝。
画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玲珑抱着一笑在红梅树下看花,两张笑脸一样纯洁无瑕。
“一笑,笑笑你看看,这是梅花,红色的梅花,好看不?”玲珑扯了一朵放在一笑面前。
一笑害怕的眨眼,那小可怜的模样,逗得玲珑哈哈大笑。
见她笑了,画儿才算放下心来。
转眼,年关至。
这几年,玲珑也没过个年,所以对年的期待也就淡了许多,可是家里还有很多孩子,孩子喜欢过年啊?
尤其是一笑,长大了没多点,看着那些哥哥姐姐在家里疯玩,她居然也要盯着看,一个不小心让她错过哪个精彩的环节,她便哇哇大哭,跟小祖宗没什么分别。
玲珑原本就是人人捧在手心的祖宗,对待小祖宗居然也另有一套办法,母女两整日黏在一起,画面越发的和谐起来。
有时候,画儿忍不住会想起某个人,可是每每到这时候,她便告诫自己,她只是希望姑爷快些回来。
而远在塞外的秦道非与唐力,却被困在大雪封山的山洞里面,已经十几天。
“庄主,这大雪封山,连方向走找不到,我们怕是要等开春才能走了?”唐力撕了一块牛肉干给秦道非。
秦道非接过去,并没有吃。
“没事,待明日太阳升起来,我们便能知道方位,一路北上总没错!”这一个月的风霜洗礼,秦道非的面容憔悴了不少,人也清减了许多!
唐力每次都很想问,秦道非真的打算就这样放弃玲珑了是么?
可是每次看到他眸色沉沉不言不语,唐力便不敢说话。
唐力没好意思问的话,秦道非却开口问了,他说:“唐力,你真舍得放弃画儿么?”
这句话,仿佛也是在问他自己!
“我不舍得,可是当初犹豫的人是我,我不知该怎么回去跟她交代,加上现在不住在一起了,我更没时间见到她。”当初是心结,现在是顾虑,还不知以后会是什么?
秦道非拧眉看着唐力:“既然你确定那个人是你的,为何要犹豫?”
“庄主要是不犹豫,我便也能水到渠成!”说了,终于还是说了。唐力说完就这样看着秦道非,等着他发火或是怎样。
秦道非却没有,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外面的积雪,淡声说:“我跟你不一样,我耗光了玲珑的期待,你别也耗光了画儿的期待。”
“庄主,大夫人与庄主之间……还没到情断义绝的时候,您不再争取一下么?”唐力规劝秦道非。
秦道非勾唇苦笑,“让我尝过她吃过的所有苦楚后,再说自己有没有资格争取的问题吧?”
如此说来,就是还未放弃哦?
唐力不知该说什么,便没在说话,只是默默的将他捧来的干净雪,递给秦道非,让他将就着喝一些解渴。
除夕夜。
玲珑左右两边各摆了一副碗筷,放了凤老头与阿良嫂爱吃的东西。
尽管有画儿与艾菲还有胡寒之和小鱼儿相伴左右,可是玲珑还是觉得孤寂,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大夫人,庄主不在家中,力哥也跟着去塞外了,我一个人没地方吃饭,便来你家蹭一餐了?”疾风不请自来的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
看见他,艾菲眉头动了动,微微有上扬的趋势。
但是玲珑和画儿却都有些尴尬,毕竟疾风提起的两个人,是她们此刻想着,却不能说的人。
玲珑插科打诨的笑着说:“你自己带着食物来的,我要是不请你坐下,是不是显得太小气了?”
她明明就看见了,疾风的食盒是老朱家的肘子店的食盒。
疾风挨着艾菲坐下。
玲珑与画儿相视一笑,都觉得自己很是多余,可是不管怎么说,今日是除夕,多余也要忍着。
“这是给小姐的新年礼物!”疾风拿了一个红包放在一笑的襁褓之中,看那红包的分量,玲珑就觉得,这不是疾风送的。
可是,她也不想提,不想破坏了气氛。
可是疾风那么大个人坐在这里,玲珑一抬头一低头就能看见他,一看见他便能想起很多事情,吃到一半的时候,玲珑给疾风夹了一筷子菜,然后期期艾艾的问:“疾风,唐力也离开许久了,他难道不打算回来么?”
唐力?
疾风有些错愕,不知道玲珑为何关心起唐力来了。
艾菲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疾风一脚,疾风当即会意,笑着说:“怎么可能不回来呢,我前几日还收到庄主的消息……”
“谁问他,我问唐力!”玲珑凶巴巴的阻止疾风继续提秦道非的名字。
疾风当即乖乖转移,“是是是,力哥他们发来消息说,他们在青峰山迷路,被困了十五天,那什么,与力哥同行的人,脚上手上全是冻疮,放眼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眼睛也被刺伤了,不过人家坚持要去吃苦,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看上去,他们应该开春后就会回来,毕竟逍遥庄还有很多事情等着那个谁处理。”
好吧!
玲珑用手顶了一下画儿说:“唐力受伤了?”
“嗯,小姐我知道了,姑爷貌似也伤得不轻!”画儿反唇相讥。
一直不说话的胡寒之,清了清嗓子说:“不是吃饭么,快些,冷了就不好吃了!”
疾风一直没机会与胡寒之对话,现在他先开口了,疾风自然就举杯了。
“胡公子,这段时间,我家庄主不再京城,劳烦您照顾我家大夫人,真是感激不尽,庄主说了,让我替他敬胡公子两杯水酒,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不能装着不知道我家庄主在左右哟?”
疾风的话,让胡寒之的手顿住,艾菲的桌子下面使劲的拧疾风的大腿,可是疾风不为所动,挑衅的看着胡寒之笑。
胡寒之修养极好,即便被疾风如此奚落,他也没见到有任何的不悦,只淡声说:“秦庄主是名动京城的贵公子,若是遇见,我胡某自然是要与他攀谈一二的,毕竟我很难见到他这样的大人物。”
他就这样,转移了疾风的话题。
疾风冷笑,“胡公子真是……果然是商人啊?”
画儿与小鱼儿都听不懂疾风的话,这觉得疾风是个好脾气的人,却不知为何要与同样好脾气的胡寒之说话争锋相对。
画儿看了看疾风,又看了看胡寒之,最后看玲珑。
啪!
画儿一熊掌拍在桌案上,吓得玲珑颤巍巍的看她。
画儿指着一笑说:“小姐,把一笑给艾菲姐姐,我跟你有事情要说?”
一般画儿这样严肃,玲珑是不敢跟她插科打诨的,乖乖把孩子交给艾菲后,玲珑就跟柔顺的小猫一样,跟着画儿出门。
外面的空气不是一般的冷,玲珑紧了紧衣衫,讨好的说:“画儿,我们快点回去吧,好冷?”
“姑爷是因为胡寒之才离家出走的是么?”画儿凶巴巴的问。
玲珑眼珠子乱转,想找个好一点的理由搪塞过去,画儿一见玲珑眼珠子四处打转,便气狠狠的说:“小姐,你快说!”
“其实,也不是那么回事,只是他自己误会了!”玲珑期期艾艾的说。
画儿挑眉,冷声说:“我要听重点!”
“重点就是,那日我被谭惜音算计,与一群被下药的男人关在一起,她嘲笑我,我心情一不好,就把她放倒了,让她自己跟那些男人关在一起,我出来就碰到胡寒之了,我问他怎么找到我的,胡寒之说他的小青蛇能闻着我的气味找到我,我想吃蛇羹,就跟他要小青蛇,谁知那厮不给我,还举高高,我就去抢啊,然后不小心就跌倒他怀里了,我也不知秦道非看到多少,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的披风在雪地上。”
玲珑乖乖的说了自己所有的见闻。
画儿倒吸了一口凉气,惊愕的说:“所以,姑爷以为,你给他戴了绿帽子是么?”
“什么绿帽子,那混蛋都不问问我就给我定罪了,那他还跟谭小妾睡了那么些年呢,我也没见得不理他呀?”玲珑越说越生气,气的抠着自己的衣服说:“我就给他戴绿帽也正常,是他先不要我的,每次都是!”
说完,玲珑的眼眶里面便聚满了眼泪,看玲珑如此可怜,画儿也不忍心再指责玲珑,只是搂住她的手臂说:“姑爷也是,自己跑去塞外吃苦受累的,心疼的还不是小姐?”
“谁心疼他?谁心疼他谁是狗!”玲珑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坚定的发着她自己都害怕的誓言。
画儿被玲珑逗乐了,笑着说:“是是是,小姐不是狗,姑爷才是狗呢,我们回去喝酒吃饭,不管他在外面风餐露宿还是风吹雨打,反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的!”
“哼,那混蛋就知道博取同情,有本事他去塞外的事情不要让人告诉我啊,我在外面吃苦,我不也没让人传话回来告诉他么?”玲珑气的咬牙切齿,就差没弄死秦道非了。
画儿见玲珑宣泄情绪,赶紧在一旁煽风点火,要知道,让她表露情绪,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对对对,小姐说得对,我也觉得唐力那混蛋不是人,他们两个都活该去吃苦的!”
于是,两个女人在温暖的回廊上,咒骂着两个在雪原上迷路,正在抓一只野兔果腹的男人。
阿嚏!
阿嚏!
秦道非与唐力一起打喷嚏,唐力嘟囔:“不会是大夫人在骂人吧?”
“嗯,她倒是很有可能的!”秦道非苦笑着说。
哎!
“真想念画儿做的好吃的!”唐力再也忍不住思念,倒在雪地上看着蓝天不动了。
秦道非坐下来说:“我让疾风去给一笑送红包,估计这会儿有人正骂得开心?”
“因为庄主没给大夫人送红包?”唐力想,能让大夫人跳脚的,无非就是银子的问题了。
秦道非意味深长的笑,“对,没给她红包,没只言片语,还要让她愧疚!”
于是,在京城就有了这样一幕。
等玲珑骂开心了,撒完气了之后,便是画儿的吐槽时间,“小姐,虽然这事姑爷有不对,但是小姐你也有不对的地方,这我要说说你,你与姑爷互相喜欢,那胡公子虽然不曾明说,但是我们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对小姐有不一样的感情,加上你俩又这样抱在一起,姑爷不开心也是正常的,他要是不在乎你,也不会仓皇逃走。”
“谁喜欢他啊?我不是当年那个小姑娘凤玲珑,我早就不喜欢他的,不喜欢!”玲珑强调。
呵呵!
画儿嘲笑,“你当真不喜欢?”
“嗯,当真!”玲珑很笃定的说完,马上转移话题,“你怎么不问问谭惜音有没有被那些人欺负,你难道都不关心那件事情么?”
画儿了然的笑,然后低头说:“她就算再怎么被欺负,也是活该!”
“可惜,有人救了她,那个藏在谭惜音身后的人,真是太神通广大了。”玲珑说完,便呆呆的看着北边的天空,也不知秦道非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出来也够久了,进去吧!”画儿拉着玲珑的手进屋。
屋里,疾风还在明里暗里的讽刺胡寒之。
而胡寒之,只淡笑着,并未发火,气氛莫名的怪异。
一笑被艾菲抱在怀里,先是努力的认了,发现不是玲珑或画儿之后,一笑便瘪嘴哭得声嘶力竭。
玲珑心疼一笑,走过去从艾菲手里抢过孩子,嘟囔道:“你抱孩子能不能不要跟抱块木头一样?”
“木头比她可爱!”艾菲伸手掐一笑。
一笑好不容易看见亲人,停止哭泣,乍然被艾菲掐了一把,立刻又大哭起来。
玲珑那个生气啊,气的想咬死艾菲算了。
“你不要碰我女儿!”玲珑拍艾菲的手,艾菲呲牙笑,“有本事自己生一个?”
“这就是我生的!”玲珑坚定不移的说。
胡寒之淡笑着说:“说起来,这个孩子的来历,让我也不由得好奇起来?”
“好奇什么,你们有什么好好奇的,我跟秦道非夫妻多年,如今干柴烈火生个孩子算什么?”玲珑很倔强的表示,她就是一笑的娘。
胡寒之笑得很是清淡,却也没有再追究。
除了玲珑和秦道非,谁也不知一笑是谁的孩子!
年夜饭结束后,胡寒之给玲珑他们每个人都包了红包,画儿向着她的姑爷,所以对胡寒之的红包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兴趣。
她随手丢给玲珑,淡淡的道谢。
玲珑多拿了红包,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早早的抱着一笑回房数钱去了。
画儿送疾风出门,她笑着与疾风说:“我家小姐跟我说,姑爷没给小姐解释的机会就自己跑了,小姐她很生气,加上一笑都有红包拿,唯独没给小姐准备,所以小姐很不开心,这些话,疾风你应该是有办法告诉姑爷的吧?”
“嗯,能的,他们穿过雪原就会到达塞外,我们在塞外有联络点,我提前将话带过去,这样力哥也能早些回来!”疾风不怕死的打趣画儿。
画儿却面不改色的说:“也是,塞外苦寒,毕竟不好待,若是唐大哥要回来了,劳烦你告诉我一声,我会离开京城的,毕竟我们俩再见面也是尴尬。”
噗!
疾风觉得,唐力的追妻路漫漫其修远,比庄主艰难多了。
“嗯,我一定会转告的!”疾风有些迫不及待想看某人急得跳脚的画面了。
疾风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说:“对啊,这是力哥送给你的,这是庄主送给大夫人的,庄主原本是不敢送的,但是有你的那句话,我便先送出去再说!”
“我不需要什么东西,我是个孀居的寡妇,与唐大哥还是要保持距离得好,小姐的我就收下了!”画儿说完就要走。
疾风将唐力那份礼物一并塞到画儿手里说:“我才不管你们之间的破事!自己看着处理吧?”
说完,疾风飞身掠去,画儿想推脱都推脱不了。
画儿拿着秦道非送给玲珑的礼物进屋,将礼物放在玲珑手上。
玲珑呲牙笑:“画儿怎么这么客气了?”
她迫不及待的打开礼物,却见一个有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金饼子,厚厚的大金饼子,被人做成玉佩的形状,用红色的流苏串着。
这是玲珑看见落日时,与秦道非说过的礼物,秦道非当时送了一个金镶玉,玲珑嫌他小气,没想到这会儿他却送了?
玲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大金饼子,发现上面有刻画得像画一样浅浅的纹理,不认真看,看不出来有画,只是觉得表面有些花纹。
玲珑反复的看,两面都有画,她对画儿说:“去取朱砂跟纸笔来?”
虽然不知这小祖宗要这纸笔做什么,但是画儿还是照做,去取了纸笔过来给玲珑。
玲珑仔细的描红,然后将画印在宣纸上,一副生动的一家一二三四五六口人的背影画,那俩大人,怎么看怎么像玲珑跟秦道非。
玲珑抿着唇,不许自己有任何表情。
继续描红另外一边,玲珑按在纸上后,画儿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噗,姑爷真是流氓!”画儿跺着脚,红着脸说。
呃……
可不是吗?
这另外一边的画面,是一对男女洞房亲吻的模样,这边洞房,那边生孩子,秦道非,你果然是好样的!
“拿去,给我把这金饼子给我融了,我要拿去听小倌儿唱曲!”玲珑嫌弃的将大金饼子丢在桌案上。
画儿抱着一笑起身,嘟囔着说:“一笑啊,你爹爹隔空耍流氓呢,我们不理他们,跟姨母睡觉去!”
画儿没有将那大金饼子带走。
翌日,她起床收拾玲珑的房间的时候,在桌案上也没看见那大金饼子。
倒是在收拾玲珑的首饰盒子的时候,在她珍藏小金算盘的盒子里,那大金饼子被好好的藏在里面。
初五的时候,京城有花灯夜市,玲珑这几日心情还不错,便带着一笑去瞧热闹,一笑虽然不是玲珑亲生,但是毕竟是玲珑带的,哪里热闹喜欢哪里,完全不肯独自一人。
玲珑抱着胖嘟嘟的一笑跟画儿艾菲在街上看灯市,却不小心偶遇的项王一家人。
看到项王身边那个像极了玲珑的铃铛,艾菲与玲珑同时眯眼,杀气腾腾的看着他们。
刘风影见玲珑,笑眯眯的走上来行礼,“玲珑姑娘今日好兴致啊?”
“嗯,好的很!”玲珑抱着一笑,淡淡的看着他们一家人。
项王一直盯着一笑看,好像看杀父仇人一样的,一笑这孩子很敏感,见项王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吓得哇哇大哭。
玲珑这人这样护短,怎么允许项王吓着自己的一笑,她冷哼着说:”喂,王爷你一个大男人,与个婴儿耍狠算怎么回事?有本事你跟我耍一个?“
项王自然是不敢跟玲珑耍狠的,他只巴巴的看着玲珑说:“玲珑,你瘦了!”
“嗯,我没被你气死,你是不是心里特不舒服?”玲珑恨恨的说。
“玲珑,你知道的,我怎么舍得你生气,阿良嫂的事情,我承认抓她是我不对,但是我是真心放她回去跟你的,对我而言,没人比你重要。”一直查不到是谁杀的阿良嫂,所以项王心里很是愧疚。
玲珑冷声说:“你别给我提阿良嫂,你不配!”
然后,她带着孩子就要走。
项王巴巴的跟上来,“玲珑,你要去哪里,我与你一起,我保护你!”
“你保护我?呵呵!”玲珑讽刺的笑,“项王与娇妻美眷在一起,还是不要跟我纠缠得好,我是有丈夫的人!”
一听玲珑说起丈夫,项王便火大了。
“他秦道非对你如此不仁不义,难道你还有继续跟他耗下去么?”项王觉得自己快被玲珑气疯了。
玲珑冷笑着说:“我与他之间的事情,与项王什么关系?”
“我知道,秦道非负气离家,与你青云善堂里面那个男人有关系,他到底是什么人?”秦道非走了,来了一个胡寒之,项王的头很疼啊。
玲珑眯着眼说:“项王,你最好不要动他,那是我的救命恩人!”
“要是他只是救命恩人,我自然不会对他下手,可他要是敢对你有半点非分之想,那他就是我的仇人,我便要与他不死不休!”对项王而言,任何的男人,只要敢跟玲珑纠缠的,都是他的仇人。
玲珑被项王气着了,她跺着脚哼,“你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
言落,玲珑转身就走。
项王跟上来,玲珑便气狠狠的说:“你再跟我一个试试?”
呃!
项王见玲珑真的发火了,也不敢跟上去了,玲珑这才抱着一笑离开。
哎!
画儿叹息:“这项王也是执着,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死心!”
“男人不都这样么,若是得到我了,他早厌倦了!”就如同秦道非,因为从来都是玲珑追着他跑,所以他从来都是肆无忌惮的伤害玲珑。
或许,人性本来就是如此,项王如此,她如此,秦道非也如此。
“哟,我这才离开没多久,怎么孩子都有了?”就在玲珑沮丧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玲珑与画儿惊喜的抬头,就看见方晴微笑着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当然,站在方晴旁边的还有春风得意贱笑生的慕容笑。
玲珑将孩子交给画儿,走过去围着方晴与慕容笑转了两圈,然后戳了戳方晴的妇人发髻,坏笑着说:“慕容公子下手挺快啊?”
“那是自然,我心心念念追着她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她答应要嫁给我,我自然是一刻钟都不愿意等?你看看,我这不就抱得美人归了么?”慕容笑握着方晴的纤腰,嘴巴都快咧到后槽牙了。
玲珑受不了这个刺激,推了慕容笑一把说:“得得得,你最厉害,不要在我这个失意的人面前这样笑,伤心!”
“你跟秦庄主怎么闹到这样了?”方晴推开慕容笑,握着玲珑的手,很自然的往茶馆走。
一行人到了茶馆,玲珑四十五度角忧伤的望天,“大约,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他自卑了吧?”
噗!
方晴想吐血!
“你什么时候能正正经经跟我说句话?”真是一点都省心。
玲珑很端正自己的态度,“我说的是实话啊,你看我,貌美如花,青春年少……”
“停停停,这小野种哪里来的?是不是跟哪个男人生下来的?以至于秦道非心碎离家?”慕容笑伸手想去捏一笑。
画儿与方晴同时出口:“你胡说什么?”
方晴斜睨着慕容笑说:“她是个女孩子,你如何能用这样粗鲁的言语对他?”、
“娘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慕容笑这个二十四孝好丈夫,方晴说一他便绝不说二。
玲珑用手支着下巴,失落的说:“你们两真是腻味死人了?能不能给我条活路走走?”通天阁小说
“问你话呢,孩子怎么回事?”这次慕容笑与方晴倒是十分统一口径。
玲珑白眼一翻,指着自己的肚子说:“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吃了一碗牛肉面后,就觉得肚子疼,我以为我要去茅房,可没想到的是,我肚子里居然蹦跶出这么一个小玩意……”
“凤玲珑,你胡诌的本事已经这么不要脸了么?”慕容笑掐住一笑白白嫩嫩的小脸说:“这货是你生的?你怀的怕是鬼胎?”
方晴夫唱妇随的点头,“我日日跟你在一起,你俩那点破事,好像我不知道似的?”
“不信就算,反正孩子是我生的,当时画儿跟那混蛋都在,对了,艾菲也在,菲菲是不是?”玲珑踢从来高冷的艾菲一脚。
艾菲一记眼刀子射在玲珑脸上,“不想死就不要招惹我!”
“好,那我还是好好活着!”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了。
气氛忽然变的沉默……
大家都不知这孩子的来历,玲珑插科打诨谁也不说,大家心里都很疑惑。
玲珑也知道,自己难得冷场,便讪笑着说:“你们不要关注一笑的事情,你们只要知道,她是我的孩子就行了,她的身世,我答应过别人的,一定不能说出去!”
这,算是玲珑比较官方的回答。
“不说不说,来来来,难得大家齐聚一堂,喝酒如何?”慕容笑提议喝酒。
疾风不知何时从房梁上翻身下来,淡声说:“我家庄主让我给各位带句话,谁要是敢跟大夫人喝酒,以后他就是我家庄主的仇人。”
噗!
玲珑气不过了,站起来踢了疾风一脚,“我是你家庄主什么人,他管得还挺宽?”
“大夫人是庄主的妻子,是逍遥庄的女主人,请注意您的言行,庄主说,您喝醉之后……很轻浮!”疾风实在不想说的,因为他知道,这句话说出来,玲珑不弄死他,也会弄残他,可是怎么办,庄主给的任务就是不许大夫人喝酒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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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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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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