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好像已经停止跳动了。

  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慢慢的,眼里才有除黑暗以外的颜色。

  她是躺着的,地上有很多血,一滴一滴的,应该是溅到那儿去的。

  是谁的呢?

  看看自己,手上有血,有点疼,但血应该不是她的。

  往旁边看,连柔也躺着,她闭着眼,不知死了没有。

  她缓缓站起来,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她就充分的了解了自己身上有多少受了伤的地方。

  真疼,浑身上下都疼,不过出奇的舒服。

  她还活着呢,这么疼,她还真真切切的活着呢。

  走了几步,她还是坐下了,躺下,长舒一口气,闭上眼。

  活着就会受伤,如果没死的话,那伤口就会自愈,来来回回,周而复始。

  相信别人了,就肯定会尝试到背叛的滋味,难受过了,也肯定会有舒服的时候。

  明明身上都还疼呢,可她就是忍不住笑。

  这是谁啊?

  这个眼眶都红了,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她伤痕的人是谁啊?

  应该不会是那个明知她怀疑,明知她知晓一切,却只是什么都不说,最后甚至只说是知己的那个一次又一次逼着她死心的人吧?

  长得还真像。

  她发觉自己还有些力气,抬起手,打在这个人脸上。

  他愣了一愣,然后握住她的手,拿衣裳轻轻擦拭她的手,把血都擦掉后,他又轻轻的把她的手放下,开始检查另一只手。

  这是谁啊?

  这不就是害她变成这样的令以明吗?怎么她看见他就想笑呢?

  打了一下又一下,他一点儿没恼,而是抱在怀里,说着那些她完全不想听到的话。

  什么这是怎么了的的屁话说来有什么用,难道这还不显而易见吗?

  “喂。”声音要比自己想象的小一点,“你想杀了我吗?”

  可能是声音太小了,他根本没有听见,还是抱着她,脸也贴的紧紧地。

  她觉得脸上好像有些温热的水。

  那是什么?

  是她的血…还是他的泪呢?

  “喂……”她笑道:“你哭了?”

  丢不丢人啊,她又没死,就算是伤心,那也不至于哭啊。

  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真难受啊…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算了算了……还是睡过去好了……

  替她擦拭过身子后便知,出血的伤口不多,最严重的一处就是在头上那最明显的伤口。

  血肉模糊的,替她擦拭身子的丫鬟都吓哭了,无论如何都不敢去碰,只好由他来。

  女大夫到了之后,也是惊讶了好一阵子,给下涂抹在伤口上的药后,与令以明仔细说了她最近不能吃什么,当医者的本分尽完后,大夫忍不住问了。

  “这伤口是如何得来的?”

  “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这伤口究竟是怎么来的,“她身上还有别的伤,您可要检查?”

  “自然!”大夫闻言,急匆匆的又进了房间。

  令以明背对着苏若洵所在的床榻,听见大夫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忍不住侧头。

  方才都是丫鬟替她擦拭身子的,他还未知她究竟有多少伤口。

  连柔肩上与腿上都有伤,按理说,连柔与她单打独斗的话,也不至于把她伤成这样。

  再来,她为何要与连柔单打独斗?光是与连柔独处都已经不可思议了。

  更何况,刚才…她与连柔所在的地方,还是一座大宅子中。

  大夫将苏若洵身子检查过一遍后,又再次把脉,末了与令以明说等会儿会有人把药送来,而她明日则会再来。

  令以明谢过大夫后,让人把她送出去。

  被刘延姝教训了一顿,没有恍然大悟也不打算放手一搏,他只是在茶坊外徘徊,想着远远看一眼也好。

  她究竟信不信他那不算是什么要紧事,他只想看看她过的如何。

  可不过是走开了一阵子,再回去时,他就看见了苏政息。

  原以为苏政息将苏若洵与那么多人卖到了青楼,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太差,可当见到苏政息时,他真有些认不出来。

  苏政息显然是在跟着一辆马车,他不知道马车里的是谁,但因为苏政息的出现让他太过惊讶,他便跟了去。

  等那辆马车停下来时,苏政息在周围看了看,然后进了一条暗巷,他又跟着,发觉暗巷尽头有一扇门,想了想,该是这座宅子的后门。

  在苏政息要进去前,他出现在苏政息面前,问了苏政息刚才那辆马车里的是什么人,苏政息见到他,突然大笑,然后趁他不注意想逃走,他将苏政息拽回去,暗巷太窄,一不小心苏政息就撞到头,晕了过去。

  他见状,觉得刚才苏政息的大笑太疑惑,犹豫再三,他进了宅子,里面没什么人,他连找个人问问这是什么地方的机会都没有,只好四处乱找。

  他看见有一个地方很像六扇门的练武房,带着疑惑走进去,看见的场景是他完全没有想象过的。

  那些血是谁的?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还在,都真真切切的存在着,唯有她,明明还在那,还在他怀里,可是他却不肯定她是不是还在。

  都是他不好,他没有顺着她的意思来早些把事情说清楚,若是早说清楚了,这样的事或许就不会发生了。

  都是他不好,他没有早些找到她。

  都是他不好。

  可她到底为何会变成这样?

  想让她醒来对他说究竟为什么会这样,又想着她是在休息,她伤的这样重,休息总是好的。

  他现在能做的,该做的都是守着她。

  也躺在那的连柔是否活着,苏政息现在醒了没有,那些一点儿也不重要。

  房间的门已经被他关起来了,里里外外都安静到极致,他坐在她的床边,依赖着她微弱的呼吸声来保持理智。

  她要休息,他不能吵着她。

  她醒来若是要水怎么办,她伤的这样重,他一定要替她拿来。

  是的…她需要他…他不能走…是谁伤的她,他现在都不能去管,他只能守着她。

  当忍耐到达极致,他喘着粗气,将用力握成拳的手舒展来看,小心翼翼的伸向苏若洵的手。

  他想紧紧握着她,因为他害怕她下一秒就不见了,可他又不能这么做,因为会弄疼她。

  他只好把她的手当作稀世珍宝一样,两手稍稍合着捧着。

  令以明带了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回府这件事,令母从刚才受惊了的丫鬟口中得知,她猜了又猜那个女人会是谁,她想过去看,又害怕看见的人是她想象中最不想见的那个人。

  犹豫着,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令母还是去了,恰好,苏若洵醒了,令以明正坐在床边给她喂药。

  令以明微微皱着眉头,说话及其轻柔,而苏若洵只是坐在那一声不吭,除了呼吸眨眼外,就是张嘴将令以明送到她嘴边的药咽下去。

  隔了三步远令母就闻到了苦味,可苏若洵喝下去时连眉头都没皱。

  “很快就没了,你再忍忍。”

  “来,就剩最后一点了。”

  喝完药后,令以明就跟完全没有发觉令母存在一样,转身去拿了一碟点心坐在苏若洵床边,“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个了,尝尝吧。”

  苏若洵也像是没发觉令母一样,看了那块点心一会儿,轻轻咬了一口。

  不一会儿,苏若洵就被令以明哄着将那块点心吃了下去。

  “以明……”令母看了许久,终究是看不下去,“若洵的伤是怎么回事!”

  令以明置若罔闻,又哄着苏若洵开始吃第二块点心,可苏若洵大概是累了,闭上眼要躺下歇息,令以明见状,连忙托着她的背,让她缓缓躺下。

  苏若洵闭着眼在休息,令以明握着她的手,安安静静的守着,仿佛所有人都不存在般。

  令母越看越觉得不妥,又道:“以明,先让丫鬟伺候着若洵,你先与我出来。”

  这究竟是怎么了?

  若洵怎么会伤成这样,又为何一言不发?

  他…又为何如此怪异。

  见令以明不理她,令母上前去摇了摇令以明的肩膀,令以明还是没有反应。

  “以明!”

  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伤成这样,一个又像是不知道她是谁一样,不过是几天的功夫,这都是怎么了!

  “娘,你会吵到若洵的。”令以明侧头道:“先出去吧。”

  这是什么话!

  “你出来!与我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了!”

  令母有些害怕。www.sttgxcl.com

  眼前的人是谁?

  她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是面无表情的,可她怎么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变成野兽一样?

  刚才没注意看,现下她才发觉,他额边的青筋如此明显。

  他在忍耐什么?

  “出去。”令以明又重复了一遍,这回他看了令母一眼。

  他已经竭尽全力在忍耐了,为什么没有人明白他的痛苦与忍耐?

  他大约是魔怔了,光是看见她已经不能让他平静,他想要紧紧握着她搂着她,他想要她真真切切的给他回应。

  他快要忍不住了。

  他想要回到那个地方,找到连柔,管她是死是活,他都要给她一个教训。

  他还想去找到苏政息,问苏政息是不是一早知道苏若洵与连柔要做什么,问苏政息为何不早些告诉他,然后将苏政息杀了。

  是的,当了捕快几年的时间里,他一直无法理解有什么事会严重到要将别人杀了。

  这下他清楚了,也几乎要疯魔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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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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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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