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混蛋,傩神不会放过你!”谷亦荀真是被气到了,美眸里泛着星星点点的泪光,表情也充满了委屈,煞是可怜。
“老子刚才说了,今日不欺负你,那日头都已然过了,现在是明日了,老子为何不能睡你,再说了,老子睡你是欺负你么?”说罢,魂归便不要脸的脱了谷亦荀的衣服,谷亦荀哪知他下手这般快,羞得尖叫出声。
啊!
可魂归听了谷亦荀的叫声,竟拍手叫好,“娘的,老子最喜欢你们异族女子,够豪放,这般叫法,老子的骨头都酥了!”
“混蛋,混蛋!”谷亦荀被封了功夫,只能用小拳头砸魂归的胸膛,真恨不能自己的拳头变成铁拳,一拳便能砸死魂归这个混蛋才好。
谷亦荀这般打法,魂归权当她在撒娇,将谷亦荀的手握住,用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不让她在动弹,然后不甚在意的说,“老子本来就是天字号第一大混蛋!”魂归说罢,便开始上下其手!
谷亦荀也不知存了何种心思,一串串的泪珠儿掉下来,“魂归,你就是这般不尊重我,可你为何对慕子衿却处处忍让维护?”
谷亦荀的话,让魂归有片刻的失神,不过片刻之后,他该干嘛还干嘛,“要怪就怪你功夫不到家,那臭婆娘给老子下的毒,我师傅都解不了。”
“后来呢,她给你解毒了,你为何没有去伤害她?”谷亦荀铁了心要与魂归要说法。
魂归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快,“老子不喜欢她,老子为何要去疼她!”
谷亦荀眼角一串泪珠滚落,“不,你喜欢她,你就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处处维护她保护她!”
魂归一听,真的怒了,他掀开被子冷冷的看着谷亦荀,“别以为与老子睡上一觉,你便了解老子,告诉你,老子不喜欢慕子衿,老子也不稀罕你,老子去逛窑子去,窑姐可都喜欢老子得紧!”说着,魂归便踢开被子下榻。
“你去哪里?”谷亦荀问。
“你觉得老子是欺负你,老子便不欺负你,老子欺负窑姐们去!”言落,魂归扛着外衣就要走。
“你给我解开穴道!”谷亦荀愤恨的说。
魂归对谷亦荀彻底失去了耐心,从暗袋里摸了一块碎银子,便打在谷亦荀的穴道上,替她解了穴。
魂归走了,冷风从他离去的门口灌进来,谷亦荀觉得浑身都冷,冷得她咬牙切齿,很不甘心。
她快速的将自己的衣服穿好,打算连夜离开京都,回南疆之南去复命。
可走到琅琊阁门口,她却像着魔一般的走了进去。
守在屋里的刚哲见她,防备的看着。
“让慕子衿出来见我!”谷亦荀一袭蓝衣站在风雪中,格外俏丽,可她神情悲伤,却像受了刺激一样的,带着些魂不守舍的怔忡。
子衿听到谷亦荀的声音,连忙起身出来问,“谷姑娘漏液前来,可是有事?”
谷亦荀恨恨的抹了脸上的泪水,冷声问,“魂归最爱去哪家窑子?”
啊?
子衿不解的看她,“这……”
晓芳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跳出来指着如意坊的方向说,“离我们睿王府最近的,便是京都最大的妓馆,也是魂归最爱去的地方!”
谷亦荀对晓芳抱拳,“睿王妃,我与你的交易我会遵守,告辞!”
子衿来没来得及说告辞,谷亦荀已经惊若翩鸿的飞掠而去,“魅影大哥,劳烦你去看着点,我担心谷姑娘与魂归大哥会打起来!”
“诺!”魅影话音刚落,人也跟着飞掠而去。
魂归难以抑制内心的愤怒,一路飞奔到如意坊,进了如意坊的大门,闻见熟悉的脂粉味,他心里的怒火便消了一半,“胭脂,青衣,出来陪陪你家爷!”
如意坊的老鸨子一见魂归,乐得两个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哟哟哟,爷,您里边请,我马上去给您安排胭脂和青衣来!”
魂归坐在暖阁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胭脂姑娘与青衣姑娘一进门,便赶紧依偎到他左右,温香软玉一入怀,魂归心里便美滋滋。
“来,给爷倒酒!”sttgxcl.com
“爷,您这几日怎地都不来如意坊了,害的我们可想死爷了!”胭脂娇媚的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攀上魂归的肩头与他调笑。
那青衣姑娘也不甘寂寞,见胭脂这般讨好,连忙将酒送到魂归的嘴边,“爷,今夜可要好好的疼疼奴家!”
魂归斜睨了青衣一眼,调笑的左摸一把,右掐一下,“今天爷让你们哭着求饶!”
两人在风月场摸爬滚打多年,这般调笑的话,自然不会害羞,两人娇媚的依偎在魂归胸口,心里皆是一阵窃喜。
对待两名风月女子,你情我愿之事,魂归自然不会客气,上下其手的吃着豆腐,喝着小酒,惬意得不得了。
那胭脂姑娘显然要主动些,她伸手去拉魂归的衣带,娇媚的说,“爷,天也晚了,我们去榻上可好?”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一脚踢开,魂归吓了一跳,喝到嘴里的酒全都吓得咳了出来,“谁,奶娘的!”
“我!”门口处,谷亦荀一袭蓝衣,俏丽的站着,手里还拿着一把大刀,那刀胭脂与青衣都认识,是楼里的打手的刀。
魂归怒,“谷亦荀,老子都放过你了,你还要怎样?”
谷亦荀烟视媚行的走过来,忽然伸手握住魂归的衣襟,那把大刀也被她丢在桌案上,“你若敢与这两个贱人睡觉,本公主便废了你!”
魂归怒极反笑,他伸手隔开谷亦荀的手,凉声说,“那她们不陪,你陪?”
谷亦荀从袋子里将小蛇拿出来,胭脂与青衣看见蛇,吓得抱头鼠窜,哪里还敢待在这里与谷亦荀抢男人,现在就算送她们银子,她们也不敢拿。
“我让小红蛇陪你!”谷亦荀说罢,恶狠狠的将小红蛇往魂归裤裆里放。
“奶娘的,又朝老子那里下手,谷亦荀,你没点新招了是么?”魂归吓得跳起来退后了几步,然后一把伸手护住!
“你还敢不敢狎妓?”谷亦荀幽冷的说。
“老子是男人,不狎妓能狎你不?”魂归终于开始后悔,当初他为何非要将谷亦荀弄上手,这女人比慕子衿还疯还毒。
谷亦荀气得很了,恶狠狠的说,“你说,还敢不敢狎妓?”
只要魂归再敢说一句难听的话,她便真的要放蛇咬他!
魂归眼珠子直转悠,“谷亦荀,你这个臭婆娘,你不会喜欢上老子了吧!”
听到魂归的话,谷亦荀愣住,魂归见自己吓住谷亦荀,连忙出手,将谷亦荀手中的小蛇用汗巾包裹住,快如闪电的抢过谷亦荀的袋子,将小蛇连同汗巾一同丢进袋子,然后将口封死,再把袋子丢到墙角去。
“今日你自找上门的,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没有了小蛇,魂归倒没有多怕谷亦荀身上的其他毒,只要他够快撕烂谷亦荀的衣服,还愁啥?
谷亦荀不过一瞬间的愣神,却被魂归夺了小蛇,她气得连连出手,招招都致命,招招里都含着毒药,就愁毒不死魂归。
魂归扯了帘幔,将谷亦荀的双手束缚,从暗袋里掏了一把匕首出来,便朝谷亦荀直直放刺过去。
那一瞬间,谷亦荀竟然放弃抵抗,她眼睁睁的看着魂归的匕首直冲面门而来,带着雷霆之势,那把匕首在她的瞳孔之中,慢慢的清晰起来。
可谁知魂归在离谷亦荀面门不到一寸的地方,忽然改变方向,匕首从上而下,从正中间划破了谷亦荀的衣裙,不过瞬间,谷亦荀便袒露在了魂归面前。
“啊!”谷亦荀大叫。
魂归邪肆一笑,“你在这里与其他小娘子比声音大,我倒是喜欢得紧!”
“魂归,我与你不死不休!”谷亦荀没想到自己竟连连败在魂归手上,气得恨不能马上杀了他才好。
魂归对着谷亦荀的姣好的身段啧了三声,“臭婆娘,你这身段,只怕整个如意坊都找不出第二个!”
谷亦荀双手被缚,只得伸腿去踢魂归,可魂归拉着帘幔一绕,便将谷亦荀的脚与手绑在一处,谷亦荀便成了单脚站立的姿态。
魂归呵呵贱笑着摸了谷亦荀一把,“来吧!你这个恶婆娘!”
谷亦荀流着眼泪愤恨的看着魂归,“你若不答应我不狎妓,那你便不许碰我,否则我咬舌自尽!”
“真拿你没办法,你都在这里了,老子去抱别人干啥!”魂归说罢,便扛着谷亦荀将她丢在榻上。
……
这一晚,如意坊不时传来摔酒杯扔摆饰的叮当声,还有拳脚相向的咒骂,然后……
直到天亮,方才停止下来。
躲在暗处的魅影见里面没了动静,这才回了睿王府复命。
晓芳最先发现魅影回来,她跳起来问,“怎么样,魂归那个死混蛋与谷亦荀打起来没有!”
魅影尴尬的抹额头,沉声说,“打了,打得可狠了!”
晓芳激动的问,“怎么样,魂归被打死么,我们要不要去买点酒菜来庆祝一下?”
“打了一夜的床架,我估计他快活死了!”
晓芳怒视魅影,“二师哥,说话不要这般大喘气好不?”
魅影听了一夜不可描述的声音,疲乏得无力与晓芳斗嘴,“你让王妃放心,魂归吃不了亏!”言落,便隐藏起来,打算补眠去了。
清晨,子衿便让影卫将刚珏等人送回南疆之地去了。
日子难得清静了半天,李德安却带着圣旨前来,说皇帝让崇睿携子衿去参加宫宴。
子衿抬头看了看低沉的天空,原来竟然除夕了!
“李公公,不瞒您说,王爷前些日子被人所伤,目前还离不了榻,他眼睛也被人弄坏,今年的宫宴,只怕我们去不了,还请公公去到父皇那里,与我们说说好话!”子衿知道李德安不受银钱,只得恭恭敬敬的与他商议。
李德安听子衿这般一说,心里很是惊讶,“王爷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没有通知陛下?”
“李公公应当知道,王爷是整个锦州巡防营的主心骨,若是他重伤的消息传到锦州去,锦州再次大乱,朝中哪里还有人能镇压得下来?”子衿没有趁机用皇后试探他,因为子衿知道,他这样不为银钱所动之人,慕皇后也很难拉拢得了。
“王妃此言倒是不假,只是我得查看一下王爷伤情,回去才好与陛下禀告!”李德安行事十分小心,他不得罪子衿,却也不相信子衿。
子衿点头,“这是当然,公公请!”
两人进入内室,崇睿趴着躺在床上,听见细微的声音,便侧过脸来寻找声源,“是子衿还是茴香?”
“王爷,李公公前来宣旨,父皇命我们进宫赴宴,可王爷现在这般模样,只怕是瞒不住了,是以……”
“李公公,本王如今这般情况,只怕真是入不得宫了!”说罢,崇睿欲起身,可伤口太疼,他竟然坐不起来。
子衿连忙走过去阻止他起身,并将崇睿的背部露出来,给李德安查看,李德安看见崇睿背后裹着层层纱布依旧沁着血丝的伤口,吓得捂嘴。
“到底是何人,竟这般大胆,居然敢行刺王爷!”
崇睿冷哼,“只怕我是当着有些人的路了!”
接着,他将自己如何被人诱骗追去,如何被下毒被暗箭所伤,还有将京都有人与苗王城的人结盟一事都告诉了李德安。
李德安仔细的听着,听完之后,便回了皇宫。
他将崇睿受伤的经过一字不漏的告诉了皇帝,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问,“你可看清楚了伤口?”
“奴才看得分明,睿王殿下确实受了重伤,人也清瘦得不成样子,睿王妃忧心忡忡日夜守护,也熬得不成样子,皇上若是不放心,可让太医再去看看!”李德安说完,便退到一旁。
皇帝摇头说,“若是真如你所言那般,崇睿真的受了重伤,只怕现在任何一个太医去,随便使点小手段,都能要了崇睿的命,罢了,你悄悄命人送些珍稀补药过去,让他放心将养着,朝堂上朕能兜得住。”
“诺!”
李德安领命而去,皇帝却再也无心看奏折,只是他这般沉默,也没人知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用去皇宫参加宫宴,子衿便让茴香与杏儿协同厨房,去置办了好几炉火锅,她不敢轻易离身,只得委托芷水与崇智以主人身份去谢过这一年来对他们照顾有加的下人们还有侍卫等人。
芷水与崇智这才知道,为何崇睿身边的人,这般死心塌地!
他们夫妻二人,平日里待下人便极好,到了年节,竟不顾尊卑,亲自谢过每一个下人,这等胸襟气度,芷水打心底佩服。
她悠悠的看着这府里勤勤恳恳的每一个人,语重心长的对崇智说,“崇智,三哥身上还有许多地方,你得好好学习,将来不管父皇将你流放到哪里去做藩王,你都要记得,三哥的为人之道!”
“诺!”
芷水见他心态平和了许多,心里十分高兴。
如今,他们姐弟两人相依为命,她也觉得十分平和,将来父皇若是真的将崇智流放到贫瘠之地去做藩王,她也不至于那般难以管束崇智。
想到未来,她不由得想到赵由之!
赵由之!
这三个字是她心里永远的痛,以前她肆无忌惮的去撩拨赵由之,是因为她知道自己高高在上,父皇宠爱她,她便是要添上的星星,父皇也会给她,更何况一个赵由之。
可如今,她变成这般模样,她哪里还敢再去招惹他。
赵由之这个人,这三个字,便成了她心里的朱砂,搽不掉,抹不去,也忘不了!
与此同时,皇宫的宫宴正在进行中。
赵家也被邀请在列,相比去年的热闹,今年显得清冷了许多,皇子们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都害怕触怒龙颜。
只有皇后,坐在皇帝身边,高高在上的看着下面越来越少的皇子,心里越发得意!
赵由之看着皇子席位,心里怅然若失!
今年,崇睿与子衿没来!
芷水,竟然也没有来!
翌日清晨。
赵由之大清早便撑着纸伞来到睿王府门口,“烦请小哥通传一声,礼部侍郎赵由之求见……芷水公主!”
那门房见过赵由之两次,所以客客气气的将赵由之迎到会客厅去,“赵大人请稍后!”
赵由之也没有入座,他撑着伞站在门口,看着回廊那边,有些奇怪为何王府竟这般冷清!
他等的芷水没来,崇智却来了!
“由之见过八皇子!”虽然心里惊讶,可赵由之还是礼数周全的对崇智行礼。
崇智看了赵由之一眼,淡淡的说,“赵侍郎不比拘礼!”
沉默了片刻之后,崇智才说,“姐姐昨夜多饮了些酒水,身子疲乏,所以便让本王前来,不知赵侍郎找我姐姐何事?”
赵由之心里闪过一抹失望,自从李妃伏法之后,芷水便再也没有单独见过他一面。
“由之只是……不知王府是不是出了何事,为何这般清静?”赵由之不知如何回答崇智的问题,事实上他自己都不知为何要找芷水。
崇智看了赵由之一眼说,“可能是昨夜大家都累了,无事!”
这时,刚好茴香从厨房端了早点往琅琊阁去,见到赵由之,她连忙过来行礼,“表少爷,早!”
赵由之温文一笑,“茴香你也早!”
“表少爷用过早膳了么,与我一起去琅琊阁随意用些吧!”茴香知道赵由之与子衿是站在一边的,所以并未忌讳。
崇智何等聪明,见茴香毫不忌讳,心里也有了定论。
“是啊,眼下我们正有大事要商议,刚好赵侍郎在,不妨一起去提些建议?”其实崇智心里是希望赵由之与芷水再见上一面的。
赵由之疑惑的看了崇智与茴香一眼,最后还是迟疑着,缓缓的点头。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琅琊阁中,当然也包括那位因为多饮了几杯而“未起身”的芷水。
看见赵由之撑着蓝色纸伞翩然而来,芷水心里划过一丝伤痛,她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可他已经眸色沉沉的看向她,芷水第一次体会避无可避的尴尬局面。
赵由之见到芷水,淡淡的行礼。“公主新年好!”
“新年好!”芷水的回礼是那般干涩,干涩得让赵由之都觉得尴尬。
子衿听见赵由之的声音,连忙拉开帘幔走了出来,赵由之先是给子衿行礼,子衿才方与他见礼。
“近日王府出了许多大事,朝堂之上,还请表哥多多担待!”子衿微笑着说,她的神情是那么憔悴,可她的眼神却是这般坚毅。
“可是王爷出事了?”赵由之想,能让子衿憔悴成这般模样,除了崇睿出事,他也想不到另外的事情。
子衿点头,“表哥可随我进内室一看,王爷也有要事正想要通知表哥前来!”
言落,子衿撩起帘幔,恭敬的请赵由之入内。
赵由之一进门,便首先闻到浓烈的酒香,然后才看到榻上趴躺着的崇睿,他看上去比子衿还要憔悴几分,人也瘦得脱形。
“王爷,表哥来了!”子衿走到崇睿榻前,轻轻的呼唤崇睿。
闻言,崇睿抬起头来,目光茫然的看着前方,“请进来!”
“王爷,由之已到!”赵由之心思向来敏锐,就在那一瞬间,便猜到崇睿可能遭遇了一场生死拼搏。
“坐!”子衿艰难的将崇睿扶起来,赵由之才看见,崇睿背部有伤。
“王爷遭遇了何事?”赵由之自己端了凳子靠近崇睿而坐。
子衿便将她与赵由之分手后,被人掳走开始,所有的事情都跟赵由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赵由之听得心惊。
“绑架你的与截杀王爷的,是同一拨人么?”赵由之竟然不知道,不过一个转身,差一点便是永别。
子衿摇头,“那人知道慕皇后欲对我不利,看起来,他这次是真的在帮忙。”
“我没想到皇后竟为了能让太子继位,做得这般过分,连同外族,猎杀皇子,她当真是什么都敢做!”赵由之义愤填膺,只觉得心里一阵冰冷。
崇睿却十分冷静,他虚弱的靠在子衿怀里,看着赵由之的方向说,“三日后上朝,若我所料不差,慕良远与崇明或者是崇礼定然会以我不上朝为由,要求释放兵权,我希望你回去,站在中立的立场,与赵相谈谈这个问题,他,或许能帮助我们!”
赵由之拱手道,“王爷,前些日子我听闻左常兴提及,兵部尚书刘兴元强抢了一个小女子到府上做小妾,那女子的父亲是个落魄秀才,为此大闹京兆府,可却被京兆府尹压下来了,我无法探知更多消息,或许王爷可从这里入手,到时候慕家着急救刘兴元,或许便没有时间管王爷上不上朝,待他们将刘兴元保下来时,王爷或许便已经可以上朝了。”
“不行,皇后定然知道王爷受伤,可她一定不止王爷有眼疾,若是知道这点,我估计她会在锦州做出一番你我都想不到的大事,让王爷再次陷入危险。”子衿不能让崇睿去朝堂上受难,他现在眼睛不方便,一定不能暴露在皇后的面前。
“那我回去之后,便找机会跟父亲谈谈,可是我不知他会否站在王爷这边!”毕竟赵文修一直以来都是看好二皇子崇德。
“你先请左常兴拿捏住刘兴元,我这边先将证据收集起来,你父亲那边,你也需周旋,我还有一事要交给你……”崇睿思量着,这件事,到底该不该说。
赵由之与子衿互看一眼,不明白崇睿为何没有说下去,“王爷请说,只要是由之能办到的,我定然尽力!”
“我想让你找个机会告诉父皇,三月祭天大典,须得延迟!”崇睿一直担心,皇后一定会在在祭天大典上弄出许多是非。
赵由之有些为难,“祭天大典在大月国流传快两百年,若是没有天灾,我不知以何名义阻止。”
天灾!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
“你且回去想想,看有没有办法,祭天大典若是如期举行,我怕天下会大乱!”现在是崇睿养精蓄锐的好时机,若是天下大乱,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诺,由之会尽力一试!”
崇睿靠在子衿怀里忽然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见他咳成那般,子衿眉宇间全是痛苦神色,她一边帮崇睿顺气,一边叫,“芷水,端杯热茶进来!”
子衿话音刚落,芷水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经过赵由之身边的时候,她也没有看他一眼,只是端着茶水去伺候崇睿服下。
崇睿咳了一阵,整个人便虚弱得像随时都可能倒下一般,靠在子衿怀里气若游丝。
“表哥今日这般堂而皇之的来府上,回去定然不好交代,不如约上芷水出去走走吧,芷水也关在家里许久,该去透透气了!”子衿见崇睿疲乏,只得暗示赵由之离开。
芷水摇头说,“嫂嫂,我要与你一同守着三哥,你一个人熬了这么久,三哥现在又这般情况,我如何有心思去玩?”
“不是让你去玩,你不这般帮赵侍郎打掩护,那他效命于我的事情,便会暴露,难道你愿意三哥与赵侍郎都出事么?”崇睿撑着说完这段话后,又靠在子衿怀里粗喘。
芷水听了崇睿的话,这才不甘不愿的点头,“好,我去,三哥你不要动气!”
赵由之对崇睿拱手,与芷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琅琊阁。
为了让人看得更加清楚,赵由之与芷水没有坐马车,两人一人撑着一把伞,走到风雪堆积的街上。
因为过大年,街上的商户都没有开门,偶尔有几个孩童在街面上放鞭炮,炸起一堆残雪。
芷水淡淡的走着,没有主动开口。
“公主,我……”赵由之在别人面前文思敏捷,出口成章,可到了芷水面前,他却真的不知如何开口。
芷水看着风雪飘飘,眼里闪过一抹沉痛,良久之后,她才开口,淡淡的说,“赵公子,我母亲做下这么多孽事,我无力辩驳,只想照顾崇智,看着他成家立业,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之前芷水做了许多不懂事之举,还望赵公子不要介怀!”
不介怀!
她说得容易,若是他能不介怀,又何须大清早巴巴的跑去睿王府,就是想见见她呢?
“公主何出此言?”赵由之问得十分干涩,芷水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清楚,可他却不甘心,他……
不甘心!
芷水将伞放低了几分,没让赵由之看见她的神情,她没有说话,她不会告诉赵由之,她的自卑,还有她不得不放弃的心情。
“赵公子能否带我去一个暖和些的地方,现在三哥这般情况,我不能生病,不能让嫂嫂分心!”若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芷水也许早已落荒而逃。
她对赵由之的爱,藏在她以往的叽叽咋咋中,很多很多!
多到她此生都能之凭着这一点执念,孤独的活下去。
赵由之楞了一下,“若是公主不介意,可到我的青筑雅苑去小坐一下!”
芷水点头,淡淡的说,“劳烦!”
两人并肩朝着青筑雅苑的方向走去,雪地里留下两串不能交叠的脚印,都显得那么孤单。
芷水与赵由之离开没多久,太子与慕良远忽然到访,这两个人向来都是矜贵的很的,慕良远到过睿王府一次,也只是因为赵倾颜,可没想到,在大年的第一天,他们居然联袂而来。
子衿与崇睿千防万防,却没曾想到,皇后竟然会给他们来了这样一大招!
“王妃,人已经让何管家安排在会客厅里,您看……”刚哲有些忧心,那两人身份都显赫,若是长时间拖着他们,也不是办法。
子衿站起来担忧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崇睿,然后移步到外间,眼神一片冰冷,“没办法了,魅影大哥,你速去将我母亲带来,简单交代一下事情经过,让她拖住慕良远,王爷重伤他们是心知肚明的,只要不让他们发现王爷眼疾便可!”
子衿吩咐完魅影,又转回来对刚哲说,“你先随我去拖住他们!”
“对了,墨影大哥去请魂归大哥与谷姑娘回来,让他们在王府门口假意偷袭,你们奋力抵抗,绝不能让他们见到王爷!”
说罢,子衿深深的看了隔着帘幔的榻上一眼,崇睿的轮廓,他的一切,都映在子衿的心里,不敢或忘。
子衿与刚哲从琅琊阁往会客厅走来,远远的,慕良远与太子便看见刚哲撑着一把红色油纸伞,伞下的子衿,穿着一红色宫装,逶迤的裙摆被风吹起,在她身后薄纱飘飘,美得好像画中走出来的小仙女。
太子见过世间各种角色,却从未见过如子衿这般清新淡雅中,却散发着致命诱惑力的媚态的女子。
他,不由得看痴了!
为了拖延时间,子衿走得极慢,她这段时间原本就清减了许多,如今这般走路,更像是画中仙子,人间绝色,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最是勾动男人心。
子衿其实是害怕见太子的,可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不得不见,子衿站在门口缓缓的深深的,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之后,才踏进厅堂。
子衿走到会客厅,淡淡的扫了慕良远与太子一眼,而后才屈膝给两人见礼,“见过太子殿下与慕大将军!”
太子痴痴的看着子衿,欲伸手来扶,子衿却自己起身,淡淡的退后了一步,太子的手尴尬的放在半空。
慕良远冷冷的睨了子衿一眼,“王妃倒是好大的架子,嫁到睿王府之后,既不回娘家,现在看见老父,也不知道喊一声。”
子衿淡淡的笑了一下,“那敢问慕将军,你是以何种身份来的呢?”
慕良远被子衿的话噎住,没错,他说子衿不敬,可他呢?
他又何尝配做一个父亲?
见慕良远没有回来,子衿再次冷笑,“慕将军无话可说了是吧?我为何不毁慕家,将军心里应该很清楚,在你们处心积虑要杀我的时候,我为何要回去?一个从小便放任我生死,长大后却处处要置我与我夫君于死地的父亲,我为何要唤你一声父亲?”
慕良远从未见子衿这般冷厉的样子,他心里不由得闪过一丝愧疚,这个小女孩,他一直不愿正视的小女孩,她自己成长起来,变成这般强大的样子,作为父亲,他甚至是自豪的。
可是,子衿说得对,他处处欲置她于死地,有何脸面自称父亲?
子衿见他始终一言不发,深深的呼吸,语气也柔和了些,“不知两位光临寒舍,可有要事?”
太子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是这般的牙尖嘴利,他有些心猿意马的想,这般厉害的女子,不知会是何种滋味。
刚哲从头到尾一直都冷冷的盯着太子,见他目光猥琐,刚哲将破云刀撰得紧紧的,他若是换个身份,太子便死定了。
“崇睿呢,本太子亲自前来慰问,他难道要避而不见么?”太子恨崇睿,竟霸占了这般美好的女子,原本可以成为他的女人的女子。
子衿抬头,眸光灼灼的看着太子,忽然微微一笑,“王爷不便,难道贱妾担不起招待太子的重任么?”
“能!”太子本能的开口。
慕良远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太子看子衿那赤裸裸的眼神,终于刺伤了他一个作为父亲的尊严!
“太子殿下不是那意思,只是殿下驾临,睿王殿下这般怠慢,着实不好!”慕良远睨了太子一眼,希望他有所收敛。
可太子看子衿的眼神都发了直,哪里还听得下去慕良远的话,哪里还看得见慕良远铁青的脸色?
子衿淡淡的看了慕良远一眼,眼神中含着明显的讥诮,好像在说,父亲您看,这便是你日后要仰仗的人,多好!
慕良远也是愤怒的,他心里总想着崇明是太子,将来势必是要登上大统的,只要他好好的辅佐,姐姐便不会忘了慕家,可是现在,慕良辰为了让太子稳坐江山,竟然这般大厮杀戮。
可是,慕良远不止一次问自己,崇明真的适合继位么?这大月的江山交到他手上,会变成何种样子?
慕良远不敢往深了想!
可是被子衿这般毫不掩饰的讥诮,他心里却是难受的,他没有退路,这是要众叛亲离的节奏么?
太子总算感受到他们父女之间的暗流汹涌,他站起身来,信步走到子衿身边,然后又转回去,再折回来,如此反复了三次,他才凉声开口,“难道崇睿就只能躲在女人身后么?他不敢见本太子?”
子衿原本就恨透了太子,这会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冷冷的看着太子说,“太子这是何意?你何时见过我家王爷躲在女人身后,倒是有些人,一直躲在女人身后,不敢伸头,再说了王爷为何不敢见太子,我家王爷做了什么对不起太子的事情么?”
“他,他就是不敢见本宫!”太子哪里会想得到子衿会这般锐利的与他讲话,他身边的女人,哪一个见到他不得唯唯诺诺,可慕子衿这个小女子,她竟然完全不管不顾,丝毫不给他面子。
“那太子倒是说说,我家王爷为何不敢见太子?”子衿倒也不介意这般小儿级别的争吵,以太子的智商,这般争吵反而是好事。
“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你故意欺瞒着,来人,给本宫将慕氏抓起来,本宫要带回太子府亲自审问!”太子被子衿问得急了,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没错,他们就是来确定崇睿是不是活着。
慕良远神色一沉,心里暗骂,这个蠢物!
子衿却站起来,步步逼近太子,那冰冷的眼神,像是勾魂的厉鬼一般,“你以为这般就能杀了他么,就算十个你,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想抓我去审问还是想像对待你杀害的万千女子一般?崇明,你夜里睡得好么?你就不怕她们来找你索命么?”
“大胆,还不来人,将她给本宫抓起来!”太子被子衿逼得退后了几步,站立不稳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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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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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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