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玄明此刻对易轻尘和风灼华只有恨:“易轻尘,当初朕就该杀了你。”
“风玄明,你诛杀锦衣卫、灭我满门,难道还指望我会对你死心塌地吗?”易轻尘盯着风玄明,“兰溪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你对灼华的宠爱,一开始也是因为你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熟悉的容颜吧?后来你肯放权给灼华,不也是为了给风疏钰铺路吗?”www.sttgxcl.com
易轻尘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风玄明,你就承认吧,你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你最爱的人永远都是你自己。你若是出自真心,就不会将念妃留在后宫,更不会为了平衡前朝后宫,任由那些妃嫔对我下手。”
帝王心术,风玄明向来玩的炉火纯青,但这一次他栽了:“若非你们母女算计,朕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风灼华笑出了声:“父皇,你忘了吗,走到今天,是你自己造成的。姜老将军是你默许白鹏去杀的,导致姜家对你离心;至于白鹏,你怨恨他在大殿上追究太后的死因,是你把他逼死了;孙家,也是你一心想要夺权,设计杀害了孙老丞相;至于您膝下的几个皇子,不都是你自己亲自除掉的吗?
儿臣对付风疏钰的手段,都是跟您学的。所以您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皆是因为你的狠心,一个只会权衡利益、利用他人之人,怎么可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所以你怨不得旁人,只能怨你自己。”
听着风灼华的话,风玄明气的再度晕厥过去,风灼华只是冷静地让人去请了太医。
而再次被气之后,风玄明身上的毒疮也越来越多,就连喉咙都难以再开口说话,太医须得每日为风玄明施针放毒,才能为他缓解毒性,让他活下去。
自那日之后,易轻尘再也没有去养心殿见过风玄明,如今大仇得报,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着的念头了,原本勉力支撑着的身体也撑不住了。
或许是感受到了自己每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易轻尘在一次醒来之后,握住了风灼华的手:“灼华,我记得年幼之时过生辰,阿爹和阿娘会在紫藤架下悬挂颜色各异的千纸鹤。自打易家没了,我就再也没有过过真正的生辰,现在我怕是撑不到下一次生辰了,但是我想看千纸鹤。”
“好,我为您准备。”风灼华点头答应。
易轻尘想起了一个人:“我还想见一面凤仪公主。”
“好。”
一次性说了太多的话,易轻尘再度睡了过去。
风灼华看着昏睡过去的易轻尘,眼中是止不住的伤痛,没有什么是比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慢慢离开自己,而自己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更痛苦的事情了。
这一次,易轻尘睡了很久,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不会再清醒的时候,她却睁开了眼睛,还没有看到紫藤架下的千纸鹤,她不会带着遗憾离开的。
“扶我起来,我想要梳洗打扮一番。”
或许是预料到了易轻尘的这个要求,风灼华已经提前为她准备了一套衣服,不是宫装,是一套纯白色的锦衣。
等易轻尘梳洗打扮完,她看向了镜中的自己,还是那张没有丝毫老去的痕迹的脸。
宫女为她梳的是最为普通的随云髻,是她年少时常梳的发髻,只戴了一根白玉发簪,耳环也是白玉的,脸上只略施了薄粉,显得不那么苍白。
很少女的打扮,但是在她的身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违和感。
“自打入宫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轻松。”
除去了宫妃的那些打扮,她好像又变成了那个真正的易轻尘。
“母亲这些年来,从未变过。”风灼华在这时走了进来,他将一条雪白的狐裘披在了易轻尘身上,“母亲,我扶着你出去看看,外头已经布置好了。”
易轻尘却固执地没有扶着风灼华,她选择自己慢慢地走出了内殿,一步步地走到了院子里。
在这严冬,也不知风灼华是用什么办法,竟然真的布置起了一片翠绿的藤萝架,架子上垂下成百上千只千纸鹤。
在架子下,已经放了一张躺椅,易轻尘躺在躺椅上,眼前是无数的千纸鹤,这让她想起了阿爹和阿娘陪着她过生辰的场景。
苏沉鱼和百里言卿就是在这个过来了,百里言卿站在了藤萝架外头,没有往里走,只有苏沉鱼走到了易轻尘身边。
易轻尘看到了苏沉鱼,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温婉的笑容,这或许是她这么多年来,最真心的一个笑容:“你来了。”
苏沉鱼蹲在了躺椅旁边,看着躺在躺椅上的易轻尘,点了点头:“我来了。”
易轻尘将这些年来一直保存的很好的平安络交给了苏沉鱼:“我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恩人了,你帮我把这个平安络还给她吧。告诉她,她曾经换脸救过的那个人过得很好,走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遗憾,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夫。”
苏沉鱼郑重地接过平安络:“你放心,我会亲自告诉她的。”
“还有,当时对你起了不好的心思,真的对不起。”
苏沉鱼摇了摇头:“你不必介怀,我从未怪过你。”
“你不怪我是你大度,可我自己做错的事情,却不能不道歉。我想干干净净的走,不想欠着什么。”
苏沉鱼心中伤怀,应道:“我接受你的道歉,你就安心吧。”
易轻尘这才放下了心,风灼华走到了躺椅的另一侧蹲下了,苏沉鱼站起身退到了一旁。
“灼华,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了。”
风灼华压抑着内心的悲痛:“母亲,我不怨你,只恨我自己没有早点知道真相,让您一个人扛着血海深仇过了这么久。”
“灼华,我死之后,将我和易家的人葬在一起。”易轻尘慢慢地交代起了自己的身后事,“我不愿做他的皇后,封后大典既然没有举办,你就立个衣冠冢放入妃陵吧。”
即便是衣冠冢,易轻尘也不愿意放入皇陵。
“还有,抹去关于易轻尘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他日史书工笔,前朝后宫都不得有易轻尘亦或者黎羽的只字片语。”
不管是易轻尘,还是黎羽这个化名,她都不愿意和风玄明的名字写在一起,这是她对风玄明永远都无法化解的仇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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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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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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