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素还真的伤势有点重,听禅不得不放慢脚步,一边给白莲补血一边躲避阎王的耳目,要不是听禅苟功等级满级,无处不在的虫子还真躲不掉。
“可前辈,问题是至于牺牲至此吗?”
白莲表示为了躲避阎王他能理解,可一身女装就不必了吧?!
扯了扯身上华美的裙装,素还真觉得要不是自己修养胸襟足够,怕是能被对方气的厥过去,他很怀疑自己与对方踏入善恶归源的时候会被两位至佛打出来。
对此听禅有不同的见解。
“闭嘴,你现在是个残废,别说话。”听禅扯着广袖,仗着现在没人直接捞起裙摆大马金刀的坐下,丝毫没有女子的矜持。
知道自己现在仇恨太高,听禅也不太敢露出真面目走跳,所以他直接换了个性别,素还真不想,被听禅硬摁着换上了女装,当然这其中经历的‘曲折离奇’,听禅脸上刚消失不久的熊猫眼昭示着这个办法的艰难程度。
“前辈既然知道城主回过神来会找您算账,当初何必让老狗带着金晶灵去恶心城主呢?”素还真没好意思说听禅这纯粹自己找罪受。
这话听禅直接给他一声冷笑:“得了吧,就算我不恶心对方,骚包城主也看我不顺眼好么?”他撇撇嘴道:“我和他现在纯粹的面子情,要不是我当初插手天命的事还没完,你信不信时间城主第一个先让你对付我?”
“信!”
这点素还真得承认,听禅此人离经叛道,出手不走常路,你永远猜不到对方会用什么方法把事情搅的一团糟,问题是向着己方还好,若向着敌方……
想想如今的森狱,素还真有些庆幸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居功甚伟。
“那吾等总不能一直穿着女装吧?”素还真化了妆,看似弱柳扶风,可实际上他的伤势早就好的七七八八,独当一面并无问题。
而且他不想一身女装去见至佛!!
似乎是看出了素还真的苦恼,听禅没好气道:“想啥呢?我也不想这么一身去见师兄,要是敢穿这一身站在师兄面前,别说帮我挡着时间城主找茬,师兄第一个先neng(第四声)死我。”
听禅不傻,他才不会给师兄揍他的借口咧。
“那何时能脱下伪装?”
这点听禅没有给他答复,而是带着素还真又绕了一个大圈,直到进了善恶归源地界才换下伪装的衣服,轻车熟路带着白莲窜进了内部。
哪怕是两个世界,但大致地形不会改变,一进去他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前辈等等,此处有问题!”
听禅直接送他白眼:“我不瞎不聋,这鸟不叫虫不鸣,连点风也没出现,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二人偷偷摸摸的找了大半地图,愣是没找到一个人。
要说之前天之佛出事善恶归源散了大半的人,但总该有些人遗留的,可如今不仅无人,连只虫子都没有,那问题就大了。
“素还真,你有没有感觉这里有股不详的气息?”
听禅体内的菩提圣气有些蠢蠢欲动,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里的气息似曾相识。
素还真比他更擅长阵法,他仔细探查了周围痕迹方下定论:“有死气与阵法残留的痕迹,这绝对不是至佛的功法。”突然,一股浩瀚如海的佛气从善恶归源的深处爆发开来。
“这是——师兄的佛元?!”听禅顿时意识到不妙,能让师兄用出七成功力可见麻烦不小。
“走,我知道他们在哪了!”
说完不等素还真反应,一把抓起白莲迅速蹿进闭关的山谷之中。
一进入山谷,扑面而来的邪气死气与佛气冲了听禅和素还真满脸,幸好前者有菩提圣气护着,后者梵莲不惧这些,倒是没立刻被这些力量影响。
而此时他们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形。
暴雨心奴刀刀不留情,仗着自己不死之身逼的两位天之佛连连后退,曾经对九千胜有影响的毒素与十八地狱阵如今对两位佛者一样有效。
“哈哈哈就是这样,来吧来吧~拿出汝等真正的实力!”
暴雨心奴越杀越疯,九千胜勉力想站起来帮忙,可身上的迷蛊令他无法动弹,体内力量仿佛沉睡一般平静。
旁边,两个人影吸引了听禅和素还真的注意力。
天罗子与说太岁被关在这里许久,从一开始的不忿到难得的平静,在听禅他师兄楼至韦驮的暴力教育下,天罗子也意识到自己抢夺沐灵山的身体对苦境而言天理难容,另一位天之佛心悬好友蕴果谛魂的复活,对他们的惩戒全权交给了楼至韦驮,外界风风雨雨没有影响到这里,也让天罗子无比贪恋与师傅说太岁的平静时光,甚至想着干脆应了沐灵山的邀请直接入佛门算了。
是的,沐灵山还活着,只剩下了魂_(:з」∠)_
不幸的是,蕴果谛魂也只剩下了魂,大哥莫说二哥,他们俩现在一个是天之佛的责任,一个是天罗子和说太岁要还的债。
你们要问了这关另一个楼至韦驮啥事?他为啥不走继续在这蹲着?
哦,他羡慕天之佛有野胡禅这么个师弟。
来到善恶归源的第一天,楼至韦驮就在外面抓到了鬼鬼祟祟的野胡禅,鉴于他从未见过对方,而且一身功夫也不像是佛门正统,带好歹带着点佛门痕迹,看样子似乎与善恶归源的人有关系,楼至韦驮就干脆拎着野胡禅进来找天之佛了。
感谢听禅的牺牲奉献,见到楼至韦驮的那一刻天之佛就明白他是谁了。
看到有着截然不同命运的另一个自己,俩人都恍惚了好久,楼至韦驮手中骂骂咧咧的野胡禅见到一模一样的两个师兄的时候直接傻眼了。
后来楼至韦驮封了他的哑穴与功力,野胡禅才在两人的交谈中明白了一切,想起当初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的人,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何会被骂。
自己的师兄与对方的师兄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一个面色苍然一个意气风发,明明是同一个人,精神面貌却截然不同,虽然外貌看起来年龄差不多,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反而像父子,天之佛那股无畏之气已经硬生生被现实消磨掉,如今支撑他的只剩下了蕴果谛魂的复活。
看到天之佛的那一瞬,野胡禅不知心中是愧疚多点还是后悔多点,看着那样颓然的师兄,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对师兄造成的伤害有多么深。
“……师兄,吾……”
‘对不起’三个字真的能抹消一切伤害吗?
天之佛淡淡的看了一眼野胡禅,再没有过去的恨铁不成钢,只是像面对一个熟悉的人那样平平淡淡道:“既然离开了又何必回来,这里于汝而言是束缚,那吾祝愿汝离开后能够有更好的归宿。”
当初的伤害终究无法抹平,天之佛不去计较那些,他如今只想守着蕴果谛魂等他复活,外界的风风雨雨都与他无关了。
“师兄!师兄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
野胡禅终于意识到自己错的离谱,耳边的话仿佛惊雷一样将他炸的晕头转向,看着天之佛,他哽咽着向对方给出了迟来的道歉,可这无法抹消他冲动之下给对方带来的伤害。
“你走吧。”
平静无波的三个字让野胡禅彻底泪崩,他的师兄终于不再管着他了,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吗?可为何心中那么后悔?
最终野胡禅没脸留下,可他不知道为何却徘徊在善恶归源外面不愿离去,大概是为了心中的不安。
楼至韦驮没有插手俩人的恩怨,或者说他无法理解同体对野胡禅的感情,因为自己的师弟从未让他体会过这样痛入骨髓的背叛,与之相比,楼至韦驮方才明白自己多么幸运。
后来沐灵山来此与天之佛交流禅理,遇上楼至韦驮一起三人一见如故,本来挺好的,却没料到说太岁第二天就杀上了门来。
诡异的功体与功法,说太岁竟然是抱着必死的心来此,一时间两位至佛竟被说太岁抓住机会,阎王鞭直接将沐灵山的魂体打出去,天罗子受到感召瞬间接收了身体,至此无法再挽回局面。
天之佛借力保下了沐灵山的魂体,使得他与蕴果谛魂一起修养,而疏忽的楼至韦驮则怒火中烧擒住了说太岁,天罗子被说太岁最后扔了出去,没成想却让外面守着的野胡禅抓住了。
至此五人二魂只能在善恶归源住下,天之佛负责蕴果谛魂与沐灵山的魂体修养,楼至韦驮则接手了野胡禅和天罗子的教育问题。
别问为啥没带上说太岁,楼至韦驮不放心他,没收了阎王鞭,封住了他的功体,对方不知为何也不曾反抗,还劝天罗子一起留下。
然后楼至韦驮终于体会到了教导正常熊孩子心情,想起自己与师弟听禅斗智斗勇,最后被气得差点脑溢血的那些年,武力就能解决的野胡禅和天罗子实在是太可爱了QAQ!
听到楼至韦驮感言的天之佛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视了一眼坐的规规矩矩的野胡禅,竟然诡异的想和对方交换一下,他也羡慕对方有那么一个能为出众的师弟呀。
然后平静没多久,暴雨心奴就带着九千胜杀了进来,这下子捅了马蜂窝,暴雨心奴受到了来自五个人的围攻,虽然一开始没多久野胡禅、天罗子就被毒放倒了,天之佛察觉到十八地狱阵对魂体伤害巨大,不得不去护着蕴果谛魂与沐灵山,最后留下说太岁与楼至韦驮联手对敌。
说太岁在半途被暴雨心奴诡异的功法抓住机会重伤踢出战局,最后只剩下功体强悍的楼至韦驮一人苦战。
于是就有了听禅和素还真来此看到的画面。
看着师兄身上溢出的血迹几乎染透僧袍,听禅心中怒火狂燃,他捧着护着舍不得伤到分毫的师兄,如今却如此狼狈的被人追着杀,是可忍孰不可忍!
感知到身边之人瞬间爆发出的杀气,一时分心查看战况素还真意识到不妙,急忙出声:“前辈且慢!”
但,已经晚了——
“笑傲光阴!”
翠色的音域轰然落下,惊鸿月影倏然飞出,与黑色的刀锋撞击出清脆嗡鸣,流动着血色的剑无声无息对着暴雨心奴的后脑刺过去,被对方察觉瞬间避开致命伤,可也被听禅临时变招一剑刺穿肩胛。
下一刻,两双同样疯狂的眼睛相护对视。
“是你——”暴雨心奴看到来人,瞬间兴奋的连伤势都不顾了:“吾终于找到你了!”想起被夺走心爱之物的恨,他盯着听禅的眼神放肆且癫狂,浑身冒出来的杀意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
恰好,听禅也是如此。
“是我又如何?”听禅将楼至韦驮护在身后,冷笑出声:“手下败将,无需在意。”
话落,同样的冲天杀意与暴雨心奴不相上下。
身后楼至韦驮道:“小心,对方功体与功法极其诡异。”
听禅没有忽略楼至韦驮的话,相反他很擅长利用自己的优势。
“过于自大会失去神的庇护哦。”暴雨心奴眼带恶意的看着楼至韦驮,显然他对其提醒听禅的举动满是恶感。
可惜听禅最不怕的就是耍嘴皮子,而且还是一边打一边骂。
“庇护?”听禅冷笑一声:“我最讨厌的就是所谓的神,那不过是弱小之人心中的妄想,就像此时的你一样可怜。”
“呯”的一声,祆撒战镰刀锋撞上太初之剑剑身,带起的音波将周围风沙碎石横扫出去,加注在武器上的邪恶咒术与听禅自带的幻魔心法震的周围还清醒的人五脏气血一阵翻涌,素还真见势不妙急忙带着楼至韦驮飞出战圈。
“汝诋毁吾最敬爱的祆撒大神?”暴雨心奴眼中疯狂之色越加浓重,周身居然凭空生出道道血焰:“汝居然诋毁吾的祆撒大神?!”他突然笑了:“哈哈哈哈不愧是吾难以忘记的人,汝有资格成为祆撒大神的祭品!”
面对越来越快的镰刀,听禅琴剑其出,道道剑芒削的暴雨心奴不得不躲,他也感知到听禅的功体诡异,居然能真正伤到自己。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来吧来吧,让心奴好好体会一下这千年来最痛快的一战!”
面对疯子的疯言疯语,听禅根本不放心上,甚至还有心思嘲笑对方:“嘴上说的好听,你倒是拿着那只能割韭菜的破刀伤到我呀~”
听禅剑锋一勾,镰刀的攻势顿时被带偏,直接削平一个山头,然而接招的人却毫发无损。
“汝很自信心奴伤不到你吗?”暴雨心奴也意识到对方的难缠,这是他迄今为止遇到过的最难对付的对手,可越是这样越能挑起他的战意。
“既然如此,那便与心奴一起沉沦祆撒大神的力量之中吧~”说完,攻势直接一变,奇诡的波动骤然爆发开来:“好好享受森罗狱阵的威力~”
顿时场上被音域压制的十八地狱阵再次复苏,听禅察觉到不对劲,以自己不开限制的功力怕是压不住,但此时与其比拼实在不值,毕竟对方无所顾忌,而自己却诸多限制。
突然,一抹白色跃入眼帘,听禅顿时眼睛一亮,有了个好主意。
惊鸿月影突然变招,听禅收剑直接转远程攻击,道道音刃对着暴雨心奴的脸砸过去。
“嗯?汝以为这样便可打断吾吗?”暴雨心奴看着听禅状似无用功的攻击,心情突然变得特别好。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只是明面上的烟雾弹真正的目的是后面不知不觉出现的影子。
之前看到楼至韦驮陷入苦战的九千胜心中可谓焦急万分,但他被暴雨心奴封了功体,又中了迷蛊,浑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情况越加不利,甚至希望楼至韦驮干脆带着人离开,自己的安危并未想过。
但随着听禅和素还真的到来,九千胜又燃起了希望,但是他没想到暴雨心奴的地狱阵连听禅都压制不住,希望之火再次摇摇欲坠。
虽然九千胜听过时间城主吐槽听禅的手段非常人能及,但他终究没有体会过,而他也万万没想到战火直接烧到了他身上。
暴雨心奴功法诡异,听禅的功法亦有过之而无不及,面对狂风暴雨般的音刃,暴雨心奴也没想过做人可以无耻到听禅那种地步。
“好了,暂时休战~”
暴雨心奴镰刀斩过眼前之人,却发现直接穿过,未曾伤及对方分毫,而声音却是从后面响起。
随着眼前的影子消失,暴雨心奴意识到被骗了,扭头一看,却见他宝贝着的九千胜大人居然被人以剑抵喉,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见剑锋隐隐见红。
场上气氛顿时僵硬。
九千胜被人用剑顶着要害,明明是非常严肃的场面,可他想明白后却想笑,听禅果真找准了暴雨心奴的软肋——他的命!
“暴雨心奴,你想要九千胜的命吗?”听禅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九千胜心中却无比平静。
暴雨心奴眼中血色闪动,他当然想,比起听禅的挑衅,九千胜对他的吸引力更大。
“不得不承认汝难到吾了。”暴雨心奴面露难色的看着两张赏心悦目的脸,可心中杀意却层层暴涨,听禅的做法激怒了他。
“难或不难只是一个选择。”听禅笑得比他更疯狂:“我当初抢夺绮罗耳是有人出了大价钱,那人也付出了复活九千胜的代价,如今你出得起拿回九千胜性命的代价吗?”
“那吾要是不愿出呢?”
“不愿啊~”听禅轻笑一声,随即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迅疾一剑削下九千胜左臂。
九千胜的痛哼彻底激怒了暴雨心奴,他终于体会到旁人面对自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了,你不能与一个疯子讲道理,更不要妄想与其讲价。
而此时的听禅就是那个疯子!
暴雨心奴显然不是讲价的高手,他完全被听禅牵着鼻子走了。
“汝想要什么样的代价?”他刀锋直指楼至韦驮的方向:“他们的命足够吗?”
谁知听禅直接嗤笑道:“你看我像傻子吗?”他注视着暴雨心奴越加狂躁的双眸,老神在在道:“他们是打不过你,可跑还是做得到的,我拿这么大的筹码换一个无用的结果,岂不是太亏了?”
“那汝想要什么呢?”
听禅歪着头笑的特别无辜:“我暂时没想好呢~不如先随便说说汝来这的目的?”
比起九千胜对他的吸引力,阎王与天地蝱在暴雨心奴眼中那是不值一文。
“目的?”他也笑了:“差点忘了,心奴来这里还有正事的~”
众人一噎,心塞无比的看着俩疯子对着发疯,而背景音居然是九千胜的痛苦闷哼。
“那么你来这是为了什么?”
听到听禅的发问,众人、尤其是素还真耳朵竖的直直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忽然出现在善恶归源,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自然是阎王与吾的交易咯~”暴雨心奴一点都不想替盟友隐瞒,甚至还有心情向之前的对手们问道:“对了,你们谁是天罗子?阎王拜托吾与天地蝱合作带你回家哦~”
听到暴雨心奴的话,大家都愣住了,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有天罗子掺和在内。
听禅顺着大家的眼神看向天罗子,不做人道:“要不你就从了他吧。”
这个‘他’指的就是暴雨心奴。
“不!吾不要离开师父!”天罗子本就对暴雨心奴打伤说太岁心怀恨意,更别提他一点都不想离开:“吾不回去,师父在哪吾便在哪!”
听到与自己相关,天罗子极其抗拒,可以说对于所谓的亲爹那是半点感情都没有。
面对他的反抗暴雨心奴很是苦恼:“这可如何是好呢?吾的盟友阎王可是非常期待父子团聚呢~”
趁着暴雨心奴的注意力在天罗子身上,九千胜感觉到自己断裂的左臂伤口处疼痛渐渐消失,而一股浓郁的生机从身后挟持自己的人手掌中传递过来,而这时完好的右臂被人暗中递过一把剑藏在袖子里。
一瞬间九千胜似乎明白了什么,完好的手臂不动声色的握住剑,面上却继续维持着痛苦的神色。
听禅宛如没事人一般做完这一切,甚至还好心的帮苦恼的敌人出主意。
“要不这样,反正阎王也没要求你带活的回去,不如~直接带着首级给他?”
这话直接让暴雨心奴眼睛一亮,其他人却难以置信的看着听禅出馊主意,天罗子更是惊恐的看向听禅,他不是自己人吗?!
可惜此时的听禅入戏已深,丝毫不将大家的惊怒看在眼中。
暴雨心奴直接持刀挥斩,唯有感觉到不对劲的素还真眯了眯眼,抬手便是一招将天罗子拎开,无缝接戏。
“前辈是不是忘了与吾的交易?”
素还真一开口成功将暴雨心奴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他身上。
“对哦,我和你还有一桩交易呀!”听禅恍然大悟状,那表情要多真有多真,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多了实诚的人。
“要不这样吧~”听禅对着暴雨心奴笑得特别纯良道:“九千胜先还你,等过两天我与他的交易完成后汝再来带走天罗子?”
这话听的大家一噎,傻子也知道这是缓兵之计,有这世间早跑远了好么?
问题是暴雨心奴他不是正常人,他的眼中九千胜比天罗子重要多了,听到九千胜先还给自己,暴雨心奴觉得听禅这人能处!
“好主意,那吾过两天再来吧~”说完收起了森罗狱阵,浑身杀意消失无踪,居然是真的就此休战?!
听禅遵守承诺任由暴雨心奴揽过九千胜,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让开了路,一副‘咱们下次再会’的模样。
他的这番操作真是令人愤怒又费解,不等大家质问,变故再起!
‘嗤’利器入体的声音传来,宛如炸响的惊雷震的大家愕然看向源头。
入口处,一把寒光闪烁的神器从暴雨心奴胸口穿心而出,风雷剑自带的雷电麻痹了暴雨心奴的伤口,九千胜作为死神找不到的人之一,又手持诛邪神器,让他的不死之身被破,源源不断的力量从暴雨心奴身上被风雷剑吸走转化,他张了张嘴,临死之前居然对九千胜的痛下杀手毫无怨言。
“能死、死在九千胜大人……手中,心奴……好开心……”临死之际,此刻的他恐怕是执着了一辈子笑得最真的一次:“九千胜大人终、终于只……注视心奴……一个人了……”
张扬的恶人最终得到了他该有的结局,九千胜看着暴雨心奴灰飞烟灭的躯体,忽然觉得他可恨又可怜,曾经的烈霏去执着不该属于他的东西,最终失去了一切,成为了求而不得的暴雨心奴,这样的结果,值得吗?
听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对他而言,值得!”
九千胜默然,一时间他的恨也随着罪魁祸首烟消云散了。
九千胜是没啥了,听禅问题大了去了。
“呼~病娇可真难对付!”听禅甩了甩肩膀给自己松松筋骨,他演戏也很累的。
然而惊喜和意外还等着他,冷不丁后领一紧,听禅陡然感到一股寒意从天灵盖凉到尾椎骨,耳边传来可怕的低语:“吾看汝对付的挺顺手啊。”通天阁小说
听禅僵硬了脖子扭头看去,只见到了师兄黑的堪比包青天的脸色,顿时寒毛一炸,惨叫声响起——
“嗷——师兄你讲不讲理,我好歹是救了大家!不带你这么卸磨杀驴的!!”
“恩,听禅汝做的不错。”嘴上平淡无波的夸奖着,但并不妨碍楼至韦驮怒揍师弟。
“不昧因果!汝这段时间又从哪学的这些烂七八糟的手段?!”楼至韦驮日常因为师弟的骚操作气到头秃:“汝就不能学学野胡禅蠢一点让吾少操心?汝那天把苦境捅个窟窿吾是不是得学女娲去补天?!”刚刚一波三折,他连听禅后事都在心中想好了,结果自己被师弟的实际操作吓得三魂出走七魄离家的心脏,要不是他定力强悍,指不定当场被听禅气死。
“楼至韦驮!”听禅顶着鸡窝头疯狂逃窜,一边逃一边嚎:“不要以为你是师兄我就怕你!我是那种不顾大局捅篓子的人吗?!”
此时素还真给九千胜处理好伤口,听到这里直接补刀:“你是!”他凉凉道:“前辈您是不是忘了咱们来这找至佛的目的?”
楼至韦驮直觉不好,他一把揪住听禅的耳朵问道:“听禅他做了什么?”
“前辈也没做什么大事,就是带着与城主长相相似的金晶灵撺掇老狗说城主给他生了个妹妹,然后老狗回去差点把城主气吐血,找听禅前辈算账估摸也没找着,毕竟在城主算账之前他扒光了饮岁,拿走了钥匙将吾偷了出来,现在城主估摸已经在杀过来的路上了吧?”笑眯眯的再补一刀:“干这事的缘由就是因为城主说侠菩提无法复活,听禅前辈他记仇而已。”
素还真在听禅杀人的目光中微微一笑,直接报了被强套女装的仇。
听完后,楼至韦驮直接陷入了沉默。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素还真话语中的城主和饮岁等人是何人,但总有种不明觉厉的赶脚。
楼至韦驮低头看了看满脸讨好的师弟,深吸一口气,拎着听禅走到同体面前,道:“咱们交换一下吧,吾觉得野胡禅挺好的。”
众人:“……”
天之佛和野胡禅还没发表意见,听禅先嚎上了琼瑶体。
“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居然看上了别的狗,想当年你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你的亲亲师弟,如今你居然忍心将我送给别人嘤嘤嘤~嗷~轻点!轻点!!”
天之佛:“……”谢谢,吾也不太想要,太能作了。
楼至韦驮没看到同体纠结的脸色,他动了动腿,无奈狗师弟抱大腿抱得太紧,动不了,他额头青筋直跳,手中揪着耳朵的手再加一分力,疼的听禅鬼哭狼嚎就差拿他腰带上吊。
“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呜呜呜,人家辛辛苦苦赚钱养家,师兄你怎么可以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对得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嘛?当不成师兄弟我还可以给你暖床——啊!你不可以这么对人家——”
楼至韦驮再也绷不住端庄肃穆的脸色,用力飞起一脚形象全无的将糟心师弟踹飞出去,并送了他一个字——
“滚!”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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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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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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