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雎洲派了人专门送小糖糖回虞家村,然后带着外公外婆直接飞去了北市。
因着舟车劳顿,虽然一路是专机接送,两位老人还是有些折腾不住,便没有立马去沈宅,而是先去云天碧庭休息一晚,准备次日再去沈宅。
回程路上,江畔月却开始纠结一件事情,关于江百川。
在北市这些年,江畔月一向报喜不报忧,甚至还谎称江百川对自己极好,只是为了让二老放心。
临睡前,外婆也忍不住问起江百川的打算。
“你父亲,明日何时到?我看着小洲这家世,大得有些出乎我意料,我担心我跟你外公两人不懂北市这边风俗,闹了笑话可不好。”
刚刚两人进门时,可被这三百平的豪华平墅震惊到了,然而江畔月说,这只是其中一套,方便两人上班才暂时住这里的,他们的婚房是一套别墅,在市中心另一边。
“之前只听小洲说,他们沈家也是做生意的,我还以为和你爸差不多,现在这么一看,差距会不会有些大?江百川可有帮你准备好嫁妆什么的?”
对于江百川的不闻不问,外公也有些生气,“难道你没有告诉他,我和你外婆来北市了吗?”
江畔月酝酿了许久,还是决定不告诉两位老人家真相,只挑了简单的说。
“外婆,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其实……那个女人前段时间流产了,然后精神有些不正常,所以我爸就带她回老家了。”
果然,外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怎的就这么严重了?她年纪那么小,就算流产,要再生养一个也不是不行啊?”
江畔月心底一酸,强忍着冲动,终归是没将江百川和李意琳那些龌龊事说给外婆听,只怕脏了她耳朵,玷污了老人家善良的心。
她扶着外婆上床,有些敷衍道:“我也不清楚,是很严重吧,反正我很少回江家,不过我爸把公司都交给我了,近些年应该不会再来北市了。”
外公:“江百川还把公司给你了?那个女人不是还有个女儿?她们不跟你争家产?”
江畔月扯着笑,依偎在外婆怀里,轻声道:“外公,她们都是外人,而且都过去了,以后都不用再见面了,你们就别去操心了好嘛?现在该想想,你们孙女的婚事要怎么办?”
面对孙女忽然的撒娇,两位老人家不由得对视一眼,毕竟活了一把年纪,小姑娘不开心的心思他们还是一眼就能看透。
只怕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江百川和他那后进门的妻子不是什么善茬,岂会将家产拱手相让给小月亮?
但既然小月亮不肯说,两人也决定不再多问。
这么些年,自从女儿过世后,他们两人也没再见过江百川,除了逢年过节会打钱过来,这个女婿就再也没去过虞家村。
他们不是不知道人走茶凉的道理,只是多少有些心寒。
那是他们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女儿,年纪轻轻不明不白就走了。走后不过半年,女婿再娶,他们原本也无可厚非,毕竟江百川年纪轻轻,不可能为了女儿单身一辈子,更何况身在生意场,原本也想着新娶进门的媳妇能帮忙照顾一下小月亮,却不料,江百川婚后不久便直接将小月亮送到虞家村!
说好听点是给两位老人家陪伴,但他们怎会想不明白江百川和那女人的心思,为了不让小月亮受委屈,这些年即使再苦再累,他们也把小月亮照顾得好好的。
即便后来小月亮回了北市,也是因为江百川说,在北市,她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可两人也都满满体会出,在北市这几年,小月亮过得并不快活,就算她笑着跟他们炫耀起江百川是如何如何宠爱她,可她提起江百川时,眼里并没有光。
这哪是正常父女的相处模式?
一定是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想说而已。
既然她不想说,两位老人家也不再追问。
外婆拉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我们有什么好安排的?小洲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我和你外公早就放宽心了,你既然要掌管你父亲的公司,凡是也多和小洲商量一下,我看人家大你五岁,这五岁可不是白大的,有他在,是你的福气,我们也无话可说了。”
江畔月抬头,眼眸终于有了光亮,看向一旁的外公。
“真的?外公也认可他了?我就说了嘛,沈雎洲跟我爸不是一样的人!”
外公点头:“不是你,是小洲他自己用行动说服外公的,小洲是个好孩子,以后也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外公也希望你们,能幸福相守一辈子。”
江畔月伸手去握老人家的手,忍不住甜蜜一笑:“外公,相信我们,一定会的~”
*
晚上睡觉时,和沈雎洲说起此事。
她侧躺在男人怀中,目光微垂,有些无助彷徨。
“沈雎洲,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其实三年前我知道妈妈生病的真相后,就一直很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外公外婆,我担心他们会和我一样难以接受,好不容易才走出失去妈妈的痛苦,真相却更加残忍,可是妈妈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
沈雎洲心口微窒,脑海中顿时浮现三年前,小姑娘只身一人回到江家的景象。
一个已经没有她容身之地的‘家’,一个害死母亲的真凶却光明正大顶替母亲的位置。
小小年纪的她,承受着那个年纪不该有的痛苦,而她十分懂事顾及老人家,一个人默默承受,还要对那些人强颜欢笑。
但即便是这样阴暗无光的生活环境,她依然没有自怨自艾,独自生长成为一朵艳丽的玫瑰!
男人幽深的眼底浮现几分怜惜,揽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下巴磨挲着她发顶,
“你做的很好,外公外婆他们年纪大了,不能再承受二次打击,善意的谎言,没有人会怪你的,爷爷那边,我明早给个电话告知一下。以后有我在,也不会再有这些让你独自面对的事情发生了。”
江畔月抬头抬头回望着他,嘴角微扯:“沈雎洲,谢谢你。”
沈雎洲轻柔撩开她额头碎发,浅浅印下一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江畔月点点头,将耳朵贴在男人心口,似乎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声,她的心情也平复下来,被他身上的木质兰香气息所包围,闭上眼,安稳睡了过去。
翌日中午,一行人开车去了沈宅。
江畔月原本还觉得两家人见面有些仓促,直到看着沈宅张灯结彩的热闹气氛,比上次她第一次上门还要正式,方明白过来,沈雎洲大概早已筹备多时。sttgxcl.com
“我们订婚已半年,领证也有一个月了,于情于理都该请示两位老人家,除了沈家,他们是你唯一可依靠的家人了,所以,我不能不重视。”
她想起昨晚沈雎洲跟她说的话,“虽然我答应了你,不对外公布我们的婚姻,但是对于结婚的礼数,沈家都要做到周全的,这也是对外公外婆的尊敬。”
江畔月心动于男人的细心和周全,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一眼,忍不住嘴角微扬。
沈家的气氛依旧很温馨,沈爷爷拉着外公夸赞着江畔月,澳城电影节的直播,他们也都有观看,赞不绝口。
“我们沈家,就缺少这艺术细胞,以前舒婕还会请西辞过来教这些臭小子,奈何他们没有这天赋,丝毫比不上畔月丫头!”
沈老爷子拉着外公指着中堂上的百寿图,语气中满是赞赏:“前段时间我寿宴,小丫头亲自画的,我那些老友们,个个都羡慕的不得了哦~”
江畔月被沈爷爷这么一夸,不由得捂嘴偷笑,总觉得沈爷爷是一个可爱的小老头,还有些社交牛逼症在身上。
果不其然,一旁原本有些不善言辞的外公,也像是被沈爷爷的情绪感染力,眼里洋溢着欣慰的笑容,看向她时,也是非常自豪与骄傲。
倒是外婆呵呵笑道:“这丫头也就这这点拿得出手台面了,其他方面还是个小姑娘,还望沈老以后多多包涵。”
沈爷爷拍了拍外公手臂,笑道:“这点外婆您放心,我和阿洲父母都很喜欢这丫头,打小看着她长大,很懂事的姑娘,你们二老就放心把她交给我们沈家!”
经过两日相处,沈爷爷可以说是把沈家上下十八代都交代的干干净净了,就想让二位老人家放心把自己孙女嫁过来,外公外婆对沈家的态度很满意,如今江百川不在,两位老人家和江畔月商量过后,便和沈爷爷他们将婚事定下了。
“等小月亮毕业了,就给他们举办婚礼吧,我和老头子也会将嫁妆准备好,婚礼就全听沈老的安排了。”外婆眼眶微红,有些哽咽道,“她父母都不在身边,就请亲家这边多担待了。”
沈母过去扶着老人家,安慰道:“外婆放心,我和西辞从前就感情甚好,亲如姐妹,如今她女儿成为我儿媳,我自是会当亲女儿看待,不会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
晚上,宿在沈宅四合院,这四合院外墙看着虽然复古,里面却是新式装修风格,住起来也极为舒服。
几位长辈坐在客厅里谈天说地,烤着地暖,十分和谐。
走廊外红灯笼挂起,灯火通明,平静的老宅更是难得热闹一回,温馨如故。
谈起二老的回程,沈父直接盛情邀请。
“二老不嫌弃的话,今年就在北市,和我们一起过年吧?”
沈老爷子也接话道:“是啊,我家老婆子走得早,他们年轻人平日里又忙得很,这些年都没有人陪老头子我说说话,不像二位老来相伴,这是莫大的福气呀。”
外公连忙道:“这哪行,不合礼数,不合礼数。”
沈爷爷拍了拍他手背,笑道:“外公,我也不是个固守成规的人,只是眼看离过年也就几天时间了,若是您二老又匆匆忙忙赶回家,只怕准备新年的事情都仓促了些,到时候小丫头也还得回去陪你们吧?那我们阿洲得多可怜?小两口刚新婚就要两地过年,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了,只是今年仓促了些,他公司事情多,明年再带小丫头回南方过年,你看如此,可好?”
外公看向外婆,两人只觉得不好意思,却不知该如何拒绝这热情,只道:“看他们小两口的意思吧。”
沈母却笑盈盈道:“那好那好,早前我问过小洲和小月亮了,他们都很想您二老留下来过年,只是也想尊重您二老的意思。”
沈爷爷笑得眼眸眯起:“嗯嗯,那今年沈宅可热闹了,北方这边冬天和南方不一样,屋内可暖和了,你们不用担心不习惯,在这里如同在自家就好。”
而后,老爷子又叫人去拿围棋,“我听小丫头说,外公也会下象棋,不如我们来切磋切磋?”
一听到象棋,外公布满皱纹的眼角动了动,围棋是他唯一的爱好
又或许是两位老人家有了共同兴趣爱好,话题也瞬时被拉开,当下找了副象棋,两人就认真切磋了起来。
两人棋艺相当,不分上下,一旦下起棋来,就仿佛入了忘我之境,到了十点多还有些意犹未尽,不愿回访睡觉。
好在两人棋品不错,到没有争个面红耳赤,
江畔月和沈雎洲过来催促两人时,看着两人沉思的场景都不忍心打乱这画面。
待好不容易说服两人回房睡觉后,回廊上,和沈雎洲说起时,不禁有些感触。
“平日在虞家村,外公可以说是打遍无敌手,也只有糖糖爷爷能和他勉强下个几招,今天可算是遇到高手了。”
沈雎洲牵着她的手,笑道:“那正好,最近爷爷正打算在附近看下有没有合心意的四合院,说是要买下来赠与外公外婆,作为聘礼之一,以后二老来北方小住,也方便,他们三位老人家也好有个照应陪伴。”
江畔月惊得张大了嘴巴,简直能塞下一个鸡蛋,看了眼四周富丽堂皇的院子,连忙摇头。
“四合院?这……也太破费了吧?”
沈雎洲揽着她回了东厢房,“四合院适合养老,院子又大,附近玉河景点又好,如果让他们住市区,反而不习惯,在这里还方便你随时回来陪伴,总不能以后,你回去看外婆一次,就要飞回去一次吧?”
江畔月想了想,也觉得略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外公外婆两位老人家答不答应。
沈雎洲却道:“再说了,也只是小住,老人家要是想家了,我再安排专机飞回去,也很快的。”
江畔月只得点头,只能感叹,有钱人是真的会过日子~
洗漱后,她趴在窗台上看院子里的风景,沈雎洲拿着吹风机站在一旁帮她吹着头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江畔月想着,沈家都要给她这么大聘礼了,她的嫁妆自然也不能含糊。
但是铁定不能动外公外婆的养老钱的!
如今江家的财产都转移到她名下了,虽然不多,整个江家产业也就八百多万,但是沈雎洲说江百川最后投入的那个新科技项目前景还不错,预计可盈利千万。
离婚礼还有一年时间,再加上她最近接稿不断的势头,要攒齐一个像样的嫁妆,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只可惜她不懂公司运营,便盘算着,不如让沈雎洲接手,或许江家的公司对沈氏集团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她觉得,如果有沈雎洲带领的话,指不定还真能起死回生。
“江氏股份我会和江梓心对半分,然后我这边的股份,我再和你对半,毕竟这个科技项目的投资成本原本就是你的。”
虽然李意琳可恨,但无论是法律还是情理之上,江梓心都有权利得到江百川的财产,江畔月从不在乎财产这些,等江梓心成年,这些股份自然会转到她名下。
如今江百川已经撂挑子不干了,她总不能让那上百个员工集体事业,只能求助于沈雎洲。
沈雎洲倒也没有拒绝,五指插入她柔软的发间,热风轻轻扫过,垂眸道:“我们之间,还需要分你的我的?半个沈氏集团都是你的。”
江畔月听了不禁笑道:“为何只有半个?”
沈雎洲关了吹风机,悠悠道:“还有一半是沈慕淮的。”
江畔月一怔,原来如此!
男人伸手帮她整了整头发,认真说道:“江氏你授权给我帮你打理就好,我不需要什么股权,那一千万我给你父亲的时候,就没想过要他还回来,只当是聘礼之一,如今就更不需要了。”
不过一提起那个令人头疼的弟弟,沈雎洲忽然想起什么来,捏了捏眉心:“你们两个有一点倒是很像。”
“哪一点?”
“半分生意头脑都没有。”
江畔月:“……”
这到底是夸奖还是鄙视?
感觉大佬有些无奈怎么回事?
但听沈雎洲叹了口气,继续道:“沈氏家规,兄弟二人,只能一个掌家,但不能分家。”
江畔月一想,这样还挺好的,就不用闹着分家产了,而且沈慕淮那二世祖的样子,也不像能经营公司的料,果然和自己差不多~
只是,可怜了沈雎洲,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家业,她看着也心疼,如今却还要把江氏也丢给他,好像是有些残忍。
“他也不能帮你分担么?”
沈雎洲:“慕淮打小就对金融不感兴趣,十八岁那年,父亲让他和我再做一次选择,这小子一声不吭选了一个艺术类专业,可把爷爷气得,大概是没想到他如此没遗传到沈家半分经商天分,又不想他一股脑进入娱乐圈,所以前两年对他管束比较严格,如今他已经沉稳了不少,要闯荡娱乐圈,也就由他去了。”
江畔月觉得心疼,每个人都在追逐自己的梦想,沈雎洲却早早被家族束缚,没了自我。
她伸手抱住男人腰身,声音软软问道:“沈雎洲,你有什么梦想吗?如果不是沈氏集团的总裁,你会选择什么样的生活和工作呢?”
沈雎洲抿唇,清隽的眉眼皱了皱,这个问题,他似乎好像没有想过。
从小他就有这个觉悟,要为沈氏兴荣而活。
如果真要说对什么感兴趣……
他挑了挑眉,想起大学时和陈文初他们做的那个项目,当时完全是靠着兴趣去学的计算机软件知识。
“大概,会学计算机这一行吧。”
似乎温迟南这厮也说过,他好像在计算机这方面的天赋不逊于金融,如果不是集团总裁,也会是某个科技新贵吧。
江畔月抬头看着眼前清俊冷雅的男人,想象着搞计算机的沈雎洲的样子,大概没有现在这么高冷吧,只是搞计算机的会不会常常熬夜,然后十之八九秃顶加发际线后移?
但是转而又想,沈雎洲现如今作为集团总裁,哪天不是熬夜忙工作?也没见他有秃顶和发际线后移的问题,所以,归根到底大概还是每个人体质问题吧。
“你要学计算机的话,不知道和我联姻的,还是不是你……”
听到她的胡思乱想着,沈雎洲皱了皱眉,这个想象……他不敢想。
胸口不禁有些窒闷,伸手扰乱她头发,“不许瞎想,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你!”
他用的是“找”,江畔月不禁轻笑询问:“你是不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惦记上我了?”
沈雎洲挑了挑眉:“没有。”
“确定?”
男人默了两秒,方捧着她的脸,与她对视:“只是你是唯一一个告我状的小屁孩,印象深刻而已。”
“我不信!”江畔月却挠着他腰间痒痒,“快快招来,是不是小时候就喜欢我了?”
沈雎洲不语,只唇角轻轻扯了扯,那作妖的小手在腰间游离,痒得有些致命,便下意识伸手去捉她。
江畔月觉得他忍不了多少就要破功,正要加大力度时,男人忽然被窗外什么东西吸引住了,眼底笑意更深,微微用力扣住她手腕,而后温柔喊了她一声。
“小畔月。”
“嗯?”
“下雪了。”
“真的?”
男人将她抱起,放到窗户边沿上,搂着她的腰,让她抬头往上看。
江畔月心中一喜,仰着头看着天空,有他抱着,完全不怕掉下去。
飘雪如飞絮,从夜空中纷纷落下,仿佛一群银色萤火虫从天空中飞泻而下,这个视觉简直太完美了,让人有种置身于雪天之间的感觉,那轻柔的雪花砸在脸上,清清凉凉的,一瞬间又融化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接,只觉得手心痒痒,非常舒适。
“哇!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吧?好漂亮啊~”
“嗯,今年初雪来得迟,但来得迟不如来得巧,正好。”
沈雎洲低头看向开心得犹如孩童的女孩,心中一片柔软。
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眼睫上,小姑娘眨着眼眸,那雪花却不舍落下,站在上面盈盈闪光,仿佛雪精灵一般落入人间。
他情不自禁低头落下一吻,在那雪花融化之前,感受到唇角零星的清凉,而后舌尖轻轻划过她眼角。
江畔月心尖一颤,生怕对面厢房的人看到,不由得推了推他。
“沈雎洲,我想看看雪景~”
“好,让你看。”
男人搂着她柔软的身子,换了个角度,让她靠上窗边一侧,薄唇却不忘继续亲吻,只是果然没有阻挡她欣赏窗外雪景。
江畔月:“……唔~”
她眨巴着眼想要看飞雪降落的景色,却又被男人亲得有些晕乎乎,和那雪花一样,一下子就要软化了,她情不自禁眯起眸子,在这半睁半闭之间,终是乱了思绪,索性闭上眼,享受着他的爱吻。
男人轻柔如飘雪的吻一路之下,扫过耳畔,一字一顿,气息微重:“现在雪不大,还不是最迷人的时候,明早起来,带你去故宫看看,什么叫故宫白雪。”
“你会让我早起吗?”江畔月却有些不信,气呼呼道:“去晚了都是别人的脚步印!”
撅起的柔唇顿时被男人张口含住,气息也直接被吞得一干二净。
男人低头垂眸看她气喘的小模样,长指抚上她的耳垂,轻轻揉着。
“看你表现。”
磁沉的声音略微戏谑,更多的是情动的宠溺。
抵在他胸口的柔荑动了动,小姑娘含糊道:“我……我能怎么表现?不应该是你决定的么?”
他轻轻一笑,又俯身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咬她柔唇,扫荡了一番后,微微有些用力咬了咬她舌尖,气息逐渐紊乱。
“嗯,所以,赶紧睡觉吧。”
小姑娘微微吃痛,正要惊叫出声,却被他直接单手抱了下来,而后麻利地关了窗户,将那一缕风雪挡至窗外,他抱着小姑娘上了暖和的大床。
被寒风吹了好一会儿的脸庞碰到那温暖柔被,江畔月顿觉舒适,埋在被窝里狠狠吸了口暖融融的热气。
却还没舒服片刻,就被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了过来。
“冷?”
“不冷……”
“那就别要被子了。”
“啊……”
声音渐渐消失,只闻窗外雪花扑簌簌落地的声音。
正所谓,屋外雪景初时好,芙蓉帐暖度春宵。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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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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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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