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围坐的小圆桌上,摆放一个六角星形的棋盘。
几番借道,在顾亦徐的棋上连跳,那颗白色花纹的玻璃珠顺利落进最后一个空位。
程奕稳稳当当地把十颗弹珠归位。
中间地带,还有四五颗黑色弹珠。
顾亦徐懊恼:“又输了。”www.sttgxcl.com
——她还没下完一半,程奕就赢了这盘。
外头在下雨,氤氲水雾蒙天蔽日,厚重雨幕隔绝视线,连往日风景尤美的一道江岸线都看不清。
狂风骤雨之中,他们躲在遮蔽风雨的室内,周身干燥温暖。顾亦徐怕程奕抓她继续写题,遂主动提议玩跳棋,谁知程奕围棋下得好,最擅长走一步看十步,跳棋自是不在话下。
短短十分钟,顾亦徐被“杀”得片甲不留。
程奕神态自若:“还玩吗?”
“玩。”顾亦徐毫不犹豫。
“这已经第三盘了。”
“那我也要赢一局啊。”
正说着,顾亦徐手脚麻利把没归位的黑色弹珠放好,此刻黑白两色珠子跟开局时调换了个位置。顾亦徐面前的是白色,程奕面对黑色。
程奕很是无聊,这种没有悬念的输赢完全无法激起胜负欲。
顾亦徐忙说:“不准走,你还没下完呢。”
她说得太急,“你”字说得囫囵,程奕误听成“雨”,雨还没下完。
是啊,要不是外面暴雨,他何至于留下来,陪顾亦徐下了三盘稳赢不输的跳棋。
程奕颇为无奈:“不服气?再让你十步?”
顾亦徐轻笑:“你让我二十步也没用。”
她算看是明白了,程奕看似让她先行十步,可是那有什么用?
一是开局前中盘空荡荡,需要棋子铺路,后面的才好走。顾亦徐费半天劲在中盘铺好路,十步先手就用没了,接下程奕什么都不用做,直接按她铺好的跳棋连续“跳”。
顾亦徐嗔道:“这算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还有第二点——”
顾亦徐说:“即使我跳到对面,你的弹珠一动不动占着萝卜坑,我也进不去。”
听完这番话,程奕略微诧异:“你才意识到这点么?”
“我以为这是常识。”
“……”
顾亦徐微愠,不想理他。
程奕算是看出来了,顾亦徐是铁了心非赢一局不可。
但他没有那么多耐心当免费陪玩,于是说:“你是觉得先走二十步还不够。”
“行,那我下两边,等你全部跳棋到对角之前,我要把二十颗跳棋完成同样的步骤,才算赢。”
——相当于他同时下两个人的棋子,放水放的惨绝人寰,没道理这还赢不了。
顾亦徐眼睛亮了亮:“好啊好啊——”
程奕淡淡道:“但这是最后一局。”
顾亦徐附应,又加了一条:“而且这次输家欠赢的人一个承诺,什么都可以,在能力范围内提出的要求,必须答应永不反悔!”
前面她都没提这样的赌约,眼下显然是笃定自己会赢,才玩点小把戏。
程奕反问:“永不反悔,你确定?”
顾亦徐暗喜,只等他落套:“当然。你同不同意?”
她早已准备好等程奕输后,要求他做什么。
程奕微微一笑,接纳了。
顾亦徐恐怕自己都意识不到,她的承诺是真·一诺千金。
——在能力范围内,这个限定很宽泛。
对于普通人的“能力范围”界定有限,但放在顾大小姐身上,她可有太多超出常理的钞能力了。
顾亦徐精神抖擞,全神贯注投入到小小的六星棋盘上,战况远比前三回焦灼。程奕表面气定神闲,实则开始正视这局游戏,赌约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二十分钟后,他们同时走完最后一步。
程奕将最后一个跳棋归位,顾亦徐紧随其后完成。
但顾亦徐是先手。
她落后一步,仍然输了第四局。
顾亦徐真蔫了。她输得心服口服,从某种程度上,程奕已经全能的非人类——年纪轻轻会做饭、会下棋,会打球,跳级上大学,校级文体奖项年年拿到手软。
“行吧。”顾亦徐认了,她自己挖的坑自己填:“你让我做什么?”
“先提前说好,我不会铺床叠被,不会洗衣做饭,但会端茶倒水……”解释一大串她能干和不能干的,顾亦徐眨巴眼睛看向程奕:“你看看,从会的那些里挑哪样让我做?”
程奕:“……”
他清了清嗓子:“暂时不需要,先留着吧。”
顾亦徐却开始无理取闹,磨着程奕开口。毕竟留了个许诺在别人身上,吊着不上不下,她巴不得让程奕现在就用了这个许诺。
可惜程奕不是她爸妈,不吃那一套,他扭过头去不予理会,拿出手机回复微信消息。
亮屏,一条短信弹出。
——来自市应急管理局。
程奕点进去。
【突发事件预警:受热带气旋影响,台风喀什在本市提前3-4小时登陆,台风预警即时生效,急请市民做好避险。】
程奕不禁抬眼,往落地窗外望去。
入暮时分,天色比以往沉郁,像是随时堕入黑夜般。
雨势不仅没减弱,反而愈发大了。白雨跳珠噼啪敲在窗上,闷响声响彻得密集,听得令人有些心慌。
这个时节还能下这样的暴雨着实少见,九月底不是汛期,哪怕是临海城市,如今遇上台风恶劣天气的概率偏低。昨天气象局的台风喀什提醒,程奕也看到了,本是晚上八点后喀什席卷过境,没想会提前登陆。
另一边,顾亦徐打开电视,转到本市频道,台风黄色、暴雨橙色预警信号已经发布。
这是相当高的预警级别。若在平常工作日发布,市内中小学一概停课、停止户外作业和室外大型集会。
顾亦徐犹记得她小时候每次看到出现黑暴信号时,那种高兴喜悦的心情:因为意味今天可以不去上学,小朋友们凭白多了个假期。
然而,这种经历自从到大学后就再没有体验。
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也得照常上课无误。
一时半会儿走不成,到了饭点,台风天气自然不可能还叫送餐。顾亦徐躺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直嚷饿,一边直勾勾地盯着程奕瞅,只差没冲他喊:“做饭!”
她穿着家居服,短裤短袖,笑意狡黠机灵,又透露着憨劲,浑然不觉半屈着腿时,膝盖上边的短裤边缘滑到腿根处。
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裸露,女性肌肤白皙柔软。
程奕眼神暗了暗。
他拎起沙发一角顾亦徐的灰色外套,往她身上丢去盖住。
扔衣服的刹那,他无意瞥过,却蓦地一凝——
若换作类似的场景,别的女孩无意泄露腿根内侧,光是一眼就令人浮想联翩。
然而,在顾亦徐身上。
让人生不出一丝一毫亵玩的欲念。
……
因为她腿部中央失去光滑,纵横交错。那是缝针后的疤痕,呈“Y”字型,约十厘米长,凸出的缝合口狰狞可惧。
最关键的是,尾部“I”深埋进隐秘地带,难以想象旧伤到底延伸到哪。
程奕忽然想起工地受伤那天——
他送顾亦徐去医院,那位医生所说的话:
“患者韧带撕裂发生在四五年前。”
“手术后痊愈状况不佳,后续又进行了两次治疗。留有一定的后遗症,关节稳定性较差…”
匆匆一眼,外套落在顾亦徐身上,隔绝视线,包括程奕自己的目光。
顾亦徐怔愣,几秒后,像是明白了点什么,微微赧然,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盘腿坐起来,腿上盖着外套。
“谢谢啊。”
程奕沉默一瞬。
他忽有万般滋味,却不知从何开口。
·
·
晚饭自然还是程奕去做了。
分段掰开的芦笋焯遍水,放在一旁晾干,厨房内,程奕手里拿着柄菜刀,将解冻后的一块牛里脊肉切片。
他寻思明明是来做家教的,怎么改行当厨师?
顾亦徐向来吃得不多,她容易长胖,为了维持体态,一直有在控制饮食。但奈何中午程奕做得饭太好吃,加上她有意表现出很有食欲的样子,不知不觉就把饭菜吃了个干净。程奕却误以为顾亦徐胃口不小,于是晚上餐桌上多出了两道菜。
顾亦徐高兴又忸怩,兀自计算一番:吃完这顿饭后,明天只能啃面包了。
她欲哭无泪,只好安慰自己及时行乐,干脆自暴自弃填饱肚子。
相比一大群人围着桌子吃饭,她还是喜欢和程奕面对面,静静地,没有外人打扰。
——即使什么话也不说。
江大校内饭堂的味道不差,但菜色几年从没换过,顾亦徐吃了半年就腻味。
但她每周仍有一半以上的次数是在学校吃的,因为有蕙蕙的陪伴,即使饭菜不够美味,也会让人充满食欲——有人能跟她面对面的吃同样的食物,远比一个人对着静悄悄、空荡荡的屋子好。
·
吃过饭后,雨势没停下的征兆。
顾亦徐泡了壶柑柠水喝,在布艺沙发上看电视。程奕也在旁边,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新闻显示,持续性强降水将持续到周一,市民出行注意防范,尤其关注夜间和早晨的道路积涝情况。
顾亦徐听到后,道:“台风要明晚才走,这雨估计有得下了。”
程奕静静看电视,没吭声。
“学校那边地势低洼,连下三小时局部暴雨,估计公交车都停运了。”
这人没有反应,顾亦徐索性道:“你回不去了,要不住一晚。”
程奕终于侧目,定定望过来。
顾亦徐秒怂。
“当然……”
她心虚补上后半句:“——我只是提个建议。”
程奕蹙眉,不太认可地看着她。
“你知道总让一个成年男人留下,代表什么吗?”
顾亦徐好奇他能说出点东西:“噢,你觉得代表什么?”
“代表越界。”
他像是有点生气:“难道你以前也随便让一个陌生异性留宿?未免太不自重。”
顾亦徐错愕愣住。
她从始至终,唯独只对程奕一人有过这样的心思。
顾亦徐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应该如何相处才是正确选项。至于应柠教的那些方法,她没胆子尝试,只会笨拙地想方设法,让他们两人增加独处的机会。
她以为相处久了,和程奕一点点亲近,自然会有合适的契机出现。
——可惜毫无经验顾亦徐不知道,从朋友发展成伴侣,一味等待并不可行。
顾亦徐原寄望细水长流,终能水到渠成。
然而,谁知。
她所表现的主动和示好,在程奕眼里却是轻浮之举,以为她不自重!
程奕怎么能这么想她?!
顾亦徐气急反问:“你和我这算陌生人!”
“你不觉得行为有欠缺?”
程奕说话语调不变,却深深拧眉。
他想,顾亦徐非但不认为自己做错,反而开始呛声。
程奕能保证自己不逾矩,但不代表所有男人都能安分如此。在他的视角,顾亦徐一个女孩子在外独居,却三番五次将异性夜晚留宿,不是在给自己埋祸患?
顾亦徐脸都恼红了:“我只问你——你到现在,认为我们还是陌生人?”
“……”
“说啊。”
程奕长叹一声,无可奈何。
“不然,你认为是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骤然令顾亦徐心头空了一块,凝噎失语。
这算哪门子回复…
所以,她这些天,到底在奢望什么?
顾亦徐呆不下去,起身回房,又气不过,顺手抄起个靠枕砸去。
程奕挡开,不悦道:“你朝我发脾气?”
程奕冷声:“我好心提醒你,不愿听,权当我没说。”
顾亦徐委屈极了,“程奕,你说这话……没有心的吗?”
程奕闻言一愣。
顾亦徐表现的如此反常,和以往的温软截然不同。
“没有别人,只有你。”
顾亦徐伤心道:“那间卧室,只有你住过。”
·
·
周赞元教授带的研究生们每周周六晚开组会。电脑屏幕被分割成几个分频,每个分屏幕上都有人脸投像,彼此间英文沟通。
周教授是会议发起者,软件自动将其设为主持人,投影在右上角。
居中一块最大的分屏,是东大研讨室内设备连接投影,校内学生都在研讨室开会,宋琦、季萱萱等人赫然在座。其余几个线上连接的,都是因事不在学校,或是正在国外大学交换的研究生。
程奕今晚没在校,现今正借用顾亦徐书房的电脑参会。
会议日常惯例:有项目的汇报进度,没项目的讲讲看了哪些文献,学到什么。
镜头前,程奕神色如常,实则心不在焉,汇报内容根本没听进几句。
——他在回想顾亦徐先前难过的神情。
两小时前。
顾亦徐对他说:“没有别人,只有你。”
……
他们认识这段时间以来,程奕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伤心。
程奕一时显得手足无措。
正当僵持不下时,他手机被语音电话打响。
群消息十几条,全在通知程奕参加今晚会议。所有人都到齐了,只等他一个人。
那边催促,对话被迫暂时中止。
两人间气氛耐人寻味。
顾亦徐心底虽气,但还是指了书房的位置,给程奕留出静僻的空间。
·
为了方便讨论,原本大家还和以往般全英交流。恰好,不知谁提了一嘴今年诺贝尔奖的几位候选人,大家纷纷猜测起诺贝尔奖在哪个研究领域,会花落谁家,是提出新理论,还是修正模型等。讲到后面,场面激烈,各自又说回中文了。
原本预计一小时结束的组会,生生拖到九点多还没结束。
期间,程奕频频看向屏幕右下角的显示时间。
同组的人好奇:“你在看什么?”
周教授也注意到他,关切问:“是有急事吗?”
程奕轻咳一声:“没有。”
周导颔首,和刚刚说话的学生道:“你继续。”
轮到程奕时,他总结了一下最近的搜寻范围,初步想法针对某项按一级密封价格招标方式的工程,进行竞争者报价策略分析。
周赞元沉吟一下:“目前的这个研究内容,如何将数学工具充分的使用进去?”
他知道程奕是数学系出身,而且程奕一直以来的方向也是博弈论。
“每个竞争者只出一次价格,那么历史报价的参考性比较大。在完全市场竞争假设下,竞争者的报价水平符合正态分布。”
“主要是运用数理统计。”程奕工作做得充分,“计算出竞争者报价波动率,确定置信度在80%以上的报价区间,之后再使用贝叶斯纳什均衡确定最终竞价。”
待他说完,周教授有些许犹豫。
本身静态博弈中数学的体现不多,得看研究者是否熟悉,以及是否可行。
他对程奕说:“你的论题我还需要再斟酌一下。”
意思就是组会结束后,还要再沟通。
·
会议结束后,程奕刚退出视频通话,周教授的电话就打来了。
程奕接通,低声叫了句:“老师。”
“程奕啊。”
出乎意料,老师找他不是因为论文。
“你今晚一直神不守舍的样子,是怎么了?汇报过程应该都没在听吧?”
程奕沉默一瞬。
他表现得有多明显,才能让人看出来。
“是遇上难题了么?”
周教授絮絮道:“我让你和宋琦他们进博士生课题组,不是施加压力。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不用太着急。你有的是时间找到喜欢的方向,进一步做些东西出来。”
周赞元对这位的学生十分上心,想当初,他选择跨专业到经济学,不止是数院的老师们意外极了,就连经院的老师们也都很震惊。
因为程奕当时,收到来自QS排名前5的世界大学offer。
诧异之后,经院老师们随即惊喜交加。
程奕本科时期,就展现了极其出色的科研学术能力,这样的学生只要稍用点心思栽培,日后前途无量,简直是个炙手可热的好苗子。
程奕刚甫一交了跨专业的申请,经院老师一路给他开绿灯,恨不得亲自动手抢过来当自己的学生。
周赞元教授自不例外。他看中程奕年纪轻,又有天赋,具备绝佳的数学功底,做起经济学研究只会事半功倍。
面试时,程奕表现堪称惊艳。院长原本带的学生名额已满,但在面试中途,老人家忍不住表示,如果程奕愿意选择他作为导师,他将立即开怀接纳,亲自和教务多要一个名额。
程奕默默听完。
面试结束后,他在纸上勾选了周教授。
.
事后,周赞元曾问过程奕,为何不选择院长。
作为国内顶尖学府的经管学院院长,无论是学术资源,还是人脉,都是最优胜人选。
程奕却告诉他:“老师,那天您问了我一个问题。”
“是。”
周赞元回忆道:“当时你的表现无可挑剔,已经稳稳通过面试。所以轮到我提问时,就随便想了一个。”
空荡的教室中央,椅子上坐着个年轻人。对面,是国内经济学领域的十几位大家。
通过前几个老师的考验,他们给这位数学系的学生高度评价,对他在经济学上的专业能力充分肯定。
轮到周赞元时,他看了眼白纸黑字上设定好的问题,放下纸,问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你为什么选择东大?”
程奕一时不防,神色怔愣。
几个老师皆是笑了起来。
他们心知肚明:程奕已经通过考试,接下来的环节轻松无比。
周赞元正色道:“同学,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程奕方才如梦初醒,“不是…我想一想,这个,我没准备。”
“没准备最好,就按你心底想的直接说。”
老师们纷纷一副看好戏的眼神。
周赞元甚至准备好了,一旦程奕说出“东大是国内最好的大学”之类的场面话,他便会顺势,隐晦地告诉他面试结果,和善笑道:“欢迎你继续留在东大。”
然而,少年的回答令人始料不及。
“我有两个‘家’。”
“一个在法国,一个在新加坡。”
“但那是我最不愿意回去的地方。”
“我花了四年的时间,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教授们:“东华大学很好,如果只是为了求学深造,我有比东大更好的选择。”
“可是,我喜欢这个城市,希望能在这定居。”
话音落下,霎时间,老师们无人立即出声,包括最初提问的周教授。
至今回想起来,周赞元犹记得——
他是无心之问。
程奕却是由衷之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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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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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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