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徐独自在院子里荡秋千。
漫漫长日无事可做,不知拿什么打发时间,趁太阳出来天气暖和,到外头晒会儿太阳。
冬日紫外线厉害,顾亦徐戴顶草编渔夫帽防晒,外头罩件白色羽绒服,暖和又舒适。
她坐到秋千上,阖眼小憩,一条腿搭在木板,另一只脚点地。
秋千架晃晃悠悠,日轮一点点偏移,黄盾柱木遮掩光线,树枝疏影横斜,疏落枝叶的影子印在身上。通天阁小说
旁人只当她有那闲情雅致,在这安逸地偷得浮生半日闲。
可顾亦徐无比希望这个寒假快点过去。
她第一次感到假期如此漫长。
漫长到十分难挨,想要早点过完年开学,人一旦忙碌起来,便不会整天胡思乱想。
顾亦徐现在对所有事情提不起兴致,每天按部就班的起床,吃饭,看书,瞎玩手机,散步,洗澡,打游戏,睡觉……
在家这两周,她把日子过得有条不紊,作息规律健康。
唯独没有精气神。
那晚,程奕问她。
离开后会不会想他。
自己一个人能不能适应。
到现在为止,顾亦徐的答案依然没有改变——
想,当然想。
也能适应。
真心实意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顾亦徐不与自己的心意抗衡,想得实在难受,便痛痛快快哭上一场,发泄出来后,人也就清醒了,换回接下几个小时的宁静,可以继续干自己的事。
顾亦徐最近常想,其实他说得很对——
没有谁注定离不开谁。
她可以伤心欲绝,但生活还在继续,迟早要放下。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曲终人散,各奔东西,都是人生常事。
顾亦徐渐渐心如止水,应柠倒成了放不下心的那个,隔三岔五来看她,约她出门玩,可顾亦徐不想动。
她现在神智无比清醒,不需要别人开解。
应柠小心翼翼的姿态,和平时的大大咧咧完全不同,反而让顾亦徐感到生硬、别扭,她看到应柠,便又重温一遍那天自己哭得昏天黑地的惨状。
唉……
顾亦徐一想起来,头隐隐作疼。
应柠故意和家里人玩失踪,猫在酒店半个多月,应家起初没动静,后面迟迟见不到人,才开始慌了。
应暄沉不住气,最近到处在问应柠的行踪,可她这段时间,除了顾亦徐没见过旁人,能打听出个鬼来。
“再过一星期就是春节了。”顾亦徐好奇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该不会要留在酒店过年。”
“还早着呢,我等等看嘛。”
应柠乐不可支,“反正闹得动静越大,丢的是他的脸。”
现在圈子里几乎都知道,应暄把他妹惹急了,应柠一气之下离家出走,闹到这个局面,当初兄妹俩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旁人也懒得关心,现在关键是谁先示弱,谁理亏——应暄此举算是间接服软,面子里子都掉光。
应柠知道后,不屑嘁了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不准备这么快回去,应暄还没亲口认错,再等一等。
顾亦徐:“你哥要是找人问我,我怎么答?”
“就说你压根没见过我。”
应柠早想好说辞,“我那天来找你,但是你在璞山湖,我没见到人,就自己走了。”
顾亦徐心想,这理由说得过去。
那就先这么应付。
·
晚餐饭桌上,顾母让亦徐收拾几件衣服,明天一早去苏州。
——徐家今年回苏南老宅过年,各家小辈携儿带女返乡,徐苓君要带顾亦徐一同祭祖。
“舅舅他们都回苏州?”
“嗯,这次是你外公想回来,他年纪大了,想在老宅过年,你的两位舅舅、舅妈,还有表哥表姐,包括他们孩子,都会跟着一起来。”
“吴家的呢?”
“也来。”
“那沈家姐姐回来吗?”
顾母含笑:“都来,你的那些哥哥姐姐们都回去,你想见的人都有。”
顾亦徐一听这消息,终于高兴了点,能够见到久未谋面的亲人,自是欣喜万分。
能看到女儿重展笑颜,徐苓君同样颇为感慨。
上一次阖族团圆,是十几年前的旧事。
那是顾亦徐度过最有意义的春节。
苏州老宅的旧主人姓徐,是外曾祖父的母亲,她是位官宦小姐,顾名思义,出身于清末官僚家庭,这所宅子是她的众多陪嫁之一。
外曾祖父膝下共有两儿一女,都是在此地出生长大,两位老人在世时,各家子女都在深院宅子过冬守岁。
直到二老逝世后,三位儿女挨个搬出去,长女沈芳林最早去了海外夫家,其次是次子,最后才是外祖父徐清凤。
徐清凤那时政途势头正盛,长年在北京任职,偶尔回来一趟,往往只是探亲访友,或是怀旧,后来上了年纪身子骨不行,不大爱走动了,三五年都不定归乡。
若非今岁病情凶险,在鬼门关上走过一遭,人经历生死之际,忽然醒悟过来,说是要落叶归根,差点性命丢在外乡算什么事,老人家身体刚好就收拾东西,急忙让儿孙送他和妻子回到古镇。
徐家小辈拗不过,只得随着到镇上拜年。
徐清凤为长子,即是沈、吴二人的长兄,也是如今三家中资历最深的老人,他大病初愈,执意回祖地,吴家那边早有意派人探望,遂一并过来守岁。
沈家子女都在国外,沈芳林腿脚不便,七十岁高龄的老人搭乘长途飞机,旅程奔波劳顿,路上随时发生个意外,好心便成了坏事,此番她没回国,让外孙女沈玉颜代走一趟,略表心意。
顾亦徐最想见的沈家姐姐便是她。
当年在澳洲,沈玉颜对顾亦徐多加照顾,她听母亲徐苓君说过,外曾祖家中有一样传家宝,传女不传男,装于宝匣中,没人打开过,也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
沈姓长女嫁人生子后,本家默认将继承家宝的后代冠上沈姓,表明身份。
所以这一代继承家宝的沈玉颜,实际真名应该姓玉。
顾亦徐过去探望外公,都是到首都徐家大院,印象中最近一次来老宅,也是十二年前了,她当时不过七岁,姐姐们带着她四处玩,年纪小的约莫十四五岁,大一点的比如吴英理,那时也不过才满二十。
谁知一眨眼,再来时,兄姐们都已是成家年纪,临近而立之年。
岁月真真无情。
·
古镇巷窄,因屋子砌得密。
白墙低矮,至多不过二三层楼高屋脊,又能让人随时随地看见天光。
苏州巷子老旧而有韵味,它的陈旧不同于现代钢筋水泥筑成的房屋经过几十年后破败,墙生裂隙,而是被雨雪侵扰、岁月洗涤后砖石缝中生出绿幽幽青苔,那股淡淡的荒芜营造出无可比拟的宁静。
有句诗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再安心莫过于烟雨江南。
这里是她母亲的故乡。
在宅子里一直坐着,也是闷。
长辈们都在院子里说话,年轻人各有各的生活方式,她们约着到过去茶座饮茶,听琵琶评弹。
出门前,顾亦徐躲闪不及,撞上了表哥徐政安。
顾亦徐瞬间心梗。
她被徐政安逮住,罚站似地杵在月门前,耳提面命。
小姑只有一个孩子,姑侄俩关系亲厚,徐政安因此对顾亦徐格外上心,每次见到她,都要同她讲述些大道理,本意教导,多听听少走弯路。
徐政安大她一轮,坐而论道起来,一副老气横秋。
顾亦徐听了二十年,真的听腻了。
官场的那套门门道道,她不感兴趣。徐苓君也看出女儿于政途无望,一早歇了心思。
顾亦徐点头如捣蒜,连声应,半小时后,好不容易送走这位三十出头,便坐上当地一把手的政坛新秀表哥。
小门外,几位穿重工刺绣坎肩旗袍的女子在轻声攀谈。
最前首一袭烟灰色旗袍的女性年纪最长,戴顶浅咖色羊毛帽,是吴家长女吴英理。
吴父最开始从事制衣,为那些对传统服饰有需求的客户定制,后来风格逐渐自成一派,成为高定品牌首席设计师,吴英理沿袭了父辈的专长,走了同一条路。
她瞧见顾亦徐沮丧,略微诧异:“怎么一会不见,人都蔫了?”
其余姐姐同样好奇。
顾亦徐将先前的事交代。
闻言,她们相视一眼,“这样啊——”
“好吧,你只能忍了。”
“……”
“谁让小姑只有你一个孩子?”吴英理笑,“平辈中属你年纪最小,他在外头又是个人物,多少人想听提点都没门路,你反倒不情不愿。”
顾亦徐蹙眉,“我管他在外面怎么样……老是念叨那些话,比我爸还啰嗦。”
吴英理打趣:“既然不乐意,下次见了绕道走便是。”
她们边聊,边往外走。记忆中,这家茶楼很古朴,木凳子很高,顾亦徐那时要被抱上去,才能坐得稳。
如今却发现这楼小人少,凳子是刚刚好的高度,小时听不懂的弹词,也明白了。
重游故地,古镇还是那座古镇。
唯有物是人非。
顾亦徐推开页窗,外面正飘着雪。
茶室暖融融,轻絮般的雪花落在窗棂,很快融化成水,在木头上留下半湿不干的印迹。
·
·
房间狭长幽暗,厚重紫柚木书柜高及屋顶,密密麻麻的书海隔道相对。
头顶法式彩绘天花板浮雕饰花,每间隔五米,悬挂一盏浅黄磨砂全铜吊灯,绵延到最深处,一眼望不到尽头。
长廊式的书房结构,挤压感十足。
两层楼高书墙紧紧拥趸中间窄小过道,宛如大厦将倾,岌岌可危,压抑、沉闷感侵袭而来。
通往二楼的扶梯旁,程奕立在一堵书墙前。
长时间极静中,耳边捕捉到一丝轻微声响。
有人往这靠近。
警惕心骤起,手上文档才归放原位,下一秒房门把手从外拧开。
一刻间,书房内的人呼吸屏住。
……
“听说你将卧室门口看守的人打伤了?”
程奕慢慢转过身。
眼皮微掀,看到一道意外的倩影——
女人倚在门口,轻摇头,“Cyril,你太调皮了。”
“……”
Andrea漫不经心道:“伤才好,怎么就开始不安分起来?”
见是她,程奕放下戒备,冷淡收回视线,没理睬。
他不作声,女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合上门,踱步走近。
细高跟鞋在实木地板踩出轻响,不紧不慢,短短十几米路,女人步姿盈盈,露背水蓝色礼服胸前开深V,宽幅肩带搭在颈后系结,姣好身材若隐若现,风情万种,性感而不媚俗。
姿态娉婷,摇曳生姿,这一幕堪称视觉享受。
她像是才从秀场回来,脸上未卸浓妆,稍一靠近,身上独特的薄荷清香随之袭来。
淡,清冽中又不凉薄。
像是烟滤嘴里的那味薄荷味香料。
她注重个人外在形象,戒不掉烟瘾,又不希望让自己染上烟熏臭味,所以常年钟爱一款薄荷香烟。
程奕从这股熟悉的气味中,回想起某幅画面,嘴角轻扯。
“这么多年,你的喜好一如既往没变过。”
他奉承道:“真是长情。”
旁人只当是夸赞,Andrea却听出话意潜藏一抹微讽。
她嫣然一笑,“看来,你父亲还没教会你听话。”
“他能送你一颗子弹,就能再送第二颗。”
细长白皙的指尖从腰腹,慢慢上滑,在胸前打转,“要和我打赌么?下一次会打在你身上哪里?”
这女人是天生的调情高手,嗓音低哑迷离,丝丝缕缕馨香钻入鼻息,使人不由陶醉,任何男人都无法抵住她的存心诱惑。
程奕紧捏住对方调情般游走的手,重的像是要捏碎骨头。
Andrea脸色微变,因为剧痛。
“那又如何?”
程奕攥住不放,往前一拉,使得女人踉跄一步,几乎完全贴到他身上。
另一只手挟持住她的肩膀,让其乖乖听完这句话,“只要你不给他生第二个儿子,我这条命就是安全的。”
程世中对他好,从来不是因为父子之情,而是找不到比他更优秀的继承人。
程奕心如明镜。
但凡他愚钝一些,懦弱一些,能够被其他人取而代之,程世中都不会对他如此仁慈。
Andrea用力推开,揉着剧痛发麻的手腕,恨恨道:“你和你父亲一样恶心。”
程奕微颔首,不否认,“把我丢到群狼环伺的境地长大,却又希望我像绵羊一样乖巧。”
“温顺臣服对他,凶狠留给外人。”
“但狼崽子是养不熟的。”
Andrea斜睨一眼,“残忍又阴险——”
磨牙砺爪,随时准备反扑主人一口,撕咬下一块血肉。
程奕冷笑:“他想要这样的也有,那便是家犬。”
两个同样艳丽逼人,又相似的面孔对峙。
方才程奕力度不小,手骨还在隐隐作痛,但被她轻易挣脱开。
Andrea些许诧异,打量片刻。
这一看,还真让她发现一丝端倪。
程奕微斜身,倚在背后的书架上,枪伤方才愈合,无法长时间维.稳身体,只能借力站住。
不过是——
外强中干而已。
意识到这一点,Andrea怒意稍平。
她语气微缓:“别逞强了,你的伤根本没好。”
“伤口止血才多久,就急着下地。”
程奕却不领情。
他冷眼相对,静静看着这个女人,他在生理意义上的母亲演戏——
关心的神态语气如此虚伪,实则幸灾乐祸。
“好孩子,告诉我。”
她亲切问道:“你在这做什么?”
程奕眼神明晃晃写着:少管闲事。
Andrea不悦蹙眉,“我是你母亲。”
“终于肯承认我是你的儿子。”
他唇角那抹笑意格外凉薄,“不是从来讨厌这一点?”
自出生后,Andrea从未承担过一天为人母的责任,打心底厌恶这个孩子,他毁了自己的一生,让她永远和那个男人绑在一起。
她怎么可能会疼爱他?
观众不配合,女人演不下去,她卸下伪装,寒声道:“我看你是嫌受到教训不够,故意顶撞。被他发现偷偷进入书房,你又要在床上多躺半个月!”
程奕无所谓,那是以后的事。
“至少目前,他不在这。”
“你怎么知道。”
原先不好确定,但现在么——
“他走了,你才会回来。”
Andrea嘴角抽了抽。
又是这样。
又是这副了然于胸的笃定语气!
这对父子相互较量,心眼多到令人恐惧,从不把其余人放在眼里!
所以……
她愈发好奇,程奕有意避开,不让问,到底在找什么?
“他不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别人轻易能得到的地方。你应该明白这个浅显的道理。”
“我清楚。”
程奕道:“但以他的性格,会把每一次过程记录,反复欣赏。”
Andrea怔住,半晌,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该不会是——”
神色惊疑不定。
程奕落实她的猜测,“我不过想拿到备份。”
他相信这里一定有。
可能是文字形式,可能是录像照片。
但不论是电脑,还是文件,他至今都没找到。
“你要那些干什么?”
Andrea以看到疯子的眼神,震惊望着他。
其实收集的用途再明显不过——Andrea心知肚明,她知道Cyril一直想脱离程家,不惜断绝来往,但他——
这孩子怎么敢!
Andrea声音颤抖:“……你这是在找死!”
程奕淡漠道:“不然这四年我在做什么,”语调轻慢,饱含戏谑:“陪你们玩离家出走的叛逆戏码?”
Andrea惊奇,程奕完全没有隐瞒的打算,把目的明明白白摊开,给她看。
“不担心我告诉他?”
程奕反问:“你以为他不知道?”
他们的思维高度吻合,他想做什么,程世中都能精准预测,他不阻止,是认为程奕凭一己之力,根本做不到。
程世中难对付,可更难的,是他统御下的程家。
这个渊源深厚的百年世族,资产遍布全球,以他一己之力,蟷臂挡车,如何与之抗衡?
他是人,不是救世主。
想做的只是离开。
——干干净净,斩断所有联系的彻底脱离。
Andrea好一会才回神。
目光悄然复杂几分,“你想要找的东西,我可以帮你。”
程奕瞥了眼。
这人不落井下石,已经算好的,会有那么好心帮忙?
“条件?”
“没有条件。”
对话至今,程奕终于正视过来。
Andrea说:“我只是不想再看见你。”
一个程世中已经足以将她逼疯,再来个程奕,Andrea宁可情愿自杀,也好过和这对父子虚与委蛇。
她受不了和程奕再在幽闭房间内呆下去。
“哦,对了。”
临走前。
Andrea突然道:“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提醒一句——”
“那个女孩不错。”
话音刚落,身后一道有如实质的深冷目光,猛然间盯视过来。
见他如此提防,Andrea忽然笑了笑,罕见发自内心的笑意。
做个承载华服的“容器”久了,人也像个名贵瓷器般供着,神情高傲不可及。
面孔美则美矣,不带一丝烟火气。
更没有一丝温情。
“别那么紧张。”
“你以为程家会对她做什么吗?”
程奕丝毫不意外她知道顾亦徐的存在,既然那张照片被看到了,程世中一定会打探清楚。
“他曾经派人接你,在你拒绝后,那边没有任何动作,不感到奇怪?”
程奕沉默须臾。
这不像是程家的行事作风。
——他曾经也疑心过,这是否是陷阱,故意让他放下戒备,但事后再看,他们似乎的确安分下来,没有再贸然接近。
“Cyril,你要感谢她的保护。”
Andrea轻笑细语,“如果不是她,你父亲绝不会如此温和地,只派个司机接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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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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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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