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弋配合着许行霁演完了这出戏,她强忍过脚后跟那一阵钻心的疼,面色不改的被他揽着肩膀走出酒店。
之所以没挣扎,是因为她也想找借口脱身,而且许行霁的手还算绅士,只是虚虚的揽着,并未握实。
等到两人走出门外,她才灵巧的挣脱开那虚无的掣肘,快走两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谢谢你帮我从婚礼离开,但今天我请假了,不打算回去加班。”盛弋客气的说着,然后就想把身上罩着的衣服还给他,只是指尖碰到布料才想起来身上穿的是什么,顿了顿,又把手收回来。
“不好意思。”她抿了抿唇:“我一会儿再把衣服还给你。”
盛弋不是开放的姑娘,但也不是特别保守,低胸裸肩和吊带露背的暴露衣裙都穿过,也不是觉得非常别扭,但这是分在谁面前。
在许行霁这个对她刚表现出‘追求’之意的前夫面前,盛弋觉得,还是保守点为好。
许行霁看出来她的念头也没说什么,三月天的初春最冷,他大方的在寒风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衬衫,美丽冻人着,假装不经意地问:“你开车了么?”
盛弋:“开了。”
“啧啧,可惜。”许行霁长叹一声:“没借口送你了,其实穿高跟鞋不适合开车。”
“不劳您操心了,车里有平底鞋。”盛弋温温柔柔的怼回去:“你为什么跟踪我?”
“我真没跟踪你。”许行霁无辜的眨了眨眼:“我真的,也是碰巧参加婚礼,不信你问俞九西。”
“哦。”盛弋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许行霁的鬼话她一句也不信,只是他不说实话那也不必追着问就是了。
女孩被磨破了的脚生疼,走路姿势都异常的别扭,许行霁眯了眯眼,皱眉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你,”盛弋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你干嘛?”
“上来,这里离停车场有一里地。”许行霁言简意赅:“把衣服系在腰上,不用担心穿着裙子走光。”
“不用了。”盛弋别扭的拒绝:“我自己能走过去。”
“嗯,走过去,然后把脚上的血泡磨破结痂,接下来或许还得因为脚伤请假,耽误工程进度。”许行霁嗤笑一声,摆出资本家的冷血脸谱:“我不会给假的。”
……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盛弋无语,还没等想出话来反驳他这些谬论,就看到来来往往的人都眼神诡异的打量着他们。
嗯,两个人都穿的挺‘正式’,还一个站着一个蹲着,看起来的确是古古怪怪。
盛弋不愿意被人当初动物园里的猴子一样围观,只好按照他说的,把西服系在腰间,慢吞吞的趴了上去。
就是别扭,打心眼儿里觉得别扭,软软的两条藕臂缠在他的肩膀上时感觉到许行霁温热的呼吸,皮肤上都会出现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盛弋僵硬地靠着他,甚至都不敢在背上趴太实了,忍不住地催促:“你走快点呀。”
女孩子声音轻软,说话着急的时候尾音就像是在撒娇,许行霁受用极了,忍着笑一本正经道:“嗯,在快了。”
……
快什么快啊?盛弋说完,敏锐的感觉到许行霁脚下又放慢了些许饿,他那么长的一双腿,此刻走路的节奏就好像老大爷遛弯一样。
盛弋欲哭无泪,真的后悔自己上了‘贼船’,早知道刚才不理他直接走掉不就好了么!脚疼一些也不会死。
她其实不知道,许行霁并非是故意,他是真的走不快。
盛弋今天穿的是低胸的小礼服,趴着的时候软软的两团贴着他的背,他衬衫挺薄的,现在只感觉全身的肌肉都随着那软云而紧绷了。
走得快,上下弹跳的就会更厉害,所以他压根不敢走快,况且也不是直接去停车场的,还得在沿路找找……许行霁转移注意力似的四下眺望,终于在路对面看到了一家药店。
“嗯?”盛弋见他偏离了路线,连忙问:“你要去哪儿?”
“药店,你脚不是磨坏了么?”
这倒是,她车上也没备着消毒水和创口贴这些常用的药物,就是……没想到许行霁会这么细心。
背着一个人去药店买药其实不算奇怪,但许行霁和盛弋两个人的长相身材却是太引人注目了。
买药的时候,药房的小姑娘一直假装不经意实则十分明显的‘偷偷’打量着他们,偷瞄的盛弋都忍不住低着头,用额头轻轻抵住许行霁坚硬的肩膀,鸵鸟似的买起来了。
“您好。”许行霁皱眉,十分客气的冷冰冰着:“麻烦快点。”
他虽然觉得盛弋这种主动‘靠近’很好,但不喜欢别人做贼似的瞧着她,让人感觉很冒犯。
“啊…哦!”小姑娘回神,被说了这么一句,脸上竟然飘起两抹羞涩的红:“对、对不起,这就好了。”
盛弋听的直叹气——买个药都能让人家女孩子脸红心跳的,许行霁这男的,可真是祸水。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谴责是个‘祸水’的许行霁拿着药出来后,就把背上的盛弋放下,让她坐在药房边上的公共座位上。
“那个,”盛弋看着他好像要蹲下给自己上药,连忙阻止:“我自己来吧。”
“你?你自己怎么来?”许行霁眉间轻折,有理有据地问:“你穿的是裙子,腿没办法曲在一起拿上去吧,要是想弯腰,你这衣服……”
“别说了。”盛弋打断他,耳根攀上两抹热,硬着头皮说:“我可以回车上上药。”
“那多麻烦。”许行霁笑了笑,半跪下来执起盛弋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我都准备好了,就顺便帮你把这伤口处理了吧。”
轻轻把女孩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打眼就能看到那白皙的脚上除了脚后跟,连小拇指都被磨破了。
“啧。”许行霁长眉皱的更紧,有些心疼:“这什么破鞋。”
“跟鞋没关系。”盛弋垂下眼睛:“是我脚的问题。”
这鞋五位数呢,总归不能做工不够精细吧?是她自己有点娇气了。盛弋想着,脚趾也不自觉的蜷了蜷。
许行霁差点没被这小动作可爱晕,脑子里一瞬间都遐思万千了,例如……之前这白嫩的脚趾抓着床单的时候。
不过现在这场合也不适合发春,他深呼吸一口气摒除杂念,拿出塑料袋里的棉签和紫药水帮着盛弋‘上药’。
许行霁这辈子是从来没干过这伺候人的活计,也害怕自己手下没轻没重把人弄疼了,于是愈发的小心翼翼,就像对待什么脆弱的易碎珠宝一样。
但下手轻点总归没错,倒是真的没弄痛盛弋,只是坐在椅子上的她看着‘脚下’半跪着的男人,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她之前从来没想过,许行霁这样粗糙活着的男人有一天也会变得这么温柔,虽然他现在有可能是故意表现,装出来的。
沉默地看着他涂完药,重新背起自己。
盛弋拎着药袋伏在他背上,也乖巧了,一语不发,两人之间只有塑料袋晃来晃去时发出轻微的‘哗啦’声,无端就显得有些寂寞。
到了停车场,许行霁才开口:“你车停在哪个区了?”
盛弋:“C区。”
许行霁把人送过去放在驾驶位上,全程十分绅士手,没占半点便宜,刚要转身走人的时候就听到盛弋叫住他:“等等。”
强忍住飞快转身的冲动,许行霁颇为矜持的回头:“怎么?”
“你介意一会儿再打个车回来开你的车么?”盛弋笑笑,有些羞赧:“我这脚大概开不了车了,麻烦你送我一趟吧。”
许行霁定定的看了她几秒。
他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盛弋现在就开始接受他了,知道这趟她大概是有话和自己说,而且…估计不是什么他爱听的话。
但女孩的眼睛不躲不闪,真诚坦然,是盛弋一如既往柔和又坚定的模样。
许行霁沉默片刻,俯身把人抱到副驾驶,然后自己进了驾驶位。
开车回去的路上,是盛弋先开口打破的沉默。
“许行霁,你膝盖怎么样了?”出乎意料的,她说的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体问题,听起来还是在关心他:“针灸治疗有效果么?”
“有。”许行霁面上带了些笑意:“持续治疗半年多了,现在下雨天也没以前那么疼了。”
盛弋也笑了,侧头看着他:“那我以前给你的膏药,你还用么?”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以前’,许行霁怔了下,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用完了。”
盛弋留下的膏药就那些,是大约半年的量,再怎么节省着用也会用完的,可尝试过不那么疼的感觉就好像更加不能忍受那种钻心刺骨的痛痒和难受,无奈之下,也只好尝试着去针灸治疗。
“所以啊,再难受的感觉也会有治愈的方法的。”盛弋声音温温柔柔,可说的却是最冷静又理智的话——甚至冷静到无情:“许行霁,我就是以前的那副膏药,是可以被针灸替代的。”
“你过了三年还没意识到喜欢这个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你喜欢的不是我,是那种能让你暂时轻松愉快的感觉,就像阴雨天能暂时缓解你难受的膏药,而你现在还想追求我,误以为自己喜欢我,是你还没找到膏药的替代品,你明白么?”
伴随着女人清淡柔和的声线,那双攥着方向盘的大手青筋越发明显。
“不,你不是药。”一片死寂中,许行霁慢慢开了口,清冷的声线带着一点哑:“你是用药之后的愉悦感。”
“不管是膏药还是针灸,我确信那种感觉我一辈子也不想戒掉。”
盛弋到此刻在真正意识到,其实许行霁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的反应不会是这样的,他可能会愤怒,可能会冷笑着摔门离去,但不会是认真思考后得到这样的一个结果,然后无比冷静的告诉他。
以前的许行霁只在乎设计,对人生的追求是晦暗的,可现在他无论是事业上还是别的都充满了目的性,充满着在意……他甚至是真的开始在意自己。
心头重重的一跳,盛弋隐隐感觉某种情绪逐渐在失控。
许行霁自始自终不在她控制中,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人,她只能控制自己。
“可是我忘不掉。”盛弋闭了闭眼,说出实话:“对不起,我忘不掉他。”
从前的许行霁给的那些好的,坏的,她都忘不掉,所以她不可能重新接受他。
“你,”许行霁当然知道盛弋口中的‘他’是谁,他愣了一下,情绪立刻有些乱了:“你不是说你已经不喜欢他了么?”
“或许吧。”盛弋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车窗外:“可我还是忘不掉他,许行霁,别追求我了,我看到你就永远忘不掉他……你难道愿意永远当一个替身么?”
话音刚落,盛弋就听到‘呲啦’一声刺耳的巨大声响,是车轮重重划过地面的急刹车——幸亏她被安全带紧紧勒着,否则真的要撞到玻璃上了。
盛弋低呼一声,直起身子后忍着发疼的肋骨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拨了拨乱掉的头发,整个人冷静到可怕。
看着她这个模样,许行霁就觉得自己像个可笑的疯子。
“我是不是这辈子也不能知道他是谁?”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声音满是嘲讽的冷。
永远不能知道自己给谁当替身,始终在她心里不如的那个人,对于许行霁这种一身傲骨的天之骄子,简直比凌迟了他还痛苦。m.sttgxcl.com
“是,你没必要知道。”盛弋垂下眼睛:“许行霁,是我对不起你。”
许行霁盯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我、用、不、着。”
“接下来这段我自己开回去吧。”盛弋微笑:“麻烦你了。”
“盛弋。”许行霁也气笑了:“你够狠。”
他说完就立刻下车走人了,走的迅速利落,没有留恋,在巨大的摔门声中盛弋没立刻动,她觉得身上有些麻。
并不是空洞洞的难受所导致的,而是一种不敢置信的,震惊的麻木感。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刚刚许行霁别过脸之前……眼眶好像有点红。
她没看错吧?自己居然……把他气哭了么?
盛弋咬了咬唇,在原地呆呆地坐了半晌,忽然感觉自己心里也泛起了一丝针扎似的麻麻的刺痛感。
-
许行霁一路把车开成了云霄飞机,不长的一段路上估计交管12123上就能开出两张超速的罚单。
他风驰电掣地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沙发下面把所有抽屉乱七八糟的翻出来,噼里啪啦中找到疏肝理气丸吃下去,甚至来不及找水,生嚼下去。
这药还是医生说他气性太大给他开的药,现在看来,真是早有预料。
似乎每个人都觉得他爱生气,脾气不好,但今天这事儿……自己没被盛弋气死就算命大。
许行霁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一把药下肚感觉稍微缓解了点,就立刻从通讯录中找到‘边韩’这个名字拨了过去,刚刚接通,他就单刀直入地说——
“老韩,帮我个忙。”
“帮我查一下盛弋从小到大身边出现过的男人,所有,是所有男性生物!”
“从五岁开始就查,不,两岁吧,就连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也查一查。”
……
那么喜欢的人却不能表达出来,万一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原因呢’,许行霁思维缜密,能想到的可能性都不想错过。
“许哥,你这是咋了?”边韩似乎有点被他吓到,好半天才开口,莫名其妙地问:“你为啥要我查你前妻啊?”
许行霁冷笑:“查的就是我前妻。”
盛弋不想让他知道,死活不告诉他,那他可以自己查。
反正,他也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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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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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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