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美锦五十岁生日这天,许行霁亲手毁了她如珠似宝培养着,未来注定成为许氏接班人的所有名声。

  说出事实,这就是许行霁对许家最大的报复,却也是近乎破釜沉舟一样的报复。

  毁了许家,许行霁也做好了自己未来被毁的打算了,不过这又怎么样呢?他早就被他们毁的差不多了,索性还不如……玉石俱焚,谁也别想好过。

  许家在生意场上一贯是以诚信为本,把整个企业包装成了十分漂亮的形象,这么多年除了‘变异’了的私生子许家老三除外,从未有过抄袭等等的传闻,结果这一遭被反噬了个够本,未来接班人直接陷入‘设计污蔑他人’的传言中。

  尤其是……之前许行霁的事情圈里的人知道的差不多,现如今又前因后果被表现得明明白白,让人想不信都难。

  “你,”许致尧看着悠然自得走下来的许行霁,倏的一下站了起来,结果用力过猛险些栽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旁边的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扶住他,七嘴八舌:“许总!许总您没事吧?”

  “放心,没事。”许行霁看到这一幕,嗤笑着接了口:“祸害遗千年,放心吧,且活着呢。”

  “许行霁!你这狗逼!你他妈说什么呢!”许辰然忍无可忍,一把冲过来抓住许行霁的领子,眼眶通红的破口大骂:“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做这一套陷害我大哥?明明是你抄袭现在说成是我大哥陷害你?你还要不要脸?你个□□养的……”

  话没说完,已被人重重地一拳打在脸上。

  许辰然欺负践踏许行霁多年,从未想过他的拳头已经成长到这么有力,足以一拳把他打到了。

  可见人一直活在过去,沉浸在自己‘天下无敌’的假象中有多么可怕,正是因为轻敌,不屑,所以许家人认为许行霁永远不敢反抗也没资格反抗——才会被这么猝不及防的反咬了一口,又深又重,能让人瘸了一条腿。

  “操!你他妈敢打我!”许辰然也顾不得形象了,蹦了起来要打回去:“你!”

  “辰然,滚一边儿去。”许致尧这时候缓过来了,淡淡的开了口,不怒自威:“狗咬了你一口,你就要咬回去么?”

  从刚刚看到短片开始到现在的混乱里,脑子几乎一直陷入宕机状态的盛弋此刻才被这句话带的回过神,一瞬间就忍不住的血气上涌,眼睛都有点酸。

  当父亲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儿子是狗……这是什么王八蛋啊?

  而和盛弋有同样想法的人此刻却不止一个——大家不是没见过豪门恩怨,但如此摆在明面上撕的响亮的倒也真是少。

  看着现在许家对许行霁的态度,几乎所有人都更加相信陷害的事情了。

  为什么许行霁这么多年不说?瞧瞧许家这淫威逼人的态度吧,就算是手里握着真相,又有几个人敢说出来的?因为这些真相实际上除了让许家在道德上受到谴责以外,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而道德上的谴责……那算个屁?只要许家一直有钱,时间就会淡化一切。

  唯有许行霁一个人,决定了破罐子破摔而已。

  “是啊,我是狗,那你是什么?”许行霁冷笑,一字一句说的格外分明:“一条出轨发情,生下小狗的老公狗?”

  许致尧差点被这大逆不道的粗俗言语气晕过去,怒火攻心的眼前都有点黑,他一瞬间感觉血气在喉咙里翻涌,恼羞成怒的扬起手中一直拿着的订做高尔夫球杆就要打过去——

  只是杆未落下,就被许行霁稳稳地攥住了。

  “省省吧你。”他嗤笑,手腕用力就连人带杆的推到了一旁,许致尧被拨拉的险些一个踉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爸,妈!”就在这时已经听说了所有事情的许淮北从外面跑了过来,他匆忙的过来扶住许致尧,脸色青白,其余的一个字还没等说就被许致尧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畜生!”清脆嘹亮的巴掌声里,他手掌心发麻,破口大骂:“你做的是什么事?把我们许家的脸都丢光了!”

  一瞬间,许淮北就知道许致尧这是要放弃他的态度了。

  许家长子的脸可以丢,但许家的门楣不能丢,许行霁这次把事情做的太全面了,种种证据大剌剌的呈现在所有人面前,最要命的是监控拍到了许淮北,以至于他们根本连辩驳周旋的机会都不会有。

  许致尧是商人,气懵了的第一时间,也可以做出对许家最有利的决定。

  许淮北脸色更白了,他怔怔的看着许致尧,半晌后轻笑一声,喃喃道:“是,是我的错。”

  深吸一口气,他转身面向许行霁,深深地鞠躬:“阿霁,是我的错,对不起。”通天阁小说

  在这儿扮演什么父子情深呢?许行霁冷笑一声,根本不接受这个道歉。

  “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是因为觉得你是这堆蛆虫里那个稍微顺眼一点的,虽然是你偷的稿子。”许行霁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的感慨道:“但你怎么这么蠢呢?”

  “活该被当提线木偶,被当枪使一辈子。”

  “住、住口……你住口!”今天的主角,蠢了大半辈子的苏美锦似乎终于搞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她目光发直,不顾其他人的阻拦踉踉跄跄的跑到许行霁面前,劈头盖脸的伸手打他:“你住口!你冤枉我们家淮北!你凭什么冤枉我们家淮北,你……”

  大概是明白儿子的名声在今天过后已经全部毁了的事实,苏美锦崩溃过后一个承受不住,竟仰头厥了过去。

  场面顿时更混乱了,不少人围了过去,宴会厅里一直埋伏着的记者也坐不住了,纷纷举着摄像机‘咔嚓咔嚓’的拍起来。

  今天的这场闹剧,以生日宴‘主角’晕过去的结局收尾,趁着乱七八糟,许行霁带着盛弋悄悄溜了出去。

  像是生怕被人拦住似的,两个人一路小跑出了蒲观,直到鼻尖呼吸到了夜晚的新鲜空气,对视一眼,才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许行霁很久没这么笑过了,发自内心地说:“痛快。”

  盛弋也忍不住笑,不忘记提醒他:“你手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响。”

  许行霁拿出来一看,全都是在现场围观的俞九西发来的信息,他都不用看什么内容,单看99+的未读消息就能脑补了。

  无情的收了起来,许行霁不甚在意:“不用管。”

  两个人并排走在蒲观外面花园的草坪上,脚下柔软,周身是夜色里冷冷的风,被这么一吹,盛弋才意识到自己脑子是发热的,刚刚那一切……好像一场荒唐又痛快的梦。

  她一直都坚信许行霁没有抄袭,也知道背后肯定有隐情,但即使幻想了很多种可能性,也没想到会是这么戏剧化的一种。

  怪不得许行霁一直都不说出真相,虽然他和许家名义上是一家人实际上和有仇差不多,但在这样一种社会地位下,想要说出真相实在太难了。

  “许行霁。”盛弋没忍住,发自内心的感慨:“你真勇敢。”

  男生一怔,月光下的眸子亮亮的:“什么?”

  “我说你真勇敢。”盛弋笑笑:“像是在恶龙里穿梭的勇士。”

  她从小到大都很爱看动漫,奇怪又夸张的比喻自然而然的就脱口而出了。

  月光下女孩儿的脸皎□□致,像是覆了一层神圣的珍珠光,一颦一笑皆像诱人的漩涡。

  可她的话,要比她的美丽还动人,戳人心窝子。

  许行霁能清晰感觉到自己心头本来冷硬的那一块,现如今仿佛被什么东西慢慢腐蚀到酸软了。

  “真的?我还以为你会觉得...我很没种呢。”许行霁垂眸,有些狼狈的一笑:“本来三年前就该说的。”

  这些年,他从一开始的一退再退一让再让,自甘堕落,到现在逐渐忍够了才发现这都是一个陷阱——是许致尧故意想要腐蚀他的陷阱。

  男人痛恨他的才华,宁可给他无尽的钱让他挥霍成一个花拳绣腿的烂东西,也不想让他有所作为。

  有些人生来就是冤家的,例如他和许致尧。

  分明血浓于水,但时时刻刻恨不得弄死对方。

  在夜色的披露下,许行霁和盛弋一起靠在一棵大树上,低声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去。

  “他恨我,应该是因为我妈,许致尧不想用那些粗暴的手段直接把我弄死,反而想慢慢的折磨我,还有什么比一点一点让人失去对生活的希望,引以为傲的东西被所有人质疑从而走向堕落这条路……更让人觉得痛快的呢?我一度也真的快陷下去了。”

  许行霁嗤笑一声,长指的指尖点了点脑子:“可这,这里,不允许。”

  可惜真正有灵魂的东西是弄不死的,许行霁一闭眼,那些让人趋之若鹜的‘灵感’还是会接踵而至,他承受不了关于设计的诱惑。

  面对真正的天才,许致尧有再多的手段也不够看。

  盛弋张了张口,有点想问许致尧为什么会那么恨他的母亲,毕竟他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正常人’而是接近变态的范畴了。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自己是不适合问的。

  于是盛弋笑了笑,干脆洒脱的放下一切疑惑,对着他认真地说:“许行霁,去拥抱未来吧。”

  许行霁一怔。

  “许家无法毁掉你,他们已经做了很多实验了,这次的鱼死网破也不会。”盛弋看着头顶的月光,轻声道:“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或许连许行霁自己都不知道,他笔下的线条有多么惊艳。

  从此以后,脱离了牢笼的禁锢,只会破茧成蝶后的更加漂亮吧?

  许行霁借着昏暗的月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盛弋因为微微扬起下巴,而显得更加纤细的颈项。

  白皙,柔润,线条精致的就像画出来的一样——不,他都画不出来。他只知道如果吸血鬼降临人间,最优先目标应该就是选择盛弋这样的脖颈啃。

  诱惑,说不出来的诱惑。

  许行霁修长的颈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半晌后才低声道:“我会的。”

  他不仅想要拥抱未来,还想拥抱她,十分贪心……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资格。

  只有,等他足够强大的时候。

  -

  深夜,林澜市所有的头版头条都是鲜红的四个大字:【许氏风云】。

  然后下面密密麻麻报道的全是今天晚宴上那场混乱不堪的‘大撕特撕’,甚至还包括许行霁在蒲观播放过的那个小短片,此刻也被传到网上了,正在全网疯转。

  对此,许行霁早有预料。

  他在策划这件事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在蒲观播放短片的那一刻,他怕被人拔电源播不完,因此早早的就把这份短片传给所有媒体公司那里去了——人手一份,不偏不倚。

  许家在这件事上是占不了任何上风的,此事一出在各个论坛里被骂的体无完肤。

  本来在大清亡了讲究人人平等不连坐的社会风气下,大家心里就会不自觉的偏向许行霁,更别提许家和许淮北的手段如此卑劣。

  一时间许家这几十年的过往都被资深人士开扒,只要洁白的纸上有一粒墨点,就会被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整张纸都脏了,更别说许家的这块‘墨点’还这么大,这么刺激。

  扒皮行动沸沸扬扬,许家之前做的种种慈善甚至都被打上一个巨大的‘?’了。

  在这样的舆论环境衬托下,许行霁仿佛成了被人迫害的小绵羊。

  事实可能的确如此,但当许行霁看到标题为‘许家三少被威胁后隐忍多年,忍无可忍曝光真相,当代被豪门黑暗迫害的天才少年……’

  把许家形容的像□□一样的恶势力他无所谓,但是……他可不是被威胁。

  许致尧的确常常威胁他,小时候用高尔夫球杆威胁他好好上学,长大了,又用冯诗诗的灵牌威胁他联姻,但在抄袭风波这件事上,他还真的没威胁他。

  许行霁选择缄口不言,单纯是因为事发之后他第一时间查看监控,在里面发现的人是许淮北罢了。

  他小时候刚刚到许家时,虽然那两个‘哥哥’表面上都是一样的讨厌他,对他厌恶到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但许行霁善于观察,很快就发现许淮北和许辰然是不同的。

  许辰然是真正被娇惯坏了的存在,不管是人品还是能力都一塌糊涂,但从小被当作接班人培养的许淮北,比起自己却也好不到哪儿去。

  许行霁无意中撞见过许致尧打他,同样用高尔夫球杆,同样用打自己的方式……就像打一条狗。

  但不同的是,许淮北和自己不一样,他并不反抗,心甘情愿的当那条狗。每次被许致尧打完,还能笑着舔上去,没有尊严,甚至看不到人性。

  那样的人,让许行霁厌恶。

  只是不管厌恶还是什么,本来许家的人也都和许行霁无关,如果不是十二岁那年,许淮北救过他一次的话。

  许行霁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水,可偏偏那时许辰然受不了已经开始反抗的他,打骂已经不够,在某天家中无人的时刻,许辰然粗暴的把他推进许家后花园深深的池子里,然后就嘻嘻哈哈地跑走了。

  许行霁不会水,像条死狗的在那里挣扎了好久好久,也是第一次在许家毫无尊严的喊出了‘救命’两个字,但就算不断地喊,也无法阻止身体下沉,鼻腔喉咙里被水呛得生疼。

  他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但没想到是平常根本不和他说一句话的许淮北救了他。

  从那以后,许行霁一直都觉得自己欠许淮北一个人情。

  直到他在监控里看到打着来宁州‘探望’他的旗号却偷偷拿走他线稿的许淮北。

  许行霁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被诬陷抄袭,自己心知肚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平常只在书房里画图……瞎猜也能猜出来是谁干的了。

  毕竟也不是谁都有机会去那个书房的,许淮北来探望他?怎么可能只是单纯探望他?

  但许行霁并没有觉得伤心还是什么,反而松了口气——他不习惯欠人情,这次终于可以还了。

  他直接找上了许淮北,都没说监控的事情,对方就同样坦荡的承认了。

  “你猜的对,是我干的,其实你早晚能猜到,毕竟你的书房也没几个人能进去。”许淮北说着,有些无奈地一摊手:“抱歉,可我必须这么做。”

  许行霁长眉缓缓皱起:“能说理由么?”

  “当然可以。”许淮北笑起来:“老三,我不恨你,做这件事我只是听父亲的命令。”

  操,永远都是这样,永远都是许致尧的命令。

  许行霁深吸一口气,眉梢眼角染上几分戾气:“虽然这样问很不客气,但……你是他的狗么?”

  “可以这么认为吧,但我只能这样做。”许淮北无奈的耸了耸肩,对此一直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态度:“我要许家继承人这个位子,我从出生那天活着的意义就是这个,你不会懂的。”

  为此,他可以放弃一切,包括尊严,包括灵魂。

  “老三,其实我还是有点抱歉的,这次我虽然是听父亲的,但是存了点私心,我是愿意接受这个任务的。”许淮北说得坦荡:“你和我这种这种平凡人不一样,你是个真正的天才,光芒藏不住,所以,我有点害怕。”

  “你害怕什么?害怕的应该是我才对。”许行霁冷笑,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有点痛恨自己脑子里所谓的天赋。

  许淮北根本不懂,还怕许致尧因此会看重他,但实际上,他只想毁了他。自己越优秀,他越想毁掉,许淮北真蠢,怕什么呢?

  行吧,我妥协。

  许行霁闭了闭眼,声音很冷:“许淮北,我不欠你的了。”

  许淮北一怔:“什么?”

  “十二岁的时候你救过我,自此两清,我不会因为这个找麻烦,除非,你惹我。”许行霁转身,黑眸定定的看着他:“懂了么?”

  如果说许家有一个他想放过的人,那就是许淮北。

  许行霁不想毁了他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名声,还有当许家接班人的梦想,但没办法,人都得活着。

  是他和许致尧,先逼着自己想让自己活不下去的。

  高高在上惯了,就开始不懂得什么叫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了。

  大概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也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呀,他早就习惯了在自己呆过的每一个书房安监控了。

  养成的习惯,打心底里透着一股子没安全感的神经病行为。但没想到关键时刻,还真的有作用。

  许行霁黑眸被手中夹着的烟火光闪的半明半灭,然后抬眸,看向此时此刻待着的这间书房右上角。

  盛弋绝对想不到,他们的婚房书房里也有一个隐蔽的针孔摄像头,只是这间书房的没什么用,他平常锁着不怎么回来,而盛弋也不会进来。

  想到盛弋,许行霁拿过手机,摩挲着屏幕发了一条消息过去:[你买的珍珠项链多少钱?]

  他没什么能当作聊天开头的借口,只能这么干巴巴的问了。

  盛弋消息回的还挺快,也如实告诉了他送给苏美锦的礼物价格。

  可如此这般,就再没什么话好聊的了。

  许行霁皱了皱眉,鬼使神差的在对话框里打下‘我想你’这三个字,然后又迅速的删除,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这是在干嘛呢?不要脸了么?

  但是……脸有什么用?根本就没有人重要嘛!

  许行霁沉吟片刻,破罐子破摔的发了条消息:[盛弋,我们以后还能见面吗?]

  婚也离了,生日宴也是说好的最后一次了,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借口和理由了。

  男生第一次有一种不敢看结果的畏惧感,他挺尸一般的看着天花板等,直到听到了手机‘叮咚’一声。

  许行霁直起身子,颇有仪式感的拿过手机,缓缓地打开微信,观看……然后就看到了盛弋冷冰冰的文字:[我认为没必要了吧。]

  许行霁本来高高悬起的心一下子跌到谷底,同时还伴随着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盛弋:[祝你未来一切顺利。]

  他听出来告别的味道,就像她之前说的,她要去别的地方了。

  而许行霁根本没有一点挽留的资格,他甚至组织不出来一些漂亮话当作告别词。

  半晌,只能勉强打下几个字:[嗯,会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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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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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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