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谭松玲一早来长春馆给康氏请安,进门就见若芯如往常一样,坐在花房炕上写字,只今天穿的不同,耦合色簇锦的裙子,鲜艳的很,头上的女医织带去了,竟还戴了个翡翠簪子,心里不觉赞道:这丫头打扮起来还真是个美的,眼瞧着是想开了,不然也不会换下之前的行头,她走过去坐到若芯对面,随手翻了翻她写的东西:“天天写字,不烦吗?太太倒是嘱咐你干点别的也好”
若芯抬头,见是刘钰的寡嫂,放下笔恭敬唤了声:“大奶奶”
谭松玲对若芯笑笑:“还是穿这样的衣裳打扮人,可你穿这件儿有些大了,瞧着不是给你量身裁的吧”
若芯:“是铎大奶奶叫人给我的衣裳”
松玲:“前儿我看云裳府的人来了,可量过身了”
若芯:“量过了”
松玲:“那也快,用不了几日就能做好了”
若芯点头
松玲见她虽还是不大多说话,却也不总是点头摇头了,气色好了些,偶尔说几句打趣她的话也会对她笑
她是打心里喜欢若芯的,不只喜她温柔恬静,也想她这些年独自一人带着孩子,那境遇和现在的自己无甚分别,她丈夫刘铭英年早逝,只留下一个女儿同她相依为命,刘府富贵,也没人薄待她,她尚觉日子过的艰难,更不说这女孩带着孩子还寄人篱下
松玲又见屋里连翘在削苹果,便问:“太太要吃苹果?”
连翘笑道:“不是,是若芯姑娘喜欢吃,我给姑娘削的”
松玲笑着打趣她:“你这丫头,太太面前不见你有这眼力见呢”
几人又闲说笑了几句,崔妈妈进来道:“大奶奶来了,方才太太说今儿中午去园子里置席,已经叫铎大奶奶去预备了”
松玲诧异:“不节不年的,怎么想起来置席了”
崔妈妈笑道:“二爷送进来好几篓子螃蟹虾,厨房正蒸煮呢”
松玲眼睛一亮:“哟,我可好久没吃过海货了,前儿我娘家得了一点,巴巴的叫我回去,吃了两尾大头虾,沾了酱料,只觉没吃够”
崔妈妈道:“大奶奶这回可以尽情的吃,太太瞧着不老少的东西,还说让丫头们也都去吃,这时节尝个鲜,太太慈悲,对这些小蹄子们也太好了些”
众丫鬟听了顿时高兴起来,叽叽喳喳的议论不停
松玲笑意愈浓,回头却见若芯还是淡淡的,问道:“若芯,你喜欢吃这些海货吗?”
若芯摇头:“没吃过两回”
松玲:“那你一会儿可得多吃点”
若芯:“我就不去了,太太老太太不喜欢我,我去了再惹她们生气,败了大家的兴致”
松玲却是仗义道:“怎么会,你不用怕,只管去,有我呢”
康氏却没遣人唤若芯去席上,娟娘崔妈妈谭氏在她面前提了两回,见康氏都避着不允,只能作罢,没一会长春馆里的主子奴才都出门去了,到刘府花园子里潺水榭的亭子上等着吃席,屋里一时只剩下若芯
众人一走,若芯便将手头抄了一半的佛经赶着写完了,又过一会,也没见晴儿来寻她,她揉揉发酸的手腕,略收拾了几下桌子,便要起身准备回钟毓馆去,不想还没出堂屋门,就见刘钰一身戎装大步从外走了进来,她乍一见他,下意识的退到了堂屋门边,低头扶着门框,往角落里躲去
刘钰正跟身旁小厮一面走一面说话,不妨此时碰上她,见她穿着耦合色簇锦裙子,头上戴着翡翠簪子,整个人同之前大不同,心里一动,不觉多看了两眼,正想,她总算换下了那一身穷酸衣裳,如今看着顺眼多了,转头却见身旁常胜两只眼睛滴溜溜的打量她,似是也惊讶这姑娘怎么换了打扮,刘钰见状,恼的将身上的配刀怼给他道:“外边等着去”常胜回过神来,拿刀出去了
刘钰却只当没瞧见她,大步跨进屋里去寻康氏,母亲母亲的唤了两声,哪知屋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他回头问若芯:“太太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若芯见问,顿了顿道:“去园子里吃螃蟹了”
刘钰:“丫头们也去了?”
“嗯”
刘钰见她低头躲着,怯怯的站在门边儿上,活像自己要吃了她,不由皱眉,想了想,吩咐她道:“去给爷倒杯茶来吃”
若芯并不知道去哪里倒茶,平日里都是丫头端来给她,她不得已,手忙脚乱的去寻茶壶,好一会儿,才端了杯茶递给他,刘钰似有不悦,可还是接过来大口喝了,又忍不住抬眼打量她,可见她还是一副怕他的死样子,没来由的有些恼火,他起身刚要走,忽的想起什么问:“你怎么不去园子里?”,论理丫头们都去了,康氏没理由不让她去
若芯见他要走,本要松一口气,可听他又问,不觉又紧张起来,不知如何作答,低了低头没说话
刘钰想了想:“莫不是你惹太太生气了”
若芯见刘钰没来由的质问她,一时委屈,抬头看他一眼,说:“我没有”
他瞧她小脸含怒蹙眉,嘴角扬了扬,往她身前凑道:“没有就没有,你瞪爷作什么”
刘钰忽然靠近,吓的她往后退了一退,便听见咣当一声响,摆在门角案子上的釉白瓷瓶落了地
她吓了一跳,看着那碎了的瓷器,不觉头皮发麻,却听刘钰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呵,这可是太太最喜欢的瓷器”
若芯一脸惶恐,蹙着的眉更深了
“谁在屋里,打碎了什么?”
看门的王妈妈听见声音走了进来,见是二爷和若芯在,又见一地的碎瓷片,看了二人两眼,心想二爷不待见这姑娘,别是二人起了冲突,忙行礼道:“原来是二爷,二爷可有什么吩咐,这会儿子院里丫头都不在,有什么招呼我就是了,这打碎的我来收”
又转头对若芯说:“都中午了,姑娘怎么还不回去,快回吧”,说着往外推若芯出门
若芯听王妈妈替她解围,感激的看她一眼,又小声道:“妈妈,这瓷器是我不小心打碎的,妈妈收的时候小心些手”说完慌慌张张的跑了
刘钰看着若芯的背影,问王妈妈:“太太怎么没叫她去园子里?”
王妈妈不由尴尬:“这....太太也没说不让姑娘去,丫头们都去了,姑娘若去,太太还能说什么不成”
刘钰:“也是,这性子怎么这么别扭”
王妈妈闻言,笑了笑:“二爷可别说这话了,若芯姑娘如今很有些样子了,以前我可是没听姑娘说过两句话,那岂止是别扭,简直鼻子眼睛横竖都不是,可方才你也听见了,竟还嘱咐我小心手”
刘钰讥笑一声:“识相就好”
“回头太太问,就说那瓶子是我弄碎的,我叫紫嫣找一个差不多的补上”
说罢,去了园子里寻康氏
若芯回了钟毓馆,用完午饭,看着小丫头们陆续把碗筷撤下,便又忍不住去想这几日的事,康氏对她一直冷言冷语,府里众人倒是对她百般客气,可又有几个真心,虽说王氏明令禁止不许府上众人议论她同刘钰之前的丑事,可这禁令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反倒像拐着弯的提醒了众人:提醒众人她不是正经路数来的,就连阿元也少不得被人非议,虽说此时长辈们宠爱阿元,可这样的新鲜劲又能维持几日,如今阿元被众人捧在手里,她才有这样的待遇,倘若一朝,刘钰有了嫡子,阿元又不得父亲的心,到时如何,这点子事还不早晚又被翻出来说,想着想着心里越发难过,她总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多想无用也无益,可方才见刘钰那般嫌弃她,不觉又红了眼
她提笔给家里家里写了封信,却不敢说别的,只告诉她父母,她和孩子一切都好,不用挂念
晴儿拿着信在二门外转了半天,想找个相熟的人托出去,一下看见缩在角落里的赖儿,这小子平日里活儿少,主子管事的也不待见他,都嫌他没口齿办事不利索,便喊住了他:“我看你没什么事,不如替我跑一趟,我家姑娘想给家里带封信,你去草本巷子的帽儿胡同,把这信送到顾府”说罢将一把钱塞到他手里
赖儿愣了愣,他脑子转的慢,半天才想起晴儿说的姑娘是府上钰二爷院里的若芯姑娘,犹豫着要不要接,为难道:“晴姐姐,这,这,我,我,不大认得路”
晴儿又将一把钱递过去,道:“你悄悄的,没人知道,就一封信,不碍的,你若不想去,要不我回了姑娘,姑娘是阿元少爷的亲娘,脾气可不怎么好”
几番威逼利诱下,赖儿这才拿了信,但因天色晚了些,他真的不认得那里的路,就没出门,到了晚上,却思前想后的害怕起来,这位新来的若芯姑娘,没名没分,听人说总挨二爷的打,若他帮她私相授受,出了事可如何是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便起身跑到钟毓馆门口,想把银子和信还给晴儿
刘钰身边的小厮田七,回钟毓馆取东西的空,见有人鬼鬼祟祟的在院门前晃,喝他道:“谁在那里”
赖儿吓得跌了出来,待田七盘问过后,便是一掌拍了下去,直打的赖儿眼冒金星:“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那位的信你也敢传,要让二爷知道,打不死你,滚”
收了银子和信把赖儿赶走了,他取了东西,就赶着向刘钰禀报此事
刘钰拿着手上的信看了半日,信的内容倒没什么,左不过报平安,盼好,可他惊奇的发现,那字很是工整,竟是极漂亮的杜撰簪花小楷,不由多看了两眼
他将信递给田七:“去告诉那个小子,以后那丫头再让他送什么,一应都接过来,东西送到爷这里,银钱他留下,倘若她还找别的小子办事的,一应如此,把这信送到顾府去吧”
田七应声去了,内室里,苏月锦见田七走了,走出来坐到刘钰身边,伸手抚了抚刘钰微蹙的眉,又搂住他的腰,温柔道:“我让小厨房备了二爷最爱吃的卤煮,二爷吃点吧”
刘钰见身边的女子娇俏可人,胭脂水粉细细的浮在脸上,擦的相得益彰,鬓边乌发错落,看的他心里发痒,搂住她亲了亲,笑道:“这么贴心,让爷怎么赏你”
月锦嗔道:“那爷让妾进府里伺候你吧”
刘钰不由一愣,顿了顿道:“好好的,提这个做什么”
苏月锦是刘钰座下西郊营兰翎长苏志行的女儿,她爱慕刘钰,虽说刘钰风流,平日里眠花宿柳的,可她还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犹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是在她家门前的街上,她才到家,只轻轻往那处一撇,便定住了,一个英气逼人的男子坐在马上勾动了她的心,谁知就在她去看他的一瞬,那男人也向她瞧过来,也是定定的看她半日,这才骑马走了,第二日他竟又来了她家,走过来问
“你是苏志行的女儿?”
“爷看上你了,知道我是谁吗?”
月锦摇头,后来刘钰就将她养在了四方胡同的院子里,知道月锦最爱经营好打扮,他便纵着她花钱装扮来取悦他,月锦也是争气,每每打扮的别致异常,又不露声色的一副富贵天然的模样,将他哄得高兴
此时,苏月锦见刘钰带着恼的责问她,不免心生委屈,带着哭腔道:“妾做二爷的外室伺候了这么久,尽心尽力,没有不周全的,二爷为什么不让我进府去”
刘钰推开她,拿起茶来押了一口:“早同你说过的,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月锦道:“我,我清清白白的跟了二爷,这些年对二爷一心一意,我以为二爷有妻之前不让做妾的进门,可二爷如今家里放着一个,让我情何以堪”
刘钰怒道:“你也想同那贱人一样去爷府上给爷添堵么”
见刘钰发怒,苏月锦也不敢说话,过了好一会才又嘤嘤哭道:“莫不是我不能给二爷添孩子,二爷才这般”
刘钰:“这是什么话,你避子药吃着,如何要孩子”
她一直以为,刘钰不肯让她生孩子是因为刘家家法森严,嫡子之前不能有庶子,可眼见着刘钰对他的庶子那般疼爱,不免心生不甘,她跟了刘钰两年,自觉刘钰对她多了几分心意,总想更进一步,哪知刘钰这般坚不可破,一丝风都不漏给她,现如今,眼睁睁看着一个出身也不高的女子进了他府上,自己却还是这样没有出路,不觉急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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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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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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