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一愣,他茫然:“将军,属下没记得最近有两位大人的信啊。”

  沈从戎往营帐中走去,他听到士兵的话顿住步子十分惊讶:“没有回信?不应该啊,这都多长时间了,起码得回一封信啊。”

  士兵认真回忆了一番,仍然摇摇头。

  “对了,你家中有妹妹吗?”回到营帐,沈从戎看到桌子上的一个锦盒突然问了士兵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

  士兵一头雾水,但仍旧如实回答:“回将军的话,属下家中只有兄弟两人,没有妹妹。”

  沈从戎啧了一声,他大手重重拍了拍士兵的肩膀,颇为可怜的道:“真是可怜,连个妹妹都没有。不如本将军。”沈从戎将案桌上的锦盒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只小巧精致灵芝图样的荷包:“瞧瞧,这只荷包是本将的妹妹给的。”

  士兵也是个憨厚的,他很是捧场:“将军这是您妹妹给您的荷包吗?”他叹着脑袋看锦盒里的荷包,“果然还是有个妹妹好啊。”

  沈从戎小心翼翼的擦干净了手,指腹轻轻摩挲着荷包。他的眉宇间掩饰不住的自豪:“那是当然。我妹妹最是乖巧听话。”

  “沈将军。”

  外面走进来一位男子,他抬步走进营帐瞧着沈从戎又拿着那只荷包翻来覆去的看。他示意士兵下去,他无奈走至沈从戎的身前,

  “沈将军,您是真的厉害。小郡主给了你一枚荷包的事情你不仅写了信给两位沈大人看,你还到处冲别人炫耀,如今竟连个当值的小兵都不放过。”

  说话的正是沈从戎的同僚好友,也是三年前的武状元萧黎陶。

  “你不懂。”沈从戎摆摆手,瞥他一眼:“你又没有妹妹,你自是体会不到有妹妹的快乐。”

  萧黎陶:“........”

  “萧兄,我给你说我妹妹最喜欢就是我了。”沈从戎将锦盒轻轻盖上,然后反手撑着案桌:“在我妹妹心中,两位兄长都比不上我。而且你不知道,小九儿见到我有多乖巧,小小的一团缩在我怀里........”

  萧黎陶扶额,又开始了。不过,萧黎陶对沈从戎口中的小郡主颇感兴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娃娃,竟然让京都有名的冷面将军成了这副天天炫耀的模样。而且,不仅沈从戎这副模样,听说就连摄政王竟然当着皇上、丞相以及御林军面戴了小郡主编的花环。

  萧黎陶将此事告知了沈从戎,沈从戎滔滔不绝的声音戛然而止,顿在原地,很是吃惊。

  “沈将军,你也很吃惊啊。”萧黎陶一点儿也没有意外沈从戎会露出这副表情,毕竟当初他和其它人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

  “竟然还有这件事情啊?”沈从戎拽着萧黎陶的手不停的问道。

  “昂,对啊。”萧黎陶甩开沈从戎的手,他捏着自己有些发疼的手臂道:“摄政王戴花环一事早就传遍了三军了,此事现在恐怕已经传遍了整个京都。也就是你天天冷着脸泡在训练场上这才不知道此事。”

  沈从戎喃喃:“怎么会啊,怎么会这样啊。”

  萧黎陶以为沈从戎不相信摄政王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戴花环,他又强调了一遍:“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是摄政王确确实实戴着小郡主的花环。”

  “不是啊。”沈从戎转过头,漆黑的眸看着萧黎陶,道:“我是说,小九儿怎么会编花环啊,小九儿怎么会这么聪明!”

  萧黎陶:“........”

  没救了,萧黎陶觉得自己和沈从戎一句话也说不下去了!为什么沈从戎的关注点和他们寻常人的关注点不一样!

  “不行,不行。我得写信问问父王小九儿编的花环好看不好看。”沈从戎连忙走至在案桌前,他边写边对萧黎陶道:“我也想要一个小九儿编的花环。这样一来,大哥二哥既没有荷包也没有花环。”

  萧黎陶垮着个脸,他迫切的想知道远在扬州的两位沈大人看完沈从戎的信后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与此同时,扬州渚郡,

  河水不断的从远处倾泻而下,卷起惊涛骇浪疾速冲击着河岸堤坝。偏生天上还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河岸高处站满了人,为首的一人头戴儒巾,青衫翻飞,衣袍夹杂着风声雨声猎猎作响。

  他的面容清隽俊朗,如同大自然孕育千年的温润白玉,举止投足间都带着一丝的从容和儒净。

  就像现在,他站在高处俯视着怒号的波涛,脸上波澜不惊。与周围嘈杂的人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总督。”男子身后的一属下小声笑着道:“如今河水水位虽上涨,但是和总督所预测的水位相差无几。”

  男子闻言淡然一笑,“近日雨虽不停,但是堤坝无妨。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瞧瞧郡中的百姓。”

  “好。属下一定寸步不离。”

  “辛苦大家了。”男子微微颔首,于是便转身离去。

  那位属下看着男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中,眼睛一热,险些落泪。前几个月,扬州春汛,多个郡县堤坝都被河水雨水冲垮,百姓田地被淹没,流离失所,无处可归。甚至因为郡守失察和当地粮商哄抬物价,有些百姓都活活饿死。sttgxcl.com

  天灾人祸,压的百姓脊梁越来越弯。正当百姓走投无路之际,朝廷终于派来了河道总督,总督没有丝毫的架子,这几个月与他们一起吃粗粮稀粥,甚至还经常去看生病的百姓。

  男子走下河岸高地后回到了郡中,渚郡许多百姓的家都被冲毁了,现下虽在重建却还没有竣工,是以官府帮助百姓在街道上搭建了临时居住的棚子。

  显然,街道上很多人都认识男子,一路上不停的有人冲他喊“总督”,他皆微笑颔首,还有的老人冲到他面前跪下感谢男子,男子则是扶起老人,作揖还礼。

  男子到了施粥的棚子处领了一碗粥便寻了避雨处吃饭。周围的小孩子都不怕他,熙熙攘攘的过来,让男子讲述京都见闻,男子也不恼,温和的声音伴着雨声回荡在这座古朴的郡中。

  “总督大人,这个是什么呀?”一个抽着鼻涕的小男孩从总督坐着的附近地上捡起来一张极小的油纸小像。

  小像上是一位穿着小襦裙,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奶娃娃。小像中的奶娃娃憨态可掬,她正在蹒跚学步,伸出两只胖胖的肉肉的宛如莲藕般的小胳膊似是要人扶着,脸上还露出两颗小乳牙。

  总督大人瞧了一眼小男孩手中的小像笑着接过来,“这是家妹。”

  “好可爱的娃娃。”小男孩擦了一把鼻涕问道:“总督大人,你的妹妹叫什么啊?”

  “吾妹姓沈唤啾啾。”男子手摸着小像,脸上带了暖意:“我常唤她小九儿。”

  “那总督大人叫什么呢?”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问道。

  “作死,谁许你问总督大人的名讳?”有些孩子的父母听到孩子们的话连忙训斥道。

  “无妨。”男子温和道:“我姓沈名从谙。”

  “总督大人,你是不想要小像了吗?”另外一胖胖的小男孩的连忙道:“若是不想要可以给我?我想要个妹妹。”

  沈从谙将小像放回腰间的衣带中,笑着摇头:“非我不想要,而是我将这小像缝在衣袖中,许是针线功夫不到家竟然断线了。这才掉到了地上。”

  “总督大人是想妹妹了吗?”一个坐在最边缘上的十几岁的女孩托着腮,出声问道。她想总督应当是想妹妹了,而且总督大人一定很疼爱妹妹。毕竟除了总督大人,她还从未见过有哪个男子愿意做针线活,也从未见过哪个男子会将自己的妹妹小像缝在衣袖中。

  沈从谙遥望北方,清朗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思念:“是啊,不知道吾妹在京都可好?”几月不见可曾长高了否,可曾思念兄长否?

  想念沈啾啾的又何止沈从谙一个人。前来扬州治水的并非只有沈从谙一人,还有其兄长沈从钧。只不过,两兄弟分头行动,沈从钧坐镇扬州总督府,斩贪官杀污吏,降粮价顾民生。而沈从谙则是前往各郡县,心无旁骛的治水安抚民心。

  此时,扬州总督府门口,一小吏飞身下马,向门口侍卫陈述了情况后径直进府,他穿着官袍从总督府外院的廊下匆匆穿过,很快的到了正厅。他撩起袍子,迈进门口喊道:

  “总督大人,京都骠骑将军沈从戎来信!”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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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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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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