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小子们闹到半夜,终于被忍无可忍的扈三娘赶了出去。二仙女等女眷替柴慧除去花冠簪环,也都一个个离开了新房。

  灭烛以后,刚才还热闹无比的地方瞬间冷清下来。

  三更时分,柴慧猛地坐起来,冷汗打湿了新做的鸳鸯被,她捂着心口长呼一口气,庆幸刚才所见所闻只是一场噩梦。

  花荣睡得很熟,并没有被她惊醒。柴慧摸黑找到一件外衣披上,想到窗边透透气。

  轻轻推开窗子,夜里微凉的风吹得她直打冷战。

  真奇怪,山上有喜事的时候,聚义厅常常饮宴至天明,这会儿怎么如此安静。

  她正兀自出神,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徐宁在外头喊道:“花荣兄弟,快开门,出大事了!”

  柴慧将门打开,只见徐宁提着灯笼焦急地站在院中。

  “徐教头,有什么事吗?”

  “花荣兄弟呢,快叫他起来。”

  柴慧虽不知他为什么事着急,但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哭声,心知不是什么好事。

  “稍候,我去叫他。”

  徐宁急得团团转,在院中来回踱步,此时对他来说,片刻功夫也难熬得要命。

  不多时,花荣已穿好衣服跑了出来。

  “徐教头,怎么了?”

  “快跟我走,晁天王快不行了。”

  “晁天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早就到了,怕耽误你们的喜事一直在朱贵酒店没过来。唉,都是我不好,非跑回来凑热闹,若是留在天王身边,还能多一个人保护他。”

  兄弟两个走得远了,柴慧再次出现在窗边。她听到哭声时就紧张得要命,徐宁说晁盖快不行了时她更吓得几乎站立不住。

  梦里,晁盖在曾头市被人一箭穿心,而射箭的人正是躺在她身边的花荣。

  这段时间,花荣没有离开梁山半步,她自然知道梦中的情景不真实,可她同样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

  谁会平白无故做一个如此巧合的梦?她始终记得,天帝眼中从没有开阳,他的眼中钉是天极殿一百零八个爱好造反的魔君。

  不知不觉中,柴慧在窗前站到了天亮。扈三娘和二仙女有说有笑地进门来,看到柴慧在那发呆,两人对视一眼,却猜不到她的心事。

  “妹妹,昨天睡得好吗?”

  柴慧回过头来,见二仙女又变了模样,语气冷淡地说:“姐姐,你不好选一张喜欢的脸早晚顶着吗?总是变来变去,大街上碰见谁认得是你。”

  二仙女摸着脸嘀咕道:“我就问问你睡得好不好,关脸什么事嘛。”

  为了做好柴慧的“娘家人”,她近日没再打扮成男人模样。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仙女在自己脸上使了点障眼法。由于对此类法术不甚精通,她总是以不同的面貌见人,柴慧等每天都要重新认识她一次。

  柴慧失魂落魄地坐回床头,问扈三娘:“听说晁天王受伤败回,现在怎么样了?”

  扈三娘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不太清楚。”

  “你没去问问吗?”

  “没有,是生是死早晚会告诉我们。至于别的,问也是白问,晁天王一死,咱就更问不出句实话了。”扈三娘问柴慧,“花将军被叫去了吧,你怎么没跟着?若是你要进去,他们必定不会阻拦。”

  “我昨天晚上被噩梦惊醒,总觉得不是好事。二姐姐,沈钺到哪儿去了?”

  “也不知道谁嘴快,把李承睿的前尘往事泄露得人尽皆知,他觉得面上无光,远远地躲了出去。沈钺怕再有什么闪失,昨夜领着纸魔寻找他去了。”

  “沈钺在时,妖魔鬼怪忌惮她,不敢作祟。如今她出门去了,我怕有什么邪物跃跃欲试,要再生事端。”

  扈三娘早就觉得山上莫名邪气,听柴慧一言不禁眉头紧皱。二仙女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沉思片刻安慰道:“别担心,杨戬的修为比沈钺高许多,倘若真有邪祟,咱们也不惧怕。”

  怪不得沈钺总说她憨。柴慧心里暗自苦笑,那杨戬不记得过往,对所有人都存着戒心,真要有事发生,他护住的肯定是二仙女,哪会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

  日上三竿,花荣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他面上并无半点哀伤之色,细细看来,倒能看出几分忧愁。

  扈三娘陪柴慧在里屋坐着,两家走动频繁,互相见了也没太多礼数。

  “三娘来了。”

  “我来陪陪新娘子。”

  柴慧面容憔悴,一看就是没休息好,花荣惭愧地说:“让你担心了。晁天王已驾鹤西去,身后事宋大哥会处理好。世事无常,生死难料,谁都有那么一天,你千万不要伤感。”

  “再没别的事吗?”柴慧问道。

  “你指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随便问问。”

  花荣没吃早饭,随手从桌案上拿起一块点心往嘴里送。柴慧不错神地看着他,总觉得他是故作淡定,实际上在掩饰某种情绪。

  没过多久,出去找沈钺的二仙女回来了。听声音她已经进了院子,边走边跟身边的人争论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这种话岂是能随便说出口的?道听途说毫无根据,叫人听见不成体统。”

  “我只说给你听,旁人问起来我都未必肯说。”

  二仙女声音渐大,听上去有点生气:“说给谁听都不行,你不知人言可畏吗?花将军忙着筹办婚礼,从没有离开梁山半步,谣言就是谣言,破绽百出经不起推敲,偏偏就有人信。”

  “我也知是谣言,只是当个谈资说与你听,怎么还把你说急了。平日觉得你性子最好,说话不急不慢,遇事不骄不躁,怎么今天为了几句闲话对我不依不饶?”

  杨戬后几句话加的实在多余,直把二仙女气得火冒三丈:“我说话慢,性子像木头,那是因为我迟钝,不要你来夸。晁盖被史文恭射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有人非扯上一个不可能害他的人去编造可恶的谣言,我实在不能理解!”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依你。”

  以往的杨戬也是心高气傲的之人,可如今完全被二仙女拿住了。他好不容易抓住一个和过去的自己有关联的人,别说落一顿埋怨,就算二仙女骂他几句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师妹,你别生气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你也不肯说给我听,咱俩在一起坐着还能聊什么?那些浑事儿是我早晨听人说的,没想到会惹你不快,我就是想……就是想找点话跟你说……”

  他越说声音越低,人高马大的天神在二仙女眼中突然变成了委屈的小可怜,她再也说不出一句指责杨戬的话。

  “还说你什么都不记得,每次争吵起来就装可怜诓我的法子是刻在骨头上了吗?真是的,我果然不该见你,只要见了面总会被你哄得晕头转向。”

  “你不生气了?”

  “生气呢,你说我性子不好,反应迟钝!”

  杨戬急道:“这不是无中生有吗?我几时说过?”

  “哼,你也知为无中生有的事着急辩白。往后再学人家传闲话,我天天找无中生有的事栽赃你。”

  两人的争吵被屋里的人尽数听去,花荣无奈地把点心丢回盘子里,恨不得即刻起身把门外两个只顾自己打情骂俏不管别人死活的家伙赶出去。

  二仙女看见花荣,“呀”地叫出了声:“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家,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

  “哦对,这是你家,我一着急给忘了。”她见柴慧在呆呆的出神,回头嗔怪杨戬道,“都怪你,我本来就记不得许多事,现在怎么收场?”

  杨戬才不管那些,如果花荣介意他最多赔个不是,本来也没什么,女孩子就是喜欢多想。

  二仙女等着他说话,他把脑袋一偏就是不说。眼看着两人又要争吵起来,扈三娘挽起二仙女的胳膊就往院子里带。

  “姐姐找到沈钺了吗?”

  “没有呢,我怕开阳妹妹着急,想先回来给她个信儿,谁知道杨戬……”

  “不碍事,你开阳妹妹如今有丈夫了,叫他们自己解决去。杨将军,一起到亭子里坐坐吧,二姐辛苦半天还没休息呢。”

  杨戬轻轻点头表示同意,两人便拥着二仙女离开了新房。

  麻烦的家伙终于走了,花荣气冲冲地跑去关上门,又加了一道栓,确保不会再有人进来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柴慧身边。

  “咱们才做了不到一天的夫妻,你不会后悔了吧?”

  “胡说八道,讨打吗?”

  “可我总觉得你心事重重,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

  柴慧也不是故意为之,昨天她心神不宁,今天被噩梦惊扰,总之就是心中有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开始心就在半空悬着,总不能安下去。还有……杨戬和二姐争论的事我昨天梦到了。”

  “这怎么可能!”花荣初听觉得荒诞,想了想又觉得柴慧不能骗他,“天底下真有这样巧合的事?”

  “我只怕不是巧合。你不要忘记了,梦妖还逍遥法外呢。”

  “哦,我几乎不记得还有梦妖此人。是了,她最擅长操控人的梦境,当年我妹妹差点被她活活吓死。后来她和你成为朋友,我只能压抑心中的不满……她是在青州走脱的?”

  “是的。我们都太大意,对她疏于防范,最后害得二哥丢了性命。从那以后我便知道,梦妖也好,隐元也罢,她们都是不容小觑的。尽管法力低微,总被嘲讽是缩头乌龟,她们却能将天子和诸神玩弄于股掌之间。”

  花荣叹口气:“我们太自大了。”

  他用的是“我们”而不是“你们”,柴慧感受到他的体贴,心里很感动:“二姐迷迷糊糊的,杨戬又算不上自己人,我想等沈钺或者四哥回来再向他们讨教。”

  “嗯,谨慎点好。”

  “我的事说完了,说说你吧。”

  花荣不太想说:“我没什么事,几句闲言碎语何必当真。”

  “你真不介意?”

  “不介意。”

  “我当然希望你不要把那些没用的废话放心上,可是看你进门后愁容满面却极力掩饰的模样,又怕你心口不一。”

  难怪她会为一个噩梦揪心不已,花荣恍然大悟:“梦与现实的巧合并不是你全部的心事,你怕噩梦成真,我会受到连累是不是?”

  柴慧点点头:“梦妖说过,假如不能将你们收为己用,天帝一定会命令手下妖魔将你们各个击破。你是宋江的心腹,只要将你射杀晁天王的消息传播出去,无论真假必定会使山上的兄弟心生嫌隙。再者,我深知人言可畏的道理,推己及人,只怕你会受不住他们的质疑与恶意揣测……”

  “你信我呀。”花荣握住她冰凉的手,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不管外头的人怎么说我,只要回到家里能看到一个对自己深信不疑的妻子,那就不算太糟糕。”

  他轻轻把柴慧搂进怀里,拍打着她紧绷的后背:“往后外面的事情就让我来承担吧,你把心放宽,有时间就随三娘她们出去走走玩玩。你开心了,我也跟着高兴。”

  “我不爱听,什么叫外面的事都由你承担?你是我的丈夫,又不是我的仇人,咱们应该一同面对。说什么我开心你就开心,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让你独自背负重担,我喜从何来?”

  “好,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柴慧突然想到花荣昨晚在人前起誓的滑稽模样,于是坐起来学他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人神共戮。”

  “好啊,还学会取笑人了?”

  “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杜撰,谁取笑你?”

  这时,花荣的肚子咕咕叫起来:“说了半天我都饿了,刚才怕你知道外面的情况替我担心,吃个糕点都没什么滋味。快中午了,咱家还有吃的没?”

  “眼下能吃的只有糕点,你好歹垫垫,过会儿该吃午饭了吧。”

  “哪儿找饭吃,晁天王尸骨未寒,聚义厅乱着呢。我陪你一会儿,晚点还得去宋大哥身边盯着,山寨不可一日无主,他如果要登位,只怕有人不服。”

  柴慧替他倒了杯水,随口问道:“晁天王临终前把山寨托付给宋大哥了吗?”

  花荣拿点心的手顿了一下,心道柴慧问话向来会直切要害,让人应对不暇:“天王……没说让宋大哥接管山寨。”

  “我不明白,你细说说。”

  “晁天王身上的箭乃曾头市一名叫史文恭的教师所有,天王遗言,谁能杀死史文恭,谁就是以后的梁山之主。”通天阁小说

  柴慧没想到晁盖会留下这样的遗言。

  纵观梁山各大头领,三教九流,盗贼配军,什么样的人都不缺。在这些人里,柴慧称得上是最厌恶宋江的人。即便如此,她仍固执地认为没有人比宋江更适合当山寨之主。

  而晁盖这几句话却实打实断了宋江接管梁山的路。

  “天王心中对宋江还是有怨气的,活着的时候越过越憋屈,他心中大大的不忿,临走之前还要留下宋江无法完成的遗愿来为难他。”

  花荣也是同样的想法:“谁说不是呢。一路走来,我看的清清楚楚,天王和宋大哥之间也是有过真情厚意的。劫生辰纲那年,宋大哥是冒死送信;劫法场那年,晁天王也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惜啊可惜,多数人可以共患难不能同享福。他们对梁山未来的路有完全不同的打算,就算晁天王不死,日后也会输给宋大哥。”

  “你也这么想?”以前柴慧认为,花荣断不会承认宋江有心抢夺寨主之位,没想到他竟和自己想的一样,“你得让宋公明谢谢史文恭,他避免了一出兄弟阋墙的悲剧。”

  “他才不会谢呢。晁天王毕竟对宋大哥有恩,顾念往日情分,两人心里再不痛快也没有反目成仇。不过我觉得再深厚的感情也在晁天王说出遗言的时候消失殆尽了,斯人已去,留下的是对宋大哥慢慢的敌意。昔日生死弟兄,人生最后的光景想的是杀死史文恭和恶心宋公明……都跟史文恭相提并论了,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觉得高兴。”

  “生死弟兄……”柴慧品味着“生死弟兄”四个字,只觉得悲从中来,再深厚的情谊也没能经得起时间和权力的考验。

  花荣休息到午后,准备去聚义厅看看情况。所谓死者为大,柴慧不顾什么忌讳,换了身素净的衣服也跟了过去。

  正厅上陈放着晁盖的内棺外椁,两面建起灵帏,中间设个神主,上写:“梁山泊主天王晁公神主”。

  柴慧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晁盖对她十分热情周到,对她兄长柴进也是仰慕之至。谁知再次见面,物是人非,习武打拳的山大王竟也像她这女子般有了诸多心事,对周遭事物都没了兴趣和热情。

  总算是熬到头了,好死不如赖活着,但如果真的没斗过阎王爷半路死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山寨之主没了,宋江和花荣等头领都穿戴重孝,最末位的小喽啰也戴着孝头巾。柴慧只穿的比较素净,看上去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出门前花荣提醒过她,只是她决计不肯披麻戴孝。据说当年她父亲吴王赵颢去世时,天子为隐藏她的身份,不许她戴孝哭灵。连亲爹都没能送一送,她怎么肯重孝送个外人?

  她正要跪倒,宋江忙叫花荣搀扶起来:“贤弟快去拦住郡主,君臣有别,万万不可下拜。”

  “我只知道死者为大,不知什么君臣有别。”

  柴慧依礼下拜,宋江急忙答谢,他对“郡主”的客气似乎更胜从前。

  她默默不语,转身走到花荣身侧站定,想等他一起回去。

  僧人们吟诵着超度的经咒,宋江痴痴呆呆地听着,看上去悲痛极了。只见林冲朝吴用使个眼色,后者立刻站了出来,与林冲一同朝宋江拱手道:

  “哥哥听禀:‘国一日不可无君,家一日不可无主。’晁头领是归天去了,山寨中事业岂可无主?四海之内,皆闻哥哥大名,来日吉日良辰,请哥哥为山寨之主,诸人拱听号令。”

  宋江神色哀戚道:“晁天王临死时嘱咐:‘如有人捉得史文恭,方可立为梁山泊主。’此话众头领皆知。如今天王骨肉未寒,岂可忘了?我又不曾报得仇,雪得恨,如何便居得此位?”

  吴用又劝道:“晁天王虽是如此说,今日又未曾捉得那人,山寨中岂可一日无主?若哥哥不坐时,谁人敢当此位?寨中人马迟早乱套。我等不是不听遗言,哥哥权且尊临此位,也好稳定军心。关于谁最终替晁天王报仇,待日后别有计较。”

  宋江道:“军师说得对极了。今日小可暂时登临此位,待日后报仇雪恨已了,拿住史文恭的,不拘何人,叫他当山寨之主。”

  黑旋风李逵在侧边叫道:“哥哥休说做梁山泊主,便做了大宋皇帝,却不好!”

  宋江下意识侧目去看柴慧,见她没有在意又斥责李逵道:“这黑厮又来胡说!再休如此乱言,先割了你这厮舌头!”

  李逵不知错在何处,仍大声叫嚷道:“我又不教哥哥做社长,请哥哥做皇帝,倒要割了我舌头!”

  吴用担心他言多必失,只好叫戴宗领他出去:“这厮不识尊卑的人,兄长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请戴院长把李逵兄弟带下去。”

  李逵最听戴宗的话,见他过来,也不敢多言。吴用将在场的人尽数大量一边,终于回身再拜宋江:“且请哥哥主张大事。”

  宋江也不哭了,在晁盖灵前焚香已罢,坐了第一把椅子。上首军师吴用,下首公孙胜。左一带林冲为头,右一带呼延灼居长。

  梁山将在宋江的带领下进入全新的篇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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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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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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