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脖子上的绳索带来的窒息感,和关节被锁死的疼痛,青年并没有晕过去多久,很快就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脸几乎贴到地上,险而又险地擦着一块尖锐的碎石晃过去,只要提着他的那道力稍微松一点,破相都是最轻的后果了。
青年:……
他虽然刚醒的瞬间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事态的心理准备,但这一下也有点稳不住,忍不住抬了抬头,让自己的脸尽可能地远离一点地面。
动作很细微,但实际上在他呼吸频率刚发生变化的时候小奥就已经察觉到了,但在青年没有试图挣扎的情况下,他也没有理会。
就这么走着,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来时几个小时的路程像是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借着手电筒的光,青年的眼睛努力瞟着地上的痕迹。凌乱的碎石,潮气混杂着蝙蝠粪便和一些其他的东西变成一种古怪的臭味,还有他们来时外国人拉的电线,这成了他们回去的路标。
忽然,前进的脚步停下了。疤脸不敢出声,从后面够着头看了一眼,发现电线的另一端连到了不远处拐角的石壁上的一道裂缝里。这面石壁看起来非常的突兀,就好像是两块活动门板,被从两边推动合上,夹住了那根电线。
小奥脚尖挑起电线,握在手里一拽,电线就被□□。另一端只没入石壁不到半米长,绝缘胶皮上全是摩擦的痕迹,断口非常粗糙,像是被什么东西磨断的,石壁下面有很多碎石。
他把被捆成螃蟹的青年随手放到旁边,自己走到石壁前,把手按上去,仔细地摸索观察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土,扭头轻声道:“石壁太厚,这条路走不通了。”
疤脸已经明白过来,这是和墓里的防盗措施一样的机关,通过某些东西牵动石壁,把原路堵死从而困住盗墓贼。遇到这种情况只能另寻其他出处。根据经验判断,这个机关可能是被那个巨大人头触发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小声问道,眼睛看向狼狈倒在地上的青年。因为角度和姿势问题,并没有发现对方其实已经醒了。
“这里还算安全,先休整一会。”小奥轻声道,把手电筒调成节能模式,光线一下子黯淡很多。
疤脸这才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有些疲软了。他踉跄着找了个平整点的石头坐下,拧开一个有些老旧的绿皮水壶喝了一口。土夫子下地一般都会带些烈酒,驱寒也壮胆。火辣辣的液体下肚,很快发冷的身体就开始回暖,他顿了顿,问:“张爷,您也来一口?”m.sttgxcl.com
小奥不回答,只轻轻摇了摇头。
在这种阴冷的环境里,他极其自然地融入其中,好像天生就应如此,眉眼间的阴翳为其添上一层极沉的诡艳。
他伸手把倒在地上的青年提起来,摆成脸朝上的姿势,拿掉了堵住嘴的东西。那青年知道自己就算装晕也肯定会被拆穿,只沉默地看着他。
“这家伙什么时候醒的?”
疤脸一看这种场景,就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事,但他忍不住问那个青年:“你是谁?真的丘子在哪?”
青年不回答,甚至不看他,大有当他不存在的意思。
小奥对疤脸做了个离开的手势,疤脸看看他,于是自觉地起身,找了个角落开始煮自己的饭,又点根烟抽了起来。
没有了无关人员,小奥目光凌凌地映着一点灯光,问:“你姓张?”
青年表面不动声色,但脑子转的很快,觉得他产生了误解,于是顺势应下,“我是小时候被张家收养的外家,所以没有麒麟血。”
因为脖子上套着绳索,他发声有点哑。
小奥的表情看不出信没信,“你的目的?”
“我只是来见一见你。”青年直白道:“现在你很出名,而且还背着族长的刀,我需要搞清楚你是不是族长发展的下线。”
“……”小奥看着他,慢慢的才说:“你的结论?”
青年顿了顿,才意识到他应该是问自己对他的判断,道:“老实说,我目前还没法判断。但是我能看出来,你的身手比我强,是我技不如人。如果你要杀我,我也只能认栽。”
这话听起来很真诚,而且他的神色非常镇定,有一种仿佛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都能接受的平静,这种平静让他和之前流里流气的丘子完全是南辕北辙的两种感觉。小奥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他也面色如常的对视回去,并谨慎地试图从小奥眼中看到点什么,比如说怀疑或猜测之类的。但是没有。
那双眼睛太平静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个人只是在直视面前的空气一样。
青年心里有点发紧。
“你的名字。”小奥突然问。
“张礼。”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他补充道:“礼仪的礼。”
“张……礼。”小奥慢慢的重复一遍,忽然轻笑一声,眼神暗下来。
‘张礼’表面上一派从容,但背上已经紧绷着出了大片冷汗,内层的衣服都湿淋淋地贴在身上。因为那视线简直如黑暗中蛰伏的妖鬼,于此刻显露出了狞狞煞意。
会死的。
无论是大脑理性还是身体本能都在疯狂警示,所有感官都在尖叫,死亡在逼近。
——会被杀死的。
这根本和之前观察的结论完全不一样!
“你骗我。”
而那一瞬间褪去纯美伪装的凶兽用平静的、甚至十分轻柔的语气淡淡道:“告诉我你的真名。”
青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唾液,脖子上的绳索有些阻碍这一动作的进行,他意识到原本推测中应该更加单纯的目标实际上不仅棘手于超高的身手和敏锐的感官,他把所有人——包括最亲密的身边的人都骗过去了!
因为全身肌肉都条件反射地紧绷起来,不可避免地拉扯到脱臼的肩膀和手臂而产生疼痛感。而绳索的捆绑方式非常讲究,不仅锁死了关节的余量避免被缩骨逃脱,也紧紧地勒住了几处大动脉,肌肉紧绷时牵动绳索,同时带来血液不流通的麻痹感和喉咙被绞紧的窒息感。
他不得不强制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以防自己把自己勒晕,但在这种情况下这么做显然需要废一番功夫。
“……汪隶。”
吐出这两个字时,他声音哑的厉害。
蹲在角落里的疤脸吸完三根烟,把随便煮的罐头唏哩呼噜吃了个干净后,才扭过头去看那边的情况,发现那个原本被捆成螃蟹的假丘子已经被松了绑,正在活动之前脱臼的肩膀,而哑巴张坐在旁边的石板上静静喝水。
看来谈话已经结束了。疤脸想着,走过去。青年闻声抬头,抢先在他开口前就说道:“丘子没死,我把他打晕后关在东头的废弃宾馆里。他这会儿可比你安全的多。”
疤脸噎了一下,确实,以真丘子的性格,这会儿估计正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着老外给的几万前款在外面胡搞,比自己在这有诡异的飞头獠子还断了退路的溶洞里安全了不知道多少。
想想他心里就憋得慌。
“张爷,这人能信吗?”疤脸看向小奥。
他拧上水壶,神色淡淡,“在这里,他一个人出不去,暂时不用担心。”
而汪隶似乎很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只自顾自地揉着手。身体机能在溶洞里这种阴冷环境中恢复很慢,发丘指又被绳索重点照顾过,被勒的几乎发紫。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疤脸哦了一声,清楚一些事是自己不该知道的,不知道的话,能少很多麻烦。不过当下的气氛寂静诡异的让人坐立难安,过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打破这片沉默:“张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怎么才能从这鬼地方出去?”
他以前下的都只是些没什么油水的小墓,经历过最大的凶险也不过是一两只粽子,面对刚才那些诡异的飞头獠子,没吓得精神失常都是他心态够坚韧。现在面对这个自己而言碾压性强大的人,疤脸有一种堪称盲目的信从,毕竟都是明摆了自己一个人单干必死无疑。
“这里的东西情况很复杂。”
这位哑巴张的嗓音很轻,但也足够让人听清楚,“那些飞头獠子对声音十分敏感,然后是热源。而那个大的,”他顿了顿,似乎一时不知道怎么代称那个巨大人头,干脆跳过继续道,“那个上面应该链接着机关,只要它一出来活动,就会牵引出其他变化。可能再引它出来一次,石壁就能打开了。”
疤脸一想到那个东西就浑身难受,不由得问:“那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那就只能看运气,从这么多溶洞里碰运气看哪个能通到外面了。”
汪隶这会儿插嘴,“不过这种概率太低了,反而很有可能走着走着就进了它们的老巢,或者堵死在山体里。”
他看着小奥,说道:“我在来之前,调查了一些东西。这些德国人的目地不仅仅是王侯墓这么简单。我想你一定清楚,他们要在这里找一个非常神秘的东西。而你也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现在出了意外,他们一定会派人进来查看。那些德国人的手段很粗暴,很可能会直接炸穿石壁。”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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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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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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