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说我是个药粽子,但我又有心跳,就是慢的像冬眠的王八,心跳过快体温过高还会激活血液里的药性,简直闻所未闻。
他还用一小瓶儿舀了点血,说是要试试我这药粽子的药效是什么,转头就打电话让小六去市场买了只活鸡。
那雪白雪白的小母鸡被黑瞎子掐着脖子,使劲扑闪翅膀、蹬爪子、惨叫也不能阻止白毛被一把一把地薅下来,不一会儿就掉了一地。
又过了会儿,鸡的惨叫变小了,被黑瞎子抓着翅膀垂着头,奄奄一息。它胸脯那片柔软的白毛被拔了个干净,皮肤血淋淋地露在外边。
小瓶儿里的血被泼在鸡胸脯上后,黑瞎子就把它扔一边。我坐起来,身子还有点虚软,抬手就开始拆绷带,黑瞎子和张起灵在旁边看着,都没有制止的意思。
里层的绷带还散发着一股子中药味,粘在伤口上了,我狠心一撕,露出来的伤疤已经变得粉嫩嫩的,过一会儿就愈合完毕了。
黑瞎子咂嘴:“哑巴你伤口愈合速度是多少来着?”
张起灵不说话,他又在皱眉,黑瞎子之前说他天塌了都不带变的表情在我眼前变了一次又一次,几乎都是皱眉。
他抬手拆开我脖子上的绷带,脖子这种敏感的地方别人是碰不得的,但黑瞎子教了我好几遍但我都选择性记不住,因为我信张起灵信的一塌糊涂,他说瞎子可以信所以我就信。这让黑瞎子心情很是复杂,他说我对张起灵是雏鸟效应,把他当妈了,还好死不死地是个妈宝男。
他说这话后系统开始逼逼赖赖,一会儿叨叨自己不喜欢张起灵那款,以一会儿又说虽然是单亲家庭但不缺对孩子的爱……对此我只想说,爱我就让我好好睡觉。然后系统就决定不爱我了。
我心累。
我刚发了会儿呆,张起灵就把我脖子上的绷带解开了。那是条狰狞的疤,不像被人割了喉,而是把头整个砍了,因为那疤绕着我脖子一圈,像是条浅色的蜈蚣盘在脖子上,很是渗人。但这也不影响我扭头什么的,因为只是系统建模而已,我甚至可以把它当一个吓唬人的装饰。
之前在黑瞎子这里洗澡的时候我还发现双臂腋下也有两片非常不明显的阴影,很像伤疤,而系统对此表示是当初建模时没调好色留下的,反正不明显也不碍事。
张起灵摩挲了一下我脖子上的疤,垂着眼像是在思考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留下这种伤痕。然而除了砍头我就想不出别的了。
黑瞎子好奇的抓心挠肺:“我说哑巴张,你们俩到底是啥情况?又是训练又是失忆的,还让他跟你姓张,话说个开头就不说了,诚心折磨我是不?”
这几个月不仅我被黑瞎子训练的很惨,黑瞎子也被自己的张起灵折腾的够呛。张起灵让他帮忙训练我,一是黑瞎子什么都会一点,二是黑瞎子也是个长生的——张起灵也是,我算是发现了,长生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比如说张起灵失忆,那黑瞎子大晚上都墨镜不离身,大概率是眼睛有问题——他们以前有交集,张起灵信得过。结果一番训练折腾下来,黑瞎子发现我技能涉猎极广,尤其擅长攀爬,血液还和张起灵一样有特殊效果,大晚上的我和张起灵都没虫咬,正常的年轻人要想会这么多技能几乎不可能,而且我还是从墓里出来的。
而且张起灵说他认识我,但忘了,我想这句话他可能对黑瞎子也说过,他们两个恐怕当我和他们一样,是个长生的了,只不过代价和他们不一样,变得半死不活的。
想到这里我就头秃,我想叹气,想原地飞升与世长辞。
长生有什么好的,比别人多吃几年饭、多睡几年觉吗?
张起灵把手收回去,他看着我,眼神依旧黑沉沉的,可惜我get不到里面的含义,就只能虚弱的对着他僵硬的笑一下。
和张起灵这种真面瘫和黑瞎子那种笑面瘫不一样,我几个月没什么表情,几乎忘了怎么笑,脸上僵硬的像扣了张面具。
他稍微睁大了眼睛,随即又垂下眼眸,当起了他的人形摆件陷入沉思。
我算是摸清他这闷脾气了,只要不想说,就算你把他打趴下都不带哼一声的……而且不管我还是黑瞎子,都打不过他,一起上或许有些胜算?
可惜碍于人设,这个想法被我暂时搁置了。
黑瞎子看看张起灵又看看我,叹了口气去掰持那只被他拔了胸脯毛的小母鸡,可能是我的血真有些功效,小母鸡看起来比刚拔了毛那会儿好多了,但被黑瞎子吓出了心理阴影,他一抬手就咯咯咯直叫。
“来吧小宝贝,让黑爷看看你胸口咋样了~”这骚人撸起袖子去抓鸡,声音浪荡的要死。
只见小母鸡奋起反抗,拼命扑腾翅膀去扇黑瞎子的脸,但黑瞎子胳膊长,一伸手就把它提远了,但还是被甩了一身血,还好他一身黑,看不出来。
他随手扯了块布擦擦小母鸡胸脯上的半干的粘稠血迹,突然“嗯?”了一声。
“乖乖,你这血……”黑瞎子突然看向我,神情怪异,还有点凝重,成功吸引了我和张起灵的注意力。
只见他展示了一下手里放弃抵抗的小母鸡,露出它被掐住的翅膀根那一块,开口道:“你这血不是血,他娘的是红花油啊!”
他指了指,表示小母鸡被他掐出淤青的翅膀根现在跟没事鸡一样!除了有点秃毛。
张起灵:……
我:…………
感觉被浪费了感情,刚刚还以为自己血液多特殊的那点激动立刻烟消云散了。
不过……好像哪里不对?
我的目光仍然停在那只秃毛小母鸡上,黑瞎子见状嘿嘿一笑:“行了不闹了,你们看,这刚拔了的毛的皮已经开始长新毛了。”他把小母鸡凑近了点,好让我看得更清楚些。
张起灵看了一眼,用手指沾了一点盆里的血闻了闻,仔细分辨后嗯了一声:“我记得这种味道,一种能促进伤口愈合的药材……棺液里也有这种气味!”他又看向我的表情很奇怪,有种震惊和疑惑的感觉,“是一种药蛊。”
“以人为蛊,也称药人,或药蛊人。”
古时候,有些方士会养着一些药人,或者叫方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疯子或者奴隶,用来实验丹药,因为很多丹药都有猛毒,方士为了让这种人能抵抗毒性,会每天以小剂量的毒药喂食,使得这些药人的身体慢慢适应毒药。这些人吃的药五花八门,所以体质会非常异常。
但我这明显和那些药人不一样,是真正字面意思的,自己本身都能入药的那种药人。
黑瞎子听完一愣,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草。’系统骂骂咧咧的,‘你们就不能让傻仔自己动动脑子自己发现吗?’语气很是不满。
我心想不是你让我保持啥也不知道甚至可能脑子有毛病的呆逼人设吗?现在有人帮我分析你又不满意,难不成你要一个脑袋空空能发一天呆的失忆症患者突然发现自己不正常?在身边人都不正常的情况下觉得自己不正常才是最大的不正常好吧。
这一连串的不正常把系统砸熄火,自闭了。我开始思考这个药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表面上的戏还是要做足滴,我看向张起灵,努力让这张面瘫脸看起来茫然、无措、楚楚可怜……
“……张起灵,我是药人?”
之前有人找黑瞎子下地,正巧赶上张起灵跟我松筋骨,那人好像有些来头,话里话外试探我的身份。
我刚被张起灵摁在地上噼里啪啦一顿摩擦,黑瞎子跟他扯了几句皮后一指休息喝水的张起灵,说那是哑巴的徒弟,叫小张就行了。张起灵也授意让我当着别人面喊过他师傅,于是后来再来人,就都客气客气,叫我小张爷了。
……其实我觉着我还年轻,不想被那些大老爷们喊爷。
我平时生活习惯基本都是学张起灵,除了训练吃饭睡觉外,一有空就跟他坐着看天,除了他让我喊了几次师傅外我也很少说话。直教黑瞎子嚷嚷哑巴张收个徒弟也是哑巴,但除了张起灵特别照顾我外,我们相处起来更像朋友……或者家人?
张起灵轻轻的点头,又摇头,有些拿捏不准现在的情况,但我身上的血有神奇功效确实是真的。
最后还是黑瞎子说,他曾经在一本手抄本上看过有关我这种药人的记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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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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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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