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已经到手,我长舒一口气,最难搞的茬应该也解决了。潘子扔下老六,开始收其余人的账簿,我走过去帮忙整理那一摞摞放到红漆木桌上的小山堆。
这些账本我刚摸上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不像我们肉铺的账本破破烂烂的还有污渍,这堆账本崭新无暇,封面也很光滑,完全不像是用过很久的样子,这自然是瞒不过我的,他们肯定是昨晚赶工做的假账。之前在□□解雨臣做事的时候,也遇到过一次账簿问题,看来做假账在各个盘口都很普遍。
我把歪歪斜斜的账本码放好,给吴邪递了个眼神,表示这些账本有问题后便站到了一旁,继续模仿这那些手持大哥大的万元户的样子,不屑地看着那些盘口的老大。
先不管我有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但他们不一定比解雨臣盘口里的老家伙们棘手,要干架我可以奉陪到底。
越是这么想,我瞪他们的眼神越来越凶,不料被解雨臣给注意到了,他嘴角短暂地上扬了一下,我则皱着眉头看着他,眼神里全透露着“别惹姐,跟你急”的意味。
可能是演技过于夸张,人工痕迹太重,一时用力过猛,整得解雨臣无奈地把头扭开了。
吴邪用手指敲桌子作为收到的回应,他拿起几本靠近手边的账簿翻看,或许是为了演出吴三省的霸气来,他猛咳几声,忽然一把将账本扔到了地上,顺手抄起一旁的烟灰缸,砸向了潘子,那白瓷烟灰缸不偏不斜正中潘子眉心。
潘子被砸后,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我和解雨臣连忙上前搀扶。潘子额头开了一道口子,里面露出了粉红嫩肉,鲜血则从那道口子流出,滴落一地,而他背上的伤口也开裂了,浓重的血腥味随处散发着。
我看着伤口心里直打颤,解雨臣把了一下潘子的脉搏,连忙招呼手下将其送去了医院。开门的一瞬,我透过走廊的落地窗看到了外面多出很多车来,而且从车灯来看,发动机还处于启动状态,很明显是刚来的。
这潘子刚一倒,就来了这么多车?如果要说是来救潘子的车,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刚刚赶到,想到这儿我看了一眼老六,发现他正得意扬扬,似乎成竹在胸。
我很快意识到那些车可能是王八邱的人,他们应该是刚刚就在不远处埋伏,一直观察我们这里的动向,潘子倒地后,老六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给了他们信号,他们趁乱赶来这边。sttgxcl.com
我面儿上没有丝毫动摇,走到解雨臣处,在他耳边私语道:“王八邱的人来了。”
见我这样,老六哈哈大笑,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态走到门口,道:“解家也是雇不起正经人,请了个这样的丫头片子?你别他妈通风报信了,邱爷已经来了,今天老头跟你们都得给老子死在这儿,其他人要是想活命,就赶紧走,毕竟死的只是老头子,咱们以后还要当同事呢。”那些人似乎早就得到消息,房间瞬间就空了不少。
我听了老六的话,怒气不打一处来,解开袖口的扣子,挽起来就打算跟他干一架,我倒是不管你来的是王八邱还是王八羔子,来了一起收拾,我骂道:“你少他妈狗仗人势了,你那个邱王八还是什么东西来了也得被我揍。”
说着我就想往老六那里走,却被解雨臣拉住了,解雨臣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安抚住,笑着对老六说道:“老六啊,听你这话说的,是打算把我和秀秀一起弄死在这儿咯?你好大的胆子啊。”解雨臣表情十分夸张,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老六往地上啐了一口口水,怒目道:“花儿爷,是你自己要来多管闲事的,可怨不得别人,不过秀秀小姐倒是可以走,您两个哥哥吩咐过了。”
果然霍家知道解雨臣,我以及霍秀秀来长沙后,早就已经在背后动手脚了,之前解雨臣提过这事,但没有想到秀秀那两个哥哥竟然会伙同王八邱,想必是打算把解雨臣的盘口给吃了。
打如意算盘打到解家来了?心想这世上恐怕没有那么多好事都让你们给赶上。我默默地抄起一本账本,如果大家都开始动手,自己就先抢占先机,准备学小哥扔钢管那般用本子尖角瞄着老六的头掷出去。
而解雨臣则一改平日里的俏皮,表面的笑意全无,脸色瞬间阴沉了不少,眼里泛起的锐意像是出鞘而出的利刃。他冷冷地质问道:“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杀的了我?又凭什么认为能杀的了三爷?”
吴邪将计就计,露出了自己的本音,此刻局势扭转的关键,就要看对方能不能相信我们制造的假象了。正说话时,老六埋头看起了手机,随后脸色一变,带着中年妇女拔腿就跑,边跑还边喊:“妈的!吴三省那老狐狸杀到我们本家了!这个是假的!”
解雨臣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轻松地笑了起来,招呼我们快走。我收起了战斗的架势,拉着霍秀秀的胳膊就往外走。霍秀秀的胳膊很细很柔软,抓着水嫩水嫩的,我不禁手一软,尽量避免抓痛她,一路护着秀秀上了车。
吴邪瞬间瘫倒在车座上,大口喘着粗气。我透过墨色的车窗望着飞逝的周遭,想到刚刚发生的事让我已经没有心思听解雨臣解释他是如何反败为胜的,我的耳朵此刻就像是固定频道的收音机,过滤掉了大部分信息,听到解雨臣说今晚会有腥风血雨,才稍微回过一点神,随后念及吴邪潘子那晚的遭遇,又失了神。
由于眼睛里没有什么重点,眼珠子渐渐不再聚焦,朦胧间瞧见自己那疲惫的脸,以及黝黑的瞳,那瞳如黑洞般挂在脸上,仿佛是要吞噬掉这世间一切罪恶。
“腥风血雨,腥风血雨”,我嘴里念叨了几遍刚刚解雨臣说的话。我不怕干架,但我不敢杀人,也不愿见到人死,倘若真要我选择,我倒是希望自己能留在猪肉铺凑合活着。
这行的黑暗与内幕,我没有心思去改变,我没有胸怀天下的大义,我只想守护住自己身边的人和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祈求能靠自己换得一如安稳。
在回住处的路上我一直沉默着,到了旅馆也只是简单吃了点东西,便跟大家说自己要随便转转。刚出旅馆,我的鼻尖感受着长沙的空气,似乎真的闻出了那么一丝血腥味儿来。
我在一排挺拔的香樟树下不断踱步,盯着脚下的路,思索今晚将发生的事,一股压力涌上心头。
听说香樟是长沙市树,是江南四大名木之一,常用作风水景观树,以前的人们相信香樟树能够避邪恶,让人们长寿如意。周遭人来人往,有说有笑,享受着天伦之乐,说不出来是羡慕还是麻木。
闲暇时日,解雨臣偶尔会来到长沙,重访旧地,细数着和故人的过往种种,看着以前赏过的花,幼时攀过的树,和不知走过了几次的青石板路,不知道他会想起什么,想着谁,念着谁。
我下意识地模仿着他的姿态,倚在树旁,脑海里却闪过我妈的脸、我想象中的二爷和解九爷的样子,甚至是我自己。
起身又默默地走到了一个僻静处,那里有一棵老香樟,树木的纹理缝隙间有凝固的树脂,我伸手抚摸了树干,那歪斜的树纹摩擦着我的手掌,划得生疼。
树纹给我的感受是直观的,但要想了解这棵树,还是得看年轮,这从外面是看不到的,人不也是如此?外表可能冷漠无比,但内心中所思所想,我们却也不得而知。
草地看着还挺干净的,我稍微拍了拍便靠着树干坐了下去。盯着远处被风吹过窸窸窣窣的草丛,渐渐有了倦意时耳边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没想到随便出来都能遇见你,看来你我真是缘分匪浅。”
回过头去,解雨臣边打趣,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我能闻到他衬衣上沾着的酒气,一阵一阵往我鼻子里钻。
“我才真的没想到你会跟着他们喝酒.....醉了?”我对他的那些突如其来的轻浮论调,已经能够免疫了,只能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假装嫌弃道。
解雨臣没有回应我的调侃,伸了个懒腰后就站了起来,手撑着树干,他似乎老早就看出我心里的顾虑,笑着直截道:“尽管事情说不上十拿九稳,但不用担心,相信我,我们不会有事的。”
我仰着身子,头顶在树上,看着解雨臣那清澈又因酒精而迷离的眼睛,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又吞了回去。吞下去的话就好像酒精般,让我未饮酒,也迷糊了起来,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或许你有很好的计划,能让我们全身而退,但你能保护我一次,能守护着大家一辈子吗?我终究是要学着独当一面的。”本想这么说,但早已经组织好的语言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我想要证明,我是可以靠我自己伴他左右,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你那脑袋里又在想什么?”由于我一直沉默着,解雨臣问了我一句。
我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事都没有。风吹过脸颊,我不小心把头发吃进了嘴里,树叶也随着风的流向抖动着。
想起来解雨臣刚喝完酒的只穿了一件衬衣,我马上脱掉自己的外套,特别有男子气概地给他披了上去。
“别感冒了,解老板,你感冒了可没人给我发工资了。不用谢我,这是我这个助理应该做的。”
解雨臣笑了一下,道:“虽然助理可能会这样,可你更像一个能打能杀的老妈子。”
哪里找我这样能上九天揽月,下能五洋捉鳖的老妈子?挪用了伟人的名言臭屁了几句后,想了想这温度对我来说来算合适,没有那种太凉飕飕的感觉,让解雨臣穿着正好。
于是我站了起来,背过身去,假意刁难他道:“不穿就算了。”摆出一种无所谓的样子,伸手打算要回来。
解雨臣瞥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我的那只手,马上心安理得的把我的外套穿上了。我一看,好家伙,穿着比我好看多了,成功把这件衣服的真正价值穿了出来。他是卖家秀,我是买家秀。
我们解家的当家就是不一样。我带着莫名的自豪感,边傻笑着,边把手插到牛仔裤兜里,顺着小道和解雨臣并排走了回去。天气确实冷下来了,刚刚还在喧闹的游人已经少了大半。
穿着外套的解雨臣长舒了一口气,嘴里的酒气就冲了出来,解雨臣笑着扫视着还在草坪上坐着的人们,道:“这件外套还挺管用的,暖和不少。如果没有这件外套,我也还是能靠着衬衣撑回去,但有了外套,舒坦了不少,不用那么紧绷着身子,浑身都被暖意包裹严实了。”
我一下就听懂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但没想到解雨臣会玩一个老套得不能再老套的暗示,这显然不像他的风格。我加快了自己的脚步,道:“无聊的比喻。”说着拍了拍他被外套盖住的背,“倒不如想想今晚上的事怎么解决。”
解雨臣跟了上来,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计划全在这里面。”
我停了下来,侧身看着他。刚刚心里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憋不住,不说出来,总感觉心里梗着,很不好受,我道:“希望你能把你的计划跟我说说,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有全盘的计划,但我也想参与其中。”说完,便拉着解雨臣回去了。
我不是那种总想被人保护的类型,相反,我更喜欢互相扶持的感觉,或许是从小父母便离家,自己一直由爷爷奶奶带大的缘故吧,不管是什么时候,自己都被人说很成熟独立懂事。
解雨臣的做法有他的道理,在之前我倒觉得无所谓,因为我毕竟是个倒斗新手,但现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凡事都不告诉我,我便感到不被信任,不过能得到他信任的人确实不多,我只是想成为其中一个罢了。
这么多年来独自在猪肉摊的打拼,练就了我的性格,我一直坚信一点:金钱债好还,人情债不好还,所以我向来都是自己解决自己的事。
今晚的事大概会很棘手,潘子重伤住院,对面也一定会下死手,而且这里还是王八邱他们的主场。想到这儿,我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但心里下定决心,不管对面阵仗有大多,我都会想办法反客为主,解决掉一切阻拦。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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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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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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