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京都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桩凶杀案,因还混杂着一位懿德女学子与人厮混的桃色新闻,从豪门世家到贩夫走卒无不对此好奇心倍增,也不知风声怎么就传得那么快,还似模似样地编造出了各种版本的故事,等添油加醋歪曲了千回百转的“秘闻”传到建宁侯府已是三日后了,任明昭自回府后就病了一场,好在年纪轻身体底子养得好,已能起身去给长辈请安了。
这几日她一直为阿玉的事情烦恼,顾府那边派了人几次上门来问询,她那时还烧着,祖母做主回了,等她能起身,即刻就给顾府送了封信,将她知道的事都知会了顾家,也得知,阿玉当天就被带去了大理寺的狱里关押,一同被关的还有那个齐昹。
给祖母和母亲请安回来,喝了一肚子的补汤,任明昭在自己院子里散步消食,越想越觉得要去大理寺看看阿玉,一叠声吩咐朵萃与桑枝帮她梳妆,又让人去准备一些吃食和薄荷脑香丸等常用的丸药。
出门前又跑了一趟祖母住的灵芝堂,母亲还在这里陪着祖母说话,两人都好奇她怎么去了又来。
任明昭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稽首礼,“祖母,母亲,迟迟想去大理寺一趟,请允准。”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去大理寺做什么?病才刚好又折腾!”唐氏嗔怪道,赶紧示意鲁嬷嬷去扶她。
“你是想去看望阿玉?”李氏闻音知意。
“对,我这几日在病中,既不得空去看望她,却一直记挂着,娘,祖母,阿玉和我同窗六年,我知她绝不是那种轻浮放浪心狠手辣的人!”任明昭挽着祖母坐到她身边。
“哎,阿玉这孩子我们也是看着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本性,只是她这事闹得全京都沸沸扬扬,哪家的闺秀还敢与她来往啊?都怕粘上她的事影响说亲事呢。”唐氏愁眉苦脸看着自家的娇娇女,明珠一般的孙女儿,哪里舍得她去染尘。
任明昭噗嗤笑了,“祖母,这事儿别家姑娘怕我可不怕,您与父亲母亲待我如亲生,大哥哥也必不会嫌弃我的,至于阿璟哥哥嘛......反正他人在江南哪管得了我呀,就算他在京都,我也得请他陪我一起去!”
“你这丫头真不知羞!”唐氏爱怜地拧她挺翘的琼鼻。
“我们许你去看望阿玉,可你得答应母亲,无关的事不要多管,阿玉的案子有大理寺的人去负责查清,你不许为了别人把自己折腾进去了!”李氏郑重的告诫小姑娘,“你凡事先想想家里,我与你祖母父亲每日都挂念你阿璟哥哥,他明年就要回来娶你了,闹出了事你舍得你阿璟哥哥伤心?”毕竟里头牵扯了人命官司,阿玉若无辜那凶手岂不是还在逍遥法外,若不小心惹到了,既能杀那个丫鬟也能下狠手杀自家的姑娘!
母亲都这么说了,任明昭只能红着脸点头应是,她,她才舍不得阿璟哥哥伤心呢!
为求稳妥,鲁嬷嬷再次被指派陪着任明昭去大理寺跑一趟,可门口的衙差却说什么都不许人进去。
“小哥,我们姑娘和顾姑娘是自小到大的情谊,她既没有被判刑就只是嫌犯,不是死囚,怎么不能探望一下呢?您放心,我们送些吃食就走,不耽误您当差。”朵萃好话说尽,这门神一般的衙差就是不许。
眼看今日是进不去了,任明昭还想再商量看看能否通融帮忙把东西送进去时,衙门内健步走出来一个穿官服的男人,一见到任明昭登时眼前一亮。
“这不是任姑娘,您来大理寺做什么?”
“是您!”任明昭欣喜地与他见礼,“前几日未问您的姓名,今日失礼了。”
“无妨无妨,我姓章,立早章,单名一个程字。”章程笑得有些羞涩,任谁被这么一个明艳无方的漂亮姑娘问姓名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吧!
“章大哥还请包涵~”
“哪里哪里~”被娇滴滴喊了一声大哥,章程略有些飘飘然,“你还没说来这儿做什么呢?若要找人我可以帮你通传一声。”
“我想去看望一下顾明玉,可您这儿的门禁真严哪,我连大门都进不去。”
章程心说,这小庙里头供着一尊真佛,真佛发话谁敢不听,面上也带了歉意的笑,“姑娘,这桩事,上头有令,确实不允许探看呢,这几日顾府和齐府都派了人来问,尚书大人陪着夫人都来了几趟,我们少卿大人就是不许进。”
知道他们是听令行事,任明昭也就不强求了,“那章大哥,能不能帮我把这些吃食送进去?牢房里头环境肯定不好,我怕阿玉生病......”
“这.......”章程挠了挠鼻子,见小姑娘殷殷切切地看着他,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我帮你送,只是需要经过衙内检查,一律不允许夹带东西进去的。”www.sttgxcl.com
“行!多谢您!”朵萃欢欢喜喜地将包裹送到章程手上,鼓鼓囊囊装了不少东西。
章程热心又健谈,任明昭刚请了人家帮忙不好即刻就走,一行人在大理寺衙门口聊了又聊,直到衙门内又走出来一个一身朱红官服的玉色青年,身量高挑气质出尘,远远看着是清逸又雅致的仙姿贵气人,走近了看见他冷淡的神色,又觉得他一板一眼格外似个方外的老学究。
季亭麟闲庭信步一般走到门口,都不见他开口,章程急慌慌就拱手行礼,“大人,卑职一时忘形与任姑娘多说了几句话耽误了公事,还请大人责罚。”
原来自己竟耽误了章大哥公事,任明昭也尴尬得很,草草见礼就要求情,“都怪我,我拦着章大哥又是请他帮忙又是打听顾明玉在里面好不好,多说了几句耽误了公务,请季大人念在我们是初犯,轻罚可好?”
季亭麟不置可否,瞟了几眼章程抱在怀里的大包裹,又见这姑娘眉眼间满是焦急,内心一声轻嗤,怎么都把他当阎王似的?朋友身陷囹圄还能惦记着来探望,倒也是个心眼实诚的。
本也是派章程去探查顾明玉在女学时的一些旧事,正好跟她最熟悉的人来了,何必舍近求远?季亭麟只说了一句“跟着来”转身回了衙门。
见这尊冷面神不计较自己的失职,章程喜滋滋迎着任明昭主仆进了大理寺。
季亭麟在府衙内左拐右拐,去了自己办公的职房,一桌一椅都与其他职房无二样,只是更加整洁干净些。看来并不在此地摆许多皇亲贵胄的谱。
一张松木黑漆大书桌,除了文房四宝外还堆了一些卷宗,圈椅后是一整排靠墙的大书架,占了一整面墙,一半堆着成摞成摞的案卷,另一半是挤挤挨挨的书册,并不是寻常可见书房里放着的四书五经,任明昭眼尖地看见了一本书皮,上面写着《人骨经略》,一霎间头皮发麻再不敢看。
季亭麟在书架前的椅子上坐下,吩咐一直在职房里伺候的贴身小厮给任明昭上茶,小厮略有些惊讶的瞟了任明昭一眼,轻手轻脚就出了门,鲁嬷嬷和朵萃不许进内衙,由章程陪着在外面等她,任明昭站在职房里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季亭麟并不为难她,示意她坐到他对面去。
这次可比上次安宁侯府的圆凳好些,椅子好歹有个靠背,不用她全程僵着身板答话了。
“据我了解,你和顾明玉是懿德女学同一届毕业的学子?”季亭麟从一堆案卷里抽出了一张纸,细细密密的字铺满了纸张。
“对,我们去年一起结业的。”
“女学要求住学庐,每逢七日休沐一天,两人一间,你们同住?”
“是,我俩投契,同住了六年都没换。”任明昭忽然想起来,这位大人的祖母,曾经还教了她们一年围棋。
“顾明玉有和你说过她的一些私密事吗?比如透露过爱慕某位公子或者被谁追求过?”
任明昭挑了挑眉,目光溜了这冷峻青年一眼,“这倒没听她说过,都是她打趣我。”毕竟她在女学连续六年霸榜风仪出众,便是如今,没有瞧见哪家姑娘比她模样更漂亮的。
听了这话季亭麟像是勉为其难地仔细看了她两眼,不置可否的颔首,“再仔细想一想,她有没有跟你谈论过某个男人?”
这个问题问了两遍,任明昭皱起了漂亮的小脸,仔仔细细回想在女学时的时光,她自幼模样漂亮讨人喜欢,建宁侯府人丁不旺,父亲是独子承袭爵位,膝下也只有两个儿子,她自五岁被带到家里就是当亲女儿教养的,和两个兄长一起读书习字,十岁那年去参加懿德女学的入学试,因一副兰草图被选中,获得了入学的资格,而阿玉,一笔字已初见风骨,书画一家,她和阿玉也格外合得来,阿玉出身不高,她全靠走运入了侯府,都不大讨人喜欢,同届二十五个学子,虽说大家感情都不错,但和她最要好的还是同吃同睡六载的阿玉,她们互相分享心事,分享快乐,还约着要为彼此送嫁,等以后各自有了女儿也要结金兰之谊。
“阿玉她和女学其他的姐妹一样并不很急着定亲,因大家都觉得懿德女学培养的女孩子才貌出众,百家难求,除非有了青梅竹马的情谊,并不会轻易许嫁,会和家里人仔仔细细地挑选过对方的家世和人品再说,顾伯父官职低,家里姐妹多,但这也些到底也影响不了阿玉自己,她也愿意多多提携帮助自家的姐妹,所以每逢各府的赏花宴会,她都会陪着姐妹们一起去,提亲的人家不少,倒没有听她对哪家的儿郎很有好感……”思绪变换间,她踌躇着一个人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她欲言又止,季亭麟让她但说无妨,“这时候提起这个人都是因为这事跟他也有些关系,又怕我胡说的话干扰了大人办案冤枉无辜的人。”
“如何判断是我的事,你只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即可。”
“我想到一个人,您应当也认识,安乐侯府世子韩琦。”任明昭目光灼灼,见季亭麟一副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模样,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安定,理了理思绪她继续说道:“我全是因为他的妻子郑氏才想起他这个人的,我第一次见他是去年乞巧节,也是懿德女学举办结业礼的日子,每个人除了完成结业考试,还要在乞巧节准备一样东西作彩头,以供书院做竞拍,得来的银钱或做善事或留存当作书院的经费。去年我准备了一副游春图,阿玉写了一副狂草,先生们夸了又夸,虽然竞拍我们这些学子并不参与,但事后还是能打听到自己的东西去了哪里,书院教画画的董明先生拍走了游春图,阿玉的字帖,是韩琦得了的。阿玉还跟我开玩笑,说一副狂草价值二十两金,她明明只是偷喝了一口酒趁兴写的。”
“后来我们从女学结业,都住回了自家,和她并不是每天见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再见过韩琦,偶尔约着一起逛书庐她也不见有什么异常,只有一次在我们常去的那家书庐,碰见了韩琦,他还送了我们一人一本字帖,是柳大家的碑帖摹本,还挺少见的,阿玉瞧着并不想要的样子,但耐不住韩琦劝,说折服阿玉的才学,请她一定要收下,阿玉这才勉强收下了,然后我们又逛了没一会儿,她就说有些头疼想回家,我们便散了。如今想来,书庐里碰见韩琦,是六月的事了,而他和郑氏成亲却是去年九月。”
任明昭说完了话,季亭麟半晌没有回应,她也不敢出言干扰,那个叫执砚的小厮捧着茶盘入内,轻手轻脚递了一杯香茶给任明昭,又提着茶壶给季亭麟手边的茶盏添水,做完事又静悄悄离开,简直踏步无声。
任明昭揭开盖子,氤氲的雾气蒸腾而上,裹挟着清幽的味道,沁入鼻尖,再仔细闻闻,还有一些清甜宜人的茉莉花香。轻啄一口盏中的茶汤,刚好适口,果然唇齿留香。不愧是出身高贵的长公主独孙,陛下当亲儿子待的小表弟,季大人连身边侍奉的小厮都如此深藏不露,这茶泡的,不比她们女学教茶艺的先生差!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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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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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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