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阁小说 > 言情小说 > 青梅不让 > 第二十章 求姻缘
  好好的上元节灯会出了踩踏事故,还有各处因人流撞倒了灯山引起的走水,闹腾地景帝在宫中都知道了,派了禁宫守卫上街维持秩序,将惊慌失措的百姓慢慢疏散开。

  昨晚这场混乱踩死十七人,重伤百人,新年刚过就出了如此惨案,景帝自然恼怒,申斥了负责维护京都秩序的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尹,念在补救及时,这几个位置又刚动不久,景帝还是决定暂不发落,让下面人做好善后,德祥街商铺三年不许再架灯山。

  任明昭病了好些时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全家跟着提心吊胆了许久,见她终于恢复,都松了口气。

  其中以易子恒和易子璟两兄弟最为内疚,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才放出来,易子璟每日除了面见同僚,往师座那边走动以外,就是在家读书,陪伴养病的未婚妻。

  易子恒则是安静了许久,把自己关在屋里轻易不出门。这日任明昭正坐在临窗大炕上看书,易子恒走了进来。

  许久不见他,任明昭愣了愣,无他,易子恒实在变化很大。

  “大哥哥,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易子恒摸了摸下巴,浑不在意地笑笑,他在任明昭身边坐下,瞧一瞧她被夹板捆住的脚,又翻了翻她丢在手边的书本。

  任明昭很是奇怪,“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反思了一下这几年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总让长辈为我操心,甚至这次,还让你陷入险境......”易子恒垂着头很是沮丧。

  “任性是有些,可是家人都能理解,愿意包容你啊,”任明昭如实点头,易子恒垮着脸看她,一脸你都不安慰我一下的表情。

  “我们都知道你和蔓姐姐感情深,若不是.....你俩现在一定是一对神仙眷侣,你喜爱她,忘不了她,甚至想等她一辈子。”

  任明昭口中的蔓姐姐沈蔓曾经是易子恒的未婚妻,两人是偶然相识,算得上一见钟情,沈家在京都不算名门望族,但也世代书香家境殷实,两家见孩子们有情又般配,十分欣喜地给他们定下了婚约。沈蔓是个温和又善良的姑娘,待长辈孝顺,对她们这些弟弟妹妹也处处照顾,易家上下没有人不喜欢她。易子恒盼星星盼月亮盼成亲,终于熬到了成婚的大日子,沈家却派了人来说沈蔓失踪了。

  沈蔓出门买个香粉的功夫人就再也没回来,连着丫鬟一起,在京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易沈两家找遍了各处,甚至去了京都附近的几个城,没人见过她,婚礼就此搁置。有的人说沈蔓是私奔,也有人说她是被拐走了,沈家觉得对易家有愧,上门退了聘礼,婚约也作废,易子恒却一直都走不出来,他有过无数猜想,沈蔓被人强掳了,或是她真的有个不能割舍的爱人?这种没有答案的迷茫让他又爱又恨。

  李氏后来也想再给他安排婚事,可都被易子恒找了各种理由拒绝,拖到了如今二十三、四岁。上元节那日任明昭画了一个并蒂莲的灯笼送给他,从前沈蔓还在时,易子恒就是叫任明昭画了送给未婚妻的,他提着灯笼去了沈蔓失踪的那个香粉胡同,街上游人如梭,身边陪着爱人、家人、朋友,只有他形单影只,固执地从街头走到街尾,妄想能再见那个姑娘一面。

  “迟迟,我想成亲了。”易子恒轻声说道。

  “大哥哥,你想通了?”任明昭惊讶极了。

  易子恒点点头,上元节那夜,他回家时家里乱成了一团,易子璟正召集府上的家丁要去街上寻迟迟,他把迟迟给弄丢了!

  那一晚,京都人山人海,踩踏死了不少人,他们满街寻不到人,又去官府报了案,终于家里传来消息,迟迟被人救了,虽受了些伤,但好歹安全到家了!

  他提了一整晚的心渐渐放下。

  跪着祠堂里,他看着祖宗的牌位,心想,小妹妹不姓易,却与亲生的妹妹没两样,她一点点大就被母亲从庙里捡回家,大眼睛怯生生的,又乖又可怜。

  年幼的易子恒烦死了整日一本正经的弟弟,家里突然来了又香又软的漂亮妹妹,他别提多喜欢了!祖母说,妹妹是菩萨送给他家的,一定要好好爱护她!易子恒把话记在心里,保护妹妹不让人欺负她,攒着月例给妹妹买花买零嘴,一家人呵护着娇花似的小姑娘长大,却被弟弟给弄丢了!

  易子恒无比后悔,当日就应该陪她一起去,沈蔓不知所踪,也许死了也许还好好的活着,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他不该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感情里,忽略家人的感受,肩上的责任!

  任明昭搭着他的肩膀,“你愿意敞开心扉走出来,母亲一定会很开心的!”

  易子恒释怀的笑了,终了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迟迟,对不起啊,那个时候哥哥不在你身边,没能保护好你。”

  “才不会怪你呢,我今天倒觉得,祸兮福之所伏,我受点皮外伤,能给家里迎来一个好嫂嫂,多划算啊!”

  兄妹俩说着话,易子璟领着娄辛夷进来了,任明昭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俩。

  易子璟还是往日温柔又儒雅的模样,他先问了两句任明昭的伤,再叮嘱了几句不要乱动,有需要要叫桑枝和朵萃。

  任明昭一一点头,这些话易子璟每天来看她都要说一遍的,她还在等他说娄辛夷的事。

  “你这话迟迟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易子恒觉得弟弟没话找话说有些刻意,祖母不许娄辛夷来妹妹这里他是知道的,今日易子璟怎么就把他带到了融园?

  易子璟温和的笑容瞬间有些勉强,他看了眼任明昭,见她并没有不高兴的情绪,就尝试着开口,“迟迟,娄姑娘一直想来跟你说说话,只是你病了许久,她不好过来打扰。”

  娄辛夷就提着手中的食盒放到任明昭手边的炕桌上,怯生生地朝她笑,“任姑娘,那日我走在你后面你被挤出去我都没来得及拉住你,心中一直觉得有愧,你生着病我也不好来打扰,今日碰见易大人,再三拜托请他带我来看看你,想向你当面道个歉。”

  手中打开食盒,捧出了一碗香气四溢的奶白鱼汤递给任明昭,“这是我家乡的一道汤羹,将鱼肉都熬得化了渣,汤汁奶白鲜醇十分鲜美,易大人来我家做客时,也对这道汤赞不绝口呢!”

  任明昭没动,娄辛夷求助似的看着易子璟,水汪汪的含情目眼看着又要落泪,易子璟只好笑着应和,“是啊迟迟,江南水乡鱼虾鲜美,不像咱们这儿的鱼,总有股土腥气,你伤了脚,就该好好补一补,不如尝一尝?”

  “任姑娘......”娄辛夷捧着碗又往任明昭面前送,被她一掌推开,瓷碗里的鱼汤洒在了娄辛夷手臂,碗也啪的一下砸到了地上,瓷片碎了一地。

  “迟迟!”易子璟没了笑容,脸色大变。

  “迟迟!”易子恒怕鱼汤烫着任明昭,用自己的胳膊帮她挡了挡。

  任明昭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委屈劲,大眼睛瞪着易子璟,“我不要喝。”

  听见屋里有砸东西的响动,桑枝赶紧进来查看,见一地的狼藉,她嘱咐屋里的主子们别走动,领着粗使婆子进来收拾碎瓷片,还收走了浸了汤汁的缠枝花地毯。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喝鱼汤,要不我再做骨头汤?我熬粥也不错的.....”娄辛夷一脸惶恐地捂着胳膊退后。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任明昭腻歪极了。

  “迟迟,你现在怎么这么任性了?动不动就发脾气,现在还摔打东西?”易子璟肃着脸显得很有几分威严。

  “你凶什么凶?不就是一碗汤至于吗?”易子恒维护妹妹,他家还摔不起一只碗了怎么着?

  “大哥!你们这两年就是这么教她的?蛮横、任性不讲理?她做什么你们都惯着!都把她惯坏了!”易子璟怒道,越想越觉得是家里人太过娇惯溺爱任明昭,才让她移了性情,他既然发现了问题,一定要阻止!

  易子恒觉得弟弟莫名其妙,“我怎么就把她惯坏了?迟迟不喜欢喝非要她喝才不算娇惯吗?她就推了一下能有多大力气?你怎么不怪娄姑娘没拿稳自己把碗给摔了?”

  娄辛夷红着眼睛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一时没拿稳摔了碗,不关任小姐的事。”

  易子恒横了一眼弟弟,“你听到没?她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怪迟迟!”

  易子璟沉着脸拽着娄辛夷的胳膊,不顾她的阻拦撩开了衣袖,手腕、手背

  上被鱼汤烫出了一片红印子,“她自己摔了碗能把手都烫红吗?”

  易子恒一时语塞,又不肯认输,“没准她自己也觉得烫手不小心撒了呢,这么烫的汤拿来给迟迟干嘛?咱们家厨房又不会少了她一口吃的!”

  易子璟怒极,一副要与兄长掰扯清楚的样子,眼看着就要吵起来,娄辛夷拉着易子璟离开,嘴上劝着他,“易大人,我没事的,您别因为我和世子吵架,我心中实在不安!”

  任明昭沉默着瞪着门外,眼眶越来越湿,易子恒抱怨弟弟脾气怎么越来越坏,“为着一个外人凶自己妹妹,至于吗?”又招呼桑枝快换了新地毯来铺上。

  任明昭听了这话,豆大的眼泪落了下来,趴在炕桌上哭了起来,把易子恒吓了一跳,“迟迟别哭,我去揍他给你出气!”

  易子恒向来做事有些没轻没重,任明昭怕他真的去找易子璟,连忙拉着他不许去,“我就是委屈,他为什么总是维护娄辛夷?上元节我也瞧见了,他护着娄辛夷走的,就留我一个人摔倒了,大哥哥,我本来都不想了,那天人多,阿璟哥哥已经尽力护着我了,我是不小心才跟他们走散了的,可是我伤还没好,他又为了娄辛夷来凶我,为什么啊?”

  任明昭抱着哥哥的胳膊哭,“你说阿璟哥哥是不是变心了,喜欢娄辛夷了?”

  易子恒又气又急,安慰她,“怎么会呢?你忘啦?要不是你不小心受伤,再过几日你俩就该成婚了,他要是不喜欢你了怎么会答应娶你?”

  “可是....可是.....”任明昭可是了半天都说不出心里难受的点。

  “傻丫头,别哭,他估计是最近看书太多把脑子看坏了,大哥去教训他一顿,不许他再凶你!”易子恒帮她擦眼泪,“再哭脸就花啦!”

  任明昭叫他别打人,好好说话,易子恒一一答应下来,总算哄好了妹妹,他脚步不停就去了易子璟的院子,青松禀报二公子带着气回来的,正在书房待着呢。

  易子恒就去他书房,易子璟正在练字静气,看见他进来,不发一言又继续挥毫泼墨。

  “你生哪门子气?你把迟迟气哭了你还有理了?”

  易子璟扔了笔,“那你一味惯着她,不让她知道好歹就对了?”通天阁小说

  “她哪里不知道好歹?她书读的那么多学识不比你差,懿德女学的先生们对她从来都是夸个不停,就你觉得她骄纵任性,她哪里骄纵又哪里任性了?”

  “书读的再多不用在修身养性上也是白读!娄姑娘好心给她炖了汤跟她赔礼道歉,她就是不想喝,做个面子接过去又怎么了?没人会强迫她喝,可她呢?打翻了碗,把人家心意都践踏了还把人烫伤了!她哪有一点不好意思?”易子璟很少发这么大火,他从来都是温温和和谦谦君子的好脾气,突然沉着脸说话易子恒也不免心里打鼓,气势上不由得就弱了几分。

  “那你好好跟她说不行吗非得把人凶哭了?还有那个娄姑娘,在我们家还要住多久?她祖父的案子不是告不了吗?难不成要在我们家一直住下去?这是什么道理?”易子恒转移了话题,他也迁怒娄辛夷,觉得自从她来了,二弟总跟迟迟闹矛盾,这等惹事精不能再在家里放着。

  “我答应了帮她再找找法子,估计还要在家里再住一段时间。”易子璟揉着太阳穴头疼道,“她没有可以投靠的亲戚,身边只有一个小丫鬟,钱财也要精打细算的用,我们能帮就帮,总不能此时把她赶出去吧?家里又不少两口人的口粮。”

  “哼!最多让她再住一个月,不管你是帮她在京都找房子还是送她回里水,我只能让她再在家里住一个月,你的任命马上下来了,总不能留着这姑娘让我们帮你安顿吧?等迟迟的伤一好,母亲就会帮你们办婚礼,那个娄姑娘在家里不明不白地住着到时你让别人怎么议论迟迟?”易子恒选了个折中的办法,想着就算易子璟有意见,李氏那边估计也会支持。

  易子璟拧紧了眉头,半晌点点头同意了,娄姑娘的案子不是一两日就能有眉目的,她不好一直在家里住着,父母那边不好交代,也会让迟迟的面子难看。

  见二弟还讲些道理,易子恒又警告他,“你没事少跟娄姑娘来往,家里好吃好住地招待必不会让她受委屈,她的案子你现在又帮不上忙,还是迟迟借了自己的人脉找来了大理寺的大人帮着关照,用得着你再帮她跑前跑后?她自己要来告御状老让别人帮她做事是怎么回事?”

  易子璟想反驳,易子恒打断了他,“迟迟为什么老跟你生气,还不是吃醋了?你跟别的姑娘走的近,她委屈生气难道不应该吗?”

  易子璟无言以对,想想确实如此,“我先前只是气她任性蛮横,并不是别的,想掰一掰她的脾性,别动不动发火。”

  “你想教她不能好好说?迟迟又不是那等不讲道理的人!”见弟弟态度软化,易子恒也好商好量地开导他,总算把两边都劝得消了气,易子恒浑身轻松地离开。

  易子璟回想大哥的劝解,觉得自己的态度也不好,就想去融园跟小姑娘道个歉,迟迟哭了一下午,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大,怕自己的丑样子让易子璟看见,就叫朵萃帮着传话。

  易子璟负手看着紧闭的房门和垂头肃立的朵萃,叹了口气,“那我明天再来看她吧。”又嘱咐好好照顾姑娘,这才迈着步子离开。

  娄辛夷这边就慌了神,原本下午让易大人和任明昭吵了架心里还有些窃喜的,可晚饭时易子璟派青松过来传话,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回家乡还是在京都再待一段时间,如果她想继续留在京都等刑部的消息,他可以帮她找房子,帮她安顿下来。

  这是要请她离开的意思?娄辛夷不觉得这是易子璟的主意,肯定是任明昭去易家长辈那里告了状!一股脑把怨气都算在了任明昭头上。

  “姑娘,那咱们现在怎么办啊?”露珠有些发愁,她们带出来的银子可不够在京都置宅的!

  娄辛夷思索半晌,叫露珠去跟青松回话,“就说我想在京都安顿下来,只是不好再让易大人费心,我们自己会去找个合适的小院子,到时候酿了酒去卖,也能有一桩营生糊口。”

  露珠不愿,“姑娘,咱们真要走啊?”按她的意思,做牛做马赖也要赖在这侯府啊,这儿多富贵呀,跟易大人还离得近!

  “你别多嘴,按我说的去做!”

  露珠只好领命。

  于是娄辛夷就领着露珠三天两头地往外跑,说是挑选合适的房子和铺面,易子璟真以为娄辛夷是急着想搬出去,还为自己先前赶人的行为觉得有些羞愧,让青松送了一百两银票给她,说银子若不趁手尽管来找他。

  易子璟的任命已经下来了,竟是把他安排去了东宫,任詹事府少詹事,为太子讲经读书,实在算得上飞升了!所以每日散值后都会花很多时间准备讲义,有事都是叫青松传话,娄辛夷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这钱娄辛夷倒是不想要,可露珠舍不得撒手,她们的钱花一点少一点,易大人自己愿意给的,为什么要拒绝?

  每天在京都的各个坊市胡同转悠,倒把娇弱弱的小姐身子走得十分结实。累也是真的累得够呛。

  这日娄辛夷看日头差不多了,又在街边的小摊上随便买了一匣子点心,她决定再去刺激刺激任明昭。

  今日建宁侯府来了好几位娇客,都是任明昭的同窗,听说她受伤,带了礼物上门陪她说话解闷,李氏热情地接待了她们,大儿子终于开窍肯娶亲,她最近也打听了京都许多人家的女儿,任明昭的同窗们也还有几个云英未嫁,李氏心里也细细计较过一番,家里父兄得用的或许轮不上,但也有不如自己家的呀!

  李氏就对那个国子监祭酒家的女儿阮秀秀十分中意。

  阮秀秀与任明昭同龄,同她的名字一般生得眉清目秀,柔婉娴雅,自幼饱读诗书,家里也管教的十分严格,阮秀秀是家中长女,常常帮着母亲管教下面的弟妹,想来不会是什么唯唯诺诺的性子,易子恒也是承爵的长子,虽没什么大出息,但老实可靠,重情重义,配这样的姑娘刚好。

  李氏与唐氏跟她们一群小姑娘谈笑了几句,易子恒被匆匆叫来灵芝堂,水还没喝一口又被指派领着六七个姑娘去融园。易子恒哪儿敢拒绝母亲,尽职尽责给姑娘们介绍一路的屋舍、园艺,送到融园,知情识趣地离开,事后还叫人送来了香茶和点心,行事十分周到礼貌。

  于是就有姑娘偷偷跟任明昭打听,听说你哥哥还未娶?是为什么呀?

  任明昭也想让这些人脉比她更广的好友们牵个线,就九分实情,一分点缀说长兄重情,未婚妻突然失踪音讯全无,找了好几年没下文,才渐渐死了心,如今家里母亲也正着急帮他娶亲等等。

  黄月娘听了这话歪头思索了会儿,跟任明昭毛遂自荐,“迟迟,你觉得我怎么样?”

  任明昭一口点心噎在嗓子眼,黄月娘吓了一跳,递茶又递帕子,脸色不由颓丧,“我是不是一点都不娴静文雅不招人喜欢啊?”

  黄月娘出身将门,家学渊源从小就跟着父兄舞刀弄枪,黄夫人眼看女娇娥要折腾成母大虫,逮着人恶补琴棋书画,最后也是靠着优异的骑术和剑术入学的,六年女学生涯,每逢旬考最苦的人就是她!

  好在跟娇滴滴的女孩子们相处久了,黄月娘多了几分让母亲满意的姑娘样,但她的婚事却总被各种当街殴打小混混,鞭笞家暴男的事给搅黄了,生怕给儿子娶了黄月娘这样的妻子,一个不顺心把儿子吊起来打!

  女孩子们都觉得黄月娘做得都是大好事,她一身侠肝义胆,好打抱不平,打的都是当街调戏女子,对妻小动手的败类,任明昭也是如此,闻言摇头,“怎么会?我们不都很喜欢你么?”

  “唉,我娘都被我的婚事气病了,就有些病急乱投医,你哥哥家世还行,模样也好看,虽然没啥本事,但瞧着人品不错,我也就求一个正直可靠的郎君罢了。”黄月娘愁的很。

  任明昭心说你这可不是病急乱投医,你这是闭着眼随便拉壮丁!“我哥人品是没得说啦,可你是不是太草率了?都不用看看性格是否相合吗?”

  黄月娘心想也是,就请任明昭帮她撮合一下,“不然迟迟你帮我约一约你哥哥?我跟他相处一下看看是否合得来?不行的话我就去别家再看看?”

  真的像是去买菜瓜一样.....

  顾明玉新婚不久,但看得出来在齐家过得很好,她撺掇任明昭来给大家展示展示她的嫁衣,易子璟任詹事府少詹事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这婚事应该提上日程了!

  “是呀迟迟!听说是你自己画的稿子,阿玉次次都要夸一遍,可我们连画稿都还没见过呢!”姑娘们起哄道,任明昭一张嘴辩不过六七个人,只好让桑枝去取她的嫁衣。

  缝制好的嫁衣收在一个樟木打的雕花箱子里,还用铜锁上了锁,桑枝和朵萃两个人托着厚重华丽的嫁衣徐徐展开,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宝石、珍珠点缀着神女和神兽们的眼睛,金银丝线交错,祥云多了神圣的光芒,奔跑跃动的姿态灵气四溢,充满了奇趣与野性的自然之美。

  “迟迟,你这脑子是怎么想的啊?我现在觉得什么龙凤呈祥都有些俗气了!”杜笙摸了摸英美神圣的九天玄女,脸上满是艳羡。

  “迟迟,你能不能把稿子借我啊?我要请京都最好的绣娘帮我绣!”黄月娘十分喜爱这个花样。

  “用一样的花样不就重复了?”阮秀秀正在仔细研究嫁衣上的针法。

  “重复了也没关系,我就喜欢这种感觉的!若是能绣上满身的刀枪剑戟我也喜欢啊!”黄月娘兴致勃勃的想象着。

  顾明玉难以理解,“嫁衣上绣兵器你可真是异想天开!”

  任明昭更觉头疼了。

  守门的小丫头来禀娄姑娘求见,顾明玉挑了挑眉拿眼去瞧任明昭,她略听过易子璟带个姑娘回来的传言。

  “跟她说我在待客,不方便。”任明昭没了笑容,娄辛夷这人属实脸皮极厚。

  小丫头领命离开,不一会儿又来,说娄姑娘想送些点心给您,她就是想跟您打听一下之前拜托您的事,请您别记怪上次二公子因她与您起口角的事。

  阮秀秀就皱了眉,“这姑娘心思不正。”

  “何止不正,简直司马昭之心了!”顾明玉冷哼,“你家易大人怎么就把这号人往家里带?”

  任明昭不理睬,娄辛夷就在门外高声朝她喊,“任姑娘,我是真心来跟您赔礼的,还请您见一见,跟我说说我祖父的案子吧!”

  朵萃气得不行,“姑娘,我去骂走她!”

  “不必。”任明昭不许,朵萃说话就代表她的意思,骂了她几句再哭一哭,又好去阿璟哥哥面前委屈巴巴告她的状了!

  “那你在屋里坐着,我去!”黄月娘一下子蹦了起来,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她正愁没地方表现一下呢!

  娄辛夷自觉逼得任明昭不敢与她正面对上,心中正得意,一个翠色裙衫的高挑美人昂首阔步走了出来,美人浓眉大眼,自有一种雌雄莫辨的英气,眼神十分锐利。看她发髻、脖颈都是名贵的珠宝首饰,应该是任明昭的客人。

  任明昭还真是命好,一朝入了侯门,哪怕出身寒微,也能跟这些千金小姐论你我了!

  翠衫美人走到娄辛夷跟前,她身量高挑,垂首看着她,有一种极强的压迫感,娄辛夷笑着向她行礼。

  黄月娘挑高了眉,“你哪位?怎么在侯府姑娘的院子前面大呼小叫的,好不知规矩!”

  娄辛夷笑容滞了滞,眼眶一下就红了,“对....对不起,我是小地方来的,不懂京都的规矩,还请姐姐见谅。”

  “我姓黄,叫我黄姑娘。”黄月娘嘀咕了一句,“也不说自己是谁,倒是上来就套近乎。”

  娄辛夷听得清清楚楚,脸红了个滴血。

  “黄姑娘,我是客居侯府的娄辛夷,想来找任姑娘说些事。”

  黄月娘不耐烦道,“迟迟不是说了不方便么?我们这么多人来找她玩,难不成让我们都到院子里吹风等你么?里头都是尚书大人的儿媳,伯爵府的小姐,不好怠慢,总不能让迟迟走出来见你吧?”

  “我……我实在心里着急,我祖父的案子到底如何了,我不是故意的……”娄辛夷眼泪吧嗒吧嗒就掉,活像黄月娘欺侮了她似的。

  黄月娘这人可不是爱吃亏的主,对付男人她有武力,对付女人她也有一套,“你这姑娘怎么回事,不过叫你别打扰病人休养怎么还哭哭啼啼的?倒弄得我欺负了你似的!还讲不讲理了?往后我可不敢再来建宁侯府做客!”说罢叫人领她去李氏那边说道说道,她堂堂将军府的小姐可不吃这哑巴亏!

  娄辛夷怎知这姑娘来头大还高调的很,越发慌着要道歉阻止她把李氏引来。

  李氏重视融园的娇客们下人都知道,立刻就有人报了她,客居的娄姑娘和三姑娘的朋友起了冲突。

  李氏拧紧了眉心,对娄辛夷的耐心耗了个干净。带着人就去融园安抚客人。

  “夫人,您家这客居的姑娘架子可真大,我们来看望迟迟,倒要看她的脸色了!”黄月娘见了李氏就告状,娄辛夷就算一开始假哭此刻也真的哭了,“不是的,夫人,是她们误会了。”

  李氏不理她,拉着黄月娘的手亲亲热热的,“月娘别生气,是我待客不周了,迟迟在家呆的闷,多亏了你们陪她解闷说话。”

  顾明玉领着其他的姑娘出门,一个个脸色都不大好看,“夫人,迟迟跟我们感情好,往日大家来往做客都很开心的,谁知今日竟闹得让您来劝架了,失礼至此,我们实在羞愧,不敢再待,这就告辞了。”

  “不不不,哪里的话,实在是我家没招待好你们,阿玉出嫁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我家做客,要不随我一起去迟迟祖母那儿喝杯茶吃个果子吧?让你们这么回去我建宁侯府真要丢死人了。”李氏一手拉着顾明玉,一手拉着黄月娘,眼神期盼的看着阮秀秀,她自然知道这几个姑娘在为迟迟打抱不平呢。

  娄辛夷又慌又乱,不由膝盖一软咚地就跪下了,“夫人,都是我的错,求您别和我计较…”

  李氏沉着脸叫丫鬟扶起她,“娄姑娘是我儿的客人,我怎好怪罪?”

  “夫人,这位姑娘说什么都非要见一见迟迟,怕是有什么大事,我们还是不打扰了,等迟迟恢复了,再来请她出去玩。”阮秀秀说话也轻声轻气的,话里带话。

  见她们态度坚决,李氏只好亲自送她们出去,出了融园,方才还气势汹汹的黄月娘噗嗤笑出声,走到李氏面前行了个福礼,“夫人见谅,我们刚刚是想气一气那姑娘呢,实在是她嚣张得很,在您家里就欺负迟迟,又摆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我忍不住就仗势欺人了一下。”

  李氏无奈叹气,“你们护着迟迟我谢你们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

  黄月娘也奇怪李氏明知那娄辛夷心思多怎么还把人留在家里,不过这是人家的事她不好多问,只请李氏留步,她们自己走就可以。

  李氏确实着急回去,目送她们离开二门,沉着脸又去了融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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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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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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