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慧站在窗边,这时候是近黄昏的下午,正好有夕阳照过来。她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的胳膊,亭亭玉立,腰身好细,眼睫毛好长,出神地望着窗外。
我斜躺在一张椅子上,张牙舞爪像个流氓,眼睛落在她肩上的秀发,恣意流淌,正反射着最后的一缕阳光。
我不知道是什么支撑我走到现在,按照大大卷的说法,应该是基因锁,但我觉得不然,神出鬼没的洞察锁虽然好几次帮我化险为夷,但那从来不是什么精神支撑,我比谁都清楚那靠不住。
我虽然大言不惭地说着什么生而为人的伟大,其实只是累了,累了才需要喊口号。这个世界的黑暗超出预期,特别是见识了力敏锁的强悍和普选的结果之后,我不知道我还能抵抗个啥。
里面的人性狭隘令人失望,外面的恐怖威胁令人绝望,我不过是夹缝中的一根稻草,再怎么折腾,也毫无意义。
据说再好的人生,也起码会有七次想要放弃,我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随口胡诌了这么个数据,我所理解的,真正的放弃,是无声无息的,哪里有数据让你去收集。
男人一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在你没有能力给她任何未来的时候却碰到了那个想要保护一生的人。
贞慧把自己交给了我,而我能把她带往何处,这世界一片茫然,即使是洞察锁,也只能看到没有尽头的黑暗。
我对前途感到恐惧,羁绊有多浓,恐惧就有多重。
贞慧突然笑了笑,她眼睛还看着窗外,夕阳正浓,仿佛岁月静好。
她轻轻地说:“你像个孩子。”
我也笑了:“如果我大哭一场,你会不会给我颗糖。”
贞慧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她看我的样子就像真的看着一个淘气的小孩:”你说,我们会结婚吗?“
这个问题太直接,我措手不及,但是共同经历过生死,并不意外,我回答:“如果我们能活到那个时候……”
她语气变得急切:“我们现在不是都还活着吗?”
我没有说话。这样算活着吗,每一天的夕阳,都可能是最后的夕阳。
她又问:“我们会生小孩吗?”
我不能再说丧气话了,我回答她:“会,你教他们打架,我教他们哭着要糖。”
其实我想的是,我连生命权利都无法为你们保障,又哪里来的勇气,带你们来到这个世上。
贞慧的眼睛闪着光:“不,你才不会哭着要糖,我觉得,你肯定会大闹一场,把糖撒得遍地都是。”
贞慧不知道我小时候的任何情况,但她描述起来,仿佛从小就认识我一样。
而且她说得一点没错,小时候我从不哭着要糖,都是大闹一场。
自从脱离太阳特种部队,贞慧所有的女性特征仿佛被激活了,少女的浪漫和敏感,对意中人第六感般的直觉。
贞慧走过来,挨着我坐下,我把她搂在怀里,头靠在她胸前。我等着太阳落山,准备干点太阳落山以后该干的事情。
窗外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声音:“所谓人生,就是大闹一场,然后悄然离去。”
吓得我跟贞慧都蹦了起来,我定睛一看,张三丰的头刚好露出半个在窗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攀到了二楼的窗边,正挂在外面,一双贼眼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从惊吓中恢复过来,顺手拎起一只拖鞋扔了过去:“张三丰,你这老乌龟,你想干什么,别人的人生是大闹一场,你的人生我看是大闹一场鬼吧?天黑了你趴我窗户你想干什么!”
张三丰偏头躲过拖鞋攻击,手在窗边一撑就翻了进来:“我看你死乞白赖的样子,估计你需要点心灵鸡汤,这不是不惜翻窗,给你送鸡汤来了么。”
我起得跺脚:“滚!有多远死多远!”
张三丰:“等等,你鸡汤还没喝完,除了人生是大闹一场,还有,罗曼罗兰的外国鸡汤,你听好了,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就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后还真正热爱生活。”
所以他以为就凭这两句话,我就能不丧了?
我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么,你张三丰活了九百年,你认清了生活的真相,你热爱生活,你觉得自己英雄主义了,你九百年有三百年都在打麻将,你充其量只是热爱麻将。
张三丰当然也知道我不是个鸡汤体质,所以他翻窗是真有事,他开始说正事:“刚刚,就在刚刚,安全委员带着护卫队,找张登平要接收武器装备,他们说张登平的账簿不清楚,怀疑他藏了一支枪,要强行搜查他家,张登平跟他们起了冲突,被十几个人打了个半死……”
我知道权力的执行会有摩擦,但没想到这么快,简直是摩擦摩擦似魔鬼的步伐。
我问:“他究竟藏没藏枪?”
张三丰慢悠悠地说:“谁知道呢,他已经走了。”
我一惊:“走了,走去哪?”
张三丰:“他胳膊脱臼了,我给他复位了,他说了句,帮我照顾家里人,然后就走了,沿着吊桥离开营地了。”
我着急了:“这尼玛是要干嘛,出去找屎啊,你咋不拦着他?”
张三丰还是慢悠悠地:“拦了,李峰和官俊兵他们都拦了,可是谁拦得住一个刚刚品尝了屈辱的味道,急火攻心的男青年呢?”
他又补充了一句:“何况护卫队那帮人,还在旁边冷嘲热讽,说他是个废物,靠营地集体生存,不知感恩,还私藏公物。”
我说:“还好。”
张三丰感到奇怪:“还好?”
我说:“还好他没端出突击步枪来扫射,把个还没开张的护卫队团灭了。”
张三丰顿悟:“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这么说,他没藏枪。”
我说:“要嘛是他没藏枪,要嘛是他识大体,顾全大局,但是护卫队要借这个机会立威,总要找个人来打一打的。”
张三丰:“他们怎么不找我打,我看起来最好打。”
我说:“当然要找个刺头来立威了,找你打,你这德性,打赢了也不算本事,张登平不是顶撞过纪律委员吗,找他来打,最合适不过。”
张三丰叹了口气:”结果他们错过了最能打的人,以貌取人不可取。“
我穿鞋:“好了,别逼逼了,走吧。”
张三丰装模作样地说:“您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是要去哪儿?”
我说:“我这边春宵一刻,那边张登平就得早登极乐,你也别损我了,这事,咱们得管,先把张登平找回来。”
张三丰嘿嘿一笑:“咦,怎么不丧了。”
我也嘿嘿一笑:“以后再丧,让我们先大闹一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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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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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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