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人都变成了丧尸,城里还是那么拥挤,看起来比以前还挤。
以前人还知道待在家里,成了丧尸倒好,全都在外面游荡,高架上、桥上、街道上、商铺里、地铁站、广场……它们大都茫然地站着,身躯微微晃动,有时缓慢地移动,大多数时候则在站着发呆。
虽然人头攒动,城市却前所未有地安静。
这还仅仅是城市边缘,市中心是一副什么景象,你们可以想象。参考每年元旦,解放碑下的跨年倒计时,那种人群密度,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城市有倒塌的建筑,路上到处都是抛锚的汽车,有的还有燃烧过的痕迹,钣金油漆质量差一点的,已经开始生出铁锈,路上也生出了青苔,一些还爬上了车轮。
因为在高处,我们能看到长江,有一座跨江大桥从中间塌了,断裂的巨大的钢缆蚯蚓一样蜷缩在南岸的桥墩下,浸入江中,也不知道是桥在晃,还是缆在动,抑或是江在流。
张三丰说:“这个桥是被炸断的。”
显然,这些破坏,都是人类自己制造的,在丧尸大灾变的时刻,残存的人类勇敢地抵抗了,火光、爆炸、坍塌,军队和平民都曾经试图用任何方法阻挡丧尸,可再强大的火力也无法抵挡内部的腐化,随着他们自己一个一个变成丧尸,抵抗最终土崩瓦解。
当死人彻底占领了城市,一切重新归于平静。
不再有破坏,只有死一般的静谧,和除了人类之外的万物生长。m.sttgxcl.com
我们误打误撞骑了马,又无意中发现了只要人骑在马上,丧尸就会失去目标的“动物默认优先定律”,这才能够靠近这座丧尸之城。
是的,如果新世界要遵循新的规则,那“动物默认优先定律”是我们重新认识世界的第一条定律吧。
这只是末日中的一个城市,这个人口曾经高达3000万的超大型城市,庞大的身躯也不过是生态环境中极脆弱的一环。建设她用了近千年,毁灭她只花了几天。
其它的城市,到其它的国家,渺无音讯,无声无息,从如今的情形判断,毋容置疑也是同样的情形。
没有隔离区、没有临时政府、没有救援、没有救赎,没有人能逃脱终极审判。
我们骑着马,小心翼翼地绕过街道上密密麻麻的丧尸,这三匹马成了我们在城市中行动的保护神,“动物默认优先定律”真的是一条神奇的定律,只要骑在马上,我们即使高声说话,丧尸们也毫无反应,但只要一离开马背,脚刚落地,丧尸就会立即发现我们。
也就是说,只要骑着马,我们可以在丧尸群里自由穿行,随意高声聊天,但如果要下马,就必须找到没有丧尸的安全地点。
张登平一开始说话声音还很小,后来就越来越大声,肆无忌惮起来:“如果我们是骑兵,骑在马上,挥舞马刀,一刀一颗人头,是不是可以把丧尸全部清理干净?”
我特别不喜欢他这种说法:“所以你这头骑兵,专挑不还手的砍?我可不知道当你砍它们的时候,它们还会不会认出你是人,要不前面找个菜市场,给你捡把西瓜刀,你来试试看?”
张登平不想做这个科学实验,赶紧摆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它们不来啃我,我干嘛去招惹它们……”
张三丰嘿嘿一笑:“看这个密度,光是这南岸区,也得有两三百万,渝中区怕是往五百万去,保守全城一千万,你一天砍100个,一万天才能砍一百万,就这一个区,你要砍六十年,砍到你死,也清理不完。”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听到清理这个词,物竞天择,谁有资格清理谁呀,我把张三丰也怼上了:“您是长生锁,这个任务交给您了,六十年砍不完,就砍它六百年,您总算给自己无聊的长生找到点事做了。”
张三丰摇摇头:“那岂不是更无聊……再说,我有这个时间,我也没这个工具,你以为砍人那么简单,就拿砍头来说吧,钢火再好,砍一两颗头,它也得卷,我一天砍折10把西瓜刀,我把地球上现存的西瓜刀统统砍废了,也清理不完……”
张登平想了想,还不肯结束这个话题:“总之我们每天砍几个,它只会减少,不会增加,而我们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迟早能把城市抢回来。”
这孙子,明明是个文盲,学人家背得《愚公移山》,还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山从来在那里,你去移它干嘛,你自己不会滚蛋吗,再说,这城市有你半根毛吗,几十年了连个房子都买不起,掏空几代人的钱包买个房子,还尼玛只有使用权,这片土地有哪一寸是你的,你可以去抢,但不能叫抢回来,因为它从来就没属于过你。
你不是什么城市的主人,你只是城市这个庞然大物身上的寄生虫。
张登平背出来一句《愚公移山》自己也很意外,有点得意忘形,居然学人家动起脑筋来,他继续说:“还有,这些丧尸,在城里,这么傻站着,没人了,吃不到人,迟早得饿死,我们跟它们耗,耗个几年,它们自己就完蛋了,我们就能回来了。”
张三丰翻了个白眼:“你这算盘可打得真响,但是对不起,我曾经取过样本,大大卷他们在桌山上做过初步的化学检验,丧尸的生物组织结构决定了它们不会被饿死,它们的细胞组织没有新旧交替的需求,不摄入任何能量也能长期待机,而且它们似乎可以像植物那样和环境交换能量,只要大脑保持完整,它们可以在数百年内维持行动能力,这就是为什么,桌山上的人,根本不考虑什么下山重建世界秩序的原因。“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有些吃惊:“那它们到底是什么……”
张三丰很直接地说:“基因炸弹是从线粒体开始爆发,蔓延到细胞的所有结构,人的正常细胞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改造成这种既有动物性,又有植物性的细胞结构,这就是丧尸化的过程,我要提醒你们的是,大大卷他们的化验结果,证实了这是不可逆的,变成丧尸的人,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任何办法可找回从前的神智。”
他这句话是说给张登平听的,因为张登平返回城市的原因,是为了一个女人。
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不管怎样,我来找过你了,我问心无愧了。
大概率是找不到的,不过是在马儿的庇佑下,在丧尸围城里观光一圈了事。
张登平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并没有多少心理压力的样子,找不到更好,找到了才不知道怎么办,昔日耳鬓厮磨的山盟海誓如今是行尸走肉的模样,谁受得了。
张三丰提前告诫了丧尸化的不可逆性,打这个预防针也是以防万一。
万一找到了,该怎么办,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其实我也有想找的人,但是我从来没有生出心来敢于去找,不像张登平这个常识不够用的傻缺,没有什么逻辑推理能力,想一出是一出,对后果缺乏足够的认知。
我要找的是知识,要带走的是未来。
我来,是为了和过去告别的,也包括年少轻狂的岁月和那些轻易许下的诺言。
当我完成任务,我将凭吊她们,用自己的方式,而不是去寻找幻影,我会记得她们最美好的样子,相信她们也不希望以一种狰狞的形式终结回忆。
我会带着她们给我的记忆奋战到底,为了活着的人,这样她们将永远活着。
张登平是个不承认自己俗气的俗人,他肤浅的情感无法成为他的动力,终将成为一种累赘。
按照我们规划的路线,我们将在先到达南岸的滨江路,去寻访张登平情人的家,然后沿着滨江路到达骏逸天下,那里是我家,既然来了,也得回去看看,可能的话把电脑带走,毕竟里面有很多游戏还没通关,以后再也不会有新游戏上市了——对我就是这么任性,这都末日了还不能任性一把吗。
然后我们将沿着鹅公岩大桥,到达沙坪坝区凤天路一带,那里有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等级医院,还有这个城市最大的图书馆,急需的药品和电子书数据硬盘,都可以集中在那里找到。
所以我并不完全是任性,张三丰可以肉眼识别药品,他总不能人肉读取硬盘资料,那些硬盘里的知识,总得有电脑来读取。
如果带回去一堆硬盘,却没有电脑,那就真是喜剧片了,所有的喜剧片都跟愚蠢有关。
滨江路还有一个好处,至少朝长江的那一面,不用看到丧尸,难怪大家都喜欢江景房。
滚滚长江东逝水,不管你人类怎么玩,它逝它的,哪怕你修了全世界最高大的堤坝试图困住它,也好像事与愿违,并不能千秋永固。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长江滚滚流。
长江水看起来比平时清澈了些,难道是因为人类活动终止了的原因。
但是张三丰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江水在倒流!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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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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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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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倩影狰狞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