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为什么没有圣人?

  因为圣人恒无心。

  圣人不会以自己的感情去决定好恶、判断是非。

  张星彩就算是再厉害,也远没有达到圣人的境界,因为她从来都是有着自己的喜好厌恶。

  有喜好厌恶,就说明会有缺陷,有不足。

  早年的经历,让张皇后对得来不易的儿子极为疼爱。

  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不想让太子受到一点点伤害。

  面对皇后屡次想要替太子求娶冯家女,右夫人终于忍不住地戳破张皇后不想去面对的一个事实。

  “论起得子之不易,阿姊可与丞相夫人相比耶?诸葛瞻初见冯氏女时,曾被打了一顿。”

  “丞相才智无双,其子在冯氏女眼中,犹不过尔尔。”

  “阿姊打算怎么教育太子,能让冯氏女臣服于太子?”

  黄月英也算是一代奇女子。

  这些年来,诸葛瞻基本都是由她带着。

  但在右夫人眼里,十四岁的诸葛瞻,却是已经有些被惯坏了。

  此子非生于深宫,但确实是长于妇人之手——丞相夫人中年得子,远比皇后更甚。

  丞相最后的那几年,一心想要还于旧都,连操劳政务军务的时间都嫌不够,自然疏于对诸葛瞻的管教。

  长兄诸葛乔,又一直呆在南中,不在府中,同样没有办法代父带好自己的阿弟。

  导致的后果就是,诸葛瞻的心智与处事能力,远远没有匹配上他的年纪和身份。

  诸葛瞻来冯府求学也有一段时间了,右夫人也算是熟悉。

  在很多时候,右夫人总觉得诸葛瞻太过优柔寡断,判断断不清,久拖不决,可谓迷糊。

  正所谓“缓心而无成,柔茹而寡断,好恶无决而无所定立者,可亡也。”

  这等性格,放在诸葛瞻身上,最多也就是亡一府。

  但若是放在太子身上,那就可能要亡一国。

  虽说可亡者,非曰必亡。

  但太子将来是要治一国的人主,亡国之患不可不防。

  知患而不防,国必乱。

  正是基于这个担心,所以右夫人这才冒着风险,提醒皇后这一点。

  而且以阿郎的身份背景——无论是师门还是朝堂——若太子当真不幸被言中,他又怎么可能放心把女儿嫁入宫里?

  若是换了别人,太子这個身份,可能还管用。

  但在山门子弟后人的眼里,人家可是真的有资格不用看重太子的身份。

  皇后的关注点却不是这个,但见她微微有些皱眉:

  “冯氏女打了诸葛瞻一顿?”

  右夫人看到自家阿姊如此,就知道她似乎是没有把自己想要说的重点听进去,叹了一口气:

  “阿姊,冯盈好歹是关家虎女所生,又长于冯府那样的家门,你觉得她能是一般的贵女?”

  皇后有些狐疑地看向右夫人:

  “可是我怎么听说,冯家女素来温婉,幼知礼仪呢?”

  右夫人嗤地一声笑:

  “我家阿郎还巧言令色心狠手辣呢!妨碍他成为大汉梁柱了么?”

  温婉是给外人看的,那是人家在愿意温婉的情况下——不信你把阿虫带到她面前看看?

  知礼仪也没有错,但那是人家在愿意遵礼仪的情况下——不信你把阿虫带到她面前看看?

  “正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双双年纪渐长,女子礼仪自然是不会缺,但人家又没说过要放下武艺。”

  能讲道理就尽量讲道理,讲不通道理的时候,那就讲讲物理。

  转进如风,进退自如。

  毕竟谁不知道冯府学问深不可测?

  正如冯府。

  左右夫人一文一武,既能讲道理,又能讲物理。

  所以凶名赫赫的冯鬼王,面对自家妻妾,从来都是只讲道理——巧言令色,终是有用武之地。

  太子若是当真娶了冯氏女,又压不住人家,到时候人家想讲道理就讲道理,想讲物理就讲物理。

  就凭皇后对太子的宠溺,要不要管太子夫妇之间的事?

  真要管的话,打算怎么管?

  冯府那边又怎么看?

  皇后听了右夫人的话,终于沉默了下来。

  良久,才说道:

  “所以冯明文才说,让自己的女儿挑选喜欢的人?”

  右夫人看到阿姊如此,连忙点头道:

  “若是女子真心喜欢一个人,就算她再怎么强势厉害,态度终究是不一样的。阿姊对此,当是最清楚不过。”

  前半句倒还算是有些道理,只是……

  “什么我最清楚不过?”

  皇后登时又恼了,“你几个意思?”

  “好好好,”右夫人嘻笑道,“就如关家虎女,行了吧?”

  张皇后瞟了右夫人一眼,却是不说话了。

  也不知是在衡量利弊,还是真听进去右夫人的提醒。

  延熙三年六月,各地开始陆续收夏粮入库。

  蜀地与凉州,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出现了因为耕地减少,导致粮食产量同比下降的情况。

  不过产量并没有降低多少,影响不大。

  因为蜀地南部这两年开始推广双季稻,抵消了一部分减产。

  但汉家天子怜悯子民多灾多难,还是下令减少征收上半年的赋税。

  此举让士吏百姓大是赞扬,称赞阿斗有明君之风。

  特别是蜀地,不少人家纷纷表示,陛下终是不忘季汉开国之地的乡亲啊!

  正好今年可以多卖一些给吴国,你说能不交口称赞嘛?

  只是由于关中并州等地,经过这三年来的整治,已经开始恢复了民生。

  朝廷整体收上来的赋税,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一些。

  相比于季汉的波澜不大,吴地则是哀嚎一片。

  大江以南,大多是种黍和种稻,也有种菽,少有种麦——也就是说,江南之地,夏粮极少。

  而无论是黍、稻、还是菽,大多都是始于四月,最早也要收于八月,迟则到十月。

  (注:在三国时代双季稻还没有传开,所以江南的水稻只收一季,而中原可以夏收麦秋收黍,这也是古代北方比较发达的原因。)

  而现在,从荆州到江东,可以看到成片成片的昔日良田,不是因为旱情没能及时播种,导致荒废。

  就是强行播下去的庄稼,也因为水分不足,长势矮小,根本没有办法长出实子。

  把珍贵的粮种种了下去,最后却是得到这种结果。

  让不少农人蹲在地头,看着比往年要矮小一半的庄稼,最后忍不住地抱着头嚎啕大哭。

  镇守南阳郡的诸葛瑾,知道事态紧急,连忙前往武昌,对荆州牧陆逊建议道:

  “荆州粮食欠收,已成事实,今年百姓必然是难以裹腹,还请上大将军奏请陛下,免收荆州赋税,并想办法赈灾才是。”

  哪知陆逊闻言,却是长叹一声:

  “子瑜所言,吾又何尝不知?在此之前,我早就向陛下上书,言明今年荆州情况。”

  “只是陛下一直没有回应,只是陛下也难啊,据吾所知,今年大吴无论荆州还是江东,粮食皆是不足。”

  “如今莫说是赈灾,就是能免收赋税,那就已经是难得了。”

  “我最担心的,莫过于赋税还要按往年份额征收。”

  诸葛瑾听到陆逊这么一说,顿时就是有些惊骇:

  “如此一来,岂不是要激起民变?”

  “即便是正常年景,国用犹嫌不足,如之奈何?”

  在名义上管辖着吴国半壁江山的上大将军,远比其他人知晓大吴的财政状况。

  若不然,大吴这些年,何以年年铸大钱?

  陆逊看向诸葛瑾,继续说道:

  “子瑜,你是荆州人士,诸葛家也算是荆州大族之一,今年这荆州之事,还需要你出大力啊。”

  诸葛瑾默然不语。

  他明白上大将军的话,不外乎就是让他劝说荆州世家,多出些钱粮,帮忙渡过这一次的难关。

  只是这些年来,陛下让上大将军统领武昌以西。

  但荆州实则由诸葛瑾坐镇。

  特别是这几年,孙权开始疏离陆逊后,他就有意识地剥夺陆逊在西边的一些权利。

  而相比起陆逊,诸葛瑾与孙权从事积年,恩如骨肉,有死生不易之誓。

  更兼诸葛瑾德行敦仁,更容易让孙权信任。

  最重要的,是诸葛瑾的身份,能更好地安抚荆州世家。

  但这天下哪一个世家,只有白白出力而不索取的道理?

  荆州在大吴的治下,一直比较稳定。

  荆州世家出力不小。

  但相对的,他们也是有所求的。

  就像上大将军,出身吴郡四姓之一,难道就可以要求吴郡各家在这个时候捐钱捐粮给朝廷吗?

  你忠君,你爱国,你得陛下看重,想要让父老乡亲支持你,其实也简单的很。

  好歹给家乡带些好处回来。

  提携乡人也好,给些政策也罢,乃至寻些路子等等都行。

  有往有来,那才叫交情。

  真要逼着别人跟你一样无偿奉献,就算是父老乡亲,也会想着要把你开除乡籍。

  荆州世家现在最大的要求是什么?

  红糖。

  由粗糖换来的红糖份额。

  由甘蔗制作的粗糖换来的红糖份额。

  还有从蜀地转运过来的各类物资。

  粮价再高,也不可能比蜀地传过来的各种好东西价格高。

  再说了,再高的粮价,卖出去,换回来的也是大铁钱——谁喜欢一年不如一年的大铁钱?

  还不如向季汉换票子换物资来得实惠。

  物资,特别蜀汉的物资,才是荆州的硬通货。

  所以就算是诸葛瑾是大将军,他也不敢阻止荆州的父老乡亲买卖蜀地的物资。

  若不然,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到时候这家少交一点钱,那家少纳一点粮,荆州的军吏,吃什么?穿什么?

  单靠那些屯田,能撑得起来?

  再说了,拥有屯田的那些军头,会不会从背后捅一刀都说不准。

  想到这里,诸葛瑾不由地有些为难地说道:

  “上大将军,荆州各家,就算是再有心为国出力,也难以拿出这么多粮食啊。”

  陆逊本就是世家子,他又何尝不知道大家族的德性?

  只是他自己就是江东世家的代表,哪有什么立场去说别人?

  “我亦知子瑜的难处,只是尽力而为,能让他们出多少,便出多少吧。”

  诸葛瑾这才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事态紧急,诸葛瑾也不敢在武昌多留,在知道暂时得不到朝廷的消息后,他又连忙回转南阳。

  现在才刚刚入夏,大部分的百姓家中,可能还有一些底粮。

  勉强还能活下去。

  但江南不比中原和蜀地。

  收不上多少夏粮,收成主要是看秋粮——能正儿八经收夏粮的荆州北部,还是属于魏国。

  这就是为什么整个天下大旱,偏偏吴国受伤最严重的原因。

  眼下这情况,秋粮就是减一半都算是好的。

  真要缺一半粮食,可不仅仅是粮价涨一倍那么简单,而是会涨到饿死一半人为止。

  诸葛瑾回到荆州,连忙召来各个大家族的话事人:

  “诸君,今年荆州粮食欠收,已成事实。荆州能不能撑过这一关,还需要仰仗诸君。”

  诸人面面相觑,却是没有立刻说话。

  诸葛瑾一看,心里就是一沉。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的面子,已经这么不好使了?

  看到一向弘雅的诸葛子瑜面色不愉,终于有人小心翼翼地说了一句:

  “难道大将军尚未不知耶?”

  “知什么?”

  “校事府早已知会吾等,让吾等出钱,向永安那边买粮,这个时候,说不得粮食已经从永安出发了。”

  诸葛瑾一听,顿时就是大惊:

  “这是何时的事?吾怎么不知晓?”

  “三个月前,吾等就与校事府约好了。大将军一向不沾惹西边的事情,吾等自然不敢跟大将军说起。”

  事实上,校事府为了独占功劳,确实曾让荆州各家不得轻易向诸葛瑾等人提起。

  再说了,昔日季汉丞相诸葛亮在世时,诸葛瑾为了避嫌,往来书信要么是谈起国家公事,要么是谈家中私事。

  至于有家族派出商队前去汉国,想要在他这里获得方便,那却是想也别想。

  早些年校事府做事太过火,上大将军等人纷纷上奏陛下,言校事府之过。

  唯诸葛瑾、步骘、朱然、吕岱等人,却是一声不吭,很明显是不想与校事府起了冲突。

  现在这个事情,可是由校事府主导,

  大将军就算是真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难道还会一反常态掺和到里面?

  所以这说与不说,没有任何区别。

  果然,听到是与校事府有关,诸葛瑾便不再多言。

  只是问了一句:

  “蜀地,果真有粮救济荆州耶?”

  诸人笑曰:

  “大将军何须担心?吾等早已派人去查验过了。不说别的,单是那江州,听说一年里就可以种两季稻谷。”

  “如今他们的水稻,已然结穗,再过一个多月,就可收割了。”

  诸葛瑾闻言,面有骇然之色:

  “一年种两季稻谷?这汉国的耕种之术,竟是如此了得?”

  真要如此,那蜀地南边的稻谷产量,岂不是说能翻一倍?

  “传闻江州太守张伯岐(即张嶷),以前是冯都护部下,牧守江州时,得冯都护所授良种,也不知是真是假……”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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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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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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