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楚国大兵冲进院中,院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了黄歇的笑声。
“哈哈哈哈!吕老弟让哥哥我好找啊!”黄歇踏步走入院中,见地上趴着一位,后背还斜着漏出一截剑尖儿,甚是疑惑道:“这是哪位?”
陈政晒然苦笑着:“这位便是姓乌名鸦,江湖人称乌鸦哥的便是。只可惜…”
正在这时,趴在地上装死的子兰猛然腾空跃起,手中剑直奔黄歇胸前刺去。
院中所有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准备,当剑尖儿即将刺入黄歇胸膛时,这位春申君才看清楚扑面而来的人乃是王叔子兰。
千钧一发之际,现场再次传来子兰“啊”的一声惨叫。众人定睛一看,子兰在继左腿之后,右腿上又被射入一支箭矢。
子兰痛苦地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跪倒在黄歇面前,右手依然紧握着干将剑,颤抖着一次次抬起,剑尖儿朝着黄歇比划着,似乎有无尽的仇恨想要宣泄出来。
惊魂未定的黄歇四下张望了一下,疑惑之余,长长出了几口气,冷笑一声道:“王叔这又是何苦呢?!”
双膝跪地的子兰仍不甘心,使出身上仅存的力气向前挪动着,看来是非要把黄歇刺死当场才能了却一桩心事。
“哈哈哈哈!”恢复了得意神态的黄歇一边徐徐后退,一边纵声大笑道:“王叔向来看不起黄某,没想到今日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天意使然。老夫跟随大王多年,虽不及王叔当年被那张仪玩弄于股掌之间的风采,也是阅历无数,什么场面没见过?!若不是大王心慈手软,岂能留你这条老命苟延残喘?!”
子兰手持干将剑,像一个僵尸般向前移动着,正在后退的黄歇冷不丁踩到了什么,竟然脚下一滑,仰面朝天摔倒在了地上。
当黄歇扭脸看时,一个被布条层层包裹的人头赫然出现在眼前,一双凝滞又饱含哀怨的眼睛正在紧紧盯着自己。
“啊…啊…啊…”
黄歇吓得接连惊叫起来,慌乱中转身爬起时,又伸手摸到了一具缠满绷带的无头尸体身上。
魂飞天外的黄歇一通连滚带爬后终于站了起来,颤抖着右手指着子兰,向在场的楚国大兵们命令道:“给,给,给老夫斩,斩杀了这厮!”
手持长戟的楚国大兵们瞬间将子兰围在当中,十几支高高举起的青铜戟对准了子兰。
“且慢!”陈政急忙高呼一声。
身上沾满血迹的黄歇已是怒不可遏,气急败坏地叫喊起来:“杀,杀,杀了这厮!”
楚国大兵们看看黄歇,又看看陈政,跃跃欲试中又不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从紧靠院墙外的一棵树上传来阵阵笑声,接着一个身影飘然落在院中。
在场之人都是一惊,定睛看时,却见一个面似桃花、俊朗帅气的男子,背挎箭夹,手中握弓,正面带笑容看着陈政。
世间竟有如此美貌超凡的男子!
院中所有人都呆呆看着眼前这位貌若天仙的男子,恍恍惚竟有飘然欲醉之感。
陈政甚是奇怪,看对面男子的眼神,似乎是认识自己一般,可自从来到战国后,却未曾见过此人。
那男子看出了陈政心中的疑惑,走到近前拱手道:“吕大哥别来无恙否?”
吕大哥?这会是谁呢?
陈政还礼道:“如此看来,方才暗中相助之人便是公子了?!”
“哈哈哈哈!”那男子大笑道:“吕大哥,你我乃是自己人,区区小事,何谈相助?!”
“哦~?!我与公子素昧平生,确是眼生的紧,不知公子是…?”
“哈哈哈哈!难怪吕大哥不认得我,可我却认得吕大哥。大哥在咸阳一番游走,真是暗得天机、出手不凡啊!小弟久居咸阳、过眼之人无数,似大哥般胆魄之人却是万中无一。能与大哥同处于这天地之间,实乃小弟平生之幸啊!”
“公子言重了。只是…”
陈政刚要问下去,黄歇迈步走了过来,仔细端详了那男子片刻,突然惊呼道:“莫,莫非,莫非你,你,你是魏…,魏…”
那男子轻笑一声道:“难得春申君还记得。当年我与春申君在咸阳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如今想来,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啊!”黄歇手指着那男子,面带激动道:“原来你,你真是魏…,魏…”
“呵呵!春申君唤我丑夫便是。”
陈政这才听明白,原来面前的男子名叫魏丑夫。可这个名字仍然是那么陌生呢?!
邹衍注视着魏丑夫,感叹道:“想不到当年名震咸阳的魏丑夫,今日竟现身于此,真是人生如梦、人生如梦啊!”
徐福将手中的短笛擦拭一番后,恭恭敬敬交还到邹衍手中,低声询问道:“此人莫非就是当年陪伴秦国宣太后的那个男…”
“不可无理!”邹衍将短笛收入怀中,对着徐福呵斥道:“今日若不是这位公子暗中相助,我等怕是早已命丧于此。”
魏丑夫不以为然道:“邹子先生不必如此,我魏丑夫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个寄人篱下、无足挂齿之人,对于世人的诸般评论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接着看向陈政,一脸诚恳道:“吕大哥的声名,本公子,哦不,小弟我早已是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器宇不凡,远在本公,哦不,远在小弟之上啊!吕大哥若不嫌弃,今后我魏丑夫愿鞍前马后追随吕大哥。”
陈政急忙摆摆手,苦笑道:“魏公子如此身份贵重之人,如何与我这个贩贱卖贵之人为伍呢?!实在是使不得。今日得公子相助,来日若有机会,我定当尽心竭力以报今日救命之恩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院子中回荡起来。只见子兰狂笑过后,挥剑削去了贯穿双腿的青铜箭头,接着竟用双手分别将没有箭头的箭矢从大腿处徐徐拔了出来,两道血柱喷涌而出。子兰额头上冒出点点汗珠,紧咬着牙关,两个腮帮子爆出了两道青筋,看得出来,此时他正承受着让人难以想象的疼痛。
子兰对围在四周的楚国大兵视而不见一般,挣扎着缓缓站了起来,手中干将剑指着陈政、黄歇和魏丑夫三人,颤声道:“尔等,一,一个是贩,贩贱卖贵的市,市井小民,一,一个是欺世盗,盗名的庸碌之辈,还有你,委,委身依附于那芈,芈八子,哈哈哈哈,想当年芈,芈八子向那义,义渠王宽衣解带,主动献,献媚了三十余年,为了灭,灭掉义渠,竟将义,义渠王魅惑于咸阳,又在一夜,一夜间将义,义渠王连同她,她的两个儿子一,一起杀掉,如此阴狠毒,毒辣之人,实乃秦,秦国之辱,你,你小子为了荣,荣华富贵,凭着几分姿,姿色,与那老太婆嬉戏于那咸阳深,深宫之内,如今早,早就该陪着那个老,老太婆殉,殉葬去了,如,如今又在,在此攀附他,他人,真是毫无廉,廉耻之…”
“哈哈哈哈!”魏丑夫打断道:“王叔将我等说得如此不堪,却不想想当年是谁将自己的父王连哄带骗送去了秦国,最后竟让老楚王幽愤而死、郁郁而终。现如今,老楚王可是在大墓之中日夜思念他那个小儿子呢,不如今日便教我等送你一程如何?!哈哈哈哈!”
陈政听来听去,这两边儿看来都不咋地,就别在这儿互相揭伤疤了。
黄歇对着楚国大兵们厉声喝道:“为何还不动手?!”
“慢着!”陈政高呼一声后,向在场的李牧使了个眼色,随即拉着黄歇走到了一边。
“春申,哦不,黄大哥,这子兰再怎么说也是你们楚国的王室血脉,还是当今楚王的王叔,甭管他跟楚王登上王位有多大的关系,若是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惨死在你的手上,日后传到外面去,楚王也好,黄大哥也罢,在楚国人的街头巷议里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黄歇一脸忿然道:“就凭他子兰谋反这一条,足以将他碎尸万段!”
“证据呢?你说子兰谋反,今日在场的人自然相信,可外面的人会凭着三言两语就相信吗?若是有人说你欲加之罪呢?”
“这个嘛?!”黄歇低头沉思起来。
“更何况,这个子兰还有一个口令没有问出来,没有那个口令,恐怕在你们楚国的粮仓里也取不出粮食来。”
黄歇一抬头:“这有何难?!杀了这厮,拿着楚王的王令,我倒要看看,谁敢…”
“黄大哥,话是这么说,可那样的话,岂不是告诉外面的人,这位王叔不是被楚王和春申君杀了,就是被关押了起来。这个消息在外面传来传去,恐怕楚王的王位在风言风语面前也要摇晃几下了。”
“那吕老弟的意思是…?”
“实不相瞒,不但春申君想让他死,我还想将他包成粽子为别人报仇呐!只是今日在场之人甚多,春申,哦不,黄大哥还是莫要图一时之快。我看不如这样,黄大哥带着你的人先走一步,这里嘛,就交给你吕老弟,待会儿我不但把口令从子兰口中问出来,明日我等离开楚国之时,我便将他悄声无息地带离楚境。过些时日,楚王和春申君对外只说王叔莫名其妙失踪了便是。这当中的轻重,黄大哥可要仔细掂量一番才是。”陈政说完,默默注视着黄歇。
“包成粽子?这粽子又是何物?为别人报仇又是从何说起?”黄歇只是一脸的茫然。
“这粽子嘛?!就是鱼饵。春,哦不,黄大哥难道忘了当年是谁含冤沉入汨罗江了吗?”
黄歇抬眼盯着陈政:“吕老弟与当年的三闾大夫有何渊源不成?难道?吕老弟是要为三闾大夫报那当年之仇?”
“你说呢?”
“呵呵!吕老弟若真有此想法,确是巧得很,过些日子便是五月初五,正是当年三闾大夫投江的祭日。如此说来,子兰可就拜托吕老弟了,吕老弟可要言而有信啊!”sttgxcl.com
“此时此地,黄大哥若不信我,还能信谁呢?!”
“日后外面若是有何风言风语,楚王与大哥我可是一概不知啊!”
“你吕老弟我是个揣着糊涂装明白的人吗?!不但楚王和黄大哥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什么都不知道。谁知道王叔在哪儿买了片庄子,每日大鱼大肉、左搂右抱地安度晚年呢?!”
黄歇会意一笑,又面带忧郁地看了看景公子的无头尸身。
“黄大哥可是担心那位景阳将军?”
“唉!这厮也是景老将军从小溺爱所致。只怕景老将军受不得如此打击啊!”
“如此之人即使今日不死在子兰剑下,他日也会祸乱楚国、引火自焚啊!黄大哥放心便是,老弟我自会料理妥当。至于景老将军那里,大哥只说他与王叔在一起,其他一概不知便是。待到时过境迁,再与景老将军道出实情也不迟。”
陈政和黄歇在院子的一旁嘀嘀咕咕着,这边李牧已将子兰手中的干将剑夺了过来。两个楚国大兵将子兰按倒在地上,其中一个不知从哪找到一块破布条子,塞到了子兰的嘴里。
魏丑夫走到子兰近前,嘴角带着轻笑,俨然一副得意模样。
邹衍看到魏丑夫的神情,在不易察觉间轻轻叹息一声。
“吕老弟何不早说?!”黄歇突然放开嗓门儿冒出一句,连站在面前的陈政都吓了一跳。
只见黄歇大踏步走到楚国大兵们近前,一脸怒气吼道:“干什么?!王叔是何等身份?!尔等又是何等身份?!还不快放开王叔?!”
楚国大兵们一脸无辜地也是醉了。
黄歇上前搀扶起已是手无寸铁的子兰,向在场众人解释道:“方才若不是吕老弟,我等险些误会了王叔。王叔对楚国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岂容外面人颠倒黑白、拨弄是非。依我看来,那些唯恐我楚国不乱之人实是可恶至极!罪该万死!罪无可恕!”
可怜这位王叔子兰,想张口开骂,无奈发不出声来,想抬腿踢死这个睁眼儿说瞎话的黄歇,无奈抬不起腿来,想挣脱开臂膀,无奈一条胳膊被黄歇暗中用力架着,也是毫无反抗的机会,只得用那双摔得乌黑的眼皮儿愤怒地一眨一眨,将胸腔内的怒火苍白无力地喷洒向众人。
“今日这院中之事尔等若敢说出去半个字,定要夷灭尔等三族!”黄歇对着楚国大兵们恶狠狠放下话来,接着向陈政等人一拱手:“我且回宫与楚王有要事相商,王叔便拜托诸位了。”
陈政也是一拱手:“黄大哥放心便是,我等定会好生看护王叔。”接着招呼李牧和荆锤从黄歇那里接手了子兰。
黄歇命令楚国大兵们出了院子,后退着从外面关闭院门时还不忘大声说一句:“留步!不送!给王叔疗伤要紧啊!”
“咣当”一声,院门紧闭。
支走了黄歇,陈政来到子兰面前,示意荆锤将子兰嘴里的布条拿了出来,不出意料的是,子兰当即破口大骂起来:“你,你,姓吕的,你,你与黄歇串,串,串通一气谋,谋害老夫,你,你们,你们都不得,不得…”
锤子又将布条塞了回去,照着子兰的脸上左右开弓来了几下,开口骂道:“当心老子灭了你的三足!咦?不对呢?人只有两只脚,哪里来的三足呢?”
陈政对着子兰轻笑一声道:“其实没有你那个什么口令呢,我也照样能从楚国的粮仓里买出粮食来,只不过不想楚国因你而祸起萧墙、血溅宫门罢了。你若是想说呢,就点点头,若不想说就摇摇头。”
子兰瞪着喷火的眼睛,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好!好!好!料你也不会说。”
魏丑夫上前道:“吕大哥何必与他啰嗦!待我拿剑砍断他的手足,问他什么便教他说什么。”
陈政心中一惊,这魏丑夫看着是帅呆了的模样,外表下却长着一副冰冷如霜的铁石心肠。
“诶~!”陈政摆手道:“如何能让王叔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呢?!”接着招呼李牧和荆锤将子兰仰面朝天按倒在了地上,又伸手指向院中那口井,教徐福从井中打上一桶浑浊不堪的水来。
邹衍不解道:“吕老弟这是何意?”
陈政从一旁的地上取来莫邪剑,又在子兰的身上割下一块布来。
“呵呵!今日便教诸位开开眼,见识见识这西域的酷刑。”
魏丑夫看来饶有兴致,一脸期待道:“吕大哥果然见多识广,不知这西域的酷刑有何稀奇之处?难道就是一桶水、一块布这么简单?”
“呵呵!关塔那摩,诸位可有耳闻乎?!”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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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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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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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关塔那摩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