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姚眼镜想让船裁缝把牢底坐穿
姚眼镜没有起床,这时候他和县官娘子还在雪花银的梦境里打转转呢。
官差丁通报给县官大人身边伺寢的丫头。
那丫头可不敢去敲老爷和太太的房门。
官差丁情急之下,只好造次,冲进内屋,站在房门外通报,说是船裁缝的娘子探监来了。
官差丁接连喊叫了三声老爷,姚眼镜在梦境里游移醒不来。
官差丁只好敲打房门,再顾不得那些礼数。
家属探监的事,官差们是不可以自作主张的,只能等到县官大人定夺。
惊醒了县官大人的美梦,姚眼镜是要发火的。
刚才在前院里,甲乙丙丁四个官差互相推让着,谁也不愿意送到县官大人跟前白挨这一顿骂。
一顿拳头剪子布才算把这事敲定,最后是官差丁只好领到这份小差。
是梦总会醒,县官太太已经睡不下去了,就要起身侍候石桥人的父母官,被官差丁这阵急切的敲门声给吓了一跳。
受这一惊吓,她也不及咒骂官差丁,像摇晃一具死尸一样给把自己男人摇晃醒来了。
姚眼镜还数着雪花银子呢,手都数软了,流着口水,被太太一阵推,一阵摇晃,就回到清苦的现实中来了。
“大人,船裁缝的娘子探监来了!还有•••带了一些吃食•••”
官差丁得讨好,他不讨好怕县官一起床就对着他一顿臭骂,这是他们的经验。
“知道了,滚吧,你个没眼色的家伙!”
姚眼镜本来应该大发雷霆的,他不能容忍下人这样对自己不敬重,那会损了他一个县官大人的威严,后果不堪设想。
他听到了船裁缝娘子这个词儿,开始以为是在做梦,听仔细了那梦就醒了,听到官差丁讲到第二遍,他压出心头的怒火自觉不自觉地熄灭了。
县官太太服侍他更衣。
姚眼镜窃喜,精神了几分,伸手接过太太递给他的衣裳,自个儿穿着,边整理着边往外走。
丫头开了门,姚眼镜挺胸拔背,威风凛凛走了出来。
官差丁悄悄挪动着身子,不敢跟县官正面接触,眼光贼不溜地乱转。
出了后院,过了天井前院。
鲜花娘子正在前院里等着县官大人呢。
这船裁缝的娘子一定惶恐不安。
她头埋在自己胸前,眼睛直是盯着自己一双绣花鞋,那双手扯动着胸前的衣裳,站立着却不稳当,摇晃着却没有摔倒。
这种情形,姚眼镜可是见识多了。
大多的砍头鬼家属来见县官,就是这样的可怜可惜。
"老爷来了,还不磕头!"
官差甲吼了一声。
娘子受了一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那屁股掀起老高,像是两团祭祀的肥肉,却被粗布包裹得扎实,绷得紧紧地鼓起。
惊惶间她那裹着腰身的小衣儿边翻卷过来,不情愿地露出两寸腰背上的白肉,白晃晃的招眼。
“起来吧,一个妇道人家,敢为自己的男人冒险,莫不是传说中的江湖女侠?”
姚眼镜怜香惜玉,眼睛往娘子的腰身上瞟着,余光扫荡着自己一群狗腿子,他们可都是狼一样的眼神啊。
“磕请县官大人,我家裁缝一直守法,乡里人人皆知,确实冤枉啊!”
娘子一个劲磕头,那粗布衣裳儿更是一阵抖落,暴露出更多的细皮嫩肉来。
“起来吧,娘子,莫要在这大堂之上喊冤叫屈,我姚青天几时冤枉过一个好人!”
娘子本来惊恐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县官对自己的一番赞许,那悬着的心稳住了阵势。
听县官大人让他站起,虽然害怕,却还是恭敬从命。
她站在青天大人面前,依然低着个脑壳,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绣花鞋,好像那绣花鞋才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官差把娘子送过来的食物展示给青天大人看。
姚眼镜做了一夜的美梦,着实是饥饿了,闻到腊肉的香味,咽了咽口水,肚子里跟着咕哝咕哝了几下。
“你们带娘子去探望了她的夫君没有啊?”
青天大人环视了一圈他的下属,这些个只会拍马屁的家伙,怎么就找不到一些好吃好喝的来侍候自己呢,犯不成还得自己亲自动脑筋搜刮民脂民膏来养活一堆废物!
“得令!”
官差丁眼明手快,这会儿可是会见机行事。
“你们还呆着干什么,自个儿找地歇息去,狗还会自个儿找一坨屎吃呢!”
姚眼镜实在是不愿意多看这群废物一眼。
官差们知趣地离开,对过了眼色的娘子却恋恋不舍。
官差丁引导着娘子去看望船裁缝。
姚眼镜端坐在自己的案前,摸索着一把络腮胡子,他琢磨不透这人间学问。
“大人,我讨要这食盒,给裁缝吃口好的,其余那些,算是酬谢了官差们行个好!”
娘子正要跟着官差丁走,突然回过身来,跪倒在姚眼镜跟前。
那一大竹篮的食物摆放在青天大老爷的案子上呢。
“这个自有定夺,老爷我不贪财••••”
娘子只好起身,在她站立稳当的那一刻,突然记起一件事情,逐冒着威胁,碎步走到案前,从胸衣里摸索着,掏出一个红布包裹的东西来,顺势往青天大老爷的案桌上一放,听到咣当一声响。
她鞠躬道:
“青天大老爷,这是给您的孝敬!”
说完这话,她不敢逗留,跟着官差丁离开。
姚眼镜眼前一亮,这血红的绸布可是裁缝铺子里的上等贷呀,蔟新的,还闻得见当初的香味道呢。
姚眼镜这会儿心花怒放,那把握斯文又沾过血腥的手一把将红布包拿到胸前,环视一眼周边,贼一样的差人早就听命离开了。sttgxcl.com
姚眼镜放下心来,双手把那绸布给解开,迫不及待。
崭新的银锭,约足有三两。
姚眼镜把口水吐到银子上,用绸衫往上擦了擦。
银子闪亮,他的眼睛也发亮。
他记不起上次红皮老鼠那耕牛卖了个怎样的价钱,反正这阵儿他手头上贼紧。
手把手捧着这小锭银子,姚眼镜眼睛迷糊起来,搞不准是鲜花娘子暴露出来的细皮嫩肉白,还是这能够使唤鬼推磨的雪花银子白。
他眼前白花花的一大片,人跌落到白花花的汪洋大海。
官差丁带着娘子见到了船裁缝。
船裁缝趴到铁门的栅栏前,跟自己娇嫩的娘子相见,他看到娘子的脸颊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禁不住热泪纵横。
他的手伸不出来,娘子的手伸不进去。
老铁匠刘大锤子干下的好事,活该他来品尝这牢房的滋味!
“夫君呀,你可是遭了大罪了呀,你冤枉啊!”
娘子扑通跪下,从铁条格子的间隙里看到了自己丈夫被割成几块的脸。
船裁缝只是抹眼泪,说不出话来。
刚才,他是知道自己的女人进了衙门府第的,那阵风儿吹起娘子身上的鲜香味道。
其她的女人身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味道。
但他说不出话来,他昨天被官差甲给一巴掌打肿了嘴脸,牙齿也松帮了。
娘子不知道这些,只是一个劲安抚自己的男人,这是她目前最要紧的使命。
娘子敞开胸怀,把从竹篮里拿出来的食盒放到地上,想将它送进牢房里给自己的男人。
铁门的栅栏口子太小,那食盒儿怎么能够进去呢,她的种种努力都以失败告终。
船裁缝趴在麻石板上向外张望,鼻子闻吸到传进来的香味,流出不少涎水。
官差丁守在娘子身后,像一尊恶煞的凶神。
他看到娘子无计可施,就有些不落忍,弯下腰身,帮着这女人打开了食盒,将那食盒里的佳肴往门底下一个碗口粗的坑里倒。
这是一个足足有碗口粗,却如一个猪狗吃食的食槽那样长的坑,平时用于囚犯进食。
外面的人把食物倒进去,里面的囚犯可以伸手过来抓。
船裁缝果然就伸手过来抓了一把官差丁倒进槽子里的饭菜,顾不得娘子看着他难受,张开大口往里面填。
透过铁条格子的眼眼,娘子看到自己的丈夫一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得哭出声音来。
“娘子,这不是哭的地方!等会老爷怪罪下来了,可是让你夫君吃更多的苦楚!”
官差丁在这方面有经验,他知道这是劝说家属最有效果的话。
娘子果然哭着,强忍着声音,却还是在哽咽。
船裁缝没有多看娘子一眼,双手捧着那食物,一边哽咽着一边流泪,那泪水恰好成了送饭送菜的汤水。
娘子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这时候一味地哭闹会耽误大事。
“裁缝,官爷们可是对你用刑法了?”
娘子急切地问道,她估摸着给自己的时间不会太多。
船裁缝摇头晃脑壳,饿狼一般在食槽里抓起娘子亲手做的美食,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
娘子看见他的饿相,就知道这不到一个昼夜的时间,丈夫已经被衙门折腾成了饿鬼。就算不施刑法,也是奄奄一息。
“裁缝,你敢对天发誓吧,我们没有当盗墓贼,你是冤枉的!”
娘子又禁不住哭喊起来。
船裁缝在囚牢里听到娘子这般哭叫,撕心裂肺,头颅直往铁门上顶撞。
他一个残废,竟然把那铁门给碰撞得咣当咣当乱响。
这更是挑动了女人的情绪,娘子就地一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喊起来: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冤枉啊!”
官差丁见过太多这样的阵势,要是平时,他手里的鬼头大刀向前一横,囚犯和家属都会吓得不敢再吱声。
可眼下这鲜花娘子一屁股坐到囚牢前,呼天抢地的,他竟然没有了主意,不知如何下手为好。
县太爷在那边厢坐着呢,这边发生的事情,姚眼镜早就预料到了的,这算不上料事如神。
但,姚眼镜依然坐着,耳朵听的分明,却不动声色。
“裁缝啊,裁缝,你可得保重自己呀,你挣下了这么多的家业,你无后啊,这可是我的罪过啊!”
娘子像哭丧,拉长着腔调。
“娘子,再不能哭闹了,这是大雅之堂,容不得你个乡间泼妇在这里胡闹!”
官差丁只好拿出了解数,再容忍下去,他得丢了饭碗。
官差丁的鬼头大刀雪亮地一闪动,横到了娘子额前。
娘子因为伤心加上惊惧,颤悠悠起来。
官差丁果断弯下腰,一提溜,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提溜了起来。
鲜花娘子把悲伤与痛哭渐渐地咽回到自己的胸腔肚子里,刚才的嚎啕变成了啜泣。
里面的船裁缝把外面的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突然明白到,这回进了这囚牢,自己死有余辜倒算了,一定要连累到自己的娘子,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师傅和师娘啊!
娘子被官差丁押走了,船裁缝趴在麻石条上嚎啕起来,可他因为被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缘故,却哭不出声音来。
娘子和官差丁都听到他在囚牢里捶胸顿足。
官差丁像老鹰抓小鸡儿一样逮着裁缝的娘子,正要往衙门外面推的时候,姚眼镜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
姚眼镜取下眼镜,对着官差丁使出一个眼色,官差丁一定是心领神会,就势抓着她往公堂这边走。
“娘子,不必过于悲伤,这个样子出衙门,让外人怎么看待本官,我这里没有亏待娘子啊!也没有把囚犯的家属怎么样虐待啊!
县官大人说话有板有眼,不紧不慢。
”娘子,往里走吧,青天大老爷开恩,还不谢恩?“
官差丁把鬼头大刀甩到了背后,那刀面闪动一束寒光,白得像闪电。
娘子不敢看青天大老爷,也不敢看官差丁,蹑手蹑脚往公堂这边走。
她听见囚牢里咣当一响,应该是裁缝把那残废脑壳碰撞到铁门上了,她心里相格登一下,回过头来往囚牢那边张望。
那响声官差丁听的一清二楚,姚眼镜也听到了。
在他们来看,审不足为奇的,一条垂死的狗或者一只待宰杀的猪,总得折腾几下。
娘子想要回转身去看自己的丈夫,官差丁把她抓得很紧,她感觉到胳膊像被钳住了一样,疼得人直咬牙。
青天大老爷懒得往囚牢那边张望,一双眼睛盯在鲜花娘子身上,脸上无光,神情黯然。
石桥两岸的人在正午看到船裁缝的鲜花娘子从衙门府第出来,过了石桥,回到自己的裁缝铺,头上了大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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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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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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