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哪里都会有机关
红皮老鼠被官府逮捕是在丁家三老爷过了头七,他老人家的坟地被人动了土。
其实,在红皮老鼠上山捡到一背篓的铁器的第二天,石桥就传播出关于丁家三老爷新坟被人挖掘的小道消息。
县衙里的差人上了丁家三老爷的门,还佩着鬼头大刀在村子里转了一遍,见到人问三问四的,吓得胆小的人不敢出门。
至于丁家三老爷是不是被盗墓贼剥了鬼皮,坊间大体有两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是新坟被人挖开过,死人被剥了鬼皮,然后填筑了新土,恢复原样。
另一种说法是新坟是被人挖开过,却没有动到坟里头的棺材,当然就没有被剥鬼皮了。
其余的流传都是依着这两种说法去繁衍的,当然就多出来更多的细枝末叶了。
新坟被人挖开过是事实,因为你也看到了的,至少看到了牛屎饼饼挖掘了新坟。
是不是把丁家三老爷给在棺材里剥了鬼皮,那得看官府的探案结果了。
反正,耕田佬红皮老鼠被官府逮捕,押进了桥头大牢是有目共睹的。
都说红皮老鼠犯法进大牢是做了应该沉塘的缺德事,因为官家从他住的牛栏里搜查出来一背篓用于盗墓掘坟的工具,全套的,崭新的家伙什。
红皮老鼠当过丁家三老爷的长工,丁家三老爷待他不薄,攒了些银两,才买得一头老牛,靠着牵老牛帮人家耕田,足以养活一条老命。
谁也没有想到,老实巴交的红皮老鼠能够干出这样的勾当!
可这剥鬼皮的活路,决不是一个人能够干得下来的,何况红皮老鼠已经不是一个壮劳力!
红皮老鼠被衙门的官差押着从牛栏里走出来,脖子上吊着那一背篓铁器,本来已经驼背的他成了一张老弓,双膝屈着,走路像是行跪拜礼,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官差的鬼头大刀靠着他的脖子和脑壳,刀刃向天,刀背压在他的肩头上,像一座大山,太阳光偶尔照亮那鬼头大刀,雪白的一闪,把人的灵魂一刀两段。
老人从门缝里看到这一幕,拉扯住自家的孩子,怕受不了这样的惊吓,叹息道:红皮老鼠死到临头了!
胆大的人看见那背篓是新篾编织的,沾着金黄的泥巴。
新背篓编织得规整,一看就是华篾匠的手艺。
官差押着红皮老鼠往县衙一路走来,他的身后还是跟着一溜不怕死的人,他们被官差甩开老远,却像跟屁虫子一样不肯离开,还眉飞色舞地议论着什么,好像在期待看一场大戏。
红皮老鼠收进了县衙,他这一辈子算是第一次吃官饭。
先说一下这衙门的格局吧,怕你一不小心迷了思路。
南丰山跟这县衙是隔河相对,中间一座大木桥连接着。
大木桥是一座风雨桥,头上顶着木架,木架上盖着黛色的瓦片,经历不少年份,桥顶的瓦片上生出绿苔,或者青草,甚至藤蔓。
木桥的桁架与瓦片之间蓄了许多鸟窝,是燕子的客栈,但是它们自己亲手筑好的巢。
桥梁和风雨亭子的架构全是取自南丰山上的粗壮杉木,通直匀称,历经多年不朽。
风雨亭子的立柱用老砖砌筑,砖缝现出石灰浆白筋,像夹在老砖中间的一扎扎史书,经得起风雨,却不愿随意让人读到里面的精彩。
桥面和护栏也是通直的木头或者木板,两边靠着护栏一溜烟的板凳,用于过路人歇脚或者周边的人乘凉。
桥墩是大片的石块砌成的,或许经历的世事要长久于压迫在它们身上的风雨亭子,这桥竟然叫石桥,这也是石桥这地名的来历。
红皮老鼠被官差押着,从桥东头南丰山下的丁家大老屋往县衙门这边走来,后面跟着数个闲人,一路上了风雨桥,屁股尾巴就越拖越长,越拖越大。
走在风雨桥上的人老远看到有官差迎面走过来,纷纷避让,唯恐撞到官爷,惹出什么是非。
一个官差手持大鬼头刀,踏着大步,一脸严肃,杀气腾腾。
那大刀人皮一样白生生的,更加可怕的是散发出血腥味道,逗得两岸的恶狗老远就因为恐惧而狂吠不止。
红皮老鼠被夹在中间,前面陈述过他那副怂样。
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官差,这家伙的鬼头大刀是扛在肩头上的,背靠着自己的脖子,刀锋向外,风生生的,把空气吓得争先恐后避让,避让不及的只得抑制住呼吸,不敢有任何表达。
过桥的人躲避着官差,只能低头不敢抬头,生怕背时脑壳招惹了官差的鬼头大刀,身子直是打颤。
有人认出了红皮老鼠,莫名其妙一阵惊恐,腿肚子发软,竟然要在桥上筛糠给人看。
红皮老鼠那难堪相就不必再作描述了吧,过桥的时候他三番五次要跪倒在桥板上,官差及时如老鹰抓小鸡把他给提溜起来了,也算保住他过风雨桥没有出什么洋相。
官差逮着红皮老鼠过了风雨桥,桥这边的人和桥上的人就聚集到一起,那些当了尾巴的也不肯再去当尾巴,他们嘲笑红皮老鼠的窘态,甚至有人说他太傻,不如趁着过桥的机会,就势往河里一滚,也算一条汉子。
人受到这么大的侮辱,是没有脸面再在这世道上混日子的,反正得被官差砍脑壳!
也有人说红皮老鼠他冤枉,那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着也不可能去剥什么鬼皮的,瞧他脖子上挂着一背篓铁器的可怜样子,就知道不是那块料,虽然是个赶牛的,却决不会有一股牛气。
过了桥不多远就是县衙了,老远看这府第就有一份杀气,近了看更是杀气腾腾。
衙门高大气派,有十八级台阶,门前一块地坪,现代人称小广场,空荡荡地严肃。
台阶下就站着一对手持长矛的官差,头缠青色布巾,上身着青色麻衣,下身着青色麻裤,打着绑腿,脚蹬麻鞋,腰间扎一根官带,面目可怖,一脸张飞三爷像。
红皮老鼠被官差押着过了桥,他们身后就跟着拖起了一个大尾巴,这些不怕死的家伙,像看一场大戏一样追逐着官差和红皮老鼠,隔着十数步的距离,品头论足。
官差和红皮老鼠到了衙门前的地坪,他们也跟到了衙门的地坪,缘于对官府的恐惧,他们不敢跟得太紧,也不敢大声喧哗。
幸亏红皮老鼠一直没有能够抬头,不然的话,就算他从南丰山一路过来,灵魂出窍被阎王老子塞进骨头里,过了风雨桥,来到这衙门府第,见了杀气腾腾的阵势,三魂七魄早没了踪影。
官差押着红皮老鼠进了地坪,近到台阶,护卫的官差举起标枪,一头砸到麻石地面上,铁铛发出咣当的声响,如砸在人的心坎上,沉重而扎实。
护卫嘴里吼出“威—武——跪—伏——”。
地坪前的空气也凝固了。
红皮老鼠不知就里,一身瘫软下来,跪倒在地,如一饼牛屎,幸好他胸前的背篓支撑起了他,不然的话,因为恐吓而伏倒下去,成了死蛇一条。
三个官差把红皮老鼠给提溜进了衙门。
聚集在地坪前的人不肯散去,在衙门前官差的驱赶下,才畏首畏脚离开。
进到衙门府第,成为红皮老鼠有生以来最大的见识。
红皮老鼠搞不清衙门是三进两院,他现在所处是头进大院。通天阁小说
进了衙门就是阴森可怖的氛围,仿佛阎王老子的一双手随时都掐着人的脖子不放松,再生猛的人进来,也会上气不接下气,随时要断气。
偌大个天井,承接天光日月。
正门进来的左侧就是关押红皮老鼠的官屋,也可以说是牢房吧。
走廊有六尺见宽,麻条石铺地,可供官员们迎来送往,也足够官差们押着人犯进进出出。
这牢房也是用两尺长一尺宽一尺厚的麻石砌筑成的,里面怎样的状况你看不清楚,红皮老鼠一进去就一清二楚了,他还得亲身体会。
从外面看,那墙壁涂了白粉膏,雪一样发白。
那是用熟石灰粉、石膏粉、纸筋麻丝加上糯米浆、鸡蛋清、宝庆桐油,通过石磨研磨出来的稠膏,人工粉饰了墙面。
墙面上画了一幅画,有花草树木和人物,听说有什么寓意,却没有几个人能够看得懂,说是什么大家的杰作。
那画面经历了许多年华洗礼,颜料如新,底子依然嫩白,完整,接纳并蕴含了历史的沧桑。
牢屋是没有窗户的,门即是窗,窗即是门。
门顶多半个人高,竖着锄把粗的铁棒,又有横的如擀面杖精细的铁条穿过,横竖相交,串连交接处天衣无缝,铁棒贯穿生成的空处只容得不下一个手腕,人的拳头和手掌更是不能进退。
明眼人只消看一眼,就知道这玩意儿是牢不可破的。
铁门还被一个门框给夹着,门框边各生着三根带铁板的铰链钉子,把身子固定在麻石墙壁里,将门的牢不可破给增加了几何级的保险系数。
这是刘大锤子的杰作,只有他的好手艺才能打造出如此牢不可破的铁门来。
铁门不及半个人高,犯人进出这屋子,仅低下头是不够的,只能像狗一样爬。
你若是肯仔细看,铁门下端,门槛处,在麻石上凿了一个缺口,外人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好处,其实是用来给关了铁牢房里的犯人送食物的。那洞门外浅,往里深,进到牢房里面成为圆形,可供犯人在里面手抓或者舔食剩余的汤汁。
这倒跟农家喂养家禽家畜没有什么两样,看过你会寒心入骨。
其实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既然是关犯人的,就不能顾及人进出是不是舒服,得让犯人体会一下人在法屋下,不得不低头的滋味。
当然,犯人进了牢房就不再是普通的人了,是罪犯了,遭受一切苦难并不冤枉,属于罪有应得。
这屋子常用于关押才进来的犯人,也关押候斩也就是临到砍头的犯人。
若是空着,临时急用,也用来关押一般的犯人,甚至不是犯人而只不过被官家拘押进来的人,算得是临时的禁闭室。
耕田佬红皮老鼠被逮进了牢房,一直挂吊在他脖子上的新竹篾背篓被官差给摘了下来,他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来,顿时觉得这条狗命还在,心里念叨着祖宗的造化。
红皮老鼠被官差当狗当猪一样赶进了牢房,精疲力竭的他趴在麻石地面上动弹不得。
这会儿他成了死红皮老鼠了,可能来只猫也不肯看他一眼。
阴冷的湿气救了他的命。
红皮老鼠坐起来,麻石冰凉冰凉的,冰得浸骨,凉得痛心。
红皮老鼠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也记不起官爷们问询过自己什么,反正他就是被官爷这样提溜着进了衙门。
要说这地方给红皮老鼠住还真合适,高不过两尺,方方正正的,长和宽不过六尺,正好容得下一个人,要是两个人就会显得挤。
耕田佬红皮老鼠忙乎了大半辈子,跪着拜着向世间讨要生活,活下来了一条贱命。
幸亏丁家三老爷开恩,才攒下点银两买了头老牛,营务着自己的营生。却一直是住在牛栏里,跟牛作伴的,做梦都想在高大气派的衙门府第里见识见识。若要是在这府第里住上高大上的屋子,那就是他一生的神仙境遇了。
现今这牢房,进出是铁门,也有那牛栏屋的门高,还是金贵的铁家伙,况且是出自刘大锤子的手艺,那得不菲的价钱啊!
他那牛栏屋,别说只是一堆稻草覆盖起来的,远看像是一堆烂草,经不起风,遮不住雨,冬天禁不住风要挨冻,春天四处漏雨,满屋子发霉,哪能跟衙门府第比呀?
说起他那牛栏屋,进出的门,也不过半个人高,安装的那种杂木枋子,阿猫阿狗随意进出,那些门枋玩意儿稀稀拉拉的,粘着陈年的牛屎臭,他恶心了半辈子。
稍有清醒,红皮老鼠暗自感叹,这会沾了什么福气了,居然进到衙门府第来享受这清福,砍了脑壳也值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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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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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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