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订了三个房间的,宗光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房间换成了双床的。
喝醉了的,对自家妹子想入非非的男人,绝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因为还有飞行任务在身,宗光一大早就离开酒店去了机场。
宗光到机场的时候,宗极也刚好上了飞机。
虽然中间有两三个小时的空档,但这大早上的,想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宗光的判断是对的。
现在最有问题的人是聂广义。
醒来之后,回想了一下自己前一天晚上的所作所为,聂广义恨不得把酒店的地毯挪开,看看地缝能不能塞下他的八块腹肌。
酒量不好的人,是容易断片的。
问题的关键在于,最尴尬的话,说在了喝酒之前。
聂广义们心自问,这一趟,带梦心之出来,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表白。
按照原计划,他是要慢慢让姑娘改观,也慢慢让兄弟认同岳父这个身份。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宗光其实没有怎么激他,只是问他是不是既结过婚又出过柜。
在完全没有考虑过大舅哥其实是对手的这个可能的前提之下,他就那么毫无准备地表白了。
虽然是有些尴尬,聂广义倒也感谢自己的嘴巴脱离了中枢神经的指挥。
如果不是他抢先表了一个白,现在肯定更落入下风了。
眼睛没看出来大舅哥有猫腻,吃货的嘴巴还是足够给力。
聂广义很早就醒了,宗光什么时候走的,他一清二楚。
可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继续装睡。
等到宗光走了,聂广义也只是坐在床上,不断地思考人生。
人和生,都是一年级的汉字,说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思考的。
聂广义一直在房间待到快十点才出来,并且在十点零零分零零秒,敲响了梦心之的房门。
“聂兄弟,早啊。”
“早啊,宗极大哥。”
“你还知道叫我大哥?”
“那不是必须的吗?一日为兄,终身为父。”
“严重了,聂兄弟的父亲是大教授,我连个高中都没有念。”
“不好意思,口误。还请宗极大哥见谅。”
聂广义一口一个宗极大哥,倒是让宗极有些搞不清楚,他昨天是不是接了一个假的电话。
“你敲门什么事?”
“是这样的宗极大哥,我昨天和梦姑娘约好了今天十点去辽博,我看时间差不过了就过来敲门。”聂广义伸出自己的左手,把手腕上的表亮给宗极,指着表盘上的重合在一起的分针和秒针,出声说道:“你看,这是十点零一分零一秒,我敲第一下门的时候就刚刚好十点整。”
“阿心,你约了十点去博物馆吗?”
“是的爸爸。”
“你要爸爸陪你一起去吗?”
“要的爸爸。”
“聂兄弟,我可以一起吗?”
“去博物馆当人没问题啊,参与修复过程的话,我得问一下我爸爸,我和馆长毕竟不熟,也不太清楚这次修复是不是对环境和参与人数有什么要求。”
“那你给你爸爸打电话?”宗极的问句里面,并没有太多真正提问的成分。
“必须啊,我现在就打,我给宗极大哥开个免提。”
聂广义打开关着的手机,才把电话拨出去,就听到手机铃声从背后传来。
聂广义转了个头,就看到了聂教授。
“我的亲爹,你怎么来了?”
“梦姑娘的父亲昨天晚上打电话,说你被两瓶雪花整得不省人事,我怕你出事,就坐第一班飞机过来一起看看。”
“我的亲爹,你是和宗极大哥同一班飞机来的?”
“是了,但是我们两个是到了酒店,才发现这件事情的。”聂天勤展示了一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不知道是笑还是无奈地表示:“这不,刚把行李放到了房间。”
宗极是直接去了梦心之的房间。
聂天勤考虑到儿子的洁癖,就在聂广义房间的附近又开了一间房。
敲了半天聂广义的房门没有人,打电话又关机,只好跑来找宗极。
“大头啊,听说你昨天晚上干了件大事。”
“哪有啊,聂教授,你听谁瞎说的,我昨天和梦姑娘约好了今天十点去辽博,我是不是还专门给你打了个电话,让你帮忙和馆长说一说?”
“是啊。”聂天勤意味深长地问自己的儿子:“紧接着你就干大事了,对吧?”
“没有啊,紧接着我就自己吃饭去了啊,吃得挺饱的,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梦姑娘和她哥哥出门觅食,然后我就直接喝断片了。”
“你片断在哪儿?”
“就看到梦姑娘和她的哥哥啊,我想着人姑娘哥哥都来了,我就放心大胆地喝了。”
聂广义的眼神很真诚。
不带一丝杂质。
那真真是只有孩童才有的清澈,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成年人的眼睛里面。
“后面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断片哪能记得啊?我是给你打过电话吗,聂教授?我说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聂天勤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我的亲爹,我去测量过了,我的头围是最标准的黄金比例,并不大,你这在外人面前,以前和不会这么叫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的亲爹。”
听着聂氏父子的对话,宗极和梦心之面面相觑。
当一个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时候,攻城略地,从来都不是问题。
酒店的过道,没有风声雨声读书声,没有秋虫声不去,没有暮雀意何如。
只有尴尬,像云层一样凝聚起来的尴尬空气。
“广义,你刚刚打电话给爸爸,是有什么事吗?”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
雨过不知龙去处,一池草色万蛙鸣。
还有什么,比父亲的问话,更能驱散尴尬的露珠?
“是这样的,宗极大哥也想去看看《洛神赋图》的修复。能麻烦亲爹给馆长打个电话,问能不能加个参观的人?”
“这个啊,爸爸刚刚和馆长打过电话,馆长说只要不是要上手的,参观人数多几个少几个,问题不大,还问你们要不要讲解和向导。”
“那必须是不要啊!”聂广义赶忙回绝:“去博物馆还要讲解和向导,那不是质疑宗极大哥闺女的专业吗?”
聂广义探了一个头,越过宗极问梦心之:“是不是啊,梦姑娘,你能给我和我爸这种门外汉讲解讲解吗?”
梦心之还没有回答,聂天勤就先接了话:“你瞧瞧爸爸这记性,都忘了这是梦姑娘的专业领域了,我们这时间也不多,那我就和馆长说不要安排了,让梦姑娘带我们看点镇馆之宝,就赶紧去看看长卷的修复。”
“那你们先聊啊。”聂天勤对宗极说。
“爸爸先去把馆长回了啊。”聂天勤举着电话,和聂广义说。
儿子可以没有节操没有底线,聂天勤身为学界泰斗,实在是揭穿也不是,不揭穿也不是。
一边是节操,一边是儿子,无奈之下,聂天勤选择眼不见为净。
……
辽宁博物馆。
“辽博我以前来过两次,其中有一次是小时候和爸爸来的,还有一次是上大学的时候和导师同学一起来的。要说了解,真的是不太多。”
“梦姑娘,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给聂教授解说?”聂广义出口就是怼。
聂怼怼还是那个聂怼怼,并不以表白为转移。
更何况他还早早地断了片,谁要和他说他喜欢梦心之,他就和谁急。
随手就能拉黑的女孩,能是真心喜欢的?
不能够!
绝不能够。
梦心之反倒是有些习惯了。
宗极觉得自己应该生气。
认真想了想,聂广义叫他泰山,才应该生气。
现在人家都不承认,自己还上赶着摆出个岳父大人的架势,那不是正入了聂广义的意?
【早就知道这小子智商很高,可不能在这种时候,拖自家姑娘的后腿。】
宗极在心里面告戒自己:
【现在这个时候,阿心是不适合做解说的,那还有谁合适呢?
【当然是为了女儿,早早地就把各大博物馆研究了一个透透的泰山大人了。】
【啊呸,泰什么山。】
“辽博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的第一个博物馆。”宗解说自动上线:“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是辽博的新馆。旧馆没有这么大,却是名人故居,也算是一个文物,聂兄弟知道是谁的故居吗?”
“宗极大哥这么问,那不知道也必须得知道啊,和平区十纬路二十六号的【凸型】砖混结构的罗马式建筑,占地面积一万九千六百平方,建筑面积三千八百平。”
“我问的是谁的故居?”
“我连数字都知道,还能不知道名字?”聂广义反问得一点都不客气,反问过后才想起来,自己不是真的断片,却是真的有心给人家当女婿,哪怕喝酒真的断片了,喝之前,也早就有了表白的心。
聂广义又勇又怂地加了一句:“奉系军阀,热河都统——汤玉麟的官邸。宗极大哥怎么能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呢,你肯定得问这个官邸一共有几层,又有几层在地上,这种和数字相关的,能够精确作答的问题啊。”
宗极是个好脾气,还是有点架不住聂广义这近乎于传奇的脑回路。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梦心之,确认自己女儿的眼睛里面并没有聂广义,才稍稍安了一下心。
梦心之对上了爸爸的眼神,稍微有点误解,以为爸爸让她接话。
虽是不太情愿,还是遵从爸爸的意愿,接过这个话题:“辽博是一个非常着称陈列展览的博物馆,尤其是《辽宁历史文物专题陈列》得到了专家的一致好评。我之前和导师同学过来,就是参观学习这个陈列。”
“就说梦姑娘最专业!这种事情,就不能让你爸爸那种业余人士来干。”
聂广义的绰号取错了,他不应该叫广义大少,应该叫广义大勇。
聂广义或许没有想过,在梦心之这儿,宗极的心情比她自己的要重要。
梦心之看他一眼,他还以为人姑娘是鼓励他继续提问。
聂大勇秒接信号:“姑娘快说说,这个专题陈列有什么特点?”
“很详细,很清晰。以中国通史为经,以地方历史为纬。”
梦心之的家教,帮了聂广义很大的忙。
她不习惯让人尴尬,只习惯听爸爸的话。
“还有呢,还有呢?你们老师肯定不会因为区区二十个字,就让你们大老远跑来辽宁参观博物馆。这要有老师这么做的话,得去学校举报偷工减料。是不是啊聂教授。”
聂广义转了个头,很快又转回来:“诶呀,差点忘了。聂教授已先走。”
“这个专题陈列,以石器时代的营口金牛山人为,开启新石器时代的【红山文化】。主体是商周、秦汉再到之后的各个朝代的文化遗存,囊括了汉族、匈奴、契丹、鲜卑、高丽、女真……是一个特色鲜明内容丰富的古代文化陈列体系。”
“敢问姑娘,辽博有哪些孤本啊?”
“镇馆之宝,唐代周昉的《簪花仕女图》。”
“《簪花仕女图》能成为镇馆之宝,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属于现实主义绘画风格。我问的孤本是指书法。”
“欧阳询的《行书千字文》?”梦心之有些不太确定,倒是想起了上课回答老师的问题。
“欧阳询可不是只有一幅行书字帖传世,光辽博就还有他的《仲尼梦奠帖》。宋徽宗在辽博的《草书千字文》,倒真真是宋徽宗赵佶的草书孤本。”
“聂先生……”
“诶!”
聂广义在梦心之的这一声称呼里面有点迷醉。
他再接再厉展示雄孔雀的羽毛:“《草书千字文》只是某位艺术家皇帝的草书孤本,并不是真正的孤本,要是辽博的孤本,那还得是狂草派创始人张旭的《古诗四帖》,以及有王羲之仅存的一幅真迹的《王羲之一门书翰》,由王羲之的后人王方庆献给武则天,宋朝人管这件作品叫《万岁通天贴》,是国之重宝,辽博真正意义上的镇馆之宝。”
“聂先生……”梦心之赶在聂广义的羽毛再次打卡之前把之前没说完的话给说全:“您为什么会需要有人解说辽博?”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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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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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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