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何时去?”

  “适才,我看李家已经先去了。”

  ……

  午后东湖,白絮满天,雪盖喧闹。

  林家船房内,公子承平从集上端来一碗‘鱼米丸子’。

  霞仙接下品尝,把手炉给表兄。

  细品一个后,她说:“李家太公为长者,你我晚辈理该相让,等半个时辰再去。”

  承平把玩手炉,落座表妹身旁,思道:“今早我见李家船上又来一个‘假男儿’,太公却与人引荐说,这是他家孙儿。”

  “这是为何?”

  霞仙眼眸挂笑说:“兄长这回看错了,今早来的李家郎乃真男儿,只是生相俊美似女子。”

  “这公子在新安颇有名声,郡王府上下皆喜爱他,仰慕他的才子才女甚多。”

  “坊间童谣唱他‘李家郎,阴男子……”

  林承平饶有兴致,问表妹:“何为阴男子?”

  霞仙道:“生年天干八字皆为阴时,即是阴男子。”

  “此男子,十三之前难辨雌雄,常有牙婆寻这等阴男。”

  “买回去后精心调教,养做女儿。”

  “养到十四五岁标为男妾,卖给识货官绅,一笔能挣千金,够十年受用。”

  “那李郎命数好,投身巨商之家,不然他难逃买卖。”

  承平笑说:“李太公把他接来,是想让其孙拜师奉义?”

  霞仙边吃边道:“兄长不也有此意?”

  林承平点头与贤妹表心志,大谈这两日结交感想。

  ……

  临安刘府,前堂。

  李家祖孙三人立于堂前,观望堂内高挂的【大节奉义】金匾,心目各生神采。

  左右两个仆从,一人手提礼匣,一人怀抱玉瓶。

  少时,刘彦来前堂,拱手相迎李太公:“未知长者到访,有失远迎。”

  这一句称呼,便使太公身边孙儿眼明,暗言:“先生以【长者】称呼太公,乃是不以门第出身待人。”

  “这便是君子。”

  “此礼敬,敬的不是财势,而是年岁,由此可见先生处世待人之道。”

  他思量时,刘彦一眼扫过,误以为是女扮男装的娘子,也不多猜想,邀请太公入堂叙话。

  落座后,李太公先引孙女韵兰见礼,后指一旁孙儿道:“此乃老朽之孙李韵涟,涟儿快拜见先生。”

  那美少年迈前一步施礼:“韵涟见过先生。”

  听说是‘孙儿’,刘彦略有意外,平儿惊大眼睛,不想世上有如此貌美的男儿。

  李太公察言观色,含笑道:“韵涟八字纯阴,其母多拜观世音,故此生出‘男身女相儿’。”

  韵兰接道:“先生不知,坊间人戏称他‘美娇郎’。”

  李韵涟被妹妹说的脸红,这一看更显几分‘娇娘羞色’。

  刘彦平视谈道:“相貌乃天赐,美丑不能代表其人,心貌才是真容颜。”

  “韵涟皮相之下,又是何貌?”

  听先生忽问,李家爷孙三人各有所思。

  太公盯看孙儿,韵兰暗递颜色。

  那美娇郎被问的不知如何作答,内观自己容貌,仿佛失了脸面,看不清自己了。

  一时堂内安静。

  刘彦适时打破,揭过话题,问李翁:“长者今日来府有何事?”

  李太公从孙儿那收回目光,招来一仆呈上礼盒。

  “昨日奉义厚赠我等墨宝,今来还情,奉上润笔之物。”

  “打开。”

  “是。”

  仆从将礼物放桌,开盖取出一盘金子摆放,粗略一看有五十两。

  太公说:“听闻昔日天子赐号,封赏奉义百两黄金。我等不敢僭越天子,故折半数,作为礼谢,君莫推辞。”

  刘彦眼过金子,笑道:“五十乃大衍之数,太公诸位礼谢周细,此金我便受了。”

  “不知…那红布内玉瓶又作何用?”

  众目跟他话音所指,看向另一仆人手中怀抱的白玉瓶。

  此瓶用红布半包,露出瓶口,洁白透亮,雕工十分精湛。

  李太公示意仆人摆上桌,指说:“此玉瓶乃作拜师之礼。”

  “我这两个孙儿皆仰慕奉义才德,欲投入门下……”

  “不知可否?”

  刘彦起身观赏玉器雕工,发现瓶中藏有一封书,问李翁:“信是谁的?”

  李太公只等他询问,借此让韵兰取信,说:“老朽有一兄长,名为李长青,乃新安有名才士,奈何命不长,三十而亡故。溺于钱塘江。”

  “有幸得钱塘家抬举,入江府为官,任主簿一职。”

  “此信乃家兄所写。”

  “数日前,他曾托梦与我,称先生乃超世之才,大节之士,身负儒家真学道义。”

  “让我持此书,携带可造之材拜访先生,看能否得奉义抬举,膝前听教。”

  “哦?李翁与李主簿是兄弟?”

  刘彦识破这老翁巧心,接过书信归座观读。

  少时看完道:“令兄诚心甚厚,我当买些情面与他。”

  “韵兰此女,我家娘子颇为赏识,已邀她入青花舫修学教书。”

  “可在我身前做个记名女弟子。”

  李韵兰福至心灵,笑颜走到先生面前,跪地行拜师礼。

  刘彦点头请她起来,转看那李家娇郎说:“此子不知自己面目,将来难以明心见性,存心养性。”

  “我给他一些时间,何时看清自己面貌,再抱此玉瓶见我。”

  “届时我收他做亲传弟子。”

  李太公喜悦拂须,韵兰也替兄长高兴。

  可唯独李韵涟犯难,觉得自己无缘拜师。

  见他久不说话,太公出声道:“先生如此抬举,韵涟还思什么?”

  李韵涟陡然回神,抱拳应说:“学生记下了。”

  刘彦笑着点头,问堂外福伯:“茶可备好?”

  此话是‘端茶送客’之意。

  李太公知礼数,适时起身,领二孙说两句答谢之言,便告辞出府。

  刘彦起身让平儿相送,转对福伯道:“把金子送到正房,让老夫人过目。”

  福安应喏,端起金子入内宅。

  刘彦独坐思量‘商贾练达人情路数’。

  这时阿九过堂,看院门道:“李家娇郎是何良才,当得公子要收他作亲传弟子?”www.sttgxcl.com

  “我何时答应了?”

  刘彦回眸反问,说:“难道娘子刚才窥听不全?”

  “我收他是有前提的,这对他而言极难。”

  “但果真能办到,以心见心,看清内在心貌。”

  “那他便是不可多得的良才美玉,我当收作弟子。”

  九娘子闻言思道:“世间凡是绝貌之人,皆被外表容貌所影响,亦会在赞誉中迷失自我。”

  “浮华赞誉犹如障目之法,遮住自家慧眼。”

  “那娇郎又是男子身、美人相,这就给其心再添迷惑。”

  “《金刚经》中有提及四种相,即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

  “他就算借着佛法,达‘无我相’,解除外貌迷惑,也照不出自家心貌来。”

  “公子此题出的甚难。”

  刘彦笑而不言,见平儿回来,问他:“那太公打点你多少银子?”

  平儿笑嘻嘻伸手,托起小金子说:“给了我一两金,真个大方。”

  刘彦道:“受人好处,就要与人办事。下次收银子之前,要先想想他人背后之思。”

  “否则收下容易,送还就难了。”

  “今日这一两金子可收,你就留作私房钱,攒着以后娶妻用。”

  说着回身入内院。

  阿九笑颜挑看金子,提点道:“平哥可要多思公子话,不然将来纵有情意在,你还是要离开家门。”

  平儿攥着金子神色严肃,点头跟着入后院,反复推敲公子话意。

  其中道理,他已有七分明白,现在只觉金子烫手。

  ……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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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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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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