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棘刺。
前情提要我就不多说了,诸君肯定比我清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我把太宰揍了一顿。
:)
我忍这个混蛋很久了,我之前新买的价值45万的实验器材葬身他手中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揍完人浑身清爽的我扔开太宰治这个瓜皮,那一边中也刚把自己从废墟瓦砾里□□。
中也不像我有一层抗冲击的药液膜,爆.炸发生的时候药液膜承担了一部分的盾牌效果,我当场就被弹飞了出去,免于被埋在残骸下的命运。
中也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冲力和气压一头撞进墙里,还没出来又被天女散花一般飞散的瓦砾砖石埋了个严实。
一脚踢飞埋在头上的石板,中原中也怒气勃发。他一身狼藉赭发乱翘,地鼠一样从堆砌成小山的废墟中冒头。
接着,是令人战栗的吼声。
“太宰——!!”
一旁收捡现场轻手轻脚进行工作的部下们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太宰治盘腿坐在石墩上,对此置若罔闻。
看着中原中也虽然灰头土脸但实际毫发无伤的样子,太宰治露出显而易见的失望表情。
“嘁。”
中原中也一把抓住太宰治的领口把他拎起来,暴躁道:“嘁?你还嘁!我现在就让你连喊都喊不出声青花鱼!我说到做到!”
太宰治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神像在看一只抓不住重点的猪,他对于目前这个并不舒服的现状不做反抗,抬手指了指某个方向,漫不经心地提醒。
“你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吗蛞蝓?”
“棘刺要跑了哦。”
已经偷摸挪到巷口的我浑身一抖。
可恶,只差一步!太宰治你个心眼比针尖还小的家伙!
我若无其事地回头,入目就是大步向我走来的中也,坐在最后面的太宰治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磨了磨牙,我看着毫不犹豫扔下太宰治的中也,只觉欲哭无泪。
感谢抬爱啊中也,我原来比揍太宰还重要吗?
中也站在我面前,我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一副准备长期作战的样子只觉胆颤心惊。
急中生智上前一步一把紧紧扣住中也的肩膀,中也果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卡壳。我心中大松一口气,也顾不得距离问题,赶紧趁机交涉。
“中也,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就现在我们两个之间不对劲的相处模式问题论坛已经因此炸了两周了,再不解决我仅有的形象就要全部丢到爪哇国去了!
余光扫过,一旁偷摸吃瓜的部下们虽然克制但双眼仍旧炯炯有神。嗯?太宰怎么跟个不高兴猫似的瘫着个脸?
这份微小的不解只一瞬间就被我抛到了脑后,太宰治的脾气就像四月的天说变就变,指不定他现在在想什么,如今最重要的是中也。
拉着中也走过巷口,拐弯避开部下们充满求知欲的目光。可恶别八卦了啊你们!脖子伸那么长你们是乌龟吗?!
又向里多走了两步,确定那股如影随形锲而不舍的窥伺感消失我才转身面对中也。
中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一副等待已久的样子。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按住中也的肩膀,与他面对面,郑重地、认真地、严肃地同他对视。
“中也。”
中也点点头。
我说道。
“我接受你的观点。”
“所以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进行行动了,让我们停止在今天,如何?”
中原中也默然,他看着表情郑重的棘刺,对此说法持怀疑态度。
虽然相处时间并不长,但中原中也对棘刺某种程度上硬的跟石头一样的倔脾气已经有了初步认知,这才几天怎么可能让棘刺放下坚持已久的想法。
不过这种事本就需要长期软化,短期内一步到位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他已经达成了表层目的,暂时放手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中原中也作妥协状,答应了棘刺的要求。
太过轻而易举反而让我有种不真实感,我卡壳半响,犹豫着确认:“真的?”
中原中也看棘刺一副“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不相信表情抽了抽嘴角,反问道:“我出尔反尔过吗?”
我摇了摇头。
“那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中也走到我背后,伸出手把我往外推。
“走吧,太宰还在等着我们。”
“啊?……哦。”
一边跟着中也往外走,远远我看见太宰治保持着我们进.去.之前的姿势,无聊地盘坐在石墩上,指尖旋转着眼熟的钥匙串。
依旧未反应过来的不真实感让我走路有些轻飘飘的,我恍恍惚惚地问双手插兜走在身旁的中也。
“话说……中也。”
“怎么?”
“这两周,你……这个方法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这么两败俱伤的损主意真的不是别人给你出的吗?例如恶趣味上头的森鸥外。
“不啊。”
中原中也正了正头上的黑色礼帽,神色中带上感谢和一丝崇拜。
“不愧是红叶大姐,从头到尾都想到了。棘刺你的反应跟大姐说的一模一样,效果很不错。”
??!!
我一个向日葵猛回头,惊愕地看着口.出暴言的中也。
什?中也你说谁??不是森鸥外吗?!
中也不明所以地看着我,我懵逼的从他的态度中确定了此言非虚。
((((;°Д°))))红叶姐——!!!
……
…………
神思不属地完成一天的工作。夕阳西下,我坐在红叶姐公寓门前台阶上发愣,屁.股底下的石板经过阳光长时间照射散发着蒸蛋糕一样暖烘烘的热量。
“阿棘?”
撑着红伞的美丽女子停驻在我面前。
“……红叶姐。”
我站了起来,红叶姐看起来对我的到来并不意外。她打开门,把我带进客厅。
我坐在沙发上,红叶姐褪去衣摆沾染灰尘的外衣。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便将一整盘蜂蜜小蛋糕和牛奶放在了茶几上。
“先吃,不是饿了吗?”
我看着卖相格外诱人累成小山的蛋糕,眨了眨眼。
作为一个正值生长期的青年,进行了一天的体力劳动我确实……饿了。
用酒精湿巾擦了擦手,我一口一个蛋糕,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蛋糕烘烤的恰到好处,散发着蜂蜜的甜香,撒在表面的杏仁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尾崎红叶坐在棘刺对面,端着氤氲的红茶不紧不慢地轻抿。
茶杯底与同套的瓷托盘咬合,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尾崎红叶看着埋头的棘刺,带着一丝笑意悠然道:“反应过来了?”
棘刺动作顿了顿,他抬起头,脸颊像仓鼠一样鼓鼓的,还包着未咽下的蛋糕。吃的急的结果就是食道对大块食物通行发出抗议,棘刺嗦着吸管急急喝了两口牛奶,半响才把堵在食道狭窄处的食物咽下去。
见棘刺咽的困难,尾崎红叶像是会读心一样将他的提问说了出来。
“想问我为什么?”
棘刺点了点头,令人不适的噎塞感退去他才开口。
“太张扬了。“
说着,棘刺像是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别扭。他瘪了瘪嘴,抱怨道:“好多人看了笑话。”
尾崎红叶抿了口红茶,反问:“那除了中也君和太宰君,有其他人敢招惹你吗?”
棘刺攒着牛奶盒思索半响,摇头否认。
虽然此话有自夸嫌疑,但棘刺在港.黑确实积威甚重。过去冷漠残忍有令必行的“忠犬”也好,如今强横暴力的无情森派“尖刀”也好,都是让观者战栗恐惧的形象。
若无特殊的契机,没有人愿意去了解棘刺的内心,更妄论拨开他伪装的外壳。
所以就算这两周的棘刺与以往大相径庭,就算他对于一个新人的冒犯毫不在意甚至颇为纵容而显得柔软可欺,也没有人敢像中原中也一样在凶兽的利爪下去撩老虎须。
不是谁都有那个不要命的勇气的。
尾崎红叶放下茶杯,她看着棘刺笑容轻柔。
“这不是很好吗?阿棘。”
“现在,组织内的大家都觉得首领的剑锋或许并不像传闻中的那么冰冷。”
尾崎红叶的笑容像刚出炉的柠檬派。温暖,又包含着隐秘的酸涩。
“这多好啊……”
她的话轻飘飘的,如同一缕风就能吹灭的火烛。
棘刺嘴唇嗫喏两下,默然下来。
不可否认,因为中原中也的举动短短两周棘刺在港.黑内的风评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震慑宵小的赫赫威名让敌人害怕的同时也会让同伴畏惧,持有着远超常人的强大力量必然会被凡人所孤立。
人类就是这么一种排斥不同的生物,排除异己更是这个社会无法根除的陋习。
所以只有在亲眼见到棘刺暴露出作为“人”的一面时,那份因未知和畏惧肆意助长的妖魔化才会减轻,那些好似偷.窥怪物的偏见才会消退。
“人言可畏。”
尾崎红叶这么陈述。
“姐姐知道你并不在意,我们也无需去在意他人的看法。可若是身处的环境能够更加的舒适清明……也没什么不好,对吧?”
“……嗯。”
尾崎红叶起身走到棘刺身旁坐下,她拉过棘刺的右手,将这只带着薄茧的手置于掌心。
“过去,这是一种保护色。”
从前他们在先代的统.治下苟活。棘刺与她相依为命,他们二人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若想在层层监视中、在群狼环伺下保住两人性命,棘刺必须锐利,必须做最有价值的、最忠诚的、最让人厌恶和远离的“怪物”。
这份伪装的外壳必须无懈可击,才能让两人不被身处的黑暗所吞.吃。
可面具若是带了太久,不知不觉摘下它也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森鸥外被他们推上位,先代遗党也被全数根除。所有的顾虑都已消亡,棘刺身上那副伪装的外壳却也早已深深与血肉纠结在一起,难以褪下。
他甚至依然像皮绳一样紧绷着,拒绝除必要外的社交,奔波沉浸在战斗与训练中拼命的提升实力,就算特意批下假期最后也会沦为实验室训练场两头跑。
加入港.黑至今棘刺说得上话的熟人居然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
而熟人之外,对棘刺来说都是无需多言漠然对待即可的陌生人。
这样的状态正常吗?当然不正常。
就算尾崎红叶常年淫.浸于里世界对常世的“正常”认知缺乏也知道这不正常,乃至称得上异常。
尾崎红叶看着棘刺,像注视着唯一的珍宝一般,深深的、深深的望进面前那双金瞳之中。
“现在,这已经没有必要了。”
我们不再朝不保夕。我的孩子,你已经拥有了足够的时间去成长,你不用再焦虑,不用再夜以继日孜孜无倦。
“去试着多交交朋友,去试着放下,去试着不要那么苛求自己。”
“放松一点,如何?”
棘刺停住了,他像一座石碑坐在那里,沉默着,沉默着。最终,这座石碑驱动他的双手,拥抱住他面前的人。
“……好。”
“还有……谢谢,红叶姐。”
……
………
…………
在红叶姐家吃了一顿格外合口的饱饭,我拎着剑匣有些困乏地走回公寓。
累了一整天,我打了个哈欠,就着微弱的月光摸索钥匙孔。
嗯……这里…然后钥匙,开门……
嗯?
我动作一顿。
内兜里没有熟悉的金属制品。
我骤然清醒,在身上各处口袋摸索着寻找。
怎么回事?我记得好好带在身上了。难不成落到红叶姐的公寓里了?不可能啊。
我思绪倒带,回想着所有的可能。突然,我浑身一激灵,像被一道闪电劈中般猛然贯.通。
上午那会儿我跟中也从巷子里出来,太宰手上转着玩的那串眼熟的钥匙——
“太宰治!!!”
几只受到惊吓的麻雀惊慌地振翅四散而逃。
***
跟中也达成共识后那些让我尴尬社死的行为终于停止,对此我实在是长出一口气。
生活回归了让我满意的“平稳”日常,打击禁/毒和人/口/贩/卖也到了关键时刻。
虽然森鸥外并没有在整个横滨推行“禁止政.策”,但资.本的通病让高濑会等大组织只要少挣便是亏损的想法深入人心。明明最先挑衅的是他们,被反将一军后大出血的他们疯狂唾骂森鸥外,并因利益受到损伤像野兽般做出反扑撕咬。
频繁起来的战斗都是没什么好说的千篇一律,区别只在于对手强弱而已。如今更重要的是港.黑治下还残存的毒瘤,因为力度强大的清剿而将自身隐藏得更深。有那个实力留到现在且还继续进行活动的都是最恶心最肮脏的部分。
为了将这些躲在淤泥中的蛆虫尽数拔除,我和太宰治开始被频繁派遣到一起合作。
太宰治多智近妖的可怕脑力只要配合上足够强大的武力就能像冲垮堤坝的激流一般一往无前,跟他打配合后焦头烂额的我确实轻松很多。
虽说工作效率提高是很好,但……
整个小队都在高速行进,为了不打草惊蛇在这个追查已久的主谋再次逃走之前抓住他,这次出发选择的都是机动性强的武斗成员。我背着唯一四体不勤的太宰治,同队员们借着夜色掩护像猫一样跳跃穿梭在楼宇小巷之间。
高速转移过程中我忍不住频频用余光观察趴在背上阴沉沉的太宰治。
不像跟我和中也相处时虽然欠揍又犯贱但还算“活力”的样子,完全陷入工作状态的太宰治是一副让人恐惧胆寒的阴沉形象。面无表情时露出的那只眼睛死寂又翻涌着粘稠的恶意与淤泥,偶尔勾起的笑容都是虚假漫不经心又充满嘲蔑的。
刚认识那会儿不熟,太宰治在我面前怎么吐黑泥都无所谓。我也对此早有心理准备,毕竟太宰治可是原著中盖戳承认的人间圣杯。
但玩熟了之后再看见才十五岁的太宰这副样子便不可避免的涌上担忧。
这段时间太宰长期沉浸于这种不妙的状态我也有所猜测,毕竟我们现在经手的任务……毒/品和人/口/贩/卖都是最肮脏最显露人性之恶的东西,由其所牵连和附加的更是比其本身恶心百倍。
太宰是个过于聪慧的孩子。他看的太过透彻,眼中的世界必然与我们截然不同。
很多时候我只能看到罪业冰山一角的表象,而在太宰那里或许瞬间便将冰山海平面之下隐藏的所有洞悉。
在三观未成熟人格未稳定之时频繁接触这些□□影响有多大想都不用想,更别说太宰治的心理状态本就如走钢丝一般岌岌可危。
他擅长玩.弄人心,但人性的丑恶只会给他带来痛苦。
眸色在未发觉的情况下越发冷冽深沉,我踩在墙沿上闪身跃进死角避开监控,小队紧随而上于深巷之间奔袭。
忽地,佩戴耳坠的右耳一疼。
“!”
趴在棘刺后背上的太宰治伸手拽住身.下人的耳坠矿石,毫不留情地向下拉扯。
他声音低沉,浮动着不满。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
剑士神色不变,面上依然是冷淡如霜的样子。他否认。
“没有。”
太宰治眯起眼睛,将头靠在剑士的颈窝里。发丝随着剑士跑动摩痧着他的脸颊,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像扯橡皮绳一样把玩着耳坠上价值不菲的矿石。
“是吗……”
剑士抿紧唇,右耳持续不断地传来轻微的疼痛感。
“太宰。”
太宰治抬眼。
“疼。”
平直的声线跟以往没什么两样,若不是切实听到了恐怕没人会相信示弱的话会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吧。
太宰治低低哼笑一声,松开手,大发慈悲的放过这一茬。
小插曲过后依然是沉默的奔袭,小队进入破旧的老工业区,借助错综复杂的深巷转移至目标地点后方。
棘刺打出手势,所有队员令行禁止,立刻停步。
放下太宰治,棘刺转身望着全副武装的队员们,快速低声道:“来之前都已经掌握了目标地点防卫布局资料,形势如何你们心中有数。”
“现在。”棘刺抬起手臂,看了一眼绑在前臂上通信装置显示的时间。
“11分钟后我方后勤技术人员会覆盖掉对方监控画面,覆盖持续6分钟。在这6分钟内必须完成全员潜入,听明白了吗?”
队员们齐齐点头。
“很好。”
“现在穿戴装备,准备绳降。”
话音一落所有人立刻打开便携背包,拿出绳索和下降器,迅速而悄然无声地装备好安全带。
忙碌的场景中只有一人格格不入。
太宰治难得换下那身黑西装,跟队员们一样身着便携行动的作战服。就算特地为他制作了合身的作战服,太过瘦弱的身材也让太宰治看起来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此时太宰治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安全带,转着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穿戴。
正在进行装备的棘刺注意到太宰治的情况,他加速穿戴。确认自身准备完毕后上前拿过太宰治的安全带,帮助他快速整备。
乐得轻松的太宰治顺从地张开双臂,任由棘刺帮他穿戴整齐。
这是港.黑第四次抓捕这个头目,这人不愧是掌控着几条贩卖线路的幕后主谋,黄/赌/毒/贩都涉猎颇深。心机深沉谨慎无比,几次围攻都被他险险逃过,次次差之毫厘。
头目身边常年贴身跟随一位空间传送型异能者,这也是他次次逃过围剿的原因。也是因此棘刺才会把并不擅长正面战斗的太宰治带入危险的突袭潜入任务,毕竟这次若再抓不住,头目就要逃回境外敌对势力了。
扯了扯安全扣,确认穿戴无误。棘刺给太宰治扣上面罩,给身后同样装备整齐的队员打出手势。
时间流逝,逐渐到达预定的时间点。
棘刺弓身面对巷外,抬起右手。
3
2
1
监控覆盖。
小队从巷内闪身冲出,金属操纵系异能者当场制作巨大的金属钉用作绳降锚点。
头目藏身地点位于老工业区边缘一处低洼盆地中的荒凉工厂,周边垂直的小悬崖环绕,只有一处上坡的道路通向外界。
这次他们特地绕后,自工厂主体后方垃圾处理场的小悬崖潜入。
固定锚点、下降器、后备措施。
“全员准备——”
“落!”
唰……
微不可闻的滑动声,小队像秋风落叶瞬息下降至底部。
解开安全扣、松绳、收整,一切在十秒内完成。
棘刺把机动性最差的太宰治甩上后背,一马当先贴墙冲入工厂。
一路抹杀无法避免的守卫,本部后勤技术人员立时操纵他们的通讯报警器,小队消无声息地潜入头目所在的地下第三层。
棘刺背靠墙壁,太宰治摘下手套,他们脚下是已经被悄然解决的两名守卫。所有人握紧武器,紧盯厚重的特质保险门,等待棘刺命令。
棘刺抬手——
冲!
BOOM!!!
破开大门!棘刺第一时间拔剑,挥!
剑气逼退与头目紧挨的空间传送型异能者!下一刻,太宰治被扔了出去!
“太宰!”
太宰治和瘦弱的空间传送型异能者撞成一团,传送异能倏然被人间失格消解。战斗力比0.5只鹅还低的传送型异能者做出反抗,与太宰治上演菜鸡互啄。
棘刺挥剑,异能力不羁逆流瞬息释放,毒素避开队友骤然铺陈,满布狭小的安全室!
一切发生在短短五秒内,甫一接触神经麻痹毒素现场敌方立时有四人倒地!
愤怒的头目刚刚说出两句指挥,大部分属下已被全员精锐的突袭小队放倒。队内金属操纵系异能者将敌方异能者护卫踹在墙上,几把尖锐锋利的小刺刀旋转着飞在半空,抵住护卫各处要害。
其他队员分工明确,各有各的对手。此时已全数完成战斗,棘刺的剑锋也已经架在了头目的脖颈上。
头目面色青紫,嘴唇颤抖着缓缓举起双手。
不给敌人任何侥幸的机会,棘刺雷厉风行。毒素触.角在头目眼前升起,神经麻痹毒素注射。
咚,人.体倒地。
队内金属操纵系异能者见此嘿嘿笑了一声,在安静的只有太宰治和传送型异能者互捶的室内开口请求。
“先生,给我们这边也来一下呗?省的用迷药了。”
棘刺没有回话,安静地收剑归鞘,随意摆了摆右手。
唰——
被金属操纵系异能者钳制的异能力护卫倒地。
所有队员手中未昏迷的敌方倏然全部失去声息。
那位捂的严严实实的金属操纵系异能者乐颠颠地收好自己的几把小刺刀,他的伙伴挪到他身边用手肘顶了顶他,隔着护目镜冲他挤眉弄眼。
另一边太宰治费力地一拳锤晕比他战斗力还低的传送异能者,喘着粗气摘下头盔和面罩,不忿地把沉重的头盔砸向棘刺。
“都说了别把我当棒球耍!黑皮怪你在报复昨天的事吗!”
棘刺接住头盔,他移开目光不去看太宰治。
“没有。”
真的不是因为偷了他的钥匙导致他昨天大半夜进不去家门只能借宿红叶姐家才趁机折腾你的。
太宰治微笑地捏住棘刺的脸颊,把他的头正回来。狠狠地说道:“那就看着我说话啊混蛋。”
棘刺面无表情,作无辜状。
“太宰,你该对同伴拥有信任。”
太宰治嘁了一声,不屑放手,艰难地去脱身上穿戴严实并不舒适的行动服。
棘刺则抬手,通过前臂的通信装置给本部发出得胜的消息,通知待命在周围的后续部队前来收尾。
合上通信装置布盖,棘刺抬头,点名。
“金石。”
那位正在跟同伴打闹的金属操纵系异能者立刻挺直腰背,大声道:“到!”
棘刺命令道:“分队,你领一半队员听从太宰差遣,保护好他。其他人,跟着我去解决工厂残余武装。”
“是!”
解决残余武装用时不长,分队后不过十分钟棘刺就将所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巡逻护卫放倒。
期间他们从护卫口中得知头目临走前还有一批要带出海外的“特制高档货物”,就藏在距离出口最近的密室。
“先生?”
队员转头对棘刺做出询问。
“通知太宰那边,我们先去。”
“是。”
暴.力破坏电子防卫系统,棘刺带领队员来到了那扇密室的门前。
是电子锁。
懂得一部分破解技术的队员拆开表盘查看,确认道:“三重锁,没有试错机会。一旦开始输入密码,15秒内不输入或输入错误就会启动引.爆内置炸.弹。”
“能破解吗?”
“可以,请连线后勤人员辅助我,给我14分钟。”
14分钟后。
沉重的密室门在程序命令下缓缓打开。
棘刺和队员们进入门内,于狭小的玄关右转,步入内室。www.sttgxcl.com
惨白的白炽灯下,所有人像腐朽的界碑身躯骤然僵硬。
“……”
“…………”
“……………………”
刚刚负责破解的队员颤抖着,护目镜下的瞳孔收缩,呈针尖剧烈震颤。他像濒死的候鸟疯狂地粗.暴扒下面罩,连滚带爬地缩到一旁,背对着室内的“特制高档货物”大声呕吐。
好似打开了什么开关,队员们几乎呕出胆汁的呕吐声顿时此起彼伏。
棘刺脊梁僵直地站在一众弯腰扶墙的队员中间,敏锐的听觉让他在嘈杂声中听见密室门外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后续部队才刚刚到达,这个时候关注这个位置并不起眼的密室的只有——
“太宰!”
棘刺猛然嘶哑吼道。
“别过来!!”
脚步声停止。
太宰治站在密室门外。
他面对着玄关处悬挂的圣母油画,眼中是圣母光辉而慈悲的面容。
耳中崩溃的呕吐声凌乱,太宰治一双鸢眸沉涩,满溢着了然的无趣。
能让身经百战的黑手党成员都难以接受,联系那个头目手中负责的人/口/贩/卖产业,答案呼之欲出。
说不定会是他有史以来遇到的最惊人的场面?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想。
就是棘刺……
太宰治抬眼,看向唇色发白铁青着脸疾步走出的棘刺。
你的这毫无意义的行为……是想干什么?
心中浮现出的某个荒谬猜测让太宰治只觉啼笑皆非。
棘刺大步走到太宰治身旁,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金石吩咐,“你留在这里负责和后续部队对接。”
金石绷紧皮,赶紧点头:“是!先生!”
转向太宰治,棘刺伸出手准备像来时一样把他背起来。
“太宰,我们先撤。”
“————”
啪!
太宰治打开棘刺的手。
棘刺:“………”
太宰治面色困惑,鸢眸中带着荒谬。
对棘刺的荒谬。
“你在干什么蠢事?”
他质问。
太宰治皱起脸,厌恶的像吞.咽了过期的腐臭泔水。
“别把你对中也的那一套拿到我身上。”
“恶心。”
棘刺沉默半响,伸手抓住太宰治手腕,强硬地一把把他甩在背上。
棘刺冷声说道。
“你就当我恶心吧。”
太宰治一时挣扎不开,他骤然拔.枪,单手拉开保险,黑洞洞的枪.口死死抵住棘刺太阳穴。
太宰治被恶心的几乎马上就要随大流的给棘刺来上那么一顿呕吐大餐。他一手拿.枪,另一手环住棘刺的脖颈,力道大的像是要勒死棘刺。
他凑在棘刺耳边,毒蛇一样嘶声讽刺。
“棘刺,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目空一切的自大样子。”
“你以为你是谁?”
太宰治恶狠狠地加重力道,枪.口把棘刺太阳穴处的皮肤压碾殷红。
“你以为你在对谁施展你那可笑的爱心?”
金石抱着枪,对眼前突然剑拔弩张起来的氛围不明所以又手足无措。
棘刺保持着拖住太宰治的姿势站在原地,他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对太阳穴处危险而恶毒的枪.口视而不见。
反而出言挑衅。
是的,在金石看来那就是挑衅。
“做不做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太宰治停顿,半响,嗤笑。
“不知所谓。”
场面僵持下来,太宰治扣在棘刺身上死都不放下.枪。看着自家队长被勒的脸都青了,毫无办法的金石急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金石眼中的救星——传信员,插.入二人中间。
“棘刺先生、太宰先生。”
纠.缠在一起的棘刺和太宰治同时转头看向传信员。
传信员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播音机器,声线平直地扔下炸.弹。
“首领消息:中原中也在任务中撞上了警察,现在被关在市警察局拘留所,需要您们去保释他。”
寂静。
针落可闻的寂静。
最后不知是谁打破了这份寂静,从喉咙中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
“哈?”
……
………
…………
市警察局,审讯室。
老旧的装潢、颜色暗淡的绿色墙壁、因资金不足迟迟未能更新的破旧设备——无一不彰显着此处的贫穷和不受重视。
然而在此处履职的警员们仍有一部分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
起码中原中也面前的这位刑警是这样。
“才出火坑,又入狼窝啊。中也。”
年过四十的刑警先生这么说道,那副确凿的样子就像在诉说什么真理。
刑警先生棉花一样蓬松的头发随着他摇头叹息的动作晃动,暗绿色的长外套裹住体重未达健康标准的身.体。他大大的喝了一口旧水杯中的浓茶,维持因深夜加班而倦怠抗议的精神。
“虽然很想寒暄一句好久不见,但果然,遇到你的地点和现在的情况不太允许叙旧。”
中原中也烦躁地捂住脸,他向后倚靠,螺丝松动的老旧椅子发出令人担忧的嘎吱嘎吱声。
虽然嘴上说着情况不允许叙旧,可中原中也已经坐在这间审讯室听面前这位上了年纪的大叔絮絮叨叨地啰嗦一个小时了。
现在,是暗绿色的刑警先生进行“劝告”行动的第三轮。
中原中也瘫在椅子上,后仰着头去看天花板上的吊灯。
“很晚了,警官。”
他打断刑警的唠叨,疲惫地说道。
“不会有什么你期待的结果的,放弃吧。”
刑警先生不说话了。
那张带着皱纹的平凡面容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他合上旧水杯的盖子
“中也,实话说你脱离你曾经的那群‘朋友’让我很欣慰,这意味着你起码能轻松一点。”
“也能有精力攒下钱,然后能去上学,去赚取在白天工作的资.本。”
似乎是意识到又扯远了,刑警摆了摆手。
“总之,港口黑手党能算什么好去处呢?那种地方……”
刑警先生又露出了那种复杂的表情。
“看看你在组织的驱使下干些什么吧?恐/吓、敲/诈、做打手?”
“我去的时候你拎着一箱珠宝正要跳窗!这不就是实实在在的犯罪分子吗!”
刑警的脸像牙疼一样皱了起来。
中原中也露出无言以对的无语表情,他又捂住了脸,呻.吟道:“某种意义上……我本来就是啊,刑警先生。”
刑警揉了揉眉心,愁苦地哀叹,就像在劝告误入歧途的中学生。
“无论是哪种组织,你们这样的孩子只不过是战场上被驱赶着挡.枪.送死的肉盾,组织只会把你当成一次性的弹壳。”
“继续呆在那种丑恶的地方……你迟早会被榨干价值丢弃的,中也。”
中原中也沉默了几秒,他把视线从天花板上带着污渍的灯泡移开。拉直瘫在椅子上的身.体,凑近坐在桌子对面的刑警。
“刑警先生。”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说道。
“虽然我无所谓,但这样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只这一句,组织内某些激.进分.子可能就会对你做出极端行动。”
对于这称得上是威胁的提醒——或许就是威胁——刑警先生笑了。
“不会的。”
刑警悠然地打开旧水杯的盖子,喝了一口热茶。
“除非你说了出去。”
中原中也砸了一下嘴,向后靠回椅背上,噤声了。
刑警先生微笑。他用茶水润了润嗓子,将保温杯放回桌上,做出一副长期作战的架势,咳了两声。
“那让我们继续——”
咚咚。
是敲门声。
刑警先生的脸沉了下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请进。”
身着警服的年轻警察推门而入,弯腰在刑警的耳边低声说道。
“森氏会社的顾问律师到了。”
听到那个冠冕堂皇的名字时刑警先生脸上的肌肉无法抑制地抽了抽。
森氏会社、森氏港口贸易公司……不过都是港口黑手党的遮羞布而已,有些渠道的人谁不知道这个公司的真面目?
但刑警先生无法拒绝,因为他并没有证据。
将中原中也带回警察局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回头,那箱缴获的珠宝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一旁的中原中也戴着手铐,看似极为无辜的样子。
所以手中没有关键罪证的刑警先生是不能长期拘留一个合法公民的,就算没有律师前来,在24小时后他也必须放人。
刑警无奈地站起来,整理了两下暗绿色的长外套。
“好了,走吧中也。你想要的保释来了。”
中原中也慢悠悠地起身,把带着手铐的双手向刑警面前一伸。
刑警先生眼眶周围是几乎刻在脸上的黑眼圈,他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打开了手铐。
中原中也戴上放在桌上的黑色礼帽,跟着刑警走出审讯室。
那位前来告知消息的年轻警察跟在刑警的身边,“村濑前辈,与顾问律师一同到来的还有两位……”
年轻警察迟疑了一下,含糊道:“两位担保人,他们前来保释中原中也。”
刑警先生整理了下领带,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是吗?那就让我和他们好好谈谈。”
好好……
…………谈…谈…?
看着坐在接待室沙发上的两位“担保人”,刑警先生迈不动腿。
他只觉得刚刚特地整理的领带太紧了,有些卡嗓子。
指着单面镜内那两位居然还在掐架的“担保人”,刑警先生嘴唇颤抖地同中原中也确认。
“我记得担保者必须是成年人,对吧?”
中原中也的脸色像喝了好几升的鲜榨苦瓜汁,那是比听了刑警一个多小时唠叨还要痛苦的神色。
他按着头上的帽子,从牙缝里挤出来低.吟。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来的是他们两个。”
中原中也恶狠狠道。
“特别是其中那个黑头发的青花鱼,如果他能在半路就被车撞飞就好了。”
刑警先生胸膛剧烈起伏两下,他像喘不过气似的深呼吸。
担保人?得了吧!
孩子、又是孩子!还是两个跟中也一样没成年的孩子!
甚至身上还穿着作战服,带着铁锈和硝烟的味道!
对这种味道熟悉的要命的刑警先生脸都绿了。
他脸颊紧绷,狠狠地磨着牙。低咒着,在心中大声啐道。
港口黑手党这个垃圾组织!
调整好扭曲的表情,刑警先生努力打起精神,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推开门。
“久等了久等了,诸位。”
那个还死命掐着身旁人脖子的绷带少年被一拳敲在头顶,挣脱钳制的黑发少年向刑警先生点了点头,礼貌地打招呼。
“您好,村濑警官。”
看着礼貌乖巧的少年人,刑警先生又在心里大骂了一句:该死的港口黑手党!
把塑料托盘里统一发配的薄荷糖推过去,刑警先生放弃道:“让我们长话短说,早些解决早些了事吧。”
扎着小揪揪的黑发少年认同地点了点头,两人开始快速的走短短的几项流程。
期间一旁的中原中也早已和那个绷带少年掐了起来,两人像是有杀父之仇一样于狭小的接待室内“角逐”。
这边是认真工作,那边是鸡飞狗跳。
刑警先生头疼地叹了今天晚上不知道第多少次气。
不过多时,仅有的需要走的几个流程走完,接下来复杂的事情都是律师和警察的工作了。
刑警先生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有100只小蜜蜂在嗡嗡嗡,他从没有这么期待中原中也赶紧离开。
“你们可以走了。”
“多谢,今晚麻烦您了,警官。”
黑发少年一手一个,掐着中原中也和那个绷带少年的后脖颈,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经发展到恨不得咬死对方的两人推出了警察局。
刑警先生和他年轻的后辈站在大门前送别这奇特的三人组。看着虽然吵闹但活蹦乱跳的三个少年,刑警先生想起他们的“工作”,再次在心中狠狠地咒骂。
垃圾港口Mafia!
……
………
…………
港口Mafia下属酒吧。
太宰治正趴在吧台上笑。
他已经这么笑了一路了。
“警察局——哈哈哈,中也你居然能把自己送进警察局!这种低级失误我要写进蛞蝓观察日记哈哈哈!”
“蛞蝓观察日记是什么东西?!不许记进去!”
中原中也怒而捶桌,太宰治拍桌狂笑。
棘刺好容易脱下作战服,累的根本没力气掺和这两个人吵架,他对调酒师说道:“来一杯特基拉日出。”
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中原中也。
“给他来一杯牛奶。”
吩咐完后棘刺瘫在吧台上,正想先休息一下。一抬头,两张脸凑得极近,离他只有不到一拳距离。
棘刺一惊,“你们两个干嘛?”
中原中也困惑地指着自己,“为什么我是牛奶?”
棘刺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没成年。”
中原中也匪夷所思,反驳:“但棘刺你也没成年啊。”
棘刺憋了半响,说道:“我们不一样。”
他穿越之前可是已经上了大学,加上穿越后的这几年怎么着也成年了。
中原中也眯起眼,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收到吩咐的调酒师就去而复返。
他将两杯牛奶放在了棘刺和中原中也面前。
三人围着两杯牛奶面面相觑,半响,太宰治像漏气的气球噗的笑开了。
棘刺抬头,盯着看起来无所畏惧的调酒师。
“为什么我的也是牛奶?”
调酒师老神在在地擦拭着酒杯,解释道:“尾崎干部前两天特地吩咐,‘为了不让您再次爬上实验台睡觉’而让我们禁止向您售卖任何酒精品。”
将那杯牛奶推向棘刺,调酒师从容道。
“这是尾崎干部原话。”
太宰治笑得更欢快了,他就像遇上了什么重大节日天上掉馅饼,空气中都弥漫着他欢快的气息。
太宰治比出一指,得意地道:“咳咳,我就不一样了。大叔,给我来一杯白兰地加洗洁精!”
调酒师顿了顿,“抱歉,小店没有这款鸡尾酒。”
太宰治捶桌,“那就龙舌兰配头孢!”
调酒师:“请恕我拒绝。”
太宰治:“那就给我来一杯96度的生命之水!这总行了吧!”
调酒师:“……我可以给您来一杯正常的威士忌。”
太宰治撇嘴,“嘁,凑活……我还要手凿冰球。”
没等太宰治提出更多的要求,中原中也和棘刺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默契地拿起那两杯牛奶,异口同声。
“给我喝牛奶吧痴心妄想的混蛋!”
惨案在酒吧内上演。
这边吧台前三人闹闹腾腾,角落卡座里观望已久的后生会五人兴味盎然。
阿呆鸟晃动着酒杯比划,“怎么样怎么样?那个赭发的小子不错吧钢琴师!”
被称为钢琴师的高个子男人是后生会的创始人,他身着只有黑白两色的衣服,细长的手指折叠把玩着餐巾纸。
钢琴师微笑着认同阿呆鸟的说法,又露出被抢先一步的叹息。
“确实很不错,只是没想到居然是阿呆鸟你先提出来,我还以为能给你们个惊喜呢。”
阿呆鸟张大了嘴,他惊叫道:“什么什么?难不成钢琴师你早就有意向邀请赭发小子入会了?”
钢琴师并没有否认。
“嗯哼。因为某些特殊原因,那个小家伙不知不觉中已经通过考核了。”
阿呆鸟夸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地双手不断搓动着他本就凌乱外翘的头发。
“大惊吓!大惊吓!”
一直隐蔽在角落衣着朴素的男人终于受不了吵闹的阿呆鸟,他抬起头,露出一张右眼带着伤疤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此时那张脸上弥漫着一丝烦躁,男人把酒杯重重摔在桌上,冷冷的道:“安静点阿呆鸟,天花板都要被你吵塌了。”
阿呆鸟坐回卡座,他不甘心地嘟嘟囔囔,对着男人抱怨:“冷血,你就是因为太无趣了才会被大家讨厌。”
被指责的男人重重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
冷血,会内仅次于钢琴师的“老人”,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杀手,按阿呆鸟的话来说是最无趣的那一类人。
此时坐在钢琴师身旁的青年不得不出来调停了。
青年的容貌优秀的连恶魔都惊叹,他露出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的美丽笑容,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好了好了,没有必要争吵。我们可是来放松的不是吗?旗会成员可是难得像这么聚在一起。”
对于这份令人心醉神迷的温柔阿呆鸟反而痛苦地呻.吟。
“太犯规了公关官,不要对我们用这招啊!我可是发过誓不对同伴出手!”
公关官,是后生会中最特殊的一位,他拥有着与黑手党格格不入的表世界身份——闻名遐迩的演员巨星。
连海外都有狂热粉丝的那种。
公关官的脸只能用漂亮来形容,他是个可以靠纯粹的魅力进行男女通杀的家伙。
曾经阿呆鸟年少无知,被女装的公关官好一顿戏弄,差点没留下终身阴影。
对于阿呆鸟信誓旦旦的发誓他身旁一直闭目养神消瘦至极的男人发出嘲讽的哼笑。
“呵呵……如果你能把你的眼睛从公关官身上移开的话我们说不定还能信几分你的话。”
阿呆鸟炸毛了,他搭在肩上的小辫子几乎要冲天。
“不要拆我台外科医生!”
外科医生修剪整齐的齐刘海随着哼笑颤动了两下,他从空荡荡的袖管中伸出纤细的手腕,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一把手术刀。
“如果你为此感到苦恼的话,需要我帮你挖掉它吗?放心,我的刀很快的。”
阿呆鸟猛地向后一缩,他珍惜地捂住自己的眼睛,连连拒绝。
“不要!我还想用这两个眼球多看看美丽的世界!”
外科医生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瘦弱的身体颤.动着,让人担忧是不是下一秒就会昏倒。
输液架被放在他的身旁,输液袋延伸下来的管线不知道把药液注射到了外科医生身上哪个部位。但没关系,不会死的,外科医生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
于是极度不健康的男人又叫了一杯酒。
公关官喝着看起来甜美但实际酒精度数猛烈的鸡尾酒,“说起来比起那个有趣的小家伙,棘刺干部才是让我更惊讶的人。”
“这是当然的吧。”冷血脸上的肌肉颤动,挤出来一个奇怪的表情。
在棘刺和中原中也长达两周的追逐过程中冷血作为旁观者非常幸运的中了头彩。
他在潜伏刺杀时目击了第一现场。
脸上挂着从未出现过的表情的棘刺从冷血藏身的垃圾桶旁飞奔了过去。
然后名叫中原中也的新人紧跟着自冷血的垃圾桶旁跑过。
快速奔跑产生的疾风甚至吹翻了垃圾桶的桶盖。
手里握着刀,冷血在垃圾桶里蹲了整整半个小时,差点搞砸了任务。
简直是职业生涯难以磨灭的耻.辱。
冷血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蒸馏酒。
钢琴师做出思索的样子,说出他曾经拥有但如今早已胎死腹中的想法。
“我曾经也是想过邀请棘刺加入后生会的。”
“诶?!”
卡座中的其他四人齐齐惊讶。
钢琴师想起他曾经见过的画面,遗憾道:“可惜虽然年龄比我们还小,但人家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物了。”
“每天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训练,比起我们他可是组织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就连我难得有机会抓住他的人影时都是在任务现场,当时那副场面,哇……我远远的看了一眼,真是可怕啊。”
钢琴师摊了摊手。
“就像下一秒他手里的那把剑就会砍断我的脖子一样。”
阿呆鸟眨了眨眼,他抓住了钢琴师话中的重点。
“比我们还小?啊对,我记得是这样。”
阿呆鸟挠着头,问坐在旁边的外科医生。
“你记得棘刺干部多大来着?”
外科医生歪头,不确定道:“16、17?不不,跟那个赭发小鬼一边大。15,没错,就是15。”
阿呆鸟倒抽一口冷气,萎靡道:“别人的15岁,和我的15岁……我是废物。”
公关官感叹:“英雄出少年啊。”
外科医生一边给自己的输液架上换上一袋新的药液,一边说道:“啊,每次都从天而降,像推土机一样摧毁所有的敌人。
“我一直都很奇怪他的身体构造,这种不要命的战斗方式正常人应该早就英年早逝了。”
外科医生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一副“碍于首领命令很可惜不能研究”的样子。
后生会五人正聊的火热,吧台那边的吵闹却接近尾声。一直关注着那边的五人听见动静齐齐停下谈话,各自用隐秘的方式窥探。
一身牛奶脏兮兮的太宰治扣住棘刺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既然想做好人那就给我做到底啊棘刺!”
“像轿车一样把我驼回家吧!”
中原中也拎着太宰治的后衣领把他从棘刺身上撕下来,表情阴森的道:“我可以大发慈悲的自费运尸车把你运到火葬场,感恩戴德吧青花鱼。”
太宰治像面条一样耷拉着四肢,在中原中也手里嫌弃地摆动。
“走开走开,臭哄哄的蛞蝓离我远点。”
中原中也表情狰狞起来。
眼看天都快亮了源于仇恨的自相残杀似乎还不能停止,棘刺头疼地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妥协地蹲下身,背对着不达目的便吵闹不休的太宰治,做出背负的姿势。
整个酒吧暗中观察的港.黑成员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包括卡座里偷.窥的后生会五人组。
“好了,走吧太宰。”
太宰治欢呼一声,从中原中也手里蹦下来,一个起跳扑到棘刺后背上。
捞住磨人的太宰治,确定他抓好了。棘刺站起身,转头看向中原中也。
“走吧,中也。”
中原中也不忿地咂了一下嘴,戴好帽子,跟着一起出去了。
玻璃门来回摇晃,风铃声叮当作响。
沉默着,半响,阿呆鸟迟疑道。
“那个棘刺干部背着的……是太宰…先生?”
这个敬称并不是源于尊重,而是因为恐惧。
“跟合作时……完全不同。”
似是想到了什么,阿呆鸟打了一个寒颤。
太宰治,首领的弟子,恐怖的操心师。
人心在他手中就像玩具一般被肆意玩.弄,阿呆鸟至今还记得那个崩溃求死的敌人绝望的脸。
哪怕让阿呆鸟再干一次从警备队的高速武装直升机下十死无生的出逃任务他也不愿意再跟这个人合作了。
钢琴师打出手势,示意终止这个话题。
像是从没发生过一样,后生会五人闲谈着工作上的话题。
另一边,已经走出老远的棘刺三人组不出预料的仍没有安分下来。
太宰治也不知道哪来的精力,明明已经熬了一整夜还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的很。
趴在棘刺的背上,太宰治得意又悠闲地晃着脚,咻得一下把鞋子甩得老远。
指着掉在马路中央的鞋子,太宰治一副能让中原中也当场呕吐的乖巧表情。
“中也,快!去捡!”
中原中也额头蹦起青筋,他一拳怼在太宰治的侧腹部。
“杀了你,青花鱼。”
“噗——咳咳咳!”
太宰治做出垂死挣扎的样子,他一把抓住棘刺的耳坠,像拉住什么缰绳一样扯着,大声命令。
“快跑棘刺,我们远离凶残的吃人小矮子!”
说着,太宰治又念出一个拟声词。
“驾。”
棘刺:“……”
棘刺:“……………”
棘刺:“太宰。”
太宰治眨巴眼,“嗯?”
棘刺:“我们在路上找个合适的污水井,掀开井盖把你扔进去吧。”
中原中也大笑:“好主意!”
太宰治:“诶——过分~”
圆日探出地平线,向城市播撒下光辉。
迎着初升的朝阳,三人前行,身后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拉长,拉长,直到融为一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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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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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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