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阁小说 > 言情小说 > cos棘刺的我跑错片场 > 第 40 章 第四十章 JOJO特级团战豪华餐
  身为警察的阿帕基捡了一个黑.帮回家。

  那是一位虽然身受重伤,但依然危险的、凶猛的,甚至带着大麻烦的剑士。

  可阿帕基还是收留了他。

  “您好,一块草莓蛋糕,再加一杯鲜榨果汁。”阿帕基站在人流稀少的蛋糕店,向店主递出纸币。

  胖墩墩的店主在围裙上抹了抹手,摇着头拒绝:“用不着这么多,阿帕基你收回去吧。”

  阿帕基向下压了压帽檐,把几张纸币放在了柜台上。

  店主无奈地笑笑,转身把早已打好包装的蛋糕和果汁递给阿帕基,又给警察抓了一袋曲奇饼干做添头。

  阿帕基道谢,拎着袋子离开。

  衣着朴实的老板娘忧愁而瑟缩地从后厨走出来,“老头子,今天还是早一点关门吧……啊,是阿帕基那孩子。”

  店主收拾东西准备关店,“是他,我等着阿帕基过来买完东西再关店。”

  老板娘点头认同:“是该这样,我们这几条街还能开店都多亏这孩子费心。年轻人累了一天想吃点点心,你是该等一等。”

  店主锁上店门,拉着老板娘往回走。

  “走吧走吧,天黑了该不安全了,最近可不太平啊。”

  整条街都是萧条而破败的,人们步履匆匆,神色张煌。

  不远处一个衣着普通的男人远远看到了这副场景,他站在原地沉思半响,顺着警察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另一边,阿帕基拿出钥匙打开住所的门,把手提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我回来了。”

  没有往常冷淡的回应。

  阿帕基抬起头看了看,忽然听到自客房方向传来细微的叽喳鸟鸣声。

  鸟?

  客房的门没有关,入目是盘腿随意靠坐在窗户下的黑发剑士。剑士低着头,圆滚滚的鸟雀窝在他手心,抖动着翅膀冲着他鸣叫。

  这副出乎意料的场面让阿帕基有些惊讶,他不确定地轻唤:“你……”

  剑士这才回神,他坐在地上抬眼看向阿帕基,手心像是说完话的灰色鸟雀歪头看了两眼阿帕基,蹦蹦哒哒弹球一样顺着剑士的手臂跳上窗台,摆动着尾巴灵巧地钻进窗帘,挤着打开的窗缝飞了出去。

  剑士面不改色:“欢迎回来。”

  两人对视半响,最终,阿帕基移开目光,转移话题。

  “我带了蛋糕回来。”

  剑士:“……”

  转身走出客房的阿帕基听到悉悉索索的响动声。

  剑士跟了上来。

  阿帕基握拳遮唇,压下嘴角弧度。

  两人坐在沙发上,剑士埋头咀嚼,阿帕基将果汁分了两杯,一杯拿在手里,一杯推给黑发剑士。

  阿帕基抿了一口果汁,“外面的形势越来越乱了,你还不准备告诉我吗?”

  剑士的动作不停,金瞳低垂,“我敬佩你,警官。”

  “但没有必要,知道太多对你并无好处。”

  油盐不进的剑士像闭紧的蚌壳,再一次被驳回让阿帕基几乎气闷。他将玻璃杯磕在茶几上,面色严肃地盯着剑士。

  “当初救你的条件就是让我加入其中吧。”

  金瞳自下而上瞥向阿帕基,透彻如镜湖的瞳眸映照出警察的面孔。

  “警官,你在跟一个黑.帮谈条件?”

  “你那么笃定我不会杀了你灭口?”

  阿帕基低哼了一声,“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的。”

  “你要真的是穷凶极恶之徒,对待你我自然是另一种方式。”

  剑士握叉的手一顿,“……你该去看眼科了,警官。”

  对剑士的嘴硬阿帕基不做评价,他拿起蛋糕叉,伸手去扒拉剑士面前的蛋糕。

  “分我一块,这花的还是我的工资。”

  “我会还。”

  “那是之后的事,你先分我一块——我又没有抢你的,你不情愿什么?”

  “我没有。”

  “那你给我一块。”

  “……不。”

  “?你好幼稚。”

  餐叉勉强抠过来一个被剑士嫌弃的酸涩草莓,阿帕基还没把它送进嘴里,房门处突然传来粗鲁的叩门声。

  两人动作齐齐顿住。

  “雷欧!雷欧你小子给我开门!快开门!”

  剑士迅速起身:“你去,我隐藏起来。”

  阿帕基点点头,一边高声回应,一边走过去缓慢地打开门。

  门外是阿帕基关系并不和睦的同事,阿帕基皱眉看着衣着普通形容猥.琐的男人,“鲁斯?你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鲁斯粗鲁地一把推开阿帕基,他趁阿帕基没反应过来大步挤进门内,一副昂扬公鸡的模样急躁地来回查看。

  阿帕基深深皱起眉头,他面色饱含怒火,硬的像河底的石岩。阿帕基一掌打开鲁斯到处翻找的手,高大的身.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鲁斯,沉声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跟踪、擅闯他人私宅,按照律法我可以随时对你采取措施!”

  被笼罩在高大青壮年男性的阴影下,鲁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又像想到什么,一副抓到阿帕基把柄的样子高昂起头。

  “哼!我怀疑你窝藏罪犯!我要搜查这里,还要搜你的身!你就等着坐牢吧臭小子!”

  “窝藏罪犯?”阿帕基声音沉得像打雷,他向前一步逼近鲁斯,“证据呢?搜查文书呢?”

  “看不惯我也要有个限度,想要污蔑我?”

  鲁斯急得跳脚,他指着茶几上的蛋糕大声嚷嚷:“污蔑个屁!你小子从来不吃蛋糕!这段时间突然买这么多没有猫腻才有鬼!”

  阿帕基声音冷的像块冰:“就凭这个?我想吃就买,别人餐桌上的事你也管?”

  “我不排斥正当竞争,但玩这些阴损手段——”阿帕基一双眼凶的似猛虎,好像下一秒就会撕下猎物一块肉。

  “鲁斯,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想给我扣帽子去表功也要先掂量你自己的斤两。”

  鲁斯气的脸色发青,他急促地呼吸着,转着眼球透过阿帕基挡住他的缝隙向里张望。

  典型的单身男性的公寓,简单的摆件与装潢。客厅沙发上只有一个主人刚刚休息过的凹陷,茶几上一个被吃的七七八八的大蛋糕、一只蛋糕叉、一杯果汁。

  其他房间的门都开着,大略扫过看似毫无异常,但鲁斯还来不及多加观察就被赶了出去。

  “滚。”

  门重重地在男人面前摔上。

  衣着普通容貌也毫无特点的男人扭曲着脸,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我迟早抓到你的把柄!”

  男人不甘地在阿帕基门外徘徊了半响,踢踏着步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阿帕基侧耳倾听,确定徘徊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绷紧的心弦才松缓下来。

  “他想污蔑你邀功。”

  背后突然传来人声,阿帕基被吓得心里一跳。他一回头,刚刚还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黑发剑士倚靠在墙上,双手环胸看着他。

  阿帕基:“他没有证据,看我不顺眼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一石二鸟往上爬罢了。”

  剑士沉吟:“……警方内部下达了搜查令。”

  “嘁……”剑士嗤笑一声,“不止警局,看来官方高层受.贿的也不在少数。”

  不然也不会在如此混乱的时候不维护治安,反而调动警方力量协助黑.帮内斗。

  阿帕基默然,他的脸色阴沉下来,像那不勒斯似乎永远无法升起太阳的天幕一般。

  沉思半响,剑士似是做下什么决定,“这段时间你行事要小心,我出去一趟。”

  阿帕基:“你去哪里?”

  剑士:“去打乱某些人的图谋,让这滩浑水更浑浊。”

  剑士拎起经过伪装后显得老旧普通的剑匣,“敌明我暗,这个时候动手脚很容易。”

  不像剑士,情报缺失的阿帕基如何都想不明白剑士的意图。等他回过神,面前已经空无一人。

  阿帕基泄气地抓了抓头发,拿身手敏捷的像猫一样的黑.帮毫无办法。

  如果剑士不愿意告诉他,阿帕基是不会过度追问的,但总是这样就算是他也难免会挫败。

  “这家伙真是……好歹说一声啊。”

  ……

  ………

  …………

  大家好,我是棘刺。

  咳,对于我前两天为何会少有的惨成那么个鬼样还被一个警察捡到我有话要说。

  总而言之——

  迪亚波罗你个老阴*!***我**!***!

  喵的,虽然在知道这个世界还融合了JOJO和其他番剧之后、来意大利前在资料上看到熟悉的名字我就有了遇到替身使者的心理准备,但谁知道一上来就是暗杀小队啊!还是荣誉的对我进行JOJO中都少有的团战群殴——特地埋伏,我该说一声多谢抬举吗?

  可恶,我讨厌替身使者!再说一遍我讨厌替身使者!

  非替身使者看不到替身太作弊了!

  这两天窝在阿帕基的住所养伤,多亏隆三的异能力『宠物屋』,我们通过不起眼的动物和鸟雀不留痕迹地进行情报交流,我大致也把受袭前后混乱的发展梳理了一遍。

  一个多月前我带领视察队到达港口Mafia驻意大利那不勒斯分部,分部形势确实如出发前分析的一样并不乐观。

  分部部长和二把手等重要成员这些年天高皇帝远加上一年前本部首领换代动荡,皆已生二心。在远离本部的这片土地,分部几乎已经被他们掌握成了私.军,俨然有了地头蛇之势。

  在野心被养大的情况下再对这些人谈整顿和放权……难,很难。

  我也不敢太激进,虽然视察队里我带了不少武斗派,但毕竟是人家的大本营,乱拳还打死老师傅呢。

  所以前一个月我们都是在跟他们扯皮,能坐下谈就坐下谈,能扯.淡就使劲扯。

  这里点名表扬一下隆三,不愧是我全能的小助理,文书谈判堪称大师,挖坑下套一环扣一环的。

  随着谈判进行视察队和分部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直到那一天,分部部长以交流参观之名引众人经过训练场。

  训练场内座无虚席,几乎是有点名头的分部成员都聚集到了这里,一双双眼睛看着视察队,一副等待已久的样子。

  分部部长指着蓄势待发的分部武斗派成员,充满恶意地请示切磋指教。

  “我这些不成器的部下对本部的大人物仰慕已久,如今您莅临寒舍,不知可否屈尊指教一二?”

  嘴上用着敬语,但挑衅之意赤.裸无比。

  隆三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跟在身后的金石他们周身也弥漫起杀意。训练场的气氛霎时紧绷,一场交手在所难免。

  我挥退了蠢蠢欲动的金石,这次带来的部下们除了小助理这个文书工作者其他实力都很不错,不是不可以让他们上,但分部部长挑衅的目的就是我,不打破他们的轻视,用绝对的武力制造让他们畏惧的恐怖是无法达成震慑的效果的。

  地头蛇当久了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啊……瞥了一眼志得意满的分部部长,余光扫过站在他身后存在感极低的二把手,我拔剑站到训练场中间。

  “一起上吧。”

  极其嚣张的话让训练场的分部武斗成员一个个像愤怒的公牛一样,亮出杀招就冲了上来。

  当然,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个对我来说——

  也没什么。

  嘁,加入港.黑这几年我什么场面没见过?更别说分部异能者的质量参差不齐,你当顶尖的攻击型异能者那么容易出现?又不是白菜一斤多少颗。

  我直接开了一技能『攻击力强化y型』攻击力+100%,长剑一抬,作横击势——

  磅礴如海浪的杀气与重压以自身为中心向外扫荡,金瞳像狩猎的大型食肉动物般死死咬住猎物。

  所谓恐怖……便是压倒性的绝对与无可见顶峰无可超越的现实。

  不能杀死,那——让他们都失去行动力,就可以了吧。①

  踏步。

  挥剑。

  粉碎。

  “22秒03。”

  最后一人倒地,隆三准时按停计数秒表,报数声在针落可闻只余败者呻.吟的训练场内像锣鼓震天。

  不只分部部长,所有分部成员的脸色都变了。

  我收剑归鞘,一步步回到训练场外。

  见我接近,分部部长下意识躲避,向后踉跄着退了一步。

  我停下,眯了眯眼,不容拒绝地伸手扣住他的肩膀。

  “很好。”

  我看着面前这张前一刻还隐含着贪婪嚣张如今却布满冷汗的脸。

  “这样我们都能省些功夫,不是吗?”②

  分部部长身.体僵直,狼狈地频频点头附和。

  效果已经达到了,我满意地放下手。

  “跟我的助理做好交接工作吧,阁下。”

  接下来的交接放权都步入顺畅,武力果然是最好的镇静剂,那天在场的人见到我们都躲着走。

  但要是真的毫无异常的话我也不会落到前两天那个地步了,现在想来导火索应该就是从这次开始。

  那段时间明面上分部部长和分部高层都安分下来,恐惧让他们老老实实地跟隆三一项项进行交接。

  但慢慢的,不知为何那不勒斯的局势混乱起来,意大利各个大组织之间火药味渐浓,争斗与火.拼频发。

  交接工作不得不因频繁的争斗放缓,同时,一个似真似假的流言传播开来。

  一份前主不明的大额财产如今成了无主之物,总计近百亿里拉以上的财产被存入暗库,只要能够得到密匙,无论是谁都可以拥有这笔财富,并借此一步登天。

  “大致就是这样,棘刺大人。”

  隆三放飞麻雀,金石带着视察队其他成员一同看向我,寻求指示。

  金石试探着问:“先生,我们需要……”

  “不。”我否认,“不要行动。”

  直觉告诉我这个突如其来不知真假的消息不靠谱,什么无主的大额财产,什么只要有密匙谁都可以得到,这不显而易见的忽悠人呢吗?

  这破套路都用烂了,诱饵可以是钱、可以是宝石、可以是稀世古董,都不过是幕后之人搅乱局势的手段。

  “是诱饵,我们静观其变。”我询问隆三,“这个消息在那不勒斯周边的里世界传播到什么程度了?”

  “被各大组织的上层瞒得死紧,中底层人员并不清楚他们争斗的目的,都只是听从命令。意大利官方应该也知晓一二,但他们并未做出行动。”

  我摩痧着剑柄,“……分部如何?”

  隆三:“部长和部分高层……恐怕动了心思。”

  “加快交接工作,分部实权关键点尽快用我们的人替换掉。隆三,你把握好限度,尽量不要过度激化他们。”

  “有空闲多用你的异能力去验证流言源头,广撒网收集情报。”

  我目光看了一圈视察队的所有人,警告道:“这个传言不对劲,事情未明朗之前你们都给我沉住气。”

  “是,先生。”

  然而我们能沉得住气不代表其他人能,不止那不勒斯,连周边的几座城市都被这股躁动波及。在巨额的金钱下热情和拉因莱等大组织纷纷下场,一贯贪婪胃口早已被养大的分部部长终于忍不住找上了我。

  “大人!这可是上百亿里拉啊!”

  我靠在办公椅上看着他,目光冰冷。

  “这个果实是很诱人,但你告诉我,证据呢?验证这个消息真实性的证据呢?”

  从传出来开始所谓百亿以上财产的流言就有鼻子有眼真的很,结果一些看起来靠谱的不行的证据隆三一查全特么是假的。

  分部部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是拉因莱这些龙头组织都行动了,这还能有假?我们再不插一脚连汤都喝不到了!”

  就是这样才更显得有鬼。隆三占有异能力的便利能短时间查出真相,拉因莱和热情这些龙头组织之中怎么可能没有几个能人。他们能不清楚消息真假?

  既然知道是假的还那么快跳出来做出一副寻找的假象,不就是暗示其他情报能力有限的势力消息为真吗?利用人的心理,有大组织担保,其他人必然为了分一杯羹而来不及验证真假就赶紧跟风。

  有意挑起混乱……拉因莱和热情这些龙头组织目的为何?

  而且虽然情报中是拉因莱先行做出行动,热情携合作组织跟风而上。但想到JOJO原著中热情BOSS迪亚波罗苟的要命的性格……我总觉得迪亚波罗是为了不那么显眼而借着拉因莱的行动遮掩自己的目的。

  毕竟通常人们的注意力都在第一名领头者身上,而第二名往往是不起眼的。

  思及此我还是严词拒绝了分部部长,原因给他讲清楚,让他赶紧打消这些幻想。

  跟在他身旁的二把手也劝他,一看就是文职人员的温和中年男人给分部部长讲道理,“干部大人说的没错,有这些压咱们一头的龙头组织在,我们得到的利益有限,对比代价实在是不划算。更何况财产真假还未定,风险与收益不成正比的,部长。”

  分部部长憋得脸色发紫,但还是不甘地放弃。他听从了二把手劝告,并在二把手的提醒下继续道:“还有一事……这几天弟兄们总是被找上门挑衅或者因其他原因导致我们交.火不断,大部分武斗成员都能解决,但是一些来自拉因莱和热情的交锋我们实在是败多胜少,已经牺牲不少弟兄了。”

  “那些替身使者很难对付,您、您可否在我们实在应付不了的时候出手相助?”

  这是合理的要求。港.黑分部在意大利算得上是第一梯队的大组织,但却并不是顶尖巨头。势力最大处于特等的是像热情和拉因莱这些,港.黑和同体量的组织一同被压一头,正面交锋起来确实处于劣势。

  我答应了,在遇到棘手的情况时我便会出战,尽量在到处都发了狂一样寻找密匙的旋风中让港.黑独善其身。

  期间我终于遇到了那不勒斯的主流能力体系,替身使者。

  都不是攻击型,但难搞的要死,让我分外头疼。不是打不过,是因为替身使者的特性很磨人。可以把他们当做召唤师?虽然这么形容并不准确,但能这么简单理解。

  替身使者拥有名为『替身』的召唤物,每个人的替身形态不同,能力也因人而异。但比起异能力,替身能力的多变和诡谲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压根不知道你面对的替身使者有什么千奇百怪的能力,会用什么不可思议打破常识的手段袭击你。

  最重要的是一般人无法看见替身,只有替身使者可以对他人替身造成伤害,杀死替身本体也会同时死亡。

  这就很操.蛋,因为我也看不见替身。开了视野插件勉强能看见一片空地上一个血条在漂,但这有什么用?我照样打·不·到替身!

  我都能看见血条了为什么打不到?!这不公平!

  可能是因为力量体系不同插件需要适应消化?毕竟是替身使者无法伤害替身是JOJO世界硬性规定,跳片场破解规则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直觉告诉我我想打未来肯定能打到,但这有个屁用!我现在还是打不到啊!只能站那儿挨打而没法还手很憋屈好吗?!我都多少年没受这种委屈了!

  气的我拎着剑就去搞替身使者本体,我打不到替身我还不能打你吗?

  隆三放鸟放猫放狗天上地上各处盯梢,哪个离战场近行动神态不对劲的我上去来一下,飘在空中的血条掉血了就是本体!

  很费劲,感谢目前遭遇的替身使者替身射程都不远,要是来个远程操纵型我就哭瞎了。

  然后我就遇到了远距离操纵型替身使者。

  还是个远距离自由操纵型。这类替身可脱离主人,按照一定的判定条件自主行动攻击,主人无法操纵它也不能感官共享,反之替身被杀死主人也不会死,甚至还能再次召唤。

  打这个破玩意儿我都快气炸了,根本找不到替身使者本体,只能想办法杀死替身暂时击退。但我又攻击不到,我只能扛着组织里少有的还弱不拉几的替身使者,给他创造机会让他能用替身慢慢磨死敌方。

  攻击不到替身这一点就让我在面对替身使者时天生陷入劣势。我知道神明sama给我开的挂本来就很大了,但我果然还是不能忍受这个缺口。

  转变发生在一次替身使者针对我的刺杀袭击。

  当时憋了快一周的我最后关头一个怒气勃发,剑锋一嗡鸣,飘在空中的血条噌的掉了一小截。

  我愣住了,对面那个替身使者也懵了。

  然后,我露出了汤姆猫的狰狞笑容。

  替身使者,gg。

  虽然阶段性的进展让我很兴奋,但向来谨慎的习惯还是让我把这个王牌隐藏了下来。

  在热情于这次事件中横插一脚的目的明了之前我不敢放松警惕,除了热情拉因莱也不是省油的灯,这种决定性的关键情报还是少点人知道为好。

  事实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

  遭受刺杀的那一天,正是阿帕基捡到我的日子。

  在对自身.躯体状态敏锐把控的大脑意识到身.体似乎产生了极其细微的迟钝衰老反应时,我瞬间意识到了我遭受到了谁的袭击。

  太有特点了,翌属于热情的暗杀组成员普罗修特·卡帕诺的替身『壮烈成仁』,能使人快速老化,离替身越近老化速度越快。

  还没等我做出行动降温缓解衰老速度,接二连三出现的攻击就打断了我的节奏。

  头顶的路灯骤然出现沉重的巨石,我一个跳跃疾退出显而易见能把人压成肉酱的巨石下落范围。这个是……暗杀组成员霍尔马吉欧的替身『小脚』,可以把替身食指刺到的目标缩小。

  他是把巨石缩小化后,再解除能力让其恢复原来大小——

  根本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喉咙突兀出现刺痛的割裂,是刀片群!我一口血喷出,立时再次暴退远离射程范围。转头一看——银发红瞳的男人,暗杀队队长里苏特·涅罗,替身『金属制品』。

  捂着脖颈的血管低.喘,故土潮声回血机制发动,我先紧急修复好大血管,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又自背后出现,故土潮声才回了4.5%的血,攻击间隔只有两秒!节奏太快了!

  异能力立刻发动!药液把我甩向一旁矮楼楼顶,拉开距离。

  自高空再往下看——镜子!艹!伊鲁索的『镜中人』!差一点就被拉进镜子里!

  看着面前成包夹之势的暗杀小组我呼吸一滞,危机感让全身鸡皮疙瘩迭起。

  思绪迅速转动,暗杀组加丘的『白色相簿』与普罗修特的『壮烈成仁』相克制,他们居然选择了普罗修特出战,那加丘必定待命。

  梅洛尼的替身『娃娃脸』前置条件需要目标的血才能发动,他不擅长正面战应该也在远处待命。

  贝西——

  想什么来什么,我在矮楼楼顶还没停几秒,危机感再次预警,视野插件中一个贴着地面蛇一样游走的浮空血条快速接近!

  不出预料是贝西『沙滩男孩』的钓竿鱼线,不能被他的鱼钩勾住!

  我只能接着快速移动,不能停下来,动作一慢就会被抓到机会!

  又是不过几秒,追击的人又双叕加了两个。我定睛一看,几乎欲哭无泪,这两人不是剧情一开始就嗝屁的那两个暗杀组成员吗?索尔贝和杰拉德,剧情里他们死的太快连替身能力都没交代我现在自然也不清楚啊啊啊!

  我在地上一个翻滚躲过攻击,余光敏锐地瞄见普罗修特好像在地上弯腰收集了我刚刚被里苏特击伤时喷溅出的鲜血——他别不是想拿给梅洛尼??

  你们难不成早就在梅洛尼那边绑好了一个合适的女性,等我的血一送过去就地满足条件现场把『娃娃脸』生出来吧???

  我几乎窒息,我特么!你特么!我连个替身使者都不是!至于吗?!至于吗啊??!!

  环环相扣!生怕弄不死我!黄金之风的主角乔鲁诺·乔巴纳都没享受过这么隆重的待遇!JOJO里哪个人享受过这种团殴的豪华套餐!!!!!

  我以为迪亚波罗那个苟得要命的性子未免自己暴露不会轻易树敌得罪港口Mafia,但我忘了,只要我死的够绝、死的够完美、死的没有机会传出消息,连我是被热情所杀这一点都不会暴露!

  迪·亚·波·罗!你狠!!

  我差点没气成河豚,如果怨念能化成实质劳资当场隔空扎死迪亚波罗这个狗人!

  愤怒中暗杀小组的攻击接踵而至。我看到又一个浮空的血条飞鸟一般冲我而来,不清楚是属于谁的,但身.体随着血条接近加快的时间进程——是普罗修特的壮烈成仁!

  从第一次遭到攻击到现在过去了不到30秒,感谢我这副躯体根本不是人类吧。虽然并不清楚,但一个来自泰拉的阿戈尔必然与人类不同,这30秒内我完全是凭借这副躯体的特性硬扛衰老。

  但这样下去就算是我也撑不了多久的!必须解决壮烈成仁!

  在这种被围杀的极端情况越是危险我头脑越是冷静,我记得普罗修特的替身范围之内不分敌我,暗杀小组其他人为了跟他共同战斗而不受影响身上必定随身携带了冰块降低体温延缓衰老!

  而整个暗杀小组如今最薄弱的方位——那个唯一的突破口——贝西!

  前方的是挡住去路的索尔贝和杰拉德,侧翼是沿着楼体攀爬而上的壮烈成仁,后方是操纵着钓竿鱼线如蛇一般紧咬而上的贝西。

  在这一秒之内——

  我蓦然停步,后跳主动撞上贝西的鱼钩!

  右臂刺痛,勾上了!

  长的跟个萝卜一样的贝西发出惊喜的喊叫:“我勾住了!普罗修特大哥!!钩勾抓住他了!”

  贝西兴奋地快速转动鱼竿绕线轮收绳,沉重的人体被牵拉着如加速的航船钓回他的方向。

  电光火石间经验丰富的普罗修特察觉到不对,他大喊:“贝西!快放开他!!”

  距离最远的里苏特向着几人奔跑而来:“贝西!解除『沙滩男孩』!”

  一个凭借着直感就能在看不见替身的前提下躲避所有攻击的强者——他怎么可能轻易上钩!!

  普罗修特操纵着壮烈成仁追上去,壮烈成仁强壮的双臂向前伸,意图抓住黑发剑士!

  可惜你们反应的太慢,晚了!

  腰.身扭转,我像游鱼翻转身形,金瞳蓦然与贝西对视。

  贝西后知后觉感到了不妙,但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甚至还没想明白大哥们让他放弃攻击的原因。

  借着敌人钓竿的拉力,我与贝西的距离仅剩一臂。

  足够了!

  握剑,自下而上,刺!!

  并溅出的鲜血像活鱼被放在案板上的第一刀,烟花一样炸开了。

  贝西:“啊啊啊啊啊啊!!”

  “贝西!”

  与鲜血一同下落的还有——冰袋!

  贝西带在身上缓解衰老的冰袋!

  我准确地接住了目标,掌心传来冰凉的湿润感。

  因角度原因清楚看到黑发剑士这一动作的里苏特心脏一沉,他知道壮烈成仁的弱点!看刚才贝西的情况这个人恐怕连整个暗杀小组的情报都一清二楚!

  浓烈地不祥笼罩了里苏特,他跃上几人战斗的楼顶,入目便是主动面对追击而来的壮烈成仁的黑发剑士。

  那双金瞳里空无一物,他依然看不见替身,身为一个普通人他也绝对无法伤害到替身。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不退反进?

  既然已经知道了壮烈成仁的能力他为什么不退?找死吗?不,绝无可能!

  里苏特想不通,但他身为暗杀组的队长绝不会放过一丝一毫异常,所以才察觉到蹊跷的那一刻里苏特便立刻命令普罗修特收回替身!

  “后退!普罗修特!”

  不问缘由,信任与默契让普罗修特第一时间听从命令。

  但——

  我猛地踏地,追上浮空血条的方向。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么多年的战斗到嘴边的肉还能放跑我就是个铁废物!

  横剑——

  金瞳咬住视野中空荡的未知,那是头狼狩猎时的眼神。

  ——至高之术!

  沸腾的药液沿着剑锋燃烧,敌人所有的一切都在眼中无所遁形。无数的可能在脑中预判,踏出一步,往后万般皆已于心中明了。

  抬剑。

  下落。

  剑锋向未知,向空无一物的面前。攻击似乎滑稽的像疯癫者的独舞,但只有替身使者能得见剑锋刺出的真实。

  血。

  映照在暗杀小队视网膜之上的是瑰丽的血花。

  形状惨烈的壮烈成仁倒下,不远处,普罗修特身.躯各处突兀乍现剑伤,飞溅的血流中,他瞪大着双眼,神色不可置信地倒地。

  普罗修特,退场。

  巨大的荒谬感冲击着暗杀小队众人,面前的场景颠覆着他们长久以来的认知。

  索尔贝和杰拉德震惊地大叫:“怎、怎么可能??!”

  “他不是替身使者,怎么可能伤害到替身?!!”

  一直被剑士刻意保持距离的里苏特终于加入战场,他顶上主战的位置牵制杀气四溅的强大异能者。一声呼唤,索尔贝和杰拉德抛下震惊,冲上前为队长打辅助。

  躺在地上因毒素和严重的伤势失去行动能力的普罗修特目呲欲裂地想要起身,他身边忽然出现一个跳蚤一般的小人。小人迅速放大,是用替身『小脚』将自己变小混过来的霍尔马吉欧。

  霍尔马吉欧:“普罗修特!我们先走、我们先走——”

  他一手扛起普罗修特,一手拽住壮烈成仁,疯狂往战场之外跑。

  普罗修特愤怒不已:“混蛋!我还有意识!壮烈成仁还能战斗!你要把里苏特他们丢在那独自面对那个怪物吗?!”

  霍尔马吉欧满头冷汗,他不是战斗型替身,在这种场合下能做到的太少了。

  “那个家伙的异能力是毒,普罗修特你不知道到底中了哪种毒素!我们先跑远一点,我这里有解毒剂,等先用了药再说!”

  普罗修特感觉自己全身麻痹,一根指头也动不了。他的替身壮烈成仁挣扎着颤动,想要行动,但如此重的伤势,它早就失去了像孩童般奔跑的“自由”权力。

  普罗修特死死盯着里苏特的背影,从喉咙中发出嘶吼:“可恶!!”

  如果不是情报失误,这次围杀必定万无一失!

  冷静、冷静下来!他们还有底牌,败局未定……

  只要时机合适……翻盘,轻而易举。

  普罗修特握紧拳,蓝眸弥漫上阴狠的杀意。他蠕.动嘴唇,对霍尔马吉欧下达了一个指令。

  另一边。

  我挥剑击开自空中凭空生成并从各种刁钻角度刺向要害的一把把尖刀,手腕一翻一剑刺中背后偷袭的索尔贝,顺势低头翻滚以毫厘之差躲过杰拉德的攻击。

  敌方是配合默契的暗杀者,攻击往往都刁钻到让我来不及喘.息。从前比这还恐怖的绝境我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但这一次体力的消耗比任何时候都大。

  里苏特丰富的战斗经验是一回事,而另外一个关键点是……

  他的替身『金属制品』。

  『金属制品』可以操纵目标体内的铁质,将微小的铁分子重组成刀片匕首等铁制品用于攻击只不过是最基础的使用方法。更为棘手的是里苏特可以让一个人体内的铁质短时间内大量排出体外,造成极其严重的缺铁性贫血,使人最终因无法吸收氧气窒息而死。

  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些感觉呼吸困难了……

  我咬紧牙关,再次想要与里苏特拉开距离,但吃过亏之后里苏特像口香糖一样粘得死紧,根本甩脱不开。

  麻烦麻烦……那就只能——

  打斗中我们不知不觉已接近楼顶边缘,我躲开索尔贝和杰拉德的合击,趁机踩上边缘,后仰——

  跳!

  里苏特:“!”

  索尔贝、杰拉德:“他?!”

  借动作卸去冲力,我毫发无损地落地。猛地抬头看着自楼顶向下望准备一同跳下来攻击的三人,我深深皱起眉头。

  这种僵持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暗杀小队袭击我的位置在那不勒斯西区,周边是贫民窟和居民区,人员密集,如非必要我并不想在这里大范围使用异能力。

  但现在……

  长剑反握,剑锋向外,剑尖刺入地面。

  无形的风骤然飘荡,以我为圆心,卷动着、缠绕着,一层一层,镜湖涟漪般荡开。

  堪称剧毒的烈性毒素散发着危险的深黑色,毒液从无到有、从滴成流,随着风膨胀,呼吸之间,卷起层叠的浪潮。

  不过顷刻,整条街道被人造的毒素洪水淹没,所有钢铁与制物在毒素的腐蚀下哀鸣着缓慢融化。

  索尔贝:“这、这是……”

  杰拉德:“虽然早就……这就是不同于替身的异能力吗?不可思议……”

  我踩着结晶化的无害药液悬在这毒素洪水之上,目光沉沉地横隔着毒素与里苏特相望。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所有可能都被堵死的话——

  就算是你们,也毫无办法吧?

  里苏特:“……”

  我抬起剑,剑身上凭空缠绕着奔流的毒素。

  好似站在宽阔的交响乐演奏厅,手中的剑便是那指挥的魔杖。我扬剑,波涛巨浪拔地而起,如奏响的辉煌乐章般如臂指使。随着意念,浪头越拔越高,直到阴影笼罩矮楼。

  下一刻,骤然拍下!

  哗啦——!

  浪涛似河瀑、似暴风,以无可匹敌之势冲刷矮楼。冲击下矮楼就像被兜头而来的水流击垮的蚁穴,摇晃着分裂了所有的零件。

  结束了吗?

  ……不。

  站在半空,我望着下方那个奇形怪状的类椭圆冰晶,抿紧了唇。

  黑色冰晶内,一身白色外装甲的加丘挡在暗杀小组众人面前。

  “呼呼…呼…赶上了。”

  加丘在浪潮扑来时用替身『白色相簿』冻结了部分毒素,以此形成盾牌保住了大半负伤的暗杀小组。

  一身伤痕的里苏特抱着普罗修特,他们正准备借助伊鲁索的替身『镜中人』躲入镜中世界。

  伊鲁索操纵替身将霍尔马吉欧通过巴掌大的小镜子拉进镜中世界,索尔贝和杰拉德已经扛着贝西在里面了。

  伊鲁索:“队长,我们该快一点了!”

  里苏特半个身.躯飞散着消失,他目光沉沉地望着加丘,“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我会时刻看着你。”

  时刻准备……援助你。

  加丘在头盔中露出笑容,“虽然出了点偏差,但队长你已经完成目标了不是吗?”

  因为缺氧敌人的速度和判断都受到了影响,感知力更是逐步下降,这就足够了。

  只要再拖延一段时间……

  保护暗杀小队众人的冰晶骤然爆开,一身外装甲的加丘自璀璨的晶莹中破出重围。『白色相簿』冰冻了他周身所有毒素,加丘借助双脚的冰刃,如同滑冰般一路冻结脚下毒素,在这生生开辟出的道路上高速移动。

  白色的身影在鸦黑的洪流中像极了离弦的箭。

  指挥着一层层毒素扑向加丘,我看向碎裂后的冰晶处,不久之前还在那里的暗杀小组消失了。

  能做到这个的……伊鲁索的『镜中人』?

  说起来从一开始伊鲁索的存在感就很低……

  不对劲。有什么被我忽略了。

  窒息感让我眼前发昏,我猛地咬破舌尖。

  视野中比拟顶尖滑冰运动员的加丘将满布街道的毒素当成溜冰场,他冻结住一层层拍打而下的浪头,杂技演员一般在浪尖上滑行。

  眼中对于他行动所有的计算和预判都指向一点,和暗杀小队其他人若有若无相同的一点。

  近身。

  目的不明,但不能让他们如愿。

  既然如此,远距离作战。

  脚掌下的药液结晶托举着我后退,我执剑以毒素阻挡加丘。被毒素搅动地残破不堪的街道在交锋之中更上一层楼,现场像发生了一场小型的海啸般惨烈,而随着战斗的持续,废墟还在不断扩大。

  我忍不住张开嘴呼吸,隐秘的迟涩感让我眉头紧蹙。

  ………不对!

  仿佛重锤击钟,我猛地惊醒。

  这种衰老的感觉??普罗修特的『壮烈成仁』?不!我的毒素效果有多强我比谁都清楚!普罗修特他可是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不是『壮烈成仁』,是未知的替身使者!!

  窗户纸被捅破,忽略的细节被前所未有的放大。

  最开始,我最开始感觉到的那种迟涩与倦怠感——我以为那感觉的源头是打头阵袭击我的普罗修特。

  两种同时施加的感觉相似的像一母同胞的兄弟,但那种细微的差别、那种差别让本质天差地别!

  思绪前所未有的明了,直到这时我才毛骨悚然的认识到第二种未知的替身能力借助『壮烈成仁』的衰老蒙蔽混淆了我的感知!在一开始就已经作用到了我的身上!!

  那这么长时间——

  “你,才认识到啊。”

  声音,从极近的距离传来。

  时间似乎凝缓,一切动作在眼中放慢。我低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伊鲁索。

  ?

  我瞳孔紧缩,这才看见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镜片粘连在风衣内侧。

  ——什么…时候…?

  为什么没有…感觉到?

  伊鲁索举起了手,他手里的是——

  印…章…?

  警铃几乎在脑中炸裂。

  躲——躲开!!

  但是、身.体、动不了!

  伊鲁索举起那个印章,他大吼着,向着我。

  “判定——刻印达成!”

  鲜红的印章被重重怼在腹部。

  “执行——”

  眼前的人露出笑容。

  “开始。”

  呼吸,停顿。

  噗咚。

  噗咚。

  噗咚。

  白茫茫的空白在那一瞬摄取了我的全部思绪,耳道中是空茫的白噪音。

  寂静中似乎只有胸膛中肉块的搏动声清晰可闻。

  噗咚。

  什、么?

  像蛛网丝线收束、像浴缸中的水顺着突然拔起的栓.塞.下.流、像漏斗倒转砂石逆流——sttgxcl.com

  我回到了有声音的世界。

  下一秒,骤然!

  噗呲——

  是、什么?

  眼前,一道道的,红色。

  是——

  血。

  我的,血。

  瞳孔收缩成针尖,失重感充斥着身.体。

  我掉落了下去。

  自高空,断翼的飞鸟般,掉进了漆黑的毒素潮水中。

  刹那,腐蚀毒素带来猛烈痛感唤醒了我!

  我骤然回神,脱离那空茫的状态。

  不过一眨眼,治愈缓解腐蚀毒素的特效药液在皮肤之上生成,将我包裹成一个水球,自漆黑的毒素中破水而出!

  我重重摔在了一处高楼楼顶,激烈地呛咳着。

  感谢在港.黑时频繁的实验让我对自身的毒素有了一定抗性,不然今天就要被自己的毒搞死了。

  我杵着剑想要起身,身形一晃,毫无预兆地跌坐了回去。

  ?

  低头,才发现我正半跪在血泊中。

  而来源是……我身.体各处不知何时出现的一道道恐怖伤口。

  伤口的状态很奇怪,细看之下所有伤口居然都有那么一丝相似性,我在战斗中应该没受过这样的伤才对?

  这样的伤势……

  我想起在港.黑医疗部看到的一些重伤成员,那些一步步跌向死亡的重症者身上的伤口……末路、衰败、凋亡……似乎与此时有异曲同工之处……

  而仿佛验证了我的猜想,在目光的注视下,腹部狰狞可怖的伤口——

  扩、大、了?

  我猛地瞪大双眼。

  一口血咳出,我急躁地拉开视野插件中自身状态面板。

  不详的推测得到证实,我看着面板上的文字,寒霜浸入骨髓,手脚冰冷。

  【伤势恶化:由替身能力引起,满足一系列未知条件,判定成功后锁定目标当前一秒所有损伤,执行衰败指令。】

  【好~棘手,像打Boss一样制定了万全的攻略呢。稍不小心,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伤口也会在急速恶化下夺人性命吧。】

  恍然大悟的可笑感席卷了脑海。

  怪不得、怪不得啊迪亚波罗,怪不得你如此有自信不留痕迹的干掉我!

  我捂着腹部仍在恶化的伤口,低.喘着,目光紧盯着爬上楼顶的加丘和伊鲁索。

  布满整条街道的毒素潮水在消退,我必须解除异能力。天赋故土潮声只有我在非主动攻击状态下才能回血,每秒4.5%的回血速度居然也只与伤势恶化带来的血条下跌将将持平抵消。

  如果不使用故土潮生,我的血量将很快在伤势恶化下归零。

  我握紧了剑,金瞳死死盯着面前逐渐接近的敌人。

  该死该死该死——我的情报从一开始就被泄露了!

  故土潮声显现出的非人愈合力除横滨本部高层和贴身部下外无人知晓!这种要命的关键情报会出现在敌方首领的案头,会让敌方专门针对此做出行动计划,只意味着一个事实——

  港.黑高层内部,有叛徒!

  或者卧底、或者利益共同体,无论如何存在致命漏洞这一点已毋庸置疑。

  还有位于那不勒斯的港.黑分部,我就知道他们没有这么安分。暗杀小组是如何得知我本该保密的行程的?如何提前了解我的行踪以至于定点狙击?

  哈……哈哈哈……替身战就是情报战真是所言不假啊,想不到我也有被背刺的一天。

  自身重伤、主动攻击被限制、被围攻、尚有余力的刺杀者近在眼前。

  里苏特、霍尔马吉欧从伊鲁索手中的小镜现身。

  银发红瞳的男人一步步向我靠近,若是落在这个谨慎的暗杀者手里,作为他的目标我绝无活路。

  这算是绝境?哈,那我该如何呢?

  我杵剑半跪在地,整个人从头到脚像刚刚从血泊中捞出来,或许没有差别。

  壮烈牺牲?

  我看着里苏特伸出手,血色中他的掌纹清晰可见。

  放屁。

  我的眼神骤然狠戾。

  里苏特:!

  “队长!!”

  剧毒的毒刺细针似暴雨梨花铺天盖地!

  趁现在——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跑!!

  药液将我包裹成球,像子.弹出膛,携流星坠落之势破碎绝境,生生碾出一条活路!

  里苏特:“追!”

  机动最高的加丘一马当先,其他人分散开来各自配合围堵。

  里苏特红瞳冰冷,他通过通讯器联络远在后方的梅洛尼。

  “梅洛尼,你准备的如何了?”

  梅洛尼的替身『娃娃脸』本体是一台键盘式电脑,可以通过目标的血液和合适的母体现场出产一个人形替身。替身含有目标的DNA,可以追踪目标的位置自主战斗,其强度视教育程度而定。

  现在,里苏特正需要『娃娃脸』的追踪能力。

  手机另一头,梅洛尼声音凝涩而迟疑:“已经…已经准备好了。『娃娃脸』成功通过母体把混有棘刺DNA的‘儿子’生了出来,替身可以通过他的DNA自动定位追击了。”

  里苏特:“你现在教育的怎么样?可以就放出来追踪。”

  “我不确定,里苏特、队长——我不确定这个东西是什么!它、它……我应该做到了教育?但是它完全不同,它跟以往完全不同!”

  里苏特沉下声音:“冷静下来梅洛尼,告诉我你的情况。”

  “以往我的『娃娃脸』生产出来的都是人形替身,但这次……它…它是个,怪物。”

  梅洛尼站在宛如刺球的巨大怪物面前,他僵硬地看着球体上柔软蠕.动的触.角。刚刚就在这里,这个怪物,把孕育它的母体,活活……吞吃了。

  里苏特:“你能和它交流吗?”

  梅洛尼看着电脑屏幕上语焉不详颠三倒四的话语,甚至还有一些乱码,他咽了咽口水。

  “它智力好像不高,说话很少有成句的,而且大多凌乱颠倒而怪异,我不清楚这算不算得上是交流。”

  里苏特:“既然能说得动……”他命令,“把它放出来,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杀死目标。”

  梅洛尼:“……是,我明白了。”

  梅洛尼在键盘上输入语句与刺球般的怪物对话,驱动它去追杀棘刺。

  梅洛尼慎重地提醒:“里苏特,你们要小心它。它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对它的操纵很有限。”

  里苏特:“我会通知其他人。”

  通过药液球飞出包围圈没多久我就坠机了,一动用异能力就会被判定为攻击状态,故土潮声回血自动停止。没有回血抵消伤势恶化buff,我的血条当即就空了一节,为了小命根本不敢飞太久。

  顺了人家晾晒在阳台的衣服简单把腹部严重的伤口赶紧包了一下,待会儿肯定还有需要战斗的时候。现在不兜住我怕到时候伤势一恶化伤口一扩大,各种少儿不宜的就露出来了。

  跟里苏特这类的高手战斗身上是不可能没有伤口的,原本可以忽略的伤势在恶化buff的催化下逐渐严重到影响行动的程度。

  多久没这么狼狈了啊……

  在贫民窟中绕路,我的精神绷紧。暗杀小组至今还有一人没有出手,持有远程自动操纵型替身的梅洛尼。这个时候他的『娃娃脸』应该已经把替身生产出来了,不把循着我的DNA追上来的替身杀死的话是无法彻底逃脱的。

  难搞,以我现在的状态这是一场硬仗啊。

  唯一的好消息或许就是这个替身是借由人类女性身.体产下的,所以普通人是能够看见它的,我与它交手的话不会那么费劲了。

  啊,当然,身为优秀的港.黑干部我早就冷静的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看见面前这个由我的DNA创造出来的“儿子”时我还是心情复杂。

  龟龟,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刺球,一个刺球!

  那一瞬间,窒息感盖过了身上无处不在的疼痛。

  梅洛尼生产出来的替身一贯都是人形,凭什么到我这就是个刺球!啊!

  棘刺原型是海胆怎么了?你针对海胆啊!虽然是敌方的替身但给我的儿子整个人身不行吗?!

  尽管我很窒息,但在动手后我就发现不愧是我“儿子”,真叽儿厉害。而且儿子你这是变异了吗?我记得梅洛尼的替身强度没到这种变.态的地步吧?他把你教的太聪明了?

  不像啊,你明明看起来很蠢大儿子。

  “咳咳咳!!”

  我被砸在了墙上,可怜的砖墙瞬间寿终正寝,我咣叽摔进别人家店里,感谢这里的人求生欲都很强,听见不对劲老早就跑光了。

  我躺在废墟里喘.息,面前我的刺球儿子蠕.动着它浑身能自由伸缩的软刺爬了进来。

  啊啊……不妙啊,真的不妙。故土潮声的回血只能与恶化buff造成的掉血持平,一旦开始战斗不能在血条掉光之前结束我就完蛋了。

  要是能像幽灵鲨她们一样无限制回血就好了……

  我横剑,赶紧趁着这几秒的间隙回两口血。

  这时,刺球般的巨大怪物发出了声音。

  “……■…■■■■■——”

  消音般不知所云的莫名呓语,它身上的软刺随着它的发声伸缩摆动,给观者头痛欲裂般的恶心感。

  我的动作停住了,看着这个怪物面色逐渐凝重。

  这种熟悉的即视感……好像……

  怪物停止从它身上不知道位于哪个部位的发声器官发出噪音,它向我伸出了触.角。

  ——触.角!

  我想起来了!这种即视感——不就是当初第一次中了八期制剂时看到的画面中那些克苏鲁海嗣一挂的玩意吗!

  说起来神明sama的背景设定中棘刺确实是有海嗣的基因,按照这类物种一贯的污染性,我面前的这个不会已经脱离梅洛尼的控制变成了一只……海嗣吧?

  我没有攻击,谨慎地用剑身挡住了它伸出的触.角。

  它停住了。

  又是一连串杂音,最后,它似乎是终于调试好了频道,发出我看到它后的第一个词语。

  “■■……■■…■亲……父、亲……”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怎么去回应它。

  “父■……父亲……”

  它拥有孺慕之情吗?我不清楚,但它确实没有伤害我。它的触.角轻柔地移开了我的剑,它“看着”我的伤口——那应当是看——发出婴孩啼哭般的嘶哑哀嚎。

  “痛——■■!父■■!■痛■!”

  广播调试般刺耳的噪音与嚎叫穿透耳膜,我捂住耳朵,高声安抚瞬间狂躁起来的海嗣。

  “等等,停下!停下来!”

  “停下来——孩子!”

  嚎叫戛然而止。

  海嗣纠缠挥舞的软刺安静了下来,它伸出一条触.角,缓缓搭在了我的衣角上。

  我嘴唇张了张,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一个“孩子”,刚刚玩闹般不以为然的漫不经心在这份懵懂却通人性的举动下消散。

  孩子?但这可是一个海嗣啊,记忆中它的食谱可包括人类,它绝非善类。

  我该杀死它……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在废墟与寂静中起身,砖石滚动碎石落地之声清晰可闻,我抬起剑尖,指向面前看起来乖觉无比的海嗣。

  它停在那里,仿佛不会反抗。

  ……别这样,显得我好禽.兽,罪恶感快破表了啊。

  尽管会显得我很人渣,但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暗杀小组也不是吃干饭的,现在他们说不定已经快赶来了,再不结束赶紧溜我就要完.球了。

  我深吸一口气,挥剑——

  锵!

  剑锋没有触及海嗣柔软的肉.体,剑身之上映照出的是……暗杀小组成员加丘的面孔。

  反应极快地临时变招以剑身挡住加丘脚底的冰刃,我手臂发力,将从天而降的加丘顶开。

  好险……

  我严阵以待地看着加丘,果然,在他之后不过几秒,里苏特、伊鲁索等暗杀小组成员就从各方出现包围了我。

  加丘弓着腰,猫科动物一样凶狠地看着我,声音咬牙切齿:“我会把你这家伙大卸八块!给我哭嚎求饶吧混蛋!”

  恕我拒绝,这么降B格的事是不可能的。

  还没等我们两方打起来,交战中心无意被忽略的海嗣骤然发出比刚才还要激烈的啸叫!

  “■■■!!■■■■■——!!”

  恐怖的噪音震的在场所有人脑海一懵,继而便是头痛欲裂的强烈恶心感,像吞服了几大桶隔夜的腐臭泔水,无法抑制的干呕。

  伊鲁索:“梅洛尼!你这家伙到底造了个什么出来?!!”

  通讯器另一边的梅洛尼也不好受,他的耳朵快炸了,“是棘刺DNA的问题!不关我的事啊!你以为我想替身变异成这个鬼样子吗?!”

  “■■伤■——父■!不■杀■■!”

  加丘:“它在说什么鬼话?!”

  里苏特强撑着不适抬头,注意到海嗣的行动,他猛地大喊:“加丘!躲开!”

  触.角!怪物硬化成尖刀的刺对准了加丘!

  加丘:“什??!”

  轰!!

  烟尘缓缓消散,地面在尖刺的面前宛如脆弱的水豆腐,皲裂成渣。

  伊鲁索颤抖地拿着手中的小镜,在千钧一发之刻他将加丘收进了镜中世界。

  里苏特一把抓住伊鲁索的上臂,拖着他迅速后退,索尔贝和杰拉德在指挥下也早早退避。

  对于想要杀死“父亲”的暗杀小队,海嗣表现出了强猛的攻击性,非人的恐怖姿态和强横体质让胜利触.手可及的暗杀小队不得不暂避锋芒。

  这边队友替身反水暗杀小队心态炸裂,那边我简直要笑出声。

  不愧是爸爸的大好儿!干得好!!

  就由你来拖住他们,父亲我先走一步!

  然后,准备跑路的我,被抓住了。

  触.角,卷住了我的脚踝。

  我咔嗞咔嗞回头,抽了抽嘴角,“孩子,放手。”

  我刺球一样的大好儿身.躯有规律的膨胀收缩,像是在呼吸一般,它用它难听而嘈杂的声音一字一句的拼凑。

  “父■很■■痛■……”

  确实我的儿,所以你快放手让我跑路去治疗。

  “没■■关……■系……”

  不,有关系,你爸爸我要疼死了。

  “我会■■解、放、你……”

  海嗣的语句逐渐顺畅。

  “从、这…躯壳■中,从■痛…苦中……”

  “解、放。”

  ………倒也不必如此贴心。

  海嗣的身.躯膨胀起来,它肉眼可见变得狰狞,变得富有攻击性。

  它挥舞着全身触.手般的软刺,开始执行它理解中的解放。

  淦!真的是要杀我!你把我刚刚的感动还回来!

  扣住脚踝的触.手瞬间将我往回拖,我眼疾手快的一剑砍断触.手,翻滚着躲过划出风声的一鞭,碎裂成块的砖石噼里啪啦打在背后。

  暗杀小队远在外围观战,战场中心飞沙走石,房屋崩塌之声不绝于耳。

  海嗣对他人攻击“父亲”这一行为极为敏感,如果他们贸然插手,恐怕海嗣会先行解决外人。

  通过通讯器在远方观察情况的梅洛尼显然松了一口气,“看来杀死目标的指令它还是接收了一部分,虽然理解很奇怪吧。”

  索尔贝和杰拉德贴在一起,他们询问地看向队长里苏特,“队长,我们?”

  所有暗杀组成员都在等待队长的指令。

  里苏特看着显然战况激烈的战场,面色沉稳:“守在外围,等战斗结束之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暗杀小组暂时消失了,他们的心思我也能猜到,无非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什么的。

  问题是一个搞不好我说不定真的会变成被捕的那只蝉啊……

  没敢用异能力,我单用白板的二技能『护身尖刺』硬扛海嗣打击。开启『护身尖刺』时我会停止攻击,正好符合『故土潮声』回血条件,凭借着受击自动反击和攻击反弹这一点也能打打伤害。

  听起来很好,但或许是承袭于我,海嗣肉.体素质强度很高,这样下去实际上我也扛不了多久。速战速决才是良方,『护身尖刺』只是饮鸩止渴的无奈之举,因为血条已经掉到四分之一以下,我必须先拉拉血线。

  抬眼望去,周边一片狼藉废墟,被暴风席卷过一般惨烈。唯一还算完好的净土只有我脚下的这一小块方寸之地,而造成这副场面的罪魁祸首嚎叫着挥舞它的触.手,炮台般胡乱对废墟持续不断造成打击。

  这家伙防御太硬,剑连它的外壳都突破不了。我的剑没有钝,而是……长时间的作战快把我的体力耗干了。

  从凌晨到烈日高升,再不结束,我就会被活活拖死在这场昂长的战斗中。

  我盯着海嗣,汗水与血水混合流下,视野因疲惫而模糊不清。

  要尽快想出来破局之法……

  我能做到的,杀死一只海嗣而已。棘刺…不,我,这样的灾厄,我曾经斩杀过无数它的同类。

  快想起来、快想起来!身为一个深海猎人,面对海嗣时最本能的技法!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粗重的呼吸随着调节平复沉稳,怪异的长剑缓缓摆出应当烂熟于心的起手。

  像斯卡蒂、像幽灵鲨、像我从未得见面孔的同胞一样,在猎物的爪牙之上——

  起舞!

  浑身浴血的黑发猎人起跳!

  不同于前一刻的沉重,他的身姿轻如鸿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和姿势牵动身.体每一块肌肉,像顶级的马戏团表演者般灵活。

  他挥舞起剑,怪异的长剑在他手中如臂指使,剑锋与飞溅的剑气是猎人臂膀与意志的延伸。

  轰隆——

  肉眼可见的弯月剑气闪电般扫荡过天迹,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四层的小楼被斜斜削去半数,尘埃高扬中那部分墙体如洪水渗透中的大坝流石般垮塌而下,留下另一部分切口整齐的楼体伫立在原地。

  战场外围,观望的暗杀小组众人除里苏特外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伊鲁索声音发紧,艰难地憋出话来:“这就是异能力者……他是人吗?”

  梅洛尼通过通讯器插话,他想起自己异变的替身,打了个寒颤,“绝对不是,用棘刺DNA造出来的替身你们也看到了,这种怪物……”

  加丘不忿地哼了一声,“我看他是蟑螂成精!哪有人中了伤势恶化还能这么久没死的?”

  他恨恨地磨着牙,“真是命大。”

  里苏特依旧是所有人中最冷静的一个,面对就在眼前的场面他丝毫未有动摇,“无论如何,他是个值得敬佩的对手。”

  独身应对整个暗杀小组而不落下风,面对如此高强度的体力损耗直到现在还有余力战斗,甚至是硬扛着不断恶化的重伤之躯……这样优秀的身.体素质和续航,里苏特自认他做不到。

  霍尔马吉欧点头认同,“在异能者里棘刺应当也是顶尖的那一批了,以15岁的年龄成为港口Mafia的五大干部之一,甚至得到港.黑现任首领的信重,他的能力不容小觑。”

  霍尔马吉欧提醒:“我们还不能放松,以棘刺的能力他未必会输。”

  里苏特:“结局未定,都给我绷紧精神。”

  “是,队长。”

  而被他们严阵以待的战场中心——

  形态大变的海嗣舒展着它怪异的身.躯,它已完全变化为极具精神污染的姿态。一个个眼球穿插在它被劈砍地七零八落的尖刺里,它没有痛感,也无所谓身.体的残缺。

  海嗣紧贴地面的底部已经化为了百年巨木的树根般延伸出去,扭曲枯朽的树根攀附着一切能固定主体的建筑,将半径二十五米的地面化为它的阵地。

  它嘶喊着,用它难听而刺耳的腔调表达着它对“父亲”的爱意。

  “父■——爱■■■爱■■解■解、脱——”

  猎人奔跑在蜿蜒的树根之上,尖刺紧追他的脚步在身后落下。他清扫杂草般碾碎所有拦路之物,接近着海嗣的本体。

  对于海嗣表露出的“爱意”,猎人唯有不屑而轻蔑的嗤笑。

  “算了吧,渣滓。”

  “你的大脑发育程度决定你不可能会拥有这种情绪。”猎人用冰冷的语气陈述事实。

  “你拥有的只有吞食、侵略的丑陋本能,别给我侮辱爱这个词语。”

  “■■■!!嘻嘻■■——!”海嗣大啸起来,它颤动着丑陋的肉.体发,出类似笑声的尖利噪音。

  “你■■…一、样■■■■同、胞——”

  噗呲!!

  长剑被猎人凶狠的刺入海嗣的躯体,黑发的猎人金瞳闪烁着冷冽的凶光,他一字一句将声音挤出喉咙。

  “我、不、是!”

  “杀了你。”

  愤怒的猎人如此宣告。

  海嗣预感到危机,有力的触.手疯狂鞭.挞着猎人暴露在攻击中的背部。

  猎人全然无视背后并溅起的血花,他手臂肌肉隆起、青筋暴凸,强行将刺入海嗣僵硬肉.体的剑锋反转,泥沙般的血液在海嗣剧烈的颤动中水龙头般喷溅而出。

  “我、们■■同、出、一、源——”

  猎人目光凶狠,他紧咬牙关,下颌绷紧。

  “终■■有、一…天——”

  猎人手中剑锋向天,他挑动着,长剑缓缓劈开肉块,在海嗣体.内寸寸向上。

  “血■亲■■……”

  汗珠滚落,猎人发出嘶吼。

  “你、会——”

  噗呲——!!

  自下而上,长剑从艰涩中扬起脱出!泥土般的血液如倒流的瀑布铺天盖地,肮脏的污染了目之所及。

  “归、巢。”

  魔鬼的声音停止了。

  残破的巨大肉块轰然倒地,遍布地面与墙体的枯枝触.角萎缩。伤痕累累的猎人跪倒在血泊残骸之中,长剑颤抖着支撑着他强弩之末的残破身.躯。

  动起来……

  猎人的身后,仍有凶猛的暗杀者窥伺。

  他咬紧牙关,挪动沉重的双腿,跌跌撞撞地冲进黑暗复杂的巷道。

  逃、逃、逃——

  在毒蛇的尖牙下——

  逃出去!

  ……

  ………

  …………

  我被救了。

  被一个正直的青年警察偷偷救回了家。

  这种即视感简直像狗血剧里的发展一样。

  我看着小警察认真地帮我缝合伤口,他嘴唇紧抿,一副紧张而严肃的样子。

  我扬起头,深深地低叹了一口气。

  谁能想到这个剃着寸头看起来早熟而沉稳的警察是JOJO主角队中穿着骚气开胸衣的黑.帮雷欧·阿帕基呢?

  这翻天地覆的变化只能让人感叹一声岁月无情。

  遇到雷欧·阿帕基确实是我的幸运,此时的他是个心系人民的正直警察。为了停止那不勒斯的混乱,他毅然决然地收留了我这个明显身处漩涡中危险分子。

  我在他的家里度过了最难熬的伤口愈合期。

  到底是特地针对我的体质而筛选出的替身使者,天赋故土潮声的回血和伤势恶化的掉血相互抵消,如今想要伤口好转我只能像普通人一样借助药物外力。

  在我养伤的这些天外界风云变幻,大额无主财产这一被各大势力高层瞒得严严实实的消息不知为何流传地沸沸扬扬,引起了无数人的躁动,那不勒斯就此彻底乱了起来。

  为了那份存入暗库总计百亿里拉的无主财产,里世界打的头破血流,厮杀争斗愈演愈烈。

  甚至在港口Mafia本部视察干部遇袭生死不知的消息传出来后,有谣言说我是因为掌握了开启暗库的密匙才会被刺杀。

  这让港.黑分部顿时陷入被围攻的境地,分部部长焦头烂额,只想着尽快澄清。

  原本有所野心的部长在虎视眈眈的盯稍下不得不暂且安静下来,只要他不想被群狼撕吃。

  这受制憋屈的情形或许和他想象中不一样,他颇为不甘。毕竟他在二把手的鼓动下铤而走险联合热情背刺了来视察的干部,软禁了视察队,胁迫干部助理向本部掩盖他背叛的事实。这接连种种不过是为钱为权,为肆意的神气。

  一切都做了反而没得到想要的,他自然不甘。

  拉因莱和热情等组织联合起来要求分部部长交出暗库密匙,无物可交的分部部长也不敢真的审讯弄死太多视察队成员,他毕竟还要留着人应付本部定时的通讯。

  交不出来东西港.黑分部便彻底陷入被动,在这场对于巨额财产的争夺中沦为餐桌上的摆盘,在食客的目光下战战兢兢,恐被瓜分。

  就在这群情激愤誓要将港.黑分部大卸八块的情况下舆论走向突然变换,得到暗库密匙的幸运儿再次换人。目光与贪婪从港.黑分部上换位,迎接这尊贵待遇的是下一个密匙拥有者。

  变换的舆论就像背后有人引导一般,或许不是好像——在港.黑分部部长对热情援手的感恩戴德之声中,难道还不能看出些什么吗?

  争斗与混乱、厮杀与贪婪像灾难一般追随着密匙的方向,密匙流传到哪里,哪里就会迎来死亡与哭嚎。

  我放飞手中随处可见的鸟雀,它晃动着小脑袋,叽叽喳喳地飞上昏暗的天幕,将我的消息带给它的主人。

  将动物作传话筒使用是隆三异能力开发后的延伸,这一能力异常耗费精力,在他伤势不轻且被软禁的现在也是难为他了。

  发展到现在局中人可能尚不清楚,我这个早早脱离混乱中心的局外人已看出了一些端倪。

  桩桩件件,种种混乱背后皆有热情操盘的身影。

  被各大势力第一轮排挤的港.黑分部缩水大半,软弱的部长强硬不起来,以至于受制于人。若无外力介入,分部基本上已经算是热情的囊中之物。

  其他组织和势力互相内耗,无论最后那百亿里拉的财产花落谁家,热情和拉因莱这些龙头组织都是绝对的赢家。

  这场对天降横财的争夺,早已渐渐演变成意大利里世界领头者们借机心照不宣发起的势力洗牌。

  各方势力皆有所图,混战中对我的关注度反而放缓。正好我伤势渐好,谨慎进行一番伪装后,时隔许久我终于找到机会联络上远在横滨的森鸥外。

  “……大致就是这样。”

  通讯器对面的森鸥外沉思良久,低叹一声。

  “……热情,蓄谋已久啊。”

  而港口Mafia终是因本部过远鞭长莫及,以至于棋差一招。

  “是我们给你拖了后腿了,棘刺君。有关情报外泄一事我会亲手处理,你那边形势如何?需要我再加人支援吗?”

  “暂时不必,视察队并没有被全部捕获。金石还带着一些人游离在外,前两天刚同我会和。”

  “看来你已经有计划了。”

  “是,这次还需要首领出面了。”

  “哦?”

  “我想您应该有印象,意大利与热情齐名的……拉因莱。”

  “………哈哈哈哈,我懂了。我会配合你,放手去做吧,棘刺。”

  我彻底潜伏了下来,这次敌明我暗,反而方便我于各方势力的博弈中浑水摸鱼。

  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但重点虽已从我身上转移,热情却仍旧没有放弃追捕我。

  我蜘蛛侠一样扒在内室的天花板上,听着客厅阿帕基和他那个找茬的同事周旋。喝干净最后一口果汁,我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去。

  警方居然也掺和了一脚专门下达通缉令抓我……看来警方和意大利官方高层都有热情的人,倒也不意外。

  听见阿帕基把找茬的同事踢出了门,我轻巧落地,随手把喝干净的杯子放进厨房洗手池。

  跟阿帕基就这件事聊了两句,他很执着,再次向我提出想要插.手。但现在局势混乱成这样,如非必要我并不想将他牵扯其中。

  我谨慎地离开阿帕基家,去找到了隐藏在黑街的金石一行人。

  当时事发突然,金石一行人在围杀之下为保后路只能抛下仍在分部的隆三他们,借助队员异能力假死脱身,现在外界都不知道他们依然活着。

  让他们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尽量继续挑动拉因莱与热情之间的矛盾,给这两个龙头组织之间煽风点火。等一切发酵到合适之时,我便会携带森鸥外的“诚意”亲自至拉因莱谈判。

  商量好各项事宜,在离开黑街时我犹豫半响,还是进去拿了两把枪.械和足量的子.弹。

  原本我一直拒绝阿帕基参与进来就是怕他出事,但这次与金石进行情报交换我反而发现警方那边似乎对他已经有了一些怀疑。

  唉……想脱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迎难而上,与其到时事出被动,不如提前把情形好坏都给阿帕基讲清楚,好让他早做准备。

  准备的差不多,我拎着东西翻回了阿帕基的卧室。

  “!”

  “你走路都没声音的吗?突然出现在别人背后很吓人,而且我在洗澡——”

  “……抱歉。”

  警官头疼地低叹。

  “说抱歉之前,先把你的眼睛移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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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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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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