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之前听别人说起过,这张四平时喜欢喝酒,有时候为了喝酒彻夜不归,他家里人应该是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她们看昨个张四没回去,还以为他是像往常一样醉酒不归也说不定。当时大哥也觉得奇怪,所以又派人去找她们了。”赵华猜测道。
“你说的不错,这件事情先放下,等有了消息再说,赵头儿,对于现场的情况,你怎么看?”云深问完,又觉得自己说的似乎不够详细,所以立刻补充道:“就是在不考虑杀人动机和凶手的情况下,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你觉得张屠户到底是怎么死的?”
自从云深来到河东县任职之后,赵华跟着他也算是学了不少东西,他也知道云深的脾气,平时没什么架子,所以云深开口一问,赵华也就开始和他讨论起来。“云少府,我觉得这应该是一场意外,从死者身上划破的衣服来看,张屠户生前应该是遇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急匆匆的向前跑,然后不小心撞在了地上的青石上,意外毙命!我们发现尸体的地方,根本是没有路的,”赵华说着指了指自己周围,“别说大路,连平时踩出来的小道都没有,这就说明张屠户当时是慌不择路,他生前或许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所以才惊慌失措的逃跑。”
对于赵华的想法,云深听完之后没有评价对错,因为他听出了赵华话里其他的意思,“赵头儿,你为何说张屠户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而不是遇到了危险,难道这中间有什么区别?”
听云深问到这一点,赵华朝前挪了挪,略微和云深靠近一些,一副很神秘的样子,然后小声地说道:“云少府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不知道,可是周围的百姓都是知道这些东西的,整个映月湖,包括这片树林子,还有附近的红宅子,都是十分邪门的地方,夜里总是有鬼怪出没,张屠户说不定就是遇到了这些半夜出没的鬼怪,匆忙逃跑,才出了意外的!”
赵华信誓旦旦的说完这些,看云深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又加上了几句话,“我也不强求云少府相信,可是还是提醒云少府,夜里不要在这附近转悠,另外还有一个禁忌,就是映月湖的水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绝对不能碰的,碰了就有丧命的危险,云少府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赵华也是绝对脱不了干系的,所以还是提醒云少府小心在意!”
其实对于赵华所说,映月湖的水不能触碰这件事,云深是不信的,毕竟当年河神岛那一次,自己悄悄来到这里的时候,附近的村民也这么说,可是最后自己还是偷偷的游水上了河神岛,虽然那一次自己最后被打得很惨,可是这跟映月湖的水是没有关系的。
不过之前映月湖周围的村民这么说,云深完全可以当成是以讹传讹,可是如今赵华也这么说,云深便不得不在心中重视起来了,毕竟赵华是他的下属,而且还是衙门里的人,他不会像普通百姓那样人云亦云,信口开河,既然他也这么说,那就说明这里是真有什么异常之处。
仔细想了之后,云深决定先将这件事放到一边,毕竟映月湖不管有多奇怪,与现在的案子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要是张屠户是变成了干尸或者被人勾走了魂魄,云深倒是真得研究一下这周围出现的鬼怪了,可是如今看张屠户的情形,明显是头部被击中,失血过多而死,妖魔鬼怪即便是想杀人,大概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想到这里云深说道:“赵头儿,我刚才说了不考虑动机,只是想让你分析一下当时的情况,”云深也不想再和赵华纠结妖魔鬼怪的事情,所以他继续说道,“我们假设张屠户真得是遇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的东西,然后他拼命地逃跑,因为速度太快连划破了身上的衣服都顾不得了,前面的事情肯定是这样,我们暂且不说,关键是后面,张屠户跑到这里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我们需要仔细确认一下!”
“这还有什么确认的必要?”赵华并不明白云深的意思,“事情不是很简单吗?张屠户跑到这里之后,一个趔趄没有站稳,然后就摔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在地面的青石头上,然后就失血过多死了!”
对于赵华的直爽,云深是很认可的,但是他不考虑细节的毛病,却每次都让云深感到有些不快,这也是云深每次发生了事情的时候,不让赵华一个人去处理的原因,毕竟每次赵华都想的太简单,而断案是个细致活,按照赵华的性格,那是肯定会造成冤假错案的。
“赵头儿,你可别想的太简单了,刚才我检查尸体的时候你也在看着,死者的头上是有两个伤口的,一个在前额,另一个在后脑勺上,前额的那一个虽然也流了不少血,可是相比后脑勺上那一个,还是相对比较轻的,后脑上的伤口明显已经碰碎了骨头,这个才是致命伤!”
听云深这么一提醒,赵华也回过味来,他也觉得有些不对,“既然有两个伤口的话,那就说明张屠户的脑袋在他临死之前,至少被碰撞了两次,只不过是第一次比较轻,第二次比较重而已。”赵华回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形,“我记得张屠户前额上的伤口并不是太大,看周围的情形,他第一次应该是在向前飞奔的时候撞到了树上,因为去势很急,在撞树的那一刻猛的收住,他体内气血翻涌,所以即便是伤口不太大,也流了很多的血!”赵华分析道。
云深正要说什么,就看见一个年轻捕吏走了过来,“赵头儿,我在树上发现了血迹!”年轻捕吏说完指了指自己身后距离大概十几尺的一棵树。
云深和赵华听完,赶忙走过去看了看,这棵树其实距离发现尸体的地方不远,确切的说,尸体就是在这颗大树下面发现的。那是一颗槐树,已经有碗口那么粗,树干上大概有一人高的地方,有一块儿巴掌大小的黑乎乎的东西,那是已经凝结成块的紫黑色血迹,虽然经过了今天早上小雨的冲刷,有些支离破碎,但是因为槐树的树皮比较粗糙的缘故,并没有被雨水冲刷掉多少。
云深连忙让跟过来的佐吏记录下这一发现,“看来赵头儿说的不错,张屠户从别处飞奔过来之后,应该是第一下就磕在了这里,然后他站起身来,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又磕了第二下!”
听云深这么说,赵华看了看树下那一块还带着血迹的青石,“云少府,这块青石离得这么近,难道就不能是张屠户撞树之后,身体不稳,然后重重的仰面躺倒,后脑勺重重的磕在青石上,虽然这说起来有些巧合,不过也是一种可能啊!”
云深笑了笑,“赵头儿,你说的那种情况当然能够实现,可是眼前张屠户的情况却并不适合,你还记得我们刚才检查张屠户尸体的时候,他脸上那几条已经干了的血迹吗?按照你的说法,那几条血迹从额头延伸到嘴角,而张屠户是在撞树之后立刻倒下,又碰巧磕在青石上,首先现实中能不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们先不说,这几条血迹就是个问题。我们并没有在现场发现血液喷溅的痕迹,所以当时张屠户撞树这一下,我觉得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他撞树之后,血液并没有喷射而出,而是慢慢的从额头上的伤口里流了出来,要形成他脸上出现的那几道流到嘴角的血迹,张屠户必须在撞到头之后保持头朝上的状态,或者说倒地之后立刻爬起来或者坐起来,这样才能保证他额头上伤口的血迹会流向嘴角,而不是其他地方。”
听完云深的话,赵华仔细想了想,觉得云深说的一点不错,“确实是这样,如果当时张屠户撞树之后立刻倒下,他额头上伤口流出来的血迹就会流向两只耳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流向嘴边。”赵华肯定了云深的判断。
“那么现在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既然当时张屠户磕的并不重,还能够立刻站起身来,那么他受到的第二次致命的碰撞到底是怎么来的?要造成张屠户后脑勺那样头破血流的伤口,是需要很大的力道的,若说张屠户当时见到了什么鬼怪,所以疯狂逃命,然后结结实实的撞在青石上,造成那样严重的伤口倒是还有可能,可是如今我们已经确定,张屠户是先撞到了槐树,然后止住了身体的去势,然后才发生了第二次碰撞,可是止住身体的去势之后,那里会有这么大的力道让张屠户撞得头破血流呢?”云深又习惯性的开启了他的引导模式。
云深开了个头之后,赵华也习惯性的进入状态了,其实这些天跟着云深审案的时候,赵华已经渐渐喜欢上这样的推断模式,自己能够深入案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况动动脑子,事后和别人吃酒吹牛的时候,可以有更多的话题说。赵华想了想回答道:“如果张屠户当时已经收住了势子,那么让他再一次重重的磕在青石上,就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他因为受了伤,站立不稳,所以脚下一滑,便重重的磕在了青石上,我记得刚才云少府在翻动尸体的时候,我闻道一股酒味,这张屠户昨天应该是不知道在哪里吃醉了酒,酒壮怂人胆,要不然他也不敢一个人跑到这邪门的映月湖旁边来!”
“赵头儿,你的这种猜想是完全不可能的!”云深并没有给赵华留面子,“你想想,如果张屠户当时是滑倒的话,我们刚才查看尸体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还用得着猜想吗?”云深望着赵华,看他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继续解释道:“赵头儿,你想想,我们刚才检查尸体的时候,我看了张屠户脚上穿的鞋子,他的鞋底上有一层厚厚的湿泥,然后湿泥上面还粘了一层草叶子,当然这样是很容易滑倒的,可是如果当时张屠户滑倒了,然后磕在青石上失血过多而死,那么他的鞋底上,至少有一只鞋底上应该是光溜溜的,绝不可能是两只鞋底上都是现在这样!你想想是不是这样。”
赵华想了想,然后伸出左脚用力在地上模拟了一下,然后很信服的说道:“云少府真是细致入微,张屠户如果当时滑倒的话,即便是没有在地面上留下痕迹,他鞋子底下粘的草叶子一定会被地面上的东西抹掉一部分,绝对不会是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赵华说到这里想了想,“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似乎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张屠户磕的这么头破血流,难道说张屠户是故意跑到这里自杀的?可是这样也不应该呀,他即便是要自杀,已经跑到了这里,直接跳进映月湖算了,还能留个全尸,何必像现在这样弄得头破血流的?这件案子乍一看没什么,可是认真分析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疼啊!”赵华似乎有些气馁了,他自然知道张屠户绝对不是跑来自杀的,可是却根本解释不清楚云深提出的问题。
看着赵华抓耳挠腮了半天,还是想不出问题的答案,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赵头,其实这件事情很好解释,张屠户当时撞树之后,虽然还能站起来或者坐起来,可是毕竟头部受到的冲击很大,他虽然立刻站起身来,可是行动能力,听力甚至是目力应该都受到了重创,这时候如果有一个人出现,乘火打劫,搬起石头砸在张屠户的后脑勺上,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结果他的性命的,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一件事!”
听云深这么说,赵华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云深,之前他的推测,一直都有一个前提,就是这是一场意外,所以案发现场只有张屠户一个人,可是听云深的意思,这现场出现了第二个人,而且是以凶手的身份出现的,这样的话,这件案子的性质从根本上就完全变了,有一件十分巧合的意外变成了一件谋杀案!可是云深到底是如何肯定现场出现了另一个人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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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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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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