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阁小说 > 玄幻小说 > 不完美修仙 > 第13章 冉冉升起
  潘亚迪说到正事,我们也都严肃起来。

  潘亚迪道:“今天大家都正式上了班,也意味着我们的计划初步取得了成功,现在的情况是,李师兄和赵师妹分到了同一个车间,刘师姐和彭师兄在同一个车间,而我和霍师兄在同一个车间,白师兄自己一个车间,因为工作时间的限制,我们无法做到随时去调查,但是大家要自己想办法克服这个困难,尽快查出太元的踪迹,尽快给法术界一份满意的答卷。”

  众人皆点头称是,潘亚迪又道:“各位师兄师姐这两天可否有什么消息或线索,我听刚刚李师兄和白师兄说你们都遇到了鬼魂?”

  我点点头,“是,昨晚深夜时分,一个鬼魂闯进我们宿舍被我发现,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鬼,它并非来害人,而是在躲避一个它十分惧怕的东西。”

  “什么东西?”众人忙问。

  “据她所说,是鬼火。”

  “鬼火?”

  “没错,她说鬼火出现在c区,在追着它们烧,我本来打算让它带我去找鬼火,但它十分恐惧那鬼火,并不答应。后来我们宿舍有人醒了,无奈让那鬼魂逃了。”

  潘亚迪听后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问白痕:“白师兄,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也是在昨晚,”白痕严肃道:“我看到的是一个婴儿。”

  “婴儿?”我们颇为意外。

  “嗯,昨晚十点左右,我安置好一切从宿舍出来,打算熟悉一下厂区的环境,顺便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白痕思索一会儿,继续道:“那个地方是在b区,是一个比较靠边的角落,光线很不好,我到了那里的时候,感受到了一丝怨气,顺着罗盘的指示,我在一处靠墙的树下发现了这个婴儿。”

  说道这,白痕轻轻摇了摇头,脸色露出一丝悲愤。

  “这个婴儿应该是死于刚出生没多久,他赤条的身上还粘着血污,后脑处有一块很大的凹陷,很可能是被摔死的。他发现我后,便从树后的黑暗中向我‘咿呀咿呀’地爬来,我不知道他的魂魄在这里逗留了多久,但我敢肯定他会一直在这里等待,然后爬向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他在找他的父母。”

  听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

  良久后,萱萱开口说:“这里既然发现了婴儿的鬼魂,那就说明这个婴儿很可能是在这里死亡的,可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不是医院也不是人家,这可是工厂啊!”

  “我知道怎么回事,我听到一个传言,正符合这件事的答案。”从白痕开始讲述起就一直沉默的潘亚迪开口说,“因为这个工厂里有很多怨气,所以从昨天开始我就在打听消息,也得到了很多传闻,不过现在我知道,这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潘亚迪看着我们,缓缓道:“这座工厂建立这么多年,规模如此之大,人多事杂,死过很多人。有因为感情打架致死的、有因为感情自杀致死的、还有因为薪资问题以死求公平的、也有忍受不住领导骚扰选择死亡的,在这些传闻中,有一件事就是关于婴儿的。据说有一年,有员工在晚上在树下发现一具婴儿的尸体,报警后,警察判定死因就是高空坠落摔死的,

  潘亚迪的话让大家震惊无比,不由得开始批判感叹这种可悲的现象。

  我不喜欢讨论这些事情,因为它实实在在的影响到了我的情绪,讨论到最后也无非是感叹一下社会风气的和一些年轻人的教育问题,我们改变不了什么。

  忍了一会儿,我还是岔开话题道:“白师兄,那个婴儿的魂魄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难度很大,但我还是给超度了。”白痕轻声的说。

  赵雅妮点点头,沉声道:“婴儿的冤魂一向是很难度的,他们未经世事思想还未成熟,只有一份本能的执念,白师兄在超度方面很了不起。”

  “哪里哪里。”白痕被夸,颇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不重要!”膨振急乎乎的说:“李师兄所遇的那女鬼口中的‘鬼火’才是重点啊!太元就是火系法宝,又在这座工厂里,那基本可以确定鬼火就是太元了!”

  “确实如此,”潘亚迪接道:“我和彭师兄想的一样。不论真假,我们都要找到那鬼火,到时候一看便知。”

  膨振不停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鬼火吧!”

  “别急彭师兄,”潘亚迪阻止道:“这里太大,这样漫无目的地碰,是很难找到的。”

  “李师兄,”膨振转头问我道:“你还能不能找到那个女鬼,让她带我们找,或者把她当诱饵,她不是说鬼火到处烧鬼吗。”

  我摇摇头,轻叹道:“让她跑了,估计不敢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白痕突然插口道:“彭师兄,我们不能拿鬼魂当诱饵,我们没有这个权利。”

  “这个重要吗?!”彭振没好气地瞪了白痕一眼。

  “当然重要!”白痕坚定地看着膨胀。

  “好了好了,”霍四义忙笑道:“不管怎么说,这第一天还算有收获,至少我们知道了鬼火的线索。至于怎么找到他,我们可以慢慢商议,应该只是时间的问题。”

  潘亚迪点点头,“确实不能操之过急,大家不要忘了,鬼火若真是太元,是不可能单独出现在这里的。”

  “什么意思?”赵雅妮问。

  “堂堂法术界火系法宝,怎么可能没有主儿!”潘亚迪极其严肃地说道:“太元背后的拥有者不可能是泛泛之辈,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对手。我们不能如此大张旗鼓的去找鬼火,这样会打草惊蛇。现在,他在明,我们在暗,这是我们目前的一大优势。”

  彭振听后,认同的点了点头。

  潘亚迪沉吟片刻后,说:“现在线索太少,也定不出什么计划。大家就暂时分头行动,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深夜出动暗中调查吧。一有线索,立即汇报。”

  “明白。”众人齐答。

  回到宿舍,洗澡换衣,吃过早餐之后,上班的时间也到了。

  由于赵雅妮的关系,我这个‘表哥’也顺带成了孙主管的照顾对象,享受着和赵雅妮同样的不用干活的待遇。

  这会儿,我正坐在操作台前,装模作样的拿着一个手机摆弄,脑中思索的全是昨晚发生的事。

  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霍四义为何会对我出手。昨晚鬼火已经现身,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俩追过去,是有可能捉住鬼火的。若鬼火真是太元,那么这次的任务便完成了,我们可是头功......难不成,他是想独占头功?

  想到这里,我不禁愣住了。因为,一个更可怕的想法随之而来:莫非,他是想独占......独占太元?

  太元乃是法术界五大法宝之一的火系法宝,不仅有着强大的法力,更是地位的象征,是各门各派都梦寐以求的宝贝,这个霍四义莫不是真动了这个心思?

  可是他敢吗?法术界指派副令君携六司长来寻回的宝贝,他一个司长怎敢做出这样的事,怎敢与法术界为敌?更何况,他并没有趁晕灭我的口,他就不怕我告发他吗?

  说到告发,我忽然意识到,若我把此事告诉潘亚迪,他会相信吗?这七个人中,和潘亚迪关系最近的莫过于霍四义,他很大可能是站在霍四义那边的,而我和其他人都是关系平平,以前和萱萱之间还算彼此信任,自从去年‘弹劾’事件后,关系早已大不如前,我爆出这件事,霍四义若不认,七人中有几人能相信我?

  又或者......如果这件事就是潘亚迪在幕后主使呢,霍四义不敢,不代表潘亚迪也不敢,据我对他的了解来看,目前还真没有潘亚迪不敢做的事。

  若真是这样,我便不能轻易说出这件事,因为事件本身就让人难以置信,我一张嘴又辩不过两张嘴,这只会让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阴谋挑事者,我会失去所有人的信任。

  不过再想到霍四义昨晚的表现,也有许多奇怪之处。他看我的眼神和表情和平时根本不同;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他见到我之后,一个字也没说;最可疑的是,他的雷炎符闪着金光,能将我的雷炎符一劈为二。

  据我所知,我们七人当中,说到驭符之术,当属我的修为最高。这种让符咒发光的本事,我只见师父用过。连我都不会,他霍四义如何修得?难不成这小子之前是隐藏实力或者偷偷修炼?

  正想的头疼时,一旁的赵雅妮开口问:“你一大早就在这拧着眉头发呆,怎么了?”

  我看着赵雅妮,想了想道:“你相信我吗?”

  “什么啊?”

  “我说的话你会相信吗?”我认真的说。

  “有病就去吃药,没有我可以给你配。”赵雅妮揶揄我一句后,扫了一眼远处正朝这边走过来的孙主管,扔下一句“我去洗手间”,直接走了。

  “表哥,雅妮干嘛去了?”孙主管带着一脸谄媚的笑,坐到我跟前问。

  “哦,她尿急,去厕所了,还让我跟你请假。”

  孙主管脸色微红,抿嘴一乐:“嗨,请什么假,想去就去。”说完,又补了一句:“人有三急嘛!”然后,似乎在脑补着什么,一脸猥琐地笑。

  我看他这副嘴脸有点反感,没再搭理他。

  他自顾笑了一会儿,应该是心理上得到了满足,终于缓过神来,又将凳子朝我这边挪了挪,凑近来低声道:“对了,表哥表哥,那个富二代是你朋友啊?”

  我也将凳子挪了挪,拉开一点距离,仰着身子问:“什么富二代?谁呀?”

  “那天我都看见你们在一桌吃饭了,我听经理说那是8车间新来的富二代,刚去第一天给他们车间的每个人都发了大红包,大领导都五位数呢!”他一脸羡慕的说:“真牛比啊!”

  我这才知道他说的是潘亚迪。看着他那仰慕痴醉的神情,我讽刺道:“你好歹也是一个领导,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一个红包你至于吗?”

  “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雅妮跟我们不一样,你们能跟富二代同坐一桌吃饭,肯定也不简单。”他对于我的讽刺毫不理会,自顾说道:“他们都说了,像这种级别的富二代,来这里根本就不是来干活的,就是为了泡小姑娘,咱这里小姑娘不是多么。”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有些失落:“现在的小姑娘,是抵抗不住这种富二代的,人家长的又高又帅又有钱,我敢说,我们厂里没一个女人能拒绝他。”

  我哈哈一笑,“谁说的!让雅妮给拒绝了!”

  “啊?”他眼睛顿时一亮,“快说说,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我家雅妮长的好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个富二代为什么来这打工?就是为了我家雅妮,又请吃饭又送花的,排场搞的很大,可我家雅妮压根不搭理他。我跟你说,雅妮喜欢那种有绅士风度的,翩翩有礼的正人君子,像这种有钱的风流富二代,她看不上眼。”

  听我这样一说,他顿时正襟危坐正经起来,一脸严肃的点点头。“我知道,雅妮是有品位有眼光的女人,不像那些庸脂俗粉。”

  这时,远处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员工笑嘻嘻的跑了过来,蹲在孙主管旁边激动地说:“老孙老孙,二楼三线新来一个美女,我都打听了,单身,长的贼漂亮,那身材......”

  “滚!!!”老孙一声爆吼喝断,骂道:“以后上班都给我正经点,少特么和我说这些!”

  那员工一愣,半天才缓过神来,瞪着老孙忿忿的走了,边走边嘟囔着“操,跟我装什么正经人,你特么平时比谁都骚!”

  老孙红起脸,起身在后面喊道:“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我忍住笑,拉着老孙道:“算了,别跟他个小孩儿一般见识。”

  “唉!”老孙夸张的长叹一声,坐了下来。“这里的人都这样,没什么素质,一天天不干正事就研究这些下流的东西,不像咱们。”

  我点头,“是是。”

  他得到认可,信心更足,说道:“我没事就看书,从小就有这个爱好。”说完,深沉地感慨一句:“人不能不看书。”

  “你都看什

  我又点点头,“厉害厉害。”

  他还要说什么,我急忙岔开道:“老孙啊,你在这干多久了?”

  他想了想,颇有些得意的说:“我都在这七八年了。”

  七八年,时间算是不短了,那他应该知道这里的一些事,我打算试探一下。

  我故意压低声音说:“老孙,我有件事跟你说,就怕你不信。”

  “有什么不信的,我什么没见过,你说吧。”他信誓旦旦的说。

  “昨个儿晚上,我撞鬼了。”说完,我瞪大眼睛瞧着他,装作一脸恐惧的样子。

  他眼珠转了一下,“撞鬼?真的假的?”

  我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昨晚我在c区闲逛,一个人影从一个破厂房的窗户里就这么飘出来,在天上乱飞,当时附近一个人都没有,给我吓惨了。”

  他听后并未表现出特别的震惊,只是稍有一丝惊讶,然后说道:“c区那边闲置很多年了,离这那么远,你大晚上去那干嘛?”

  “就是刚来这里,想熟悉熟悉环境。”我疑问道:“我都撞鬼了,你怎么一点不惊讶?”

  他浅浅一笑,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说:“我来的这七八年里,也死过不少人,闹鬼这种事更是听过不少了,只是没想到能被你撞上。”

  听到老孙这么说,我认为或许真能从他这打探到点什么,便夸张地做出一脸不屑的样子道:“你就吹吧,这里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总闹鬼,早就人心惶惶关门大吉了,还能开到现在?”

  老孙脖子一挺,义正言辞道:“你知道什么!咱们这有大师,专门治鬼!”

  “说的这么玄乎,真的假的啊?”我撇嘴。

  老孙突然凑过来小声说:“这也就是你,表哥,别人我都不说,正常情况,大师的事都不能随便说的。”

  我惊讶道:“这么严重呢!”

  “你以为呢!”老孙装腔作势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在跟前才缓缓说道:“在我刚来这一年左右的时候吧,那时候我还不是主管,连领班都不是呢,就是一个小员工......”

  “你就直接说重点吧,别说你了。”我插口道。

  “你听我说呀,”老孙拱了我一下,继续道:“就在a区,咱们生活区那片。那天我从美食城出来,一下楼就看见一群保安护着一群人走过来,那一群人里官儿最小的都是经理,还有总经理,还有大老板,那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大老板本人,这些年也没见过超过三次啊......还是个女的......”

  “说重点!”我提醒道。

  “你听我说呀,”老孙瞟了我一眼“在这些大领导的最中间,是一个和尚,诶,那真跟电视里一样,披着一个袈裟,拿着一串珠子,非常有气质,跟普通人确实就是不一样。所有大领导跟人家说话都得点头哈腰客客气气,一口一个‘大师’的叫着,跟孙子似的。”

  说完,老孙长叹一声,说了一句颇有点韵味的废话:“唉,咱们见了大领导跟孙子似的,大领导见了人家大师跟孙子似的,人比人真是比不了啊!”

  和尚?佛家的人?倘若这里的高人真的是一位和尚,那么太元为何会在他的手中?太元可是我道家的宝贝啊。

  “那和尚长什么样?”我急忙问。

  “嗯,挺帅的。”老孙点着头认真地说。

  我白了他一眼道:“说具体点,多大年纪,身份特征什么的。”

  “年纪嘛......那会看着也就四十左右,到现在将近五十呗,诶呀,我也不会描述长相,也有眼睛有鼻子,反正挺有气质的,中等身材吧。”

  “那么这位和尚大师......现在还在我们厂里吗?”

  “应该在的,前几年厂里也有过闹鬼事件,那段时间我还看到了呢,虽然离得很远,但应该是他。”

  我点点头,“那他住在哪栋宿舍?”

  老孙瞪我一眼,“你想什么呢!大师怎么可能住宿舍!肯定住在厂外啊。”

  我一想也是,忽然想起潘亚迪说过我的一句话:李二牛,你想问题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

  我又问:“照你这么说,只有闹鬼的时候才能看见大师的身影?”

  “闹鬼的时候也不好见,当然平时更不好见了,人家大师捉鬼做法肯定是暗中行事,能我们这些员工看吗?”老孙说完突然斜着眼看我,良久才问:“你问这么多干嘛?想拜师啊?”

  我哼哼一笑,没有说话。

  下班后,潘亚迪在群里召集大家,只说有要事。

  霍四义对我出手的事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就要见面了,可我到底该不该向大家说起这件事呢?若要说,又该怎么说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且先看他怎么面对我。

  姻缘饭馆包厢内,其他人接连到齐,唯独迟迟不见霍四义。我猜是他还没想好说辞,不敢来见我。

  白痕进来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点头,可他却并未给我任何回应。而且他看我的那一眼,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潘亚迪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霍师兄失联了。

  “失联?”众人一脸疑惑。

  “是,”潘亚迪坐进位子,一脸严肃的说:“你们知道,我和霍师兄在一个车间,今早他就没去上班,我本认为他是在做调查,也没当回事。午休的时候,我想问问,可是微信不回,电话也没人接。直到现在,音信全无,联系不上。我担心他遇到了危险。”

  “如果霍师兄真的在这里遇到了危险,那么也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碰上了我们的目标对手,不然还有谁能让他有危险?”彭振说。

  萱萱疑惑道:“这里这么多人,即便是他偶然碰上了太元的拥有者,那对方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而对他下手的呢?”

  赵雅妮接道:“那也就是说,霍四义是因为暴露了身份,才会招来祸端。”

  我轻轻一笑,用开玩笑的口吻道:“会不会是......霍四义已经找到了太元,自己拿着跑了?”

  “这什么时候了,我可没心思跟你开玩笑!”潘亚迪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

  众人自然也觉得我在此时开这种玩笑有点不可理喻,都没搭我这茬。

  “哈哈哈哈,”我继续道:“你们都觉得......这种事一点可能都没有吗?”

  “李二牛!”潘亚迪终于不再忍我,吼道:“你能不能给我严肃一点!”

  “李师兄,”一旁的白痕突然走过来,淡漠的看着我说:“你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你应该知道这是对霍师兄人格的侮辱吧,还是说......你本就打算嫁祸霍师兄?”

  “你说什么?”我瞪大了眼睛一脸讶异的看着白痕,“嫁祸?!!!”

  其他人听了白痕的话也显得大为疑惑,纷纷看着我们。

  我继续追问道:“你说嫁祸!那潜台词就是说......是我私下找到了‘太元’了?这什么跟什么呀,这话从何说起的啊???”

  白痕冷哼一声,却没说话。

  我怒气瞬间升了上来,“白痕,你特么别在这给我扭扭捏捏的阴阳怪气,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嫁祸!”

  白痕长叹一口气,扭身走到桌旁坐了下去,沉默良久后才开口,语气放缓道:“李师兄,我本打算私下和你解决这个事情的,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嫁......你会牵扯到霍师兄。我们来此追回太元都是为了法术界的未来,不能有私心,我是真的不希望看你错下去。那个鬼火应该就是太元吧,只要你能把它交出来,这件事就当从未发生过,我们大家都不会怪你,我相信潘令君也一定不会怪你的。”

  白痕这一席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不知道白痕在说什么疯话,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为太元在我手里。从他的表现上来看,他很笃定,仿佛他说的就是事实,好像一切已经盖棺定论了一样。再结合他平时正直的人设,我猜这会儿,信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果不其然,潘亚迪看了看白痕后,听出来其中的含义,转头惊讶地看着我道:“李二牛,太元现在在你手里?”

  我看着潘亚迪以及众人眼中的疑问,没有回话,而是陷入了沉思。

  我和白痕远无公恨,近无私仇,他为何要污蔑于我却向着霍四义说话?难不成,他和霍四义是一伙的,他已经和霍四义在背地里达成了某种共识?

  想到这里,我越发绝对可能性很大。霍四义一人之力未必敢这么做,若他有同伙就不好说了。只是......这同伙里到底有没有潘亚迪呢?

  潘亚迪见我不回话,眼神突然犀利起来:“李二牛,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呵,”我气急反笑,也走到桌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无奈道:“还是先听白痕说吧。”说完,我对白痕做了个‘请’的手势,“您继续。”

  白痕失望的看了我一眼,轻叹一声:“李师兄,我希望你能悬崖勒马不要再错下去,你应该知道,我说出来,和你自己说出来,性质是不一样的。”

  我摊摊手,道:“你说的对,关键是,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我说什么呢?”

  “那好,”白痕站起身,眉头紧锁,直勾勾的盯着我:“昨晚,后半夜,你在哪里?”

  昨晚?后半夜?那个时候,不正是我在c区查探遇到霍四义却被偷袭的时候么?他为什么会问的如此详细?这很说明问题,他应该是知情的,可如果当时他看见了这一切,应该出手阻止霍四义才对。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他们两个就是一伙的,他们应该已经商量好了如何陷害我。

  “李师兄,请你回答白师兄的问题。”潘亚迪见我半天没答话,冷冷的说。

  思忖再三,我认为只能将昨晚被霍四义打昏的事告诉他们,不论他们相信与否,毕竟我讲述的才是事实。

  可还不等我回答,白痕却率先开口道:“昨晚,确切的说是凌晨二点左右,我在c区远远看见了你的身影,那会儿你手持一团鬼火,我本想上前与你会和询问,可等我赶过去,你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见身影了。”

  白痕说完,还不等我反应,又接着说:“而在此之前,差不多是晚上十点左右,我也曾在c区碰见到霍师兄,他和我一样,都是听了李师兄你口中的所谓的‘女鬼’口中的所谓的‘鬼火’曾出现在c区,才特意来此查探的。”

  其实,在这会儿之前,我心里还是有一丝期盼的,因为出于我对白痕性格的了解,还是有一点相信他不会陷害我而只是误会。但现在,事实证明我是错的,白痕已经开始大言不惭的胡编乱造了。没有误会,只是陷害。

  “什么叫我手持鬼火?什么又叫‘所谓’的女鬼?”我强压着怒气看着白痕道:“你别在这给我唱绕口令了,你的意思是说,我说的女鬼和鬼火都是我编出来骗你们的了?”

  “我虽然不能确定,”白痕一脸笃定的说:“但到了这会儿,结合你手持鬼火和霍师兄失联的事件来看,我有理由相信,你是故意编造一个谎言,来引诱大家去c区,从而逐个击破,最终达到你独享太元的目的。”

  白痕再不留任何余地,将他的内心所想直截了当地全部说了出来。

  可笑的是,一时之间,我这个被陷害者,竟无言以对了。

  潘亚迪此时冷着一张脸,缓缓走向门边,将门锁死,牢牢站在门口。白痕会意,后退两步,手已然摸向了口袋。彭振见此情形,也退到了墙边,死死的盯住我。

  六人之中,除我之外,只有萱萱和赵雅妮没有任何动作,其他三人,俨然已经成了一个三角形将我围住。萱萱低着头紧蹙着眉头似乎不愿意相信,而赵雅妮自始至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模样。

  我挤出一丝苦笑,说道:“怎么?这是觉得我已经阴谋败露,怕我跑了不成?”

  我微笑着拉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可刚喝一口又烫的吐了出来。

  本来为了证明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想表现的自然镇定一点,可这一口烫水,反倒显得我已经慌乱不堪,仿佛真的是事情败露一样。

  我无奈地放下水杯,看了看他们,叹道:“要不我说两句吧,你们应该都在等我的一个解释。”

  “好啊。”潘亚迪依旧守在门口说。

  “其实我也没什么可解释的,白痕刚刚说的话,有一部分我认,一部分我不认。”我站起身,正欲接着说,潘亚迪突然紧张起来,摆了摆手:“李师兄,你坐下说。”

  我无奈的摇摇头,坐下来继续道:“我认的部分是,昨晚我确实也在c区,原因很简单,查探情报。还有就是,昨晚我也在c区见到了霍四义。除了这两点之外,其他的我一概不认,我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潘亚迪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后,我又开口道:“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昨晚我遇到霍四义的时间应该在十二点左右,那会儿我们刚看到一道鬼火在天上飞,然后他突然将我打晕,我是直到早上下雨了才醒过来的。所以白痕不可能在凌晨二点看见我,还什么手持鬼火什么的。又所以,我才会在一开始说霍四义是不是带着鬼火跑了,我没有在开玩笑,那是一个严肃的猜测。”

  听我说完,几人又懵了一下。良久后,彭振支支吾吾的说:“李师兄,我呢,确实不了解你和白师兄霍师兄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呢,白师兄刚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后,你现在又说......霍师兄昨晚突然打昏了你,这是不是有点......”

  “有点太明显了,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得太过明显了对吧?”我苦笑一声:“你这么觉得,我也这么觉得。”

  “李二牛,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潘亚迪严肃道:“这关乎到‘太元’,法术界的五大法宝,你以为我们会像平时一样听你在这东扯西扯?你知道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我怒道:“我没有撒谎,我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潘亚迪冷冷一笑,“好,你说你昨晚被霍师兄打昏,今早才醒,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向我们汇报,你怎么可能到这个时候才说出来?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

  “因为我也不相信你们,特别是你潘亚迪!”我指着潘亚迪的鼻子道:“你以为是我不想说吗?可霍四义无缘无故对我出手,我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这事说出来你们谁会信?”说到此,我特意白了白痕一眼接着说道:“话,能轻易说吗?”

  说完,我又看着潘亚迪一字一句道:“谁不知道你和霍四义交情匪浅,他敢对我出手,我不该怀疑他有没有受人幕后指使吗?”

  听我这样一说,大家先是一愣,之后便都把目光转向了潘亚迪。

  潘亚迪瞬间涨红了脸,愤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是我指使霍四义这么干的?是我想独吞太元?”

  我冷冷道:“你可以怀疑我,我不能怀疑你么?”

  潘亚迪脚下微动,身影瞬间便已至我面前,他一把抓住我的领子,低喝道:“李二牛,你想死?”

  他话音刚落,抓着我的那条手臂上,突然布满白亮的符文印记,这些符文印记顺着他的手臂延伸向我的脖子、面部,刹那间便已包裹住我整个脑袋。

  “潘令君,您这算不算是阴谋败露,气急败坏的表现?”我看着脸上泛起的片片白光,依旧回击道。

  “你这个蠢货,竟敢怀疑我!”

  一股极强力的力量开始逐渐收缩,紧紧地箍住我的脑袋,头上的每一个符文都在嗡嗡震动,彼此之间又互相影响,相互刺激,以至于力度越来越大。霎时间我便眼冒金星,口水直流,头痛欲裂。周边的空间,已经肉眼可见地震到变形。

  潘亚迪是什么时候修得这么难搞的一个术,以前竟从未见过。

  我咬牙强忍喊着回道:“我为什么不敢?你算个屁!”

  最后一个字说出口,我猛然发动万镜混元。琉璃般的华光顿时充斥周身,与此同时,十几个白亮的符文咒印被尽数弹开,悬浮在我的周围,闪着骇人的白光。

  潘亚迪的这个术,在我所知之外,而且看起来非比寻常。

  我知道我的万镜混元很厉害,尤其是在已经修炼至第三阶呈现出琉璃光后。但其实我还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厉害,不过,让我得意的是,目前为止,所有和‘束缚’相关的术,我的万镜混元还没有不能解的。

  潘亚迪眼中满是惊讶,而我则是略带挑衅的看着他。

  我想让他明白,别再跟我高高在上,你没这个权利。你尊重我,才可能得到我的尊重。无论是以富二代的身份也好,副令君的身份也罢,我都不在乎。虽然我不再是一个相对可以随心所欲的弟子辈,而是一门之长,但我对所谓的‘领导’真的不屑。

  看着我周身萦绕着斑斓的七色华光,潘亚迪涨红了脸,羞愤的盯着我,口中冷冷念道:“玉帝有勅,神砚开光;皇文下降,法印不藏;无上神咒,各书一方。动!”

  话音刚落,无数片白亮的咒印符文自他身后汹涌而出,霎时布满整个房间,仿佛浩瀚夜空中的无尽繁星,散发着闪闪寒光。

  潘亚迪眼中似乎已露杀气,我转动眼球四下扫视,那些符文正在缓缓向我靠拢,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异常盛大。

  之前那十几道符文咒印已然让我吃了不小的苦头,现在如此浩大的声势,让我也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我心底盘算着:倘若我的万镜混元还是二阶金光,面对此术或许还有几分忌惮,但现在我是三阶琉璃光,力量强于之前何止数倍,他的术,我应该不用太放在眼里。

  “你试几次都一样。”我看着潘亚迪故作自信道。

  “是吗?”

  潘亚迪说完,脸色一凛,正欲动手之际,一个娇丽的身影突然冲到我们中间。

  “等等!”萱萱张开双臂,拦在我们面前。

  她无奈苦笑一下,问:“我们在干嘛?我们不是一起执行任务的伙伴吗,现在这是在干嘛?”

  我冷笑一声道:“什么伙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潘亚迪道:“李二牛,你不要混淆话题,你现在满身疑点,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关是不可能过去的。”

  “没有解释,我的话就是事实。”

  “二牛队长,”萱萱急忙说道:“你这个态度对处理事情是不利的,你要配合。”

  “我一没人证二没物证,除了自说自话,还有什么能够解释的。我的话没有一个人信,还能怎么配合?”

  “李二牛,你不再适合这个任务了,我得先把你押回太行山,交给云风大师定夺。”潘亚迪冷冷地说。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瞬间升起一丝怒火。我讨厌别人随意支配我,更何况如此武断的支配我。

  “哼,你觉得你办得到吗?”

  “李二牛,你是在违抗法术界的指令吗?你真的觉得凭你一个人能与我们几人抗衡?”

  “厉害啊,一句话就把我置于所有人的对立面了。”我故意用了极其夸张的语气。

  萱萱闻言,立马抓住其中的要点,急忙道:“潘师兄,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就给李掌门定性未免太过草率了,况且......你还没问过我们的意见。”

  潘亚迪盯视着萱萱,良久后,才缓缓道:“此事事关重大,这次的任务不容有失,李掌门疑点重重,我不能冒险再留下他,若出现问题,谁来负这个责任?”

  萱萱沉吟片刻,道:“我愿意相信李掌门的话,更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我愿用我灵隐一派的信誉担保,若真出现问题,我灵隐派一起担责。”

  潘亚迪一讶,满眼的难以置信,刚要说话,萱萱转头看向其他人开口问道:“各位师兄,你们难道都同意就如此草率的将李掌门送回太行山?”

  白痕想了想后,仍笃定地说:“我相信我不会看错,李掌门的样貌我怎会不知?那晚我看见的,明明就是他!”

  萱萱闻言眉头一皱,没有言语,看向彭振。

  彭振看了看萱萱,看了看潘亚迪,最后目光停留在我身上,对我说道:“李师兄,你我之间的交情虽不算深,但也算互相欣赏彼此敬重。你知道我绝不是故意针对你,只不过这次任务重大,且意义更深,不容出错。在你的嫌疑还没有解释清楚之前,我站潘师兄。”

  我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六个人中,还剩一个赵雅妮。她此时坐在一个角落里翘着二郎腿,仿佛正在悠然地发着呆。见大家都看着他,愣了一下,方顿悟般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站师姐。”

  潘亚迪脸色一沉,默然半晌,才笑了一声说:“即便如此,也是三比二,李师兄还是得......”

  萱萱急忙问道:“不是二比二吗?”

  潘亚迪笑道:“我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就不用再说一遍了吧。”

  “装什么糊涂啊!”我哂笑一声,直接说道:“你的票数也算的话,那我的也得算,三比三,票数不过半,提议不通过。”

  潘亚迪面无表情的盯视着我,良久后,嘘出一口长气:“好,提议不通过。不过李二牛你记着,我会密切关注你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本次的任务。”

  “你随便。”说完,我起身向门外走去。“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吃吧,我饱了。”

  潘亚迪黑着脸看着我,一动未动;彭振白痕二人眼中犹豫不定,似乎在等他的指示。可最终,潘亚迪没有任何动作,三个人还是看着我走出了门外。

  我刚出来没一会儿,萱萱和赵雅妮也走了出来。

  “你们也不吃了?”我回头笑着问。

  “还吃什么。”萱萱长叹一声,“这都什么事啊,头疼。”

  “谢谢二位支持我。”

  “我只是支持师姐。”赵雅妮直接戳破。

  萱萱揉着头,缓缓道:“第一,我相信不是你做的;第二,我不会纵容这种‘一言堂’行为。”说完,她又满脸疑惑,“可白痕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据我了解,他应该不是擅长撒谎的人。”

  “呵呵,”我也摇头:“我最想不通的也正是这一点。”

  “不管怎么样,你小心点。”

  萱萱说完,紧锁着眉头带着赵雅妮离开了。

  晚上,月亮初升,行人渐少,远处广场上的劣质音箱,持续传来员工们忘情演唱的过时流行歌曲。

  我找到一处僻静的凉亭,倚柱望月,思考着今天发生的事。

  从今天潘亚迪的表现来看,确实有些过于敏感过激,但只从这一点上看,还不足以证明他与霍四义是一伙的。以他今时的身份地位,这种做法也算在情理之中。

  至于白痕,他的话毋庸置疑都是假的,可他却说的那么笃定,完全不像是在撒谎,那么他会不会是被霍四义利用了?

  天色愈加黑了,广场上的声音也渐渐歇了。就在这时,一股气息出现在我十米之外,正在向我靠近,脚步轻的离谱,看来不并非等闲。

  我将身体尽量靠向黑暗之中,轻身闪至柱后,紧紧盯着那个方向。不一会儿,一个人影出现在我视野里。

  在这个人影离我大约十米的时候,只见他脚步微动,身躯拉着残影,极速向我靠了过来。此时,我已知道了他的身份。

  黑影闪进亭子,第一时间并未看到我,四下环顾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走出来,开口问道。

  “靠!”人影一愣,“凭我这身法,你怎么发现我的?”

  随后,人影叹了口气,“对了,是你们鬼魅者的什么什么灵力......哎,还真是个麻烦的技能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月光映出他修长的身躯和英俊的面容,以及头后那个倔强的小马尾。

  没错,来人正是

  “给。”

  潘亚迪毫不见外的坐在我旁边的长椅上,掏出两根雪茄点上,随手扔过来一根,仿佛今天下午一直在针对我的人压根就不是他。

  “工厂内,非吸烟区不让抽烟。”我接了烟,故意说道。

  “切,”潘亚迪白了我一眼,狠狠地吸了一口,嚣张的吐出来说道:“规矩是给我定的么?”

  我笑了一下,吸了一口烟直接问道:“潘大令君,你找我不会就为了炫耀你的特权吧?”

  潘亚迪又白我一眼,才说道:“我想了想,敌人自始至终都还没露过面,我们内部却出了问题,这样下去不行啊!”

  我冷笑一声,没说什么。

  “二牛,”潘亚迪开始严肃起来。“这里没有别人,我要你一句实话,到底是不是你在搞鬼,如果是你,现在改过都来得及,我用我的声誉跟你保证,我会当一切全没发生。”

  “呵!潘大少爷。”我揶揄道:“就别套近乎了,若真是我做的,仅凭这两句话,就指望我供认不讳全盘托出吗?”

  话虽这样说,但对于潘亚迪能私下找我,推心置腹的要我一句话这种做法,我还是挺感动的。可感动归感动,谁能保证他不是在演戏?

  “李师兄,”潘亚迪语气平缓:“之前的做法......是我草率了。但此刻,我是真诚的,你应该知道,我潘亚迪最看重的就是我的声誉,我用声誉向你保证,只要你承认并改正,我权当一切没有发生,也自会替你处理好这个‘误会’。”

  他说完,叹了一口,又补充道:“需要我发誓吗?”

  我缓缓吐出一口烟,盯着潘亚迪诚恳的眼睛陷入了沉思。

  看他的样子,倒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可如果不是潘亚迪在背后指使,他霍四义凭什么敢的呢?

  潘亚迪见我久久不回话,笑了一下,语气微妙的说道:“云风大师可是你师伯,你做这样的事......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和法术界啊?”

  我看着潘亚迪缓缓说道:“原来潘令君是在怀疑我受师伯指使。”

  潘亚迪紧紧的盯着我,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若这事真是你做的,我不该怀疑吗?法术界好不容易才稍见安稳,任何人也不能来破坏,任何人!”

  我冷冷讽刺道:“整个法术界就你潘亚迪一人是个好人,所有人都是坏的。”

  “李二牛!”潘亚迪脸上瞬间生出一丝怒容,随即,他又压了下来,轻声道:“李师兄,不管怎么说,我今天已经跟你交了底了,我的态度你已知晓,我的诚意你也应感受得到,我希望你也能跟我说实话。”

  “好,”我看着潘亚迪认真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事不是我做的,我之前说的话也没有半句假话。”

  他看着我许久,终于缓缓开口:“好,李二牛,我信你。”

  潘亚迪狠狠吸了一口烟,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道:“既然不是你,那白痕和霍四义的做法都是无法理解的。”

  “确实,”我也疑惑道:“白痕的做法我始终想不通,至于霍四义......原本可以解释的只有一条,就是受你指使。”

  潘亚迪笑了笑,极其笃定地说道:“霍四义可以放心,他绝对不敢这么做。”

  “你不相信我之前的话?”

  他摆摆手,“不是,我既然说了信你,就一定信你。霍四义那边......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我有些不悦道:“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对我出手啊!”

  潘亚迪正欲再说什么,手机响了一声。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瞬间一变,随即抬起头狐疑的看了我半天,哼笑一声:“这就有意思了。”

  “怎么?”我问。

  他想了想,举起手机伸到我面前。

  手机上显示的正是白痕在微信上发给他的一段话:潘师兄,我刚刚在c区广场被李二牛偷袭,因他占了先机,我始终处于被动,缠斗许久,最终被他打晕了。现在可以完全肯定,一切都是李二牛在搞鬼,他私藏祸心!

  看了这条消息后,我不由骂道:“白痕这是在放什么狗屁!”

  “所以我说有意思嘛。”潘亚迪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拿起电话给白痕打了回去,声音严肃且急迫:“白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他开启了免提,白痕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潘师兄,就如我所说,是李二牛。他一定是想报复我,趁我不备偷袭我,用定魂符将我定住,幸好我有破解之法,不过让他占了先机......”

  潘亚迪打断道:“白师兄,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儿?”

  “哦,我还在c区广场,还在找他,今天我必须把他抓回去,看他还怎么狡辩!”白痕的声音,急切中带着一丝愠怒,不得不说,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好,我知道了,你小心点儿。”潘亚迪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什么小心点儿!”我急了,怒道:“我一直和你在一块儿,他还敢诬陷我,你倒是拆穿他呀!”

  “不急不急,”潘亚迪拍了拍我,拉着我就往外走。“走!”

  “去哪儿?”

  “c区,找他去!”

  在去c区的路上,潘亚迪和我说明了他的想法。白痕的话无疑是撒谎了,可白痕究竟为何要这么做还不得而知,而潘亚迪的计划,就是让我单独见一见白痕,想办法套出他的真实目的,他则在远处暗中观察。用他的话讲:他既然在诬陷你,就没必要再当着你一个人的面演戏了。

  之外,潘亚迪还极其自我感动地说了一段挺有道理的话。

  “二牛,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真的太重要了!就是因为我决定相信你,才可能来找你;而你也在最后时刻选择相信我,也跟我说了真话,这才避免了误会的加深。真不敢想,若是我没来找你,那么白痕今天的话又将对大家造成多深的影响,会将我们带向什么样的深渊!想想都后怕。”说完,他的眼睛竟有些许湿润,然后动情地看着我,期待着我拿出同样温暖又深情的回应。

  我撇撇嘴,没有说话,心道:我一开始说的就是真话,是你们不信。

  潘亚迪的脸色瞬间一红,怒道:“李二牛!你特么的最没劲!傻子才跟你这种货色交心!!!”

  我们穿过b区时,夜已更深,天色甚暗,除了成对儿隐藏在暗中的男女外,路上几无行人。

  刚到c区,便看见广场附近一个顶着一头白发的男人神经兮兮地在四下转悠,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此人正是白痕,他一手捂着腹部,一条腿半拖着,看起来是受了伤。可却仍旧倔强地追踪着,像一头愤怒的小牛犊。

  我回头看了看潘亚迪,潘亚迪点点头,隐没到不远处的暗影中。

  我快步冲白痕走过去。

  “找什么呢?”我冲他喊道。

  白痕愣了一下,回过头,怒气冲冲道:“当然是找你!”

  “找我干什么?”

  “你说呢!”

  话音未落,人已经先冲了过来。

  白痕拖着带伤的身体飞冲过来,显得稍有些笨拙。他一手成鹤嘴,直刺向我的面门。与此同时,一股暗流在他手臂迅速汇聚,顺着鹤嘴凝结成一根尖锐的冰凌。

  我心下一颤,忙退后几步避开,不由怒道:“白痕,你特么来真的?”

  他重重了喘息着,“你对我出手的时候,也并不假。”

  我没好气道:“呵,这没别人,就咱俩,别演了。”

  白痕嘴角上有一抹擦过的血痕,衣服上破了好几个窟窿,左手一直下意识地捂着腹部,站立的时候都是左腿为重心......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狼狈,这伤势看起来能以假乱真。

  我看着他,不可思议道:“白痕,你不会为了演这出戏,真的不惜把自己弄伤了吧?你对自己可够狠的啊!”

  白痕疑惑地盯着我,片刻问:“你在说什么鬼话?”

  “还装!”我环顾四周,直接道:“霍四义在哪?让他出来。我知道你们俩是一伙的,为什么要陷害我?出来聊聊。如果有足够的好处,我可以加入你们,配合你们。”

  “李二牛,你在耍什么无赖!”白痕气得声音发抖:“你刚刚还偷袭了我,这会儿又鬼话连篇,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你演给谁看!”

  我看着他气得煞白的脸,实在看不出任何破绽,难不成这小子比我演技还高明?

  我想了想,继续套话:“白师兄,我是真的有诚意加入,我觉得你和霍师兄有胆有识有谋略,是能干大事的人,你们就带我一个吧!”

  “你闭嘴......”白痕怒道:“我懒得跟你废话,接招!”

  白痕说完,举手便要打。

  就在这时,潘亚迪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白师兄且慢!”

  一抹黑影闪过,潘亚迪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潘亚迪急匆匆说道。

  “潘师兄?”白痕愣了愣,急忙说道:“我抓住李二牛了!”说着,一把扯住我。“有我们两个在,看你今天往哪跑!”

  潘亚迪赶忙拉住白痕,掏出手机道:“你们先看这个!”

  我和白痕同时看去,手机上显示赵雅妮发给潘亚迪的一条信息:白痕偷袭师姐,师姐受伤了!我绝饶不了他!

  “她胡说!”白痕看完瞬间叫道:“我一直在这里,何时有对刘掌门出过手!”

  我也不由得疑惑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总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偷袭事件?”

  “问题就在这里,”潘亚迪语气严肃:“结合起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想了想,突然顿悟道:“另有其人!”

  “没错!”潘亚迪看着我笃定地点点头:“有人在暗中搞事,乔装打扮分裂我们。”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痕不解地问。

  潘亚迪解释道:“白师兄你有所不知,之前在你和我说被李师兄偷袭的时候,李师兄正和我在一起,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偷袭你。我本以为是你在撒谎,后来看到赵师妹的消息后,我终于想明白了。大家都没有撒谎,只不过你们以为看到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个真正的人,我们是被人耍了。”

  白痕惊诧地看了看潘亚迪又看了看我:“你们在一起?偷袭我的人不是你?那么是不是说......我昨晚看到的人也不是你?

  “而我看到的霍四义,也就不是真正的霍四义了。”我说。

  白痕歉意的看着我道:“李师兄,真对不住......”

  我摆摆手,“这不能怪你,我同样也误会了霍师兄。”

  白痕怔怔道:“可是......能够相像到我们这些朝夕相处的人都分辨不出,这乔装打扮的功夫太不简单了。”

  听白痕这么一说,我也忽然想起那晚见到假扮的霍四义时的情景。

  “如此说来,我也回想起那晚见到假霍师兄时的一些细节了。”我看着二人,缓缓说道:“他的面容无疑就是霍师兄不假,可他戴着帽子穿着一身黑衣,完全不是霍师兄的行头。最主要的是,整个过程中,他一个字也不敢说,现在看来,他是生怕露出马脚。”说完,我叹息道:“我还是太大意了,其实他伪装得并不多么完美,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对!”白痕点着头叫道:“假扮你的人也是一样,从不说话,只是伪装了面容!”

  “呵,易容术么......迷雾终于散去,幕后之人也该见一见了!”潘亚迪恨恨的低声道。“走,先去看看刘掌门那边怎么样。”

  路上,潘亚迪在电话里向赵雅妮解释着另有其人,偷袭萱萱的并非白痕所为。可意外的是,赵雅妮却说她们这会儿已经知道了,并且还说出了易容术。

  b区广场,四下已无人,高大的台阶上,两个倩丽的身影在探照灯光下异常显眼。我们三个急忙奔了过去。

  萱萱此时正倚靠在粗大的灯杆下,面色惨白,气息微弱,见我们来了,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掌门怎么样?”我们急忙问。

  赵雅妮虽说已经知道此事不是白痕所为,却还是不由得狠狠瞪了白痕一眼,搞得白痕非常尴尬。

  “师姐中毒了。”赵雅妮说。

  “中毒?”我们同时一惊。

  赵雅妮掀开萱萱的衣服,露出洁白的肚皮,肋下处有一道不大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隐隐发黑,上面粘着一些药粉,猜是赵雅妮上的药物。

  萱萱脸色瞬间一红,责备地看了赵雅妮一眼,赵雅妮撇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

  “这是怎么弄的?”我问。

  “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在广场南边的路口看到了白痕,师姐就过去问问有没有什么发现,可没一会儿就听师姐喊了一声,等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跑了。”赵雅妮说完,又瞪了白痕一眼。

  萱萱轻轻打了一下赵雅妮,虚弱的说:“当时看到了白师兄,穿一身黑衣,我觉得奇怪就想过去问问。到了跟前,却愈发奇怪。因为那人是白师兄的模样不假,可是身高似乎矮了一些。我问了他一些话,他也不回答,点头敷衍我,急着要走。我下意识拉住他,却被他突然刺了一下,然后给他跑掉了。”

  她重重地喘息着,继续道:“我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见伤势也不重,本想再追过去,后来雅妮让我在这里等她,把消息告诉你们后就自己追了出去。等她追空再回来看我伤势时,才发现我的伤口已经中毒了。”

  潘亚迪看着萱萱肚子上的伤口问:“这是刀伤吗,刀上有毒?”

  萱萱点点头,“我没看清,只觉他手中闪过一道白光,然后就被很尖锐的东西刺中了,应该是匕首短刀之类的吧。他当时的目的是脱身,所以并没有刺的太深,只伤了皮肉未伤到腑脏,就是没想到竟然有毒。”

  我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人不是真正的白痕的?只凭身高就猜到了吗?”

  赵雅妮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一把朝我扔了过来。

  我下意识接住后,只觉手感软糯,打开一看,竟是一张软趴趴的人皮面具。

  “这是我追那人时在路上捡到的,想是他掉的。”赵雅妮说。

  我看着手中的人皮面具,空空的眼窝、鼻孔、嘴巴,看了一会儿只觉得有些面熟,但也却不像白痕的样貌。

  “这也不像白痕啊,”我不由问道:“你们说,这是谁的脸?”

  潘亚迪看了看道:“这样看不出来,你带上,我们一看就知道了。”

  我将面具翻过来,面具的内侧还粘着一点皮肤碎屑和几根毛发,看的我一阵恶心。我使劲甩了甩,咬着牙低头糊在脸上。正了正后,发现这面具还挺合脸。然后,我抬起头看着他们问:“看看,是谁的脸?”

  几人看着我,眨了眨眼。“是你的脸。”

  “我的?怪不得这么合脸。”我摘下面具想了想,塞进口袋。“没收了。”

  潘亚迪看我将面具当宝贝似的收了起来,撇着嘴恶心道:“你要它干嘛?”

  “没了这张面具,他就不能再假扮我了。”

  “可是他还能假扮我啊!”白痕叫道:“还有霍师兄!”

  “别管什么面具了!”赵雅妮吼道:“师姐还中着毒呢!!!”

  “快,快送医院!”潘亚迪急忙道。

  赵雅妮一摆手,“伤势是小,毒性为大,这种毒极为少见,送到医院再化验分析,就怕耽误了时机,我之前追那人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

  “那怎么办?你之前上的药不管用吗?”我急忙问。

  赵雅妮脸色微红地摇了摇头,半晌才沉声道:“让我再试试。”

  说完,再次研究起萱萱的伤口。她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在伤口边上沾了点血液,放在鼻前嗅了嗅,然后便直接将手指含在了口中。

  看到这里,我吓了一跳,忙叫道:“你疯啦?有毒!”

  赵雅妮不以为然道:“我从小便以身试各种药,早百毒不侵了。”

  听到这句,我和潘亚迪不由得相视一顾,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两个字:牛掰!

  少顷,潘亚迪见赵雅妮还不说话只是沉思,轻声问:“赵师妹,你有把握吗?”

  赵雅妮依旧没回话,而是看着萱萱道:“师姐,你所中的毒我从未见过,不过从属性上看属于一种破坏性极强的毒,我目前还没有更舒服的医治方法,只能以毒攻毒,你相信我吗?”

  萱萱轻轻一笑,“傻丫头,我不信你信谁?”www.sttgxcl.com

  赵雅妮用力的点了下头,从身手拿出一个小瓶,拔下瓶塞,轻轻点点的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洒在萱萱的伤口上。

  药粉撒上去的一瞬间,萱萱身体猛的一抖,闷哼一声,额上青筋顿起,涨红着脸不可置信的瞪着赵雅妮。

  “师姐,你忍一忍,这一副药药性很烈。”

  萱萱疼到张开的五指紧紧攥成了拳,强忍着点了点头。

  过了大约五分钟,赵雅妮的眉头紧了起来,我们发现,这次她撒在萱萱伤口的白色药粉大部分已经变黑了。

  赵雅妮思索片刻,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直接倒在萱萱的伤口上将药粉冲洗干净,再度拿出一个小瓶。

  萱萱眼中现出一丝骇然,急忙问道:“雅妮,你这是?”

  “这个不行,我得换一副更猛的。”

  “额,要不......”萱萱话还没说出口,五官猛地缩在了一起。“嘶!”

  赵雅妮已经不容分说的将那瓶红色的药粉一股脑倒了上去。

  萱萱此时已经唇色煞白满脸汗珠了,她喘着粗气看着赵雅妮,一脸的生无可恋。

  赵雅妮握住她的手,极其严肃的说:“师姐你放心,这副如果还不行,我还有更猛的,我不信这毒能比我的药还烈。”

  萱萱一把反抓住赵雅妮的手,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说:“好师妹,没事的,其实去医院也不是不可以......至少.....那里有......麻药......”

  看着萱萱可怜的样子,我直接替她点破道:“赵雅妮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快点送医院吧。”

  “是啊是啊!”潘亚迪和白痕估计也是不忍再看萱萱受苦,开始纷纷附和。

  赵雅妮站起身,冷着眼看着我们道:“敢质疑我的药?”

  见赵雅妮生气,我们只好闭嘴。这时,白痕突然说:“快看,颜色又变了。”

  我们急忙看去,看见伤口上原本红色的粉末已经有一大部分变成了黄色。

  潘亚迪惊讶道:“不是应该变成黑色吗?怎么又变成黄色了?”

  只见赵雅妮嘴角突然一翘,哼了一声,道:“变成黑色就意味着失败了,而黄色说明成功了,这毒已经被我杀了。”

  我们一听,欣喜的同时还是有些怀疑的,直到药粉的颜色终于不再变化后,赵雅妮用剩下的水冲洗了伤口,我们才发现伤口上的黑色已经全部消失了。

  “赵师妹不愧是上玄门一门之长,厉害厉害,不枉大家对你的一片信任。”我极其认真的说道。

  “确实确实。”其余二人也一本正经的附和。

  赵雅妮颇有些得意,淡淡一笑道:“区区小毒。”

  之后,赵雅妮又在萱萱的伤口上上了一下消炎止血的药,将伤口包扎起来。萱萱的脸色,到此也终于恢复了些血色。

  天快亮的时候,彭振睡眼惺忪的来了。见我们都已经在了,打着哈欠道:“大家都这么早啊,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呢。”然后看着潘亚迪问:“什么事这么早就把我们叫过来?”

  潘亚迪摇头微笑,道:“不是你们,是你自己,我们整晚都在这了。”

  “啊?”彭振惊讶地看着我们,这才发现萱萱身上的血迹,忙问道:“刘掌门,你这是......受伤了?”

  彭振刚说完,眼睛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了看潘亚迪和白痕,又看了看我和赵雅妮,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动手了?”

  我们被他问的有点懵,一时没明白他说的什么。只听他轻叹一声,说道:“虽然大家意见不合,分出了阵营,但也不能内斗啊!更不至于到了动手的程度吧!”

  说完,他斜睨我一眼,说:“李师兄啊,实在不行,我看你还是先回太行山吧,潘师兄的考虑也是为大局着想,现在一切都得以任务为主。至于你清白与否,以后都会知道的。”

  彭振这会儿什么也不知道,思维还停留在昨晚我被针对的事情上,误以为我们两个阵营已经闹到了大打出手的地步。所以,他的话我也能理解,不过听后也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白了他一眼说。

  潘亚迪急忙笑着解释,把昨晚的经历一一告诉了彭振。

  “易容术!”彭振听后惊诧不已,不由骂道:“靠,这孙子,敢这么玩我们,还用挑拨离间计!”

  白痕闷闷道:“我们确实被他耍的团团转,若不是昨晚恰巧潘师兄和李师兄在一起,我们之间的误会将会更深,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潘亚迪冷笑一声,补充道:“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设计也不会想到,刚偷袭完白师兄就碰见了刘掌门她们,事发突然,他根本就没准备好,时间上也相差太短,导致被迫暴露了假扮的身份。若他没有碰见刘掌门,那我们的疑点也仅仅是从李师兄的身上转移到白师兄身上而已。”

  我点头道:“确实如此,我们会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

  彭振颇有赞赏的味道念叨着,“好一招杀人不用刀啊!”说完,他又突然问道:“可是,他是怎么得到你们的......这个这个......样子,他是怎么得到你们的样貌的呢?总不会看到你们的样子就能做出来一模一样的面具吧?”

  我道:“我们昨晚已经分析过了,我被霍师兄打晕过,而白痕也被我打晕过,当然,都是他假扮的。应该就是在我们被打晕之后,被他用了什么手段,得了样貌。霍师兄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白师兄是第三个。”

  “噢......”彭振点着头,突然顿悟道:“也就是说,霍师兄也一定遭遇过那个人,可是已经两三天了,会不会......”

  彭振说到这里,便停下来,直直地看着我们,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恐惧。我们知道他在怕什么,他是想问,霍四义现在还活着吗?

  是啊,霍四义已经近三天杳无音信生死不明了。起初,由于我和白痕各自不同的‘证词’让霍四义的消失变得扑朔迷离,整个团队根本没有方向去分析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终于明白,他是遇上了我们的对手,那么他的安全问题就变得严峻起来。

  潘亚迪眉头紧锁,沉声道:“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事情,以霍师兄的修为,若不是遭遇大难,怎么也会想方设法联系我们,恐怕......”

  潘亚迪这番话,让大家如坠冰窟,众人几乎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或许,也未必。”片刻后白痕开口。“我和李师兄都被那人打晕过,那个时候,他完全是有机会杀掉我们的,可他并没有。”

  赵雅妮突然不解的插口道:“你们也都是堂堂一门之长,怎么都这么容易被打晕啊?”说完,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直射过来。

  我有些尴尬,不由地摸了摸下巴,搪塞道:“他......他偷袭......”

  白痕也红着脸正捂着后脑,喃喃道:“嗯,而且这里好像是什么穴位,他一定懂穴位。”

  “那为什么你们都没事,可偏偏只有霍师兄却不知所踪?”潘亚迪急问。

  白痕摇摇头,表示不解。

  萱萱喃喃道:“会不会是因为,霍师兄知道了什么他的秘密?”

  “很有可能!”潘亚迪顿悟道。

  我想了想,说:“也可能是因为......霍师兄是第一环。”

  “什么第一环?”大家问。

  “挑拨离间计的第一环。”我解释道:“我遇到的是假扮的霍四义,白痕遇到的是假扮的我,而霍四义遇到的则是......还没有我们任何人的面具的‘本尊’。霍师兄是唯一能解开这挑拨离间计的钥匙,他若出现,这一切误会将迎刃而解。所以,那个人不会让他出现。”

  “对!他既然不杀你们,应该也没必要杀掉霍师兄,囚禁起来就可以了。”潘亚迪恍然大悟地使劲点着头,说:“他就是想让我们内乱,自己人打自己人,最后一头雾水知难而退。”

  “确实如此!”彭振长叹一声,十分感慨地说道:“幸亏我们是铁板一块,够信任,够团结,才没让他得逞。”

  “屁!”我不屑道:“忘了你们那天对我的态度了!”

  彭振白痕脸皆一红,尴尬的说不出话。潘亚迪急忙接道:“不提不提,李师兄那会儿不也一样怀疑霍师兄嘛,只怪对手太狡猾了。”

  “浪费时间分析这些有什么用?”赵雅妮又冷冷道:“霍四义是死是活谁能确定?你们能吗?只有找到了才能知道。”说完,又补了一句:“哪怕是尸体也好啊,省着担心。”

  萱萱嗔怒道:“雅妮,别乱说!”

  “我哪有乱说,”赵雅妮将头扭向一边:“自我安慰,自我欺骗,有用吗?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赵雅妮一语点破,虽然大家都不喜欢听,但也明白,她说的有道理。我们的分析,都是倾向于霍四义平安无事,就像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可即便分析的再条条是道,谁又能保证霍四义就一定活着呢?众人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天色大亮,上班的时间又快到了,厂内的行人越来越多。

  潘亚迪捏着眉间,略显疲惫地说:“先到这吧,大家熬了一晚辛苦了,先休息整顿一下吧。我们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找出霍师兄......无论生死。”

  众人都没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

  看着厂内逐渐增多的匆匆行人,我诚心问道:“快到上班时间了,我们还上不上班?”

  潘亚迪十分惊愕地看着我,狠狠地瞥了我一眼,连话都懒得讲了。

  彭振抢白道:“什么时候了,还上个毛的班,找人啊!你真把自己当成来工作的了?”

  “噢,好好好,”我尴尬地连忙点头,“我脑子有点懵,就是问问。”

  “霍师兄......就有劳各位了。”潘亚迪轻轻说道。

  这话让大家有些疑惑,皆不解的看向他。潘亚迪抬头看着天空,脸色阴沉。“我来将他逼出来。”

  潘亚迪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便径自离开了,众人互相看了看,也都默默分开各自休息去了。

  回到宿舍,室友都去上班了,只一个上铺床位上剩一个人,不知何故还在蒙头大睡。

  我躺在床上,想着昨晚发生的事,猜测着霍四义的生死。一夜未眠,此时头昏沉沉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刺耳的手机铃声和嗡嗡的震动声将我吵醒。我费了很大劲才睁开干涩的眼睛,迷迷糊糊中摸起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谁呀?”

  “李二牛吗?”电话那头语气蛮横地质问道:“你还在睡觉呢?”

  “你特么谁呀?”没睡好让我极其烦躁。

  那边语气有所缓和,却也依旧硬气。“我,老孙,你和雅妮怎么都没来上班啊?”

  我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是我们车间的孙主管。“啊,老孙啊......”

  我强压下怒气,使劲的揉着干涩的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想着该怎么回答。

  “我和表妹在医院呢,今天得跟你请个假了。”我顺口胡诌道。

  “雅妮怎么了?”他语气一下就急了起来。

  “她......她......半夜肚子疼,我带她去医院了。”

  “在哪个医院?我下班去看看她。”

  我举起手机扭过头,大声道:“喂,喂......诶呀信号不好,先这样吧,挂了。”

  “哪个医院?哪个医院......”

  挂了电话,我重新躺在床上,呆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点神。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了,虽说仍感疲惫,却也睡意再无。

  看着上铺的床板,默然呆滞,只觉脑子里一片浆糊,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干嘛,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一头的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午休时间是十二点,才偶尔会有回宿舍的人,可这会儿时间还没到。

  正想着,脚步声越发接近,竟像是直奔我这间宿舍。

  果不其然,‘碰’的一声,门被重重的推开了。一位脸色煞白的男子心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扑到一个床位旁开始收拾东西,嘴里不住的念叨着什么。这人有些面熟,应该是室友之一,只是今天看起来不太正常。

  那位正在睡觉的人被吵醒,眯着眼睛趴在床上向下张望着。好一会儿,才开口。“下班了啊。”回来的人并未回答他,依旧神神叨叨的收拾着。

  我抬头对上铺那位道:“没下班,现在才十点。”

  “啊,”他萎靡的坐了一会儿,随口又冲下问:“没下班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干了......”那人声音颤抖,呆立一瞬,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极其恐惧,哇哇大哭起来:“我不干了!我要回家!”

  上铺那位一下就清醒起来,急忙问:“怎么了你?”

  “我......我......”这人越说越抖,费了好大劲终于喊出了一句:“我特码看见陈慧了!”

  “谁是陈慧呀?”上铺越发迷糊,“女的呀?看见她怎么了?”

  “陈慧!!!”这人急的哭喊道,“我去年泡的那妹子!!!”

  上铺仍然不太理解,挠着脑袋嘟囔道:“哪个啊?你那些妹子,我哪记得住......”说到此,他突然愣住了,足足半晌才喃喃说道:“她?她不跳楼了么?你踏马别吓唬我......”

  从两人的对话以及反应上来看,大致是见了鬼,估计是年轻人因感情问题寻死觅活酿成悲剧,冤魂不甘再度来找他。若放在平时,我怎么也要管一管,可现在任务在身,确实没这个精力,也没这个心思。

  见鬼那人不再言语,慌张地抓起床上的衣物用品,胡乱地往行李箱里塞,迫不及待的要离开这里。

  上铺那位也慌了,闷了半天,又问:“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不成了撞鬼了吗?”

  “别他吗说了!”那人恐惧的喊了一声,“整个车间都看见了,已经都乱了,她一定是回来找我的......”

  “到底怎么回事?”上铺急着问。

  那人有些不耐烦道:“就今天上午,我们都在车间干活呢,大厅里突然有人大叫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叫喊声,一群人往外跑。我们这条线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都围过去看,就看见......陈慧......就在上边飘着,顶着一头的血,看着这群人笑......全吓傻了,全跑了......她肯定是来找我的......”

  “卧槽!”上铺也瞬间脸色全无,扑棱着穿起衣服来。“这也太邪乎了!我他吗也不干了,我也走。”说着,也开始收拾起了行李。

  我在一边听得有些奇怪,都说人怕鬼,但一般情况下,鬼也是怕人的,特别是没修出什么法力神通的新鬼,甚至都怕被人看见,所以即便寻仇也都是夜半偷偷的。可据他们所说,这大白天当着一车间所有人的面现形,有些难以理解。

  眼看两人要收拾完了,我还是决定稍微管一管。我偷偷摸出两张镇宅符,对二人道:“哥们,听你们说得挺吓人的,我这有两张符,是以前在道观求的,挺灵的,你们带在身上脏东西就不敢接近了。”

  二人一愣,看了看我,却没有接。上铺那位突然有些不悦,道:“你想赚钱直接去他们车间,那人多,没准有人信,别特么在我们这忽悠。现在什么也不如离开这安全!”

  我苦笑一下,本想算了,想了想还是压下情绪说道:“我以前也碰到过脏东西,带上这个以后就再没有过了。道观的道长跟我说,脏东西长时间拿我没办法,自然就放弃了。反正也没什么坏处,离开也不妨碍带着。”

  二人听后,对视一眼,犹豫起来。

  另一位沉思半天,对他道:“这时候,宁可信其有,万一她真找上门呢?死马当做活马医吧。多少钱?”

  “哦,不要钱,求的。”

  听我这样一说,两人有些不好意思,连声道谢接了过去,从表情上看似乎也更信任我了。

  二人宝贝似的收好了符,拉着行李箱急匆匆走了。

  空空的宿舍只剩我一个人,听着楼道里传来他们匆忙的脚步声,我有些庆幸管了这件事,虽然管得不算很彻底。

  躺回床上,长嘘一口气。

  哎,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潘亚迪今早拜托我们找出霍四义,对此我毫无头绪。若他已经死了,我的灵力感知是感知不到的。若他还没死,即便还在工厂内的某一处,我也很难锁定。工厂太大,人数太多,需要一一排查感知到的每个人的气息,效率低下可想而知,这并不是好办法,想找到人,起码需要一个方向或一条线索。

  正为如何寻找霍四义苦恼之际,窗外却渐渐嘈杂起来。起身来到窗边,一眼看去,远处广场和街道上不下千人在穿梭、奔跑、交谈、面露惊恐,上百的安保人员正在集结,然后被一些着正装的领导模样的人急匆匆带往各个车间的方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有点骚乱的意思。

  我带着满腹疑惑下了楼,拦住一个慌忙跑过来的女孩儿问:“美女美女,那边怎么了?”

  女孩儿脚下不停,匆忙说道:“不能干了,闹鬼了。”

  我一愣,突然意识到她可能是和我那个室友是同一个车间。“哪个车间啊?”

  “哪个车间都闹!”女孩扔下这句,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有些懵,继续朝广场那边走去。一路上遇到匆忙走过的人,几乎全部在谈论闹鬼的事,仿佛已经人人皆知,毫不避讳。有的人恐惧,有的人兴奋,还有的人在开直播。

  “我听说xxx他们车间也闹鬼了,我靠,太吓人了,这是怎么了!”

  “哈哈哈,你看这些人,工厂这不乱了套了吗?”

  “兄弟们兄弟们,现场直播啊,智富电子厂闹鬼了,点颗红心,带你们走进现场!”

  照此看来,闹鬼的还真不单单只是我那室友的车间。广场上人来人往匆匆乱窜大肆宣扬,基本已经乱了套了。

  这事情闹得可有点大了。

  我正考虑要不要向群里汇报一下这个情况,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一声,正是‘太元行动组’群里的消息。

  消息是白痕发的:各位师兄师姐,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今天上午工厂大规模出现冤鬼作祟事件,闹得人心惶惶秩序大乱,简直太过狂妄!!!

  我正想回复也刚刚知晓此事,潘亚迪的回复也发了出来:呵呵,看来你们已经知道此事了。嗯,是我的手笔。文字后面还配有一个得意的表情。

  几乎同时,白痕的第二条消息也紧跟着发了出来:不过大家放心,这一上午我都没闲着,到现在已经超度了六条冤魂,应该没剩下多少了。说实话,这还是我这二十多年第一次如此频繁的超度,还都成功了,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文字后面同样也是一个得意的表情。

  然后,群里静默了。

  我反复看了几遍两人的对话,终于在这匪夷所思的对话中明白过来时,潘亚迪和白痕也终于再度发声了,又几乎是同时。

  “什么?你都给超度了?”潘亚迪。

  “什么?是你干的?”白痕。

  潘亚迪直接发了条语音吼道:“我不是明确说了让你们去找霍四义的么?白痕,你管这个闲事干嘛?”

  没一会儿,白痕也用语音冷冷回道:“出现鬼魂作祟事件,我等修道之人怎有坐视不管之理,怎么叫管闲事?而且你潘少爷搞这种事事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现在却来怪罪,真是可笑!”

  群里异常沉默,估计都在看着,都在尴尬着。眼看两人就要争吵起来,我急忙劝阻道:“两位师兄这时候就别吵了,吵下去也没用了。潘师兄,这怎么回事?”

  “我真他么是服了!”潘亚迪没好气解释道:“这是我的计划,只有发生大规模邪祟事件,工厂老板没法处理,才一定会请那人出面治理。即便他现在忌惮我们不想露面,但闹得这么凶,他过不了工厂老板那一关,想躲也躲不掉,必须出面!”

  潘亚迪越说越气,“凌晨你们都回去休息了,我自己去偷偷抓鬼放到各个车间,本来计划已经奏效了,一定能逼他现身。这下好了,全他马让他给我超度了,全白费力气了!”

  听了潘亚迪的解释,我也替他气愤,但同时竟也觉得十分好笑,这可真叫一个阴差阳错。我急忙劝解道:“事已至此,生气也没用了,也不能全怪白师兄,我们都没猜到会是你的计划,大不了我们再抓一次。”

  “哪还会有那么多鬼魂了?这里又他么不是阴曹地府!”潘亚迪依旧气呼呼的回复。

  “不行!”白痕斩钉截的说。“这是不合规矩的,我们修道之人本就是降妖捉鬼的,现在拿鬼去吓唬人,哪里有这个道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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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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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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