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门口处,一个无比鲜明的“丁”字正张扬地显现在大门正中的牌匾上。
显然,这家房屋的主人是姓丁。这是扬州城有名的妙手神医丁逸山的住处。
有着医术同样出色的左姒存在,三人来这自然不会是为了求医,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由于何谨行的缘故。
何谨行的父亲何勇当年为谋生计走南闯北,结识了不少人脉,擅长医术的丁逸山便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何勇的豪爽脾气正对了丁逸山胃口,也可能就是时机正好两人有缘,总而言之,丁逸山着实是与何谨行的父亲结下了颇深的交情。甚至连何谨行在七岁以前都是由丁逸山看着长大的。直至丁逸山搬来了扬州才因为路途遥远不得不减少了碰面聚会。
但即便如此,情谊仍旧是在的。现在何谨行来了扬州自然也应该去拜访一番。
早在出门之前,何谨行便已经向非渔两人解释了这层关系以及自己不得不去的理由。起先两人并没什么反应,听到他说要去拜访长辈便让他去拜访就是。
直到“丁逸山”这个名字脱口而出,非渔的脸色才忽然有了些许变化。
也就是在这时,何谨行才知道这两人竟然是熟人。据非渔所说,她以前在燕国军队中充当谋士的时候,丁逸山便恰巧是同一营地里的随行军医,两人也因此认识。
于是和他一起前来的人便多了非渔一个。而左姒呢?她从表面来看和丁逸山并没有任何关系,因此本来是想偷懒不来的。但听说非渔也要去后,她便顿时改了主意,也跟着一起来了。
对于左姒这番前后迥异的态度变化,何谨行几乎快酸得冒泡了,他一边心里想着左姒妹妹果然是非渔道长的跟屁虫一个,又一边想着怎么不见左姒妹妹这么粘着自己。
可当看见左姒后知后觉地对他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意时,何谨行又还是没能狠的下心来,最终答应了把左姒一起带去的请求。
于是最终便是三人一齐出了门。
耗费大半天功夫,终于到了目的地,何谨行的语气无疑是最为欢快的,“看吧,到了。我就说嘛,跟着我走就准不会错。你们看,我们不就是这么快地就到了丁叔这里嘛。”
非渔已经懒得搭理他那幅志得意满的蠢样子。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天气热得要死不说,还被个方向感齐差的路痴带得顶着大太阳绕了好长一段路。
她现在又热又累得慌,只恨不得能够立时来杯凉冰冰的水又找个阴凉的地方瘫着。要是最后能再来盘冰镇的葡萄香蕉梨啊什么的就更美了。
当然,后面两样都是没有的,至于这最前面那样……
她看了眼身旁的左姒。
认识太久,左姒早已经学会了从她一个眼神上猜出她在想什么。她低下头,动作迅速地取下了自己腰间挂着的酒葫芦。那里面装的当然不是酒,而是她用某几种特殊药草熬制成的特殊药水。且这药水的作用也只有两个:清凉、解渴。
以前的左姒是不会在腰间挂着这样一个在她看来傻了吧唧的丑葫芦的,更不会愿意耗费那么多的精力来熬制一种除了清凉解渴外别无他用的特殊药水,可现在的她却把这些事都一一做了个遍。
就当自己是脑子犯抽了吧。
左姒面无表情地这样想着,同时顺手将手中的葫芦朝非渔递了过去,并嘱咐说:“你要是渴就把它全部喝完吧,不用给我留,我现在还没渴呢。”
“行,”非渔应着,一边接过葫芦猛灌了一口。清凉的药水倒入口中,不仅口渴,连头顶酷暑的炎热也仿佛被驱散了几分,她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惬意了些。
目睹这一变化的左姒神色依旧不变,表面上来看她似乎淡定如常,实际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喜欢看非渔道长露出的惬意悠闲的神情,尤其是当她看见那丝惬意是因为自己而起时。
她知道非渔道长为她做的许多事情,比如非渔道长试图修补她命格却失败后陡然惨白的脸,比如非渔道长为了帮她编装药虫用的草筐而被割伤的手指,再比如,此刻非渔道长刚递回来的这个酒葫芦。
她用手掂了掂,果然里面仍旧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还剩下了半壶水。
每一次都是这样,无论她说还是不说,非渔道长总是会为她把水留着,仿佛是生怕她渴了。
她知道非渔道长为她做的许许多多的事情,所以每当这时,她也总想为非渔道长多做一些。她并不清楚非渔道长叫她左小乖到底是为了什么,可这并不妨碍她像这个名字所期望的那样乖巧懂事。
只要非渔道长还像现在一样爱她,永远不抛弃她,那么无论要她怎么样都可以。无论多乖,她都会做到。
她会是一个乖巧听话且懂事的左小乖,所以非渔道长也一定要永远都不抛弃她才可以。
这是此时的左姒内心仅剩下的唯一的祈求。
非渔并没注意到左姒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清凉的药水下肚,她便觉得浑身舒服了许多。
一旁的何谨行看的有些眼馋,其实左姒也给他准备了一份,但何谨行嫌丑葫芦毁了他身上英俊潇洒的气质,临出门前硬是没有带。
他的内心升起了一丝后悔。
真是大傻子一个,心里想什么脸上表情都不带半丝隐藏的。左姒心里有些无奈地这样想着,转而又把葫芦放进了何谨行手中,“热就喝吧,放心,我不渴。”
何谨行是真的渴得慌又热得慌,然而真的面对了左姒递过来的装水的葫芦时,他还是摇着头拒绝了,“不行,我不能喝。要是水都被我喝完了,等下回客栈路上你们又口渴了怎么办。”
说完,他一把推开了左姒递过来的葫芦,转而卖力地敲起大门来,“丁叔,快点来开门啊,再不来开门你喜欢的何小侄子就要被渴死在你家门外啦!丁叔……”
同一时间的丁家大厅内。
白临风和李兰齐齐坐着,他们中间的方桌上摆放了一箱明亮到晃眼的黄金。看这份量,约莫便是百两。只是这时谁也没心思去看那箱黄金。
李兰目光紧盯着正在把脉的丁大夫,生怕错过他哪怕半点儿的表情变化。
可丁大夫哪会有什么表情变化?行医多年,他的心早已随着了越加增长的资历而变得冷厉。再加上此刻不过只是一个不相关小女童的病情而已,他的表情更是冷淡到了极致,十成十的公事公办。
把完脉又观察了一番,他重新回到了大厅内的主位坐下,颇有几分闲情逸致地摆弄起了桌上的挂瓷狮子头核桃。
李兰率先沉不住气,紧张地问了句:“丁大夫,我女儿的病情怎么样?”
丁大夫扫了她一眼,“你女儿的病还用不上我。”
李兰松了一口气,“丁大夫的话,是说我女儿的病情并不严重的意思吗?”
“嗯,不严重。”丁大夫这样回答。
李兰的眼神里顿时燃起了一丝欣喜的火焰。
可紧接着,她听到了丁大夫的下一句话,“只不过是落个眼盲的残疾而已,算不得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儿。”
犹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浇到底般,欣喜的火焰忽地在李兰眼里熄灭了,她的脸色只剩下了一片苍白的灰。
眼盲……
残疾……
这怎么可能呢?她虽然知道女儿身体不好,可,不过就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风寒而已,怎么就牵扯到了眼盲份上了呢?李兰难以置信地想着,同时不由地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怎么不可能?”丁大夫反驳,手上却仍旧把玩着那两枚核桃,连看李兰一眼也不曾,“你的女儿先天不足,体质本就是极度虚寒,后来又在一岁大便被人扔进了湖水里,寒上加寒,本来早就该在落水后没几天就身体受不了死去了的。”
“可我的女儿当时落水后只是病了一段时间而已,她并没出现什么症状。”
“那我问你,你女儿当时的病是怎么好的?”
李兰话语急切地解释,“我给她煮了几副药,还有……”
时隔多日,她忽然想起了几个月前看见的那个破破烂烂的算命摊子,以及那个穿着月白色道袍的女道士。
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话语顿住了,不由得偏头看向一旁的白临风。
他的眼睛仍旧漂亮得出奇,只是那干净整洁的样子,却再也无法让人将他与雾镇街头上那个邋遢的落魄乞丐联系起来。
他像是一阵轻柔而又飘逸的风,本该自在地在林间游荡。但偏偏只是为了小小的恩情便留在了她的身边。
李兰忍不住地想,如果真相说了出来,如果白公子知道他始终记挂着的恩情实际不过只是一场治病的交易,那他还会想现在这样甘心地停留吗?
他是否会像一阵风一样,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李兰忽然有了些恍惚。
白临风看出了她的心神不宁,他心里有了些猜测,却还是宽慰到,“如果夫人不想说的话,可以没必要说的,丁大夫只是治个病而已,并不是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都问详细。你说是吧,丁大夫?”
丁大夫早已停下了玩核桃的手,他的视线在面前站着的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顿时嗅出了一些八卦的味道。
他给了白临风一个“对不住了”的眼神,随即义正词严地反驳说:“白公子,这话我可得真心地反驳你。治病救人这件事,除了得判断出病人是因什么发病、病到了什么程度之外,同样地还得把以前发病和用药的情况也询问清楚。www.sttgxcl.com
这样不仅能使医生的救治更加的准确,同时也能避免用药过程中的一些风险。所以,夫人,你若是真心为你女儿的病情着想的话,我建议你还是把以前的用药和救治情况都和我讲清楚点最好。”
李兰终于下了决心,“好,我会给你讲清楚的。”
她一定会把这事讲清楚,不仅是为了女儿的病,更是……
她看了白临风一眼,随即面对着丁大夫,竭力完整地将当初遇见那个女道士的场景复述了一遍。
白临风先是诧异于李兰看过来的眼神,但紧接着,随着故事的铺开,他慢慢变得明悟起来。同时也难以避免地有了些茫然,“为什么那个道长给你女儿算命,会扯到给我梨子上?是我和你女儿的病有什么关系吗?还是那个梨子和你女儿的病有关系?”
李兰摇摇头,她当时只不过是心急之下的病急乱投医罢了,谁能想到是真的有用呢?但,哪怕是这样,她也并不知道那个道士这样说的根据是什么?难不成她女儿的病还真的能和一个陌不相识的人扯上关系吗?这也太玄幻了罢。
就在这时,一直旁听着的丁大夫忽然插话了,“你们要是好奇的话,其实我可以解释给你们听。”
他眼里自两人进门后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深沉的神色,说:“别看我虽是个大夫,看起来好像一切都是要讲究药理实际的样子。但你们要知道,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疑惑都可以通过实际来解决的。有的时候也需要一些奇思妙想,比如说——神学。”
白临风拱了拱手:“愿闻其详。”
“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就是玄学里的借势。”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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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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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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