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树亭亭如盖,玉衍同玄妙站在树底下,也不知在说着什么,但见玉衍神态恭敬,全无帝王之色,只像一个晚辈一般谦逊有礼。
去疾远远看着,抓耳挠腮,心想陛下怎么不带我过去候在一旁呢,这种事一辈子可能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啊。
他侧耳倾听,企图听到只言片语,只恨自己没有学什么唇语,对什么机密倒是不感兴趣,就是纯粹喜欢八卦。
话毕,玉衍愣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那只木鱼是用这样的方式从玄妙手中讨来的,惭愧的是木鱼早不知被自己丢在何处了、,只记得当时非常厌烦椒椒,看到她送的那只木鱼,更是心烦无比。www.sttgxcl.com
玄妙见玉衍脸上流露愁苦之色,劝慰道:“施主待万民若如一只木鱼的来路一般上心,那定是百姓之福。”
玉衍诧异,原来他已经知晓了自己是谁。
“爷爷教导的是,孙儿谨记。”他垂下了头。
玄妙便是当年的太上皇玉河洛,成为太上皇的第二年愧疚自己杀戮太多,便假死出家,住进了法玄寺。
玄妙一笑:“施主,老衲已经了断尘缘,万不可再提旧事。既然你心念之人已去,也自该放手,莫要执着。”
这句话让玉衍失神良久,他说他心念椒椒?
“不不不,大师言重了,那位女子同我之关系非情爱,而是孽缘,我对她谈不上心念。”
“若非如此,施主又何须对老衲解释?情爱和孽缘都是一念之差,施主如能直面内心,定能寻找到真我。阿弥陀佛。”
玉衍恍然大悟,原来他很想念椒椒,非常在意她,他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情。
“大师留步,她,为朕而死,朕不知……不知当如何自处。”这是玉衍第一次直面自己的内心。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与其自扰,不如忘却。”
玄妙说完含笑转身离去,玉衍直愣愣站在原地。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道理很简单,可自己如今,却是极度的迷茫。
去疾见二人对话结束,这才走上前来。
“陛下,太上皇他……”
没等去疾说完,玉衍问道:“那只木鱼现在何方?”
木鱼?去疾思索半天,摇摇头:“丢了。”
玉衍大怒:“谁让你丢掉的?”
去疾不敢说话,心里却觉得冤枉委屈,哪里是自己丢的,分明是他丢的!
好在回宫之后,他在御书房的书桌底下找到了布满灰尘的木鱼。
看着那只木鱼,玉衍的泪水不禁流了出来,原来这是一个这么用心的礼物,可是自己对椒椒的用心,却是千方百计要取她的性命。
就在他黯然神伤的时候,方柔荑来到了御书房。
她大病初愈,脸上几乎看不到血色,那张保养得只有三十多岁的脸好像苍老了好几岁。
“不知母后到来,所为何事?”
方柔荑屏退众人,和玉衍开门见山:“皇帝,是如何得知的?”
她指的是狸猫换太子的秘密。
玉衍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母后画室中的女子画像,年复一年地成长变化,模样却总和母后年轻时候的样子别无二致,我自此便产生了怀疑。这个秘密,查起来虽然困难,但终究还是被朕知晓了,朕,如今,倒宁可一直被蒙在鼓里。”
方柔荑见玉衍面露悲伤,不由得心疼,这个孩子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一切都是拜她所赐。
“你要杀她,哀家怪不得你,是哀家当年的一念之差导致如今的恶果。。”
方柔荑道明当年的悲惨遭遇,以及狸猫换太子的前因后果,泪水划过她的眼角。
玉衍虽然恨方柔荑对自己的冷漠,但想到她当年所受的苦难和折磨,内心也不禁悲痛愤怒。
可是他转念一想,自己实在是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没有把他当作儿子看过,只不过是一个利用的对象。
“母后,儿子冒昧问一句,可正是因为朕不是您亲生,才会格外对朕如此残酷无情?”
玉衍记得他小时候和玉枞玉幸玩冰嬉戏,不小心坠入了冰窟窿一直高烧不退,可是方柔荑却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说,只是询问夫子,他今日的功课有没有落下。可是对他的两位哥哥,确实无微不至,他们二人并没有发烧,她却在床畔守护了两天两夜,都没有抽过一次空来看他。
三个孩子中他年龄最小,得到的宠爱却是最少。
方柔荑看着玉衍眼中的红血丝,知道那是他潜藏心中多年的怨尤,愧疚地说:“那是因为,你是皇帝。”
其实方柔荑想将所有的真心话都掏出来,告诉玉衍,她是爱他的,和玉枞玉幸别无二致,、。要知道,是玉衍的亲生父母救了她,她如何能不对玉衍视如己出?再者,当年她抱着玉衍去沙场寻找玉南倾,那是何等的九死一生,如果不是嗷嗷待哺的他支撑自己活着,恐怕她早就死在了半路。
她从来没有觉得玉衍是别人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儿子,对他残酷冷漠,那是因为他是皇帝,还是个小皇帝。
十岁小儿,如何做天子,治天下?他即位时朝野议论纷纷,有一半的文武百官拥立玉南倾的二弟平西王玉飞湍为帝,若不是手握重兵的肖论拥护,恐怕轮不到玉衍这个太子登基。
时至今日,在那些老臣眼中,玉衍这个皇帝不过还是个毛头小子而已,若不对他残酷,他如何强大?若不去专政,岂不是给有心之人留下可趁之机。
话到嘴边,但还是没有选择脱口而出,告知是没有用处的,需要他摸索和领悟,否则,那只是揠苗助长,就像你帮助一只蝴蝶破茧,只会加速他的死亡。
玉衍知道二人的沟通只能点到即止了,他不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唇舌,而是问:“母后,椒椒的画像可否赠我一幅?”
只有等人死了,你才会知道对方是重要的。
“烧了,我再也不会画她。”
方柔荑料想也正是那些不该出现的画像惹得玉衍起疑,因而在来之前便将所有的画像全部焚毁,这个秘密她不能留半分缺口,既然椒椒死了,便不能让她白死。
只有永远尘封住这个秘密,她才能死得其所。
玉衍一语不发,仿佛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底熄灭一般。那双眸子依然是黑白分明,那张脸依然挂着从容的笑意,没有人看出他心底的落寞和伤心。
“儿子知道了。”他平淡地说道。
可是方柔荑还是懂他的,他越是显得漫不经心,越是在意,她不想玉衍在意椒椒,她不想玉衍对一个女人过于上心,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哀家找皇帝,是希望皇帝将所有知情的人,全都灭口。”方柔荑要将这个秘密,沉在地狱。
“母后以为,儿子会让别人知道吗?”玉衍皮笑肉不笑道。
他想起了肖祭,方才探子来报,说他失踪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他很想问问方柔荑,难道想要肖祭的性命吗?那她自己去取吧,毕竟肖论同她的关系更要好。
“那就好,你心中要有数。”
方柔荑依然是冷若冰霜的表情,其实她明了世间没有几人知道这个秘密,就是纯粹来看看玉衍的伤势,以此来找个借口而已。心绞痛虽然半月前就被杜衡遏制了,但直到今天才得以下床,卧床的日子也不见他来探望,听说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玉衍才会过来匆匆瞥一眼,她一直担心他的伤势留下后遗症,但如今见他生龙活虎,倒也放心了。
玉衍最是反感方柔荑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同他说话,心中再次不痛快,心想,二人死里逃生后的第一次会面,竟然还是如此冷漠的交谈。
既然如此,那朕何不同您开个玩笑呢,母后?
玉衍一拍脑袋,假装想起了什么,煞有介事询问方柔荑:“对了,母后,杜衡舅舅知道,他,留还是不留?”
方柔荑面色大怒,训斥道:“他是你亲舅舅,难道你要动他?”
玉衍虚情假意地懊悔:“儿子错了,理应知道舅舅是一个例外。”
玉衍不语。
“阿衍,你要记住,永远永远,任何情况下,不可骨肉相残,你知道为何我迟迟不张罗你两位哥哥的婚事吗?就是不想有什么夺嫡的风波,家事母后能为你防范于未然,但是国事需要你自己撑起江山。”
玉衍心中一阵感动,原来她也不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朕,可是咀嚼起来,又觉得这句话真是不堪一击,她要杀椒椒,难道不是骨肉相残吗?
方柔荑看着玉衍那张让自己揣摩不透的脸,叹了一口气:“你我母子,咫尺天涯,让人哀婉,但也算是好事。你不必担心舅舅,他根本就不清楚真正的来龙去脉,我哄骗他椒椒是我同旁人所出,你尽管放心。”
方柔荑离开,玉衍站在窗前,背后光芒四射,可是他的周身依然萦绕着挥之不去的阴影。
放心。如何放心?天下人,就这么好骗?
玉衍惆怅着看着窗外的光,不觉得温暖,只觉得扎眼,他轻轻地敲了一下手中的木鱼,那绵长的声响中,包藏了无尽的悲凉。
脑海中闪现的全是椒椒为了救他抱着琴叠坠崖的灰白画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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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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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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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木鱼在哪儿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