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危机四伏,易水悲一夜未敢熟睡,始终守护着我。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叫醒我,我还没睡足,可我们还是得尽快赶路,打算到了驿站再好好休息。
又是半日马不停蹄,抵达肃慎国南郊外的驿站时,不曾想还有意外之喜。
那匹我以为不知所踪、易水悲以为死于非命的马自己找回了驿站,倒是极其机敏的一匹小马。掌柜连忙带我们去马厩看它,说是还在为我们留着,虽然语言不通,我也一通夸赞那匹马,爱抚它的鬃毛,易水悲的眼中则闪过一丝惊喜,他开始对这匹马刮目相看了。
我们在此落脚一夜,易水悲背着我询问掌柜可有黄雚草,掌柜说黄雚草是珍贵药材,价格不便宜,平日里又不常用,驿站里仅备些日常的药材,黄雚是没有的。
伙计将热水送到我们房中,我只见他在屏风后面的模糊身影,发觉他脱衣服委实太慢了些,关切地想要进去帮他,他拒绝得很快,君子非礼勿视,我见他在脱最后一层里衣,连忙背过身去,坐在榻上嗑起瓜子,掩饰尴尬。
他直接携着一身的伤泡进浴桶中,连声闷吭都没发出,我还当他身上真没受重伤,正略微放下心来。房中静谧无边,只听得到我嗑瓜子的声音,我轻声开口,同易水悲说:“那日你丢下我离开皇家客栈,我还以为你没走,第二天一早我正在泡澡,听到房中进来个人,以为是你,说了好些挽留的话,可惜你都没听到。”
本应该是诉衷情的气氛,易水悲却说:“肃慎郁?”
我停下嗑瓜子的动作,心中察觉到不妙,我竟然忘了这茬,暗怪自己不该说出来,眼下只能找补道:“我一直在浴桶里,他也不是什么采花大盗,立刻就出去了。”
隐约似乎听到他一声冷哼,我忍不住笑,只听易水悲说:“那他的眼睛算是保住了。”
我说:“你成日里不是想着灭人满门便是剜人眼睛,你可知‘慈悲’二字如何写?”
易水悲说:“我一贯如此。”
“你使的是刀,刀为单刃,此谓‘慈悲’。”
“我从未听过这种说法。”
他很快从浴桶中出来,又开始缓慢地擦身穿衣,我已经预先放下了心,还提醒他小心右手,切莫沾水,纳罕他今日穿衣如此婆妈,就差再细致地梳洗打扮一通了。
等他从屏风内走出后,除去脸上的点点伤痕与右手的包扎之处,整体看起来与平时无恙。我又离近看他的脸,发觉那些月牙似的伤痕泛着一层紫黑色的东西,不知是软是硬,我也不敢贸然伸手触碰。
易水悲照了照镜子,面不改色地与我说瞎话:“许是要痊愈了。”
次日清早我们即将离开驿站之时,无意听到一则传闻,天亘山掌门之位终于易主。
宫徴代掌掌门事务已有多年,我想这掌门定然非他莫属,可却听闲谈之人说,新任掌门乃宫落缘的师姐、宫徴师妹,即那位宫梅亭,委实在我意料之外。
这次我们带上那匹聪敏的小马,因它额间流星的形状像极了一团火焰,我为它取名为流火。我骑着流火,易水悲骑他那匹高马,沿着来时的路回百花圃。
路上我还是忍不住纳闷,问易水悲:“你说宫徴为何没做天亘山的掌门?我以为一定是他,也不知道他后来还见没见过宫落缘。”
易水悲如常道:“天亘山掌门历来都是女子,宫徴是个墨守成规之人,断不会打破。”
我又喃喃问了一遍:“那你说他和宫落缘还会再见吗?即便是不做夫妻,也总还是师兄妹,更何况宫徴为她做了那等违背良心之事,但凡我们将这件事说出去,宫氏一脉的名声就全毁了。”
易水悲斩钉截铁地答道:“不会,宫徴同他师父立过誓,终身不离天亘。”
我觉得事情并非这么非黑即白:“宫落缘但凡还有些情义,待她那位周郎痊愈,她怎么着也得上山同宫徴正式地道个谢,否则她便真是良心被狗给吞了。”www.sttgxcl.com
易水悲却没继续同我聊下去,我也不再多说,时日久远,我已经忘记他曾背着我还见过宫徴一面,当时我缠着他问了无数遍想要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如今全然抛在脑后。
我们一路快马加鞭,流火虽身型瘦小了些,耐性却不错,正所谓路遥知马力,直到槐江山远处的那片林子的时候,它都始终咬着易水悲那匹马的速度,不曾落后,易水悲也夸赞它是匹好马,最难得的是忠勇。
穿过那片林子时,整片林子一只鸟的声音都没听到,这方面我倒是极其敏感,正要压低声音知会易水悲,我就从他的神情中看出异样了。我们假装没察觉,直奔百花圃的入口去,我想着尽量不生事端,凡人无不忌惮英招兽,等到花圃入口,便能不动干戈地化解一场纷争。
可那些人显然看出了我们打的算盘,在距离百花圃入口几百米外将我们拦下,手中武器皆是长鞭或毒针,我便知道来人是谁了,他们是来为那两个葬送在易水悲之手的人寻仇的。
只见数十根银针如飞沙走石般向我们袭来,易水悲用左手执刀,在空中挽了个花将银针挡掉,接着用刀背狠狠拍了下流火的屁股,流火叫了一声,驮着我火速离开此地。我回过头去看易水悲,他右手受伤,只能用左手,我甚是担心他能否敌得过那十余个人,可此番情境下我喊也没用,更不能回去当他的累赘,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到百花圃。
我让流火快些跑,它像是听懂了一样不曾减速,英招兽通灵,四爪触地便感知得到我将来回来,正等在百花圃外。看到它后,我急忙勒紧缰绳,调转马头,大声唤它:“快跟我去救人!”
英招兽见到我独自归来,知道所救之人是易水悲,原地扇了两下翅膀,很是不情愿。
我急得什么都顾不得,给它留下一句话后就夹马离去,我说:“你不去我便自己去。”
不过回转十余米,只听身后震地蹄声袭来,我回头一看,朝它展露笑颜:“快跑。”
英招兽丝毫不记挂易水悲,更像是在与我赛马一般,来回半里的功夫我的心跳快得已经不正常,心痛得浑身骨头都跟着打颤,但因情况危急,我连紫玉都来不及拿,终于看到易水悲。
确切地说,是易水悲与一众尸体。刚刚耀武扬威之人都已经倒在地上,身上除去刀伤还有挠伤,易水悲正提着刀望着远天——一只比翼鸟徐徐飞走,消失于视线。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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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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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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