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蠡如影随形地跟到了未央宫,仍旧不敢确信一般追问阿潆:“国主当真毫不知情?”
阿潆演得自己险些都要信了,激动回道:“舅父,我若早就知情,怎可能留他至今?对我有什么好处?”
冯蠡亲手斟茶哄她,叹息道:“此人留不得了,还是尽早除了才是,以绝后患。”
阿潆咬牙回道:“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你放心,待我审问过他,定不会心慈手软。”
实则她不过是抱着能拖几日便是几日的打算,甚至生出设计雀仙诈死之心,可一想到那样的话怕是再难见他了,她又开始贪心,总想寻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接连三日,朝会上必有大臣追问此事,阿潆只能含糊其辞,最终不得不用发火来搪塞,久而久之她也不禁在心中唾弃自己,颇觉这一切无比的可笑,更不知该怀着怎样的心思去见雀仙。
打破君臣僵局的是北地传来的迟了几日的消息,定北王已在还朝途中,怕是将要入城了。
北地战事至今未止,离国已经失了两座城池,定北王选择在这个时候回朝,无人知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阿潆却迟钝地想起,那位挑起雀仙身份的大臣曾受过定北王提携,这件事怕是与定北王脱不了干系。
她久违地见到了过去朝思暮想的皇叔,大殿之上,他当众卸甲,长跪不起,言道:“北地连失城池,微臣此番亲自回朝,正是为了请罪。”
他这般身份早已无需施跪拜大礼,周围朝臣接连上前扶他起来,奈何哪个力气都不如他,还是任他如磐石一般跪在原地。
阿潆却注意到,他在盯着御座上的她,似在无声给她施压。
无声舒一口气,阿潆连忙提着迤地的锦袍,快步踱下台阶,亲自躬身扶他起来。她的双手握在他的双臂上,被他反手攥紧,生怕她觉得眼前是在梦中一般,四目相对的瞬间,阿潆莫名感知到一抹寒意,眨眼错开了他幽深的目光,扶他到次位坐下。
定北王李少初,雍帝唯一存活在世的幼弟,少年将军,极擅苦寒艰险之地作战,离国能有如今的安定离不开他的功劳。
十余年不曾见过这个皇叔,他比她记忆中的模样衰老了,却还是不肯蓄须,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几岁,阿潆心思复杂,想着是否该感叹她的皇叔仍不肯服老。
前朝一通寒暄,即便他声称请罪,满朝文武也不会答应,阿潆更不可能真的治他的罪,如此想来,他此番回来必定不只是为这个,而是另有打算。
朝会散后,阿潆早已命人收拾好定北王过去常宿的宫殿,他刚刚卸甲请罪,正好换身衣袍,顺便私下见了冯蠡。
冯蠡不免为北地战事担忧,来回踱步:“劝了你多少次,你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北地没了你坐镇,叫人如何心安?我知你在北地过得凄苦,留几日歇息一番,便赶快回去罢,否则这朝野上下怕是都要人心惶惶,你看我现在就已经坐不住了……”
李少初不大习惯地理了理身上的常服,北地常年天寒,他素来甲胄不离身,如今突然换上单薄的衣袍难免觉得不习惯。听了会儿冯蠡的唠叨,他倒是泰然,坐下悠哉地饮起茶来,答道:“我再不回来,怕是要不知北地为何人而守了。你到底还是太宽纵她了些,我命人在朝会上提出此事,就是要立刻见那贺兰阙人头落地,今日也该到他头七了。可你告诉我,他人为何还在梨花阁内?日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是想叫我将他带到北地喂狼么?”
冯蠡叹息道:“我又能如何?潆儿被他迷了心窍,拖沓着此事就是为了保他,我是求也求过,逼也逼过,宫人说她已经接连几日彻夜不眠,我虽是她的丞相,也是她的舅父,难道叫我逼死她不成?”
“你正是分不清臣子和亲眷的界限,才落得如此。她何尝不视你为舅父,你对她难掩心软,活该被她拿捏。”
“其实我倒是另有一想法,梨花阁早已被看守起来,哪怕他再聪明也翻弄不出什么风云。潆儿既喜欢他,便多留他些时日又何妨?假使潆儿有了身孕,那就是我们离国的皇脉,延绵国祚乃头等要事。至于他,去父留子便是,到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非杀他不可,我自然也会……”
李少初握紧手中的茶盏,碗盖擦出难听的声音,像是随时要碎裂一般,冷声陈述道:“潆儿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喜欢他。”
冯蠡满饮了一口茶,嗤声回道:“你有我常在内廷走动了解她?潆儿到底年少,不懂识人,贺兰阙生为庶子,城府颇深,最是擅长那些拿捏人的心术……这还说这话,你要去哪儿?”
李少初起身离去,留话道:“我去见她。”
阿潆躲到未央宫后院的阴凉处消暑,晌午太阳正盛,蝉鸣搅得人昏昏欲睡,她躺在长椅上打盹儿,忽觉打扇的宫女停了动作,缓缓睁开了眼,正对上李少初审视的目光。
明明已经是国主,论起尊卑来无人在她之上,那瞬间却像是幼时做错了事一样,阿潆立刻站起身低下头,又立马反应过来,松口气后叫了声“皇叔”。
他抬起手,掌心厚重的茧触上她的滑嫩下颌,用虎口钳制着扶起她的头,沉声问道:“十二年不见,可是忘记皇叔的模样了?”通天阁小说
明明刚刚还觉得热,顿时又冷了下来,背部泛起细密的汗,染湿里衫。
“不曾忘记。”阿潆答道。
他仍未收手,用指腹摩挲了两下她下颌的皮肉,宛若凌迟,语气却调笑道:“你倒是长大了,我前往北地时,你还是个孩童。”
“皇叔,”她认为以二人的关系来说不该如此亲近,无声向后退步,“皇叔倒是没变多少,与我记忆里的模样差别不大呢。”
“是么?”他虎口略收了些力,不让她如愿逃跑,旋即有些认真地问道:“潆儿这个国主当得如何?”
她还以为他问的不过是字面上的意思,正要认真回答,他却突然收回了手,冷声说道:“你在梨花阁夜夜笙歌之时,可曾想起过为你戍守北地的皇叔?”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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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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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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