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晓,雨后清冽的空气从窗户外吹进来。青色幔帐下,祁悯穿了件月白色织锦裙,半卧于床榻中,手臂支在膝头,想到昨晚的那个梦,依然心有余悸。
这边墨花已端了盆子,将帕子润湿,递于祁悯,“郡主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祁悯接过帕子,擦了两把脸,深吸一口气后,这才支起精神来。
“在想昨夜那个噩梦。”
“原来是做噩梦了,那奴婢晚上给您燃些安神的熏香。”墨花笑着接过帕子。
用了早食后,月白来报,宫中内侍来传太后的懿旨,要祁悯进宫。
祁悯暗暗思忖,太后大概是询问寒鸥一事。
她拿布包好浮影剑,自从荆王一事后,她便随身带剑,以防不测。
坐上马车,入了宫门,侍卫依照规矩收了祁悯身上的利器,这才放她进宫。
祁悯随内侍进了慈宁宫,檀香缠绕里,太后依旧精神矍铄,今日着了秋黄色梅花红纹长锦衣,手中串着古雅的佛珠,端坐在上首。
“存儿,在尤府住得可还习惯,可有什么缺的?”
祁悯行了个礼,“多谢太后,尤存在尤府一切都好。”
太后点点头,举起茶盏,似是想起什么,扭头吩咐身旁的宫人:“给郡主添个座儿。”
祁悯谢了恩,坐定后,只见太后只是不紧不慢地啜着茶,却也没了下文。
祁悯也不着急,指尖一下一下轻轻抚着杯沿。
直到茶盏都已不冒热气,宫女来换了新茶,太后这才抬眼,慢悠悠地问道:“存儿可会舞枪?”www.sttgxcl.com
祁悯先前只与孟达学了个舞枪的简单把式,自然实话实说:“回太后,余存不会。”
“无妨,将长枪呈给郡主。”太后吩咐。
祁悯内心更加不解,接过长枪,不知太后何意。
少女持枪而立,秀丽飒爽,太后紧紧攥住佛珠,眼中有几分动容。
“将那身红丝云锦裙赐给郡主。”太后又吩咐身边宫女。
祁悯内心隐隐有了一些猜想。
宫女将那身红裙呈了上来,太后紧紧盯着下面的祁悯,嘴角微绽,笑吟吟道:“存儿,快试试合不合身。”
直至看到祁悯换好衣服出来的一刻,太后端着茶盏的手顿住,嘴角的笑意也凝固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轻盈起来。
衣服用金饰与美玉做了点缀,两袖边的金珠上悬着流苏,银线绣的梅花暗纹若隐若现,祁悯的脸本就绝美出尘,一袭红衣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三十年前那个手持长枪的红衣少女与眼前人重叠,那一瞬间,太后仿佛又回到了风华正茂的那几年。
在那几年里,在无边的山原上,边境刺骨的风吹不凉她的心。她立于无人山巅,手握红缨长枪,偷偷穿上那身红衣,极期待未来的日子。
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可却终是将满腔热血都锁进了深宫,笼中的雁极羡慕空中的鹰。
太后看得出神,她不经意间与祁悯的目光对上,祁悯冷漠沉静的眼神如同一潭寒池,猛地使她惊醒。她紧捏茶盏,忽然顿悟——眼前这个少女已是年轻倨傲的战神,是比她当年还要耀眼的存在。
太后衣袖下的手无意识地攥了攥,神色不明地看向祁悯,“存儿可想习枪?”
祁悯顿时心下了然,内心嗤笑太后的执迷,面上却不显露,依旧正色道:“祁悯愚钝,只愿一心修练剑术,实在无暇习枪。”
“那若是今后无剑,你可愿习枪?”太后又问。
祁悯蹙眉,“余存不懂太后何意。”
“你的那把剑,确实是把好剑。哀家已经命人拿了过来,不如,先暂时存放在哀家那里?”
祁悯瞳孔猛地缩紧,“太后莫要同尤存说笑了,浮影剑对尤存可不一般。”
“那你便乖乖听从哀家的安排,届时哀家自会将剑还你。”
祁悯直剌剌盯着太后,“若是我拒绝呢?”
太后左手扣紧雕花金椅,猛地将茶杯摔在桌上,殿内宫女内侍哗啦啦跪了一地,太后屏退了一众宫人后,端着的面上终于浮出几分怒意。
“祁悯!做了哀家的侄女,便要服从于哀家!你昨日遣走了寒鸥,今日又拒绝哀家的安排,你真的将哀家放在眼里了吗!”
祁悯察觉出太后话中的破绽,她勾了勾嘴角,好整以暇地坐在圈椅中,全然无刚刚的紧张之意。
只听她轻声笑了,“太后,我怎么记得,是陛下想要任用我。陛下都尚且未对我说服从之语,您今日这话,陛下可知?”
“你!”太后气极,扬手指着祁悯,却再道不出半个字。
“我佩服太后的那段潇洒往事,但先前我说错了一件事。”祁悯目光锋利,支头看向太后,周身萦着久经沙场的威严之风,“那日,我向太后否认了战神之称,可现在,我想纠正一下。”
“本将军,的确是边境战神。”
“我知道你在我身上看到了曾经的影子,可你不该派那么多人监听我,又要将你的东西强加到我身上。我祁悯什么手段都见过,太后若是仅想用一把剑就拿捏我,未免有些荒唐了。”
太后胸腔上下起伏,指节泛白,“祁悯,你这是以下犯上!”
“太后,今日的话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又会怎样?”祁悯眉眼弯弯,垂手捻了捻腕间的佛珠,语气轻松愉悦:“太后,这才叫威胁。”
茶盏摔在地上,碎瓷四溅,太后咬牙道:“祁悯,你别以为皇帝看重你,哀家就不敢动你!”
空气凝滞,气氛焦灼,祁悯笑意不达眼底,与太后直视许久。
“寒鸥,把郡主的剑拿来!”太后终是泄气,她自知祁悯底气十足,若再对峙下去,或许会真发生变故。
寒鸥捧着剑出现,太后想将剑扔给祁悯,却没料到浮影剑极沉,坠得她手腕一翻,剑直直摔在地上。
“太后!”寒鸥没料到此状,惊呼一声。
祁悯慢慢走上台阶,捡起了浮影剑,忽然莞尔一笑,“太后真是在宫中久了,这精细保养的手,再也持不动兵器了。”
太后怒道:“放肆!”
祁悯头也不回地走出宫殿,“太后,尤存告退。”
太后攥紧佛珠,眼睛死死盯着祁悯的背影。
寒鸥将太后扶到座上,犹豫许久,轻声道:“太后,今日……”
太后阖目,冷静了下来,再睁眼时,变回了那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哀家还是会被往事所困,今日,终是走错了一步棋。”
“太后,确实有所不妥,现如今祁悯怕是再也无法掌控了。”寒鸥道。
“既然是颗无法控制的棋,那便毁了它。”太后冷冷道,“寒鸥,你去找一个人。”
这边,祁悯提着剑走出慈宁宫,一身戾气让不少宫人见了都胆颤心惊。
正穿过一条回廊时,正与一身穿明黄蟒袍的男子走个迎面,宫人纷纷跪地行礼:“太子殿下。”
祁悯回了回神,也行了个礼。
她只听闻夏国太子名苍嘉与,自幼身子孱弱,就连先前的太后寿宴也因病未能参加,而这是她与太子第一次见面。
太子并未束冠,只简单用金绳束了黑发,面容清俊,肌肤似雪,周身略萦绕病态之气。才将十月,已披上玄黑色的薄氅。
太子身边瘦小的内侍悄声对太子道:“殿下,那位红衣女子便是陛下封的赤陵郡主。”
太子这才打量了祁悯,见她容貌姣好,眼神凛然,不由得内心暗暗惊艳了几分。
“赤陵郡主,久闻大名,本宫今日可算是见到了。”太子声音温润,他又目光一转,看到了祁悯手中的剑,“郡主,本宫还有些事,往后有机会再同郡主一叙。”
祁悯颔首,并未放在心上,等太子走过,这才离开。
太子顿足,看着祁悯的背影,蹙眉道:“宫内怎会任她持剑行走,阿崇,去查一查。”
黑衣侍卫抱拳:“是。”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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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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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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