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揣着的手在袖子里转了转,斜眼蔑视着身旁的酸书生,鄙夷道:
“台上的是你阿爷还是你阿翁啊,你这么着急上火的,脑子有病?”
这一番别出心裁的恶心话,直接把那酸书生给气的七窍生烟,五佛升天。
他面色酱红,浑身颤抖,抬手指着叶青,憋不出一句话来。
周围不少人都捂住了嘴,避免自己笑出声,毕竟他们可是文人雅士,要讲究仪态,可不能随意大笑。
连一向苦闷脸的赵满仓,都忍俊不禁的望着那如小丑一般可笑的酸书生,眼角浮现了鱼尾纹。
但终归是有人忍不住,浅笑出声,人数一多,声音变大了,打扰了诗会的安静,打断了台上才子思绪,六名才子皆转身怒目而瞪。
五位端坐主台中央,德高望重的文坛大家,也都眉头微蹙,看向了主台右侧边缘。
“何人在台下喧哗!”
文轩阁的东家韩子臻,颍川县文学行当的总把头,此次诗会擂台的主事,从主台边缘缓缓起身。
一身玄色锦绸,头戴儒士帽,衣冠楚楚的他,神情不悦的望向叶青这边。
不怒自威的气势,使得那些偷笑的文人书生全都收敛了神情,正色望向这中年人,拱手欠身致歉。
这么一来,揣袖直腰站立,满脸桀骜的黑衣青年,在人群中堪称鹤立鸡群。
韩子臻的目光落在了叶青身上,对文人雅士毫无恭敬的无赖模样,让韩子臻的眉头皱起。
他冷声道:“这位少年郎,诗会擂台需要安静,以免打扰台上诸位才子思考,若要同人言论,还请低声细语。”
这话一出,叶青顿时就不愿意了。
原本想着韩子臻口碑不错,资助了不少贫苦学子,若只是让大家安静,那他就安静下来,不再找那个酸书生的麻烦。
但这不问青红皂白,就将过错归到了他身上,让他背锅,叶青怎么能忍?
再加上自己换了个模样,周围人谁都不认识他,连坐在主台上的赵元良都一脸厌恶的瞪着他,那不人前显圣,更待何时?
装逼打脸的桥段,叶青前世看了不少,古代地位最为尊崇的文人们,被猪脚打脸,羡慕嫉妒恨的场景,叶青可是期待了很久了。
今日终于有机会出手,干他们的。
只见叶青双手从袖子里抽出,左手抱臂,右手摸了摸鼻子,轻蔑道:
“韩东家,你这话就有失偏颇了。”
“哦?”韩子臻怔了一下。
周围人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了叶青身上,好奇这个搅乱秩序的青年,为何会说出反驳的话。
叶青指着更为气愤的酸书生,轻慢道:
“方才我是在小声说话,但没有影响他人,倒是这个家伙,偷听我说话不说,还口出狂言,诋毁我的人品,声音不小,这才引得周围人瞩目。”
“正所谓,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我说的话这人并未考证,就诋毁我,书真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小声教训了他几句,周围人都认同,失笑出声,打扰了台上思索,这关我何事?你身为名仕,遇事不追根溯源,对我如此咄咄逼人,对否?”
韩子臻被这番无懈可击的辩驳说的哑口无言,不怒自威的脸上出现了尴尬。
叶青周围知晓原委的人,也都赞许点头。
“这兄台虽狂言不假,但说的确实有理,而且,文采是真好,中间所说那句,小生竟从未见闻。”
“刚才小生听得真切,这位黑衣小哥确实声音不大,并未打扰他人,倒是这位兄台,咄咄逼人,声音不小,这才导致这黑衣小哥,出言教训。”
“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这话说得甚好,我辈读书人,当明事理,不能因表象而否定他人言语是否如真!”
“确实,韩先生此举有些失去公允了,不过,小生相信韩先生乃无心之举,这位兄台莫要着急。”
站在叶青旁白的酸书生,被叶青那句‘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说的面红耳赤,羞愧无比。
但面对大家鄙夷的目光,酸书生自诩读书人的骄傲受到了打击,他色厉内茬,想要找回场子,朝韩子臻拱手欠身道:
“禀先生,此人方才口出狂言,说台上诸位乃是蝇营狗苟之流,小生气不过,才出声呵斥,没想到惊扰到了诸位,小生知错。”
这话一出。
周围人看叶青如看怪物,不知叶青是恃才傲物,还是脑子有问题,敢诽论台上才华横溢,出身名流的才子。
台上的六名才子也脸色阴沉,拉拉着个大逼脸,怒视叶青。
有的是被叶青戳穿,心虚愤怒,有的是被殃及池鱼,无端挨骂,盛怒至极。
当即有三人上前一步,拱手欠身,怒气腾腾道:
“呵,这位兄台,你既然说了,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台上只我六人,那你说,谁是蝇营狗苟之辈,若错了,休怪本公子不客气。”
“蝇营狗苟之流?在下每日与朗日清风为伴,明月烛火相陪,苦读圣贤书,洁身自好,当不得你如此侮辱。”
“这位兄台,可敢上台辩证?若你空口无凭就污蔑我等名讳,那就得向我等赔礼道歉。”
韩子臻表情有些古怪,眼神不着痕迹的在台上四人扫过,心中是赞同叶青的话。
可月夕诗会擂台,乃是盛会,当的是明公正气。
上台之才子当的是各尽所能,出言有章,头角峥嵘。
若爆出丑闻,众才子让人贻笑大方不说,今年的诗会擂台也是砸了名声,说出去就是个笑话了。
他韩子臻是主办,日后这文学行当的总把头可当不下去了。
韩子臻赶忙出言平稳四方,出声道:
“诸位且听韩某一言,大家莫要激动。正所谓人无完人,圣人有瑕。韩某自身亦有缺点,多谢这位小兄台指点,方才韩某确实有错,日后韩某当铭记于心。”
说着,韩子臻朝叶青拱手躬身。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做错了事,主动承认。
周围的人望着韩子臻都露出了敬佩之意,纷纷拱手欠身,齐声道:
“先生真乃吾辈之楷模,当学之典范。”
叶青也敬佩的朝韩子臻拱手欠身。
文学行当的总把头,名仕之流,有钱有学问有地位,当着众人的面,主动认错道歉,不管真假,足以让人敬佩。
韩子臻见大家在这时候转移,赶忙插话道:
“误会已经解除,六位才子莫要分心,专注解题,擂台规矩不可变,时间已过半,你们当专心致志。”
一听这个,六名才子望向了擂台中央的那只剩一寸的熏香,表情猛然一变。
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计较,不如解题闯关,获得奖励来得实在。
六人纷纷转身,继续看着那悬挂在擂台边缘的一幅山水画,陷入了深思。
一招狸猫换太子,调转了众人注意,手段着实妙哉。
刚嘚瑟了一下,还没来得及人前显圣的叶青,发现自己瞬间被无视,不由眨了眨眼睛,心里憋闷的很。
心中无语道:“嚓,都这么好说话么?读书人不都很喜欢跟人辩论么?怎么都不搭理我了?这让我接下来怎么装逼啊?”
叶青急的抓耳挠腮,开始思索如何能插一嘴,加入诗会擂台,人前显圣,完成每个穿越者都必须有的经典时刻。
而主台中央的四位文坛大家,从叶青开口质问韩子臻时,便眼睛烁烁的看着这说出名言的泼皮,纷纷小声议论。
“君子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当的是至理名言,老夫惭愧,不知出自何等典籍,几位兄台可知?”
“老夫苦苦思索,未有印象啊?这话说的真是妙哉妙哉,当是我辈之信条。”
“不错,此言着实深刻,将识人之学尽入这十二字中,令人深思发省。”
“真是惭愧,老夫也未曾在书籍中看过此言。”
五名大家皆惭愧摇头,又求知若渴的看向了面色惨白,却坐得端正的赵元良。
紧挨着赵元良的大家,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轻声问道:
“雨润,你搜罗了不少股本野籍,可见闻此言?”
赵元良拱手欠身道:“回先生,雨润才疏学浅,未曾见闻。”
“依小生所见,此子虽张狂妄行,但也是个学富五车之辈。”
顿了一下,赵元良看着叶青身边隔了两个人藏着的赵满仓,嘴角微扬,眼神带着坏笑,补充道:
“而且,豕交兽畜,辩口利辞,倨傲无礼。”
这么一来,五名大家一怔,纷纷抚摸胡须颔首,对叶青的好奇更重。m.sttgxcl.com
重新落座的韩子臻,恰巧听到了赵元良的话,惊奇的看着抓耳挠腮,好像在憋坏主意的叶青。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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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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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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