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这座大宅占地面积不小,虽不如黄不仁的宅子奢华豪气,但四处都透着一股子清新静谧,书卷气浓郁,这大致就是商贾与士族的区别。
走在雕梁画栋的雨廊下,林朔向秦伯询问了一些事情。
“老爷回来了吗?”
整座林府,能被称作老爷的只有一位,那便是林家乃至整个林氏氏族的中流砥柱,林翦林侍郎。
秦伯始终落后一个身位,恭敬道:“原本今年该是老爷留朝当值,是不回来过年的。因为三公子的及冠礼,老爷向陛下告了假,已于昨日回府,现在正在书房等着三公子呢。”
林朔点了点头。
“大哥二哥也回来了吗?”
“是的!大公子与二公子是昨日与老爷一同回来的,同行的还有大公子的夫人糜氏,二公子的夫人甄氏。今早大小姐也从娘家回来了,而今都在夫人那里叙旧呢。”
听到这里,林朔不禁笑了笑,道:“今年倒是热闹。红玉呢?”
红玉是小妹,打小与他关系最好。
说起林红玉,秦伯的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呃……小姐被老爷禁足了,关在屋里不许出门。”
“啊?”林朔愣了愣,旋即哑然失笑,道:“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伯知无不言,简短地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妹林红玉打小就性子跳脱,完全不似个大家闺秀。以前林朔在家的时候,这小妮子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做跟屁虫,顽劣成性。后来听说三哥在凉州打了几场大仗,便整日舞刀弄枪,说什么等以后三哥做了大将军,她要成为三哥麾下的第一名女将军。
林母向来宠溺子女,说了几句不听也就由她了。只是昨日老爷回府,见小女儿一个姑娘家家一不学女红刺绣,二不学诗词歌赋,竟舞起枪棒来,实在是有失体统,便当众责备了几句。
红玉比青荷还小一岁,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气愤不过就顶撞了几句。
父亲大人勃然大怒,于是,就把她禁足了。
禁足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惩罚,林朔没有放在心上。
过了两个院子,秦伯将林朔领到老爷的书房门口,这才恭恭敬敬地离去。
站在门口,林朔的心情倒是有些忐忑。
记忆中,他这位父亲大人一向只在书房见客,似家里人,从来不在书房叙话。
今日倒是不知怎地,竟在书房等他,看来接下来的谈话应该是很严肃。
林朔深呼吸几口,然后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父亲大人。”
“嗯!进来吧。”
可能久为京官的缘故,林父是声音浑厚中略显严肃。
林朔整理了一下衣襟,轻步而进,很快便见到一个长须清瘦的男子。
约莫五旬年纪,两鬓斑白,浑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威严,便是端端正正的坐在案几后,也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就是林翦,当朝吏部侍郎,官居三品的朝廷大员。
林翦此刻一手搁在案桌上,一手捧着一本《京堂记》,小儿子进屋他也只是略微扫了一眼,而后目光又回到书本上的字里行间,沉声道:“你的事迹为父都听说了,总得来说都还不错,不愧是我林翦的儿子。但有几点,为父当要批评你几句。”
“第一,程彦老先生乃是凉州鸿儒,门生遍布天下,德高望重,你怎可当众出言不逊,对程老先生不敬?你可知此事传入京城时,有多少凉州儒生找到我这儿,告你诋毁之罪?”
以林翦的了解,他这个儿子向来桀骜,如此批评至少要反驳两句。
没想到林朔就静静地听着,完了后只说了句:“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孩儿知道错了。”
林翦愣了愣,觉得在情理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看来,此次凉州之行,这个小儿子的性子沉稳了不少。
林翦欣慰地点了点头,又道:“第二,听你二哥说,你应了三皇子之邀,准备来年入京?”
这件事林朔没有否认,点头道:“是!”
此事干系重大,林翦没法一边看书一边谈话,搁下书本,正视林朔,说道:“你可知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势?大皇子与二皇子间争斗不休,文武百官派系林立,互相攻吁。你若卷入这场漩涡之中,稍有不慎便将万劫不复,甚至我整个林家也会遭受牵连。”
林朔如实答道:“父亲大人,孩儿也想过这个问题。孩儿也正想与父亲大人商议,为了避免祸及林家,还请父亲大人立刻将孩儿逐出家门,族谱除名。”
“你!”
话音一落,林翦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混账!你给我跪下。”
大丈夫处世,跪天跪地跪父母。林翦既是他的父亲,跪下也不算什么。
林朔不敢拂逆,当场屈膝而跪。
林翦指着他气得浑身颤抖,怒道:“为父还当你历经磨难,性子有所改变,不曾想这等不孝之言也敢出口,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门外,得知三弟回家的林信与林彧正联袂而来,哪知还没到书房门口就听见父亲大人大发雷霆。
二人同时停下脚步,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连忙折返,直奔母亲大人住处。这个时候怕是只有母亲大人能救林朔了。
林朔也知道自己的话有些大逆不道,但他是有经过深思熟虑的。
朝中局势,波谲云诡,说不定早上还在谈笑风生,晚上就人头落地了。而且,那些手握大权的大人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赶尽杀绝,一朝不慎,难免累及全家。
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除了脱离林氏一族别无选择。
许多事情无法解释清楚,林朔索性沉默不言,任由林翦责骂。
林翦气了好一阵神情才缓和着,沉声问道:“你也不是个热衷于功名之人,何故如此执着?”
林朔抬起头,目光诚挚直对林翦,一字一顿道:“为了良心。”
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清楚,懂得自然会懂。如今的大楚内忧外患,若再不有所制止,天下便将到民不聊生的地步。若他只是个平头百姓,他自然不会去管这些事情,可他出身士族,抬步便可入朝堂,既然能做,为何又不去做呢?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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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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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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