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看似风平浪静的太安城,其实已经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一些原本负责巡城治安的衙役、捕快、城卫,皆早早起床挂好腰刀,整装奔赴一处地方。
还有许多权贵府里的家丁、护院,也在家主的怂恿下纷纷涌出府邸。
这些人在得知要去攻打皇宫时,原本都是一百个不愿意。开玩笑,攻打皇宫?那不是造反吗?造反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就算卑微如蝼蚁的家丁也不例外。
但后来有人告诉他们,他们此去攻打皇宫不是造反,而是有人挟持了皇帝陛下,企图造反。他们是诛杀叛贼去的,他们是正义的一方。而且只要打赢了每个人都能加官晋爵,斩杀贼首林朔还能赏千金封万户侯。
这下子再也没有人迟疑了。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些穷怕了的人,都想通过这次平叛改变命运。
于是,这群各行各业混杂而成的杂牌军士气大振,都巴不得立刻冲进皇宫,斩杀反贼林朔。
隶属于兵部和工部管辖的京城武库被打开,一件件甲胄兵刃被搬了出来,其中甚至还有重型攻城器械破城锤和床弩。
兵部侍郎耿重早早地披上了甲胄,站在一处高台上指挥,喝道:“每人领一副铁甲,各自挑选趁手的兵器,懂箭术者领上弓弩,去几个人负责操持床弩,那边的盾牌也拿上,等会儿用得着。”
在兵部任职的官员基本都懂一些排兵布阵之法,这个耿重曾在辽东担任过总兵,与胡人的右汗王耶律信也交过手,不说军事指挥水平如何,起码要比那些路都走不利索的文官要好。
武库这边这么大的动静,皇宫之中不可能没有察觉。
养心殿,章平帝已经到了最后的弥留之际,呼吸逐渐微弱。
大殿里宦官之首曹瑾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守在床边。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曹瑾虽然不是章平帝的儿子,但那悲恸至极的哭声可是连章平帝几个亲儿子都比不了。
经过一夜的谈话与熬守,三皇子芈无忌的眼眶里已经充满血丝,神情紧张,身躯仍旧止不住地颤抖。
他现在的心情可能是全天下最复杂的。第一,作为人子,老爹要死了,是该悲伤。第二,那梦寐以求的皇位离他已经只有一步之遥,一想着马上就可以成为九五至尊号令天下,换谁身上都平静不了。
林朔扶着腰刀站在不远处,身上的黑色甲胄在烛光中透出幽暗的光芒。
马上就要天亮了。天亮之后,章平年将要结束,换之的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将军,大事不好。”
一名御林军将士匆匆走进大殿,在林朔跟前行礼禀报道:“将军,礼部尚书胡为岐伙同兵部侍郎耿重京兆府尹包叙等人私自打开武库,集结大量人马,正在向朱雀门杀来!”
“他们有多少人?”
“粗略估计,最少也有两万人。”
林朔眼神一凛,对此事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早在关闭宫禁时,林朔就想过胡为岐和萧参不会善罢甘休,有所动作是很正常的。不曾料到的是,胡为岐的动作竟然如此激进,胆敢聚众进攻皇城。
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虽然激进冒险,却也是最直接有效的。成则成矣,败则粉身碎骨,完全就是豁出去了。
芈无忌虽是皇子,却也不曾经历过这么大的阵仗,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问道:“这可如何是好,宫中只有五千御林军,如何抵挡?”
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战斗。
一旦宫门被破,不仅是林朔要死,他三皇子更加要死。
为了稳住三皇子,林朔好言劝道:“殿下无需担心,那胡为岐虽然人多势众,却不过都是临时组织的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何况我们还有皇城之固,兵精粮足,只需据险而守,以待时变,胡为岐亦无可奈何。”
听林朔一分析,三皇子这才心安了一点。
但有时候现实是个很骨感的东西,林朔又必须让三皇子保持警惕心,又道:“臣担心的是宫中有人与胡为岐里应外合,所以臣现在要向殿下讨一道圣旨。”
眼下章平帝已经没了知觉,能下圣旨的也只有已经掌握玉玺和诏书的三皇子了,从某个角度来讲,三皇子如今离成为大楚皇帝只差一个登基典礼。
所以林朔向他讨要圣旨,完全是在情理之中。
“是何圣旨?”
林朔一字一顿道:“奉旨讨逆,先斩后奏。包括皇后……”
殿外仍是大雨滂沱,林朔此言勾起一道雷鸣,震响寰宇。
大殿中一些胆小的太监宫女吓得直接瘫倒在地,就连宦官之首的曹瑾也是一阵脸色苍白。
三皇子怔怔地看着林朔。
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皇宫之中,有些人要该杀了,哪怕是女人,哪怕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但……皇位之争真的血腥到如此地步吗?那可是皇后啊!
“殿下!”
见三皇子在犹豫,林朔厉声提醒道:“殿下,我们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三皇子幡然醒悟,终是狠下心来,喝道:“来人,拟旨。”
林朔拿着数道圣旨走出殿外。
圣旨这个东西在古代就是一张强行改成规则的令牌,只要有圣旨在,任何违背道德的事都会变得名正言顺。sttgxcl.com
殿外的一千御林军仍在赵武的带领下列阵等候,数百大内侍卫也未敢离开半步。
林朔环视着这些人,突然厉声喝道:“大内侍卫统领何在?”
大内侍卫中走出一人,服饰与其他人无二。
那人道:“大统领近日告假返乡守孝,尚未复职。”
林朔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真是意外的惊喜啊,难怪这些大内侍卫都跟没个主心骨一样,原来是老大不在职,这就好办了!
林朔当机立断,喝道:“既然大统领不在,那就由我暂代大统领一职。”
“这……怕是不妥吧?”
历来大内侍卫统领都是由皇帝陛下亲自指派,可不是说暂代就暂代的。
“嗯?”
那名可能在大内侍卫中也算是将校的汉子刚刚说完,随后便是千余双凛冽的目光齐刷刷地瞪了过去。
强行震慑不是御下之道,为了让这些人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干,林朔抛出了个诱饵,沉声道:“诸位也看到了,圣上龙体垂危,三殿下将成新帝,而我作为新帝心腹,取个大统领之位易如反掌。尔等随我平定宫禁之乱,护卫皇城安全,一旦新帝顺利登基,尔等都将是护驾功臣,如何选择,尔等还看不明白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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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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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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