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不会说话,但脸上视死如归的决绝无需言语,旁人也能看得出来。

  原来她竟是早在白展昭叫蒋胜男在她和红泥之间二选一时就做了这样冒险的决定。

  即使在白展昭表现出自己非同寻常人的天赋时也毫不犹豫。

  虽然她没读过书,更不识几个字,倒是无师自通了什么叫做“挟天子以令诸侯”。

  对于自己的被擒,白展昭很是诧异,守在屋子里的亲卫们,也齐齐上前一步,举起手中的长矛,纷纷向蒋胜男三女投去警惕且忌惮的目光,却又顾忌于自己领主的安全而不敢贸然上前。

  担心将斧头死死压在白展昭脖子上的蒋蕾,手一哆嗦,真的给他来了一个“一分为二”。

  别说白展昭没反应过来,被蒋蕾的斧头架了個正着,连蒋胜男也没反应过来。

  但她似乎也不需要反应过来,因为当白展昭的众多亲卫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她已经极其富有战斗素养地拔出了腰间的弹弓,对准一处空地射出爆炸弹丸,然后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再度填充弹药,将弹弓高举,环视四周,搜寻着每一个可能对自己产生的威胁的目标,不着痕迹地寻找着可能对她们造成威胁的远程单位。

  “哈哈哈哈……”谁知道,被绑架的白展昭不仅不生气,反而极为开怀地笑起来。

  他笑的蒋胜男是满头的雾水,疑惑地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当中,只差没打出两个问号来。

  严肃点,绑架呢,作为被绑架的对象,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哈……”白展昭却是不管不顾地继续笑,笑的有种不顾其他人死活的猖狂。

  以至于屋子里明明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他近乎夸张的笑声中再也严肃不起来。

  就在蒋胜男准备不管不顾,带着自己的两个属下突围出去的时候,白展昭终于开口说话了。

  “好,很好,比我想象中的更好,啧啧,真是没想到……”

  他摆摆手,示意自己的人退下去,同时满不在意地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斧头。

  “行了,拿开吧,我要反抗你,这小小的斧头,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蒋蕾不信,但由不得她不信,她不过是迟疑了一瞬,为了证明自己能力的白展昭,已经脱离她的控制。

  不单单是如此,只见他的手在蒋蕾的手腕上轻轻一捏,那蒲扇般的大手,便像是被人捏住了麻筋一样,下意识地松开,再也握不住那把斧头,而白展昭接过,十分轻松地抛到一边,抬手对蒋胜男说道:“坐——”

  他本是想让蒋胜男坐在他让领民抬来的椅子上面,没想到对方理解错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白展昭一愣,抬椅子的人也愣住了,他望着蒋胜男那张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脸,往上走的动作顿了顿,竟是转身过来,也一屁股坐在了少女面前的地面上,用一种颇为严肃认真的语气说道:“好了,我们来聊聊吧!”

  ……

  尽管还很懵懂,但在白展昭的盛情“邀请”下,蒋胜男还是成了红羽领地如今的第一位女性管理人员。

  其地位等同于白展昭,主抓之前一直被他忽视的内务,努力打牢红羽领地因为快速扩张而变得摇摇欲坠的根基,毫无经验的蒋胜男望着一团乱麻似的红羽领地,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即使白展昭给了她先斩后奏的权利,她也觉得自己恐怕很难拿捏住这帮子随着他征战四方,已经有了自己傲气的领民。

  好在她上任之前,白展昭借着在她领地门口发生的事情,帮她烧起了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

  虽然这把火在蒋胜男来看,多少夹杂了一些私怨——

  白展昭将昔日的红羽部落旧民,挨个挨个地梳理了一遍。

  但凡对他的统治表现出任何不恭敬情绪的,杀!

  但凡傲慢愚蠢超过他忍耐程度的,杀!

  但凡违背领地规定且屡教不改的,杀!

  但凡……

  白展昭是个很信奉恐怖统治的人。

  红羽领地甚至有专门的执行死刑的断头台。

  只不过砍下犯人脑袋的不是闸刀,而是一把黝黑油亮的斧头。

  主刀人,自然毫不意外地就是白展昭这个领主。

  安稳了可能还不到一个月的红羽领地,又再度唤醒了对砍头魔王的恐惧。

  但爱他的人和敬畏他的人,也因此更爱他和敬畏他!

  唯有蒋胜男,被吓得够呛,面上强撑着,实则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好不容易躺下,也会在自己成为斧下亡魂的噩梦当中尖叫着苏醒过来。

  好在人的适应能力是非常强大的,在一场接着一场的砍头大戏面前,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虽然还没办法全盘接受白展昭的三观和做法,但至少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冷静地审视着这场近乎狂欢的盛宴!

  ……

  酒水,饮料,丰富的食物,鲜花,舞蹈,还有各种各样的小游戏。

  与此同时,夏城也在举办着自己的节日:花舞节。

  或者说的更接地气一点,相亲节。

  当领地的人口发展到一定的数量,无数男男女女被迫聚集在同一个地方的时候。

  感情的发生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早在第一个冬天降临之前,楚源领地上其实就已经有了互相看对眼的领民。

  而在这个生机盎然的春天,随着楚源招募的领民越来越多,这样的现象就越明显。

  甚至已经出现了两女争一男,两男争一女,并且为此打的要死要活的戏码。

  没有可以用来播放音乐的留声机,但人们享受音乐,又何须机器的帮助?

  自己用皮革蒙的的鼓,用树叶做的口哨,还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却能发出美妙声音的乐器。

  当然,最好的乐器还要属人的嗓子,在整齐划一已经找到节奏的“呦呦呦”中,一个个面容绯红,羞涩而又大胆的年轻男女,手拉着手走到围坐在一起的众人中间,伴随着起哄的声音,翩翩起舞起来。

  连橘猫这个大忙人,不对,大忙猫,也在一个角落里,拉着银丝藤的两根藤蔓,蹦跶个不停。

  它肚子上肥肥的肉随着它人立而起的动作抖来抖去,滑稽无比,看得人只作乐。

  反正鹰鹫杨过是在一片,咧着个大嘴乐得嘎嘎叫。

  和尽情享用食物,享受音乐,畅快地舞蹈,感受节日气氛的众人不同。

  他们的领主大人,却是在一处山坡上,望着山下热闹的场景,举起手中装着酒水的杯子,碰了一下身旁他专门为巨鹿准备的用来喝酒的水槽,里面的葡萄酒在阳光下呈现出漂亮的红色光泽,跪坐在地上的巨鹿偶尔伸出自己的大舌头添上一口,并不贪杯,只浅浅地吃下一层水皮。

  尤利不解地问他,“花舞节是你发起的,你为什么不参与其中呢?难道你没有交配的欲望吗?”

  “鲁迅先生说过,热闹是他们的,而我什么都没有。”——这句话其实是朱自清说的。

  望着山下热闹场景的楚源,一时竟十分惆怅,“我啊……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异乡的来客罢了。

  “尤利。”他问尤利,“你在我这儿待了那么久,别的巨鹿都离开了,你会想家吗?”

  “家……”巨鹿似乎很少有这个概念,尤利被问的顿了一顿,才说道,“我不太清楚你说的家是哪一种。

  “是出生的地方吗?还是和亲人朋友一起生活的地方?我们巨鹿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不会停下用四条腿丈量世界的脚步,如果不是恶魔蜘蛛,”它摇了摇自己失去鹿角的脑袋,“我本应该也是如此。”

  “我想家了。”倔强的人们似乎很难主动坦诚自己的心意,楚源说出这四个字时,像是将一块压在心中的石头搬开,终于可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光明正大的思念起自己的家乡来,思念那个有电脑,有电子游戏,有炸鸡可乐,有科技与狠活的世界,思念自己那些总是爱整活的朋友,思念他的电竞房……

  平时忙碌的生活挤占了他的所有思维,唯有此时此刻,浅浅放松下来的楚源,能放纵自己片刻。

  他仰面倒在草地上面,身旁是散发着热气的巨鹿,因此即使身上沾着露水,也并不感觉寒冷。

  久未出现在楚源脑海中的梦境,又一次应约而来。

  ……

  “这一年真是多灾多难的一年啊。”

  他听见一个苍老的男声在感叹。

  “先是地震,再是洪水,然后是大雪和火山爆发。

  “感觉一个人一辈子都未必遇得到这么全的灾难,全在这一年给撞上了!

  “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但有时候,我也忍不住想要去相信。

  “是不是我们人类对地球做的事情太过分了,而今发生的这一切,其实是地球对我们恶劣行为的不满和反扑。”

  “老张,你说什么胡话呢!多少困难我们都挺过来了?

  “遇山开山,遇水架桥,只要肯努力,办法总比困难多!

  “我们华国人,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的孬种!”

  一个听起来就极其爽朗大气的男声回复他。

  然后又听见老一点的声音问道:“楚源那孩子还没找到吗?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说他到底会去哪里?

  “现在的局势那么混乱,如果他真的还活着,又还能活几天?”

  “我倒是觉得,那孩子未必出事了……”

  “哦,怎么说?”

  “脚盆鸡那边近些天不是报道了大量的异常事件吗?说是有不少宅男宅女身上出现了奇怪的神隐现象!

  “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遇到的是和楚源同一个情况——

  “据说也是在家里突然消失不见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监控录像也查不到,甚至有那种十分钟前还在监控录像下进了自己的家,十分钟后家人上门就发现孩子消失不见的情况,是不是和楚源那边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他消失的现场,电脑上甚至还有未打完的字!”

  楚源惊醒。

  网上有个说法,说是如果遇到了车祸,不要慌。

  能不能活得下来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临死前一定要把自己的手机全部格式化掉。

  人死不可怕,正如石灰吟中所说,“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但他当时噶的太快,病情发展的太剧烈,压根没来得及考虑“清白”的问题。

  不是吧……想到梦中梦到的场景,楚源有种底裤被摘下来的羞耻感。

  “是梦,一定是梦,绝对是梦,如果不是梦,我怎么可能认识肩上扛着星星的人……”

  一番自我安慰和洗脑很成功,这一觉虽然略有遗憾,但楚源睡得还算香甜。

  除了那内含量略显丰富的对话以外,他回到前世自己熟悉的地方都游荡了一圈。

  读过书的母校,常去吃的那家饭店,经常和兄弟们一起开黑的网吧,还有那个有一间屋子永远不会被打开的家……家里落满了灰尘,但一切的布置,还和他走的那天一样。

  一觉醒来,原本大亮的天色,不知道何时已经黯淡了下去,但夏城并未因此而变得冷清起来,反倒是随着一处处篝火的点燃,欢颜笑语之声更甚,底下的花舞节甚至已经发展到了起哄接吻的地步——自然不可能是电视剧里常见的那种法式湿吻,年轻的男男女女凑在一块,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在一片起哄声当中,双眼紧闭,紧抿的嘴巴撞在一起。

  “我们也下去吧。”楚源拍拍身旁的巨鹿,后者配合的低下头,方便他为自己套上特制的鞍具。

  楚源的出现让节日的氛围达到了巅峰,“哦哦哦——”

  他手往下按,示意大家安静,“今天大伙玩得还开心吗?”通天阁小说

  “开心!”大家脸上洋溢着的都是热情的笑。

  “以后这样的节日还有很多个,希望大家每天都能开开心心!”

  “哦哦哦——”

  “领主大人,我想和你跳舞!”

  “领主大人,莪也是。”

  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女子带头,邀请楚源跳舞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过这一切终结在了一个粗犷的男声面前,“领主大人,还有俺。”

  楚源黑了脸,“首先,我不歧视你们任何一个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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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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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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