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客木辰部两个重要的人,呆住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耳闻目睹高贵的云离大人答应给六百把普通弯刀、三百柄精良弯刀,二十套锁子甲和一批粮,盐等,以答谢客木辰部对怛奚部多年忠诚的小小奖赏。
六百普通弯刀,三百精良弯刀,二十锁子甲一套,小小奖励?忽思里,合木豁感到头有些发蒙。
落雁山麓以北,弯弯曲曲,稀稀拉拉的山林中,山脚,青翠欲滴,青草穿过马膝,一队队探马斥候着警戒,并未因前面有人带路而放松。
从柳条泽出发,柔黎大队人马一路沿着落雁山脚,向东北方向前行,一天半的时间,路途中停留了一夜,行了一百五、六十里后,终于快要到达了目的地了。
拐过一个山湾子就进入了云离的视野,那是一大片青色,低矮绵延的山林和草场,无法与翰埒部营地雄伟壮观,马难行险相比,倒不如说是一个凹入其中避雪避雨的冬季马场。
“奉倏大叔,咱们部落在前,不久到达.”等不及了,合木豁走近,指了指前面的草场,作了个介绍,“这些年还算好点,儿郎拿着弯刀和弓箭消灭了许多来草谷打战的马贼,威慑了周边心怀不轨部落,东北边上的小股马贼也没敢游走方圆百里。然而刚烈的马贼却并没有这么大的畏惧,先前在柳条泽袭击我方的那帮马贼,手下凶贼将近二千人,我方打退其小股人马数次,始料未及,他们这一次居然设局复仇,若不是碰上你,怕是数百儿郎也回不了家...卡洛斯流浪者偷猎者流寇、使命失败佣兵,草原诸部落败兵乃至被放逐的贵族们,基本东北边马贼也有这几位.”
哼的一声,跟在云离、柒瑜身旁的亨格鄙视看了合木豁一眼,不屑道:“几千马贼算得了什么?去年在月牙湖和螺贝山谷的另一边,数千马贼被我们打垮了,他们中没有十匹马,也没有八匹马,仿佛飞驰而过的战马踩死了一条小臭虫.”
这时亨格还没有意识到他的云离安答已拥有怛奚部少主的地位,不久客木辰部的人都将归附柔黎部的统治,而他将来也会与面前这个令人生厌的人帐下做大臣、合作。两天前,当云离郑重宣布他与断事官将北上客木辰部访问时,亨格在第一时间认为出言失态,挑衅首领大人威严的忽思里终将受到报应,毛遂自荐要求担任进攻客木辰部先锋主力时声情并茂预先刻画了他手下骑兵所取得的成绩:三百多勇士不久将占领客木辰部营盘,把反抗的客木辰部族人全部屠杀殆尽,恣意劫掠妇女和儿童,并带回了大把家畜、食物等等.
正说着兴致勃勃的亨格根本没发现柒瑜断事官那副诡异的面孔,色泽一变再变、嘴角不停地抽动、鼻息声也愈发凌乱,脑袋里早就想好回部落该怎么整治这家伙,咋官做得越大越好,个个一副千骑长的模样,脾气连弟木格也比不过。
“您...您,哼哼!”合木豁同样年轻气盛的他,正想反驳两句,瞟了一眼对方整张皮甲厚,弯刀精良,弓箭有力,再想想前些天表现出的刚烈战斗力,一时间,没想到有话反驳,只得不理亨格而扭过头。
云离对旁边两人的争执不理不睬,再加上刚才合木豁所说的马贼,仔细端详远处草场和山林,就大致能体会到客木辰部这几年的生存之艰难。起初,客木辰部漂泊迁徙千里,逃避追捕围堵,难免丢盔弃甲,人疲马倦,靠山岭地势抵御山下马贼,在山脚草场的帮助下游牧生息,可以说是个好办法。然而这几年,山脚草场却开始一再受到马贼的骚扰,放牧和生产活动收效甚微,这里的山林也不象东部山脉那样山高林密,野生物产丰富,而客木辰部并不像山丘部落那样采用山田耕作方式,最多只是随意抛种,不精耕细作、不在林中猎食,所以保存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很难成长壮大。
本来是守护客木辰部安全的屏障,现在却逐渐变成了桎梏!
“合木豁你一直都没找到新草场?”柒瑜也就自然而然地看到了这里山林之弊。
合木豁听到奉倏叔叔的询问,露出一张苦笑的脸,叹息道:“舅舅,咱何曾不愿意?东,北自不必说,你还了解一些情况呢。西面的草原即莫顿河草场被中等强部乌滇部所统治并依附于大、小部落的势力是不容低估的。十年前我们曾派人讨论过,把部落多年来从马贼手中夺取的多数财宝带来,以暂时借用一块栖息之地,但他们要我跪在地上投降,并率部归顺,听了乌滇部调遣后,阿爸爸怎么舍得...南面,柳条泽这边,大家也都有过派头,草场又窄又瘠薄,容不下数千族游牧。再往南说,一是马匹多,骡驴少,不能满足转场的需要,加上长途跋涉,担心不知道多少族人将惨死于风雪中。二则是在柳条泽南部与莫顿河下草原交界处,曾遇到那些可恶的乌滇崽子——赶走出门探路的儿郎.”
“合木豁这几年苦熬你!”柒瑜听到这里眼眶不自觉地扬起了氤氲雾气。
“奉倏舅舅,在倏山岭上我们叫望南岭,即使爬到最高点也还是见不到南部草原的影子,但阿爸不时地登高远眺,往往一呆就大半天!最后,大家都有所期待,望眼欲穿,期待你们,期待铁木迩人的真师傅...哎,奉倏大叔,瞧,就是阿爸与忽思里大叔.”合木豁惊呼着,远远发现了对面山脚下几十骑的领头人。
五、六里外,数十名客木辰骑手纵马飞奔而来,领头的老人冲进百米之内,他才勒马放慢速度,然后急冲冲地跳下马去。老者与合木豁有几分相似,须发泛白、浓白的头发比他的柒瑜多抹了几抹、眯了眯、小心地向着柒瑜。
柒瑜翻了个身,下了马,脸有些兴奋,张着嘴轻声叫道:“阿肃康大哥!”
“少主和奉倏大人果然就是你们和你们!长生天,谢谢你们让我家老头子这辈子也能遇到奉倏大人。”客木辰部族长兴奋地流下了眼泪,顺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滚了下来。
“是的,阿肃康兄弟,二十年来,整整二十年过去了,作为流浪之人的我没想到还会再看到你。”柒瑜因为兴奋,手有点发抖。
两个多年不见的老安回答叙旧片刻,心里有很多想说的话,但又知道这还来得及。
阿肃康瞥一眼柒瑜背后的一个年轻战士,无形中散发着属于上位者们的威严,脸上带着笑容但又不失英气,丝毫不比当年铁木迩部落联盟会议上所看到的大人物逊色,加之四周武士隐约呈半圈状,把他围得水泄不通,一下子把他猜个正着。
“少主这是云离大人吗?”阿肃康嘴里虽然带着怀疑的口气,但心里却很肯定,只是话从头上引了过来。
柒瑜也回过神来,轻轻将云离扯带到阿肃康面前,微笑到:“来吧,云离,见到您的阿肃康伯伯了。阿肃康,这是我血脉安答之子,五万柔黎部属民之主,虽历经许多征战厮杀,但终究还年轻一点点,日后你要多帮忙拉他!”
云离走上前虔诚地行着长辈大礼:“阿肃康伯伯啊!”
五万柔黎属民、帮扯淡、阿肃康面色微变、吃惊面前这位与他儿子年纪相仿的青年竟能成为有势力的部落酋长、更有甚者,他以前从忽思里嘴里柒瑜向云离引荐的话,如今再次听到柒瑜的话里所隐含的意思!
云离一付游览,观光的闲适样子,吊着孩子徘徊在客木辰部周边山脚草场上,瞄着这一边,望着那一边,仿佛他确实是个踏青的游客,那里所有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紧随而来的谷卑希和亨格并不理解自家酋长的“闲情雅致”。闲逛片刻后,两人感到有点厌烦,于是居高临下地低声交谈。
“谷卑希大哥哥,这部落里的男人好像跟柒瑜大叔都是老熟人了呀,相见时那种兴奋的样子,可比当年嫁婆娘强多了!”
“好你个亨格,敢取笑我啊,到你娶婆娘的时候,看我怎么闹腾!可是,同样的,那合木豁叫断事官的舅舅,姓啥的,反正不是柒瑜的,一看便觉得有些奇怪!”说完,他瞥了云离一眼,小声地对亨格说:“还是自己问?”
亨格犹豫片刻,又见谷卑希眼睛里传达出浓浓的鼓励之色,他内心好奇作怪,咬紧牙关迅速急步两步追上云离。
谷卑希一看到后,举起双手示意众侍卫放慢速度,扩大双方之间的距离,这眼力劲他还在。
“云离,何时返回,是否要提审西姆的可千骑长?”貌似请示,亨格用安答私下里的名字,不叫首领,眼角余光看着云离的脸,又开口问:“额氏、柒瑜大叔以及这些男人”的话停了下来,亨格说不出话来,那一伙人对柒瑜大叔好陌生,再一次泪流满面,抱在怀里,再一次跪在地上行礼。
“柒瑜大叔的人,以前柳条泽领队汉子以及欢迎我们的客木辰部族长们,柒瑜大叔都很安答。”
“啊,”亨格忍不住惨叫起来,毕竟自已认识里柒瑜大叔的人都是柔黎部族人了,怎么会再冒出个客木辰部,然后下意识地问:“那么,现在他们做什么?”
云离不接电话,转头看了客木辰部中央大帐一眼,幽深眸子里闪着一抹诡异的色彩,心疼柒瑜大叔与客木辰部之间的对话!
铁木震、养子、血脉安答之子在效忠托木一脉铁木迩人心有名分大义能打出怛奚部洁白青鹿大旗,展示了他在几十万铁木迩人心目中的正统地位,并把铁木迩铁骑收归麾下,促使他们身先士卒,在草原上拼杀!
然而,真正、流淌铁木震一脉的纯师傅讯卡呢?其为柒瑜大叔养子,同有承袭怛奚部酋长之名,论亲有疏,与云离这血脉安答之子继承权仅次于二人。
铁木震至今健在,不愧为怛奚部首,理所当然。就算他逝世,客木辰部拥护讯卡,哪怕讯卡不愿意,可是黄袍加身或者刀斧加身,硬是要奉倏之子这个正统继承怛奚部首领之位,那怎么办?
到时铁木迩人还没内乱呢,没准柔黎部也会内乱呢,莫非他会与讯卡刀戎见面,以无数战士的血决定谁是真酋长?
如果有,云离为什么要收留客木辰部而枉自埋下祸患?且不说,从现在看来,吸收客木辰部没有为柔黎部和云离提供多少好处,连樾瓦氏族也无法与之相比,起码云离能够大大方方的改编樾瓦氏族百户制,收编氏族军权而无后顾之忧。
樾瓦氏族翻不了多少风!
在客木辰部的大帐里,柒瑜与阿肃康,忽思里叙情,在简单地叙述了自己的一段经历后,就聊到了事关客木辰部前途命运的正事。
“养子?奉倏大人啊,您养子呢?此乃吾国怛奚部之盛事,托木一脉有后来者,哈么赞之大首领亦将幸甚。”阿肃康虽然内心有怅然若失,要是亲生儿子该有多好,但脸上还是带着安慰的微笑,对托木一脉奉倏大人和哈么赞老大感到开心。
“奉倏成人,自是养子,为何要云离成人”忽思中脸露难色,想了一会儿,就开口说出了一个不全的字,虽然不全,但帐内数人,却知道了他指的到底是何含义。
阿肃康不语,他将视线转向柒瑜,眼睛里还带着几分疑惑。
柒瑜沉默了一会,搓了搓粗厚、布满老茧的双手,直白道:“讯卡——我养子也许能当厨帐官牧马官书记官断事官商人学者然而肯定不是个聪明明智的酋长,还是不会像云离一样成为好部落主人。从云离荣登首领大位的过程中,便可窥见其拥有一名出色首领所应具备的全部素质,对属民犹如和煦春风,而对敌人却以那种热血与熊熊烈火相伴随”
“这不就是有你的存在么?奉倏大人说,您是铁木迩人的真主,客木辰部可先认领您为主,等您改信长生天,再请云离大人承继怛奚部呀!”
柒瑜扫了一眼忽思里、阿肃康,嘴角溢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叹息轻声道:“怛奚部已不复存在,笔者最初作为柒瑜,一为逃避乞迪部落和纳哈良部追捕,二为警醒自己莫忘本,那次火灾之后,我得了大病,叮嘱血脉安答把遗体运回南部草原去,作为铁木迩人牺牲于铁木迩草原。后来柒瑜的名字使用二十年后,我就没有了当年的野心,为了族人能过上好日子,不挨饿流浪迁徙是我惟一的愿望。”顿了一会,他眼中闪过一丝难色,继续道:“忽思里,阿肃康和铁木震等人的野心早已不在,我也不再是当年能与猛虎抗争,枪杀凶狼的少年战士,不能带着你出征冲锋陷阵,带着族人们回到祖先草场。一匹头狼在利爪已钝,牙齿逐渐脱落,不能率领群狼在草原上纵横驰骋,呼啸山林之时,需要一匹更加刚烈的头狼取而代之,使狼群得以繁衍后代。云离既有狼王之刚烈,凶狠,又有青鹿之善良,宽宏大量,云离对一切铁木迩人都很好,使其日子越过越好!”
“那讯卡呢?”阿肃康张口就来。
“云离与讯卡就是安的回答,像我与你一样,您认为云离对于讯卡会有什么看法?”柒瑜温和地说着,口气里并不带一丝担心。
“如果你承认铁木震是少主,同时也忠于托木一脉,有长生天的见证,那托木云离是铁木震血脉安答的儿子,将是铁木迩怛奚部独子!”柒瑜霍然站起,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决绝之色,身上散发出一种属于托木高贵的气质。
“托木,云离?”阿肃康、忽思里咽了一口口水,随即躬身扶胸行礼,唱诵:“高贵铁木震长生天目击客木辰部愿尊托木云离客木辰部主铁木迩诸族狼王!”
穿过螺贝山谷后,一百余匹骑队踏在托姆尔草原上,掉头向东,步履匆匆。很明显,这支骑队包括了两拨不等人,前周边几十名骑手披着厚厚的皮甲精神矍铄,而后面一队骑手虽然也不乏穿皮甲者,但多为破旧不堪,粗陋不堪,防护力绝敌不过前面几十辆精骑。
“努孜落的妹妹,刚那柔黎百的骑长,还需要多长时间呀?”队里岚木·云娜张口证实。
“3天,如果快马加鞭,2天就行!”努孜落转头给以回答,目光余光却是好奇的打量着前面的柔黎骑兵。
确切的说是观察骑兵战马时努孜落断定他并不眼花,引路柔黎骑兵战马蹄上嵌了块铁。
铁,如此宝贵的战略资源而不是用它来制造弯刀,箭簇和甲胄,竟这麽白白被战马踩了个底朝天,这麽努孜落见到马蹄铁第一个念头就是。一路上她的看法反而发生了一些改变,一是从惊魂未定中恢复,仔细观察镶在铁皮上的战马走在路上;二来她印象中那个云离首领肯定没有那么傻。
云离和柒瑜并骑南行,随行的不仅有三百柔黎侍卫军,还有忽思里率领的两百多客木辰部骑兵,其中上百骑兵都是三十多岁的魁梧汉子,历经铁木迩人内心最为痛苦的一役,得知柒瑜真正身份后,期盼将来服侍奉倏大人与云离酋长的侍从武士们,竞相要求担任托木贵护卫。
翻了一个草丘的坡,柒瑜轻巧地提起缰绳,已无法看到阿肃康和合木豁的影子,但他的脸并不带任何怅惘的神色,继续向前冲去,开口向旁边的云离说道:“云离、柒瑜舅舅谢谢你们,使舅舅这个几千人族再也不需要过忍饥挨饿、穷困潦倒的日子了,到了后来,婆娘的儿女们也不需要担心北面随时袭来的马贼队伍了。”
早期西姆可千骑北行,随身携带数百件备用兵器甲胄,除柔黎弓外,多由云离大手挥毫作为馈赠客木辰部,极大提升客木辰部战斗力,在北面马贼面前,能彻底保住阵营。何况为保护客木辰部下一次转场至莫顿河草场时,亨格指挥着五百余柔黎精骑驻守望南岭南十里,马贼一旦不睁眼就敢前来,迎击而来,是严阵以待,装备精良,五百柔黎精骑拦截而来。
云离轻笑道:“柒瑜大叔、额头、奉倏大叔、呵呵、我应该是哪个呀?”他抓耳挠腮,一付亲人般嬉笑的神态。
“哈哈,您呀,我仿佛又见到了很多年前那还得让我抱马而去的小云。柒瑜也好,奉倏也好,不全是个称谓而已!”柒瑜说完,忆往昔不禁发了声感慨。
“柒瑜叔叔,您真的已经放弃复仇了吗?”
柒瑜一愣,抬起头来,望望南方,眼中流出一丝复杂之色,叹息道:“有一次,也记不清有多少次在拼杀,背叛,火灾的恶梦中惊醒,一想到无辜悲惨死去的铁木迩人和被叛徒杀害的儿郎们,就会内心极度绞痛。但我能做什么才能重新集结势力大损铁木迩诸族重新夺回权位呢?且不说纳哈良部了,六万乞迪军队进驻铁木迩草场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那沾满了无数铁木迩儿郎血的大嘴巴还是半张的,准备继续咬下去......纳哈良部还是铁木迩一点人性的,尽管篡夺大头领之位、压迫众多同族部落、但并未使铁木迩人变成乞迪部落看门犬.”
忽思里开口打断:“嗯,这就是他们不敢、怕无数铁木迩人憎恨,如果达达不拉真这样做了,剩下的几个部落都会认可他的大头领,数十万铁木迩人对乞迪部落并没有怨恨,而是憎恨达达不拉这叛徒,这狼心狗肺!”
柒瑜点点头,道:“也许还有这道理,那时候我不忍心让铁木迩再被乞迪攻击,枉死这么多族人。以后,你们还会猜想,当年龄越来越大的时候,我会像只胆小的灰鼠隐藏这么多年。许多铁木迩部落离散、没落、归附纳哈良部...心里那股恨意便慢慢淡去。”
还有一个极其关键的原因,柒瑜没有说,那就是他的身体状况,完全不像他口中的“人老珠黄不为所用”,若找不到有效方法,恐怕真的没多少年好活的。然而,这一切,他非但不告诉云离,更不提阿肃康和忽思里二人,以免增加伤悲和引起客木辰部归附而产生任何事故。通天阁小说
这次北巡,柔黎部增添了一个强大附属氏族,云离身上的担子则更重了,托木·巴伯兰·云离,承自铁木迩人中最尊贵的托木一脉,成为了客木辰部族人口中的铁木迩人大头领。
只是,怎样对待客木辰部这一特殊氏族,云离还有些细节问题尚未解决。分割大片富饶的莫顿河草场为游牧地,每户人家尽由客木辰部族人充任,赏给成千上万头牛羊马等家畜为客木辰部开发的种畜,战利品是平等分配的,承诺以后三年内豁免贡献牲畜、皮料和干货.
客木辰部会采取百户制,由主帐派人到客木辰部注册造册,由记录官帮助客木辰部施工,抽千余客木辰部青壮丁,每个百户长最少派一外甥,打乱编为常备军千骑新编,不受客木辰部统辖,直听云离大首领调遣。客木辰部对长生天发誓柔黎部族长托木·巴伯兰·云离为怛奚部族长大位第一继承人,并世代忠于云离族长后裔.
土讫水草原、东南绵延的山脉、斜阳余辉把山前的小溪铺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岚木云娜在这奇异的草场轻俏徜徉,站在这一方眺望,更表现了土讫水城“雄伟”“坚固”之景,她又看了看城外一队骑马赶羊、如此悠闲自然、一脸轻松微笑、与伙伴们轻快地谈天说地、嬉戏玩耍的牧人。
“云离大哥,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建这样的大城?”云娜还记得昨天刚刚见过连片毡帐和木屋,还以为是柔黎部主帐呢,但当看见远处矗立着土讫水草原上的城邑时不禁发出了感叹。
连日来的匆匆赶路让云离有了些许倦意,但见到面前这位草原女孩时,她觉得眼睛亮了起来,笑得灿烂。尽管前日自己在途中接到泰格快马飞骑托姆尔传来的消息,已得知来人是何人,但见到眼前之人,还是有些许诧异。
“用石头,泥土,粗木,绳索...堆起来建,好像并不难!”云离郑重其事。
岚木云娜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回过神来,看着城邑、云离刚说的话资料齐全,便下意识地点头,片刻后觉得不对,意识到被骗!
返回土讫水新城后,陪伴云娜在落雁山脚转悠片刻,观赏土讫水草原附近的风景,云离只好请哈度真作陪客,因自己又得忙着上班,力争赶得上秋高气爽,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捋得顺顺当当。
望南岭、客木辰部六千多族人需搬迁安置,按计划首批新属民将在十天内启程向莫顿河中游地区草场搬迁,与樾瓦氏族为邻,其余月亦陆续迁徙。它还意味着云离允诺所有牲畜,食物和营帐器具必须在1个月内运抵莫顿河中地区。
幸好这些材料虽被客木辰部视为巨富,但凭柔黎部家底,仍能挤得出来,不足部分由首领帐下拨补,一句话不冤枉客木辰部就是云离显示其强大力量的工具。
土讫水平原到达莫顿河中游地区草场,历经乌滇部崩溃诸部落“争霸”,柔黎部落多次出外拉练附带剿灭游兵散勇,现在几乎没有什么部落活动了,加上西姆可千骑在那里,已切实地融入柔黎统治之下,因此无须担心本土部落骚扰。
草场,牲畜,材料部分好解决了,客木辰部登记造册,百户制改革,派记录官,选拔族中青壮等等一系列事,都不那么容易,所消耗的人力,精力和时间都成几何倍地增加了。幸好有一位柒瑜断事官亲自率队掌管,不管是从效率还是客木辰部抵触情绪都可以以最低代价化解。
大不了,就将客木辰部的牧场划大一些,反正那边的丰美草场多得是,完全没有太大的的压力,还可以显示自己这个继任首领对他们的恩德。
使云离热闹起来的并不只是客木辰部的移民,还有柔黎部成长强大的道路。打败佈库氏族部落人口一下子增加了七千八百多,后来樾瓦氏族又增加了三千四百多人和客木辰部六千五百多人,柔黎部人口超过六万人,云离要重新计划柔黎部的发展道路。
万帐之众,属民6万人,已属一等一之大部族了,谁都不敢小看,如果柔黎部再有名气,就连腾格里草原上霸主部落都要抛橄榄枝了,使柔黎部成了手下附属强部和霸主部落大旗。
看柔黎部现在的处境,云离有一种发自内心的骄傲,胸有几分豪气,但他并不因为眼前这一幕而失去心,对自家底细一清二楚,别说这些霸主部落了,就连铁木迩联盟里都有少数部落人口比柔黎部还要多。
繁衍延续数百年之久的部落中,附属部落,名声,声望等等,与立部不到两年之久的柔黎部族相比,具有很大的优越性。
其他不说了,呼朋唤友之技绝对胜过柔黎部!
昔日柔黎部在乞迪部落这庞然大物面前,心里有些担心,怕几万乞迪骑兵不知道何时会冲进柔黎营帐烧杀夺取,因此需要岚木氏出手相助,一起抵御敌人,甚至有一些小小的援助。如今,云离深信,他已不太需要那些可有可无的盟国了,将来,柔黎部那无数支精锐铁骑,完全有能力利用手中弯刀和弓箭,让腾格里草原上所有大小部落都看个明白,胆敢侵犯柔黎部,那将是怎样的结局。
凝思苦想片刻,云离拿着鹅管笔蘸着墨水刷着羊皮纸写下心事。
属民6万多人,每个氏族的贵人,常备军,文官,牧民,耕种,匠人,帐下户等等,云离都会把能够去的地方一一记录下来,即使有的思想现在已经落伍了,也会搁在一旁,以后再说。
在民政方面,自由民按录事、百户和千户的不同,柔黎部将分为6个千户,其中少部分帐下户直属于下属的千户和贵人家庭,多数属于断事官的管辖帐和牧马帐以及锻造帐,用以扫平城邑营帐,放牧牲畜,搬运矿石及其他部落事务。
工匠,全体匠人及家人,注册造册为匠户类,从属于锻造帐,充当另类“千户”,又细分为冶炼坊,锻造坊,弓箭坊和工器坊,暂分为学徒,匠人,匠师,熟练匠师和大匠5个品级,每年根据品级领取不同的牲畜,粮食和食盐,并制定了优厚的奖励,激励锻造帐众匠革新,完善兵器铠甲以提升锻造帐效率。
在商业上,官方建立了商业帐,讯卡以首任商业官的身份掌管柔黎部商业。在商道上,东西南北三驾马车并行不悖,既稳定了现有的东部卡迩密城和南部驼绳子平原贸易区又武力开辟了绿湖堡商路,为柔黎部收购粮、酒、盐等提供了便利条件,出售部落生产的家畜、皮毛、动物筋骨和干货、药材等草原特产,乃至作为二道贩子倒手专营,一只手与卡洛斯大陆相连,另一只手延伸到腾格里诸部落圈栏之内,凭着胖子奸商天性,阅历丰富,肯定能挣得盆满钵满。
云离思前想后,又补商税,还是过路费有些规定,等打通北边商道、安定所占草场后,再实行统一商税,有没有把生铁,食盐限制专营买卖等等,能想的一股脑儿先写出来,给自己日后作个借鉴。
部队上,继原有侍卫军,5名千骑和护营兵后,又招募樾瓦氏族和客木辰部的男丁并挑选帐下户战士,利用常备军旧兵作底子,重编扩建2名千骑。另外,为了便于各地草场维护秩序,捕盗和沿途商道巡逻,还应设置守备官,按所负责草场规模征调所属草场牧民,统率百骑到三百骑巡逻,每千户长无权指挥草场巡逻,服从首领帐调,在紧急状态下,归邻近千骑指挥,防守牧民和抵御来犯之敌。
于土讫水城邑之北、莫顿河下草场划几十里为营,作为训练新士兵的大营。此前,对于直接装填新兵至现有百骑、还是拿出2个千骑做底子、经过平时以老带新、扩编至4个千骑等问题,云离始终举棋不定。想了很久,云离才决定仍设新兵大营,抽了一部分侍卫军,每人千骑提拔了十骑长和百骑长,外加致残从常备军撤军,形成正规教导营后,棍棒交加,言传身授使新兵蛋子们学会了令行禁止,进退有度等等,甚至还派了二十几个识字儿郎预备当记录官,教其基本军令兀锡字。
就连那些带领新兵的百骑长都必须要完全默写出“柔黎部”“命令”“进攻”“撤退”等基本一些调派命令,不经意间给底下十骑长、普通战士传达了这样一条讯息—识字多,升迁多!
在耕作上,尽管乌洛兰族去年粮食丰收给许多柔黎族人以耳目一新之感,他们发现垦田竟有如此丰富的食物,这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好奇心归好奇心,多数柔黎属民仍按草原上几千年的居住和生产方式,在日出时,从圈栏里驱赶成群的羊,在日落时,再驱赶羊群回到自己的圈栏里,对耕作不太看重。
所幸开春后,部分帐下奴隶健妇,长者由云离分发,遵从乌洛兰族人指点,到托姆尔林外开垦荒地,播种耕种,认为今年收成不坏。多数草原儿郎不屑开垦耕种,即使是酋长云离在鼓舞士气时也要说出这么一些“卡洛斯农夫”“田间灰鼠”一类的话,弄得云离如今想发展莫顿河平原并使之变成肥沃良田的打算只好束之高阁。
当然人手不足才是云离垦田最大阻碍,佈库氏族那千人俘虏,奴隶早已经分得差不多,应该搬、挖、建、牧,剩下人手任其动员呀。
仔仔细细地看着地图,手指慢慢地滑动着,云离唇角浮起一丝奇怪的坏笑,自顾自地说:“似乎北边需要增加投资,一千骑怕是不够”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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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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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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