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和付秀云气得发疯,可是他们没有办法,见萧遥闭上眼睛,一副不愿意理他们的样子,只得咬着牙,含恨走了。

  萧林一头一脸都是汤水,显得异常狼狈,一路下来,引得无数医生、护士、病人和病人家属侧目。

  萧林是个凤凰男,小时被看轻过,长大得志后,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脸皮,此时被人侧目和低声指点,他难堪得恨不能爆|炸。

  离开医院,叫了出租车回到下榻的酒店,进了房间,把一切都关在门外确保不会被听到,他开始对付嫣发火,“你无端端和萧遥说什么?就你有能耐是吗?要不是你,我们何至于要被她拿捏!”

  付嫣耷拉着脑袋,听萧林训。

  她也后悔了,可是当时,她就是忍不住妒意。

  付秀云很不满,用手指点着付嫣的脑袋,“你不但话多,你还带上我了!就萧遥那样的,平时都是被我们捏在手中的玩偶,这次能反击,全是因为你,你看看你给我们捅出多大的篓子?”

  最可怕的是,他们不但要忍气,还得给钱!

  那死丫头一开口就是50万,萧家是有钱,可那是属于她两个孩子的,现在要拿出来分给萧遥那个私生女了!

  付秀云想想还是气得浑身发抖,于是看向萧林,“那是你弄回来的私生女,我不管,钱我是不会出的,那是我两个孩子的。”

  萧林咬牙切齿,他也不想给,可是不给不行,但给也得讲究的,付秀云娘家势大,他不能枉顾她的意愿,于是忍下几乎要吐血的冲动,好言好语劝付秀云,

  “秀云,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给她钱。这么多年来,我是怎样对她的,你应该很清楚。她在我心目中,充其量就是一件可以给我们一家换好处的商品,你说是不是?”

  说到这里见付秀云脸色稍霁,忙继续道,

  “可是这次的事,我们不给钱不行啊,录音里有张市长和张旭呢,要是闹出来,就算没有实证不会定罪,张市长的名声肯定完了。你想,到时张市长无罪不会被撤职,仍在那位置上,名声却臭了,会不拿付家出气吗?”

  他很聪明,不提自己,提付家。

  付秀云也是体制内的人,这些弯弯道道不用萧林分析她都懂,只是无法忍受被萧遥要挟而已。此时听了萧林的话,冷静了些,咬牙切齿道,“可是我们一时之间,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萧林一脸歉意,“这事不能等闲视之,不动产急卖的话也亏,且房子和商铺都能收租,能源源不断来钱,卖了不划算,少不得要先委屈萧瑜了。”

  “不行!”付秀云马上否决,“凭什么拿给萧瑜准备好的钱?萧瑜早就说过了,她需要钱营销,求了我很久,我千方百计凑齐的!”

  萧林叹了口气,“我们以后再帮萧瑜筹钱就行了。萧遥这里要得急,不然我肯定不会打萧瑜那笔钱的主意。”

  说完见付秀云一脸不情愿,于是又说了好些话,才终于让付秀云咬着牙点了头。

  付秀云不点头不行,一旦闹开了,她娘家会倒大霉的,她不能这么做。

  只是心气很不顺,咬牙道,“难道我们就得一直任由她威胁吗?她手上拿录音,威胁完这次,以后再威胁呢?”

  萧林神色阴鸷,“她不敢的,看她这次用分割我的财产做名头就知道,她明白勒索是什么罪。”

  “可是,如果她下次要挟我们,还是不给视频录音,我们也没法告她勒索啊。”付秀云道。

  萧林说道,“那我们就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付嫣听到这里,不得不在旁插话,“可是,萧遥会愿意吗?”

  萧林和付秀云都被哽住了。

  是啊,萧遥会同意吗?

  看她今天的作为,不用想都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夫妻想到这里,再一次暴跳如雷,在房间内摔打经摔不会坏的东西发泄。

  不过发泄后,该干嘛还是得干嘛,因为萧遥只给他们一个星期的时间。

  当天,夫妻俩就回去了。

  萧瑜知道要给萧遥足足50万,而且是拿之前为她攒下的钱,当场气疯了,咬着牙瞪着眼疯狂吹沙发尖叫,

  “凭什么要把我的钱给她?她算老几?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她一个私生女,竟然抢我的钱,绝对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她不能接受,曾经是路边小草的萧遥,这次竟然能越过她先拿到50万!

  萧林安慰,“萧瑜啊,你别急,爸爸还会为你准备这一笔签的。只是她那里比较急,就先给她了。”

  萧瑜哪里肯听?她的待遇一向比萧遥好的,怎么肯接受给自己的钱优先给萧遥?死命摇头,“不行!”说完见萧林眸色发愣,马上哭诉起来,

  “我不愿意,我伤心!你们说财不露白,我平时连名牌衣服名牌包包都不敢买,只能看着班上的同学羡慕,难道我省下的钱,就是为了给她吗?爸,妈,我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宝贝啊!萧遥她什么也不是,她就是个不说话的忧郁症精神病,怎么能比我好?”

  付秀云听了女儿这话,心如刀割,再次恨不得生啃了萧遥,不过她不管怎么气,还是得安慰女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手上有了把柄,我们只能听话。”

  萧瑜还是气呼呼的,死命摇头,

  “我不管,原先为我准备的钱不能动,你们爱给她想办法给她好了。我早说过,和画廊那些艺术家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没半点表示,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再说,我还得给自己营销一下名声呢。”

  萧林道,“萧瑜你听话,现在我们家,根本拿不出两笔钱,先凑齐给萧遥再说吧。你的钱,爸妈迟些再你想办法。”

  萧瑜不愿意,可是被萧林和付秀云夫妻俩联手镇压。

  彻底确定自己的待遇竟然比不过萧遥,从小被当成小公主宠爱的萧瑜气红了眼睛,摔门回房了,把一个贴着萧遥照片的脏污抱枕扔到地下死命踩,

  “你凭什么抢我的钱?你凭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狐狸精生得骚狐狸!”

  看到自小被放在手心宠爱的女儿负气离开,不知道多伤心,待遇也的确被萧遥低了一等,付秀云再次恨之欲狂,恨不得生吞了萧遥。

  萧林倒是忽然发现,萧瑜这个女儿太不懂事。明明说了是特殊情况,是为了一家人好的,也不知道忍一忍。

  萧遥身上有些冻伤,一直住在医院里,醒着的时候,她拿出原主那本《华国植物志》认真看和辨认,有时则翻翻基本绘画理论书籍。

  她上珠峰时花了一大笔钱,但还剩下一些,够她住院的。

  一个星期后,付秀云再次来到医院,手上拿了萧遥迁出户口的证明以及一张银行卡。

  萧遥接过户籍证明,淡淡看着竭力假装平静的付秀云,笑道,“钱直接打到我的账上,不用给银行卡了。另外,你可以回去了。”

  付秀云见萧遥果然打着拿钱不给视频的主意,忙坐下来,挤出笑容,

  “萧遥啊,钱我等会儿就去银行给你打进你的卡。户籍的话,你不方便,我可以代劳,帮你搞进当地的户籍。你提出的要求,我和萧林都很有诚意完成的。所以,你看你手里的录音,是不是也该给回我呢?”

  萧遥看向付秀云,“你放心,我不会乱传的。只要你们乖乖的,不来为难我,那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可是这不公平啊……”付秀云额头上的青筋跳得厉害,可还是咬牙忍着,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有礼。

  萧遥好奇地反问,“这个世界上有公平吗?”

  有公平的话,萧林早就该撤职查办了。

  付秀云:“……”

  她在心里咆哮,恨不得马上把萧遥病床上的小桌子给掀了。

  她把属于自己萧瑜的钱先拿给萧遥了,这个死丫头还这样气她!

  萧遥闭上眼睛,一副我要休息的样子。

  付秀云再次气得浑身发抖,一转身扶着脑袋离开了病房。

  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发疯的!

  去银行给萧遥转了账,又死命开解自己一顿,付秀云这才重新去找萧遥,希望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萧遥把录音交出来,

  “其实这笔钱,是为萧瑜准备的,她想创业。可是知道你急用,她先让出来了……我们家对你虽然不好,可那是平时,患难见真情,你真的需要帮助了,我们都不会袖手旁观。看在我们真心对你好的份上,你把录音交给我好不好?”

  萧遥放下手中的书,也不废话,“你跟我说什么笑话呢?行了,要录音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快走快走,不要再留在这里打扰我了。”

  她相信这五十万是给萧瑜准备的钱,不过听了没有心软,反而因为想到萧瑜气得发疯却毫无办法而心情愉快。

  付秀云忍住气,“萧遥,你这样,我没办法相信你……”

  萧遥清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你除了相信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付秀云再次被气得眼前发黑,目光死死地看着萧遥。

  她不明白,这个过去被她拿捏在手上的女孩,怎么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付嫣说她当时是想在珠峰上寻死的,难不成被珠峰上的鬼魂上身了?还是说,死过一次的人,就特别豁得出去?

  萧遥见付秀云面色狰狞,半点不惊慌,笑着说道,“你可以回去了。我过两天去办户籍,如果户籍没问题,我会放好录音,不会泄露出去的。如果户籍有问题,那就不好意思了。”

  付秀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粗声道,“户籍不会有问题的!你把录音藏好就行了,不然我家倒霉了,我会和你同归于尽的!”

  说完压根不想再听到萧遥气死人的回答,转身走了。

  萧遥又在医院住了两天,征得医生的同意就出院了。

  随后,她离开这个高原城市,坐火车向东,隔壁同样多高山的省挑选了一个风景美丽但是房价并不高的城市,花了22万首付,买下一套房,顺便落户这里。

  在搞这些的空闲时间,她开始研究植物科学绘画,知道这个科学绘画第一点就是要科学真实,便心中有数了,在网上找这方面的大师,选定一个师从植物科学绘画的奠基人冯先生,口碑很好,试探着通过邮件、电话等发信息过去,说想拜师学习。

  在房子交割清楚时,得到了很简单的回复,“我已转行。”

  看到这个回复,萧遥再次上网查这位文先生的资料,看他曾经接受采访说的一些话,认真琢磨过之后,决定去先生家里当面拜师。

  从文先生接受采访时说的话可以看出,他对这一行是爱得深沉的,断不会说转行就转行。这么说,不过是看着这一行式微而心灰意冷而已。

  甚至,他极有可能曾被很多想学但最终放弃了的学生伤害过,所以不想再教学生了。

  把新家草草整理一番,萧遥就离开,根据文先生的地址找了去。

  文先生的帮佣开门,看到戴着口罩的萧遥,怀疑的目光对她不住地打量。

  萧遥这才记起自己戴着口罩,忙说了声抱歉,就解下口罩,诚恳地道,“我不是坏人,麻烦你通报一下,我很喜欢植物科学绘画这个职业,想跟文先生学习。”

  帮佣看到萧遥那张脸,眼睛都直了,听了萧遥的来意,忙点头进去。

  只是她很快又走了出来,一脸歉意,“抱歉,文先生说已经转行了,让你回去。”

  萧遥想了想,对看着自己的帮佣说道,“要不这样,我写张纸条,你帮我带进去给文先生,可以吗?”

  帮佣想起文先生刚才的态度,叹了口气说道,“文先生估计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你写了也没用。”又盯着萧遥的脸蛋不住地看,“其实,你可以进娱乐圈发展,我看娱乐圈都没几个长得像你这么标志的。”

  萧遥笑着看向帮佣,“可我就喜欢植物科学绘画师这个职业。”

  说完看看四周,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帮佣见了,笑道,“你进来吧,这里有石桌子,你坐着写好了。”

  萧遥谢过帮佣,坐进去写了,又从大背包里翻出高山登山证,和那张折起来的纸条交给帮佣,拜托她拿进去。

  看着帮佣走远的背影,萧遥垂眸等着。

  可能因为紧张,她没法静下心来,只得钻研别墅墙根冒出来的小草。

  小小的一棵,扎根的泥土少得可怜,它在晨风和阳光中不住地抖动身体,始终屹立不倒。

  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逮着一切机会破土而出,长大,直面阳光和风雨。

  萧遥蹲下来,轻轻地摸了摸这棵小草。

  这时里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帮佣高兴地出来,笑得眉眼弯弯,“文先生肯见你了,让你进去,萧遥,你进来吧。”

  萧遥站起来,高兴地看向帮佣,“朱阿姨,真的吗?谢谢你。”

  其实看朱阿姨的神色,她就知道是真的,这样反问一句,不过是拉近一点彼此的关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就做了。通天阁小说

  朱阿姨笑着摆摆手,“不用谢,我就是传个话,你进来吧。”

  萧遥被朱阿姨引着进屋,进入文先生的工作间,看到坐在摆满了纸笔的书桌前的文先生。

  文先生看起来五十来岁的年纪,眉目端正,目光慈祥,不过此刻带上了震惊,薄唇紧紧地抿着,嘴角向下,又多了几分严肃。

  萧遥看向文先生,“文先生你好,我叫萧遥,我看过你给植物画的标准像,自己很喜欢这个职业,所以想拜你为师。”

  文先生道,“你坐下说话吧。”又让朱阿姨出去端茶,这才看向萧遥,“你怎么会想到学这个?我觉得你更适合做明星。”

  明星来钱很快,又不算辛苦,萧遥的条件很够,完全可以去做明星。

  萧遥笑道,“我喜欢这一行啊。我喜欢一切生机勃勃的植物。”

  文先生盯着萧遥看,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撒谎,良久道,

  “从前,有很多人跟我学过植物科学绘画,可是一边学一边离开,没有任何人坚持到最后。因为他们发现,这个行当是没有钱途的。你做明星,拍一个广告赚到的钱,可能就等于你做植物科学绘画师一辈子赚到的钱。所以,你真的想好了吗?”

  萧遥点头,“我知道,我也想好了。”

  她不仅知道很多学这个的学生转行,更知道当年一起跟冯先生学这个行当的一些老人也转行了。

  这个行业,收入实在太低了,只能让人异常拮据地活下去,如果单靠这个收入,甚至有可能活不下去。

  文先生摆摆手,“不,你不知道。”随后脸上带上回忆的神色,

  “我们画这个,数量多的植物还好,数量少或者只有单株的,花开时节认真观察画下一幅画,等到结果了,还得觑着机会去画,有时怕错过,得在那里住几天守着。就算带着帐篷打算去蹲守几天,也有可能去迟了,然后等待明年。”

  萧遥点头,她看过很多人采访时都提到这个。

  文先生没有停,继续说道,

  “这也就算了,只要我们愿意等待,总能等到那些花儿第二年重新开花结果。但是,我们长途跋涉、花十几天画好的一幅画,最贵卖500块,便宜的200块甚至50块,这点钱,甚至不够你来回车费和生活费的。这样,你还会坚持吗?”

  很多人都坚持不下去了,转行了。

  萧遥认真地点头,“我会坚持下去的。”

  文先生看着萧遥坚毅的神色,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又道,

  “当年这个行业兴起,我们跟着冯先生作为国内首批画师,是有任务的,可以编写《华国植物志》,可是现在没有这个任务了,你辛苦学会并画出来的画,甚至连200块都可能卖不出去,你得想清楚。”

  萧遥道,“我了解过这个行业,我认真思考过。我打算主要画这个,并做些兼职,争取养活自己。至于能不能大富大贵,无所谓了,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趟,只是想留下些什么,而不是享受。”

  文先生盯着萧遥看了好一会儿,见朱阿姨端茶来了,让萧遥先喝茶。

  萧遥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文先生叹气,“你或许能坚持下去,可我还是不能教你。”

  萧遥不解,“为什么?”

  “你写给我的我都看过了,你曾有轻生的念头,又想画高原上的植物。如果有一天,你在空旷寂寥的高原上,再次产生轻生的念头怎么办?”文先生问。

  萧遥摇摇头,“我不会再轻生,不过我没有办法向你证明这一点。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教我,那么,能不能在我不解的时候,指点我一二?”

  原主的绘画功底很好,她多熟悉肯定能达到原先的水平,之所以要请教,只是因为她在植物科学绘画方面存在严重的不足。

  没有人带着,她的作品带着浓郁的艺术性,失于写实。

  文先生听到萧遥如此说,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说道,“行吧,你以后有什么不解的,可以过来问我。”

  萧遥马上站起来,感激地谢过文先生,见时间还早,谢过文先生留饭,出去找房子租住了。

  她租了个狭窄的单间,列了清单买齐日常生活用品对付着过,又买了各种笔和纸,就拿着相机下楼,到花坛里观察本地的七星莲。

  她足足看了大半个小时,把七星莲的植物形态认真看过,又拍了不少照片,才回到房中,坐在窗台下开始画。

  她画得很不顺利,一边画一边熟悉原主的技能,一边进行练习,到傍晚时分了,还没熟悉过来,画也自然没画出来。

  不过萧遥并不气馁,出去随便吃了碗粉回来,又赶紧继续熟悉和练习。

  如此这般,她一直熟悉了几日,才终于找到到原主那种手感,然后又去观察一会儿,再次坐在窗台下认真地画起来。

  萧遥画得很仔细,茎、花、叶、细毛等,全都一丝不苟地画出来。

  画完之后,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赶紧出去觅食了。

  吃完晚饭之后,萧遥坐在窗前,没有给植物上色,而是继续一种一种地试验着颜色,又认真回忆原主学过的知识,直到晚上十点多,心里有些底了,这才给植物上色。

  第二天一早,萧遥起床,出去慢跑一圈,吃了早餐,就回来拿着新作品去找文先生了。

  文先生此时正在待客,那是他改行之后认识的国画画家贺弼,两人志趣相投,是知己好友。

  贺弼指着一个美丽的青年女郎说道,“这是我新认识的忘年交,叫萧瑜,瑾瑜的瑜。现在带她来认认人,免得以后大家见了面都不认识。”

  萧瑜看了文先生一眼,忙礼貌地说道,“文先生您好!我叫萧瑜,请多多关照。”

  文先生看了面上恭敬但目光带着不以为然的萧瑜一眼,没怎么计较,笑道,“你好,关照谈不上。”

  他过去是植物科学绘画师,改行画国画,名气有限,难怪这个女郎看不上自己的。

  只是,贺弼带过来的,她竟然也敢这样,未来成就想必不会太大。

  不过文先生很快打消了这念头,因为萧瑜态度虽然不如何,但是很会说话,就算他对她心里不喜,听了她的话也觉得舒服。

  这是个会交际的美女,如果有点水平,又有画坛的名人带着,没准真能闯出点名堂来。

  聊了一阵,文先生见长途跋涉过来的贺弼有些累,就叫朱阿姨带他和萧瑜去休息。

  萧瑜刚上了二楼的客房,就听到楼下传来门铃声。

  她以为来的是别的国画画师,抱着要多认识人的想法,忙到窗前看。

  当看到萧遥被朱阿姨引进来的时候,萧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万分阴沉。

  她马上想到,萧遥抢走了属于她的50万!

  足足50万软妹币啊!

  明明是她的,却被萧遥抢走了!

  而且因为那50万先给了萧遥,她迟了一个月才用上,导致她不仅被早半个月出道的艺术美女汤暖的风头给盖过,还被网友和汤暖的粉丝嘲为模仿汤暖出道,跟风山寨!

  她今天早上出门时,还被人人说是汤暖的高仿版!

  萧瑜想到自己接连受到的屈辱,恨不得拿刀把萧遥砍个稀巴烂。

  萧遥不知道萧瑜也来了文先生这里,她拿着自己的画作,交给文先生,请求文先生指点。

  文先生拿过来,一边看一边点头,

  “你的绘画基础很扎实,但是在画画时,有些矫枉过正了。你说你过去画的画偏向艺术,那么眼前这画,倒太过呆板了。你要记住,我们这个行当,是科学与艺术的结合,你要找准平衡点,让植物画不失真,但是又具有艺术性。”

  萧遥点点头,认真记下来。

  文先生又指着画上的植物依次指点,“你的素描功底很棒,找准平衡点之后,植物的形态都不用担心。但是就是这个颜色,深浅和色调之间,没有完全还原,是不是?”

  萧遥点点头,她画出来的颜色,和原物还是有些差距的。

  文先生道,“其实我也没有做到完全还原,很多大师也一样,但是你既然真的热爱这一行,我自然以最严格的的标准来要求你。”

  “谢谢,我明白的。”萧遥点头。

  文先生见萧遥听得认真,之后又指点了好几处。

  萧遥一一记下来,见文先生没说别的了,就谢过他,告辞离开。

  文先生虽然说不想收徒,但见萧遥这么认真,便说道,“你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萧遥略一迟疑,摇了摇头,“我刚听了您的指点,脑子里有很多想法,打算尽快回去尝试。”

  “那你去吧。”文先生自然不乐意阻碍萧遥用功的,他当初跟冯先生学时,也经常废寝忘食,在花园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萧遥再次谢过文先生,高兴地回去,马上开始钻研起来。

  快到家时,她收到文先生发过来的信息:【如果你不知道怎么找科学与艺术的结合点,可以再三看《雷杜德手绘花卉图谱》。】

  萧遥马上回复了谢谢,打算先试一下配色,书有空再看。

  原主有这书,她之前住院时也看过,不过看得不够细。

  色彩太多,色彩和色彩混合,又会产生新的颜色,萧遥兴致勃勃地调试了起来。

  萧瑜在吃午饭前,找到机会问贺弼,文先生这个人的性格。

  贺弼笑道,“他这个人啊,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

  萧瑜听了试探着道,“那岂不是很容易得罪人?”

  “那倒不是……”贺弼摇摇头,“他一把年纪了,当然懂人情世故,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会给别人留几分薄面的。”

  萧瑜听了,心中顿时有了想法。

  萧遥拿了属于她的那50万,导致她被汤暖压着,还被嘲笑跟风模仿汤暖,她对萧遥可谓恨之入骨,一点也不希望萧遥和文先生关系好。

  所以,她等会儿可以透露一些萧遥的“劣迹”,让文先生对萧遥反感,进而不再和萧遥往来。

  想到这里,萧瑜坐下来,认真思索,到时该怎么说。

  因为出身好,长得好,从小又被宠着长大,她向来不怎么用功,也不怎么聪明,所以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极有可能有漏洞的,得提前想好才万无一失。

  萧瑜倒没觉得自己不该说什么,她从小欺负萧遥,高中时还带领很多女孩子对萧遥进行校园凌霸,都习惯了,压根不觉得,会出什么篓子。

  在她心目中,唯一会出的问题,就是自己话中出现破绽——这一点,现在多想想,就可以弥补。

  在吃午饭时,自觉已经郑重思索过的萧瑜试探着问,“文先生,上午好像有个年轻访客?”

  贺弼听了,也好奇地看向文先生,“年轻访客?老文啊,你收弟子了?”

  文先生看了萧瑜一眼,对贺弼点了点头,“是有个访客,不是弟子,想学植物绘画,所以来请教我。”

  贺弼听了大奇,“现在竟然还有人想学这个吗?这个职业几乎断绝了吧?”

  文先生点头,不欲多说。

  这是自己曾经为之热爱的职业,就这样消失,他想想,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萧瑜又问,“这个访客叫什么名字呀?我只看到了背影,觉得有点眼熟。”

  文先生活了大半辈子,哪里看不出萧瑜是故意提起萧遥?不过看在贺弼的份上,还是道,“叫萧遥。”

  萧瑜惊道,“啊……”

  贺弼见她如此吃惊,便看过去,“你认识她?真的是你的熟人?”

  萧瑜点点头,“是啊……”一脸的欲言又止。

  贺弼见了,就追问,“怎么了?难道身份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萧瑜说完看了看文先生,吞吞吐吐地说道,

  “文先生,我和萧遥认识,对她还算了解。如果她想向你请教画画的事,还请你多指教她一点,如果……如果她提出和钱有关的,例如借钱之类,你记得不要答应她。”

  文先生看向萧瑜,“哦?”

  贺弼一脸吃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瑜脸上露出些羞愧的神色,“她、她其实算是我的妹妹,唔,我爸和她|妈妈是初恋,后来她妈妈误入歧途,和人生下萧遥,跟娘家人闹掰,而且很早去世了。我爸见萧遥可怜,就收养了她……”

  “那是你爸爸为人重情义,这没有什么啊。”贺弼道,“为什么要提防那个萧遥借钱?你快说说。”

  萧瑜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想说,又不好意思说。

  贺弼见了,不由得追问,“怎么了?难道中间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既然涉及借钱,你不用有什么不好意思,直接说就是。”

  文先生在旁看着,心中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编。

  这一见面,就在外人面前说已故之人的不是,怎么看都不会是个善良的人。

  萧瑜似乎下定了决心,“萧遥不爱说话,喜欢看书上网,被那些一场说走就走的潇洒旅行迷住了,又不愿意就这么游手好闲,就干植物绘画这一行……”

  她说到这里,看了文先生一眼,希望文先生因为萧遥亵渎植物绘画这个职业而勃然大怒,见文先生神色阴沉,心中得意,以为终于挑起文先生的怒火了,就又道,

  “她高中时交了个男朋友,得到男朋友的很多帮助,都要谈婚论嫁了,但出去走多了回来,就不愿意结婚了,一声不吭偷偷跑掉,还去爬珠峰。爬珠峰要钱的,她没钱,欠下巨债,就回来叫我爸给钱,好像手里拿捏了什么把柄,所以我爸东拼西借的,不得不给了她50万……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怕文先生被骗,所以才说了。希望文先生和贺老师不要对外提起这些。”

  一脸的诚恳,是个羞愧又忧心忡忡的好姐姐。

  贺弼听得勃然大怒,拍桌而起,“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徒?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身为养女,没有报答养育之恩就算了,还敢要挟养父要钱!”

  说到这里,目光瞪视文先生,“老文,这样的人,你绝对不能再指点!你要是还指点,咱们朋友都没得做!”说完还吹鼻子瞪眼,连声说道,“简直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萧瑜在旁看得暗爽不已。

  文先生看向萧瑜,“萧瑜小姐,让你一见面就在我这个陌生人面前说出家丑,真是为难你了。”

  “这没什么……”萧瑜一脸羞愧,“其实我本来不应该和你说的,可是我又担心她骗了你……”

  贺弼道,“怎么不该说了?这种丧尽天良的白眼狼,就该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免得被她骗了。”

  文先生没有答话,而是继续看向萧瑜,“你说萧遥手上有你爸爸的把柄,能说说是什么把柄吗?”

  “我不知道……”萧瑜摇摇头,“不过我爸爸没钱,千方百计借钱都要给她,可能是什么不能说的把柄吧。”

  文先生听了,一脸愤慨,“你爸爸怎么能这样?行得正坐得直,怎么能让她要挟,助长这种犯罪行为?”

  萧瑜一滞,心中有点着急,但很快就道,“我也不清楚,我妈说……可能是我爸妈的视频,传出去有碍观瞻……”

  “有什么视频会有碍观瞻的……”贺弼说了半句,忽然想到是什么,也有些不好意思,马上转移了话题,骂萧遥白眼狼,过分。

  文先生看了萧瑜一眼,对她叹为观止。

  为了说服她,这位萧瑜小姐也是拼了,连父母的夫妻生活都能拿出来说。

  贺弼看到文先生看着萧瑜不说话,就道,“老文,你是不知道啊,萧瑜的父母都是体制内的,还算有点小地位,是不能有任何不好的传闻的,不然影响巨大。”

  文先生道,“萧遥实在太让我义愤填膺了,我这就让朱嫂给她打电话,叫她过来和萧瑜对质!等问清楚了,我赶她出去!”

  倒不是他对萧遥有多少信任,而是觉得萧瑜很不对劲,一见面就对陌生人说家里人,怎么看都不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个样子。

  萧遥吓了一跳,忙道,“这不用了,她如果知道我说了什么,一定会更疯狂的……我倒没什么,可我不想我爸妈再被折腾了。”

  可是文先生却十分耿直,当即就叫朱阿姨给萧遥打电话。

  萧瑜彻底慌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文先生竟然一点也不懂人情世故,直接就叫对质的!

  她看向贺弼,“贺老师,您劝劝文先生吧。这事,我真的不想闹大。”

  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埋怨贺弼说了假话。

  什么叫文先生不会当面不给人面子?这种当面对质的行为,还不够不给面子吗?

  贺弼闻言看向文先生,“是啊,老文,还是算了吧。和小人,那是没办法计较的。到时惹怒了她,她找萧瑜的麻烦怎么办?”

  文先生一脸愤怒,“那我就活该被欺骗了吗?你难道不知道,植物绘画对我意味着什么吗?她骗了我,我不可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顿了顿,又道,“当然,这样对质,也算开诚布公,不偏不倚了。毕竟就算罪犯,也得升堂审理的啊……”

  萧瑜见文先生不依不饶,一定要找萧遥对质,而那边,一脸不爽的朱阿姨已经开始打电话了,心里慌得不行,手心彻底出了冷汗。

  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一般这种背地里说小话的行为,都不会闹到当面对质的啊,这样多尴尬。

  为什么这个文先生如此不走寻常路?

  朱阿姨对萧遥的观感比对萧瑜的观感好得多,因为萧遥不会瞧不起她,而萧瑜好像自己是大小姐似的,脸上笑着,眼睛里的蔑视却没少。

  朱阿姨很生气,她虽然是个阿姨,可名下也有几套房的好吧?出来打工,不过是不愿意闲着,过来沾沾艺术气息而已!

  这萧瑜真把她当成扫地阿姨了,忒过分!

  所以朱阿姨打电话的速度很快,还三言两语把事情给说了,“这里有位萧瑜小姐,说你是她父亲的养女,但是不仅不报养育之恩,还要挟她父亲给你50万。文先生很生气,说不愿意指点你这样的人,叫你过来对质,如果是真实,你以后就不要再上门来了。”

  萧遥吃惊,一来惊于圈子小,在这里竟然都能遇到萧瑜,二来惊于萧瑜竟然敢撒如此弥天大谎。

  听了朱阿姨的话,当即表示愿意马上过来对质。

  萧瑜觉得一辈子的时间都没有现在这么长,她手心出了冷汗,死命想着该怎么办。

  马上找个借口走人?

  不行,那就坐实了。就算她真的撒谎了,也不能一走了之任萧遥说她的坏话。

  可是不走,该怎么办?

  被萧遥当面揭穿打脸吗?

  她丢不起这脸!

  和萧遥互相撕起来?

  可如果萧遥怒了,把要挟萧林的证据放出来,那她怎么办?

  萧瑜的脑袋一下子变得晕乎乎的,她后悔以前没有好好读书,没有好好听父母说职场上的手腕,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

  文先生看出萧瑜味同嚼蜡,连饭都吃不下,因此一脸不解,“萧瑜,这饭菜不好吃吗?我看你好像没什么胃口。”

  “还好……”萧瑜挤出笑容,“其实我吃饱了……”

  她哪里吃得下饭?

  她由于紧张,都快呕吐了!

  贺弼没发现她的不妥,听到她说饱了,就有些担心,“你刚好像没吃什么饭,怎么就饱了?多吃点吧,萧遥如果敢要挟你家里人,我们会帮你想办法的。”

  萧瑜马上找到了借口,“你们不懂……我怕我们没办法。我怕我连累了我爸爸妈妈……”

  说着小声抽泣起来。

  贺弼听了,想到这个女孩一向大胆外向,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害怕担忧,不由得起了怜惜之意,看向文先生,“老文,我看还是算了吧。”

  文先生判断了一下时间,估摸着萧遥肯定已经出门了,当下长叹一声,让朱阿姨给萧遥打电话。

  朱阿姨不情愿,但还是听雇主的打了,才说了个开头就对文先生道,“萧遥说,她很生气,正在打的过来和萧瑜女士对质,很快就到。”

  萧瑜脸上又白了几分。

  文先生看见,嘴角翘了翘,一脸无奈地看向贺弼,“老贺,既然人已经来了,我看还是对质一下吧。她居然敢生气,或许这事有内情也说不定。”

  贺弼闻言点点头,又看向紧张脸色由白转青的萧瑜,“萧瑜,你放心。到时我们会帮你的。”

  萧瑜对贺弼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是,就算贺弼再迟钝,也发现不妥了,“你这是怎么了?也太担心了吧?萧遥难道真的那么恐怖?”

  “没什么……”萧瑜已经不想说话了,她垂死挣扎,努力想办法。

  想啊想啊想,在听到门铃响时,终于让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萧遥进来,跟文先生和朱阿姨打过招呼,就直直地看向萧瑜,“萧瑜,你和文先生他们说过什么,我当时不在现场,不清楚,要不你再说一次?”

  萧瑜挤出笑容,“就是朱阿姨说的那些……”

  萧遥不想和她车轱辘废话,直接道,“第一,你说我是萧林的养女是吗?”

  萧瑜咬了咬唇,“我爸是这样跟我说的。”

  萧遥看了萧瑜一眼,努力翘起嘴角,“我不是萧林的养女,我是他的私生女,他娶了妻之后,在异地出差遇上初恋,谎称已经离婚,热烈追求这位初恋。而这位初恋,也就是我的母亲傻,相信了他,直到生下我,才知道被骗了,于是带着我远走他乡。”

  “要挟萧林给50万更是子虚乌有,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享有同样的继承权,那50万,是给我的家产,从此和我恩断义绝。”

  贺弼大惊,“你说的是真的?”

  萧遥点了点头,“我不介意测DNA。”

  贺弼马上看向萧瑜。

  萧瑜脸色难看,“我、我不知道,爸爸是这样和我跟妈妈说的……妈妈当时怀疑,爸爸一直说只是初恋的女儿,当成养女养大就行。”

  这是她苦思冥想的办法——把一切推在萧林身上。

  萧遥却没打算放过她,看着她淡淡地问,“你竟然不知道吗?萧家二老都知道,从我四岁记事起,他们一直对我说,我是个私生女,我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该死。”

  “什么垃圾?”贺弼大怒!

  萧瑜一口咬定,“我真的不知道。”一脸愧疚,活像是真的。

  文先生听了,看向萧遥,“你有个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后来出去见多识广了就偷偷跑了,是不是?”

  “是。本来我打算结束自己的事业,回去结婚的。可是男方家里说,先生儿子,生了儿子再结婚。如果两胎都生不出儿子,那就不能结婚。男方家长是萧林的上司,萧林不敢得罪,就把我关起来,逼我同意。”萧遥说到这里,面上的表情淡淡的,

  “我有朋友说,男方父母把我当生育机器,萧林把我当扬州瘦马。”

  朱阿姨听到这里气炸了,“猪狗不如的东西!垃圾,要是在我面前,我一大耳刮子打过去,打死这些人渣!”

  文先生也是一脸怒意,马上想起萧遥当初在小纸条说去珠峰自杀的事,也马上相信,那是真的!

  最激动的属于贺弼,他向来就是嫉恶如仇的,一拍桌子,“太过分了!丧尽天良,丧尽天良!”说完恶狠狠地瞪向萧瑜,“萧瑜,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萧瑜讷讷,“我、我不知道啊,我在外地读书,这些都是听别人说的……”

  贺弼马上就相信了她,继续拍桌子骂萧林。

  文先生忍下怒意,一脸不解,“萧遥既然是萧家的养女,难道不和你住在一起吗?你一点也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吗?”

  萧瑜一脸羞愧,“我……我很抱歉。”

  萧遥道,“我来解释一下吧,我和萧瑜不是住在一起的。我从小和萧家二老住在乡下,没有玩伴说话,性情孤僻,长大了被人说有自闭症,是独自住在外面的。”

  众人顿时倒抽一口气,心里更气了。

  萧瑜恨得牙痒痒的,面上却满脸的愧疚,“萧遥,对不起……”

  文先生又问,“萧遥,你借了巨款攀登珠峰吗?”

  “没有,我想上去,但是知道要几十万,自己上不去,想换个地方的。但是我买彩票,中奖了,我以为这是上天的旨意,我应该在珠峰上的。”萧遥说到这里,拿出领彩票的凭据,“这是证据……”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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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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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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