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秦月容如同抓住最后一丝希望,竟全然不顾自己所说的话是否合分寸。
自从李一白和宋绵绵情投意合以后,秦月容更觉得夫妇情爱之事,已经不足以为依靠。
她现在所有的指望都在一双儿女身上,李珺浩作为长房嫡子,即使日后宋绵绵生下庶子,庶子都不能越过嫡子去继承经纬楼的产业,所以秦月容并不担心她的幼子。
她唯一忧心的仅仅是李珺芙。
所以即使要让她以夫妻情分为代价,用以成全李珺芙的一生荣华富贵,秦月容也并不觉得可惜。
李一白见她已经走火入魔了,就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不禁心中担忧不已。
他从不知道秦月容心中早已有了这样的打算,也不知道她对他纳妾之事心生怨怼。
面对秦月容的埋怨,李一白叹了一口气,“原来你对我怨恨如此之多,从前我竟全然不觉。你抚心自问一句,这些年来我何曾委屈过你和芙儿?”
“你对乔儿和悠儿的冷落甚至厌恶,我都看在眼里,她们姐妹两人受了多少的委屈,我都视而不见。”
“那全因为我看重你的感受,也知道你嫁入李家作为继室夫人的委屈。所以我才无底线地一次又一次原谅你犯下的错。”
“我也从没打算抛下芙儿不顾,这一年来我也物色了不少青年才俊,为的就是给芙儿一个好婆家,但没想到到头来你却是这般看我。”
面对秦月容的指责,李一白也觉得异常委屈。
然而即使李一白把他所有的考虑和苦衷都跟秦月容说了,也并没有得到她的理解,她只是沉默不言,叫人无法看清楚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李一白深知一时半刻无法说服她,生怕她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便对她下了最后通牒说,“我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陛下既然已经下旨让乔儿入京,其他人未经许可,怎可能靠近皇宫半步?”
“而且那是大朝会,众多外邦使臣都汇聚一堂,要是你敢搞砸这次大朝会,把当年的丑事扬出去,到时候不仅是你,整个李家都要跟着遭殃,即使是芙儿浩儿也无法幸免。”
他瞥了秦月容一眼,“至于乔儿那边,我会好好跟她谈上一谈,看看她如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想法。”
“要是她实在不愿被赐婚,那我们就一起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断了陛下的念头,也能保全李家上下。”
说罢,他也不愿再去看秦月容,起身就要往外走。
望着李一白决意离去的背影,秦月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身子都忍不住在颤抖。
她这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对相伴十多年的枕边人说出这些话来,她以为他会气急败坏,她以为他会动怒,然而他却没有。
这让她的竭斯底里一下子变成无理取闹。
她以为她把这些话说出口,便能迫得李一白松口同意,没想到他对她的谋算根本不屑一顾。
看来她这一次赌输了。
她押上所剩无几的一丝夫妻情分,最后只换来李一白转身而去的背影。
这怎能让她不恨!
她在瞬间下定了决心,既然李一白始终不肯替李珺芙谋求太子妃这个位置,那就别怪她不顾夫妻情分,赌上李家百年基业和名声,也要把这朝堂后宫搅得个天翻地覆。
秦月容轻抿双唇,轻声唤来自己的贴身侍女秋菊,然后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秋菊听罢秦月容的吩咐后,便转身悄然出府里去了。
另一边,李一白来到梨香榭之时,李珺乔还在和今夕讨论到时候宋绵绵入门,自己该给她准备什么别致的贺礼。
两人的欢声笑语隔着门都能闻及,和李一白此时心潮起伏的情绪形成鲜明对比。
院子里打扫的下人发现李一白站在门外,徘徊不入,连忙迎了上去,殷勤地问道,“老爷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需要奴婢进去跟二小姐说一声吗?”
门外的动静惹来了屋子里的人的注意,还没等到李一白回应,房门一下子便打开了。
只见李珺乔和今夕匆匆走了出来,两人看到李一白的时候,脸上不约而同露出讶异的神色。
李珺乔首先迎上前,朝李一白行了个礼,“爹爹不是才接了圣旨吗?乔儿还以为爹爹既要准备纳妾之事,又要考虑带去大朝会的丝绸之物,定会忙得焦头烂额呢?怎会这个时候过来梨香榭?”
李一白见院子里的下人并不少,便对李珺乔笑着说,“乔儿,爹有话跟你说,我们先进屋子里去吧。”
李珺乔不疑有他,便稍稍挪了一下位置,让出了进门的路,让李一白先进去,自己紧随其后跟上。
今夕见状便嘱咐院子里打扫的下人,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都不要进来打扰,说罢这些话,今夕也进了屋子,随后把房门紧闭。
李一白这才把此次来梨香榭的目的一五一十跟李珺乔说了,还强调了一句,“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爹爹这里倒有一个办法,只是得暂时委屈你一下。”
“陛下如今钦点你入宫,要是你突然身患重疾,爹爹倒是可以上书到京城,请求陛下换人。”
“这些都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李大夫愿意帮忙,绝对可以瞒天过海的。”
李一白原以为李珺乔会想也不想便接纳他提出的办法,却没想到李珺乔反问了他一句,“爹爹,你说的可以替代的人,是指你还是指芙妹妹?”
李一白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马上回道,“自然是我。这件事一开始便跟你芙妹妹无关,怎么你会想到她这处来了?”
他狐疑地望了李珺乔一眼,心想,莫不是她也像秦月容那般,生出了让芙儿入宫的念头?
李珺乔却摇了摇头,“乔儿只是以为,这样难得的攀龙附凤的机会,母亲自然是希望芙妹妹去的。”
李一白没料到李珺乔对秦月容的了解居然比他还要透彻一些,不禁讶异地问,“乔儿,你是知道什么了吗?你听到我和你母亲说的话了?”
虽说李一白对她说出陛下的真正意图时,李珺乔并非没有惊讶,但当李一白提出换人的时候,她马上想到的人选,便是李珺芙。
因为她向来知晓秦月容对李珺芙的偏爱,江南城中多少青年才俊,她都看不上眼,平日里也有意让李珺芙熟读古代贤能女子的传记,显然秦月容没打算让她的亲女儿嫁入寻常人家。
再加上分家之时,秦月容提出要把李归晴并入长房的举动,更让人生疑。
只是李珺乔并不能确定李一白的立场是什么,对秦月容的想法又是否认同。
但如今她见李一白压根就没打算让李珺芙趟这一滩浑水,她才看清楚李一白的想法。
于是她回道,“我没有听到你跟母亲说了什么,但我知道芙妹妹是不愿意的。”
李一白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知道她不愿意,但月容她就像入魔了一般,无论我怎么劝说都无法动摇她的心思。我也头疼得很。”
李珺乔看着李一白愁容满面,两鬓斑白,实在不忍心让他再因此事而烦恼,于是她咬咬牙,对李一白说,“既然宣旨的公公这般说,连爹爹纳妾的贺礼都赐下了,想来这件事大概没有回旋的余地。即使这次通过装病逃了过去,说不定还会有下一次。到时候只怕就不好再推辞了。”
“而且既往的大朝会,经纬楼铁定要参加的,要是今年不去,只怕后浪推前浪,冒出了一些新锐力量来,便再没有我们的位置了。”
“所以无论如何,这次大朝会我们一定要拿下,这才是振兴经纬楼最便捷的办法。”
李一白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只是他也不愿意委屈李珺乔,所以才想着跟李珺乔商量,看看能不能寻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按照李珺乔的意思就是,她可以按照旨意,代表经纬楼参加这次大朝会,但要是陛下有意在皇室宗亲中替她赐婚,她便以李景焕的未亡人身份,婉拒陛下的旨意。
李一白闻言十分震惊,“未亡人?!乔儿你可知道这个词的含义?!”
李珺乔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自然知道。”
“他生,我做他的妻;他死,我便是他的未亡人”
李一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当时你尚在孝期,李大夫不能下聘。既然尚未下聘,那你和李景焕之间的婚事便不能作数,你怎能称呼自己是他的未亡人?”
“而且你一旦自认为是李景焕的未亡人,那你的一生就只能固定在一个圈子里,再也走不出来了,到时候也别打算再嫁人了。”
李一白以为李珺乔不过是一时意气,便苦口婆心地劝说她,“爹爹本想着你不过是一时没能放下往日的郎情妾意,只要多给你一些时间,你迟早能想明白的,所以爹爹从未在这件事上威迫于你。”
“但如今大朝会迫在眉睫,也等不到你慢慢想明白了。你就听爹爹的话,找李大夫帮忙吧,说不定躲过这一次以后,你很快就能遇到一个真心所爱的人,相伴到老,总比在宫中过些尔虞我诈的日子要好。”m.sttgxcl.com
李珺乔却苦笑一声,“只怕这件事由不得你我做主了。”
“爹,女儿活着这么多年,也没能给李家带来什么荣耀,还害你和老祖宗日夜担心。如今我身边所爱的人已经一个又一个离开我了,我只剩下你了。”
“女儿只希望爹爹余生顺遂,得享太平。”说罢,她朝李一白跪2了下来,郑重地拜了拜。
李一白鼻头发酸,心中一片苦楚。
他把李珺乔拉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也不知道是在安抚自己还是在安抚她。
“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李珺乔眼眸低垂,不再说话。
直到李一白离去,侍立一旁的今夕才黯然对李珺乔说,“小姐,老爷说的办法并非不可,你为何不肯考虑?”
面对今夕的关怀,李珺乔直言,“如果我这次不入宫,说不定我再无办法接近陛下,也就无法查出祖母当日中毒身死的原因了。”
“我不怕被赐婚,更不怕死,我只怕地下的亡灵不得安息,真相和公义得不到彰显。”
今夕这才明白过来,为何李珺乔在听闻陛下属意她入宫时,非但没有惶恐担忧,反而神情生出一分欣喜来的原因了。
原来她早就想好趁这次大朝会入宫查证的打算了。
只是今夕担心宫内环境和人口复杂,到处都是眼睛,到时候李珺乔一个不慎,露出些蛛丝马迹来,叫陛下察觉到她有这方面的意图,暗中谋害了她,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即使到最后,真的让李珺乔查出的确是陛下暗中毒杀了老祖宗,只怕她为了替李太君报仇,失了理智,不顾自身安危,做出一些刺杀君主的事来。
到时候死的人不仅是李珺乔一人,就连李府上下上百口性命,只怕都要跟着魂归黄泉。
今夕越想越觉得害怕,要是换作其他事,可能李珺乔还能理智地分析和处理,但是摊上李太君之事,她可是恨不得吃人的。
于是她试探着问了李珺乔一句,“小姐,要是毒害老祖宗的人正是陛下,那你会怎么做?难不成还要弑君不成?”
今夕的话提醒了李珺乔,她只想过查出当日的真相,还真没想过如果谋害祖母的人是天下之主时,她又该怎么何去何从。
杀他?只怕以她单枪匹马入宫,还没来得及接近陛下,就已经被他身边的侍卫押了下去。
而且弑君之罪足以灭罪,她断不可能那李家其他人的性命一同冒险。
但要让她眼睁睁看着杀害她最为珍视的人的凶手安坐高堂之上,她绝对做不来。
既然陛下向来最重名声,那要是让世人知道他面慈心冷,为了攻打龟兹国而敛财。
到时候李珺乔再联合当时被以各种理由抄家的富户一同作证,说不定就能在百姓面前揭穿朝廷虚伪的面目。
况且李家在江南也算得上有名望,当年替李一白求情的“万名信”,正正说明李家在江南受百姓的爱戴。
要是让江南百姓知道当日李家“慷慨解囊”的真相,只怕朝野都要为之一动。
而且百姓向来最怕战乱,要是他们知道陛下这般敛财就是为了在将来和龟兹国打起仗来能有充足的粮草,只怕他们会以为战乱即至。
到时候商人趁机抬高物价,百姓争相抢购粮食,把整个凉凌国搅得个天翻地覆。
当然,这也不是最终的目的。
最终陛下会因为这件事被天下百姓唾弃,民心尽失。
但当李珺乔把自己的想法跟今夕说了以后,她的本意是想让今夕安心,没想到今夕却直言,“如今的计划再详尽也没用,说不定到时候一个都应验不了。”
“再说了,那几个被没收家财的富户为了保住府里上下,说不定根本就不愿意出来作证,到时候小姐就白费心了。”
今夕的话并非全无道理,李珺乔也答应了她会好好想出一个周全稳妥的办法,绝不会像从前那般鲁莽行事了。
今夕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对李珺乔说,“小姐做任何事之前都不要忘记一件事,那就是李景焕说不定还活着,就在龟兹国某处,等着小姐寻回他了。”
李珺乔望着今夕那双微红的眼睛,也明白今夕说这些话是为了提醒她一定要保住性命,才能和李景焕重聚。
于是她伸手握了握今夕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今夕反握她的手,“奴婢虽然帮不了小姐什么,但宫里的人大概不清楚小姐的起居饮食习惯,照顾小姐也不见得有奴婢用心,所以小姐还是带上奴婢一起去吧。”
李珺乔看着她一脸愁容,实在不忍拒绝,便对她说,“要是你不嫌宫中拘束,想去就一起去吧。”
今夕闻言一扫愁容,心满意足地猛点着头。
半响,她才反应过来一事,便好奇问了句,“小姐,大朝会到底是做什么的?我们要准备些什么吗?”
李珺乔从未参加过大朝会,也就曾经在李一白处听闻过他说起大朝会的盛况,便浅浅向今夕解释了一番。
所谓大朝会,就是春日降临之际,百官和外邦拜见陛下的仪式。
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百官述职,外邦使臣进贡该国的珍稀宝物。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大朝会变成了凉凌国和外邦使臣带来的工匠能人的比试交流。
据说比试交流的项目多达数十项,比试者都是各国工匠中的佼佼者。
其中就要数纺织、刺绣、棋艺、熏香以及琴艺五项最为引人注意,也是比试项目的重点。
由于这样的场面不仅是工艺技术交流那么简单,还涉及到皇室颜面,所以每三年举行一次的大朝会,无论是陛下还是其他来凉凌国参会的外邦使臣都会郑重其事,都以项目获胜为荣。
而经纬楼的丝织产品,在历届大朝会中所向披靡,一骑绝尘,也是其他外邦使臣带来的纺织品无法媲美的。
所以往年的大朝会中,在纺织这一个项目,凉凌国从未落败过。
这也是为何经纬楼能在一众纺织商中脱颖而出,获得陛下看重的原因。
虽说参加大朝会的丝织品可以让李一白提前准备好,倒也用不着李珺乔亲自动手。
但李珺乔对于纺织只懂皮毛,要是真的让她就这样代表经纬楼去参会,被问及相关知识时,她连简单介绍都做不到,只怕是要出笑话的。
所以她已经决定趁着离大朝会还有一段时间,恶补一下纺织的知识,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虽说李珺乔在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找到了应对的法子,但今夕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难免带着一丝担心。
李珺乔见她默然不语,安抚她说,“现在多想也无用,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见一步走一步就是了。”
今夕见李珺乔也不能确保不出问题,只觉得心中更没底了。
只是李珺乔心中却另有打算,恶补纺织方面的知识固然重要,但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要是在她入宫之前没有坐好这件事,只怕等到分家以后,三房离开了李家大宅,便更难从他们口中获得她想要的消息了。
但她料想到不会那么容易撬开李一盛和李顾氏的口,所以还得从三房院子里的人下手。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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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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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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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他生,我做他的妻;他死,我便是他的未亡人免费阅读.https://www.sttgxc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