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染却是抓着那个丫鬟，说道：“这丫鬟骗我来的，我要带走！”
林夫人赶紧把丫鬟推了出去。“全凭二姑娘处置。”
那丫鬟面色惨白，却也知道，自己先前的选择，没有错。
“妹妹，别胡闹。这丫鬟肯定是签了卖身契的。你处置了，可不合律法规矩。”
闻人岚说完，林夫人让人拿来了那丫鬟的卖身契，交给了闻人岚。
“这丫鬟便算是我送给两位了。在场的人都是见证。你们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绝没有人能置喙一句。”
“是你的卖身契吗？”闻人染凶巴巴地把卖身契递到了丫鬟的面前。
“是……是奴婢的……奴婢是叫春喜。”
“那还不快走！”闻人染伸出腿踢了春喜一脚，闻人岚在一旁拦着。三个人就这样离开了州牧府。
等回了卫家，闻人染赶紧去沐浴更衣了。春喜立在大厅里，一脸手足无措地站着。
“你不必害怕，先坐下来喝口茶水吧。你的去处，还是得听阿染的安排。”
闻人岚倒不是留不下一个丫鬟。只是这丫鬟出来的缘由有些不同，闻人岚不想让卫家沾上这件事情。
人是闻人染要救的，自然也要她来安排。
闻人岚十分的客气，这让常年被主子毒打的春喜十分不习惯。
春喜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闻人染才出来。这古代沐浴更衣的确是麻烦，也没有吹风机。卫家的丫鬟帮着擦了好久的头发，到现在却也还有些湿。
闻人染救了春喜，也不是想让她给自己当丫鬟。她只是瞧着她可怜，顺手救了而已。至于她的去处，闻人染的确没想过。
“我给你些银子，你回乡找家人去吧。”
可那春喜却是跪了下来。“姑娘有所不知。奴婢的爹爹嗜赌成性，奴婢要是回去了，他肯定又要将奴婢卖一次的。求求姑娘收留奴婢吧。”
闻人染看向了闻人岚，却见她错开了目光。这是不打算帮忙了。
“你跟着我也无妨……只是跟着我也不是长久之计，也也得替自己多多考虑。”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闻人染便带着春喜回了侯府。灵犀瞧见了，脸上的笑容一僵。
［难道是我伺候的不好？］
“灵犀，这是春喜。原是州牧府的丫鬟，我瞧着她可怜，就把她带回来了。”
春喜也是个有眼力见儿的，立刻给灵犀行礼，说道：“奴婢日后肯定好好伺候姑娘和灵犀姐姐。”
“也不必伺候我。这院子拢共也就那么大，吃食什么的厨房自会送来。平日里修剪一下外面的花草，浆洗一下衣服就好了。”
灵犀说完又对闻人染说道：“姑娘，请恕奴婢多嘴。此事还是得告知一下侯爷。”
“等他回来再说吧。”
一旁的春喜依然惴惴不安，就怕魏屿川一个不满意，把她给赶出去。不过，魏屿川见到人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背地里派人去查春喜的底细。
“林家姑娘推你落水？”魏屿川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没什么，不过是两个没什么脑子的小丫头，我会处理的。”
隔天，闻人染便领着春喜外出了。
“李家那三位小姐最喜欢去哪些铺子，那我们就去哪间铺子。”
春喜面色一白。“姑娘，那她们瞧见我好端端地跟着您，不就知道是我帮了您吗？”
“卖身契已经在我手上了，她们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躲在侯府，不出门？”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怕什么，我还怕她们不找麻烦呢！”
春喜不明白闻人染在说什么。不过还是给马夫指了路。
她们到了东市，果然瞧见那三姐妹从一家铺子里出来，然后去了隔壁的铺子。
闻人染带着春喜下车，拖着那条跛腿尽力快走，终于赶到了那间铺子。
那是一家成衣铺，闻人染刚进来，林小欢就发现了她。
昨日为了给其他宾客们一个交代，林小欢和林喜儿当众挨了五下戒尺，然后就被关在了柴房一整晚思过。今日，原就是林羽央为了安抚她们，特意带她们出来散心。
谁知道，却是遇到了闻人染。她竟然还带着春喜出来逛街，可见昨日她们是被春喜那丫头给卖了。
林小欢快步上前，扬手就要打。闻人染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说道：“林家小姐好大的威风，这无缘无故的，怎的就教训起我的丫鬟来了？”
“什么你的丫鬟，分明是你从我们林家骗去的！”
她们二人的争执引起了其他客人的注意。
“骗？这话从何说起啊？你和林喜儿推我下水总不是假的吧？州牧夫人金口玉言，将这个丫鬟送给了我，任由我处置。我以德报怨罢了，难不成你们非要把她弄死才高兴吗？”
昨日林夫人给各家女眷都送了礼物，为的就是将闻人染落水的事情给瞒下去，现在倒是好了，这么一闹，不少人都知道了。
林小欢还要说话，林羽央就过来了。
“二姑娘，昨日是我的两个堂妹想和你开个玩笑，失手而已。姑娘既然以德报怨，就原谅我的两个堂妹吧。”
“哦……失手？那这也是失手吗？”闻人染突然拉开了春喜的袖子。她胳膊上的累累伤痕全都露了出来。
“这上面可都是陈年旧伤，需得遭受经年累月的毒打才会至此。总不是我打的吧？真是没想到，州牧府的家风，竟然如此啊！”
周围都女客们看到伤痕也是被吓得惊呼了起来。
林家那三姐妹如芒在背，尤其是林羽央，她对外可一直都是温婉良善的人设。
“这不是我们做的，许是有误会。”
“好，你说不是你们做的。那至少也是有头有脸的下人做的吧？州牧夫人连自家的下人都管束不了，这州牧大人可管束的好海城啊？”
“你……”
“我也没旁的意思，既然不是三位姑娘做的，那必然是清者自清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闻人染狠狠地报复了州牧府，身心舒畅，打完就跑。